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泉水-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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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已经极度劳累,再也没有办法从这里跑出去。来呆吐号。
“阿爸,这边的行尸还真是很多!”麻豆看到空地十周出现的黑色夜行尸,忽然说道。她少年心性,只觉得好奇,却没有半点畏惧之心。
夜行尸纷纷跳了上来,有的落在石头上,有的落在平地上。清一色的黑袍,眼珠子泛白,僵尸牙都特别长,周身上下都散发着黑的尸气,迎面吹来,正朝我们这边飘来,幸好火苗上篝火烧起来,将黑色的尸气烧掉。
我数了数夜行尸,一共有十三只。每一只都是嗜血成性的僵尸。其中最中间的那一只,黑气尸气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红色,身上的毛发也好像锋利一些。
我在二叔舒服里,读过关于僵尸的书籍,认出这中间的僵尸,乃是一只血尸。
血尸的凶残成性,在僵尸之中是出了名的!
阮沧海被一个全身灰袍的中年男子提着。
阮沧海手臂被夜行尸咬中,幸好被控尸人制止,才没有丢失了性命。可蛇毒与咬伤同时折磨着他。伤口的尸毒开始快速地蔓延,阮沧海嘴唇已经开始变得乌黑,眼圈下面也呈现出浓黑的眼圈。
灰袍男子全身上下呈现出死灰色,双眼阴鸷,腰间挂着一面小锣,身形也很高大,手上布满了老茧。最令人难忘的是他的那种暗黑色的脸。这样的脸,我在曾家见过几回。
不用说,灰袍男子是苗地的养尸人,常年与僵尸打交道,这尸气改变了他的肤色,所以才会呈现这种奇怪的颜色。
“麻兄呢?”灰袍男子问道,“他怎么不在这里呢?”
阮沧海还能站立,意识并没有混乱,应道:“麻七两被虫王的援兵害死了,他们放虫子出来把麻七两吃得干干净净的,那边还有衣服。”
灰袍男子目光看了过去,在空地中间认出了麻七两的衣服,嘴巴翕动了几下,久久都没有说出来,一把将阮沧海给提起来,叫道:“你告诉我……人怎么会没有了……是食脑虫吃掉的吗?你竟然敢催动七两兄身上的食脑虫……”
灰袍男子知道阮沧海在说假话,也看出了麻七两的死因。
阮沧海叫道:“我没有办法。麻七两先生已经死了,鲜血沾满了身子,食脑虫不受控制。所以才会将他吃掉……要怪就怪虫王他们……”
灰袍客脸色变化,心中阴晴不定。
阮沧海方才还嚣张跋扈,可站在灰袍客面前,却变成一个没有招架能力的小孩,喉结动了几下,却不敢说话。
灰袍客骂道:“该死的虫子!”
灰袍客从身上取出了两个布袋子,直接丢到篝火之中。两个布袋子落到了篝火上,发出一股腐臭的气味。
正是食脑虫。
有两只奄奄一息的食脑虫爬了出来,正是一红一黑,跑了两步,就无法再动弹。
灰袍男子知道麻七两被食脑虫吃得一干二净之后,认识到了食脑虫的恶毒之处,直接扔到火里面。
“你……你……竟然把他们赠给你的食脑虫丢入火种,你难道不怕……”阮沧海叫道,“我不信你不怕他们……”
灰袍男子笑道:“我怕个球啊……让他们来找我……”灰袍客走了上前,到了空地之上,将麻七两的衣服收了起来,在衣服里面,还发现了几颗大牙。
“这些虫子,是我一生中见过最为邪恶的虫子,最为贪婪的虫子。好好的一个人,只剩下……几颗大牙……”灰袍男子将衣服与大牙收好,一时之间,眼睛通红,竟然哭了起来。
我与阿九面面相觑,灰袍男子带了十三只行尸,看到麻七两的情景,将两袋子食脑虫直接丢到火里面烧死,又在麻七两的衣服边上痛苦起来。
灰袍男子哭过之后,站了起来,说道:“白骷髅,我对你讲过,让你不要插手,你偏偏要来。”
白师父道:“我看你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又怎么会参与到这种阴谋里面?”
灰袍男子笑道:“我既然是养尸人,就清楚僵尸的各种特征。你虽然是世上罕见的僵尸,但我还是有机会有办法对付你。”
灰袍男子没有正面回答白师父的问题。
我盯着灰袍男子看了一会,问道:“几天前在天师府,是不是你驱使了一只夜行尸对付我?那个时候,我与夜行尸打过之后,明明奄奄一息,你本来有机会将我杀死,为什么又收手离开呢?”
