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回墓葬-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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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由于阳光的照射,导致血尸身上的腐肉看上去不再那么恶心和恐怖,身在在其头颅上能够隐约看到彻底变形的五官。
九具血尸慢悠悠地四下环顾着,不再像之前还在暗道中那般宛若野兽一般疯狂。
当血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之后,就再也不曾移开。
而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九具血尸纷纷朝着我单膝跪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我似乎能够听到那一声热血沸腾的话语。
“属下等,参见将军。”
这句话好似直接回响在我脑海深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而在我内心深处,一直以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悲痛则是瞬间涌现了出来。
这些血尸都是当年银城的战士,我没有想到,时隔两千余年,我们彼此竟然再相见。
血尸身上的青烟骤然浓烈,整整九具血尸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彻底化作了焦炭。
胖子丢了一块石头砸在彻底化作焦炭的血尸身上,整个血尸形成的焦炭则是整个坍塌,在地上留下一捧黑灰。
我看着地上的黑灰,我想到了当年银城一战,对于大秦将士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我内心竟是涌现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
那是一种自豪感,可是在自豪背后却是一股深深的悲痛。
第八十三章 追寻足迹
血尸的动作默默无声,但我却能从中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情感,那似乎是一种落叶要归根的归乡之情。
是的,银城的将士都是大秦人,两千余年来,他们一直被困于异国他乡,他们受到了巫医手段的诅咒,如今在即将彻底消失于世间的一瞬间,他们清醒了过来。
千年磨难、千载春秋,没有什么能比得过死后安息。
我看着地上那一堆堆黑灰,我内心在悲痛的同时,也感到一丝丝的欣慰,可是除了这十具血尸之外,在暗道中还有足足数十具血尸面临着好似无止境的折磨。
我想要拯救他们,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做到?
除了阳光,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而又要怎么做,才能将所有血尸都暴露在阳光下?
世间有很多事都是残缺的,不可能所有事都尽善尽美,纵使强大如淑月,这世间也有太多的无奈不是她能够左右的,更何况是如今的我?
对于暗道中的数十具血尸,我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我此刻内心深处除了遗憾之外,还有一股深深的自责,那是对大秦将士的愧疚。
而由于暗道中有数十具血尸把手,或许在场的人中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顺利通过这条暗道,所以当下我决定,放弃对这条暗道的探索。
“不下去了吗?”
周静来到我身旁,如此问道。
我知道,纵使从小到大都有周显寻为周静灌输各种各样的知识和经历,可是此时此刻的周静心中仍旧有很多疑惑和不能理解,可是周静是一个能够沉得住的人,所以周静并没有向我提及任何她心中的疑问。
“没有人能够突破那些血尸,我们即使下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放弃吧。”
“下面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这只是一条当年拿来逃生的通道而已。”
我的目光一直都盯着暗道,周静这个时候则是问答,“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听闻周静的话,我转过身看着周静,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可是我并没有回答周静的疑问,而是转身向着银城的其它废墟走去。
周静跟了上来,不过她并没有再提问,只是静静地跟在我身旁,似乎她已经打算当我的跟屁虫。
胖子只对美女和钱感兴趣,所以当胖子知道暗道中不可能有宝贝存在之后,他那双小眼睛就从暗道入口处移开了视线。
