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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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定国“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住,扭过身来说道:“我这一趟也够辛苦的,你们是六个大老爷们儿啊,去那么偏的地儿,也就是我敢拉。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劫道儿的啊!我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得这点儿钱,我容易吗?你们要不乐意,那也可以,你们下车,我自己回家,一分钱你们也不用给,怎么样?”马车都已经走了老远,把我们扔在这儿,我们当中又没有本地人,连东南西北我们都不知道。
小林笑了,开解两人:“算了算了,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就按吴先生说的,三百就三百。”
茂叔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他说得倒轻巧,他又不替咱们掏这钱。”
小林像是听到了茂叔的话,对我说道:“张先生你们尽管放心,你们二位的钱我替你们付。”
我假意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林说道:“咱们能认识,就是缘分,不必客气。”
马车又继续向前行驶,到了中午的时候,停下来休息。茂叔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小林也是一脸的苦相。胡学明走过来问小林:“老板,要不我去买点儿吃的。”小林直点头:“好好。”胡学明刚要走,就看吴定国背着那个大帆布袋走来了,说:“别白费力气了,这里穷乡僻壤,哪里有什么商店啊?”他把大帆布袋放到地上,拉开拉链,让我们看里面的东西。我们围上去一看,里面有面包、干脆面、矿泉水、香肠……小林竖起大拇指:“还是吴先生考虑周详啊,谢谢吴先生了。”
果不出我所料,吴定国说道:“先别忙谢,我明码标价:面包十块钱、矿泉水五块钱、干脆面五块钱、香肠六块钱……”我笑着对吴定国说:“吴哥啊,你知道吗?我上大学的时候当过奥运志愿者,我也在北戴河旅游区打过工,但我不得不说一声,你的价格比奥运场馆和旅游区的东西高太多了,你可真是高!”我也冲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吴定国有点儿不服气:“你可以不吃啊,我没逼着你们非要买啊!我这人绝不强买强卖。”
尽管大家心里有一百个不忿,但没办法,只好从吴定国手里买了一些权且充饥。
我看茂叔眼睛盯着吴定国,那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我怕他一时冲动做傻事,便开导他说:“没关系的,茂叔。咱们明天早上就到陌村了,到时候好好整整这小子。”
“不!”茂叔抬手挡住了我的话,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地说:“我有点儿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上这孩子了,看来孔子说得没错啊,‘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孩子身上有太多值得我学习的优点啦!”说完,一口咬下了大半个面包。
大家吃过了东西继续赶路,晚上,吴定国又把我们安排在了他的一个亲戚家休息,自然少不了住宿费。“每人二百!”吴定国提着尖嗓叫道。我听了这个语调,感觉他像极了过去宫中的太监。大家现在唯有打落牙齿吞进肚子里了。好歹将就了一夜,第二天匆忙赶路。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进,举目四望,我们已经进了山区。周周高山巍峨,怪石嶙峋,层错有致。远处的深山好似一条墨带,耸立天际。如此颠簸了一上午,赵平极为受不了这种憋屈的旅程,他吼着问吴定国:“你不是说上午就能到吗,这都中午了怎么还不见有村子?”
吴定国摇着马鞭,晃着脑袋说:“我说的是最快也得上午到。咱们路上耽误了一点儿行程,我看哪,得下午到了。”说完,轻声哼起了京剧:“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茂叔笑呵呵地问道:“小吴啊,你不会是故意绕远儿呢吧?”
吴定国也笑着回答:“那哪儿能啊?陌村在黑龙头呢,我们现在正往那边走呢。放心吧,下午肯定能到。咱们今天中午就不休息了,这袋子里面有吃的。”他转过身来把袋子丢给我们:“你们要吃什么就随便拿。”
茂叔高兴地小声对我说:“听到没有,随便拿,这孩子终于良心发现了。”
哪知吴定国随后又说了一句:“一会儿记得结账就行。”
我对茂叔说:“你高兴的太早了!”
小林这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在翻看一个黑皮笔记本,不时地海记下些什么。
茂叔笑着说:“林老板,你写什么呢,给我看看?”
小林听到这话,慌忙合上了本,说道:“没什么,就是写写这一天的见闻。我特别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中国的这些山水风光,所以要将他们都记下来。”
茂叔称赞道:“林老板的爱国情绪就是高!”然后推推我的肩膀:“哎,你跟人家学学!”
