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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切勿送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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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今晚你打算在哪儿过夜?”弗莉克问道。她这一问显然表明她不愿意让这个姑娘在他们的房间过夜。

“我有地方。就这样吧,我马上走。我明天与你们联系,也许是下午某个时候联系。我要是走运,到那时将会把他控制住,并说服他与你们见面。”

大家整整沉默了一分钟。接着邦德问道:“卡梅尔,你与他真正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与戴维吗?我想,我现在有点像是他的妹妹——但与梅芙却又有所不同,因为她从来也无法控制他。当他的病发作,很不好受的时候,我能使他安静下来。我的办法当真管用。我能以梅芙和那两个男护士无法使用的方法去影响他——真的,连劳拉也不能以我的办法去影响他。”她苦涩地笑一笑。“我想他把我看作妹妹,因此,我就是我哥哥的看护人了。”

“我们能信任她吗?”卡梅尔·钱特里离开后,弗莉克问邦德。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我可不相信她的鬼话。”

“我也不相信。可是我们又无法拿出证据来揭穿她,因此,怎么做对我们有利我们就怎么做。我建议,明天上午我们还是按上级的指示办。我们一起出去,一举一动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我们去买星期四飞往雅典的头班机票——这就意味着我们还有整整三天时间。 接着我们就回到这里等候。到明天下午3点钟卡梅尔还不与我们联系我们就再出去。我们到处招摇,希望能在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发生以前找到他。”

卡梅尔·钱特里在他们下面的一楼慢慢地穿过皇宫旅馆的门厅。她身穿一件时髦的白色雨衣,那件雨衣很薄,上面有束腰的皮带,是她在巴黎花了一笔不小的款子买的。

她走出旅馆,守门人问她坐不坐出租车。

“不坐。”她向他点点头,向那条街的前后左右都望了一下。尽管当时已是深夜,但街上往来车辆仍如过江之鲫,川流不息。“不坐,我在等人。”

“我呆在这儿,一直呆到你的朋友来到,女士。”守门人认为她可能是个高级妓女,他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叫她走。

5分钟后, 她看见一辆小轿车一边开过来一边闪着前车灯。汽车一停定,守门人就跑过去替她打开轿车门,让她上车。她微微一笑,给他付了小费。

“行不行?”她在司机旁边一坐定,司机就问。

“我照你的吩咐做了。我想,我大多数话他们都相信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启动小轿车,慢慢滑出去,汇入街上的车流里。

“那么,我们所要做的只是收钱了。”

“你认为这真的会奏效吗?”

“我希望奏效。这是最后的机会,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谢谢你一接到通知立即赶来。”

她在微弱的灯光下望着他。他经过了化装,谁也认不出他是谁。她想,他已成了化装专家,对这套本领知之甚多。

她向车后座瞟了一眼,看见了那根黄铜鸭头柄的长长的手杖。

“原来你把它也带来啦!”她说道。

“带来了,这是孤注一掷。当然,必要时也会成为物证。”

“这玩艺你用过没有?”

“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如果别的办法全都失灵的话。”

“我们要处处十分小心才行。”

“我认为我们长期来未免太过小心了。这是我的过错。这件事本应几个月前就办的。要是运气好,明天晚上一切都结束了。”

早晨降临了,阳光灿烂,喜气洋洋,又是可爱的一天。夏天快要过去了,这实在难以令人相信。四处游客很多,正尽情享受着休假季节最后几天的欢乐,振作精神,准备回家并迎接秋天和冬天的到来。

邦德和弗莉克按计划行动,两人手挽手过大街,穿小巷。他们不坐出租车,也不坐其它任何形式的交通工具,只是到处闲逛。心里想,要是德拉贡波尔出来找他们,他可能更容易在街上发现他们。

他们先到一家较大的旅行社,在那儿预订了阿利塔利亚航班星期四上午直接飞往雅典的机票。他们甚至留在那儿迟迟不肯定,像连珠炮一样向一个本已心烦意乱的姑娘询问种种问题,问她到了雅典最好住在什么地方,他们如何才能收集尽可能多的小册子。

弗莉克手里提着一捆小册子,所有小册子的名称均为雅典,封面上有雅典的全景图。他们缓缓步入圣乔亚内特广场,向着拉斯加拉歌剧院堂皇富丽的正门走去。他们走进歌剧院,汇入游览的人群中,欣赏这座独特的建筑,聆听着巧夺天工的音响向他们播放的乐曲,在门厅里观望罗西尼、贝琳尼、多尼泽蒂和韦尔迪等歌剧明星的塑像。

邦德觉察到奥尔西尼派出来的监视人几乎无处不在,可是稍微与德拉贡波尔有点相像的人却一个也没见到。 他们中午吃了顿便饭就回到皇宫旅馆,此时正好2点30分。

到了3点15分,邦德正在说卡梅尔不会打电话来了,还说那只不过是拖延战术,这时电话铃响一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卡梅尔在电话里问道。

“知道。给我们带来什么消息没有?”