方跃紧紧地跟随在胖子身旁,只是我不知道当方跃看向我的目光中却是多了一抹不为人知的感觉。
那似乎是一种震惊,也似乎是一种忌惮和防备。
如果我看明白了方跃眼中的神色,一定会再次对这个憨憨的壮汉刮目相看,同时我心中对方跃的防备也会更深一些。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发现我的内心其实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如果说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是谁,那一定是雅琴,如果说信任的人是哪些,那我信任的人中一定有胖子和张涛。
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对方跃的防备,其实就是对胖子的防备,我内心的疑虑其实已经冲破了我内心既定的原则。
或者换句话说,如今的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越来越不像身为退伍军人的严刑,而随着我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记忆画面,不知不觉中,我的行事风格慢慢地变得有些像王傅。
我没有发现我如今无比微妙的变化,周静他们也没有发现,就连胖子都没有发现,可是方跃却是发现了。
而除了方跃之外,我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
邱晓涛!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个被重新封起来的暗道之后,还有一个人静静地蹲在那一堆堆黑灰前仔细地思考着问题,而这个人则是于婉玲。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无法看透于婉玲这个女人,当她锋芒毕露的时候,似乎整个世界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可是当她沉默寡言的时候,即使于婉玲就在你身边,你也仍旧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而这个时候的她却是更加危险,就像一条身怀剧毒的蛇,悄悄地潜伏在你身边,随时随地都可以向你注射足以致命的毒素。
于婉玲独自一人,她看着那一堆堆之前还是血尸的黑灰,看的有些出神。
很快她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然后取了一捧黑灰放进玻璃瓶中,而在这个过程中,于婉玲显得无比小心,特别是在打开背包的时候,于婉玲刻意避开了阳光。
因为在她的背包中有一个玻璃瓶中装的是一块活的血尸的血肉,如果这块活的血肉被阳光照射到,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跟之前的血尸一般化为飞灰,但于婉玲却是不敢去冒这个险。
于婉玲对着黑灰出神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这些东西在最后的一瞬间应该是恢复了清醒,也就是说在那一瞬间,这些血尸并不是行尸走肉,而是人,两千年前的古代人。那么也就说这些血尸其实活了两千年,纵使还不能算的上长生不死,但至少已经摸到了长生的门槛。”
“血尸绝对是千年前的巫医所为,而蛊毒是制造血尸的关键点,难道说蛊毒才是开启长生不死的钥匙?”
于婉玲独自一个人推论着,可是如今的她还并没有跟我分享这些属于她的秘密,所以我自然也无法为于婉玲矫正她在研究长生不死一路上的错误。
是的,在两千年前,不仅仅是大秦帝王在追寻长生不死,大秦周边的游牧民族,但凡是有一定国力的君王其实都在渴望长生不死。
这也就直接导致世间有很多条关于长生不死的道路,可是这么多条通往长生不死的道路中,唯有淑月那一条是正确的。
至于其它的,虽然也摸到了长生的门槛,可是却走上了歧路,比如说如今我们所看到的血尸,其实就是千年前游牧民族对长生的研究成果。
只不过这种研究成果,最终变成了禁忌。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无论是周静的团队,亦或者是我,都对整个银城的现状做一个最为透彻的发现和分析,至于周静团队分析出来的东西,我心中其实都十分清楚。
比如说银城的存在历史,建筑风格,陨落原因等等。
我在银城的废墟中随处游荡着,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而千年前的画面则好似与我此刻眼中的景物重叠。
在我耳旁似乎还回荡着战争的号角,在我的视网膜上似乎还倒映着战火的硝烟,只是时隔千年,所有人的恩怨情仇都已经烟消云散。
烟消云散?
不,就算是是人非在时间历史中磨灭,就算古城遗址在千年时光中化为废墟,就算千年前的人如今早已不在,可是那段深深烙印进我灵魂深处的记忆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变得根深蒂固,无法抹去。
淑月!
