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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地先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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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天都转着圈的想去看看他那手套是怎么回事儿。有一天,我趁着他去跟东家说事儿的工夫,偷偷跑到他凿石碑的地方,在石碑堆中间转了好大一圈,都没找着手套在哪儿;却看见他在石碑上凿了一个像是人嘴似的缺口。土私坑血。

我伸手往里一摸,里面是个像葫芦似的圆底儿。空间还不小。我一淘气,就解开裤子往里撒了泡尿。尿一撒完,我就看里面飘出来一张像是黄纸似的玩意儿,那上面好像还写了什么东西,但是全让我一泡尿给冲烂了。

坏菜了!我一看要坏,赶紧找了块抹布把石窟窿里的尿给蘸了出来,又把那团黄纸给扔了回去,然后跑回屋里装睡觉。

我爷爷倒是没看出来。我见他回来之后就把石碑给拖到水边去了,才算松了一口气儿。没想到,晚上就出事儿了……

等我睡到半夜的时候,就听见屋子外面有唢呐响。那唢呐拉着长音儿围着房子来回转圈儿,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在房子外面左右直窜,就像有一大群人绕着房子走。

乱七八糟的动静在外面转了三圈之后,在门口停了,紧接着就有人在外面拍门:“新姑爷出门喽!”

外面那人一声叫得比一声尖,那声音像是叫魂儿似的,一声声往我耳朵里钻。她喊一声,我心里就跟着狠狠揪一下,心都像是要被拽出来似的,疼得我满脑门是汗。

我爷爷开始还坐在床边上喝酒,后来也不知道看见什么了,抓着酒盅就照我脑袋上砸了过来:“你个小兔崽子!你干什么了?”

我知道露馅儿了,只能一五一十的把撒尿的事儿说出来。我爷爷差点儿没被气死,照着我脑袋上就是两巴掌:“作死!你自己作死,自己收吧!”

我爷爷说完,一抓我脖领子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对着大门就砸了过去。虽然我那会儿也就七八岁大,但是怎么也有五六十斤啊,可我爷爷扔我就像是扔沙包似的,一点劲儿都没费,直接就把我砸到了门上。

我那一下撞了个头昏眼花,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等我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屋子大门已经开了,门口的地上也不知道怎么就摆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寿衣。

我就听脑袋顶上有人在哑着嗓子说:“新姑爷,快换衣服吧!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鬼!”我抬头一看,离地两尺多高的地方有一双脚在那晃荡,可是偏就看不见是谁在说话。

“爷……爷救我啊!”

我吓得没命的往后躲,可我爷爷就像是没听见我喊似的,坐在桌子边上使劲儿往嘴里灌酒。

我几步爬到我爷爷脚边上:“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救我!”

我爷爷狠狠一脚又把我踹了出去。我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才骨碌到寿衣边上。等我再想往回爬的时候,却冷不丁看见我爷爷站起来了,一张脸白得跟死人差不多,两个眼珠红得连点白底儿都看不见,就跟浸过血一样,看着都吓人。

我当时就吓愣住了,也不知道是该往前去,还是该往后走。就这时候,我忽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好像有人把手伸进我领子口里使劲往后拎了一下,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吊了起来,领口把我勒得直翻白眼,想喊都喊不出来。

我本来以为自己要完了,没想到我爷爷忽然往前窜了一步,一只手拿出个打火机放在嘴边上,另一手使劲往肚子上一砸,从嘴里呼的一下喷出道火龙来。

我远看着一串火光从我头皮上擦了过去,紧接着我爷爷就一步窜到我跟前,扯着我的脖领子把我拎到了外面,拖着我使劲儿往出跑。

那时候,我爷爷也不知道在躲什么东西,拉着我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的到处乱窜。我就像一条死狗似的在我爷爷手心里来回直转,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拉我往哪儿去,我就往哪儿跑,跑摔了,他就拎着我在地上拖。

没几下的工夫,我手脚就全都磨破了,嗓子也喊哑了,我爷爷却像是听不见一样,还是一个劲儿的拉着我跑。好不容易跑到水潭边的崖子顶上,我爷爷一把将我按在了地上,从自己身上抽出一根红裤带,像捆猪似的,把我的手脚背着给捆在了身子后面,伸手往歪脖树上一扔……

“妈呀……”我以为自己要掉潭子里淹死了,却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下挂在树杈上,脸朝下的看向水潭子。

