阴阳鬼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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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封二缓缓睁开眼,划圆收功平气,眼球虽然依然浑浊,却隐含精光,想必是元气恢复了不少。
我快步向前,坐在床沿,关切问道:“封先生,你醒了太好了,眼睛能看到了吗?”
封二点了点头道:“多谢你和你朋友的照顾,我元气恢复少许,虽不能完全逼出体内的阴毒,却也能视物了。”
我一听,喜极而涕道:“封先生,秦剑让你受苦了。”
若不是封先生三番五次的搭救,我恐怕早已经丧身,现在看到他身体慢慢的在恢复,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秦剑,你起来,告诉老夫,你是怎么闯到冤鬼林来的?”封二示意我起来,问道。
我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封先生听罢大惊,“秦剑,这冤鬼林乃是至凶至煞之地,入者必死,你现在还能活着,也算是万幸了。”
我问封二冤鬼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日月都不入林,凡人一踏入不归路必死呢?
封二脸色一沉,黯然道:“这也是个劫数,冤鬼林原是封锁凶神李天仇之地,杜家正是看守此封印的家族,镇守此处已达几百年,不料在清末,盛传肃亲王豪格被摄政王多尔衮害死前将整个江东的宝藏藏于此处,引得各大军阀纷纷蠢蠢欲动,寻找豪格宝藏,各路人马一入此山,尽皆无功而返,唯有大窃贼孙殿英找到了此处,遍寻宝藏不得,最后屠尽杜氏一族,杜氏一门忠烈,死后依然守护者李天仇的封印,因为死前英魂不灭,是以戾气、怨气极重,再加上李天仇的凶煞之气已然压制不住,整个林子形成了被强烈的阴气干扰,形成冥域,也就是冤鬼林。”
听封二这么一说,我顿时茅塞顿开,怪不得杜公他们虽为鬼身,却依然一身的英气,原来杜寨是护法一族。
“封先生,谁是李天仇?为什么叫他凶神?”我问。
封二道:“李天仇就是大西皇帝张献忠麾下第一猛将李定国的侄儿,李天仇天生好杀,相传此人生有三目,嗜血如命,攻打江东后,屠尽江东父老血流成河,三月才清流。后肃亲王豪格亲率正蓝、镶蓝两旗大军,定国大败,留天仇守城,天仇守城月余,血战而亡,临死斩敌百余,令旗军大惊,惊为天人,是为凶神,传说此人死后,凶魂不灭,夜夜起阴兵扰民,后豪格令关外萨满法师入江东,与天心观玄门高人封印天仇,传那次封印,萨满教巫师死伤殆尽,险些不存,可见天仇凶魂煞气之重。”
听封二这么一说,我心都悬了起来,如果杜公招我为婿,跟这尊凶神有关,那我岂不是找死?
“正因为天仇的煞气与冤鬼林的戾气、怨气,才形成了这片冥域,外人入此幽冥之地,会在不归路上永世徘徊,直到肉体、灵魂消亡。”封二道。
我暗吞了一口唾沫,指了指胸口,“封先生,那我咋还活着?”
封二皱眉惑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卧龙、王虎相会,怕是不归路也困不住你们啊,龙虎合则天下太平,龙虎相争则腥风血雨。”
我苦笑道:“封先生,你别龙虎了,我兄……菜花,就那啥王虎,落在了那穆姥姥的手上,这会儿搞不好都成了替死鬼了。”
我本来想说是我兄弟,但是一想到菜花,心头又是一阵难受,哎,不知怎么的,我总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或者说对菜花恨不起来。
也许这就是我与菜花的不同,他为了某事可以不择手段,倾其所有,做人、做事风风火火、敢爱敢恨,而我,却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有时候,说我是什么诸葛转世,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诸葛决谋天下,又怎可是我这种胸无大志、优柔寡断、自私好色之徒?
封二道:“放心吧,王虎势头现在比你身上的龙气还盛,怕是死不了。”
说着,封二掐指细算,这才发现在这冤鬼林,他所算尽皆渺茫,毫无定数,遂皱眉道:“秦剑,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我看了看手表道:“阴历七月初四了!”
