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惑香-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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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杜子仁越发的躲着他。

“子仁你们两个这是闹哪一出啊？当初是你追着他要死要活的，现在他翻悟了你却开始躲着他。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很好玩？”

看着周乞不知道是酸的还是在嘲笑他，坐在路边把愣着那个‘破碗’说话不咸不淡的。杜子仁现在一听到赵文和的名字就头疼，倒不是他现在有多讨厌他，但是就因为自己现在不讨厌他，才会觉得举棋不定。

“你少酸我了，他现在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整个人天天跟没吃药的似的。我哪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反正如果他对你有意，那就皆大欢喜，要是有目的，那时候再打一架不也比现在你追我赶来的要痛快？你们这些秀恩爱的啊！让我这个孤家寡人可怎么活啊？”

说着又开始拔楞他那个破碗，杜子仁在一旁看着。虽然周乞说话疯疯癫癫的，但是这次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以前一直觉得有些事情说破了就不能圆回去了，但是现在不同了，即是说破了，他大不了也能拿赵文和出气。

这么想想一路回去的时候也就释然了，但是还没等他释然够，就看到赵文和又倚在门前面等着他回来。

“哟！子仁你回来啦！”

“你是门栓还是看门的，天天跑我这靠我这门做什么？有时说话，没事走人。”

赵文和着实想不明白，杜子仁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一天比一天冷。想想之前，虽然那时候自己心里有的是无心，但是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杜子仁最自己抱着别样的情感。

但是现在自己想通了（红线起了作用），他倒是一脸爱答不理的模样。赵文和也想过，这杜子仁又不是水灵灵的小姑娘，就算他再漂亮也是个男的，自己没必要这么上心。

而且都看了千年来，那时候都没觉得惊艳什么的，结果现在看他越看越顺眼，越看晚上越睡不着觉。虽然倚门槛送礼什么的都是追小姑娘的手段，但他也没有理由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好的反应都没有啊？

看着赵文和走神，他就更加的烦躁。想问又说不出口，但是不问每天看他这么死皮烂脸的也不是个事啊！

“你到底有什么事就痛快地说，天天跟没吃药的似的在我这抽什么风啊？”

“你说我想说什么就说？”

看到赵文和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认真的脸，杜子仁有些尴尬，其实也不是尴尬，就是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还是小动了一下。原以为都忘记了，结果自己还是逃不出赵文和这个圈。

“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　？＇…＇要是没事，以后就别老来我这里，省得人家说我待客不周。”

“是不是我说了，以后我就可以天天来你这里，甚至食睡都可以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什。。。什么食睡在一起，你有病吧？！”

好吧！原谅杜子仁对赵文和还有些想法，以至于他现在的这番言语，让杜子仁当时就红了脸。好在原本就大红的着装，还可以说是衣服印的。

赵文和可是一点都没有忽略杜子仁的情绪变化，这一看就是有戏啊！连忙抓住杜子仁的手说道：“子仁，嫁我可好？”

“赵文和你有病啊？嫁嫁你妹夫，离我远点。再见不送！”

砰地一声帝君府的门就关的严丝合缝，赵文和看着朱红色大门直挠头，说的不对吗？

杜子仁脸跟发烧似的快步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趴到了床上。到现在他还能听到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尤其是回想到赵文和近乎将他半搂在怀里的情形，杜子仁的脸堪比番茄了。

他在床上冷静了好久，才想到赵文和突然这么追着自己，会不会跟天月宫的红线有关？但是那是一年前才绑上去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才起作用？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赵文和现在这股子人来疯的劲头，他是着实受不了。

第二天，赵文和站在帝君府门口大声地说着：“子仁，昨天我说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在这说了啊！”

赵文和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捂住了嘴巴，连拖再拽的拉进了帝君府。赵文和也不语，眼带笑意的看着杜子仁惊慌失措。

“赵文和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

“子仁，我爱你。”

“你瞎啊？我是男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杜子仁比任何人都害怕在赵文和的眼中看到鄙视。

“我不瞎，我知道你是男人，还是个倾国倾城倾我心的男人。”

这句话当初杜子仁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连绝望都被磨得一干二净的时候都没有盼到。结果冷不丁被赵文和说出来，他整个人都傻了。