水里有人梳头?不是水里,是我后面……

我看见水里倒映出来一个梳头的人影,身上就跟着打了一个激灵。那个梳头的女人好像就坐在我身后的树杈上。我被挂在树枝上偏偏回不了头,只能看着水里那个倒影。

我眼看着那个坐在树杈上的女人侧着身子在树杈上慢慢躺了下来,顺着树枝伸出一只手往我背后的绳子上摸了过来。

我拼命的扭着身子,想把那个女人给甩下去,她却像是缠在树杈上的蛇一样,一点点窜到了我身后。我从水里的倒影上看见,她把胳膊伸到了我背后,却看不清她在我身后干什么。

我整个后背都在发凉,一会儿觉得有人在这儿抓了一下,一会儿又觉着那边被掐了一把……等到那女人把半个身子挪到我后背,我哭得嗓子都变了动静,眼睛里看到的却只剩下一个从肩膀上慢慢露出来的脑袋。

那女人冷森森的眼睛正好贴在我耳根子上,她的手也从我脖子两边伸了出来……

我耳朵里听见“咔擦”一声,挂着我的歪脖树断了,连树带人一起掉进了水潭子里。我当时就觉得眼前冒了一大串气泡,满眼都是绿色一片,身子紧跟着又浮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上的岸,唯一记得的就是看见了我爷爷。那之后,我就发了三天的高烧,满嘴的说胡话,好不容易等烧退了,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我这才看见,我爷爷像是一夜老了十好几岁,头发全都白了,脸上的褶子也多了好几层。

他这回破天荒的没骂我,坐在床边上问我:“小兔崽子,你知道最近这是咋回事儿不?”

我摇了摇头没敢吱声。

我爷长叹了一声道:“咱们老石家其实是吃阴阳饭的……”

“从天之后,我爷就开始教我勾陈卫的本事,还在我身后纹了一匹飞马!”地雷说到这儿之后,不由得一阵唏嘘。

“原来是这样……”我听完之后下意识说了一句:“如果,我们不是无意间撞破了长辈的秘密,会不会永远都成不了地先生?”

第九十七章补天姥姥

“很有可能!”酒舞插话道:“据我所知,很多术道的流派就讲究一个缘法。就算是至亲骨肉,如果跟传承无缘的话,他们也不会传授法术。”

“拉倒吧!”地雷反驳道:“你说的那是术道门派,他们的传承就算不给子女也能收徒弟。我们是什么?术道家族啊!不传子女,还能传给谁?再说了。我是老石家的独苗,要是不传我,老石家的本事不是断根儿了么?”

我听完之后眉头又是一动。我和地雷一样是家里的独苗,如果没撞破三叔的秘密呢?他会不会让黄龙项家在我这一代就此断绝……

我正胡思乱想的工夫,地雷哇啦一句打断了我的思路:“你先别想那些,说说你的生意!”

“哦。”我把事情跟地雷说了一遍之后:“你说,我们项家坟上的盘龙碑是不是出自你们石家的手笔?”

“听着像,但是不好说!”地雷皱着眉头道:“其实,盘龙碑不是碑,是柱子。你自己想想,哪有龙往方块东西上盘的?”

“石家盘龙碑看着是个平面,摸上去却是圆的,玩的就是那个视觉差。而且,一次最少立四根,取的是天圆地方的意思。最重要的是,盘龙碑下面很少镇东西。镇压的东西一般都是在四个盘龙碑的对角线交叉点下面。”

“按照你的说法,你家祖坟下面镇着竖眼鬼神。那我只能说,你家主坟上面那块碑,是第五块定神碑。也就是说,顺着你家主坟往别的地方走,肯定还有四块盘龙碑。”

我听完之后下意识反驳道:“我虽然很少回家,但是老家附近沟沟岔岔的,我还真都去过,从来就没见过还有盘龙碑。”

“我的傻兄弟!”地雷夸张的说道:“盘龙碑可不见得就在明面上。现在缺德的人多了去了,连老宅子门口的门墩都能拿去当古董捣腾了,更别说是盘龙碑了。那东西要是在外面,还不早就没影儿了!”

“对啊!”我恍然大悟道:“我太爷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动荡,盘龙碑那种东西肯定会被当成封建毒瘤砸个稀碎。当年他们把这东西做成隐碑的可能性非常大!”

地雷嘿嘿笑道:“还有一个事儿。我没告诉你。你说的那个竖眼鬼神,我可能知道是什么。”

“什么?”我们几个一下子全都来了兴趣。

“这事儿,我得确定一下!”地雷卖起了关子:“昨天那个没脑袋的尸体,你们送殡仪馆没有?要是没送,赶紧送清河殡仪馆去,说不定咱们就能遇见一个高手。”

“我马上联系!”沈旭拨了一个电话之后。调头赶去清河殡仪馆。等到半夜,我们四个才悄悄的摸到了停尸间附近。

地雷带着我们拐到停尸间旁边的一个犄角之后,伸手往气窗上擦了擦,指着里面道:“别说话,往里看。”

