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泉水-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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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来,我和阿九的衣服迎风招展。我身上的衣服是僵尸谷换上的黑色衣服,与阿九的黑灰色衣服几乎一致,在白光下。分外地明显。
“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张家二哥大声说道,额头上已经是密密汗水。
他被阿九引开之后,拐了一个大弯,追到一半意识到自己上当,折回循着踪迹追上来。半路上又与昆虫三兄弟遇上,重新合在一起追上来。
金甲迫不及待地大喊道:“萧宁,你偷盗我曾家的宝虫,快点还回来……”
我看了一眼金甲,冷笑一声,道:“那尸气虫母早就被我放在火中烧死!可能还有些灰尘,要不要还给你……”
“你……你……竟然烧掉了!”金甲眼珠子瞪大,气得说不出话来,剧烈地咳嗽,差点气得吐血。
“萧宁,你涉世未深,难免会误入歧途。我天师府有好德之心,只需你把金银脑袋、黑师父藏身地点告诉我,我可以带你回天师府,请我父亲给你治伤,帮你逆天改命,日后身体康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才是正道。”张家二哥道。
“还有一只长辫子僵尸,还有叫做霸道老古的银僵,全部说出来最好。”金甲舒缓一会,才没有吐出鲜血,又在一旁敲边鼓。
逆天改命,这事难如登天,张天师怎么会出手帮我,张家二哥竟然说出这样的假话来诱骗我。
“呸!如果为了活命出卖朋友,那你太小看我萧家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我朋友的藏身之地。”我朗声说道,“我从来不相信逆天改命,你又何必画个大饼给我呢!”
张家二哥人微微吃惊,不料我点破他的谎言,叫道:“你果然有些过人之处,不然我妹妹也不会把铜铃铛交给你。”
我愣了一愣,嘲讽地说:“这一点,你应该向你妹妹学习。至少她是个明辨是非,不容易被人欺骗的好人。”
张家二哥沦为金甲的帮手,这一点的确不如张玄薇。
“好人?好人有什么好的。这世上一百个好人有九十九个受难,剩下那一个被人打成,”张家二哥将腰间的鞭子取下,道,“重伤。我天师府弟子个个都是好人,如今躺在床上,性命垂危……你叫我如何明辨是非,萧宁大好人。”
我看了阿九一眼,想说出真相。
阿九摇摇头,此时说出真相,张家二哥会更加不相信,还会以为我把任何推到银脑袋上,更叫他不齿。
阿九道:“废话那么多,你不是我的对手!江城咱们已经比过一次,现在还要比吗?”
张家二哥手中的长鞭挥出,阿九的左手隐秘地伸出,将长鞭拉住,手上一用力。张家二哥往前面踉跄两步,双脚撑在地上,这才避免身体失控。池阵广弟。
“金甲,你就在附近查看一下,那僵尸极有可能藏在在这里。”张家二哥嘴角微微一笑,手上又用上几分力气。
“萧宁,这鞭子上有毒物,我手上已经有些发麻了!”阿九忽然道。
我看了阿九,阿九微微动容,感觉到手掌有些发麻,已经开始变黑。
我叫道:“张二哥,你这打僵尸的鞭子变成对付人的毒鞭,你果然厉害,果然厉害。”
张二哥并不觉得愧疚,道:“我只是给我天师府受伤的弟子讨个公道,这毒不致命!但很厉害……你若松手就算你输了……”
金甲一干人开始散开,开始在荆棘中寻找,很快就找到了洞口,发现里面的异样。金甲站在阳光下,并没有走上前。
“来人,准备用火,把这些僵尸都烧死在里面……”金甲喊道。
我一听这话,当然着急,太阳还没有下山,大火烧住洞穴,金银两僵尸不会跳出来,棺木里的爷爷必然会遭受火灾。
“阿九,你把他们的手废掉!我来替你拉着鞭子!”我伸手接住阿九的鞭子。
我瞪大看着眼前的张二哥,道:“我倒要看看你在鞭子淬了什么毒。”
以我在僵尸谷吃下那么多毒药,我相信鞭子上毒物对付不了我。
阿九手一松,见我稳稳站住,颇为有些惊讶,想起我从小与毒蛊打交道,撕下了布片,勒住手臂,从石头上跃下,快速奔跑。
曾家人不料阿九被我替换出来,手中燃起的火把直接丢向阿九,阿九轻巧地躲避。
金甲阴阴一笑,说:“你不是虫门中人,只会自寻死路。”话声一落,吹起了口哨,一些甲虫飞起,直扑阿九。
虎甲道:“在毒虫洞没有弄死你,是你命大,今日来到曾家范围,你活着就是我的耻辱。”虎甲身上几只食肉甲虫也放了出来。
步甲道:“不要慌,把柴火背过来,把洞穴烧掉。”
其实阳光当空,不适合放带有尸气的甲虫出来,但金甲和虎甲恨极了我,这仇恨转到阿九的身上,什么也顾不上。
甲虫飞来,足足有十几只之多,有树枝落到阿九的身上。
阿九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脸上表情有些痛苦。
