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怨气撞铃 >

第116章

怨气撞铃-第116章

小说: 怨气撞铃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口下了死劲,几乎不曾咬掉那人一块肉,那个人气急败坏,操起酒瓶子狠狠砸在她头上。

温热而黏稠的血流了一脸都是,样子一定恐怖的很,因为那几个小混混明显害怕了,骂骂咧咧地走远,她瘫在地上一直哭,血混着眼泪滴在地上,只有一个路过的行人给她递了包纸巾让她把伤口摁住,最终爬起来,是因为有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人在后头吼她,“要哭边上哭去,你占着车道,人家还骑不骑车了!”

就这样走回家,拿毛巾擦干血,用镊子对着镜子夹出砸在肉里的玻璃碴子,也没想着上医院,挤完了一大管芦荟胶堆在伤口上,在黑暗中坐了一夜,脑子里翻来覆去转着一个念头:要死的话今晚就让我死了,不死的话,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了。

不管你信不信,有些时候脑袋上被砸那么一下子真的让人醍醐灌顶。

这一夜,她想透了很多很多书本和课堂上不曾交给她的道理。

有人帮当然很好,但永远不要去指望依赖,非亲非故,谁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不帮是本分,帮你是情分,不帮不用去恨,该庆幸他没有随众口一刀,帮了的话就要记得,要感恩。

今天的事,如果换了一个人,会像她一样狼狈吗,应该不会吧,他们想欺负她,而她又那么无能,所以就被欺负了,如果她够强呢,会把他们抽的屁滚尿流,如果她足够强呢,秦家又能把她怎么样?

她需要一个目标,和一个完整的计划。

她决定开启路铃。

第二天,她开始检索资料,寻找这个城市里任何可以提供修习武术机会的教授场馆,泰拳、跆拳道、空手道、剑道、现代格斗、中华武术,周末班,寒暑假班,场馆的主页上总是把教练吹的神乎其神,什么根红苗正自小投入少林门下学艺的,什么拿过某某武术锦标赛全国冠军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最终选择了一家,主页介绍主教练当过特种兵,退伍之后给公司老板做过近十年押款的保镖,走南闯北,曾经一个人单挑过六个路匪云云。

后来她才知道,很多私人做大的公司,为了避税免除银行高额手续费及相关财务记录,会私自雇用退伍的特种兵带款,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一杆枪,一辆车,上千万甚至更多的现款,开车直送。

她在一个午后找到那家场馆的所在地,见到了那个教练,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脑袋有点秃,正在吃饭,外卖的猪头肉花生米配一瓶白酒,问她是不是来报名的,周末班的费用是一年一千八,一次性缴清全款打九折,请去会计室交钱。

季棠棠在他饭桌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低头往外掏东西,那个男人还在呼哧呼哧大快朵颐,忽然间愣了一下,嚼饭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

目测她掏出的那一叠子钱,得有个小一万。

季棠棠说:“这里是一万块钱,你教我半年,我只学真功夫,不学那些糊弄人的花花架子,半年之后,我要是能撂倒两三个壮实的男人,我再给你加一万。”

那个教练沉默了一下,搁下筷子朝后倚坐在靠背椅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问了句:“你是做什么的?”

问话的时候,嘴唇抿起来,眼睛里精光四射,与刚刚看到的发福男人松垮的形象不可同日而语。

季棠棠觉得自己是找对人了:“我只交钱学东西,你只收钱教东西,都不给对方惹麻烦,多教少问,钱我可以再加点。”

那个教练把那沓子钱拿过来,翻牌一样哗啦啦翻了遍,又看她:“你站起来让我看看。”

季棠棠站起来,那个教练示意她转身,又侧面,像是在调模特,末了说:“你这种身板,硬气功肯定不行,武术半年的话连基本功都扎不下,想撂倒两三个男的……你学靖军格斗吧。”

就这么实打实的开始了,先练基本功,压韧带,松骨头,绕圈跑,仰卧起坐和俯卧撑每天都是几百几百的练,碰上来月事,做的眼前发昏,跟教练说越是期间仰卧起坐对女的身体不好,能不能停两天,教练眼睛一瞪:“人家要打你杀你的时候就因为你来大姨妈就缓两天了?”

只好咬牙继续,柴火棒样的细胳膊撑个俯卧撑都发抖,每次下去都肚子先着地,教练只要发现了就对着肚子踢,好不容易能撑几个了,起身的时候教练拿脚踩她背上往下压,等同于让她再背个麻袋俯卧撑。

有一次实在逼急了,对着教练竭斯底里的大喊:“我是女的!你怎么能这样?”

教练一句话就把她呛回来了:“我不是你爸不是你妈不是你男人,你是女的关我什么事?”

