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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黄河古事-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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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眼前的情景顿时模糊一片,自己仿佛置身在一条看不见的道路上,那条路左右的扭曲,没有终点,举步维艰。
    〃我的。。。。。。我的命格。。。。。。〃仲连城勉强咬着牙,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我能听见仲连城的话,然而转生印被猛烈的撞击,全靠额头的额骨在支撑,脑袋昏昏沉沉,随时都想摔倒。我已经顾不上仲连城了,不等我回话,就听见仲连城猛然大叫了一声,身子像是一颗弹丸一样砰的跳起来,穿透地脉上面那层光影般的屏障,瞬息就消失在滚滚河水中。
    此时此刻,我根本没有余力,全力抵挡着那股怪异的力量已经相当费劲。额骨渐渐变的像一块玻璃一样,那股力量也愈加猛烈。我忍不住随着撞击而踉跄不稳,地脉中的白光不断的流动,像一片浪潮。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头上像是被一柄大锤猛砸了一下,脑子轰的就晕了,身体仿佛一片树叶,被流动的白光席卷着冲向前方。
    那种情况下无法控制自己,好像昏厥了一样,只保留着一丝残存的意识。我就顺着地脉里的白光漂浮向前,地脉没有尽头,前后不知道漂流了多远,额头上的玉骨依然顽强的抵挡着那股力量对转生印的冲击。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缕残存的意识突然清晰起来,我一下子感觉到,地脉中的力量产生的威胁,并非针对人的身体和生命,那种力量所要改变的,好像是一个人的命数。
    但是神智没有完全恢复,身躯像是瘫痪了,被迫随着白光的流动而急速的滑行,我说不清楚在这条中空的地脉中被带出去多远,一百里?一千里?就觉得自己经历了几天几夜的时间,情况愈发不妙,我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这片地脉真的不是人力可以抵挡和抗御的。
    嘭。。。。。。
    就在自己将要彻底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整个人好像被硬生生的从地脉中推了上去,穿过那片光影般的屏障,卷入冰凉的河水中。浪涛汹涌,一大片水花把我冲到了风口浪尖,身子好像腾空而起,又重重的摔落下来。眼前骤然一黑,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昏厥。
    等到我再苏醒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能看见一道阳光曲曲折折的从头顶投射下来。离开地脉,那股力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身体强健,一苏醒就恢复了部分体力,站起身在周围看了看。
    我应该是被甩落到了一条六七米深的地面裂痕里,周围都是沙土,一碰就簌簌的滑落。顺着阳光投射下来的方向,我小心朝上面爬着,等到我爬出这条裂痕的时候,正是白天,抬眼看看周围,立即觉得说不出的熟悉。
    这是什么地方?我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远处一环套着一环的山,层层叠叠。
    连环山!?我从河底的地脉一直被卷动到了很远之外的连环山?我唯恐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但连环山这个地方让我难以忘怀,绝对是不会看错的。此时此刻,我就站在连环山外已经干涸的河道上。天寒地冻,潮湿的河床好像被冻裂了一条一里多长的裂痕,我就是从裂痕里爬出来的。
    荒芜的连环山,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每每驻足在这里,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种肃杀和悲凉。那种感觉非常不好,让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我来不及拍掉身上的灰土,抬脚就走,想从干涸的河床先爬出去。
    〃子辛。。。。。。〃
    就在我将要转头的一瞬间,一道飘飘袅袅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到了耳边,那声音微弱的像是轻风扫动树叶,却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印入耳廓。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顿时冒出来一片,猛然一回头。
    〃子辛。。。。。。〃
    声音无孔不入,但是当我再次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触动了。我听的出,那竟然是裂谷冰河边冰块中的身影曾经发出的声音,那么真实。冰块中那道身影的声音仿佛能够钻进我的内心,一分辨出是她的声音,我的眼角就湿润了,忍不住想哭。
    〃你在哪儿!?你出来!〃我不断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阳光照射下的河床,空空荡荡的一片。
    〃子辛。。。。。。〃
    前后两三分钟时间,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我听的很清楚,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目光骤然投向了身边的河床裂缝中。我感觉这声音就是从河床裂缝里传出来的,它让我心神恍惚,冰块中的身影,不是彻底化成了一片烟气,消失无形了吗?它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距离圣域几千里之外的大河滩,而且恰恰出现在连环山这个让我感觉很忌讳的地方?