我瞪了茂叔一眼:“我不爱国吗?”
茂叔正要与我辩解,就听吴定国一声吆喝:“吁。”将马车停住,他跳下车来说道:“到了。”
“到了?”我们对此甚是怀疑。
大家下了车。胡学明手搭凉棚看看四周,只见大山绵延四周,便问道:“这里哪有村子啊?”
吴定国指指我们南边的一座黑漆漆的大山:“这座山叫黑龙头山,翻过这座山就能看见陌村了。”
刘彪虽然话语不多,但很有心眼儿,掏出手机问吴定国:“你手机号多少,我们回去的时候还找你。”尽管一路上受尽了窝囊气,但大家也都知道,要回去的话除了这个人还真没人能找到这个地方。
吴定国自己上了马车,笑道:“记下我手机号也没用,你先看看自己的手机。”
刘彪低头一看,手机居然没有信号,骂道:“他妈的,这什么鬼地方,手机都没信号。”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大家都本能性的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没信号,顿时都骂了起来。
只有小林说了一句:“算了,山里本来就这样,我们还是先找到陌村吧。”
茂叔说道:“哎,对对对。我同意林老板的话,咱们这样儿,从现在开始都听林老板的安排,直到到达陌村为止。”
大家对于这个提议并无异议。我也表示赞同,因为我觉得赵平他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只有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林老板可以镇住他们。
吴定国驾着马车,一声长喝扬长而去。而我们也开始了艰难的跋涉,奔往我们的目的地陌村。
茂叔年纪大了,没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他问我:“我说,佳……佳亮,姓吴的……一走,我们要回去的时候可咋办啊?”
我拉了他一把,帮他跃过一道沟,说:“没关系,沈晨雨既然能从这里走出去,就一定有办法。我们到时候问问当地人就知道了。”
“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
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攀登,我们到了山顶,不用说是茂叔这样年纪的人了,就连赵平、胡学明和刘彪这三个大个子都是双手扶着膝盖,身子弯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小林自己靠着一块大石坐下来,用本子扇着凉风。我也累得够呛,心里开始苦叹:“我这真成了自讨苦吃了。”
胡学明点了一颗烟,望了一眼山下,立即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上了姓吴的当了!这山下根本没村子!”
“不是吧?!”茂叔手脚并用,几乎是爬到了崖边,伸长了脖子向下看去,顿时变成了苦瓜脸:“老天爷啊,你杀了我吧!佳亮,这山下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啊!”
我也向山下眺望,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远处移动的一个小黑点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指着远处说:“我眼神儿不好,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大家闻声望去,眼睛都觑成了一条缝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啊,看不出来?”“会是人吗?”“不会,人哪是这样儿的?”
小林听到了大家的议论,打开了那个一直携带的黑皮箱,拿出了一个望远镜,看到后说道:“像是一条狼。”我很诧异,小林的装备竟然如此齐全。
“狼,我的妈呀!”茂叔身子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想不到我都活到这岁数了,竟然要命丧狼口。”
我从小林手里拿过望远镜看了一下:“不是,是条狗。”
茂叔抓着我胳膊说:“佳亮,你可得看清楚一点儿啊,是狼还是狗啊?”
我很肯定地说:“是狗,它还会摇尾巴呢,狼哪儿会摇尾巴啊!”
小林听到我的分析后,激动地说:“找到了,下面有村子。”
茂叔皱着眉头说:“下面只有一条狗,哪有村子啊?”
我说道:“林老板说的不错,陌村应该就在山下。我想我们走段儿路应该就能找到了。”
茂叔似乎明白了:“噢。”但他又说道:“那要是只野狗呢?”
“就算是野狗,也只会在有食物来源的地方转悠,下面一定有村子。”
大家又重新振作精神。果然,下了山又走了半个小时,一座不大的村落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但眼前这个村子的落后程度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我们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赶着一辆牛车过来,车上还放着一个犁。我问茂叔:“这东西你收不收?”
茂叔认真地说道:“你别说,这东西得有三四十年我没见过了。”
小林上前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陌村吗?”