封二浓眉一蹙,“不好,再过三天就该开鬼门关了,老夫得回去请城隍调令阴倌护城,否则必然出大事。”
我怅然叹道:“已经出大事了,最近接二连三的死人不说,邪宗的人占据了整座山头,潜伏了几百年的肉芝也被他们控制了,咱们能不能活着从他们的包围圈冲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接着又把刘师公、王志用肉芝炼制冥母冥犬,以及他被杀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到刘师公的死,封二锤足长叹,老泪纵横唏嘘道:“哎,我师弟一世聪明,天赋异禀,没想到误入歧途,丧命于邪人之手,可悲可叹啊。”
原来刘师公真是封先生的师弟,只是因为刘师公早些年秘密修炼畜道,又与人密谋天机门掌门之位,被老掌门查其野心,驱逐出门,遂怀恨心,无时无刻不渴望着重回天机门夺掌门之位。
“啪!”我单膝跪倒在地,愧然道:“封先生,我把诸葛神算给弄丢了,很可能被王志夺去!”
封二沉默了片刻,只是摇头叹道:“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秦剑,告诉我,诸葛神算,你学了多少。”
我摇头道:“仅先天乾阳功法和诸葛神算,菜花学了坤阴功法,封先生对不起,我有负你的嘱托。”
封二扶起我道:“也罢,丢了就丢了,眼下天机尽皆混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咱们最要紧的是救出王虎,离开这地方,先过了七月七这关再说。”
有了封先生的力助,我心里有底气多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宗师。
“封先生,菜花真是王虎?”我忍不住再次问道,如果菜花是什么王虎,那王志的话或许未必是吓唬我。
封二抚须道:“没错,他有王虎之相,此人智谋天下,野心勃勃,尤其是与你命格相克,分占阴阳,两人总有一日会反目成仇,这也是为什么老夫多次让你提防他的原因。”
第九十五章 随夫出征
我心凉了一半,“可是封先生,菜花他似乎对我并无恶意……”
到了这一刻,我还在为菜花说好话。
封二叹息道:“就算他现在对你无恶意,将来也必定反目,这都是上天注定的,不管这么多了,先去救人吧。”
我告别封二,去大厅找了老丈人杜公,我还没来得及请礼,杜公离开座椅伸手扶住我,示意免礼,又绕在我身边打量了一圈,有些诧异道:“贤婿,没事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拱手笑道:“没事,就是吃了春兰几剑,不过她与我总算成了百年之合,泰山大人万勿为此劳神。”
杜公一拍我肩膀,哈哈大笑道:“好,看来杜某没看走眼,这下我也安心了,我这个女儿呀……罢了,不说了,哈哈!”
我见老爷子心情大好,跟他提了去救菜花的意愿。
杜公虎目一凛,冷喝道:“穆老太既然不给我杜某面子,休怪我杜某无情,来人,立即传杜文、杜武来大厅见我。”
立即有下人领命,不一会儿杜文、杜武兄弟入了大厅。
“杜文、杜武,你二人立即领三百族兵随姑爷杀往鬼村,灭了穆老太的阴魂!”杜公喝道。
“是!”杜文兄弟领命道。
待二人走到门口之时,杜公抬手喊道:“等等,凭你们怕不是穆老太的对手,老夫亲自去会会她。”
杜氏兄弟面色大惊,转身跪倒在地,“义父,你百年来未曾显身动手,还是由孩儿前去吧。”
“对啊,义父,咱们三百勇士,还怕对付不了那些吊死鬼?”杜武站起身,红气的通红,大喝道。
我明白二杜是担心老爷子的安危,其实鬼跟人一样,人是阳体、阳气,鬼是阴魂、阴体,一旦阴魂受到重创很可能会灰飞烟灭,失去投胎转世的机会。
杜公皱眉道:“正是因为百年来未曾出手,老夫这才决定活动、活动筋骨,立即去神庙请我大刀来。”
杜文侧头暗叹了一口气,领人去了,片刻后有二人抬着一把长柄大刀入了厅来,大刀用画着大蟒的蓝布包裹着,刀未现,寒气隐然四散,大厅顿时杀气弥漫,让人胆寒。
杜世清单臂拿起长刀一抖,抚须轻喝,吭!刀柄挫地,铿锵有声。
“好刀!”我忍不住暗道,且看那大刀单边开刃,锋利如雪,寒气逼人,刀身刻满龙纹,虽然远不及那日神庙关羽手提的青龙偃月神刀,却也绝非凡器。
“立即点齐人马,随我杀往鬼村!”老爷子放声大喝,杜文二人暗自叹气,只能无奈的去村寨点兵了。
“贤婿,你可知此刀由来?”杜公傲然抚须问道。
我想肯定是你心目中的超级偶像豪格的大刀,传肃亲王豪格天生神力,英俊神力,此刀如此沉重,怕八成是豪格亲征兵器。
当然我不能扫了老爷子的兴啊,只能低头拱手道:“还请老爷子赐教。”