    〃你是谁?你出来。〃我不顾一切的扑到河床裂缝边,伸头朝下看着,大声呼喊。
    我当时摔落的裂缝不深,只有六七米,但是再朝前一点,裂缝就逐渐的加深了,至少有十几米。我在边缘摸索着观察,河床的沙土很脆,稍稍一动就会脱落一大块,我小心翼翼的朝旁边挪动了不到十米远。头顶的阳光直直的照落下来,那一瞬间,我看到裂缝的深处,有一点亮晶晶的光点。
    〃子辛。。。。。。〃

第三百七十四章 铜镜显秘
    那闪动着亮光的光点是什么?我听着从裂痕深处传来的微微呼喊,又眼望着萤火虫一般的黯淡光点,忍不住把半个身子都探了下去。阳光照射到裂痕的深处,那光点就是折射着一点点微弱的光线而产生的。身在地面,实在无法看清楚那是什么,一声一声的呼唤让我听的心都碎了,如同泣血一般的哭诉。
    〃你等着我!〃我无法承受心脏被哭诉声折磨的痛苦,略一分辨,轻微又悲苦的呼唤声里只有无尽的痛,察觉不出危险,我马上翻身从裂痕跳了下去,身体两旁的沙土簌簌的掉落了一大片,尘土飞扬,裂痕深处的光点被尘烟掩埋,若隐若现。
    我几乎是坐滑梯一样顺着裂痕就一路滑落下去,滑落到裂痕深处时,眼睛透过弥漫的尘沙,隐约看到半块斑驳的镜子,斜斜的被埋在沙土中。
    〃镇河镜?〃我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块镜子很像七门的镇河镜,但镇河镜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再有第二块。周围很安静,死一般的沉寂,我慢慢伸手从沙土里把那块镜子刨了出来。
    和我想的一样,这不是镇河镜,虽然也是一面古朴的铜镜,但镜身上的花纹和镇河镜不同。很显然,这块镜子在干涸的连环山河床下面已经隐藏了很多很多年,如果不是河床被崩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它可能还要继续隐埋下去,一直不为人知。
    我仔细的查看这面被埋在河床下的镜子,镜面微微发光,背后的花纹都被腐蚀了,擦掉铜锈泥土,我看见镜子背后全部是一朵一朵浮云般的纹络,这并不是中国古代文物上常有的云雷纹,它很独特,铸工精湛之极,一朵朵流云,就好像漂浮在天空一样。这面镜子被埋在河床下,刚刚出土,按道理说,我应该是第一次接触到它,然而在我看到镜子背面的云纹时,刚刚平息下来不久的脑海,随即又开始轰鸣转动。这种感觉立即让我觉得,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面镜子。
    捧着铜镜,我全力的回忆,转生印中的记忆大部分都是隐藏的,即便经过外力原因回想起来,也都是模模糊糊的一段一段,很不完整。但是回想这面铜镜的时候,我的记忆好像瞬间清亮了,我想起在过去的若干时间里,我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拼命的寻找,砸开一块块巨大的冰块,只为了寻找这面镜子。
    我依稀记得,我找了一路,泪水流了一路,一直在一片白雪皑皑覆盖的寒冰下面,挖出了这块被冻在里面的铜镜。。。。。。
    这果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铜镜!这块铜镜是我找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遗失在了连环山河床下面。
    想着想着,我的心神猛然一震,那个圣域的老瞎子曾经说过,我死在连环山,而且是被自家人杀掉的。很久之前,连环山的河道并没有干涸,我一定不会束手就擒般的身死连环山,必然有一场惊天大战。这块被自己从寒冰之中寻找回来的铜镜,就是在大战中失手遗落在大河,又渐渐沉淀到了河床泥沙之中的?
