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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黄河古事-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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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跟月儿拜了堂,就是夫妻的不是?这就是咱家的姑爷不是?〃那女人心很软,说着就眼泪汪汪,忍不住朝我走近了两步,望着我道:〃是咱家的姑爷,活过来也是咱家的姑爷,月儿都不在了,一个姑爷半个儿,这是咱家的孩子不是。。。。。。〃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楚,可怜天下父母心,早夭的孩子让这个女人伤心欲绝,说话有些失神,一句话来回念叨几遍,但是话语间情真意切。
    〃是咱家的姑爷,当众拜了堂的,好些人都眼睁睁看着,这门亲,韩家认到底了。〃韩成本来犹豫不决,但是听着妻子的话,像是下了决心一样。
    〃孩子,你就留在韩家吧,明儿个把你媳妇送走了,帮着你爹做做事,将来爹娘都老了,韩家的产业有你一份,孩子,你能喊声娘不?能不?〃那女人真的是伤神了,怜惜早夭的女儿,神智有点点糊涂,抓着我的手就不放,眼泪汪汪的望着我。
    我心里百感交集,满不是滋味,天地父母君亲师,那是中国人最看重的,我不想冒然就喊谁爹娘。但是这女人分明就是个良善的人,我不忍在这个时候嘴硬。
    〃不行不行。。。。。。〃女人眼巴巴的望着我,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拼命摇着头,松开抓着我的手,望着丈夫韩成,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顺脸朝下流:〃姑爷年轻着,他的父母肯定都在,咱们把他留下了,谁照看他父母去?不行,月儿她爹,叫孩子走吧,叫他回家去吧。。。。。。〃
    我本来在想,要不要喊这个女人一声,让她心里至少会好受一些,听完她的话,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是从小就没娘的孩子,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跟母亲的年纪应该是差不多大的,伤心欲绝之中还没忘了替别人着想。
    我心底那块从不愿被人提及和触动的隐痛之处,顿时波澜起伏。看着这个甚至有些陌生的女人,我颤抖着站起身,微微张开嘴,平生第一次喊出了娘这个字眼。
    〃月儿她爹!姑爷肯认我,他喊我娘了。。。。。。〃那女人欢喜的无以复加,破涕为笑,但是转眼间,笑容又凝固在脸上:〃要是月儿也在这儿,也能再喊我一声,我就算现在死了,一句怨言都没有。。。。。。我苦命的孩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 道纹神鱼
    人的感情,是那么突然,又是那么脆弱。月儿的母亲哭哭笑笑,连韩成那样的汉子也有些不忍直视,弯着腰在旁边小声的抚慰了很久,才把月儿的母亲扶出去。临出门的时候,月儿母亲还专门回头看看我,对韩成道:〃这是咱家的姑爷,你照看好,要把他照看好,这是咱半个儿子。。。。。。〃
    韩成把对方扶出去,安顿好了重新回来。他带着一些歉意,对我道:〃我家的闺女命苦,她娘受不住打击,说了什么,你不要介怀。〃
    〃不会。〃
    经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双方的距离顿时拉近了很多,我们坐下来说话,虽然我还是没有吐露自己的家底,但是旁边的半山叔是个眼光毒辣的人,谈了一会儿,就直言不讳的问我,身上的蛊毒是不是全都化光了。
    〃可能还没有。〃我涩涩道:〃还有一道八虫蛊。〃
    我解释了八虫蛊的由来,那是圣域的古老巫毒之术,内地听说过的人都少之又少。半山叔同样不怎么了解蛊毒,不过一听八虫蛊如果解不掉,下一步就会吞噬人脑,韩成就有些心慌,仿佛真的把我看成他们家的姑爷一样,急促对半山叔问道:〃半山叔,这有没有什么化解的法子?〃
    〃我真的不通巫毒,法子有没有,现在不好说,这孩子命骨重,不会那么轻易就丢命,我尽力,想想办法,尽力而为。。。。。。〃半山叔可能想静静心,踱着步在外面打转,走来走去。
    借着这个机会,韩成小声对我道:〃孩子,你不用担心,你半山叔爷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很有来历,知道不,他的老父亲,是张龙虎。〃
    〃张龙虎!?〃我真的是吃了一惊,抬眼看看在外面踱步的张半山,没想到这竟然会是张龙虎的儿子。
    在前些年的河滩上,张龙虎绝对是个带着浓重传奇色彩的人物,据说,他是开封人,幼年学道,专门在江西龙虎山拜师入山,前后二十多年时间,才从江西回到黄河滩。二十多年潜心修道,出山则一鸣惊人。过去河滩盛行的白日拿鬼,石头地种西瓜,反抓酒坛之类的道门术法,在张龙虎手里就是儿戏,关于他的传说,流传了好些年。
