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先生-第10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菀儿笑盈盈的道:“好了,梦醒了,我也该走了。后面的事情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后会有期!”
“多谢!”我从棺材里站起身来,向她抱了抱拳,后者便收起棺材,飘然而去。
冷判官挥手遣散了阴衙里的衙役和鬼魂之后,才说道:“该看的,我们已经看了。你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沉吟道:“线索,我倒是有一些。但是想要破案,还需要验证几件事儿。不知道判官能不能帮忙?”
冷判官点头道:“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好!”我伸手道:“我想见一见当年记录三旗镇地方志的官吏。如果那些人找不到了,有当时地方上的鬼魂也行。还有,最好能把十大镖局的人也找出来,我有话要问。”
冷判官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找三旗镇官吏,我还可以理解。你找十大镖局的人做什么?”
我解释道:“我想知道,最后在法场上祭奠吴世宝的人是谁!”
冷判官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谁还没有个三亲六故的。再说,吴世宝最后用回忆把我们拖进法场,无非就是为了让我们看看大路镖局当时的惨状,求我们给他伸冤。”
我摇头道:“吴世宝固然是想向我们伸冤,但是最后也给我留了一个线索。”
我直视着冷判官道:“最重要的一点,诛连斩首,一般都先斩主犯,除非有人事先打了招呼,才会有从家属开刀。给刽子手打招呼的人,八成就是十大镖局的人。当时十大镖局的人全都在场,他们巴不得想看着我人头落地,会允许有人祭拜么?”
冷判官点头道:“这倒是一个疑点。吴世宝以前怎么没说过?”
我沉声道:“或许吴世宝自己不认为那是疑点,才没说出来。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死前确实也看到了那些祭品,不然我不会受他的影响,从心里生出一股暖意。”
冷判官点头道:“这件事儿,我会尽快安排。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些鬼魂说不定早就投胎了,我只能尽量试试。明天夜里,我给你消息。”
冷判官刚要走,我就说道:“稍等一下。这里施工的事情……”
冷判官有些留恋的看了看阴衙:“动了吧。”
冷判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向老马说道:“我跟温言交代一下,你明天帮着把阴衙挪个地方,给老冷留个念想也好。”
我交代完温言,就直接回了驻地。第二天晚上,冷判官如约而至:“鬼魂我倒是找到了几个,但是他们现在都属于地府的囚犯,没办法带他们返阳。你们想问什么,只能阴魂出窍,去黄泉路口。你去还是不去?”
阴魂出窍,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阴魂一旦出窍,肉身就会失去反抗的能力,如果在这个时候遇袭,只要肉身损坏了一星半点,施术者就无法还魂。所以,冷判官才会问我去不去。
我沉吟了一下道:“去!我自己去就行。”
冷判官点头道:“那你先准备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排,酒舞就先说道:“项开,我觉得还是让我去好一些。你是主官,不能轻易涉险!”
我摇头道:“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去,你们看好我的肉身就行。”
酒舞还要说什么,却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了回去……
不多时,我的阴魂就脱离肉身,找到了冷判官。
第二二一章走阴问事(上)
出魂走阴的事情,我以前跟三叔接生意的时候,也做过一次。对于走黄泉路这事儿,并不陌生。
很多人都说“黄泉路上无客栈”,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儿。黄泉路上的确是没有让鬼魂留宿的客栈,却有很多可以供鬼魂停留的岔道。
一般来说。人死之后都要停灵三天才能下葬。这三天里,家属会给逝者烧纸钱、纸活儿、生前的衣物,备上干粮等等等等……如果鬼魂当时就被阴差带上黄泉路,进了酆都城,那家属的那些东西都烧给谁去?
鬼魂等着备齐东西的地方,就是黄泉岔路。
等冷判官把我领上一条岔路时。四名押着两个鬼魂的阴差早就等在了那里。
冷判官随意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那几个阴差倒是相当客气,其中一个阴差使劲一拉手里的铁索,把他牵着的那只鬼魂拽得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赶紧跪好了,给冷爷弄个座位。”
那个鬼魂连声都不敢吭上一下,四肢着地的爬成椅子形,冷判官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对方背上。我不由得看得眉头一皱。
冷判官却不以为然的道:“怎么了?看不过眼了?觉得士可杀不可辱对吧?其实。你错了,他还巴不得我多坐一会儿。”
冷判官拍着身下的“椅子”道:“这两个家伙,三四百年了还没去投胎,就是因为生前做的缺德事儿太多了,地府刑罚没完之前,他们别想投胎。就算是因为特殊原因投了胎,也只能是畜生,挨刀、挨鞭子对他们来说都是赎罪。”
冷判官笑盈盈的看着我道:“我坐他一会儿,他就能少在刀山油锅里待几个时辰。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应该高兴?”