那年轻人看看我们几个,点点头说:“对,是陌村。”
知道自己终于到了目的地,我们激动地差点儿相拥而泣。
小林上来跟我说:“张先生,既然我们都到了,那就在此拜别吧,回去的时候希望还可以与你同路。”说完和我握了握手。他们一行四人先行离开了。
这个村子果然像吴定国说的那样,村子太小了,总共二十来户人家。我和茂叔一路打听找到了沈晨雨的家,一进家门我们都被这个破落的家境震惊了。院子比古逸轩大不了多少,堆着一些破烂的家具,还有一些烂了的瓷盆儿。一口早已干涸的井无力地张着嘴,落叶积满了整个院落,房子的窗户都是用废报纸糊上的,还有几处都破了窟窿,寒风呼呼地往里面灌着。枯井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矮凳上洗着衣服。我礼貌地敲了敲门板,“咚咚”两声。
那人扭过头来,很意外地说:“张经理、茂叔,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请进。”此人正是沈晨雨,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把我们迎进了屋里。
进了屋,她显得很尴尬:“张经理,我这儿连杯热水都没有,对不住。”
这我知道,她两只手冻得通红,很明显是在用冷水洗衣服,如果有热水的话就不会这样儿了。“不用客气,我们这次来是想看看你,家里没别人吗?”
她招呼我们坐下,她自己从院里搬来那个矮凳坐在了对面,说:“我爸妈去北京照看弟弟了。”
我点了一颗烟,问:“你弟弟的病情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强忍着没流眼泪,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看到她这副可怜相,一向铁石心肠的茂叔都于心不忍了,安慰她说:“放心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弟弟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我掐灭了烟,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人家现在缺的是钱!“于是说:“我想我可以帮你!”
茂叔瞪了我一眼,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怕又让他掏钱。
沈晨雨听到我能帮她,眼睛一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光彩。
我说:“我有个同学在北京报社工作,我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呼吁社会好心人士募集一下捐款。毕竟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
茂叔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不用他出钱他当然高兴了。
这个村子并没有手机,有手机也不通信号。只有村长家有一部电话。
我们马上行动,到村长家给北京的同学打了电话:“喂,笑,我,四哥。”笑是我对同学的简称,他叫韩笑,我们平时开玩笑都叫“含笑九泉”。而我那时在十五个男生中排行老四,所以常常以四哥自居。我对他说明了这儿情况。
“对……对……肯定的,这女孩儿家里特困难……行啦,你别瞎说了。”然后我又问沈晨雨她弟弟住在哪家医院,然后转达给了老同学韩笑。“好……好……行,那就拜托啦,干得漂亮点儿!”
挂了电话,茂叔问我:“怎么样怎么样,搞定啦?”
我扶了一下眼睛:“一切OK,但是我同学也交给了我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他让我找一下秦皇岛的百岁老人,全国要举行一次百岁寿星的评比。”
“百岁老人?”茂叔不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给他使了一个眼神他才恍然大悟:“咳,百岁老人这不这儿就有一个现成的吗,对吧小沈?”
但沈晨雨听到我的话后先是吃惊,后又迟疑,迟迟不肯开口。
我看看茂叔,心想:“难道我哪里说得不对,露出了马脚?”
我承认我说谎话了,人一生不可能不说谎话。但是我真的托韩笑帮我呼吁社会救助沈晨雨的弟弟。然而,他并没有托我找什么百岁老人。从先前与沈晨雨的交谈中,我感觉这个文大爷一定是个颇有心机的老人,如果我们冒然去拜访,多半儿会被拒之门外,倒不如找个正当借口,让他无从推阻。
我见沈晨雨面露难色,便问道:“是不是我们去见文大爷不太方便?”
沈晨雨低着头,没有回答。
茂叔拍了我一下:“咳,你也真是的。你就跟你同学说找不到不就行了?咱们帮小沈是应该的,没必要求着人家帮咱们办事嘛!”茂叔的用意很明显,无非是想用这样的话激沈晨雨。
沈晨雨犹豫了一下,说:“我带你们去见文大爷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千万不能说是古玩店的。”
茂叔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是啥意思。
我点了点头说:“这我知道。”
沈晨雨这才放心地带我们到了文大爷的家里。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像是有人偷偷盯着我,回头一看却有什么都没有。
茂叔用奇(提供下载…87book)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看什么呢?”