灰袍男子道:“你既然对付了我的夜行尸,再出手杀你,违背了我的原则。我与他们还是有些不一样。”
谁也没有想到,在天师府外围,驱赶夜行尸对付我的人,就是这个灰袍客。他在天师府的行动失败后,就赶回了湘西,提前在半路伏击我们。
当时阿九昏迷,我与夜行尸打斗之后,气力不济,灰袍男子完全有机会出手夺了我的性命,他只是敲动阴锣,带走了受伤的夜行尸。
“你是个很独特的人。”我由衷地说道,“你……”
灰袍客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不瞒你说,那些送食脑虫给七两兄的人,已经带着他们的杀手离开苗疆!不论虫王生死与否,他们的目的已经完成。唯一不足的是,你还活着。”
的确,虫王不论活着还是死去!
整个麻家十三峒的势力已经打了一个很大的折扣。
苗家多年养育出来的蛊虫,也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斗虫大会上,几乎死的干干净净。
养蛊人没有蛊虫,就像鸟儿没有翅膀,剑客没有了利剑,钢琴家失去了双手,舞蹈者断了双腿。
从此,麻家的势力大跌,极有可能从虫门势力中消失,沦为阮家那样的货色。
第二十四章、背后的手
他们计谋这一切之后,然后抽身离开了苗疆。
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削弱麻家的力量,打击虫王吗?
我恼怒不已,叫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布这局。为什么还要杀我?”
灰袍男子说道:“这我就不知了。或许七两兄知道,但是他已经死在你们手上,尸体也被食脑虫吃掉了!”
阿九一直沉默,忽然笑道:“他们的计划并没有成功。我虽然不懂苗疆,但是只要虫王还活着,金蚕还在这里。麻家的势力怎么会变弱呢,你真得太想多了。”
灰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情。回味着阿九这句话,当即说道:“你说得没错!但事实上,虫王已经受伤,毁掉了上百只蛊虫。虫王可以恢复,蛊虫也能再养出来。可这些都需要时间,在这一段恢复的时间里,麻家还是很弱的。”
阿九没有再说话。
灰袍男子说得没错,麻家的确存在着重新崛起的可能,但是需要时间。
“我与七两兄约好。天黑的时候来找他。本以为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没有想到他却离开了这个人世。”灰袍男子提到麻七两,眼中又充满了悲伤。
他看了看外面。说道:“如果不是七两兄,我早就死在这大雪地里。只是这种阴谋我并不想参与进来。没想到最后,他却死了。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站在他身边,多少帮帮他!”
灰袍的养尸人与麻七两有过一段不平凡的友谊。多年前的雪地,养尸人被仇家追杀,几乎死掉,躲进了茫茫深雪之中。可养尸人躲过了仇人的追杀,却不得不面对寒冷与饥饿,就在生死之际,麻七两出现,救下了养尸人。
麻蛋问道:“麻七两背叛了蚩尤大帝,违背了虫王意志。死是他最后的解脱。你如果是苗疆的养尸人,就该清楚他的罪业,还是带着你的夜行尸自行离去吧。”
灰袍男子悲伤说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势必对不起七两兄。所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借此祭奠七两兄的亡魂!”
我心中不由地一惊,麻七两为了给兄长报仇,不得不对付虫王;阮沧海为了替老姑婆报仇,要砍下我与虫王的人头;灰袍男子为了麻七两,也要犯下杀人之罪。
这一切都在寒冬的人间发生。人们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目的。
我们常说活得太累,是因为活着真的太累了。
灰袍男子很快就行动起来,手上多了一根小木棍,木棍的一头包着黑布,敲在腰间小锣之上,发出一声声响。
那停在四周的夜行尸全部跳了过来,跳在最前面,正是那只最为凶残的血尸。
“麻先生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阮沧海大声叫道,尸毒散得很快,半边身子已经僵硬。
夜行尸哈着尸气,有几人吸入了尸气之后,脸色乌黑,摇晃几下,晕死过去。
若不是四周燃烧的火光削弱了这些尸气,这些人就不止晕死那么简单,身体随时都可能会溃烂。
“我早先听闻苗疆有个极其厉害的养尸人。看来这人就是你了。”白师父忽然开口说话,“这些夜行尸听调令,看起来都不错。但这些都不入我的法眼,我倒想试一试这中间的血尸。”来呆乒弟。
灰袍男子表情凝固了一会,随即哂笑一声,道:“好,你这样的要求,我又怎么会拒绝你!”
