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回墓葬-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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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运动、康乾盛世、女帝登基、贞观之治、玄武门事变等等等等。
我不知道我在那条长不知几万丈的银色光带上走出去了多远,但我发现闪现在我脑海中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秦朝。
秦朝,这个在历史上无比特殊的朝代,对于我来说同样有着不同的意义,而如今,当我看着秦朝的建筑风格,感受着秦朝的文化风俗,我内心深处竟涌现一股强烈的归属感。
我看到了秦朝的宏伟建筑,见识了秦朝的百万雄师,见证了秦朝的铁桶江山。
当画面流转,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夜晚,止于那栋九层的楼宇前。
观星楼!
我此刻穿着牛仔裤和夹克却置身在观星楼前,有种时空错乱的即视感,也正是这种差别让我肯定我此刻并没有身处梦境中,我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是真实的。
我看着这栋在大秦有着无比崇高地位的建筑,我知道对于某个人来说,这个神圣的地方更像是一座囚笼,一个囚困了她的一生的地方。
风依旧微凉,四周空无一物,寂静的有些可怕。
我身在观星楼上,我迈开步伐,走向背面的阁楼阳台,我撩开白色的帷幕,在星空闪烁的夜空下,在微风轻抚的阁楼前,一身红妆的女子倚在阁楼围栏上痴痴地望着夜空。
我看着这道背影,看着这身红妆,我原本平静的内心突然间就像打翻了五谷杂粮般难以言喻。
然而无法言清的心绪最后汇聚在一起尽数化作了伤痛。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到来,那道一身红妆的身影慢慢地转过身来。
我看清了她的容颜,跟梦境中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我看向了她的腰间,那里本该有一枚血色玉石,而此刻却是不在了。
她有一双宛若夜空星辰的眼眸,然而此刻这双美丽的眼眸却静静地看着我。
是的,那个一身红妆的她竟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能够看到我!
一直以来,从二十一世纪直到大秦,两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相对于闪现在我脑海中的画面来说,我都只是一个过客,画面中的人物、事件都与我无关,对于影像中的一切来说,我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然而此时此刻,我与那道一身红妆的她,却是面对面对视着。
我能够看清她的一颦一笑,她能够看到我的一发一毫,我们彼此之间相隔着两千年的时光相遇在了一起。
“淑月……”
我轻声呼唤道,同时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她,可是我与她之间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却好似相隔了无数个星系,无论我多么的努力也依旧无法接近她一分一毫。
她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
随后她笑了,两抹浅浅的酒窝深深地烙印进我的脑海深处,一身红妆的她跟梦境中,跟画中一模一样,然后在我的视野中,她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在微凉的夜风中飘散在夜里。
直到最后她都面带微笑,可是我却感觉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压在我的心头,心塞且疼痛难当。
她是大秦的大祭司,我是二十一世纪的退伍军人,我与她相隔千年,却在这片虚空相遇,我与她不曾说过一句话,但我们却心有灵犀,我与她素不相识,但我们之间却好似有斩不断的羁绊。
她一直在银色光带的另一端,她一直在阁楼阳台凭栏望月,她一直在千年之前的大秦,直到她看到了我,然后她离开了。
是的,我找不到比“离开”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在我眼前消散。
而我不知道,不能确定的是,她看到的是严刑还是王傅。
视野中的画面开始分崩析离,随后我又看到了那条虚无漆黑的星河和那条银色光带,只是此刻我已身在万丈长的银色光带的另一端。
虚空有字,我抬头望去……
奈何桥!
第二十二章 一记重锤
即使我是一个从不相信鬼神怪谈的人,也对古代民间神话中的奈何桥有很深的了解。
那是转世投胎的地方,传说当人死后会来到奈何桥,然后一位叫孟婆的鬼神会为死去的人喝下孟婆汤,忘掉前世的记忆,好转世投胎做人。
我不知道这里的奈何桥是不是就是民间神话中的奈何桥,但我确定这座银色的桥跨越了足足两千余年时光,我在桥的这边看到了那个一身红妆的她。
而她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那抹发自灵魂深处的笑容却好似一把尖锐的刺刀刺向了我的心脏,而且刺了个通透。
她一直在奈何桥的这边等待,两千年!
