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回墓葬-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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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上马,打算转身离去,我必须要尽快找到蒙恬大军才行,能够救一人是一人,不然就什么都晚了。
可是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我身旁的杜忠却是猛然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
战场的硝烟骤然变得浓烈起来,黑色的烟雾中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以及戎装铿锵的声音,单就这么一听,我就能知道,这绝对是一只十万级的军队。
我的心骤然紧缩,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会突然出现在这么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而且在此之前我们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将军,你看。”
杜忠看的目瞪口呆,而杜忠跟随我征战沙场数十年中,纵使多次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如此失态过。
我转过身看向了战场远处。
在浓烈的硝烟中,一支军队从硝烟中露出身形,只是这支军队的盔甲下面竟然是空的。
“阴……阴兵借道?”
我身旁一名副官震惊地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军人的誓言
两万王家军将士在法阵的外围,并没有遭受到突然出现的大军的包围,而我以及进入法阵的数百将士则是被四周不断涌现的军队团团围住。
放眼望去,浓烈的硝烟中,竟密密麻麻全是军队,仅仅是看一眼,其数量就至少在十万级,甚至可能更多。
“阴兵?”
听闻那名副官的话,我微微皱眉,跟淑月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对于这些东西就算没有亲眼看到过,但也曾经听说过,而对于阴兵,我从淑月那里了解到的便是,那是来自冥界的军队。
是一支不死大军。
“就是这些阴兵杀死了蒙恬数以十万计的北伐大军?或许也只有这种说法才能够解释,为什么在这片战场上只有大秦将士的尸体,却并没有匈奴人的了。”
而作为大秦帝王,秦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至于选择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自然是为了避开大秦百姓的耳目,毕竟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是天地不容的。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阴兵,我高举手中的青铜剑,大声吼道:“准备战斗。”
数百王家军将士迅速组成防御阵型,并且一步一步向战场边缘走去。
而这个时候,在阵法外的两万王家军将士想要冲进阵法救援,却是被我厉声喝止了。
这片战场上的阴兵数量至少在二十万上下,而当初蒙恬大军至少还有七十万,七十万大军对上二十万阴兵却是只有全军覆没的结果,就更别提我身后的两万王家军将士了。
一旦被困在这片战场中,最后的结果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必定是全军覆没。
戎装铿锵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几乎已经破败的战场上,无以数计的阴兵发起了冲锋,而我则是当先一骑想战场边缘杀过去,同时在我身畔两侧,数百王家军将士分侧两翼阻挡从侧面包围而来的阴兵。
两翼的王家军将士担任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我们数百人的团体能否在无以数计的阴兵包围下自由行动,就要看两翼的将士能够坚持住对方的攻击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便与第一梯队的阴兵接触。
那是一支骑兵阴兵,已经腐朽的盔甲下面是一片漆黑,空无一物,但是我却从这幅盔甲下面感受到了有某种东西存在。
我来不及多想,紧握手中的青铜将,想身前与我擦身而过的阴兵横扫而去,青铜将剑刃与对方的长枪撞击在一起,爆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同时我感觉一股巨大的作用从青铜剑上传来,我整个身体都猛地一震。