    我无法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就是觉得脑子很乱,心像是被刀割一样,说不出的痛苦。镜子折射出一点点微弱的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或是被隐约的泪光影响,一刹那间,我看到镜面中,闪现出了那块被冰冻在裂谷冰河边的冰块。冰块里的身影朦胧一片,只有那道声音在不断的回响。那道身影显然已经死去了许多年,它却不肯安息,一直在等,苦苦的等待,一等就是几百几千年。
    心里的悲苦化成了一串眼泪,失控般的从眼眶滚落下来,泪水滴落在铜镜镜面上的一瞬间,镜子黯淡的光微微又亮了一分。
    咚。。。。。。
    镜子里突然像是有雄浑的战鼓被敲响了,镜面上立即显出一片流动着的场景,那场景不知道发生在多少年以前,然而却被这面镜子清晰的记录了下来。我看见两支浩荡的队伍正在鏖战,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其中一支队伍的首领,我见过他的虚影,蚩尤。
    被后世奉为战神兵主的蚩尤威猛无敌,手里握着一根骨矛,正在和一个正冠长髯的圣王大战。
    〃轩辕氏!今日必杀你!〃蚩尤在千军万马中声音如雷,手里的骨矛横扫四方。
    看着镜子里折射出来的场景,我隐约分辨出,这个正冠威严的圣王,被蚩尤称为轩辕氏,那必然就是轩辕黄帝了。
    传统的正史野史中,成者王侯败者寇的典故太多了,后世都说,是轩辕黄帝大败了北侵的蚩尤,定鼎中原。但是事实上,蚩尤部族和轩辕黄帝交战初期,轩辕黄帝部始终落在下风。
    镜子中的蚩尤一声大喝的同时,天空乌云翻滚,狂风一片接着一片,山摇地动飞沙走石,轩辕黄帝的士兵都被淹没在这片飞沙走石之中,和蚩尤鏖战的黄帝心神一乱,蚩尤手里的骨矛一下子刺穿了黄帝的肩膀,险些就把他挑飞出去。轩辕氏的军队再也无心恋战,在飞沙和乌云中仓皇落败。蚩尤挥舞着沾满了黄帝鲜血的骨矛,追击了很久,才悻悻返回。
    看到这里的时候,镜子里的场景开始模糊,流水般的急速划过。那些年代久远的事早就过去了,期间的细节没人知道,但是后人都清楚,轩辕黄帝落败,之后受到了玄女的帮助,大败蚩尤,把蚩尤部赶回了南疆。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心里骤然一惊,但是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那道声音是从镜子里传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镜子里流水一般的场景又清晰起来,听见这声音,我能确定,这就是裂谷冰河冰块中那道身影的声音。
    镜子里的场景从狼烟四起的中原,一下子转换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我看见当年雄心壮志威猛无敌的蚩尤好像老迈了,满头白发,但身体依然铁塔一般的结实。紧接着,我看见和蚩尤相对而立的那个人,目光立即一顿。
    她是谁?
    她轻灵甜美,身形和脸庞完美无瑕,好像上天对这个世间的恩赐。她像是长大之后的灵灵,又像懵懂无知的叶子,在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天地间,如一轮温温的暖阳。她的目光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和蚩尤对面而立,耐心的解释着什么。
    这可能是蚩尤被黄帝大败若干年之后了,看到那片冰天雪地,我就联想到了圣域。蚩尤战败,残部聚集到了南疆,他本人则带着一些死忠悄悄迁徙到了极西的圣域,黄帝之后,尧舜两代圣主治理天下,那是古今罕有的圣人,天下清平,江山稳固。
    〃这茫茫的冰雪,就算全部化成了水,能清洗我当年战败的耻辱?〃已经白发苍苍的蚩尤仍然记着当时被黄帝大败时的一幕,那些往事全部在心里扎下根,一年又一年,变成了无法化解的怨恨。
    〃无论轩辕氏,还是尧舜,还是他。。。。。。都是受天命总理河山的人。〃完美无瑕的她不急不躁,跟蚩尤道:〃你知道什么是天命,就算没有人相助,你也战不过他。〃
    〃什么是天命!〃蚩尤相当暴躁,已经听的不耐烦了,看得出来,仇恨在他心里沉积的时间越久,越是像乌云一样厚重:〃我杀了大禹!占据中原!一样是天下的共主!〃
    〃你不能杀他,也杀不掉他,不仅仅是你,就连我,也威胁不到他们,那是秉承天命的人,身上有上天的意志,天命圣王的一滴血,能覆灭天地。〃完美无瑕的身影微微皱起眉头,道:〃轩辕氏定鼎中原,你久居南疆,我知道南疆山穷水恶,三苗九黎的百姓过的苦,给你天书,是想让南疆变的好一些,百姓过的好一些。〃
    〃杀不掉大禹!那就让他的江山乱起来!乱到无法收拾!〃蚩尤把当年战败的耻辱全部带到了现在,一挺胸膛,道:〃他既然受天命,那就凭自己去平息这场大乱吧!〃
    〃执迷不悟,逆天而行,我只怕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了。。。。。。〃完美无瑕的身影秉性非常温顺,劝不动蚩尤,但也不跟他争执,默默的转过头,独自行走在峡谷边的积雪中,一边走一边道:〃我不许你祸乱他的江山。。。。。。〃
    蚩尤的眼睛猛然一亮,尽管这都是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事,尽管隔着一面镜子,我却好像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无穷无尽的杀气。他慢慢拿出那根曾经刺伤过轩辕黄帝的骨矛,骨矛上全是圣王干涸后的血迹。圣王秉承天意,每一滴血里都带着上天的意志。
    〃你对三苗九黎恩重如山,我不想杀你,但是不杀你,我的子孙后代就会永远屈居在极西,屈居在南疆!〃蚩尤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身上的杀气时而微弱,时而强盛,但是犹豫了一会儿,他猛然抬起手,手里染着圣血的骨矛激射而出。

第三百七十五章 河面空城
    蚩尤的强大毋庸置疑,尤其骨矛上带着黄帝的血迹,一投射出来,就像一颗急速划过天际的流星。完美无瑕的身影默默走在峡谷的旁边,蚩尤的骨矛一脱手已经飞到她身后。她有一种神性,身体外微微散发着光芒,然而天命那种东西,是谁都无法违逆和抗衡的。沾染帝血的骨矛沉重的像一座山,等到她回头的时候,已经阻挡不住了。
    噗。。。。。。
    尖利的骨矛透胸而过,余势不衰,她的身体被骨矛带动,落进深邃的峡谷中。蚩尤唯恐她不会这么轻易死掉,快步追赶上来,抬手抓回骨矛,从上面用力投掷下去。
    她的身体从峡谷滑落,一直落到那条奔涌的冰河边,骨矛第二次破空而来,又穿透她的胸膛,死死的钉在冰河旁的石壁上。她的嘴角滴血,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身体无力的扭动了一下,身上的光芒一点点黯淡。
    她的眼睛像是天空突然陨落的两颗星辰,变的空洞,黑暗。生机急速的流逝,身躯也渐渐冰冷。冰河中的水不断卷动拍打,落在她身上,随后就结成了冰,她的眼睛始终不肯闭上,带着无尽的遗憾,还有眷恋。
    她在眷恋什么?眷恋这个世间?还是眷恋那个叫做子辛的人?
