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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黄河古事-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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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什么犹豫,圣域圣子不仅仅跟我相貌没有区别,他的根骨资质也远不是乞丐肉身能够比拟的。然而此时此刻,我知道,这个跟我几次性命相搏的人,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是这个世上除了父母祖亲之外最亲的人。
    我的脑子有些乱,但是一瞬间又想起了很多,我想起庞大,想起老鬼,想起庞家的一门忠烈,他们同样是七门的人,我坚信,如果是庞家的后辈里出现了违逆七门的人,庞大和老鬼都会毫不犹豫的一手除掉。
    那是承担,是责任,是七门能够延续到今天而不灭的魂魄。我扪心自问,如果自己的血脉至亲有一天将要危及到这条大河,将要掀起一场无人可以平息的滔天大祸时,我会怎么办?会因为亲情而躲避,还是向他举起屠刀?
    庞大西去深陷生死山,老鬼孤身镇河一游五十年,他们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就因为他们心里有一杆秤,一杆良心和大势的称。在万千生灵面前,任何人都是渺小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持善以固之。。。。。。
    那一刻,我心底所有的焦虑突然就无影无踪了,好像顿悟之后的通彻。我挺了挺身,坚信自己就是那个将要中兴七门的人!
    我当时就开始入定,十三宝塔观想术勾动神魂出窍,顺着圣子眉心的窍位钻了进去,神魂刚刚一动,乞丐身躯里面流动的大鼎虚影和血脉精魄随即翻翻滚滚的脱体而出,从头顶一拥而入。额头那片缓缓转动的转生印漩涡,也升腾起一片淡淡的白光,没入了眉间。这一切无疑说明,如果自己本来的肉身毁掉了,那么这具肉身,才是最适合的归宿。
    我闭着眼睛暗自感应了一下,圣域圣子的根骨的确很好,他在圣域生长那么多年,被当做圣子培养,灌注了圣域人很多心血,但是魂魄出体,体内的一些东西也随之流逝了,只剩下残余的一部分大鼎精华还在流动。圣域圣子当时收走的大鼎精华很少,然而却正好是我缺失的那一部分,四尊大鼎完整无缺了,牵引着血液奔涌如雷,阳气冲天,神魂肉身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心境也仿佛顿时升华,力量无穷。
    那只狮子目睹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中充满了欣喜,它摇头晃脑的动了动,转身跳进大河。这时候,金大少和韩成收拾好了残局,看见我已经附着在圣子的肉身上,顿时愕然。
    〃你这个。。。。。。这是?〃金大少瞠目结舌,平时利索的嘴皮子也变的结结巴巴。
    我之前想要隐藏身份的念头,在这时已经完全打消,我就是我,世间唯一的我,男人顶天立地,何必藏头缩尾?我要的就是在任何人面前,任何困境面前,都能毫不犹豫的挺直腰杆,对他们大声报出自己的家门。
    七门,陈近水!
    大头佛也从沙堆那边跑过来,劫后重生又故人相见的心情,一句话形容不出。
    〃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姑爷,哪能那么容易就死掉!〃韩成一身是伤,咧着嘴,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姑爷,想做什么,就去做,大沙围韩家,没有二话!〃
    正在交谈间,那只狮子从河里浮出水面,紧跟着,河面咕嘟咕嘟翻滚着一串水花,被石棺守护的第五尊铜鼎,也缓缓露出。大鼎重有千斤,浮出水面的时候,腾空而起,重重落在河滩。
    古朴的鼎,在河底不知道沉了多少年,落在河滩的时候,鼎身上微微渗出一层血一样的泪滴。鼎是禹王血肉铸造,这一滴滴血泪,在此刻看起来如此的无奈又无助。禹王十死十生,只为了固守这条大河,而现在,大河隐然不稳,死去的禹王也仿佛无能为力。
    我走过去,轻轻抚摸着鼎身,朦胧之中,那个拿着锄头的老农的影子,从鼎中慢慢的浮动起来。他的头发胡须皓白如雪,脸庞上的皱纹千沟万壑,我无法把它看的清清楚楚,然而它的眼睛,却那么清晰。
    老农的眼神里有一种恳求,无尽的恳求,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心里有放不下的牵挂和夙愿。我望着它的眼睛,骤然间心潮澎湃。
    〃大河不稳,有七门在!〃我语气不高,却坚定不移,掷地有声,那是对老农的一种慰藉,同样也是一种承诺:〃天塌了,我来扛!〃