我冲出了银城,向着东方的那片山奔跑而去,我一路飞奔,忘了疲惫,那个方向,是当年我和淑月一路逃亡的方向,此刻的我迫切地想要重新走一遭这一条路,那是内心深处突然奔涌而出的冲动。
胖子等人发现了我的异常,当周静果断留下了几人继续挖掘银城遗址之后,胖子他们都跟了上来。
只是由于他们的体力完全无法跟我两相比较,所以落后我很远的距离,不过却并没有被我甩掉。
我一路狂奔了下去,期间留下来等了胖子他们一段时间,而一路上,我甚至在一些乱石之间发现了一些已经朽坏了的青铜武器。
我没想到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段,千年前的痕迹竟然能够保留至今。
我一路上蹦跑着,我的身影几乎与千年前的我两相重叠,两千年前的我身负重伤,背上背着昏迷不醒的淑月,两千年后的我再次踏上了这条路。
我有种错觉,当我再次行走在这条逃亡路上的时候,我此刻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退伍军人严刑,下一刻就变成了千年前大秦的将领王傅。
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终于再一次站在了那条深涧前。
正是这条宽约*米的深涧让我和淑月避开了敌军的追击,而如今的我静静地站立在深涧的这边,看着深涧的那边,看的出神,看的沉默,看的悲痛伤感。
胖子他们跟了上来,他们看了看出神的我,又看了看身前的那条黑涧,并没有说一句话。
我将那枚银石交给了方跃,然后转过身,向后走了二三十米的距离,然后微微躬身,身体的力量一瞬间传递到双腿和脚掌上,下一刻,我的身影就宛若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我的速度在一个极短的时间上升到一个恐怖的高度,当我冲到深涧旁的一瞬间,我整个身体猛然向前跃起。
*米的宽度迅速在我身下越过,我整个人好似一颗陨石一般重重地砸在深涧对面,由于我的体重太重的缘故,所以此刻我脚下的岩石彻底龟裂,并且凹陷了下去。
这一幕,胖子等人看着的目瞪口呆。
第八十四章 目的地
一跳越过*宽的深涧,这在胖子等人看来,完全就是飞檐走壁的绝技。
而我的双脚落在深涧对面的岩石上,激起一阵烟尘,我回过身看着深涧另一边的胖子他们,说道:“你们可以先回银城等我,如果我一直没有回来,你们就先回去吧。”
“不可能,老子记得这一次携带的装备中有小型便携的升降梯,你等老者把升降梯拿来就越过这条深涧了。”
胖子在深涧的另一边指着我,他一边跳脚,一边大声吼道,我知道胖子其实担心我独自一人的安危,可是胖子不知道的是,我自己一个人反而要安全的多。
周静则是站立在胖子身边看着我,我知道,周静从周显寻那里听闻的关于的我消息已经不足以解释这一路上她从我身上看的种种,可是周静也十分清楚,即使她追着问我,要我解释我身上的秘密,我也绝无可能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静没有说话,可是当我转身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冲我问道:“在那边有什么吗?”
我看着周静,我原本想直接转身离去,可是最后还是对周静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我们此行最终的目的地就在那个方向。”
我指着东方,如此说道。
周静虽然不知道我凭什么如此说,但她却是相信了我说的每一个字。
“记得把你身上的卫星定位开着,我们很宽就会追上你。”
周静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想必是回去拿跨越这条深涧的装备去了,至于什么装备,这个却不是我需要担心的问题。
“方跃,那好银石,不要掉了。”
嘱咐好方跃不要将银石弄掉了之后,我不再理会胖子、方跃他们,我转过身,看着这一路荒凉的戈壁山峦,于是我迈开了步伐。
我追寻着当年的足迹,一路向东走去。
时隔两千余年,当我重新走在这条生死一线间的逃亡路上,我没有了当年的那种疲惫,反而多了许多伤感和遗憾。
就像是毕业多年的学子在某个日子重新回到校园走上一遭,那种苦涩只有曾经经历过的人才能知晓。
昔日的人和事,如今都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如今的我,却反而成了过客。
当我的身影翻过一座山峦,站立在山峦之上,视野骤然间变得开阔起来,而在我的视野中,在远方的那座山峰背后是一条石阶,石阶一路向上,淹没在山峰云端,因为低压云层遮挡,所以无法看清山峰之上的景色。
在我的记忆中,在那片山峰之上有数间茅屋,千年之前,数间茅屋中生活着以为老者和一名十*岁的少女,而我此刻站立的位置,正是我当年背着淑月彻底昏迷过去的地方。
同样的地点,只是不一样的时间。
我内心的情绪宛若打翻了五谷杂粮,无数心绪混杂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了深深的遗憾。
“淑月!”
我口中轻声呼唤着淑月的名字,然后我迈开了步伐向着远方的那座山峰走去,以我如今的脚力,虽然我与那座山峰相隔甚远,但却只要三四个小时便已经来到了那座山峰下。
我记得两千年前,通往山峰数间茅屋的小路其实崎岖不平,且并不是此刻我所看到的石阶,同时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石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好似一直有人在山上居住,并且时不时都在对石阶进行打扫一般。
“难道山上住的有人?”
