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事-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猛然一皱,嘴里噗的吐出一口血。
大头佛喷血的同时,骤然发力,整根埋在土里的木桩被一点一点拔了出来,木桩一倒,一根根绳子,一个个铁棒锤都失去了支点,我们从绳子间飞快的跳出来,被憋在这里这么久,一旦脱困,浑身上下的力气就像是要爆开,一棍子打翻两个人。爹和庞狗子冲向不远处几个旁门掌灯,我惦记着大头佛,但是刚想靠近他,大头佛喘了口气,抹掉嘴角的血,转身跑开了。
他不认我了,这样的滋味很难受,我就憋着一口气,一直杀到爹和庞狗子身边,那些旁门的掌灯能一步一步混到今天,多少都是有本事的。但是离开阴雷阵,没人能挡住爹的冲杀之威,几个旁门掌灯开始左右逃窜,爹逼住一个,把对方缠的手足无措,猛然一棍子捣在对方的后心上,那人踉跄了几步,恰好落到我眼前。我什么都不说,一棍迎头砸下,脑浆鲜血一起横飞,颅骨碎成了几块。
两个旁门掌灯被我们当场格杀,剩下一个趁着混乱转身就跑,但是没跑多远,被大头佛几步追上,揪着后领兜头一拳,没了命图,大头佛仍然神力惊人,一拳把对方的脸庞几乎打碎了。几个掌灯的一倒,下面那群人顿时鸟兽散,慌乱的各自逃命。
我丢下手里的棍子,快步奔向大头佛,他看见我靠近,一句话不说,调头就想走。
〃等等!〃我加快了脚步,一下冲到大头佛前面,拦住他,我想解释些什么,然而此时此刻,说什么仿佛都是多余的,我定了定神,道:〃我骗过你,却没有想害过你,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来,你骂我,你打我。。。。。。〃
〃我!〃大头佛猛然抬起头,那双铜铃般的眼睛里,依旧带着那种失望的黯淡之色,他咬着牙,一下举起了拳头,我的眼睛没有眨,也没有躲,就觉得如果这样,能让大头佛心里好过一些,我甘愿。
但是他的拳头举过头顶,一下就顿住了。他怒睁着双眼,太阳穴上的青筋来回跳动,拳头不停的颤抖,就这样僵持了最少一分钟,大头佛慢慢的收回了手。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旁门讨回当年的旧债,跟你没有关系!〃大头佛的胸前全都是鲜血,他默然低下头,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你想多了,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看见你。。。。。。〃
大头佛带着一身血迹,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说不出的难过,但又感觉到一丝欣慰,他的嘴巴还是很硬,但我能看得出,他已经变了。
大头佛一走,我们也不能久留,几个主凶都已经被诛,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三十六旁门。我们报了仇,又惦记老鬼,急速返回。
赛华佗住的地方安静而且隐蔽,几个人白天就到了,为了安全,一直等到入夜后才回去。我们一露面,赛华佗就拍着大腿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我心里顿时一惊,抬眼就朝老鬼的屋子望过去,脚下不停,一口气冲进去,老鬼还和以前一样,纹丝不动的躺着。
〃他中间醒了一次。〃赛华佗跟我们一起进屋,然后道:〃可能是想留点话。〃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尽的路
老鬼醒了!我心里一下子感觉充满了希望,期盼般的望着赛华佗,希望他能说出更好的消息,希望他能告诉我,老鬼醒了第一次,就会很快恢复健康。
〃说醒也不算醒,连眼睛都没睁,只是一条胳膊稍稍动了动。〃赛华佗带着遗憾,望向我道:〃我真的尽力了。〃
我心里刚升腾出的希望顿时落空,庞狗子和弥勒跑到床边伺候着,帮老鬼把被子掖好。赛华佗想了想,接着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有点意识的时候,我觉得,他像是要说什么话。〃
赛华佗很尽心,我们离开这些天,他和老蔫巴还有雷真人轮流不间断守着老鬼,两天前,赛华佗守着老鬼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么多天一直纹丝不动的老鬼的右臂,突然动了动,那种动静不知道是老鬼刻意的,还是无意的,但老鬼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既睁不开眼睛,也开不了口。