    隐隐约约中,我看到老农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双本来稍显黯淡的眼睛,顿时明亮了。它的身影一点点的变淡,直至最后不可察觉。大鼎上的血滴全部渗回鼎中,一片氤氲的血光,从大鼎里面流云般的飘动,一丝一缕,收进身体。
    第五尊大鼎里的血魄精华,全部被收走,五鼎一体,那种举手就能砸破山河的雄力,一股一股的在身体里荡漾。
    狮子眼看着我收走了大鼎的精华,它的眼睛里朦胧着一层水汽,慢慢的后退,一步一步顶着已经化为凡铁的大鼎,走向大河。那样子,好像这一别,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
    它慢慢的走到大河边,把铜鼎顶进河里,最后一次回头望了我一眼,随后飞身跳进石头棺材,棺盖合闭,咕嘟咕嘟的沉入水中。
    一场血腥的争斗和杀戮,完全终结了,战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金大少招呼我们上船,想就此离开。但是水里的大船刚刚调头,我看见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河面上,冒出一道直挺挺的影子。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已经跳河的红眼老尸又回来了,因为那道影子和红眼老尸一样,僵硬的像一截木桩,带着沉沉的死气。
    〃这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了!〃金大少被折腾的够呛,焦躁之下心里冒火,一把掏出两支土枪,咬牙切齿的对准河面浮出的影子。
    那道影子好像在水里走着,又好像顺水漂着,身上沾满了泥沙,可能已经在大河里潜游了一段时间。它漂到岸边的时候,直挺挺的蹦上河岸,噗通倒在地上,一直滚动到距离我们只有十来米远的地方,又呼的站了起来。
    那一刻,我的眼睛猛然一顿,这道直挺挺的身影,绝对不是红眼老尸,它像是一尊泥胎,一只手掌被齐齐的斩掉了。
    这样的泥胎,我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跟七门老祖的断掌真身没有任何区别。七门老祖,我一共见过六尊,因为陈家的老祖在多年前就被爷爷悄悄的运走了。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眼前这尊断掌真身,但心里一下雪亮,这是那尊被爷爷运走的老祖真身!
    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出现了!?七门老祖其实早已经死掉了,只不过真身上有某种加持,保持着一丝丝没有消退的灵性。我说不清楚心里是惶恐,还是喜悦,呆呆的望着老祖的真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老祖的断掌真身就在那边直挺挺的竖立,它全身上下干硬如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老祖的脸是模糊的,被河泥覆盖了一大半,但是透过那一层污浊的泥,我看见已经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祖,好像淌下了两行晶莹的眼泪。
    老祖哭了。
    它永远不可能再活过来,也永远不可能再说出一句话,老祖真身一定被爷爷隐秘的藏在某个地方,或许是小盘河,或许是一个没人知道的河道深处。它一出现,就开始落泪,让我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不安。
    金大少他们不敢过来打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停了约莫有十分钟,呆立不动的老祖真身猛然一蹬,唰的扬起一片河沙,借着这股力量,它又直挺挺的蹿起来,跃入河里。
    〃老祖!〃我赶紧朝前跑着,想要追上它,然而来不及了,老祖真身跃进河里的同一时间,已经沉没的无影无踪。
    这是为什么?我万分不解,老祖在这个时候出现,没有留下任何提示,就是呆呆的在河滩挺立了一会儿,又随波而去,它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左思右想,真的无法琢磨老祖的用意,心里迷惑,又很怅然,暗中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但就这么一低头,立即看见老祖刚才蹬沙入水的地方,有一颗圆滚滚的珠子。那颗珠子本来好像是埋在沙粒里的,被老祖一蹬,才显现出来。
    这颗珠子只有拇指肚那么大,浑圆一体,像一颗色泽浑厚的琥珀。一捏起这颗珠子,我就感应到了一股浓浓的尸气。一时间,我又摸不着头脑了,回想一下,老祖真身下水前蹬起河沙,为的就是让这颗珠子显露出来吗?
