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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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张磊。
张磊听完了这个真实的故事，整个人都怔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问道：“为什么不报警呢？”
段雪飞说：“我们就是警察，可是现在不能妄动，一旦惊动了小林，后果不堪设想。”
张磊激动地大喊：“不对，你们就是想自己立功！不管金锁的死活！”她回过头来冲我喊道：“哥，金锁是你的兄弟，难道你也看着他不管吗？”
“小磊，我们谁都不想抛弃金锁不管。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破解暗语，去修车行救他，就是在救他的时候我们遭到了埋伏，要不然我能成这样儿吗？”
我受了伤，金锁下落不明，张磊的心里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她双手攥住我的衣领，头慢慢低了下来，眼泪也缓缓流出眼眶，滴落在我的衣领。她双肩微微抖动，哭声呜咽。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去拍拍她的脑袋，然后冲喜鹊点了点头。
喜鹊走过来，拉着张磊离开了。
我见张磊和喜鹊进了卧室，喜鹊将卧室的门带上。我舒了一口气，点上支烟，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三光问道：“佳亮，我们之前都认为不是小林绑架了金锁，这一点现在看来是对的。”
“嗯，如果真是小林绑架了金锁，没理由放走茂叔却不放金锁。可是我们去修车行找金锁，小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我不解地问道。
“这是最难理解的。”
“不，很好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停下来，扫视其余五个人：“我们被小林跟踪了。”
“跟踪？不可能，咱们已经很小心了。从陌村到大石村再到秦皇岛、赤鲁村，我们吃了多少亏啊，就是因为有小林跟踪窃听。吃一堑长一智，小林不会还玩跟踪的伎俩吧？”茂叔愤愤说道，他已经在车上听三光讲了他离开后我们的经历。
我看了一下三光，三光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扯开了话题：“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段雪飞说道：“前锋修车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联系一下麦警官看看该怎么处理。”说完，他就拿手机走到阳台上给麦麟勋打电话。
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捉摸不透金锁究竟在哪里，只好作罢，天明再议。临睡前，三光问我：“你还是不打算把内奸的事告诉大家吗？”
我轻轻一叹：“往后再说吧，睡吧。”
第二天艳阳高照，但三九天的寒风依旧吹在了港城秦皇岛。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感觉右臂阵阵作痛，想来是麻醉药的药力已失。我端着胳膊走到客厅，看到桌子上已经有一顿丰富的早餐了，旁边还放着一张字条：“哥，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相信你一定会救出金锁的。”看字迹和语气全然出于张磊之手。我叹了一口气，巨大的压力向我头顶压来。我把字条收起来，将就吃了一点儿东西。右手不方便动筷，只能用左手拿勺子吃。
三光他们都在呼呼大睡，茂叔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也是鼾声如雷。我突然想出去走走，毕竟连日的奋战使我脑细胞损耗严重，适当的换换脑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看着周围恬静安逸的景象，心里着实羡慕。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就像大海中的一颗水珠，但现在，我却做着一件对自己，乃至于对国家有益的事，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而今，我这颗平凡的水珠终于跃出了水面，迎着太阳光完成了自己升华的闪光。用升华这个词并不恰当，因为我的生命还在继续，但是我现在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不管是心灵还是肉体，都感觉前所未有的累。
这时我走到了一个丁字路口，见正前方停着一辆宝马730，有两个搬运工正在合力搬运一幅画。旁边一个衣着华贵的人正在指挥着：“哎，小心小心，对，稍微往右去一点儿，好，慢慢放慢慢放，好的，OK啦！”画被放进了车里，这个人很高兴，转手从钱包里数出了四百块钱塞给两个搬运工。而搬运工见有这么多的小费，开开心心地走了。