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绪,在五味俱全的心绪中,最多的还是遗憾和痛楚。
我不知道我内心深处的痛从何而来,不说二十一世纪的严刑与那位叫淑月的大秦大祭司没有半毛钱关系,即使是我此刻的这具身体,或者换句直白一点的话说,我的前世,那个大秦的将领王傅,即使是王傅与淑月之间似乎也没有羁绊可言。
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淑月的的确确在奈何桥的这边足足等待了两千年。
我沉默下来,我明白在千年之前的大秦,一定还发生了什么,那是即使是史记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事情。
我感觉四周的虚空开始波动起来,就跟我进入这里的时候一样,我知道或许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四周的画面急速切换,很快我就回到了熟悉的墓室中。
脚下依旧是冰冷的青石板,只是此刻我身在一个无比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四周支撑地下空间的石柱有些已经坍塌,地面凹凸不平,一幅残垣断壁的景象。
我再次失去了方向感,不明白我此刻具体身在墓葬的哪个位置,至于怎么才能离开墓葬,我想我只能跟一头无头苍蝇似得,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而我身上的补给,真的所剩不多。
我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就在我准备选定一个方向前进的时候,在昏暗的前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的心骤然紧张到了极点。
这处墓葬随处都透露着诡异,白色恐怖的尸鳖、千年粽子、三头血蟒、青铜傀儡,还有日记本中记载的青眼妖狐,一路走来已经见识到了无数危险。
所以此刻四周一有细小的动静,我便立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寻找到一块断掉的石柱作为掩护,近乎屏住了呼吸,准备看清黑暗中能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伺机而动。
可是我足足等待了有十多分钟都没能等待黑暗中之前发出声响的物体,于是我将手中的ak47紧紧握在手中,随时准备着扣动扳机,然后开始慢慢尝试着向之前听到声音的方向走去。
整个墓室静的可怕,只有我的脚踩在碎石上发出的咯吱声。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电突然没电了,四下变得一片漆黑,而就在我的手电没电的瞬间,我感觉一道黑影突然从我身后一闪而过。
刹那间我整个脊梁都冒出了冷汗。
“他娘的,撞鬼了?”
我心中如此想到,然后急急忙忙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可是我在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这不坑爹吗?
诉后我又突然感觉我的身后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我往前走多远,它就跟多远,我走多快,它就走多快,而且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我猛地回身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此之前我是从来不相信鬼魂的,即使是当初凌晨一两点从坟场走过也没有心跳加速过。
可是这些时日来的经历让我整个人疑神疑鬼。
我不确定刚才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是我自己吓自己,还是说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这片漆黑的空间中。
不过我很确定的是,如果在我此刻这种情况下,再在墓室中遇到什么危险,说不定就真的要死在这里面了。
“呼呼呼……”
就在这个时候,我耳畔突然传来奇怪的,好似发出警告的声音,然后我就看到漆黑的前方猛地出现两支淡绿色的眸子。
眸子冰冷渗人,好似要拘人魂魄一般。
就跟恐怖的鬼片里面的眼眸一模一样。
我看着这双悬浮在地面上一米左右的眸子,心中咯噔一声,感觉自己的死期真的到了,我从神农架坠入悬崖,历经千幸万苦来到墓室中,然后在奈何桥上,相隔着两千余年与淑月遥相对望。
我还没有解开整件事的谜团,我还奢望着回到南京之后,好好研究一下在墓葬中发现的信息,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线索,然后继续寻找整件事的真相。
然而此时此刻,这双诡异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眸子却盯上了我。
难道是日记本中记载的青眼妖狐?
还是说是墓葬中没有遇到过的其它神秘物种?