“失礼了!”我向冷判官拱了拱手,才转向另外那个衣衫褴褛的鬼魂:“你是陈志?”
陈志扑通一声跪在了我脚下:“大老爷,给点儿吃的吧!求你啦!我几百年没吃过一点儿东西……”
“嘴贱!”阴差一脚把陈志踢出几米去:“自己活着的时候干过什么,自己不知道么?还敢讨吃的?他给你一口吃的,你就多在地府待十年。吃不吃随你。”
陈志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就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我走过去道:“当初,你们是不是陷害过大路镖局?”围讽围号。
陈志叫道:“我们确实埋伏过吴世宝,可那件事儿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
我不等他说完就厉声道:“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别说那些没用的!”
陈志唯唯诺诺的道:“是。是……当初,他不肯按规矩来,不给十大镖局的面子。我们就想收拾他。但是吴世宝和他的几个兄弟身手太好,我们又不能明着来,就干脆各自找了一批同门师兄弟出来劫他的镖。没想到,吴世宝把那些人全都陷进去了……”
“等等!”我打断道:“你是说,因为吴世宝身手好,你们才请了同门过来助拳。你们请来的人身手怎么样?”
陈志说道:“有几个跟吴世宝的身手差不多,有几个还在他之上,加上零零散散弄来的几个江湖朋友,想要把他留下,绝对没有问题。况且……”
陈志看了看我的脸色:“况且,我们也没想杀人,就是准备让他栽个跟头,毕竟他师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谁知道吴世宝把人都杀了啊!这下,我们之间的仇就结大了,不弄死他,别说我们的脸子没地方搁,就是师门那边也交代不过去啊!”
陈志道:“我们本来都计划好要如何除掉吴世宝了;可谁知道,他自己把镖丢了,福王那边非要诛他九族,他在朝廷里又没有靠山……”
我挥手打断了对方道:“吴世宝的手筋、脚筋是谁挑的?喉咙上那根铁丝又是谁穿进去的?”
“手脚筋是官府挑的。铁丝……”陈志支支吾吾的道:“铁丝是谁穿的,我真不知道……”
我厉声呵斥道:“给我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陈志立刻叫起了撞天屈:“我们是想弄死吴世宝,但是也没有必要跟一个快死的人较劲啊!福王要杀他,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管哪!再说,那时候连大明朝都要亡了,官府错杀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事儿?那时候,稀里糊涂被弄死的人还少么?就是让他喊上一天,也叫不来钦差大臣啊!我们何必非要穿他喉咙呢?”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陈志的话八成是真的。
古时候,有些官员怕死囚刑场翻供或者沿街乱喊,总会用些手段让他们说不出话来,最开始还是堵嘴、割舌头,但是那么做太过明显,等于欲盖弥彰。
掌刑的狱卒就琢磨出来一招,用铁丝从犯人的喉咙上穿过去,后面连在犯人手上,只要死囚想喊,后面的刽子手只消轻轻一按死囚胳膊,对方的喉咙就会被铁丝勒住,一声都发不出来。
但是,这种事儿就连狱卒也很少会用,狱卒、刽子手虽然不是术道中人,却是行走在术道的边缘,不少人都懂得驱鬼辟邪的法子。他们心里很清楚,越是含冤负屈的人,死得越惨,鬼魂的怨气就越大,也就越有可能变成厉鬼回来索命。
害死他们的人,可能有气运加身,或者有高人用法术加持;但是狱卒本身除了有监狱和祖师爷照应之外,什么都没有。所以就算他们受雇于人出手杀人,也会事先跟死者说清楚,冤有头债有主,回来别找错了人。
他们用铁丝勒住死囚的脖子,确实能不让死囚出声,但是也一样把怨气给憋在了死囚的肚子里。死囚人头落地之后,必定怨气冲霄,九成九能变成厉鬼回来索命。
所以,有时候狱卒宁可杀人,也不会做断声的事情。十大镖局若想让他们给吴世宝断声,必得付出一大笔银子。就像陈志说的,吴世宝死的时候,都已经是明末了,大明朝已经烂到了骨头里,谁还会管一个死囚是不是含冤受屈。十大镖局根本就没有必要花银子办这种事儿。福王就更用不着这么做了,当时的皇上都要让福王三分,他想杀人,还用问官府么?