“虫门是残忍……”金甲喊道。
“是吗?”阿九冷冷问道,落到阿九身上的甲虫落在地上。
阿九乘着昆虫三兄弟完全放松之际,忽然犯难,动作奇快无比,有白蜈蚣在身上,带着尸气甲虫根本上不到阿九。
金甲眼珠子发白,嘴角一咸,好想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虎甲感觉到痛楚那么清晰,胸前的衣服完全被染红。
金甲低头看了一眼,虎甲低头看了一眼,胸口被一片极薄的竹片刺穿。
他们不知道这竹片藏在阿九何处,又是什么时候刺进自己的胸膛里的。
“我活着是你的屈辱吗?”阿九看着虎甲,伸手将竹片取出来,冷冷地问道。
虎甲胸口鲜血飞溅,染红了阿九的风采。
第六十章、友谊地久天长
虎甲眼神满是绝望,口中发出恐惧的叫声,轰然倒在地上,几只食肉甲虫闻到血腥味,变得躁动。争前恐后爬到虎甲伤口处,开始疯狂地啃噬。
金甲连连后退几步,说道:“你……们这……该死的虫子……竟然敢反噬你的主人……”金甲捂着胸口,没有让竹片拔出来。鲜血只是顺着伤口流出。脸色也是白得可怕,暂时没有倒在地上。
阿九目光扫动曾家人,从嘴角吐出一个字:“滚!”
曾家人完全被吓住,看着全身带血的阿九,一句话都不敢说。步甲指挥几人上前,把虎甲抬起来,又把脸色苍白的金甲背起来,顺着山间小路跑动。
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拖出长长的身影,鲜血染红沿路的青草。
阿九能有这样的动作和刺杀手法,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他在茶花峒的时候,就做过树尖一类。这一次用竹片击杀虎甲和金甲,速度之快。正是他提倡“无坚不催,唯快不破”的展现。
其实,阿九这一次并没有做到最狠最快。
竹片刺穿虎甲的胸口,却没有伤到脏器,只要及时止住血,还可以活过来。
这一边,我拉着张二哥的绳子,手臂有些微麻,他的力量正顺着鞭子传来。我双手扣住绳子。用上了力气,从岩石上落下来,并没有吃太大的亏。
鞭子上的确有毒物,顺着皮肤缓缓地传来,我手臂有了麻木感,但并没有别的反应。
张二哥又用上些力气,我拼力抵抗,依旧没有松开绳子。
他眉头皱起,道:“你不怕毒药吗?”
我道:“怕!但我不想输给你。”我双手勒住绳子,感觉手臂力量很充沛,可能是蛇胆吃多的原因,连力量也变大。
曾家人走后,只有天师府几人。张二哥长鞭一抖,我手上一麻。松开了鞭子,后撤几步,天师府几人靠在一起。
阿九走上前,冷声说:“你应该明白,在江城,如果我要动手,他们六人根本就活不下去。如果你有眼力劲,刚刚也应该看出来,那六人身上的伤口不是我留下的。”
张二哥思索了一会,道:“你说得没错,如果真是你出手,六人的伤口不会那样。这么看来,的确是有人嫁祸你,把祸水引到萧关的头上。”
阿九伤人,每个人身上的伤口只会有一处,不会留下第二处。当日张家六人围攻黑师父,之后被银脑袋偷袭,银脑袋为了嫁祸给我,每人都是多处受伤。
阿九微微赞许,说:“你很聪明!重伤你们的是银脑袋,他就在洞穴之中。但今日不是你报仇的机会。银脑袋与我们还有些过节,日后你再找他们寻仇可好!”阿九话音一落,右手已经多了两片薄薄的竹片。
张二哥看着阿九手上的竹片,有些不寒而栗,将长鞭子收起来,道:“我怕了你……咱们有机会再见面……你少年心性,竟如此冷血,世上少见。”
张二哥大手一展,张家人快速后退,在天黑之前,顺着山路那边离去。短短半个小时,两方人马都被阿九逼退。
阿九道:“萧宁,现在没事了。”身子有些摇晃,我忙上前将他扶住。阿九用竹片划开手指,流出了一些黑血,只有部分余毒进入血液中,已无大碍。
我们退回洞穴之中,天色渐渐黑了起来,热气下降。金银二人也慢慢恢复过来。金脑袋睁开了眼睛,瞧到阿九,说:“少年人,你的拳头好了没有。”阿九没有搭理金脑袋。
我大声喊道:“我白师父早把他的手治好了。金脑袋、银脑袋你们抬着棺木,跟着阿九走。”
金脑袋咯咯一笑:“你以为你是谁啊?白天有阳光需要依赖你,现在我要你脑袋拧下来……”
我将铜铃铛取出来,道:“我与张家小姐交好,她赠了我一个铃铛,又传了我两套对付僵尸的口诀,你确定现在要试试吗?”我摇动了两下,叮咚叮咚,金银二僵尸脸色并不太好看。
“倒了大霉!”金脑袋说,“不过给萧棋当一回抬棺人,不算太丢脸。”金脑袋在前,银脑袋在后,合力将爷爷的棺木抬起来。
阿九在前面带路,引着金银兄弟赶路,我在最后面,手持着铜铃铛,警惕地看着金脑袋。
顺着山路,走过寂静的山野。天黑得更深,月亮悄然出来,星星也不满了天空,只是月亮太过明亮,星星的光芒有些黑暗。
顺着山路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看到了一处深山茅屋,里面正烧着火光。这茅屋是猎人临时搭建的。到了冬天大雪纷飞之际,农活干完,山下的猎人就会到茅屋住几天,打一些山猪、野兔回去,这炎热的夏季,茅屋倒是空荡荡的。