    期间有段时间,张龙虎突然就疯了,夏天冬天,都赤着脚,穿一身破烂的道袍,蓬头垢面在河滩上游走,一身术法消失的无影无踪。旁人都说,张龙虎是在修道的时候中了心魔,他神通广大,在河滩给人施过恩,也结过仇,一发疯,受过恩的都不见了,结过仇的呼啦啦站出来一帮,都想借机杀了张龙虎,给自己扬名。
    那段日子,是张家最困苦的日子,可能是大沙围的韩家在暗中到处维护,勉强把张龙虎和家人藏了起来。张龙虎在松树岭蛰伏了五年,身上那股疯劲渐渐的恢复正常,三天两夜之间,行走千里,把当时围杀过张家的仇人屠戮一遍,从此之后销声匿迹。张半山在河滩抛头露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当年的仇人不知道张龙虎的下落,畏惧他的余威,渐渐就把仇事给淡忘了。
    我和韩成说着话,张半山从外面走进来,韩成就焦急的问,问对方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我自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因为对这个真的不懂,冒然动手,怕是会适得其反。〃张半山道:〃我带他去个地方吧。〃
    这话一说,就知道张半山有心帮忙,韩成赶紧就道谢,拉着我要给张半山磕头,被对方拦住了。身上的蛊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事情很急,韩成当时就派人准备大车还有船,连夜送我们走。
    在离开韩家大院的时候,韩成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生生忍住了,然而等到大车呼哧呼哧的走出去一截,他又飞快的追上来,对我道:〃孩子,你跟月儿的冥婚已经办了,我不强求什么,但是韩家在河滩还有些脸面,你要是愿意,等到身上的蛊解了,回来一趟,亲手把月儿的棺材埋到坟地去。〃
    〃一定。〃我点点头,这是个合理的要求,韩成跟他妻子都是心肠好的人,我没有理由拒绝。
    离开韩家,我并没有询问张半山具体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但是走着走着,我就分辨出来,我们前进的方向,明显是朝着松树岭去的。心里顿时明白了些,看起来当年的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张龙虎最后消失的地方,是松树岭。
    一路无话,大车快船接连猛赶,四五天时间就到了松树岭,这里已经远离河滩,徒步赶了半天的路,我们走到松树岭深处的一个山坳里,随从的韩家的人都止步了,张半山一个人带我进了山坳。
    松树岭,顾名思义,山上山下到处都是针叶松,四季常青,整片山坳铺满了一层一层的松树,让这里看上去隐然有些超脱世外的感觉。在山坳边上一个只有半米多宽的洞口前,张半山停住脚步,这个洞口小且隐蔽,如果没人带着,很难找到。
    噗通。。。。。。
    张半山一下跪在洞口前,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喊了声父亲。在河滩消失了很多年的张龙虎,应该就是一直隐居在这里潜修的。
    洞口很小,里面又曲折幽深,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张半山喊了之后,没有任何回应,他仿佛习以为常了,也不废话,开始说正事。把八虫蛊的事情说了一遍,又着重点到,这是韩家的事。张龙虎那样的人,早把什么都看破也看淡了,但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能背着人情债,果然,这次张半山讲完之后,洞里马上就传出了回应。
    〃中原人一向不沾蛊毒,怎么会有人中蛊?是有三苗的人到了大河滩?〃
    〃这个还不清楚。〃
    〃候着,容我想想。〃
    八虫蛊的症状,张半山讲解清楚了,我心下还是忐忑,隔行如隔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识穷天下,张龙虎是道门的人,对于九黎圣域的巫毒,可能也很陌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很久,从狭小的山洞里头,骨碌碌的滚出一个竹筒样的罐子。
    〃他龙骨至后脑三分处,必有一条红线,把这个给他种进去,八虫吃了饵,活不了多久。〃张龙虎的声音从山洞里飘荡出来,悠长深远:〃去吧,在韩家的祖坟前头磕个头。〃
    张半山知道张龙虎的脾气,不再多说,又重重磕了三个头,小心翼翼捧着罐子从洞口离开。我们一直走到山坳边上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知道这时,我才看清了这个罐子。罐子仿佛是土陶罐,罐口用火泥封死了,只留下一个筷子那么粗的小孔,晃荡之间,我觉得罐子里装了大半罐的水。
    〃父亲是为了报韩家的恩,这种东西都拿出来给你救命了。〃张半山有点感慨,坐下来,用小刀小心翼翼的把罐口的火泥一点点刮掉。