我们四个的脑袋挤在巴掌大的气窗口上往里一看。就看见一个穿着黑布衣服的老太太盘膝坐在停尸间正当中。她面前横着一具用白布掩着的无头尸体,尸体的尸首就端端正正的摆在尸体肩膀旁边。

老太太在尸体的头上、脚下各点了一盏油灯,往自己身边放了一个装针线的簸箩,左手边的位置放着一个铺着棉垫的筐。

我仔细往框里看了一下,那里面好像是趴着一只猫。等我再想仔细看时,那只猫却忽然像是炸毛似的跳了起来,老太太一个没抓住,就让那猫跑了。

老太太气得连跺了两下脚,转身就往外追。她转身的时候。我才看见她脑袋后面扎了一个东北老太太常扎的疙瘩揪,只不过扎的手法有点儿粗糙,看样子并不是常这么扎头。

我还想仔细看看,那老太太已经追到了门外,那只猫却早就没影儿了,不管她怎么吆喝,那只猫就是不出来。

“她往我们这边过来了!”我虽然没见着她在哪儿,但是听声音,她正在往我们这边走。

我下意识的向往旁边躲时,却被酒舞轻轻的拉到了身后。酒舞把手拢在自己嘴边,轻轻的学了一声猫叫,没过几秒钟,就有一只黄白相间的花猫从后墙上跳了过来,十分人性化的跟酒舞招了招手。

酒舞比了一个“去”的姿势,那只花猫就喵喵叫了两声,跑到老太太身边,用头使劲儿往她腿上蹭了蹭。老太太先是一愣,紧跟着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花猫?算了,有也总比没有强!”

老太太说着话,把花猫抱了起来,转身回到停尸间。她把猫放在了棉垫上,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眼睛直视着尸首,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伸手往花猫身上摸了几下,才从簸箩里拿出一根纳鞋底子用的粗针,就着油灯的火光穿上了一根白线。

我旁边的地雷轻轻嘿了一声:“真猜对了,那娘们儿果然是补天姥姥!”

“补天姥姥!”我和酒舞骇然对视了一眼。

补天姥姥是术道上已经失传了的一个流派,她们主要是以缝合死囚的头颅为生。因为,天字在甲骨文中代表头顶,也代指头颅,所以这一脉才以“补天”为名。

补天姥姥一脉的诸多手段都神乎其神,就算术道中人也未能窥其全貌。但是,补天姥姥这一脉从民国就开始逐渐消亡了;到了建国之后,再没有斩首的刑罚,也就彻底消失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还会出现一个补天姥姥,不由得低声问道:“你确定她是补天姥姥?”

“错不了!”地雷低声说了下去。

“被砍了脑袋的尸体存不住阴魂,死人的魂魄就只能在他死亡的地方游荡。补天姥姥把人头缝合之后,那些死人的魂魄才会归位。”

“你看,尸体头顶、脚下都摆着油灯,哪盏灯火变绿,就说明鬼魂从哪个方向过来。要是从头顶上来,补天姥姥就什么都不用做;要是弄错了方向,他们得用尺把鬼魂给引过去。”

“还有那只猫!补天姥姥不能看尸首的脸,也不许去看鬼魂,只能用身边那只猫代替自己的眼睛。要是猫看见别的阴魂过来,就会出声提醒。”

“还有还有!”地雷越说越兴奋:“你知道补天姥姥最大的特点是什么不?她们不正眼看尸体,都是用眼睛斜着看!你自己说,里面那个老货跟你看见的竖眼鬼神像不像?”

“嗯?”我一下反应了过来。

术道上,很多门派都有自己崇拜的神明。竖眼鬼神的形象跟补天姥姥极为相似,尤其是地雷所说的,斜眼看尸体那一点,跟竖眼的形象极为吻合。竖眼鬼神,会不会就是补天姥姥一脉的神明?

酒舞悄声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补天姥姥?”

地雷得意道:“我不就是做白事儿生意的么,有时候也干干司仪的勾当。有一回我来这儿做生意,一泡尿没憋住……”

酒舞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就到这儿方便了一下是吧?”

地雷一点没在意:“对对……然后就看见那老货了。当时我看见她在摆弄尸体,还不确定她是不是补天姥姥;后来,我有事儿没事儿就盯着她。可是现在掉脑袋的尸体实在太少了,这回好不容易算是逮着了!”

酒舞差点儿揍人了:“你能再恶心点不?”

我没在意他们两个斗嘴,眼睛一直盯着停尸间里的补天姥姥。土大页亡。

那人坐了一会儿之后,尸体脚下的油灯忽然间爆出了一团绿火,我明显看见老太太的身子抖了一下。等那团绿火暴涨到两尺之后,老太太的手已经抖得不行了,手里的针线全都掉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从簸箩里抓出来一把木头尺,哆哆嗦嗦的往前面乱划拉。那动作哪是引鬼还魂啊?赶鸭子都比她温柔点!