金银兄弟把棺木放下后,在大树上警惕的黑师父就跳下来,当即和银脑袋打在一起,几棵大树纷纷被撞倒,几条睡着的青蛇也快速游走。池纵系技。
屋内有火光,娘在屋里。
阿九喊住了我,说道:“萧宁,阿九不负当日的诺言,此刻你与你母亲大人相见,我也该离开!”
我诧异不已,道:“你……你要走……你去哪里……回家吗?”
我诧异片刻,才想清楚,阿九之前答应帮我找到阿妈,事情已经办好,我已经不能把他强留在身边,这样太自私,太自私了!
我知道阿九会在我找到娘亲之后会离去,忽然言明要离去,让我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阿九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如果事情顺利,半年之内或许可以做完,到时候我可能会再找你。”
阿九恢复固有的冷酷,话也不太多,并未告知他要去干什么。
我问道:“和你父亲有关系吗?”
那日在崖底寻回的头骨,并不是自然死亡。阿九虽然回到故乡埋在父亲,之后又匆忙赶回帮我,这背后的仇杀肯定没有终结。
阿九默认了,过了一会又道:“如果半年之内我没有回来找你,那就说明我死了,又或者心灰意冷,找了空无一人山谷住了下来。你不必太过伤心。我在世上,本来就是多余的。”
阿九做出的决定不会再更改,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他的性情如此,要说服他放弃报仇,而跟着我,是残忍,是自私的。
我沉默了一会,道:“好!半年后我在哪里等你!你对我而言,不是多余,没了你,我不会觉得开心。”
阿九面如平湖,说道:“不用你可以在哪里等我,我自会去寻你。我寻人的本领,不算太弱。”
我道:“临走前,你笑一个。”
阿九愣了一下,道:“我不会笑。”
夜色寂静,左手绑着黑布的阿九,消失也江西的大山之中,他要去做的事情,必定艰险。
世上再艰难的路,总是要去走。
我忽然想起了一首老歌,轻轻哼唱起来:“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我们曾家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我们也曾历经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蛇灵跑了上前,大声喊道:“阿九,你要是不回来,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你娶不到老婆。”
蛇灵的叫喊声在风中回荡,走出很远的阿九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想,阿九终究是学会了微笑。
我喊道:“蛇灵,你真喜欢阿九了,要不你跟他走算了。”
蛇灵没有搭理我,落到树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满天繁星,陷入了愁思之中。
我望着阿九的身影消失在天地之间,神伤许久,走到茅屋前,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看天上朗朗明月,会心一笑,半年后就能相见,何必难过。
第六十一章、不敢面对你生气的眼神
想着六月后便可以见到阿九,我的心中释然,快步走到门口,房门虚掩,有火光从门缝中传来。斑驳的影子随着火光摇摆。
不远处,黑师父与金银二人打斗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黑师父喝道:“银脑袋,你个没有信用的东西。”金脑袋回道:“黑,没有了白。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轻轻将门推开。茅屋很简陋。一把椅子都没有,简易的火盆烧着树枝,吊锅上炖着肉汤,是阿九打到兔子,炖来给娘补身子。
娘双腿盘坐在地上,盯着火光地发呆。
“阿妈,我回来了。”我大声道。
娘抬头看过来,眼睛还是雾蒙蒙地一片,双手举起来,在空中摸索。我连忙走过去,将娘的手抓住,道:“我在这里,宁在这里。”
“阿宁。我听到刚才的声音,好像有人抬着一口棺材来了,又有什么奇怪的僵尸吗,跟我讲讲,带我出去看看。”娘抓着我的手,开心不已,一时之间忘记发生在她身上的磨难。
我犹豫了一下,道:“是一口空棺材而已。我见到古如风,他有一封爷爷的信。让我交给你。”池纵妖才。
娘说:“我看不到字,你帮我把信件读一读……”
我看着四周,问道:“老古呢?”霸道老古在的话,或许可以问一问古如风是什么人,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亲属关系?