    正在我思索之间,一道声音陡然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这是一颗前生舍利啊。。。。。。〃

第三百二十八章 前生舍利
    突然传来的那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一下打断了我的思路。说话的人并没有故意隐藏,我回头的一瞬,已经看见对方从那边走了过来。果然是个熟人,我认出那是自然道的老学究。他估计已经在附近悄悄的潜伏了半天,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被手里这颗琥珀般的珠子吸引了,老学究走过来的时候,我马上捏着珠子举到他面前,道:〃你说,这是前生舍利?那是什么东西?〃
    〃今晚的事,我看的很清楚,只不过不便冒然出头。〃老学究的话里有一丝歉意,自然道与世无争,无论圣域或者七门,他都不好随意表态站在某一方,老学究致歉,之后指着我身后的沙地,道:〃你看看,捡起这颗珠子的地方。〃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事情刚刚发生,记得很清楚,只不过因为之前骤然出现的老祖真身干扰了我的思路。现在静心一看,我突然发现,捡起这颗珠子的地方,赫然就是刚才红眼老尸被圣主偷袭重伤倒地的地方。珠子上又带着浓重的尸气,事情顿时了然,这颗珠子,很可能是从红眼老尸身上掉落下来的。
    老学究虽然不便出手帮忙,但对我心中的疑惑倒是一五一十的解答了。他说,这个东西,叫做前生舍利。
    〃我多年没到大河滩来了,不认得那具老尸,但那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人物。〃老学究道:〃它必然是因为机缘巧合,以尸身得道,既然有尸身,就会有前世。〃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会把过去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红眼老尸没有真正的跨入得道哪一步,它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对于前生的记忆,都隐瞒在身体里,那些记忆对于红眼老尸来说,绝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就好像一股经久不散的执念,最终渐渐凝华成一颗舍利般的珠子。老学究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兴奋起来,这颗前生舍利,必然隐含着红眼老尸死之前的一部分记忆。
    〃要怎么看到这颗前生舍利里隐藏的信息?〃我立即追问他。
    〃很难。〃老学究道:〃人一死,记忆肯定会受损的,前生舍利里的记忆不完整,再加上外人强行解读,究竟能解析出多少,这不好说。〃
    〃那就试试。〃我对红眼老尸的来历越来越好奇,哪怕多知道一点,也是好的。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朝大河中停靠的船只走过去。走到水边时,那条负伤又隐匿起来的白鲤鱼哗的冒出水面,在我附近不停的游来游去。我不是什么都看不出,这条白鲤鱼跟红眼老尸之间很亲昵,我隐隐怀疑,白鲤鱼最早就是红眼老尸还没死的时候豢养的。
    我蹲下身,把白鲤鱼唤到河边,和上次一样,给它的伤口敷药。红眼老尸不见了,白鲤鱼在大河中显得很茫然,不知何去何从,一直跟在我们大船后面,游出去很远。
    等到把它安置好了,我和老学究单独呆到一个船舱里,他取出一盏小灯,燃着白炽一样的火焰,慢慢烤着那颗前生舍利,坚硬的舍利被烘烤了一会儿,好像渗出一片极为细密的水滴,老学究赶紧拿起一个透明的罩子,牢牢的盖住舍利。那片细密的水滴在罩子里面升腾氤氲,化成一片飘渺的烟气。
    〃我已经尽力了!能看得出多少,只有天注定。〃
    一刹那间,那片氤氲飘渺的烟气里面,好像幻化出了一幅幅模糊的场景。我心里一动,看到了那个曾经出现在臆想中的年轻道士。前一次看到他,是因为黑金木入体产生的幻象,那一次看他,场景朦胧不清,这一次却清晰了许多。
    年轻道士在场景中已经步入了中年,事实上,他不是标准的道士,也不是僧人,只不过在修行中偏重道家的法门,一晃多年,他已经成长起来,身怀绝技。场景是断断续续的,全部来自他的记忆,无法完整的看到,跳跃性很大。
    这个人非僧非道,到了中年之后,和其他普通人一样,娶了妻子。他的妻子死于难产,初生的孩子却活了下来。看得出,这人对妻儿很关爱怜惜,亡妻早逝,他把所有的心血和情感都倾注到了孩子身上。
    我本以为红眼老尸来历非凡,他的记忆中必然都是些轰轰烈烈的往事,但是此时此刻,我看见那些记忆里,只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抱着年幼的孩子,在潭边观月,在塞外听风,在海边望日,那孩子的一举一动,一哭一笑,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关注。
    这绝对是一个很称职的父亲,把自己所有能给予的,全部都给了自己的孩子。
    球体中的氤氲烟气一晃,场景随即变了,烟气一晃,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二十年。那孩子在这个人的无尽爱护中茁壮的成长,但是这个时候,这个人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必须要离开了。
    〃他可能是要到海外的仙岛去寻访长生秘术。〃老学究仔细的看着,在旁边跟我解释。
    离别的凄苦让人难以承受,这个人一身神通,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将要离开刚刚成年的孩子时,禁不住泪流满面。他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家乡,离开自己的独子,满怀不舍,他拿出那块年轻时千辛万苦挖掘到的黑金木,一分为二,自己留了一半,另一半交给了孩子。场景一直在延续,这人走出很远,却仍然在不住的回头眺望,在他的记忆里,那个让自己无比眷顾的孩子,只剩下一个很模糊很模糊的影子。
    可能从那时候开始,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天灾战乱种种影响,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父子失散。场景一变,又是很多年过去,这人从海外归来,但是再回家园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物是人非。原来的家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见了。
    嘭。。。。。。
    这时候,灯罩下的小灯炸起一团火花,骤然熄灭了,氤氲的烟气急速凝固,化成一片水滴,所有的场景立即中断。我抬头看看老学究,他摇摇头,道:〃只能解读出这么多。〃
    〃只有这么多。。。。。。〃我慢慢的念叨着,心里在不断的翻转。尽管从这些场景中没有看到完整的记忆,但我仍然可以从中猜想推断出很多。
    这个人,必然就是生前的红眼老尸,和我想象的一样,他生前很有本事。如果今天陈家老祖的真身不出现,我可能还不会一下子就想到这么多。红眼老尸被圣主偷袭重创,而圣域圣子的神魂也没入了它的体内,这无疑意味着,即将得道的红眼老尸面临着灭顶之灾,如果它无法驱逐圣域圣子的神魂,尸身被占据,其实就表明,红眼老尸完全灭亡了,剩下的,只是占据了它尸身的圣域圣子。
    陈家老祖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泥胎般的身躯在河滩挺立,眼睛里流着泪。如果不是有很亲密又特殊的关系,怎么会这样?