我和爹对望了一眼,老鬼肯定是去了西边,然后一身重伤的赶回来,他想说什么?他拼死的逃脱,就是为了给我们带回什么消息?但是从两天前老鬼的胳膊动动之后,一直到现在为止,再没有任何动静。
〃他的胳膊只是那么一动,但我能看得出。〃赛华佗道:〃他是在指自己的前胸。〃
〃前胸?〃我怔了怔,老鬼伤重被我们救回,身上所有的伤都被检查了一遍,他前胸上什么都没有。但是老鬼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半死不活,却仍然会做出这样的指示,只能说明,他想传递回来的消息,已经进入了他的潜意识中:〃他的前胸,会有什么?〃
〃我暂时不知道,也吃不准,你们不回来,我也不敢乱动。〃赛华佗道:〃你把这个人之前的经历说说,我琢磨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老鬼活了这么久,经历其实很简单,我想想,跟赛华佗说,老鬼之前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是在极西。
〃让我好好想想,试一试。。。。。。〃赛华佗搬出来一堆瓶瓶罐罐,撩开老鬼前胸上的衣服,像是做什么试验,一边做一边问一些事情,但是极西之地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边非常冷,常年冰封。
我们紧张的等,到了这时候,几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老鬼那一趟可能没有白跑,他怀着必死的心上路,但中途又突然返回河滩,必然有很重要的情况或者转折。现在这么一琢磨,老鬼想要传递回来的信息更显得重要了。
赛华佗很仔细,低着头自己一个人小声念叨着什么,过了很久,他突然就像是明白了什么,抬头对我们道:〃是这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
〃你们看!〃赛华佗指着老鬼胸前,他不知道涂了些什么东西上去,老鬼前胸隐隐显出一片蓝色的纹络:〃他去了极西,肯定用什么东西在身上留了标记!留标记的东西是酸的,碱水一抹,就露出几条纹络。〃
我们一下就明白了,老鬼果然带回了一些信息,他身负重伤,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安然返回河滩,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信息口述给我们,那样重要的情况记录在纸张上肯定不安全。
〃他前胸,肯定刺了一张图!〃赛华佗丢下手里的小瓶罐,道:〃只要拿碱水抹遍,图就会出来。后头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我就不搅合了。〃
说着,赛华佗就退出了屋子,这个人很聪明,做事也有分寸,发现了情况立即抽身离开,是为了避嫌。他一走,屋子里只剩我们几个七门人,我拿着赛华佗留下的瓶子,蘸着里面的碱水,慢慢在老鬼前胸上抹了一遍。
很短时间里,老鬼前胸就显出一大片蓝色的脉络,那些脉络是老鬼临回来之前就已经刺好的。果然,和赛华佗说的一样,老鬼的前胸上,是一副图。
〃图里是什么?〃
我们仔细的看,那张图猛然看上去,糊里糊涂的一团,老鬼毕竟不是画匠,图案刺的非常潦草。但是只要细细的观察下去,就渐渐的能看出,那好像是一副地图。图中有山,有沟壑,这些场景刻画的有点虚,之所以虚,是因为想要衬托出一根像是柱子一样的东西。
这种画面没有严格的比例,说不清楚那柱子样的东西究竟有多粗多高。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是冰天雪地中一根矗立了不知道多久的柱子,然而再看看,我突然觉得,那好像是一棵树。
〃是一棵树。〃我转头对他们几个道:〃就是树。〃
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跟老鬼过多的接触,他的用意也顿时模糊不清。老鬼半路返回,不辞劳苦,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在极西某个角落中,有一棵树?
我们猜测了很久,也商量了很久,然而却始终不明白老鬼前胸这幅图的真正含义,除非是亲自到极西去,找到图中所描绘的地方,亲眼看看那棵树。我不知道这幅图寓意什么,但却清楚,它必然重要,所以默默的把图记下来,牢记在心。
之后,我私下找赛华佗问了问老鬼的情况,赛华佗说不准,老鬼这样子,一直都在昏睡,没人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会苏醒,或者直接从睡梦中离去。
〃现在能做的,只有靠有年头的老药,来吊住他的命,然后慢慢的想办法。〃赛华佗叹了口气,道:〃治病如抽丝。〃
〃河滩上没有老林子,老药不好找。〃老蔫巴蹲在墙角,道:〃俺再去找找。〃