黑师父在外面和金银兄弟打架,老古不在屋里面的话,又会去哪里了!
娘道:“老古和你二叔约好,今天会来曾家村,他去迎你二叔了。这回事情还要闹大,不会再等下去,萧家人不会白白被欺负的。你爷爷的信中写了什么,快读给我听。”
我心中微微一颤,二叔竟然要来了,以二叔的个性。这事情非闹起来不可。听着娘的口气,她似乎有些兴奋。
我心想道:“娘年轻的时候,可以和霸道老古这样的人认识,结成好朋友,或许娘少女时代,也是混世女侠。”想到这里,我嘴角微微翘起,不由地笑了起来。
“快把信念给我听……”
我把信拆开,从僵尸谷出来的时候,有些地方打湿,但还是可以看到字迹,不影响越多。
我快速扫了一眼,隐隐有些心酸,看着娘雾蒙蒙的眼珠,心中担忧,这信又要害娘流泪,可这是爷爷留下的信,我不该欺骗娘。
我双腿盘在娘身边,将信纸展开,借着火盆的光芒,开始轻声念道:“霜儿,希望你不要怪我,我这一辈子不是个好父亲。我可以对付世上最可怕的僵尸,却不敢面对你生气的眼神。当年在龙家山谷,我只能远远看你一眼,为此我后悔十六年。上天垂帘,在我生命最后一年,又与你见面。霜儿,请不怪我好吗?”
信很短,尤其是那一句“可以对付世上最可怕的僵尸,不敢面对你生气的眼神”,读起来叫人难受,听起来怕更是痛心。
我信刚念完,娘挣扎地爬起来,冲到门口,看不到前进的方向,直接摔倒在地上,双手磕在石头上,划出数道血痕。
“萧宁,带我去棺材哪里去!”娘的声音很大,打破夜晚的寂静,双手爬打着地面。。
娘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听完这封信后,已经猜出抬回来的棺材里,睡着什么人了。
我追了上去,将娘扶起来,道:“阿妈,那……只是一副空棺材,爷爷不在里面。”
娘右手挥出,重重打在我的脸上,声音地很清脆,愣了一会,痛心地骂道:“你个傻东西……难道你不会躲吗……”
泪水夺眶而出,我咬牙笑道:“阿妈,你好久没有打我了!”
娘雾蒙蒙的眼睛又流出了泪水,自己站起来,艰难地试探了一下。
我起身扶着娘,走到黑漆棺木边上,说:“就是这口棺材了,是古如风亲手做的棺木。爷爷十天前魂归星海,跟着他一起还有黑狗。黑狗是绝食而死,就睡在爷爷身边。”
娘摸到冰冷的棺木瞬间,另外一只手就把我推开。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此刻如何安慰她。
我本以为娘会嚎啕大哭,情绪失控。但眼前的一幕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娘站在棺木边上,足足有五分钟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她站在棺木边上,身子都没有发抖。
“萧宁,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不能骗我。”娘忽然变得严肃。
“阿妈,我绝对不会骗你?”我被这严肃的语气吓住,不知道娘到底要干什么。
“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娘问道。
我摇摇头道:“古如风告诉我,爷爷并不想我们知道他的死因,只希望我们可以好好活着,不要再计较这事情,所以临终前他没有告知他离世的原因。”
娘看了过来,雾蒙蒙的眼睛深处,似乎扇动着暗黑的光芒。她迈开了步子,挥挥手不让我去扶着她。她摸到茅屋前的一块石头上,就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微微抬头看着山路的尽头。
她看不到来路,却是在等人。
我没猜错的话,娘她在等二叔萧关,虫王萧关,苗疆十三峒近二十年最年轻的的虫王。虫王来了,打开棺木就可以找出爷爷离世的原因。
娘从触摸棺木的那一瞬间,就收住了自己的悲伤,她要查出爷爷的死因,她要复仇,所以她不能流泪,不能难过。
我忽然间才发现,娘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
夜深露水重,草丛上很快就凝结出露水。我只能守在背后,半天都不敢说话。黑师父与金银打过之后,双方不分胜负,金银兄弟乘着夜色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