我走过搬运工的身边，听到他们的谈话：“嗬，这人真大方，干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的小费呢。”
“那是，你不知道那幅画，值这个数呢！”说着，其中一人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什么画啊，这么值钱？”另一人听得咋舌。
“就是这两天要在凯隆大酒店举办画展的那个人，叫什么……”
“是叫董可吧？”
“对对对，就是她画的，人家是留洋回来的，肚子里都是洋墨水，画一幅画就够咱们奋斗一辈子的了！”
我听着董可这个名字颇为熟悉，猛然想起来这是王蕊的朋友，前几天我们还查过她。想一想现在也没事可做，干脆就去凯隆酒店看看董可究竟是什么人。我花了不到半个小时，来到了凯隆酒店。向大堂副理打听董可画展的地方，大堂副理告诉我在六楼，不过要在前台买门票。我一听就愣了一下了：“怎么，还要门票？”
大堂副理很客气：“先生，这是酒店和董小姐联合举办的画展，请您谅解。”
我没有说什么，酒店经商，无非是以赢利为目的嘛。我刚费了半天劲把钱包掏出来，就听后面有银铃般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呵呵，不用了，这位先生的票在我这儿。”
我一回头，竟然是王蕊和杨洋，诧异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再一想，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够笨的，董可是王蕊的朋友，她当然要过来捧场了。杨洋倒不以为然地说：“王姐带我过来认识一下董可。票，我们这儿多得是。”
我们乘电梯上了六楼。
“张佳亮，你胳膊怎么了？”杨洋问。
“哦，没什么，昨天不小心受伤了。”面对他们，我当然要隐瞒实情了。
当我们走进画展现场的时候，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董可的作品，有山水，也有人物，或大气磅礴，或盈盈生爱。我虽然不懂画意，但还是可以看出来董可的功底绝非一般。不少衣着光鲜的上层人士都围聚在画前，一番品头论足之后微笑点头，显然也是对画的艺术成就表示赞许。
正在我忍不住内心的赞美的时候，一人向我们款款走来：“你们总算是来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句话是跟我说的，直到身后的王蕊回应说：“你现在是大名人儿了，我们当然得敬而远之啦！”说完，吟吟笑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董可，中等身高，身材略瘦，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乍一看上去不像是成名的画家，倒有点儿像邻家未成年的小妹妹。
王蕊热心地问我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姐妹，著名画家董可董小姐。这位同样是我的好姐妹，市局的警花杨洋……”我的心惊跳了一下：“没想到杨洋居然是市公安局的，难怪戒心那么重呢！”
“这位是……”王蕊的手伸向了我，吓得我急忙摆手：“我可不是你的好姐妹啊！”
王蕊等三人都笑了，好不容易屏住笑容说道：“这位是张佳亮先生。”
“你好。”董可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
我有力地一握：“你好，叫我佳亮就可以。”
董可伸回手去说道：“这次回国是想借这个机会卖一些作品，难得你们都来捧场了。”
王蕊因为和董可熟稔的缘故，还开着玩笑：“捧场是必须的，不过我可买不起呦！”
“不用你买，回头我送你一幅！”董可故作大方地说。
我们跟在董可的身后，听她一一介绍每幅作品的创作灵感、创作历程，让我们都觉得人的成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拿一幅《龙辉》来说，董可自己整整画了一年半才完成。我们不由惊叹她一个弱女子对绘画艺术的追求及超越自我的精神。
“张佳亮！”我听到背后有人叫我，回过头去看居然是刘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她。
“刘总，你也在这里？”我说道。
董可这时也解释说：“刘总是我这次画展的赞助商。”
刘颖笑道：“想不到在这里看到你，你也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画？”
我点点头，装模作样地说道：“当画家是我儿时的梦想，可惜现在老了，画不了喽！”
刘颖说道：“没关系张先生，看上哪幅画尽管说，我可以买下来送给你。”
我应酬式地说道：“呦，那就让刘总破费了。”
刘颖离开后，我没有把她要送我画的事当真。董可的每一幅画都可以卖出天价，刘颖即使生意再大，也不可能随便将这么一幅名贵的画送人，这些场面话我没必要去当真。只是我很纳闷儿，为什么在这里会遇见刘颖，是真的巧合还是她大有来历呢？我不禁回过头去看看刘颖和一些达官显贵交谈甚欢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团阴云。
“你是怎么和刘总认识的？”董可随随便便地问了一句。
“啊，哦，那个，我们是在生意场上认识的。”我搪塞着回答说。
“你再看看这幅画，这是我在吉隆坡画的……”董可可能是把我糊弄刘颖的话当了真，兴致勃勃地为我作介绍。