    〃这是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巫毒术法解你的蛊,这可能就是天底下唯一能救你的东西了。〃张半山把火泥完全清除掉,又把罐子慢慢举到我面前,道:〃这是道纹鱼。〃
    和我想的一样,这只粗陶罐子里头,是大半罐清澈到极点的水,洁净晶莹,罐子不知道被火泥封了多少年,但清澈的水里,慢慢游动着一条一指头宽的扁平小鱼。
    小鱼浑身像是透明一样,透过鱼身,能看到肉里面的血和骨。鱼身的肉里头,一条一条血丝像是某种奇异的纹络,一条盘着一条。
    〃这是至灵的灵物,在一个地方活的久了,能吸纳自然之气,长出这样的纹络,传说有自然之道的影子。〃
    传闻,隐居在深幽古山中的道门先贤,都会养一条道纹鱼,每天静静观看道纹鱼的游动,和血丝道纹的变化,来感悟道法,这就是所谓的观鱼得道。这种鱼已经是快要绝种的东西,张龙虎可能也只有一条,但是为了报答韩家当年的恩,毫不犹豫就把这条神鱼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闲话,以后再说也不迟,你先忍一忍。〃张半山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我脊椎和后脑相连的地方慢慢划了一道,那一刀虽轻,却刺骨的痛,难以承受,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硬生生把痛楚压下去。
    接着,张半山把那条几乎透明的道纹鱼顺着伤口放进去。小鱼仿佛融化了一样,伤口的刺痛顿时就减轻了很多,身躯内像是流进了一道清泉,浑身舒泰。他又把伤口缝了,道:〃不用多久,蛊虫就会被道纹鱼引过来。〃
    道纹鱼种在后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张半山见识也很渊博,而且小时候从张龙虎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在等待间,我们谈天说地,说着说着,我就想起了那面镜子,锁着七七的镜子。

第二百二十章 借尸还魂
    周围没有别的人,我和张半山说着,就拿出了那面镜子给他看。这面镜子和普通的镜子一样,光亮照人,但是坚硬的如同一块银板,当张半山看到这面镜子的时候,眼角就跳动了一下,接在手里慢慢的看。
    镜面一闪,七七的脸庞,一下闪现在镜子中,跟以前一样,她的脸在镜子里好像一片晃动的水波,起起伏伏,来回扭曲,那缕幽怨的声音,也随之从镜子里飘忽着出来。我很少看这面镜子,每每想起被困在里面的七七,就觉得心里难过,我在外面说什么,七七是听不到的,连最起码的安慰都不能给她。
    〃这面镜子是从哪儿来的?这里面锁着的是你什么人?〃张半山看了一会儿,抬头对我道。
    〃是伯父家的女儿,得罪了小人,设计把她锁在里面了。〃我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明,编了个理由。
    张半山不是普通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我的话,不过并没有再多问,想了想,道:〃这面镜子,叫十分镜。〃
    〃十分镜?〃
    〃你看看。〃张半山把镜子放在我面前,指着镜面,道:〃这块镜子,是十块小镜子拼在一起的,把她锁在里面的人,可能根本没打算要再放她出来。〃
    我从来不敢直视这面镜子,此刻,在张半山的指点下,我注目望去,果然,明亮的镜子表面,有几条几乎察觉不出的裂痕,隐隐约约把整面镜子分成了十块。张半山说,如果要用别的办法把七七放出来,必然会触动镜面,十块镜面碎裂了一块,七七难保。
    我心惊,又恨意丛生,七七到底做错了什么?旁门头把,还有她身边的人,要这样对待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儿。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她放出来?〃我问张半山,七七如果一直都被锁在这面镜子里,那么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是心里的一块隐痛。
    〃只要是人弄出来的东西,就有办法破它。办法总是有的,但比较麻烦。〃张半山拿着那面镜子,左思右想,猛然间眉毛抖动了几下,露出一丝察觉不出的欣喜,一拍大腿,道:〃机缘!〃
    〃怎么说?〃
    〃韩家的姑娘,是因病走了的。〃张半山略带深意,瞥了我一眼。
    韩成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名字叫韩月,那是真正的心头肉,但从小开始就体弱多病,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韩成不知道请了多少人调理过,总是不见效。张半山游走河滩,路过韩家的时候,恰好是韩月刚刚咽气的时候,因为心疼女儿,韩成想要配一桩阴婚,张半山用秘法保住韩月的尸体,没有腐坏。
    我一想,就明白了张半山的意思,他想借尸还魂!