阴兵骑兵的力量恐怖到无法想象,纵使是我多年真战沙场,自认武力少有人敌,但此刻我在面对第一梯队的骑兵队长的时候,竟是隐隐落了下风。
“怪不得蒙恬数十万大军会彻底败在二十万的阴兵手下。”
我心中明白蒙恬大军输的不冤,而就在我与第一梯队的阴兵接触的一瞬间,在我身侧的两翼王家军也是与阴兵接触到了。
只一瞬间,我军两翼的防御就整个凹陷了进去,就像是一根被掰弯了的筷子,只要再加重力度,筷子就会彻底断掉一般,而那个时候,我数百王家军将将会彻底被困,真到了那个时候,才真的走上了绝路。
不过好在就在防御先即将崩溃的一瞬间,数百万家军将士抵住了阴兵的第一波冲击,为自己赢得了喘气的机会。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是再一次与那名阴兵骑兵接触在一起。
长枪几乎捅破了空气,呼啸着冲我的面门刺了,我侧过身的瞬间,长枪几乎是贴着我的脸颊刺过去,纵使没有直接与长枪接触在一起,但是长枪的告诉运动带起的空气流动依旧刮的我脸颊生疼。
我躲过长枪攻击的同时,我整个身体猛地向前冲,手中的青铜剑直接刺向了对方的面门。
纵使对方的盔甲中空空如也,可是我总感觉在这幅盔甲下面有东西存在。
从我刚与阴兵接触,再到我们彼此数次的攻击,其实不过是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刹那间,就完成了所有攻击和防御的动作。
我手中的青铜剑就好似在一瞬间便刺进了阴兵的头盔之中。
当的一声,青铜剑剑尖刺在尽数头盔上的声音从青铜剑剑尖传来,同时我感觉到身前的阴兵整个身体为之一颤。
用青铜剑弹开了身前的阴兵,我猛地勒紧手中的缰绳,我身下的战马嘶吼着人立而起,这个时候另外一名阴兵冲了上来,我身下的战马前蹄想前一蹬,那名冲向我的阴兵直接人仰马翻。
“驾。”
双腿夹着马腹,迅速向外围突进。
我打开了前方的道路,我身后的王家军将士则是维持我们这个团体在敌军中的自由移动性。
与阴兵接触不过几个呼吸的时候,我身后的王家军就已经出现了伤亡,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出现伤亡的王家军数量就越发的多,而伤亡的战士越多,我军的防御溃败速度就越快,防御溃败的速度越快,我军伤亡的人数和速度就越多越快。
由此形成了而行循环,而这也是直接导致,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我数百王家军的方跃就彻底溃败了。
就像是用沙子堆砌的城墙,在一瞬间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
而还生还的近两百王家军将士以及我在内,性命变得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被四周无以数计,杀不死更杀不完的阴兵吞没。
在外围的王家军将士欲要冲进阵法中,可是此刻我以及我身后的王家军将士距离阵法边缘还有近百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上,进来多少王家军,可能就要死多少在这片战场上。
如果要用王家军数千人的性命换我王傅的性命,我决不允许,就像当初我从观星楼醒来之后,纵使明知道站立在我身前的是大秦的大祭司,纵使明知顶撞大祭司是杀头的死罪,可是我仍旧要为当初大祭司为了救我一人的性命而放弃数千大秦将士性命一事据理力争。
“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
我冲着外围的大秦将士大声吼道,同时我手中的青铜剑则是不断格挡、突刺、劈砍。
我率领着身后防御已经溃败了的王家军将士艰难地前行,每一秒都有王家军倒在阴兵的武器下,没多多一秒,就会有更多的王家军将士倒在血泊中。
这差不多已经是绝望的境地了,如果换做是普通将士,面对这样的境地,差不多也到了放弃的地步,可是我征战沙场二十年,什么风雨没有见过,什么绝境没有经历过?
当初我与淑月逃出银城,我背着淑月大逃亡的路途中,境地比此刻还危险,不一样坚持过来了吗?
汗水夹杂着我身上伤口中流淌出来的血水顺着盔甲向下流去,我瞩目盯着战场的边缘地带,一旦离开了阵法范围,也就意味着离开了阴兵的攻击范围。
我艰难地突围,而在我身后,伤亡的王家军将士一旦失去了生机,血肉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彻底化作了一具具骷髅。
又是十来个呼吸的时间过去,我撞开身侧的一名阴兵,回过身看去。
当初进入阵法中的四百名王家军将士,如今却只剩下不到二十骑,而且每一骑身上都挂满了伤痕,猩红的血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
我也一样。
杜忠看着停顿片刻的我,他冲我大声吼道:“将军,我等掩护将军,还请将军活着出去。”
“不,要走一起走。”
“不行,将军。如果再不做出决定,我们将全部死在这里。”