“4点30分他与我一起去见你们。”

“在哪儿?”

“在杜奥莫大教堂的房顶上。”

“我们准时到。”邦德挂断了电话。

“她说他4点30分在大教堂的房顶见我们。”他对弗莉克说道。

“你相信她的话?”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要留下来,在这儿等我,是不是?”

“别开玩笑了。你要在米兰一座这么高的建筑的顶上,与德拉贡波尔面对面较量,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

“那么,我们最好尽量提前去。我宁愿等他,而不愿到了那儿却发现他已在等我们了。”

他们4点12分到达杜奥莫大教堂, 当时日光已开始呈现奇异的淡红色。他们听到一个过路的导游说,那是参观大教堂的最佳时刻。

杜奥莫这座米兰的大教堂是欧洲建筑的奇迹。它俯瞰全城,是个庞然大物,但由于它上面有种种雕像、塔楼、塔顶和三角墙而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在庄严的广场的远端竖立着一块白色大理石制作的大饼,表示对上帝的赞美。

弗莉克坐电梯上去,邦德则循着楼梯步行而上。他们两人都意识到德拉贡波尔可能正在安闲地等待着他们,或者正潜伏在那陡峭的螺旋楼梯上。

邦德到达楼顶时看见弗莉克正在打量着房顶远侧的出口。著名的蒂布里奥主塔耸立在房顶中央,塔顶上矗立着的圣母玛利亚的塑像,俯视着他们。

已是4点25分了, 他们匆匆交换了意见之后立即分开,一个走向东边,一上走到西边,使他们清楚地看到楼梯口和电梯门,这样德拉贡波尔无法在同一时刻朝两个方向看,因而要安全一些。

刚到4点30分, 卡梅尔·钱特里从电梯里走出来,身上仍穿着前一晚所穿的那套白色绸衣。她站在阳光下,一时眼花缭乱,看不清四周的景象;接着她向后退了几步,挽住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他仪表高贵,头发灰白,身穿英国退休军官的制服——双排钮扣的海军蓝运动上衣和灰色的运动裤。

邦德眯着眼看着他,他也疑心重重地环顾四周。接着卡梅尔看见了邦德并向他挥手,她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詹姆斯,我们在这儿,詹姆斯。”

他们开始向她走过去。他现在看清楚了,和她一起来的很可能是德拉贡波尔,但那人经过化装,叫人捉摸不透。接着他看见了那根黄铜鸭头柄的粗重手杖。卡梅尔的伙伴有点发颤。他的神色突然变了,先望着邦德,然后望着弗莉克,望着弗莉克的眼神似乎很严厉。

他踮着脚向他们冲来,一只手探向后腰想要把他的大号自动手枪拔出来。他的手刚触到手枪,射击声和尖叫声就在空中回荡起来。

第十六节  一个聋哑人的崛起

邦德听见卡梅尔高声疾呼:“不!詹姆斯,不!他是……”接着,她的白绸裙和上衣的前面溅满了鲜血,看上去像一朵朵深红色的鲜花,她的头向后望,身子却朝前冲,两臂向前伸得直直的,像游泳的人跳进游泳池一样。邦德心里蓦然想起了梅芙·霍顿的玫瑰“沥血的心”,接着他从皮带上拔出手枪,这时听到啪啪的枪声在房顶回荡,他意识到有人倒在地上了,那颗尊贵的灰白色的头颅溅满鲜血,宛若蒙上一层厚厚的血雾,在空中摇摇晃晃,那根致命的手杖飞了起来。刚才和卡梅尔在一起的那个人被击中,向前摔倒,咔嚓一声撞在石头上,地上留下一滩鲜血。

季安内…弗朗科的男女手下突然从各个隐蔽处走了出来, 至少有六个人——二女四男——亮出了武器。其中一人手握一支乌兹牌手枪,他们正向站在楼梯入口处的一个身材瘦长的人合围过去。

起初邦德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双手紧握一支自动手枪,子弹还未打出,他就松了手,枪掉到地上,他自己却双手抱头直挺挺地站着。

后来邦德很难再现当时整个事件的情景,因为这一切只是在几秒钟内发生的。一直到那人把双手举过头顶他才看清,原来是戴维·德拉贡波尔。

“我不是有意伤害这位姑娘的。”德拉贡波尔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嚷着,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他不顾意大利人的吆喝和叫他站住的命令,向那两具尸体走去。

当德拉贡波尔俯伏在那具男尸上时,没有人会傻到向他开枪。他现在已放声哭泣,邦德走近他的身边时他喃喃地说道:“啊,戴维!戴维!我很难过,但事情必须这样结束。没有别的办法啊,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你总是出去杀人,杀个没完没了。太过分了。够了!”