我看着四周:“我总感觉有人跟踪咱们。”
茂叔笑了,小声说:“是心理作用,马上就能见到一大批宝贝了,你这是心里太激动了。”
文大爷的家看起来跟别家没什么两样,木板钉成的门板早已长满了青苔,还有很多的蛀虫。院落里堆着高高的柴禾。旁边还养着一条大黄狗,看到我们立即目露凶光,狂吠不止。拴住黄狗的绳子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有挣断的可能。茂叔吓得躲在我身后:“我的妈呀!”
我笑道:“一条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儿吗?”
茂叔瞪着眼说道:“当然了,它四条腿,我就两条腿,我跑得过它吗?”
沈晨雨冲大黄狗喊了一声:“大黄,别叫!”
大黄狗听到她的命令,竟然老老实实地卧在地上,不再有任何的攻击迹象。
这时旁边的土坯房里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
沈晨雨叫道:“文大爷,是我!”
“哦,是小雨啊,快进屋!”
我和茂叔跟在沈晨雨后面进了屋。屋子里的光线昏暗,水汽很足,且混有一些霉味。茂叔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我看他这个样子,对他低声说道:“别失礼了,这老爷子不好对付!”他点点头,神情间谨慎了许多。
走过外面的房间进了里屋,一位老人盘腿坐在了炕上。他的头光秃秃的,整张脸都是皱纹,而且很消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没有肉,只靠一个头骨强撑着整张的脸皮。大大小小的老人斑布满了他的脸,是这位老人看起来像是经受了更多的风霜,眼睛也很浑浊,都是眯着眼睛看人。身材瘦小,他佝偻着身子坐在炕上,看到我们并没有动,而是问沈晨雨:“他们是什么人?”一张嘴露出了屈指可数的几颗黑黄的牙齿。
沈晨雨说道:“文大爷,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
我怕沈晨雨说漏嘴,赶紧上前大声说道:“您好,文大爷。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想采访您一下。”
文大爷不满地揉揉耳朵,说道:“你嚷什么?我听得到!”
茂叔看到这一幕,不禁窃笑起来。
文大爷说道:“坐吧。”我和沈晨雨坐在了炕上,而茂叔则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了我们对面。
文大爷两只手拢在了袖子里:“说吧,你们想问点儿啥?”
我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国家最近要举行一次百岁老人的评比,我们想听听像大爷您这样的百岁老人都有什么长寿秘诀,好给现在老人借鉴一下。您也说说年轻时候的事,让我们这些晚辈都长长见识。”我装模作样地拿出了一个本子。
不料文大爷摆了摆手:“年轻时候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兵荒马乱的,饭都吃不上。长寿秘诀嘛,我也没有,我能活到现在,就因为一句话。”
“什么话?”
“做人要对得起三样东西。”他伸出三根手指一一数着:“天、地、良心!”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但老人坚毅的神情及端正的口吻,使我至今不能忘记。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下了这句话。
茂叔心有不甘:“那您老人家(估计他也是六十岁之后第一次这么称呼别人)年轻的时候就没有遇上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文大爷忽然用一个非(提供下载…87book)常凌厉的眼神看向茂叔:“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跟刚才那三个人是一伙儿的?”他突然一下子站起来,问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没想到一个百岁的老人行动还能如此敏捷,我赶忙说:“大爷,你消消气儿,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没有别的意思!”
老人坐在炕沿上穿好鞋,开始轰我们:“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快走,你们快走!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说完,还拿起了倚在墙角的笤帚,挥手就打。沈晨雨急忙拦住:“文大爷,您别生气。”扭头又冲我们喊:“你们还不快走!”我们跑出了院门,文大爷还站在门口冲我们骂道:“你们这两个小兔子崽子,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那东西我不会卖,你们别做梦了!”
回到沈晨雨的家,我们几个人都是惊魂未定。沈晨雨满怀歉意地对我们说:“真是对不起你们,我也没想到文大爷忽然变成了这样儿。”
茂叔走到水缸边,用水瓢舀起水来也不管水多凉,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然后扶着缸沿说道:“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第一次被别人骂小兔崽子呢!看这老小子这么利索,真不像是一百岁的人。”他扭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