“你若着上红装，必定胜过万千女子，倾国也倾城，此刻更倾我心。你在我身边千年，我不是看不到，只是我不甘心将无心拱手让人。直到我听到你说要放弃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即将丢失一件无价珍宝。

那晚我没睡着，所以我知道你去过天月宫，拴过红绳。自己也难过了很久，我承认那时候我并不感动，只有气愤。但是当你说你要放弃的时候，当你真的接纳无心，甚至不再对我的所在所为有任何情绪的时候，我慌了。

在这世间，求不得放不下最苦，但是于我而言，习惯才是最苦的。习惯了有一人尽心尽力为我，习惯有一人放弃清高为我。习惯他一颦一笑为我。习惯他付出一切为我，但是当这一切都被收回时，我的世界，才是最苦的。所以，子仁，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着学着却爱你。”

杜子仁此时大脑已经短路了，完全跟不上赵文和的思路。以至于被人拖进了房间，被紧紧地抱在怀里，方才醒悟。但是此时，他却一点挣扎的心都没有，不是有多相信，而是自己的身体早已背叛了情绪。

6番外篇　红装（6）

看着身边睡得很熟的赵文和，杜子仁木着一张脸推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管家贴心的没有说话，等着杜子仁发话。

“如果他醒了，让他自己回去，别的什么也别说。”

说完杜子仁就离开了帝君府，直奔了天月宫。这是他第二次站在天月宫的门口，却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他看着对面迎来的月老，心里一阵发堵。他不想这样的，可是，他更不想欺骗自己。

赵文和能如此快速的将心转到他身上，肯定是因为姻缘线的缘故。但是这是他做的最为卑劣的事情，虽然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这种靠作弊的来的感情，让他感到内疚。

“哎？杜帝君这次来也是因为赵帝君的事吗？我正想要找您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眼神不好的，将杜帝君您的和赵帝君的绑在了一起。不过老头我已经努力将它解开了，之前肯定出过让您困扰的事情，而且多少我也听说了。

所以现在您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解开了。”

杜子仁傻了，已经。。。解开了吗？明明这就是自己来此的本来意思，可是一听到真的被解开了，他就。。。痛的想哭。他其实舍不得，看到赵文和在自己身边献殷勤，他不是不高兴。

但是那都是姻缘线的作用，赵文和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否则也不用等上千年，原本就想着将姻缘线解开，然后即使赵文和变回原来那个只将他看做兄弟的赵帝君，他也认了。

结果早有人帮自己做了，这算不算是上天的意思，怕自己下不了手，所以经他人手，彻底断了自己这个念想？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无缘无分，自己这般倾心。到头来疼的也是自己。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杜子仁，带着落寞回到了帝君府。明明那已是自己居住了上千年的地方，可如今，赵文和不过是在此住了一晚。他竟连自家的门都不敢走进。

当他踏入府内，看着一切平静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心里那一点点侥幸心理也不复存在了。他叫过管家问话，才知道赵文和在自己走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帝君府，毫无留恋。

杜子仁在那张床上整整躺了一天，第二天就恢复了所有的情绪。本就该放弃的事情，若不是赵文和的姻缘线发作，恐怕自己连那片刻的温情都得不来，现在两个人的姻缘彻彻底尽了，自己也不能再放纵感情了。

习惯。是这世间比爱还要可怕的事情。那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就像你习惯了必须睡觉，必须起床，必须吃饭一样，这些都是习惯。一旦这些习惯深入你的生活甚至骨子里。想要改变，难上加难。

至少赵文和是这么觉得的，他想让杜子仁看清他们的感情，他知道杜子仁去天月宫的事情，更知道他对自己的那些心意。但是他也同样知道，自己一旦接受他，他就会害怕的缩起来。

在杜子仁心里去天月宫拴红线。是作弊的，是卑劣不堪的。而这一切赵文和都看在眼里，他认识杜子仁这么长时间，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了如指掌，所以，当杜子仁从天月宫回来时。赵文和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他早在杜子仁去天月宫之前就和月老串通好了，他想让杜子仁知道，自己在意他，爱他并不是因为那根红线。或许自己千年来伤他太深，他知道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但是他不能让杜子仁总生活在自卑的阴影里。外表看着如此强势的他，其实比谁都要脆弱，从他千年来守在赵文和身边却从来没有告白过就能知道，他在自卑。