邦德最近听到的其他一些话像闪电一样掠过他的心田,一瞬间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那“又多了三”的声音却在他的心头鸣响。

邦德走近那四肢伸开、躺在地上的尸体,特别注意到两件事。首先,尽管那具尸体的头顶上有个伤口,可他的面容却与现在俯在他上面的那个德拉贡波尔的面容一模一样。曾用作假发的那团乱毛被抛到离尸体几英尺远的地方,血迹斑斑,样子令人可厌。

“你是戴维吗?”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德拉贡波尔的肩膀上,然而他心里不能不注意到这个活着的人与那个死者面貌似乎一模一样这一奇怪现象。

德拉贡波尔仰视着,摇摇头。“詹姆斯,”他说,“我很对不住这位姑娘,但我必须把戴维除掉。不然,他会用这根要命的东西把你杀死。”他踢了踢那根手杖。“接着他还会去杀更多的人。”

“我们并没有想到……”邦德眯缝着眼,盯着德拉贡波尔的脸。“你是戴维吗?”他再次问道。德拉贡波尔再次慢慢地摇摇头。“这才是戴维!”他的手爱抚着那具尸体的肩头。“这是我的兄弟戴维。你们在德拉赫堡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你们,可是我没有那个胆量!劳拉终于知道了他的真相,但她也曾像你一样,以为我是戴维。我是准备娶劳拉为妻的那个德拉贡波尔。你们给我一些时间,我把一切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你们。”

现在警察已和意大利安全局的人汇合,把那儿的人像赶牲口一样赶出房顶。有人拿出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那个活着的德拉贡波尔,把他带走。他二话没说昂首挺胸静静地走了。

“他们究竟以什么名义……?”弗莉克紧紧地站在邦德的身旁说道,“詹姆斯,他们究竟……?”“我也不知道!”邦德粗声粗气地打断她的话。

当房顶上的活动开始走上正轨, 按照犯罪现场处理的时候,季安内…弗朗科建议他们都到一个安全的房子里去,那所房子将用来审讯。“你们两个都应该去那儿。”他这样对他们说,对此,不管是邦德还是弗莉克都无意争论。

那所房子很大,位于米兰郊外某个地方,建在一个大庭院之中。那所房子很安全,一辆普通的货车堵住了通往车道的大门,不让车辆进出,为了让他们进去,那辆货车不得不向后退出。这所房子是一座两层楼的别墅,粉刷着粉红色和白色相间的两种颜色,在这所房子的前面已停放着几辆小轿车。安全人员在周围巡逻,两辆警车和一辆货车停放在树丛后面几乎看不见的地方。

房子里几乎没有家具,更没有不必要的装饰,四壁粉刷成公共机构常见的绿色。电话在呜呜地响,从半开着的门里传来很低的谈话声。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的男女办事员拿着档案在各个办公室之间传递。

有人陪着他们走进一个大房间, 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粗糙的方桌。M坐在曾是装饰华丽的壁炉旁,比尔·坦纳站着,朝窗外张望。

“我说过要活的,詹姆斯。”M的眼里充满责备的神色。

“我知道,先生,我感到很遗憾。当时我真的束手无策。怎么没人知道他有个兄弟呢?”

“这正是我们需要弄清的问题。”坦纳小声地说,好像心事重重。“现在,意大利人正在听他供述,等一会他们就让我们对他进行审问。”

“沿着这条线索追查, 人人都会在某个环节出差错。”M凝视着那个空洞洞的壁炉。“看来有两个模样相同的孪生兄弟——戴维和丹尼尔。但是,就连戏剧界的报纸也没有提到过丹尼尔,因此我们也就无从知道了。新闻界对戴维·德拉贡波尔这样的著名人物一定会跟踪调查的。传媒向来都热衷于报道这类事。他们通常能如数家珍一样说出他的每个亲戚,不管是活着的还是去世的都能说出来。”他咬着牙,愤怒地哼了一声。“但是,这并不说明我们中的任何人有理由犯错误。谁都没有,甚至我自己也没有不厌其烦地去查查他的家庭。我们大家都相信报纸上刊登的或见于传记的材料。那些材料说什么德里莫利克的德拉贡波尔家族最后一代只有两个孩子——梅芙和戴维。”

一个勤杂工端着咖啡和三明治——里面塞满乳酪和火腿的长方形面包——走了进来, 但是,谁都没有胃口。接着季安内…弗朗科·奥尔西尼也来了,他穿戴整洁而考究,好像准备参加什么重大聚会似的。

“嗯!他救了你的命,邦德上校。这是肯定无疑的。我们有专门人材——弹道学家和武器专家——过一会儿他们就把那个罪犯的武器带来。那武器好厉害啊!他的兄弟丹尼尔·德拉贡波尔告诉了我们很多事情。武器是戴维亲手制造的,好厉害啊!”