白师父白袍一展,跃了出来。
灰袍男子又敲动了小锣。
血尸得了号令,跳到最前面,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恐怖的叫喊。这喊声在空地上散开,火苗也随着摇摆,嘴巴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猩红舌头。
“白师父,你要当心。”我不由地叫道。白师父帮了众人驱除食脑虫,体力怕是消耗了不少。
果不其然,血尸跃上之际,直接挥动双手。白师父迎面招架,一双爪子一挡,竟然后撤了两步。
血尸更加狂暴,直接就跳了过来。白师父接着往旁边一跳,血尸再次追击而上。
“果然是不错的僵尸。”白师父与灰袍男子同时赞道。不过白师父夸的是血尸,而灰袍男子称赞的则是白师父。
就在血尸疯狂追击的时候。白师父卖了一个破绽,等到血尸追赶而来的时候,自己高高地跳了起来,随即快速落地,用左边的腋下夹住了血尸的脑袋。
血尸虽然战斗力,凶残成性,但终究是智慧一般,只顾死命地往前冲,自然是躲不过白师父的陷阱。
血尸的脑袋被夹住之后,双手不断地挥动,厉嚎声此起彼伏,在平地之上跳动。
“只是主谋已经离开苗疆,我们双方还在这里困斗,着实有些滑稽。”白师父手上力量变大,“真正害死麻七两的人,不是我们,而是那群兜售阴谋的主犯,你不应该留在这里跟我们纠缠。如果没有食脑虫,麻七两是死不了的。”
白师父说完这话,白色眼珠子盯着灰袍男子,眼光十分真诚。
“我再帮帮你,省得这血尸入了邪道!”白师父没等灰袍男子答话。
手上的力量加大,将血尸牢牢扣住,白色的拳头挥下,用力打在血尸的嘴巴上。
血尸哀嚎不已,两颗长长的僵尸牙被白师父打掉了,要想长出来,自然要费一些时间。
白师父松开了血尸,又往前面走了两步,看着养尸人,说道:“你已经尽力了,快走吧。虫王马上就醒了,带着这些僵尸离开吧。我不想看着它们被虫王打死,放到火上面烤成灰。”
血尸的僵尸牙被敲掉之后,已经没有了斗志,退到灰袍男子身边,身子瑟瑟发抖,双眼恐惧地看着白师父。
“好,我走!如果是人同我说这话,我或许还会拼一场。但你是一只僵尸。至少在湘西地段,很少有你这样的僵尸。”灰袍男子想了许久,说出要撤退的号令。
灰袍客意识到,白师父的身手,超过了他的想象之中,他还剩下十二只夜行尸,如同全部赶上去,与白骷髅人纠缠,谁胜谁负还说不定。
只是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
灰袍男子相信白师父的话,麻七两最终的死因,不在虫王的身上,而是因为食脑虫。
灰袍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七两兄,我只能将你得衣服带回,愿你的魂魄,早些安息。那些害人的食脑虫,有朝一日,我也会全部烧死,那些将你引入此局的人,我也会全部杀死。”
灰袍男子几乎在一瞬间就老了很多岁。他给麻七两帮忙,仅仅是出于对友谊的忠诚,他不愿意杀人,不愿意用食脑虫。可这一切,他还是做了。
出于对友谊的责任,他出动自己最厉害的血尸,与白师父打了一场,只是可惜,血尸的僵尸牙被敲掉,最后败下阵了。
灰袍男子已经尽了力,对于这个犯错的朋友,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麻先生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难道就这样收手了!麻先生的魂魄是无法安息的。”阮沧海本以为自己会有救兵,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灰袍男子根本就没有看一眼阮沧海,双手一拜,说道:“白骷髅,我与僵尸有一种天然的感情。咱们就此别过,我还在苗疆活动。他日若有机会,我们再说说话。”
“不要把他们带入邪路。”白师父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灰袍男子会如此轻易就答应撤走这些夜行尸。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最后本以为会是一场大混战,没想到会以这种相对平和的方式结束。
湘地多性情中人,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来审视。
麻蛋从几千里之外的东北赶回苗疆,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释;麻元抛弃白龙峒与茶花峒之间的嫌隙,不惜以死捍卫了虫王的尊严与苗人对于自由追求的古老传承,这也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
至于说灰袍养尸人,他在友谊与自己原则上面痛苦抉择,最后能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两只被我赶下悬崖的僵尸,非我无情,只是不想他们落到你们的手上,受你们的折磨!”灰袍男子说道。
大概是他听到白师父在崖边说过的话“僵尸养久了,也会生出些轻柔的感情,这人太过冷酷”,所以在临走前做出这样的解释。
白师父笑道:“只是一句随意的话语,养尸人你不要记挂在心上。”
灰袍男子敲动着阴锣,穿过空地,身后的夜行尸跟了上去。十万大山,茫茫雪原,一人一锣,与尸为舞,从此天涯孤独。
阮沧海痛苦地叫道:“那个……把我带……带走……”阮沧海快速往前面跑去,忽然全身僵硬,尸毒散遍全身,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赠与你们食脑虫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追了上去,大声问道。
“我没看到他们的主谋……只记得有一种奇怪的竹竿敲地声……”灰袍男子的声音传来。
“该死!该死的凶虫!”听到灰袍的声音,我顿时怒火中烧,不由地大声叫道
第二十五章、事归平静
是孟竹!