    〃有这个可能吗?〃我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兴奋,七七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就算寄居到韩月身上,也总好过被困在一面镜子里。
    〃肯定有。〃
    佛门和道教的典意中,都认为人的神魂不灭,身体只是一个暂时的居所,佛道中所谓的死亡,只是**的湮灭。正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脏东西。基于这个理论,佛教发源地印度,还有藏传佛教,其中的那若六法里,就有迁识夺舍的至高法门,与道家的出窍夺舍有异曲同工之妙。平常人说的上身,有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也有可能是被另一道高人的灵识强行入体。普通人肉身腐朽,神魂在身体里呆不住,会散出来,变成脏东西,但经过特殊修持的高人则不同,很可能会用夺舍法,占据另一具本来毫无关系的躯壳,借以还魂。
    随着张半山的解释,我顿时回想起以前看到亦甜尸体时的一幕,亦甜的尸体的确消亡了,已经开始**,但仲连城可以上身控制尸体,甚至瞒过旁人的察觉,让我真的以为是亦甜死而复生,这样的情况,跟道家的出窍夺舍是相似的道理。
    望着那面镜子,我心里随即充满了希望,不管以什么方式,能让七七好好活着,那就是好的。
    我和张半山因为这件事越谈越是投缘,在松树岭山坳的边缘,一连等了大半天。渐渐的,我感觉身体里面那种之前就有过的麻痒重新出现,一发不可收拾,像无数条虫子顺着血肉骨头一起蜂拥到脑袋中。我让折磨的有些坐卧不安,心里很烦躁,张半山按住我,让我安静。
    那种麻痒涌到脖子的时候一下就停住了,脖子上的伤口里面,道纹鱼好像开始游动。把涌动上来的痛楚和麻痒一点一点的化解掉,张半山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在我脖子后擦了一下,立即就沾染了黑色的血迹。这意味着,体内那种几乎无解的八虫蛊已经被道纹鱼化掉了。
    前后持续了很长时间,顺着脖子后头已经被缝合的伤口,黑血不断渗出,所有的不适渐渐消失。张半山把缝合的伤口小心划开,又把伤口处淤积的黑血清理干净,取出那条道纹鱼。
    几乎透明的小鱼此刻也变的漆黑如墨,一动不动的不知死活。张半山把道纹鱼放回罐子,给他父亲送了回去。这一切做完的时候,体内的八虫蛊毒已经无影无踪,化解的分毫不剩。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张半山说的事情,等到他回来,我一刻都坐不住,催他启程。张半山一边走,一边道:〃要放这个女娃子出来,就要给她找个替死鬼,她跟这面镜子绑在一起,没有东西代替,直接放她出来,其实只是害她。〃
    我不明所以,对这些术法一无所知,全靠张半山主持。我们离开松树岭,朝南走了大概有**十里地,一路上到处寻找村子,松树岭方圆都很荒僻,直到**十里之后,才找到了一个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是白天,张半山就不走了,在村子附近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躺下休息。这样的人做事神叨叨的,也猜不出究竟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们两个一直休息到入夜,张半山拍拍我,示意跟他走。我们做贼一样猫着身子进了村,村子很小,前后两排房子。他带我贴着房子的后窗一路摸过去,同时侧耳倾听,夜一深,万籁俱静,什么细微的声响都听的清清楚楚。张半山一边走,嘴里一边轻轻的叫,那叫声像是猫叫,但又不像,听起来让我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哇。。。。。。
    骤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前面一间房子的后窗传了出来,接着,家里的大人赶紧就哄。过了一会儿,婴儿被哄住了,又陷入沉睡,张半山对我点点头,说就是这里。我们两个又耐心的等,足足一个小时过去,家里的人又睡熟了,张半山轻轻的挑开后窗,取出一片叶子,啾啾的吹动。
    随着这阵轻微的响动,我透过后窗,清楚的看到一个大概只有一岁大的孩子,从睡觉的床上慢慢爬下来,一路爬向后窗这边。张半山手脚很灵动,等到孩子无声无息的爬到后窗边的时候,他轻轻放下一根绳子,套着孩子把他拉了上来。
    这是个一岁大的小男孩儿,长的白胖可爱,半夜被张半山勾动出来,不哭也不闹,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我看。张半山抱着他就走,我心里一急,赶紧拉住对方。
    〃这是要干什么?〃
    〃不用担心,只是让他帮个忙。〃张半山一边逗着怀里的孩子,一边道:〃没有他,就找不来替死鬼。我们张家学道,从来不殃及无辜的。〃
    我不懂道门秘法和阴阳术数,所以张半山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但是到了这时候,心里完全糊涂了,不得不缠着他问清楚。
    〃这个孩子,是很合适的,他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去年这个时候,一个夏天一个冬天,都养在家里,没有抱出去走过远路。〃张半山望着孩子的眼睛,道:〃你知道,小孩子为什么能看到脏东西吗?〃
    我摇摇头,这个传说在我们家乡乃至更远的地方都有流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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