几分钟以后他们就看见武器究竟有多厉害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弹道学家和武器专家把那根粗重的手杖带进房里, 放在方桌上。季安内…弗朗科点头示意,他们开始讲解这件武器究竟有多厉害。

“死者身上另有一个手杖柄,装在一个特制的皮套里。”他们两人中有一个说道。他的英语说得很好,他一边说一边把另一个黄铜鸭头柄放在桌子上那根完整的手杖的旁边。

他们走近一看,发现那两个手杖柄有同样的装饰,比普通的手杖柄大得多。手杖本身也比平常的手杖粗得多,用磨光的硬木制成。

实际上, 那根手杖由三部分构成,每部分中间都钻空成一个口径为9毫米的管道。其中一个武器专家族出手杖的下载,长约18英寸,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显然是消音器。 中间一截最长的部分也旋了出来,那无疑是枪管。最后6英寸和那沉重的黄铜雕刻则是这件特殊武器的关键部件。

那6英寸嵌在木头里, 比枪管粗,里面有个枪膛和侧孔,侧孔用来卸除已用过的弹壳。那个鸭头是可拆卸的,拆开就露出了精巧的枪仓和枪闩,里面可以放三颗埃科罗伊子弹,一颗在枪膛里,两颗在鸭头里。枪闩是以标准的方法操纵的,做工精致,由手转动。

鸭嘴可以动,是个扳机,甚至还有个保险栓,装在其中一只黄铜眼睛里。把鸭嘴一压就使撞针与上了膛的子弹接触,子弹就射出去了,产生的气体把整个装置往后推,将用过的弹壳卸出来,自动装上第二颗子弹,用同样的方法又可以装上第三颗子弹。

“我们认为,发射第三颗子弹后消音器必须更换。”那个导弹弹道专家对他们说。 “究竟射程有多远我们还得试一试才知道,但我猜射程可达130米左右——大约150码。”

“当时它就是这样装上了子弹的,是不是?”邦德问道。

“装上了子弹,而且保险开着,先生。”另一个专家神色沉郁地说。“我认为他当时是把这家伙提到屁股旁边,向你瞄准。要是当时没有把他干掉,那么被干掉的就是你了。”

弗莉克的手指甲扎进邦德的手臂里。

“詹姆斯, 你总是福大命大!”M说起话来声音并不显得很激动。“那么第二套装置又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另一个鸭头问道。

“这个东西更精致。”那位专家开始把那个黄铜鸭头和木块拆卸下来,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无庸置疑。鸭头里又有个枪闩,但这一次孔径却小得多,那个装置里装有一颗CO2子弹。在枪膛里他们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明胶胶囊。

两个武器专家一致认为在某个地方一定还有一支孔径更小的枪管,那个胶囊装的是什么东西一定要经过检验才能知道。“但是,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这件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这个胶囊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们在处理它时要极其小心。”

“好厉害啊! ”季安内…弗朗科又使用他喜欢的词藻。武器专家一离开,邦德认为该吃饭了。 他拿起一块塞满火腿的长方形面包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M听见他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心里不禁有点怜惜。

大家终于都吃起来,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说不定将要熬一个通宵。他们差不多把一大盘三明治吃完时,几个保安人员和两个高级警官把他们认为是丹尼尔·德拉贡波尔的人带了进来。他的神色显得疲惫而憔悴;但十分清楚的是,就体格和容貌来说,他与他的兄弟戴维一模一样。他环顾房间四周,向邦德苦涩地笑了笑,表示认识他。

没人想限制他的行动。 一个警官把一小叠打印的文件递交给李安内…弗朗科·奥尔西尼。

“我已把一切事情都告诉这些先生了。”他坐在方桌旁边,俨然是举行记者招待会一样说道。“那个伟大的演员的嗓音全世界的戏迷和影迷都曾听过,他说话的声音与那位演员的声音完全相同。我十分乐意回答任何问题,然而我意识到我很可能因我兄弟那个公认的杀人狂的死以及卡梅尔·钱特里的被害而遭到审讯。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正在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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