“杜忠你的手……”
“一条左臂而已,不碍事。”
此刻杜忠的左臂空空如也,猩红的血水彻底侵染了他半边身体,他脸色极为苍白,如果不能及时止血,无需阴兵攻击,杜忠就将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杜忠随我征战二十年,历经战事大大小小数百场,可谓真正意义上的身经百战,我曾经与杜忠谈论过,到底是他先死还是我先死,当时杜忠就给了我一个无比肯定的回答。
肯定是他先死。
“走啊,将军。”
杜忠几乎用尽他所有的力量冲我大声吼道,而在他口中猩红的血水则是侵染着猩红的血水。
“属下等誓死掩护将军离开。”
剩下的二十余骑王家军将士一齐大声说道,可是王家军将士的誓言却好似一柄柄刀砍在我心头。
杜忠盯着我,大声说道:“将军,你还不能做出决定,属下等就只能死在将军面前。”
杜忠直接将手中的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一直以来杜忠都对我的命令唯命是从,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杜忠的忠诚度,可是此时此刻,当杜忠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我知道,如果我还不能做出决定,杜忠就真的可能违背我的意愿直接抹脖子死在我面前。
我紧握了手中的青铜剑,冲杜忠,冲剩下的二十骑王家军将士重重地点下了头,而后我转过身,直接冲向了阵法边缘,至于蜂拥而至的阴兵则是竟数交给了剩下的王家军将士,他们将会用血肉为我堆砌出一条血路。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与蒙恬汇合
在我的眼中,此刻只有阵法的边缘,只要冲出了阵法的范围,阴兵就无法追上来了。
我不用回头看都能够知道身后是怎样的场景,杜忠以及剩下来的二十骑王家军将士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抵挡阴兵的攻击,他们每一个人的性命,或许能够为我换回不足一秒的逃离时间。
我驾着战马,拼了命一般狂奔,而一路上再次蜂拥而来的阴兵,一部分被我自己格挡击退,而更多的则是杜忠等人拦下来。
“将军,属下这些年能与将军并肩作战,是属下这辈子的荣幸,今日纵使身死于此,也了无遗憾了。”
“将军,我张勇希望来生还能与将军一起杀敌。”
“每一次战斗我都在思考着我会不会死,曾经的我畏惧死亡,如今的我畏惧身为军人的,不能战死沙场。今时今日,我能够倒在这片战场上,与我大秦数十万英雄男儿埋葬在一起,我并不孤独,亦无遗憾。”
……
每一位将士的心声似乎回荡在我脑海,我仍旧没有回头,而此时此刻,一柄差不多已经朽坏了,但却仍旧锋利的长矛直接刺穿了杜忠的胸膛,一口猩红的血水从杜忠口中喷射出来。
杜忠最后看了一眼我的背影,他怒吼着刺出了手中的长剑。
然而叮的一声响,剑尖只来得及在阴兵的盔甲上溅射出一蓬蓬火花,而杜忠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腐朽枯萎。
“将军,我杜忠能认识将军,这辈子值了。”
杜忠战死,随着我进入法阵中的四百王家军将士已经尽数死亡,而此刻的我距离法阵边缘还有差不多六十米的距离。
在法阵边缘的王家军将士自然看清楚了法阵中发生的一切,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冲进法阵救我,可是阻碍于我之前下的死命令,所以没有一个人胆敢妄动。
“救将军。”
不知道是谁如此吼了一声,就像是一丁点火星点燃了整片草原,站立在法阵边缘的两千王家军将士直接拧着手中的武器就冲了进来。
我看着不断涌入法阵的王家军将士,看着不断倒在血泊的战友,我冲着他们怒声吼道:“回去,统统给我回去。”
“不,纵使将军要判我等死罪,那也要等救出将军再说。”
另外一名副官如此说道。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有差不多一千骑将士冲进了法阵中,而我则是在无数阴兵的包围下艰难前行,当我终于与冲进阵法中的王家军汇合之后,又有两百王家军将士化作了骷髅,彻底死去。
“将军先手,属下等垫后。”
到了此时此刻,我再婆婆妈妈就是在害王家军将士的性命,我冲向了阵法边缘,而已经进入法阵中的王家军将士则是留下来断后。
我几乎浑身是血冲出了法阵,这些血水全是我的,如果不是我战斗经验丰富,每次中能在躲避避开致命的攻击,用轻微的创伤换取转机,我早已经死在了阴兵的包围中。
随着我冲出法阵的还有一众王家军将士。
只是稍微清点一下伤亡就能够知道,前前后后竟是有七百王家军将士死在了法阵中。
这才多长时间?从出现阴兵,到我们彻底逃出法阵,不过百十来米的距离,就战死了数百人,由此足可以看到阴兵的恐怖和可怕。
我看着这片充斥着战火硝烟的战场,抹去额头流淌下来的汗水与血水,战死的王家军将士已经彻底化作了骷髅。