杜公满意的嗯了一声,恭敬肃然道:“此刀乃是肃亲王的兵器,斩敌千万,杀气极重,那李天仇就是被斩于此刀之下,名曰:斩龙!乃是豪格钦赐咱杜家先祖,用来震慑……”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贤婿,今天老夫亲自用此刀斩那穆老太,为你出气救人。”
我连连拜谢,既然杜公都亲自出马了,量那老太婆也不敢不放人。
想到这,我先跟杜公打了声招呼,又去了偏房,寻找封先生,请求他与我一同前往。
封先生欣然答应了,他乃是天机门的宗师,对付厉鬼自有一套,虽然现在身上依然负伤,却也可以临危指点我,省的我一头抓黑。
“义父,兵士已经点好!”杜武匆匆走进大厅,拱手道。
“嗯,很好!”说完,入内室换了黑色将军铠,手握大刀,来到了寨外的大石坪。
寨外,三百孔武有力身着劲装的勇士已经整装待命,每个人的眼里冲满了兴奋与杀气,杜寨自从被孙殿英灭族以来,众鬼百年安居于寨,早已经是乏味至极。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是个个阴气沸腾,斗志高昂,胯下冥马感受到勇士们奔腾的杀气与战意,尽皆啾鸣扬蹄。
“秦剑,这是你的座骑,试试看!”杜武牵来一匹高头大马,拍了拍马背对我道。
那冥马足足有两米多高,两眼猩红如血,鬃毛根根倒立,口中吐着白森森的阴气,煞是威风。
“此马名疾风,乃是冥马中的宝马,极其难训,魂体阴气雄厚,能行夜路千里,过阴关、爬冥岭、渡冥河如履平地!”杜武欣然解释道。
我一听,好家伙这不比关羽那赤兔马还牛逼了吗?当下兴奋的踩在马鞍上,跳上了马背。
刚一跃上马背,那冥马猛的腾起一股阴气,扬起前蹄,与地面成九十度,险没把我甩下来。
“哈哈!”杜武与众勇士狂笑起来,我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好心,合着是戏耍我来了。
疾风听到众人的大笑,甩蹄甩的更欢了,若不是我死死的揪着缰绳,夹紧马肚,肯定的当成得摔昏过去。
我这人也是虐脾气,它越犟,我的驴脾气也上来了。
他奶奶个腿的,老子若是连匹马都征服不了,还怎么救菜花,去黄泉采摘幽冥花?
登下按在马头,急催乾阳真气,想要压制疾风的阴气,疾风似乎感觉到了我手心传来的阳气,扬蹄嘶鸣一声,甩蹄狂奔。
呼呼!我只觉眼前的景象乱飞,耳边风声大作,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忙催发更猛烈的真气,往它的四肢灌去。
刚开始,疾风还能与我相持,不受影响,慢慢的随着我真气的加剧,疾风的腿开始有些跑不动了。
乾阳真气如同千金重担一样压在它的身躯上,又跑了一阵,马蹄一软,老老实实的四肢跪了下来,口中直吐黑气。
这马也真是烈,为了不让我驯服,竟然跑的伤了自己的阴体。
我依然骑在它的身上在,直到它彻底老实了,才松开手,“好疾风,别闹了,我还指望跟你一起去救菜花那混球呢,起来吧,算我怕你了。”
疾风感觉到我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慢慢的爬了起来,我又牵它到路边吃了点草,这些草都是吸食冤鬼林的阴气而生的,对疾风的阴身很有补益,片刻后,当我骑着雄峻的疾风回到大石坪,杜武惨白的鬼脸瞬间青了。
“好小子,你在哪弄了这么一匹雄峻的冥马!”封二骑着一头驴从队伍中走上前,低声问道。
我俩正说着,只听见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身穿披风铠甲,手提大刀的杜公骑着一匹纯黑的冥马,飞奔而来。
“吁!”杜公一提马头,虽然老年迟暮,英气却绝不减当年。
杜公向封先生和我点了点头,勒转马头大喝道:“众位儿郎,随老夫杀往鬼村,灭了穆老太!”
“杜公威武,杜公威武!”众人齐声扬刀大喝道。
“爹,我也要去!”一匹白色的快马掠了过来,一身红色劲装,腰悬双剑的春兰英姿飒爽的立于我旁边,笑盈盈的向杜公请战。
“女孩子家的,像什么话,退下!”杜公大喝道。
“爹,秦剑是我夫君,我随夫君出战有何不可,再说了,古有穆桂英、梁红玉随夫出征,女儿一身本事,怎么不能去啊。”春兰道。
说着,冲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姑奶奶,你就别来凑热闹了,万一有个闪失,想心疼死我啊。”我压低声音道。
春兰笑嘻嘻道:“我担心你有闪失呢,别忘了好几次都是我救了你。”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可得答应随时都站在我身后,不得莽撞。”
“遵命,夫君大人。”春兰拱手笑道,俏皮又不失妩媚,这一笑让我又爱又气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杜公看了我一眼,见我默许,也不再阻拦,举起长刀大喝道:“出发!”