是个术道中人都知道,引鬼还魂这种事儿,要么是客客气气的把它请回去,要么就是强行把鬼魂按进尸体里,但前提是你得有那个本事。像她这样赶苍蝇似的一顿划拉,只会触怒鬼魂。

“她不是术士!快点救人!”我喊了一声之后,沈旭和酒舞一块儿往停尸间大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鬼眼,开!”

我打开鬼眼时动静稍大了一点,老太太听见声音之后猛一回头,正好看见我红光闪烁的眼睛:“妈呀……”

老太太吓得趴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的惨叫着往外爬。被她找出来的那只恶鬼横跨了一步,伸手往她头上抓了下去,噗嗤一下把她头发给揪了下来。

“卧槽!挂了……”地雷喊完一声之后跟着又是一声:“卧槽!假发!”

我没心情去顾及地雷怎么感慨,顺手一下砸开了玻璃,左手抓出一颗飞蝗石往鬼魂身上打了过去。好在那只是一个普通厉鬼,仅仅一下就被我打成了磷火。

漫天绿火扑落下来的一瞬间,老太太也惨叫一声昏了过去,等酒舞和沈旭闯进门,只剩下打120的份儿了。救护车来了之后,把那老太太拉到医院检查了一遍,说是没有什么大事儿。

我却让沈旭在她醒来之后,把她抓进了警察局。

第九十八章审讯

沈旭把她抓起来不久,就弄来了她的资料:“那个老太太叫王春林,实际年龄并不大,只有五十刚冒头,本职是殡仪馆的入殓师。根据资料显示,她应该是个癌症患者。因为化疗的原因没了头发,才给自己弄了一团子假发。”

我从沈旭手里接过假发之后,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这团子假发应该是她自己做的,上面不但没有任何化学处理的痕迹,还浸过人油。商店里弄不来这东西。”

地雷一拍腿:“我就说她是补天姥姥!我爷爷说过,补天姥姥干活之前都会用人油梳头,把自己头上的阳气盖住,这么一来,她就会被鬼当成同类了。”

我诧异道:“人油盖头?她不怕折寿么?”

术道上的人都知道,人油的阴气过重,不是自己的头脂绝对不能粘在自己头上,要不然肯定会被人油压住运气,至少也得连倒大霉,弄不好就是折损寿数,甚至连命都得搭进去。

地雷不以为然的摊了摊手:“人家有办法处理呗!”

“屁!那个老太太根本就不是术士。我在她身边看得真真的,她连鬼魂都看不见。还什么术士呢。你们要是出手再晚点儿,她自己都得成鬼!”

我只听见有人细声细气的说话,却没看见谁嘴动,而且那声音也不是我们四个人的动静。我正想看个究竟,地雷却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桌子底下叫道:“猫!猫哇!猫成精啦!”

“猫?”我低头看了一眼,桌子底下只有酒舞喊来的那只黄白相间的花猫。

花猫看了我一眼之后,坐直了身子,伸手跟我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酒旗,是酒舞的师妹。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们可以叫我龙七七!”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花猫两三秒钟,陡然打开了鬼眼。等我看见花猫身后站着一个俏皮少女的虚影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兵解附体?”土大页弟。

这只猫不是成精了。而是被鬼附身了。而且附在它身上的女孩绝不简单,生前的修为至少达到了一品术士的程度,否则她不可能用出兵解的法门。

兵解的解释很多,尤其在道家当中更是神乎其神。简单点解释,就是道门高手自觉没有把握飞升成仙时,会选择自行了断。让自己的元神离体,进入轮回、重新修炼,或者附在某个躯体上继续修炼。

术道中人用不出那种手段,只能让自己的魂魄逃出来,在短时间内找个东西附体。免得魂飞魄散;而且也带不走自己的功力,最多也就勉强能支持自己逃命。最糟糕的是,术士兵解之后,魂魄走不远,只能附近有什么就用什么。有刀剑之类的兵刃还算好的,万一附近只有一头猪,那么响当当的术道高手也就只能做猪了。

龙七七应该就是这么一个人。

龙七七看了我一眼:“好眼力!不过我警告你,最好别叫我酒旗,太难听了!叫我龙七七!”

“龙鸡鸡更难听!”地雷的嘴差点儿没撇到耳根子上。

“是龙七七!”七七差点没跳起来咬他。

我干咳了两声道:“酒舞。你们这名字……”

酒舞咬牙切齿的道:“别提了!都是酒檀那老混蛋!自己被师父起名叫酒坛子就算了,还给我们师兄妹三个起名叫酒肆、酒舞、酒楼,说是四五六喊着顺口。前几天带回只猫来,又给起名叫酒旗。真想揍他!”

“很有性格……”我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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