终于开始学格斗招式,更坑,给她比划了两下就朝她勾手:“来。”

傻不啦叽上前,要么脸上挨一巴掌,要么腿上被踢一脚,要么被扎扎实实摔地上去。

教练说:“你猪啊,不是教你怎么打了吗?”

她眼泪都快下来了:“你就比划那么一下我记得住啊,总得给我时间消化啊。”

“你就半年,要撂倒两三个男人,不是两三只公鸡!哪有那个时间让你消化。”

就这么打了她一个月,有一天终于受不了了,一指头伸出去几乎要戳到教练的眼:“我不学了,你听到没有,我不学了!”

教练不让:“你说不学就不学,两万块我还没挣满呢。”

说完了又是一脚踹过来,季棠棠彻底疯了,她第一次爆粗口:“他妈的你还打,打上瘾了还!”

不管不顾,冲上去一个正踹,那一架打的天昏地暗,感觉没撑多久就被一胳膊肘撞到墙角里了,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骂“死变态”、“神经病”、“挫人”,骂到中途教练在对面蹲下来,左手矿泉水右手脉动,问“要哪个?”

“脉动!”

拧开了咕噜咕噜喝,喝完了抹了眼泪,教练在对面坐下来:“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一伸手就能把你拧死。现在不错啊,跟我过了有十多招啊。”

有十多招那么多吗?季棠棠慢慢不哭了。

“格斗没别的,就一个字,狠,不管打不打得过,一上来气势就要把敌人压下去,要让他怂让他怕,还不错,两个月把你的狠劲给打出来了,现在至少能撂倒一个男人了。”

又问她:“还学不学?不学的话明天不用来了。”

季棠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晚上回去,她仔细地照镜子,镜子里的人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神采、目光,还有周身沉下来的那股气,那个纤弱的总在深夜痛苦的盛夏,忽然间显得有点陌生。

剩下的几个月进展顺利,和教练的相处也不那么困难了,教练问过她学功夫是为什么,她含糊的说为了防身,以后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也许教练没有安定下来之前遇到过不少像她这样的“怪人”,所以对她的想法并不惊讶,相反的,休息闲聊的时候,给她讲了很多很多要注意的地方。

“到了陌生地头,记得找三处地方,旅馆、饭店、车站,旅馆让你有住的地方,饭店让你饿不死,车站让你进的来也出的去,不管多偏的地方,有这三处,你立下命来了。”

“不认识的地方问路,千万别只问一次,以防是托。找两个外貌身份职业看起来相差特别大的人问,别在同一个地点问,走开一段再问。如果两个人的回答一致,基本可信,不一致识的话,马上要小心。不止问路,打听事情也一样,尽量问两次,问不同的人。”

“如果你觉得有人跟踪你,不要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那肯定就是有人跟踪,这个时候就要做准备,不走偏路,尽量跟人结伴。”

“太沉默和太招摇一样,都引人注意,还是要适当尝试着去和人讲话,打听消息。”

最后一个月,算是出师,每天都脸对打,教练找来场馆里另外几个陪练,给她假设各种情况,旁边攻过来怎么办,抱你的腰怎么办,怎么找几处攻击间的夹缝,基本都被她设法化解了,只有最后一种,怎么都破不了。

设的是制住一个人两手摁他肩靠地的时候,另一个人那绳索从后头平勒往后拖。

季棠棠上阵练了一次,绳子上来那么一勒一拉,险些就死过去,松开大口喘气的时候,教练说我告诉你这种为什么难破,因为勒脖子是阻气管,气不上来四肢的劲就来不了,你又是女的,腿上功不到对方,用胳膊去硬拽力气又不如人,这里得取个巧,你好好想想。

季棠棠死活想不出来,最后教练亲身上阵演示给她看:“看好了啊,关键时刻救命的。”

她屏住了呼吸去看,教练被绳子倒拖了一两米的时候,忽然一声暴喝,头顶点地,双肩和脊柱的力量硬生生带的整个身体倒立,两腿绞住往弯腰后拖的那个人的头,猛力往下一拽。

像是旱地拔葱,把那个人硬拔了个跟头。

示范过后的教练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是教你的最后一课了,一般人格斗都用身上最有力的几个点,胳膊肘、拳头、腿、脚,记住,不要受这个局限,关键时刻,身上每一块部位都能调动起来。”

三天以后,她退了房,清理了所有带不走的东西,然后最后一次去场馆,跟教练结剩下的钱。

教练看着她半人高的背包直发愣:“这是要走了?”