看着这两天杜子仁魂不守舍的样子，赵文和心里着实不好受。不止一次他想要跟杜子仁坦白，哪怕是打骂也好，总比这样看着让人心疼要来的好得多，但是还没等他忍不住，杜子仁就来找他的。

杜子仁看着眼前的赵文和，眉眼间依旧带着那股与生俱来的痞劲，三分坏笑，七分优雅。人间对这种人称呼好像是叫‘雅痞’，不过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知道现在的赵文和一点都不喜欢他，但是他觉得自己喜欢赵文和千年，如果说放弃就放弃，并且他连知道都不知道，自己心里会更加的憋屈。

“子仁，你找我有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问你。”

“恩，你说吧！”

“你是。。。怎么看我的？就是。。。我这个人。”

赵文和看着眼前原本一脸赴死的杜子仁，瞬间变得萌了起来。说话结结巴巴，明显有事却不敢说，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到这时，却也无从张口，不得不说，这样红着脸说话的杜子仁，他是真的想把他一口吃掉。

“你很好啊！好兄弟重义气，千年来都是你在我身边照顾着，要是没了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文和在他眼睛里看到了疼痛，受伤，和最后挣扎的绝望。像是放弃了一般，抬头面带凄凉的看着赵文和说道：“但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兄弟，我喜欢你，喜欢了一千年，甚至更久。”

看着站在离自己不足两米的赵文和，杜子仁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如果被拒绝还好，最怕的就是什么都得不到。长发将苍白的脸遮挡住一半，那种脆弱的表情，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听到赵文和的声音，杜子仁摇了摇头，他还能想做什么，他已经说出了最后的底线，难道还要让他奢望已经没有姻缘的赵文和可以跟自己在一起吗？

赵文和想的没错，杜子仁很自卑。至少在他身上，他自卑的甚至到卑微。这期间赵文和恨不得抱住他告诉他一切，但是又怕像那天一样，吓到他。

“你来就为了告白？没想到要在一起吗？

番外篇　红装

赵文和的话让他一怔，想过，怎么没想过。但是这种事情比奢望更加遥不可及，这上千年的时间，早已经将他那一点点期待，一点点喜悦，磨得半分都剩不下了。

看着杜子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其实赵文和的心里也没底。倘若他还能有一点自信，都能从赵文和的眼中看到在意的爱慕之情。结果，心理上的创伤，导致了杜子仁在面对赵文和时，那种卑微到骨子里的性格。

“子仁，你当真没有在要说的事情了吗？”

杜子仁还是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戳在那里。这种情形让赵文和有点担心，他走上前去，想看看杜子仁竟然怎么了，却不想撩起挡眼的长发，就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子仁这是做什么？你有什么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不难受吗？不要，不要哭了，好不好？”

赵文和这话不说还好，话音刚落，杜子仁的眼泪就像决堤了一般怎么看都停不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一把搂过杜子仁，让他在自己怀里哭。或许等他哭过了，这憋了千年的苦闷就会得以缓解了。

“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人，做什么事情都看着漫不经心，完全捉摸不透谁在你心里才是重要的。一开始我真的很厌恶你，觉得对于你我会避而远之，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觉得，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杜子仁难得的趴在他怀里没有挣扎，只是边哭边闷声说着自己对赵文和的种种不好的印象。

“为什么？”他不记得自己当初有对杜子仁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为什么？如果你当初不救我，不为了我受伤，或许我真的不会在意你。可是，得知你受伤却没有告诉我，原本想带着伤药去看你的，却没想到你却带着伤也要站在无心的府前调戏人家。”

呃。。。这件事赵文和还是记得的，其实那时候救杜子仁完全出于本能。虽然杜子仁总是一脸冰冷冷的又不好接触，但是他还是不想看到他受伤。结果救完人。自己路过无心的府前，就。。。

“那时候我对你的那点歉意就已经消失一干二净了，一个连受伤都不忘调戏姑娘的男人，我是一点都不想再有接触了。”

“这么说。你这千年来，带着恨意在我身边这么久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讨厌你，却也同时被你吸引。你一时的笑言，我却当了真。没有想过真的会让你惊艳，但是却也没有想过你会看都不看一眼。这期间我无数次想放弃，但终究狠不下心。”