让吴世宝断声的,另有其人哪!
我想到这儿,立刻换了一个问题:“那我问你,当时在刑场祭奠吴世宝的人是谁?”
“是个小丫头!”陈志说完之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吴世宝准备开刀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人,喊了一声“刀下留人”之后,就跑到监斩官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我们还以为吴世宝遇上了贵人,能躲过一劫呢!谁知道,监斩官笑着向那人拱了拱手,就让刽子手换了行刑的顺序,从家眷开始杀,最后再杀吴世宝。
当时我们还在猜,究竟是谁用了这招。这是真狠哪!让吴世宝死都死得不安生……
我们几个正说话的时候,就见人堆里钻出来一个小丫头,在刑场边上摆了供。不过那小丫头摆供摆得很奇怪。按理说,祭死囚,应该是香烛、黄纸、馒头和三样菜;可那三样菜里,小丫头光摆了一只鸡,就没别的了。
其实,我看见那小丫头之后,也没当一回事儿。她想摆供就摆呗。我们只要让那些小镖局知道“不守规矩没什么好下场”就完了,真要连上供都不让人家弄,那就是丢了仁义,让江湖道上的朋友瞧不起了。
可是,我们总镖头不干哪!他当时就踹了我一脚,让我赶紧过去把那丫头摆的供全给掀了。
总镖头都说话了,我不想去也得去。我走到那小丫头背后,故意跟她说:“小孩儿,你别弄了,供都摆错了!瞎弄,不但他们吃不着,你还得得罪鬼魂呢!”
没曾想,那小丫头根本不领情,头都没回就骂了一句:“滚!”
我当时就火了,伸手就要去抓那丫头的头发。谁曾想,那丫头猛的一回头,两只眼睛狠狠的往我脸上瞪了过来……
那丫头的眼珠子生得花白花白的,黑眼仁却只有针尖那么大,眼睛里面一点儿生气都没有,看着都让人身上直冒寒气……我当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就不敢再动了。
那丫头伸手把白条鸡的两只爪子给掰了下来,藏进自己兜里,就走了。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又特意瞪了我一眼。那一眼更吓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当时就像是被鬼给盯上了一样,身上冷得直打寒战,两条腿都直哆嗦……
“掰掉了鸡爪?”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各地白事儿的风俗不同,但是死者灵前肯定少不了一只领路鸡。有些地方说领路鸡能领着死者往黄泉路上走;有些地方说的是领路鸡能在头七的时候,带着死者回家看看亲人。
但是有一点,各地的风俗却是相同的,那就是领路鸡必须保持完好无损。把鸡爪掰下来,那只鸡就等于废了,还怎么引亡灵去上黄泉路?那个女孩这么干,不但不是在祭奠死者,还有几分不想让对方进阴间的意思。
我沉声问道:“那之前,你见过那个丫头没有?”
陈志道:“好像见过……我觉得她有点儿像吴世宝镖队里带着的那个小丫头……”
第二二二章讨价还价
我和冷判官对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敢肯定么?”
陈志迟疑道:“我不敢叫准。吴世宝护送的那个丫头,我就是在他出城的时候,远远看过一回,也说不上是或不是,就是觉着像。再说了。祭拜吴世宝的那个丫头,脸白得跟死人差不多,我哪敢多看啊?”
“知道了。”我嘴上敷衍着陈志,眼睛却看向了冷判官:“叮当,无论是来历,还是行事作风。都非常神秘;尤其是最后被人接走时,甚至没喊上一声。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回去祭奠吴世宝呢?”
冷判官皱眉道:“要是按照叮当最初的性格看,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叮当后来变得行为诡秘,我就说不清了。”
我接过了冷判官的话头:“吴世宝被人下暗手弄哑,镖局家眷提前被斩,断腿领路鸡祭奠死囚……处处都透着蹊跷。如果,过去祭奠吴世宝的人真是叮当。那这件事儿,可就耐人寻味了。”
冷判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叫道:“你是说,凶手最后的目标不是吴世宝,而是我?”
我沉声道:“也不见得是你,但肯定是一个阴阳判官。”
古时候,除了被秘密处决在大牢里的人犯,只要是斩囚,都会选择午时三刻。因为午时三刻,天地阳气最重,能化解死囚断头的怨气。有些稍弱的鬼魂,甚至可能在烈阳之下直接魂飞魄散。
有人故意憋着吴世宝的一口怨气,还强行打断了他上黄泉路的机会。目的应该就是让他成为一只孤魂野鬼,要是有人稍加提示,他必定会找到阴阳判官伸冤。
凶手的目标不是阴阳判官又是什么?