我在心中这样想到,同时我已经迈开了步伐,向着山顶走去。
石阶数千阶,一直没入云端,当我走在石阶之上,脑海中便闪现当年我同淑月在这里度过的极为短暂的时日,虽然不过三两日,但无论对我还是对淑月,都在彼此的生命中烙印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淑月说过,她想要永远留住在这里待过的时光,淑月还说过,她想在这里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王傅和淑月的家。
只是那个家到底在哪里?
我的身影在石阶上行走,山脚很快被我甩在了身后,我望着不远处的云层,我只要穿过这层云的遮掩,就能看到山顶的情况。
可是我还能看到那数间茅屋吗?
不,茅屋不是银城,纵使是银城,历经千年风雨冲刷,如今也只剩下一片废墟,就跟别说由泥土和草堆堆起来的茅屋了,况且我怀疑在这座山峰之上其实有现代人居住,如果有人居住,那么无论千年前到底有什么东西,如今肯定都会不复存在。
不过,不管在这座山峰之上有什么,我都想上去看一看,必须去看一看。
我的身影没入了云层,在我的脑海则是闪现我拧着打猎来的兔子向着茅草屋走去,我想到了淑月为我煮的面,我还依稀记得淑月轻轻枕在我的肩膀上一起看夜空的繁星……
不过二三十分钟的时间,我的身影终于冲出了云层,而我的视野,也是在一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顺着石阶向上看去,当年的茅草屋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辉煌的庙宇殿群。
山峰顶部被人以巨大的工程削平,而在削平的山峰之上耸立着九座庙宇。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第一时间便感到无法想象的震惊,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疑惑。
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座庙宇群?这座庙宇群修建于多少年?是谁修建的,为什么要修建?而除了这些疑问之外,还有很多更深层的谜团等待着我去解答。
我再次迈开了步伐,一步一步向着山顶的庙宇走去。
当我的脚踏在庙宇前的广场上,我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在那里,因为在我的视线前方不足二十米处有一座雕像。
雕像差不多足有三米高,整体由岩石雕刻而成,而雕像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披战甲,右手倒拖这一柄青铜剑,雕像的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甚至能够从雕像上感受到这名身披战甲的男子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战甲样式是秦朝制式,而雕像的五官细腻传神,眼神神态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此刻的我怔怔地看着身前不远处的那座雕像,雕像的五官完全倒映在我的视网膜上,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更没有出现幻觉。
“淑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布置的,可是你为何要如此做?”
我低声喃喃道。
当我看到这座雕像的一瞬间,我便已经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是淑月布置的了,可是淑月为何要设置一个千年的局,我却仍旧蒙在鼓里。
因为那座雕像正是我,或者说,是大秦大将军王傅。
我来到雕像前,看着这座雕像,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当初在长白山墓葬中,点将台上看到的台下的四十九具青铜将领,而点将台上却是空无一人。
五十大衍之数,而长白山墓葬点将台上遁去的一,我想正是我如今身前的这座王傅的雕像。
这片殿宇群正是我们此次昆仑山北麓,塔里木盆地一行的目的地,这里曾经是数间茅屋,如今是九座殿宇,或者说是九座神庙。
我就这样站立在我的雕像前,千年前的王傅看着千年后的严刑。
而千年以来,这里所有的一切竟是没有遭受到时间的摧毁,就好似千年以来一直有人在打理维护这里的一切,或者说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这里的一切保持原样。同时在我的脑海中则是充满了疑惑。
无论是西沙群岛的海葬,还是长白山的墓葬,亦或者是昆仑山北麓的九座神庙,如果说以前我还不知道或者说我还不敢肯定这些到底是谁的手笔,不过当我看到这座雕像,当我记忆起千年之前我同淑月在这里共同度过的一段时日之后,我已经可以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是淑月的手笔,而也唯有当年大秦大祭司才能拥有如此恢弘的能量。
只是淑月为何要如此做?
而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