“准备走了,谢谢师傅。”

教练接钱的时候很有点唏嘘:“别叫我师傅了,这不比武行里手把手的教,我收了钱的,也就是个交易。”

“学的还算不赖,不过记住,你是速成的,对付普通人没什么问题,但道上练过的人比你想象的多,五年十年苦功夫的不在少数。以前让你学会狠,以后要记得收,把自己收的像个不起眼的普通人,麻烦会少很多。还有,真打起来,点到为止,让对方知道怕就行,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把对方打残了,那就是一辈子追着你咬的仇了。”

“记住了。”

教练送她到场馆门口,帮着她把大包背上身,出场馆要下一段台阶,教练在台阶上头跟他挥手道别。

“再见了啊,祝你一切顺利啊棠棠。”

她没回答,只是下意识用手去托了托身后背包底部硬硬的轮廓,那里,是她用塑料膜包好的路铃。

一切顺利吗,谁敢说呢,这段看不到尽头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

线香燃尽了,空气中的烟味越来越淡,穿堂风呼的一下刮过,久已废弃的门发出突兀的吱呀声响,季棠棠慢慢坐到地上,凉气透过裤子渗进皮肤里。

仿佛听到很久以前,叶连成对她说的话。

小夏,地上凉,别坐地上。

抬起头,又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

开启路铃所用的时间比想象的长,一路行走,渐渐改换旧模样,露宿、搭车、辗转颠簸,不那么好奇,渐少冲动,凡事思而后行,单纯的良善压至最偏一隅,开始会看人脸色,听人弦外之意,揣摩意外之意,学会了冷眼,也学会了不动声色去推波助澜。

行路即修行,人这一生,要走多少路,才能遍历浮世心酸?生活给她磨难,也给了她一双不再只流于表面的眼睛,好心在路上喝退纠缠她的二流子搭载她的司机大叔,同样会夜半时在暗娼房外停车去爽一把,而那个被客人吆来喝去骂着“皮肤都松了屄都尼玛掉下来了还敢收五十块钱一次”的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也会惴惴地敲她的车窗,问:“姑娘,看你像个识字的,能帮忙给家里的伢儿写个信吗?”

她下车帮忙写信,那个女人打着手电帮她照光,一字一句口述:“妈妈在外头打工,钱不好挣,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孝顺爷爷奶奶……”

没有哪一个人可以单纯的用好坏或者烂渣来形容,所有人都被生活磨砺的千棱百面,再污秽不堪的境遇,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也有暗香浮动——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戾气怨恨最盛的时候,她都未曾迷失本心。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路铃突兀响起,在此之前,她做过很多次路铃震响的梦,但真正响起的这一刻,却恍惚地觉得不是真的。

于是有了尕奈之行。

腹部被火枪轰开,血肉模糊的同时居然能感觉到细胞和组织的复原再生,贺文鹏涉水时背起她动作僵硬地奔跑,她回头看毛哥的客栈,铺天盖地的墨黑之间,只有那么一点萤火样的光,那时候她想,如果每一次撞铃寻访的末尾都得有一个血腥收场,那么对她来说,第一个故事即将落幕,这些多少带给她温暖的人,也终将被忘在脑后了。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里面会有那么一些人,一直陪她走到最后。

夜晚山间忽然暴起的风送来了天葬台处的血腥和狂躁味道,无数的野狗吠声此起彼伏,铁丝网拦着的那一头有几十条狗吠叫攀扒,一双双泛着红光的眼睛贪婪地盯住这个方向,迎上来的贺文坤手里拎着大锤,低声而急促的交代:“给狗的吃食里有药,差不多发狂了,她这点骨架子,骨头都不会剩的。”

就在贺文鹏想把季棠棠甩下地的刹那,她右手高扬,三枚骨钉从他脑顶心狠狠戳了下去。

腥臭味带着凉意的血几乎是飙出来的,活人的血怎么会是凉的呢?

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另两枚骨钉喂了贺文坤,血的怪异味道刺激了那群野狗,伴随着铁丝网挣断的声响,数十只冲在最前头的野狗团团扑住了贺文鹏,越来越多的野狗冲上来,不及避让的贺文坤惨叫着滚在地上。

但是奇怪的,没有一只狗动她,甚至会因为她的靠近,慌乱地夹着尾巴窜开。

事后她作了清场,天葬是隔三岔五进行的,总不能让后来者发现这里太过异样。

吐了很多次,回去的时候,身体一直发抖。

母亲从来没有提过,骨钉是这样化解怨气的。

她在黎明时回到毛哥的客栈附近,远远的看到毛哥鸡毛他们慌慌的走进走出,她耐心地等着他们都离开,只剩下那个叫梅朵的藏族女人。

小心地避开梅朵之后,她在楼上收拾了行李,取卡之前,给凌晓婉的妈妈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凌晓婉的妈妈在那一头失声痛哭,但在季棠棠叹息着想挂掉电话的时候,她还是哽咽着说了一句。

“谢谢你了,季小姐。”

同样的道谢也来自李根年,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在电话那头压抑的哭,背景里有菜头咿呀咿呀玩闹的声音,他说:“早料到了,也算是让自己死心了。我代大凤和菜头谢谢你了。”

……

离开大宅的时候,季棠棠忍不住去想,那些撞响路铃的怨气,那些黑暗角落里躁动不甘的灵魂,都得到安歇了吗?