我不禁在心中这样想到。
然而就在我近乎要陷入绝望的时候……
“汪……”
一道狗叫声从前方传来,而后我就感觉到一道黑影朝我扑了过来。
娘的,那双淡绿的眼眸竟然是黑子的眼眸,我特么还以为碰到了墓葬中神秘的恐怖生物了,吓的老子出了一身冷汗,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了。
重新与黑子相遇,即使只是一条狗,都格外的让人感到亲切。
只是雅琴、胖子、平贵他们呢?
他们此刻身在何方,又是生是死?
在一番惊恐之后,我带着黑子在墓葬中寻找出去的出口,一路上有黑子作伴,也不再显得那么孤单,同时有这么一个活物,或者说伙伴在身边,总归是多了一丝安全感。
至于当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心生畏惧之后,我内心隐隐感到惭愧,如果那死胖子在这里,一定又要说,真的是把人民子弟兵的脸给丢完了。
我带着黑子穿过了一条通道,两间密室,随后我发现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视野慢慢变得明亮起来,虽然视线仍旧昏暗无比,但至少能够看清楚前方二十米的物体大体是什么形状的,是否在移动。
我不明白在回魂山山腹中怎么会有光线。
不过随后我就在岩壁角落的乱石间看到了一堆堆骨骸,而在这些骨骸上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些绿油油的火光。
这片空间中的光线,便是来自这些骨骸上绿油油的火焰。
鬼火!
这一幕甚是吓人,不过一年前我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曾在一片坟山上见过鬼火,而且我也明白鬼火其实是磷化物燃烧的结果,所以即使此刻的氛围无比吓人,但我仍旧保持着一颗冷静的心。
我慢慢接近那一堆尸骸。
走进了我才发现这些尸骸并不是墓葬中的,因为他们身上穿着的服装大概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也就是这些人应该是第二波进入墓室的盗墓贼。
跟当初在十二棺樽的那间密室中发现的那具尸体是同伴。
我点了点尸骸的数量,足足七具。
加上十二棺樽那间密室中的尸体,或者还要加上盗洞中的两具骸骨,这么一算下来,第二波进入墓葬的盗墓者数量至少有十人,甚至更多。
而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数十年前,日记本的主人和蒙启等人进入墓葬中是根据在西沙群岛海葬中发现的线索,那么这第二波进入墓葬中的盗墓贼又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这处墓葬的线索的呢?
还有这第二波盗墓贼又有什么来历呢?
我翻找着这一堆的尸体,期望从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比如说他们死亡的原因,比如说他们的身份来历,最好能像之前一样,能够在这些尸体上发现一些日记本什么的。
然而当我一番寻找之后却是失望地发现,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同时我没能在这些尸体上找到任何足以致命的伤痕,也就是说,这些人是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的。
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况且是这么多人死在一起。
那么就说明,在这里一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隐藏在暗中,而且隐藏在暗中的危险,绝对不是我能够对付的。
因为我在检查这些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武器装备极其恐怖,足足四把突击步枪,两把劲弩,人人一把手枪,甚至还有一把狙击步枪。
如此恐怖的武器装备都无法应付的危险,又岂是我手中一把ak47能够对付的?
未知的危险带来的往往是恐惧,此刻的我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心中涌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特别是在明知道死定了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真的很让人挫败。
就在这个时候,黑子突然疯狂地嘶吼起来。
我被黑子的状态吓了一跳,同时我心中也是突然涌现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随后在我惊恐的目光中,前方的虚空缭绕起浓烈的黑暗气息。
我似乎听到了战马嘶吼的声音,我似乎听到戎装铿锵的声音。
然后我就看到黑暗的气息中呈现出一支军队。
“他们手持长矛,身披盔甲,战马有三米高,周身缭绕着来自冥界的黑暗气息……”
平贵之前说的,便是我此刻所看到的,而我确定这黑暗气息绝不是瘴气,那么便是胖子所说的……阴兵借道!
而接下来我看到的画面则宛若一记亿万吨重锤,更加强烈地砸在我心上。
第二十三章 失而复得
浓郁如墨汁般的黑暗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深寒冰冷的战甲与高大雄健的战马摄人心魄,那一声声戎装铿锵的声音猛烈地抨击在我心头。
我没有想到真的有传说中的阴兵借道,而这种鬼神传说不都只出现在神话中吗?