“那你去天月宫。。。”

“很卑鄙吧？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耍手段的一天，还是这种背地动手脚的卑劣行为。现在看来，上天是公平的。即使我背地做出再多的手脚，结局还是一样。”

“我记得我前几天好像是跟你那里睡过一天对吗？记不得了。只是一觉醒来就在你那里。”

“对啊！我卑劣的手段让你跟我表白了，并且对我穷追不舍，死活都不放手。但是，那样的你，我怕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真的你不会这样去追一个人。如果你真的喜欢谁，也只会在关键的时候才说出真话。”

“关键的时候？你是指。。。”

“当初你再怎么缠着无心，也不会明目张胆的送东西，又或者堵在门口甚至闯进门区等。你只会在无心危急关头替她去死，若不是那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我想那时候受罪的就是你了。”

“所以，你断定我对你那么做。都是因为姻缘线的缘故？”

“一开始我没觉得，但是当我想到那时候我看到无心的姻缘线和胡彧的掺在一起，并且月老说过不会给无心牵线，因为命运已改，只能等有缘人上门。结果你和无心的姻缘被人硬生生扯断，却被绑在了胡彧身上。

而我。将错就错的做了手脚。但是现在看来，很明显是没有用的。”

“你这么确定没有用？”

杜子仁听着赵文和在耳边说的言语，他不想再抱有幻想，再有任何的期待。但是，但是这种低沉的声音。还有这低温的胸膛，他肖想了千年。现在赵文和对他的态度一变再变，是不是也可以称做是否极泰来呢？

杜子仁轻轻的在赵文和的怀里点了点头，他希望没有红线的作用，赵文和依旧可以爱上自己。可是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子仁，当初因为我一句‘着红装胜过万千女子’你放弃了墨守成规的素衣，那现在如果我说我想做你心里唯一一个一见倾心的人，可好？”

杜子仁再次当机了，他想不通，姻缘线已经断了。即便是曾经相爱的人，姻缘线一段，都会一拍两散。但是现在明明已经没有纠葛的赵文和，竟然！还是上天真的开了眼，觉得自己千年的等待得到了回报？

“子仁，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你有多苦。但是请原谅我蒙蔽了双眼，看不到你的付出。但是现在，我希望成为你心中唯一一个一见倾心的人。子仁，嫁我可好？”

“你想清楚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明不明白你这句话对我的意义？你唔。。。”

赵文和在亲他，这是杜子仁一瞬间的想法，随着亲吻的深入，杜子仁完全失却控制力。明明没有呼吸和时间，但杜子仁还是被赵文和弄得晕乎乎的。等到他清醒后，赵文和都已经抱着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望天了。

杜子仁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脸色比身上的红衫还要深上几分。他感觉自己在做梦，明明姻缘线已经断了，但是赵文和为什么还会。。。

“你。。。真的是赵文和？不是别人。。。”

“要不要捏一捏验证一下？看看这张脸是不是真的？还是你要捏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姻缘线。。。”

“子仁，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就算是硬性规定也一样。没有姻缘线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吗？一根红绳就能摆布所有人的命运吗？就连生死薄都有出错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性。”

杜子仁整张脸上都写着‘无法反驳’这四个大字，他把自己困的太久了，他也太相信姻缘线了。想想当初栓上时都没有任何反正，都会延后一年（大雾，被人作了手脚都不知道的小子仁），更何况只是一根红绳呢？

“文和。你这般真的不后悔？你就没想过你对我。。。”

“我知道千年的事情不能靠一朝一夕让彼此信任，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也请你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我，请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得到这世间最长情的爱。”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怎么看赵文和都不是那种能说出这话的人。可现在他的大脑在已经没有了运转能力，只能看着自己被赵文和忽悠却一点怀疑都没有。

也就是被这么晕晕乎乎的忽悠，杜子仁彻底相信了赵文和是真的回心转意喜欢上了自己。直到好久之后，杜子仁无意中去天宫汇报情况。看到到处给人栓线的月老，就想上前去问一问。

“自认有一事不明，还请月老大人指点迷津，姻缘线有可能断了人还不散吗？”

“怎么可能？姻缘线只要一断，彼此的过往都会成为云烟。相复合。连一点感情都不会有了。”

“这就奇了。当初您说我和文和的线已经被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