    我不由自主的联想着,当年红眼老尸独自远走海外,世间沧桑,他的孩子孤苦伶仃,带着那半块父亲留给自己的黑金木,颠簸流离,从遥远的江南一直漂泊到了北方的大河滩,在这里落脚生根,久而久之,渐渐变成了河滩人,直到水中的莲花木像第一次出现,已经成年的孩子在打捞莲花木的过程中身亡,成为那七个死者之一,随后又被莲花木化出的白胡子老头儿救起来。。。。。。
    一定就是这样!红眼老尸的儿子,就是七门陈家的始祖!是他留下了那半块黑金木,在陈家世代相传,只不过时间久远,往事凋零,等到爷爷从祖屋的地基里发现黑金木的时候,已经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难怪,难怪。。。。。。〃我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答案,难怪红眼老尸会接二连三的放过我,并且帮我解围,那完全因为我是陈家的子孙,是始祖一脉相传的后裔。我清楚的记得,红眼老尸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跟河里的大鼎作对。由此可见,它帮的,并非七门,而仅仅只是陈家的子孙。
    〃你在想什么?〃老学究看我皱眉不语,开口问道:〃知道老尸是什么人吗?〃
    〃我不清楚。〃我摇摇头,心潮起伏,完全不能平息。总算模模糊糊的猜测出了老尸的身份,但是更让人费解的谜题随之出现。
    为什么它一见到我,额头就会出现死咒轮印?难道是我这个陈家的子孙,杀掉了陈家的先祖?
    还有圣域圣子,为什么锲而不舍的寻找红眼老尸?他所找的东西,就是这具老尸,苟半仙说过,只要让圣子得逞,他会强大到连庞大都收拾不住。
    一连串的谜题,让我心神恍惚,但是老学究已经尽力了,他无法再从这颗前生舍利中再解析出更多的记忆,线索彻底中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初振雄风
    我想的头疼欲裂,老学究实在看不下去了,道:〃都是往事,既然知道了,也就算了,为了过去的事伤神费心,没有必要的。〃
    我回过神,感觉茫然,红眼老尸被圣域圣子上了身,又跳河逃走,最后究竟会是什么结果,谁也预料不到。如果红眼老尸真的就此灭绝,那么当年这件事的真相,该找谁去询问?
    〃过去的事,不想也罢,还是想想眼前事吧。〃老学究又一次打断我的思路,望着我,道:〃你这具肉身,来的很突然,又很蹊跷。〃
    〃怎么说?〃
    〃肉身原主的神魂离体,你才有机会夺舍,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造化和定力能学会十三宝塔观想术的。〃老学究道:〃圣域的圣子其实根本不懂十三宝塔观想术。〃
    〃那他是怎么出窍上了老尸的身的?〃我一怔,如果不懂出窍的法门,普通人根本无法自主的控制神魂离体归窍,除非一些特殊原因,让神魂迫不得已出窍,那会是很危险的事。
    〃他不是自主出窍,他的神魂,是被那具老尸吸走的。〃老学究道:〃我们自然道跟道门有一点渊源,虽然不修十三宝塔观想术,但是对这其中的原理端倪略知一二,我看的很仔细,圣子的神魂,的确是被老尸吸走的。〃
    我一下就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之前从圣域圣子得意而且狂妄的叫声中,我总觉得他上了红眼老尸的身,就好像有了什么了不得的机遇,然而老学究的话又让我陷入了一片困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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