    水花不断卷起,她身体外的寒冰越结越厚,最后只能透过寒冰,看到一道极为模糊的身影。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就是她,那个被骨矛钉死在冰河岸边的她。
    她死了,像是被这个世间遗忘,孤零零的留在裂谷下的冰河旁,冻结的冰块下,一块从她身上掉落的镜子在挣扎着飞起,一直飞到裂谷的上方,又朝东面继续飞去,这块镜子记录着她死去的经过,但是铜镜飞出一段路,就无力的落在皑皑冰雪中。
    咔嚓。。。。。。
    在她死去之后,冰天雪地里的一道雷光好像预兆着大乱的到来,大地在剧烈的颤抖摇晃,一条宽阔的裂痕从极西开始崩裂,这道裂痕横穿大地,曲曲折折,从极西穿过中原,一直延伸到入海口。裂痕崩裂的同时,一片又一片的光点布满了裂痕的底部,像是一幅流光溢彩的画卷,在裂痕中流动。
    这就是大河的由来,同时也是大河祸乱的根源。镜子里的场景随着裂痕的崩裂而渐渐消失了,但是后面的事,我很清楚。地面大裂痕从西向东出现之后,洪水接着肆虐,禹王把洪水全部引到这条裂痕中。这道裂痕必然是蚩尤从圣域开凿出去的,禹王平息了洪水,又镇压了蚩尤,把他的残尸压在奔涌的大河下。
    我的记忆里,自己为什么要从冰天雪地中苦苦的寻找到这块遗失的铜镜?只能说明,那个被钉死在冰河边的她,和我有特殊的关系。她是死了,但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灵灵,叶子,这两个和她长相极为相似的人,又和她是什么关系?
    铜镜显现出了这些场景,镜面上的光也随即淡了,变的浑浊没有光泽。它好像也在等待,等待我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才肯安息。镜子完全化成了一块废铜,但是我仍然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身上,这是过去,同样也是缅怀,对于那段我并未亲身经历的事,我始终觉得心里不断的绞痛。
    我从裂痕里爬了出来,仲连城不见了,从铜镜带来的回忆里挣脱,我又想起地脉中那种怪异又独特的危险。那种无形的力量是在影响人的命格,仲连城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如果不是我的转生印比较特殊,可能也无法避免。
    人的命格和天崩,会有什么关系?我说不清楚,但是从连环山干涸的河道远望过去,那条隐然开始泛滥的大河,像是一根刺入心口的针,让我紧张。大河乱了,估计圣域的圣殿长老,还有九黎的苗尊,很快就要赶到大河滩。太爷和仲连城都说过,天崩一旦开始,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事了,我一边离开连环山,一边就在想,现在难道只能坐下来干等?天崩已经无法阻止,等到苗尊那些人再赶来的话,局面更加不可收拾。我捏捏拳头,尽管自己已经比过去强了不知道多少,然而对抗苗尊那样的人,实力还是远远不够。
    我离开连环山大概有一百多里,大河异常的变动已经引起了一些走船人的注意,恰好又是冬天,索性彻底歇业了。河上没船,只能走陆路,一路风尘,我在一个叫做草扎营的小镇子打尖落脚,匆匆吃了顿饭,就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好像暗处始终有双眼睛在窥视着我。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相当不好,而且我已经全神贯注的观察,总是捉摸不到那个暗中窥视我的人是谁。一直等到我离开小饭馆的时候,才瞥到墙角处有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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