我眼睛看着这幅名画，时而附和地点两下头，但是心思却在刘颖那边，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王蕊和杨洋全然没有发觉我异常的举动，依旧兴致很高地和董可高谈阔论。我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吸烟区点了一颗烟，拿出手机给三光发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三个字：“查刘颖。”然后吸进一口烟，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刘颖。
“喂！”身边的一个人突然拍了我一下肩膀，吓得我手一哆嗦，烟都掉在了地上。
我扭头一看是杨洋，顿时松了一口气：“干嘛啊，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你看什么呢？”她顺着我望的方向看去，自然看到了刘颖：“哦，原来是看美女啊！”
“别瞎说！”我赶紧示意她小声点儿，“我有女朋友。”尽管我没有，但为了找个借口，不得已又撒了一次谎。
“切，男人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说完，杨洋不屑地走了。
我踩灭烟头儿扔进烟灰缸里，冲杨洋的背影喊道：“哥们儿是白乌鸦！”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展会场的人越来越多，不少穿金戴银的富豪现场掏腰包买下了画。看着这些名画一幅幅地被卖出，我都有点儿后悔为什么小的时候不学画画。
这时，现场的主持人上台说道：“各位来宾，下面我要为大家推荐的这幅画是董可女士在法国完成的。”他说着，有两位礼仪小姐推上来一幅巨大的画，只是用白布遮盖着，看不到画的内容。主持人接着说道：“众所周知，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度，香榭丽舍大街更是大家梦想中的天堂。午后的阳光混着可可咖啡的浓香，试想一下自己漫步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是多么的惬意和醉人。”
听着主持人煽情的介绍，我有种阵阵作呕的感觉，挺浪漫的事到他嘴里怎么就这么做作呢？午后的阳光，还混着咖啡味，这不胡说吗？
最后主持人的长篇大论终于完了，他伸手扯下白布：“诸位，今天董可女士的画展最后压轴的作品是《梦幻巴黎》！”随着画布被掀开，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哇！”
这幅画的大小差不多是26米，画中的景色是埃菲尔铁塔的风景。不同于以往作品的是，董可的这幅《梦幻巴黎》是以一个上仰的角度来描绘埃菲尔铁塔的雄姿，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视觉冲击感。主持人说道：“好了，今天董可女士画展这幅《梦幻巴黎》的价格是三千万！”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数字说了出来，伸手还比划了一个“三”的字样。但我分明看到他的手在发抖。
三千万，这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中国十四亿人口，有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三千万！我当时都傻了眼，画纸加上画料，一幅画的成本才多少，竟然可以卖出三千万的价格。杨洋还在旁边打趣我：“刘总不是说要送你一幅画吗，你就要这幅吧。”我笑了一下，心想：“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我要它干什么？再说我想要，刘颖舍得给我吗？”
这时，一个在场的工作人员突然几步走上台对主持人耳语了几句。主持人点点头，马上直起身子说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们的工作人员通知我，这幅画已经被人买下了。”说完，让礼仪小姐重新盖上白布，撤了下去。在场的富豪无不扼腕叹息，纷纷表示遗憾。“唉，我正想买呢，就被别人抢先了！”“吉总啊，你就不要遗憾了，你今天收获不少啦。”“白总，你说那幅画真值那么多钱？”“那当然了，你没见董可就坐在那边吗？”“想不到董可人长得比她的画还漂亮啊！”……
我对董可说道：“恭喜你，今天挣了一大笔钱吧。”
不料董可幽幽说道：“我宁可一幅画都卖不出去。”
我一愣：“为什么？”
董可扫视着会场上的所有人，说：“这些人虽然买了我的画，不过就是附庸风雅，真正懂画的又有几个人呢？如果有一天我真碰到了我的知音，我会送他一幅比《梦幻巴黎》还好的作品。”
我跟着叹道：“唉，你会遇上知音的！”
“也说不定啊，也许我的知音还在街头卖画呢，卖画的人才是懂画的人。”
“说得对！”我点了点头。
主持人走下台，俯身问坐在前排的一位女士，这位应该就是买下《梦幻巴黎》的人了。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瞅着，似乎都想看一看这位出得起大手笔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也和大家一样，脖子像是安了弹簧似的努力向前巴望着。等这个人站起来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愕然了居然是还有几天就要嫁为人妇的袁方！我赶紧坐下来低着头。