第九十六章 丛林遇伏
在杜公的带领下,大队人马出了古槐道到了三岔口,奇怪的是我来时的那条不归路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片凄凉的孤坟,看来封先生说的对,这不归路也不是谁都能走的,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也许我和菜花永远迷失、徘回于此,直到千百年后魂魄化为空气。
杜公一马当先,刀指着那条狭窄的孤坟小道说:“贤续,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达鬼村,万勿心急。”
我微笑欠身道谢,春兰轻轻的用手点了我一下,“剑,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我在想如果救下来菜花,他会给我怎样的解释,如果一切真是他干的,我能原谅他吗?
我对他根本就无所谓恨,他是我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不管他是王虎也好,是什么也好,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对我的情义。
“驾!”杜公披风一扬,打马上了小道,我陪着春兰、封先生跟在后边,借着赶路的机会,我悄悄的问春兰,杜寨和鬼村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从杜公的口气来看,两村大有老死不通往来之意。
春兰低头惋叹道:“秦哥,其实说起来,我们杜寨是有愧于鬼村的,昔日孙殿英寻宝未果,手下的巫师、盗墓贼、兵士大火,屠尽我杜氏一族,而旁边的鬼村也因为这场灾难遭受了无妄之灾,孙殿英的手下那伙盗墓贼都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们为了泄恨,用白绫将鬼村的人全部绞死,鬼村的人死后个个都成了冤魂、厉鬼,因为他们出不了冤鬼林,无法报仇,只能把这口恶气出在杜寨的头上,是以,两村就成了死敌。”
我听罢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想必那穆姥姥苦心积虑想找替死鬼投胎转世,正是为了去报此仇,却不知道人间已沧桑百年,孙殿英等人早已化为尘土,去哪报仇?
这冤鬼林没日没夜,百年时间犹如一日,若是穆姥姥知道当初杀害他们的凶手早已化作古人,也不知道是何感想。
“哎!”封先生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他的身体虽然有些好转,脸色却依然是憔悴、苍白的吓人。
“封先生,您没事吧。”我示意春兰,先行,勒住疾风,问封二。
封二摇头叹道:“别看你们人多勇武,此行若是硬拼,未必能有胜算啊。”
我忙问,“封先生,你这话啥意思?”封二解释道:“吊死鬼,在百鬼中属于比较难缠的一种啊!”
我没说话,封二接着说:“吊死鬼,死前戾气大、怨心重,属于不死不休,再者,这种死法双脚离地,鬼魂不着地气,魂体飘渺,不着边际,不太好对付啊。”
这点我想起来了,那些鬼确实飘飘忽忽的很不好对付,尤其是穆姥姥手上那条白绫,甚至比刘师公的那条拘魂鞭还要厉害。
封先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般的白绫就算是勒死人,顶多也就是有点煞气,人碰了会倒霉、身子不适。
但是这种可以当做厉害煞气使得怕只有一种,那就是当初勒死他们的人是挨个用一根白绫吊死,是以这条白绫的阴煞之气才会如此之重。
我心下大骇,几乎可以想象那些丧心病狂的盗墓贼有多么的残忍,当着穆姥姥全村的人,挨个的勒死他们的亲朋好友,怪不得鬼村的人怨气如此重。
“吁!”快到小道的尽头时,杜武勒住马朗声大喝道:“弟兄们,马上就要进入鬼村了,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戒备。”
转过小道,大队进入了一片幽暗的森林,远远望去,隐隐可见村中嶙峋的屋檐。
一进入丛林,四周的阴寒之气透入肌肤,刺骨的冰寒,仿若进入了另一个天地,林子中的树木密集,遮天蔽日,阴气凝结成浓雾,更是视线模糊,犹如行走在黑云里一般,阴森而诡异。
马队降慢了速度,杜寨的勇士个个脸色凝重,绷紧了弦,手握弓弩、长刀,随时准备应敌。
嘀嗒、嘀嗒,安静的老树林中,清脆的马蹄声清晰可闻,如同打鼓一般重重的擂在每个人的心上。
“秦剑,这林子中怕是有埋伏。”封二压低声音,对我道,说着指着浓雾中隐隐悬挂的白幡,“你看那。”
我仔细的看了两眼,皱眉道:“好像是白色的布幡!”
封二道:“吊死鬼,是不占地的,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