我转头看看老蔫巴,他仍然迷迷糊糊的睁着小眼睛,那种目光里,带着一种本性的纯净。我感觉心里发堵,老蔫巴的半截袖子已经空了,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主动要出去给老鬼找药。
〃老蔫巴。。。。。。〃我慢慢蹲到他身前,又抓起那半截已经空了的袖子,觉得我们七门亏欠他太多,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眼睛发涩。
〃干哈!又想哭鼻子不是,俺啥事都没有,身子棒,吃啥都香,比村子里养的大肥猪都欢实,没事。〃老蔫巴伸出另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道:〃这不是还有一只手么,不耽误俺扭大秧歌。。。。。。〃
事情就只能暂时这样了,老鬼需要赛华佗一直照看,而我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做。爹和庞狗子都是做了父亲的人,他们疼爱儿子,却不一味的只顾护着自己的犊子,我跟弥勒还年轻,要单独出来闯一闯。之后的日子,又要跟爹分开,我们七门这些幸存下来的人,必须巡视大河两岸,尽全力护住剩下的几尊鼎,大河能稳一天就算一天。
〃爹,如果有一天,天崩真的来了,但我们守不住,该怎么办?〃我心里一直担忧这个问题,这世间的事,不是我们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真到了那一天,七门人,浴血焚身。〃爹想了想,道:〃拼了自己的命,就算尽力,将来到了地下见到列祖列宗,可以安心。〃
爹和庞狗子还有唐百川都走了,我和弥勒也重新踏上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尽头的路。我们要护鼎,还要帮着老鬼找药。
那个冬天,是我这辈子最忙碌的冬天,没有停歇过。我们寻到了花老汉,从他那儿讨了一株快要成型的何首乌,又跟几个东北来的放山人换了两支老参,拿回去给老鬼吊命。老鬼始终是那样子,没有醒,一个冬天都安安稳稳的躺在炕上。我就想着,他真的累了,奔波了一辈子,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歇歇,不用理会外界的纷争,不用再想着自己身上的责任。
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只要他还活着,就有苏醒过来的那一天。活着,会有希望。
冬天过去了,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开春的时候,河滩远近开始泛绿,两三个月时间里,圣域,九黎,旁门好像都消停了一些,没有人再在河滩上打捞大鼎。一开春,蛰伏了一冬的东西都开始露头,河滩上多了一些人,都在寻找一种蛙,那种蛙在我们这儿被称作金娃娃,是大补。尤其是那种长了三四十年的老蛙,非常罕见,一身是宝,河滩人每年开春都会捕捉那种金娃娃,拿到郑州和开封那样大城里的老药铺子,能卖个好价钱。我跟弥勒也在找,专找老蛙,然后送到赛华佗那边,给老鬼用。
我们两个很小心,故意用烂泥糊了脸,不让认识的人察觉,背着竹篓子在卧龙滩这里连着转悠了几天,金娃娃出洞的日子越来越久,再过上几天会全部消失。抓蛙的人少了,让我们轻松了点。大概在卧龙滩这里徘徊了三四天,有天中午,我和弥勒刚刚放下竹篓,打算吃点东西,就看到有一道小小的身影,背着一个几乎和他一样的框,慢慢沿着河滩从前边走过来。
那肯定就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本来我没怎么在意,但是对方背着大框,直奔我们而来。尽管是个孩子,不过举止这么明显,不由自主就让我提高了警惕。
那孩子直直的走到离我们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应该就是河滩上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跟很多小孩儿一样,趁着开春的时候出来挖野菜芽,捡鸟蛋,抓金娃娃。这孩子的眼睛很大,脸上沾着一片一片的泥巴,足足望了我们有三分钟。
就在我和弥勒打算开口问他的时候,这个小孩儿突然就脆生生的说了一句:〃他死了。〃
〃什么?什么他死了?〃
〃他死了。〃小孩儿说完这句话,一言不发,背着大框转身就跑。
第一百七十六章 引路之灯
这个小孩儿的话让人莫名其妙,但是却像是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而且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微微一惊,觉得心里有些忐忑。
他死了?