所以眼前的一幕将我二三十年来的人生观击的粉碎,我已经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我此刻内心是有多么的震撼,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则是更加猛烈地冲击着我的神经。
因为在阴兵队伍的前方,三匹高大的战马之上,我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
雅琴、胖子还有平贵。
他们被驮在马背上,早已失去了意识,我甚至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雅琴!”
我冲着远方的黑暗气息大声吼道,可是我焦急的吼声除了在这片地下空间中回荡之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脑海中开始胡乱思考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越想我心中就越发的焦虑不安,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感受?
我已经顾不得自身的安危了,直接拧着一把突击步枪就朝那片黑暗气息冲过去。
黑子则是紧紧跟随在我身后。
阴兵所在核心是黑暗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随着距离阴兵的距离越来越远,黑暗气息就越发的淡薄,而当我的身影刚与黑暗气息接触的瞬间,我便感觉整个人好似身在泥沼中,身体移动极为艰难。
不仅如此,即使是身在很淡薄的黑暗气息中,都有种让人无法呼吸的感觉,似乎四周的空气都被黑暗气息排斥开来。
这一刻我望向了被黑暗气息包裹的雅琴、胖子和平贵。
即使三人身体上没有任何损伤,单就窒息这一点就可以无声无息要了他们的性命,他们真的还活着吗?
或者说他们还可能活着吗?
我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尸体,我想我之前之所以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任何足以致命的伤痕,那是因为他们的死亡原因是窒息而亡。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对于雅琴他们是否还活着,我几乎不怎么抱希望了。
后悔吗?自责吗?痛苦吗?
我在心中这样问道自己,可是如果要说不后悔、不自责、不痛苦,那一定是骗人的,直到这个时候我开始质疑自己不顾一切地进入这处墓葬中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也不知道是否正确,但雅琴、胖子、平贵或者说还有龙娇,他们如今步入这样的处境,全都是因为我。
刹那间我感觉我的世界出现了裂痕,甚至是坍塌。
这一次我彻底将自身的安危置之不顾,我心中只想着,即使雅琴他们真的已经死去,我也要将他们的尸身带回去,决不让他们在这处墓葬中做一只孤魂野鬼。
我拼了全力向着阴兵冲过去,可是身在黑暗气息中想要移动身体真的十分艰难,不仅如此,严重的缺氧让我眼冒金星,甚至隐隐有出现昏迷的现象。
我不能昏迷过去。
我这样告诉自己,而我的脚步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一步、两步、三步……一点点接近阴兵。
可是在我的视野中,那一队阴兵却是在渐行渐远。
直到最后,我感觉身体酸麻无比,脑袋从未有过的胀痛,我真的无能为力地瘫坐在岩石地上,而雅琴、胖子、平贵三人则是跟随着阴兵一点点地消失在黑暗气息中。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自己的朋友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直到我再也触碰不到他们的时候,我甚至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我咬紧牙关,拼上了性命般在地上爬着,我一点点地接近慢慢消失中的阴兵。
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现实都已经注定了一切都是白搭。
最后当黑暗的气息慢慢地消散在空中,阴兵也就不见了踪迹,至于雅琴、胖子、平贵他们也都随着阴兵的消失而不见了。
我感觉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我脑海,之前还对雅琴、胖子、平贵他们的生存着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然而此时此刻,就连那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被磨灭了。
是的,我感觉我的整个内心世界都昏暗了下来,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固执,或者说自己的自私。
雅琴他们沦落到此刻的地步,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再次进入长白山,如果不是我明知道墓葬中会有极大的危险还要一个劲的往前冲。或许雅琴现在正在古玉交易市场把玩着心爱的玉器,或许胖子现在正在赌场跟赌场的保安打架,或许平贵现在正在跟自己的妻子儿子吃饭。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我自己的自私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形。
“汪……”
就在我内心不断责备自己的时候,身边之前一直沉默的黑子突然吼叫起来,同时黑子慢慢再次变得暴躁不安,黑子警惕半蹲在地上,对着前方阴兵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