杨洋拉拉我：“哎，你怎么了，快看看传说中的富婆儿！”
我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女的吗？”我当然不想告诉杨洋，袁方就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碰到刘颖就够意外的了，居然她也在这儿，我就纳闷儿了：“这也太他妈的巧了吧？”为了以防杨洋再在我耳边唧唧喳喳，我闭目养神起来。
杨洋见我不为所动，只好不再打扰我，自顾自地看着。
就在我眯着眼装睡的时候，旁边两个人的谈论传到了我耳朵里。“哎，赵局，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这是陆彦熙的未婚妻，这个月底他们不是就要结婚了吗？”
“哦，我说呢，敢情是有陆彦熙啊，我还以为她年纪轻轻就有上亿的身价呢！”
“哪儿啊，你不知道。这个袁方家里顶的上十个陆彦熙，甭说三千万了，就是三个亿在人家眼里也是九牛一毛！”
“这么厉害啊！强强联合，以后陆家和袁家可是富可敌国喽！”
我听了这些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感觉这两个人太势力了。当初我和袁方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袁方家里的情况。学生嘛，思想还很单纯，一直到分手的时候，我才知道袁方家资过亿。但那个时候没有后悔的意思，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对方这个人，又不是为了钱。钱不需要多，手头儿的钱有富余就行了。所以袁方老怪我没上进心，我怪她太拜金，彼此不欢而散。话又说回来了，我挺佩服她家家教的，虽然坐拥数亿钱财，但她并没有养成“富二代”那样娇奢的生活习惯，只是有点儿小姐脾气，想来也是被家里人宠惯了吧。
我偷偷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袁方貌似只有她一个人自己来了，身边没有见到那个叫陆彦熙的人。主持人热情地邀请袁方上台讲几句话，而袁方也很客套地随便应付了几句。无非是一些自己小时候怀揣当画家的梦想，自己很崇拜董可之类的话。
画展结束后，我正要走，董可忽然说道：“我们在五楼宴会厅还有冷餐会，不知道张先生有没有兴趣呢？”
我欣然点头同意，能受到世界知名画家邀请就餐，这样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
我、董可、王蕊和杨洋刚步入电梯，就在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却又打开了。电梯口站着袁方，她看到我们四个人都在电梯里，愣了一下然后进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我和她见面的尴尬，她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董可先开口说：“袁小姐，今天要谢谢你了。”
袁方浅浅笑了一下：“董小姐不用客气，我本来就很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你的作品，说起来也算是你的FANS了，对了，一会儿要麻烦你在《梦幻巴黎》上面签个名可以吗？”
董可笑道：“当然没有问题。”
“你也在这儿？”袁方忽然冲我说道。
我当时站在董可的身后，董可开始还以为袁方是在和她说话，弄得她一头雾水。我说了一句：“噢，主要是无所事事。”
“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受伤了。”
袁方的眼光黯淡下去，低着头沉默了。
“你们两个认识？”王蕊问。
“我和袁方以前是……”
“同学。”袁方抢过我的话去说道。
“对，对，同学，同学……”我附和说道。
出了电梯口，我随大家走向餐厅。看到袁方和董可走在最前面，疑惑地问：“袁方也要和我们一起用餐吗？”
王蕊回过身来说：“这次的冷餐会就是陆总安排的，你不知道吗？”
我一听这话，真比吃了十斤苍蝇还恶心。我像个傻子似的站在这里，少时难道要看着以前的女友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我马上说道：“算了，刚想起来有点儿事情，我还是告辞了。”说完，也不等王蕊和杨洋说什么，飞也似的逃离了酒店。我不是不敢面对现实，而是从最初的心痛到后来的冷漠经历了一段时间，现在从冷漠到坦然面对同样也得需要一个过程吧？我独自一人迎着刺骨的寒风走在路上，嘴里叼着一支烟，混着酸涩的感觉一起吸进了肺里，然后吐出一口青烟，所有的不快似乎都消散而去。三光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凯隆酒店附近呢。他让我立即回去，说有重要情况。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屋里，问三光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三光、大力、段雪飞和喜鹊一个个都面色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