凌晓婉,大伟,陈来凤,死于飞天窝点的不知名女子,还有母亲……

确定没有遗漏吗?

不,还有最后一道。

那道诡异的,即便没有路铃的导引也依然寻她而至的怨气,曾在一个狂风凛冽的夜晚,掀起过她藏北帐篷的帘幕。

说不清是她安居藏北第几个月,连日暴风雪不停,出事的那个晚上,从黄昏时就不断有狼吠声传来,站在高处看,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狼,在远处躁动不安地转来转去。

藏人都很紧张,头人格列一晚上来了好几趟,再三吩咐她一定要把帘幕扎好。

因为鬼爪的一直贴身携带,她并没有太过紧张或者忐忑,那个晚上,她如常拨点酥油灯,阖目轻轻摇动转经筒。

忘记了是第几遍时,屋里的风突然大起来,酥油灯的灯焰飘忽着几乎就要熄灭,季棠棠弯下身子护住灯焰,转头对上扑面而来刺得眼睛都睁不开的风:“谁?”

她记得之前是把帘幕牢牢扎好的,但是现在,扎带已经松了,厚重的帘幕掀开一角,透过掀开的缝隙,可以看到一双鞋子,女人的鞋子。

季棠棠左手微微弯起,鬼爪的碧色瞬间侵上指尖,她厉声又喝了一句:“谁?”

那个人似乎是被吓到了,犹豫再三,哆哆嗦嗦把帘幕掀开了一条缝。

尤思?

季棠棠惊讶极了,她站起身,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迎上去:尤思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发生了什么事?她瘦的这么吓人,皮肤透着黑,眼眶深深凹进去,脖子和额头上,一道道暴起的青筋。

“思思?”

尤思的手松开,帘幕落下,透过底下的缝隙,可以看到她在离开。

季棠棠追了出去:“思思,你等一下!”

一出门就被暴风雪逼的睁不开眼睛,模糊地看到尤思单薄的身形正朝草原深处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好像瘸了一样。

不管季棠棠怎么喊,她都不停,季棠棠一咬牙,向着她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才刚迈开步,脚下一绊栽倒在地。

她撑着地面想站起来,目光所及,突然僵住了。

她看到有个血肉模糊的小孩,牢牢抱住了尤思的右腿,所以尤思摇摇晃晃,趔趄着总是走不快。

所以,思思最终还是帮盛家把孩子生下来了?

那个小孩满身的血,浑身的皮肤都起着褶皱,眼睛很亮,带着满满的邪气,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看的她遍体生寒。

再然后,它忽然咧嘴笑了一下,露出猩红色的牙床,伸出一只软小的手指指了指她身后。

季棠棠警觉地回头,伸手一把掐住迎面扑过来的野狼的脖子,咔嚓一声拧断,左右又有两只狼分别扑了过来,幽碧色的光弧划过,跃在半空的两只狼被硬生生剖开,软塌塌砸落地上。

空气中弥漫开狼血温热而腥臭的味道,大片的雪花偶尔刮过人的脸,像是锋利的芦苇叶子。

尤思已经不见了。

天渐渐亮起来,尤思不可能来过,但茫茫的雪地上,却居然真的有一行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就好像那一次在古城的候车站,噩梦醒来,衣服上落下淅淅沥沥的沙子。

路铃已经不在身边了,怨气为什么还能循她而来呢?藏北暴风雪肆虐的这个晚上,那串遗留在八万大山深处的路铃,是否也彻夜响个不休?

夜很静,路旁的树向高处伸着光秃秃的枝桠子,两边是一块一块的菜地,地头堆着高高的草垛子,偶尔有流浪的夜猫从垛子口喵呜一声嗖的窜出来,一道黑烟似的很快溜过田埂。

岳峰总爱安慰她:棠棠,都过去了。

没有什么是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过去的,那些发生过的,或轻或重的痛苦恐惧,总还留下丝丝缕缕的锋利尾梢,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忽然在你身上又抽下一道道不深的痕。

而那些不好的让人头痛的事情,永远不会真的消减偃息,只要活着,就会随时面对很多新的问题,那些纷纷扰扰的人和事,总会偶尔有一处冒起火头,等着你去灭。

她和岳峰,是不是未来真的就能过上无忧无虑幸福平安的日子了,是不是真的就像童话

故事的结尾一样,坏人都受到了报应,再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