言语跟字面不能一概而论,我不知道小孩儿说的,到底是他,是她,还是它。对方转身跑走的时候,我和弥勒就暗中对视了一下,在猜测这里面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和陷阱。按着弥勒的意思,我们应该马上走,朝相反的地方走,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小孩儿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起身就跟着小孩儿,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那孩子奔跑行走中跟正常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以我的速度,随时都能冲过去拦住他,但是我没有鲁莽,耐心的跟着。跟着他走了大概二三百米,孩子丢下身上的背篓,一头钻进一个斜着开口的沙窝里。沙窝的口子很小,里面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钻到这里去了,是个一般孩子?〃弥勒皱皱眉头,河滩上的孩子胆子都大,但是遇见这样的沙窝,一般是不敢擅动的。我们那边的人都信长虫是有灵性的东西,看到这种长虫窝一样的沙窝子,十有**会避着走。
我们没有冒然就跟着钻进去,靠近沙窝的同时,一股淡淡的臭味无形中飘到了鼻尖。为对那种气味很敏感,是人死了之后开始腐烂的味道,这个沙窝的位置很隐蔽而且偏,飘出来的气味散都散不掉。
在我和弥勒被这种气味搞的有点左右为难的时候,沙窝子里突然就探出一张脸,头发上沾满了沙子,看上去很猥琐狼狈。那人一钻出来就左右看了看,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苟半仙?〃我看着那张狼狈不堪的脸,突然就讶异了。
〃周围没动静的吧?〃苟半仙舔舔嘴唇,小声问道。
〃你怎么又在这儿?神出鬼没的。〃
〃别提了。〃苟半仙的脸一下就绿的和黄瓜一样,垂头丧气:〃连家都回不去,进来再说吧。〃
我并不是不相信苟半仙,但是现在的风声紧,不能不防备,弥勒留在外面,我跟苟半仙钻了进来。沙窝子下面棚着木头和帆布,看上去苟半仙已经在这里呆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进来之后,整个沙洞里都是那种难闻的腐臭气味,我看到了那个小孩儿,还有一道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洞里光线不好,不过我能隐约认出,那好像是老苟。
〃找到你爷爷了?〃我转头问苟半仙。
〃要不是把老爷子找回来,我们也不会这么惨。〃苟半仙叹了口气。
老苟是被排教的人弄走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苟半仙一直都在找,他去排教问过,但是排教肯定想让老苟推演一些事情,不肯放人,明着不肯放,苟半仙只能暗地里想办法。老苟自己也想逃出去,最后里应外合,总算是把人给弄出来了。然而老苟脱逃,排教马上去找,接着就牵连到了苟家,家里实在呆不下去,苟半仙带着孙子还有老苟东躲**。我跟弥勒在卧龙滩这边转悠了几天,苟半仙发现了,不过风声鹤唳,他不想冒险,一直在观察,直到确定没有什么意外,才让孙子过去把我们引来。
〃你爷爷,是怎么回事?〃我说着就皱起眉头,老苟的状况非常差,不知道身上什么地方烂了,臭气不断。
〃我们神卦门的人,都是这个命。〃
排教逼着老苟推演一些事情,有些事不能说,但被逼的没办法,老苟迫不得已还是要吐露一些,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那并非一句空话,尽管只是模棱两可的说,然而还是要遭到天谴。老苟在排教呆了一段时间,身上烂的千疮百孔,伤口养都养不好。如果不是苟半仙想办法把他弄出来,估计再熬一段时间也得死掉。
〃试试这个药。〃我把随身带着的伤药递给苟半仙,这是赛华佗亲自配的药,比河凫子七门祖传的伤药还要灵验。
苟半仙接过药去给老苟换,老苟没力气说话,但还能认得出我。苟半仙换完了药,抱起他孙子,守在老苟身边,一家人看上去凄凄惨惨,很可怜。苟半仙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不好意思的提到了续命图的事,这是我对他的承诺,苟半仙说自己无所谓,只是想讨一张图,让老苟能续一命,多活几年。
〃这事,我放在心上了。〃我道:〃迟早都会兑现。〃
〃那就先谢谢了。〃苟半仙连声道谢,接着想了想,道:〃我孙子过去引你的时候说的话,那不是玩笑话,我推演过,是有个人已经死了。〃
〃谁?〃
〃她。〃苟半仙在地上写了个〃她〃字,道:〃一个对你来说,重要的人,我算不出她到底是谁。〃
这个她字,让我联想到了女人。是谁死了!?我脑子里一阵模糊,难怪在听到苟半仙孙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会隐隐的不安。
小九红?七七?苗玉?对于我来说,她们不管出现的时间长短,无疑都是重要的。这个消息顿时让我如坠冰窖,坐卧不安;心里的寒意一股接着一股。
〃老弟,你这个人,真的有点复杂,有的事,连我爷爷也推演不清楚。〃苟半仙道:〃说到底,我们苟家是想帮你的,当时不管事儿是怎么个来龙去脉,要不是你把我爷从霸坑鱼肚子里放出来,天知道他老人家还得在里面被困多久。但是老弟,我们尽力,推不出个十成十,能说出来的,会告诉你。〃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我望着苟半仙,觉得他既然开了头,后面肯定还有别的内容。
〃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每个人以后的路,其实都有定数,别的事,不多提了,我就觉得,你能应付的过去,只有一件事,你一定一定要牢记在心。〃苟半仙郑重其事道:〃别的人,你不用考虑,水来土掩么,只有一个人,是你毕生的死敌,你要全神防备。〃
〃是。。。。。。另一个我?〃听到苟半仙的话,我就有了很强的预感。
〃没错。〃苟半仙道:〃这个事,是排教的红娘子逼着爷爷去推演的,但那人的命格也被抹掉过,爷爷推不出。那人迟早会到大河滩来,他要找一个东西,一旦让他找到,就算当年七门的庞大出来,也收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