而当法阵中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之后,那数以十万计的阴兵将士则是逐渐消失在我们所有人的视野中。
数百人的伤亡,这在大型战场上不过是一个很小的伤亡数字,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是感觉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凉,如果当初王家军两万将士都进入法阵中,如果两万王家军将士都陷入阴兵的包围中,那么能够逃出来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
我想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人。
阴兵消失不见了,战场上多了数百具骨骸,我拉紧缰绳,大声说道:“蒙恬蒙将军还活着,想必应该还有数万大秦将士仍旧在这片大地上辗转征战,我们现在就去与他们汇合。”
“驾。”
我拧着手中的青铜剑,当先一骑走在了前面。
至于蒙恬大军的去向,当我进入法阵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命人去调查了,此刻已经有了一定的线索,至少有了大致的方向。
行军踪迹是极为重要的,特别是在逃亡的过程中,绝对不能给追杀的敌人留下任何线索。
蒙恬大军纵使生还的人还有数万,伤者说不定过万了,但是当他们逃离这里的时候却是匆匆忙忙,根本没有可以去注意逃离的方向和踪迹。
也就是说,当初蒙恬大军在这里遇到了阴兵之外,其实还有其他敌人。
至于这个在法阵外追杀蒙恬大军的敌人,应该就是匈奴人了。
必须要尽快与蒙恬大军汇合才是,如果迟了,从阵法中存活下来的军队都将彻底葬送在匈奴人手中。
算了算时间,蒙恬大军陷入阵法中大概是在二十多日前,而数十万人的战斗,差不多会坚持数日时间,那么在我从咸阳城出发的时候,蒙恬大军存活下来的将士差不多就已经冲出了阵法的范围,可是刚刚冲出阵法范围的蒙恬大军却是又一次遭遇了早已经埋伏在至此处的匈奴大军。
而这一点,从阵法外的尸体就能够看得出来,只是令我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些死在阵法外的军队尸体也同样的是骷髅呢?
还是说,阵法仅仅是阴兵的活动范围,而领尸体化为腐朽的力量,其实范围更加广阔?
我知道这不是我现在需要去思考的,我现在需要的做的是尽快找到蒙恬大军。
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带领着王家军急速行军,翻过三座山岭,行军近七十里路,一路上是无以数计的战斗痕迹,同时还有很多尸体,而这些尸体中除了大秦将士的尸首之外,还有匈奴人的。
只是所有的尸体都同样化作了尸骸。
“将军,前方是一片谷地,谷地外围有一条狭窄的甬道,而在甬道内部则是一片空旷的地带,那里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段。我放斥候探查明白,蒙恬蒙将军大军很有可能就在那条甬道内部的谷地中。”
“可又发现匈奴人的踪迹?”
“谷地外围的高地有匈奴人的营帐,想必匈奴人是想要围困蒙将军,使得蒙恬大军断水段粮,自行从内部崩解。”
“那行,我们秘密前进谷地中。”
如今看来,蒙恬大军纵使遭受到了阴兵碾压式的攻击,再有匈奴人的趁火打劫,如今却是仍旧顽强地存活了下来部分将士,只是如果他们一直这样被围困在谷地中,根本不用匈奴人攻击,蒙恬大军就直接全军覆没了。
安顿好王家军将士,然后我找了四名擅长隐匿行踪的将士,悄悄摸近那条通向谷地的甬道,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小心翼翼躲避开了匈奴人军队的探查。
翻过高地,冲进了甬道中,正好遭遇了巡逻的蒙恬大军将士。
在短暂的接触之后,我立马表明了我的身份,而我王傅在大秦军队中还算有些名气,就算是没有见过我本人,但也大多听说过我的名字。
得知我是大秦王傅之后,蒙恬大军的那两名将士有些此处往外,连忙问是不是大秦派来援军了,有多少人马。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那两名将士的确是有援军。
在蒙恬大军将士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蒙恬的营帐中。
只是一路上我看到蒙恬大军中大多数人都受了伤,而且有些人的伤势极为严重,对于这种伤员,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最后的结局将会因为重伤不治身亡。
同时蒙恬大军被围困在这里早已经有了一些时日,断粮断水的蒙恬大军,无论是气势还是战斗力都降低到了最低。
当我进入营帐中看到蒙恬的时候,他给我整个人的感觉就是,短短两年的时间,蒙恬老了太多太多,同时在他的盔甲的缝隙之间我能够看到已经腐烂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