冷判官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可是我没……大漠判官……”
冷判官猛一回头道:“你们谁知道大漠上那个家伙最后的去向?”
押解鬼魂的阴差摇了摇头道:“老沙啊,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也知道。那老小子脾气臭,人缘也臭,都没人在意过他。后来。还是十年述职的时候,才发现他不见了。”
“哎……”一向面无表情的冷判官长叹一声之后,眼睛里明显闪过了一丝悲哀。至于是兔死狐悲,还是哀伤判官的命运,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正要开口时,猛然听见一阵铃铛的响动,冷判官勃然变色道:“铃声示警!有人在攻击你的肉身,赶紧回去!”
术士在阴魂出窍的时候,黄香、红线、催魂铃这三样法器绝对少不了。
黄香,用来限制时间。一炷香的时间一到,不管事情办没办成,术士的阴魂必须回归,否则就容易变成真鬼。
红线,用来领路。术士的阴魂踏上黄泉路之后,很容易迷失方向,甚至直接走进鬼门关去;想要返阳,就必须跟着红线原路返回。要是红线断了,能不能走回去,全看术士的运气。
催魂铃的作用就是示警。术士阴魂出窍之后,肉身不能移动,一旦发生意外,必须挪动肉身时,负责看守肉身的术士就会摇响催魂铃,告诉术士的阴魂赶紧回来。
现在,铃声已经响成了一串,说明酒舞那边遇上了麻烦,催我赶快回归。
我抬眼问道:“我现在回去,什么时候能再找鬼魂问事儿?”
“不问了!”冷判官摇头道:“阴差不能随便把他们从地府带出来,这回出来已经冒了很大风险,下次再要出来,总得找到机会才行。”
“那就先不回去,我相信酒舞他们!”我说着话,在那个书吏的鬼魂面前蹲了下来。
冷判官急了:“你死心眼儿啊?他一个污吏,能问出什么来?”
“这很重要!”我对着冷判官摆了摆手之后,向书吏厉声喝问道:“说!三旗镇的人,是怎么失踪的?”
书吏微笑道:“这位爷,能帮我免罪么?要是能的话,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双眼一眯:“你在跟我谈条件?”
那个书吏到底是个官场上的老油条,不但没害怕,反倒好整以暇的坐了起来:“这位爷,现在是你着急,而不是我着急。三旗镇的人失踪的事儿,除了我,就没有人知道了。跟我一起下来的几个鬼魂,不是已经投了畜生,就是还在地狱里受苦,短时间内不可能出来。再者,您老错过这次机会……”
“把你能耐的……”
书吏的话没说完,看着他的鬼差上去就是一脚,把书吏踹倒在了地上,一只脚踩着他的脑袋,一手握着皮鞭子,对着书吏后背抽了下去。
书吏趁人之危跟我讲条件,丢的可是他的面子,那个阴差不发疯才怪。几鞭子下去就把对方抽了个皮开肉绽,照这么打下去,书吏魂飞魄散只是个时间问题。
“你打死我也没用!不给我免罪,我什么都不会说……”可是那个书吏虽然被抽得鬼哭狼嚎,却咬死了不肯松口。
“我要免罪……我要免罪……我要……”
书吏的动静明显越来越小,再有几下,他肯定会灰飞烟灭。
“住手!”冷判官抬手挡住了那个阴差之后,伸脚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书吏,双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说道:“起来说话吧。只要你说的东西有用,我会找崔判官给你求情,免上几年罪责,不是问题。”
书吏抬起头道:“能给我免多少年?”
“你找死!”阴差顿时火了,举着鞭子又要打。
“高抬贵手……”我赶紧拦住了那个阴差。现在催魂铃越响越急,我没有时间跟他耽误。
阴差虽然停了手,却被气得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冷判官皱了皱眉头:“最多五十年,再多我也没有办法。”
书吏双眼一亮之后,两只眼睛叽里咕噜一通乱转:“一百年!只要您老发誓给我减去一百年刑罚,我马上就说!”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阴差差点儿没被他气吐血。
冷判官面色阴冷的一摆手:“我可以起誓。但是,你若敢拿假消息唬弄我,我让你永世出不了地府。”
“我保证实话实说!您老发誓吧!”书吏也豁出去了,不见兔子就是不撒鹰。
冷判官起了一个重誓之后,挪开一步,站在了边上。阳世传过来的铃声,却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冷判官却忽然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项开,你有什么感觉?”
谁都知道,铃声忽停,不是代表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