奇怪的竹竿声,除了孟竹之外,就再也想不到别人了。也只有孟竹,才有动机将我杀死,才有动机伤害虫王。摧毁虫王背后的力量。
而凶虫,在这当中又扮演了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
方才我与蛊虫拼斗的时候,原本几乎催动金蚕的力量来震慑蛊虫。哪知道凶虫忽然发力,迸发出尸气。
现在想想,可能是凶虫,得到了孟竹某种提示,或者得到了孟竹的某种提示。所以才发出寒气,将所有的蛊虫给冻死了。
我恨得牙痒痒,但是这一股怒气,又无处可撒。
孟竹设计陷害我们,已经离开了苗疆,要追上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让我觉得无力的是,凶虫与孟竹之间,竟然还有联系。这种联系隐秘而不为人所知。如果一直存在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攻击我。
他们到底是怎样联系。又是如何沟通的!这些问题纠缠在我心中。
我垂头丧气,颇有些力不从心,看着灰袍男子消失的地方。只有一片黑暗。冷风从天边吹来,不由地颤抖。
阿九走过来,站在我边上,开口想说话,但还是收住,只是默默地站在我身边,陪了一会,方才说道:“这边风大,咱们还是退到火边去吧。”
我点点头,随着阿九一起回到白师父身边,抓了一根木柴,丢到篝火中去。
“此刻设计陷害我的人,叫做孟竹。是个瞎子。”我说道,“而且,凶虫在这里面,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凶虫?”白师父有些不解。“与凶虫有什么关系?”
我解释地说道:“我体内的凶虫就是他放进来的。刚才我准备用金蚕来收服蛊虫,并没有想着将所有的蛊虫杀死。可就在那个时候,凶虫忽然放出寒气,将蛊虫镇落在地上,全部冻死。”
“倒像是凶虫的做法!那个孟竹竟然可以控制凶虫,此人倒不容小觑……而且还是个瞎子……”白师父脸上袭上了一丝隐忧,“你再跟我说说,凶虫是怎么个忽然发力的……”
“就在阮沧海用玉笛控制蛊虫的时候。蛊虫爬上我的四周……我心智受了笛声的影响,有些迷糊……”我平静地说道,“就在这时,凶虫暴喝声将我震醒。不过一会,就有一股寒气从我腹部袭击上来……那些个蛊虫……才全部冻僵身亡。”
白师父听了我的描述之后,陷入沉思之中,忽然开口问道:“你的新蛊灵找到了吗?叫出来给我看看。”
我不敢隐瞒,道:“找了,不过是个年纪大一些的女灵,脾气也有些古怪,到时候言语冲撞了您老人家,你多担着点!”
蛇灵是灵体,有时候就在身边,有时候又会藏起来。比如现在,我叫了许久,才把蛇灵给召唤出来。
蛇灵绿色的衣服上,在风中摇摆,双眼中的媚波丝毫不减,肆无忌惮地看着白师父,嘴角微微一笑,微微鞠躬,说道:“奴家给白老爷请安了。”
白师父眼珠子转动,看着一身绿衣的蛇灵,过了许久才说道:“的确是年纪比较大,但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毛病,对萧宁的确会有帮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蛇灵瞪大眼珠子看着白师父,客气地才说道:“你这模样,也不知道生前是美男还是帅哥。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我名字早就忘记了,你叫我蛇灵就可以了。”
蛇灵向来口无遮拦,当着白师父的面说这样的话。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有意思,有意思。萧宁太过木讷,是需要活泼的蛊灵。你正好合适。”白师父笑着说道。
蛇灵笑着道:“你也有些意思,至少不像那些俗不可耐的俗人。以为我会把萧宁带坏,其实我可以帮助萧宁改善性格的。”
“蛇灵,你可真是……”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词语来表述我此刻的心情。
蛇灵与白师父一唱一和,我的存在感瞬间被边缘化了。来呆乐血。
白师父忽然变得严肃,问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萧宁体内的凶虫发生变化,你感知到了没有?”
白师父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凶虫有异动,蛇灵作为蛊灵,应该是可以感受得到得。
“白师父好眼力。”蛇灵赞道,“方才在空地周围,藏着一个黝黑的灵体。它似乎催动了凶虫。之后就跑掉了,我见当时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