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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鬼藏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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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盘附近有一条小河,上面用几根原木架了座小桥,几十年过去了,这桥还是结结实实的,一点都没坏,甚至连一个虫眼都没有。

小马仔细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架桥的原木,用的是红椿木和樟木。

红椿木非常名贵,一套红椿木家具要几十万。樟木是防虫子的,做箱子时只要有一小块樟木木料,箱子里的衣服都都绝不会被虫蛀,难怪这桥那么多年都没事!

景老问小马要了几支烟,将烟揉碎了,装进可乐瓶里(就是我们在老挝那家小商店里买的可乐),再倒进去大半瓶水,扔地上放了半天后,把那黄乎乎的香烟水,沿着营地均匀撒了一圈,然后在营地上升起了几堆火。

等火堆升起来,他才招呼我们几个人,围着火堆坐下。

大家累得要死,一屁股坐在地上,习惯性就去掏烟抽。

我给老人敬了一支,老人摆摆手拒绝了,有些感慨地说:“自从我的烟杆没了,我几十年都没吸过烟啦。香烟泡水,是防蛇的,蛇闻到这味儿就不来了。蚊子啦,臭虫啦,闻到这味也不来啦。要不然啊,人一晚上下来,就被吸得只剩下一层皮啦!”

我有些好奇:“香烟水还能防蛇?不都是雄黄酒防蛇吗?”

老人说:“蛇其实不怕雄黄,那都是电视上乱说的。蛇怕的是雄黄那股味,跟硫磺一样。不过雄黄这东西,味儿不大,一会就挥发的差不多了,还不如硫磺顶用。这些东西吧,都不如老旱烟的烟水管用。”

赵大瞎子在旁边闷头吸烟,这时候接过话来,说:“老大爷,您吸旱烟是吧?俺这里还真有一杆好旱烟袋,就送给您老人家吧!”他从背包里掏出那杆玉石嘴旱烟袋,递给景老。

没想到,景老看了一眼旱烟袋,猛然站了起来,直勾勾盯住他:“说!这旱烟袋,哪来的?!”

关系刚好一些,谁也没想到景老突然发难,气氛一下子严肃了。

赵大瞎子摸不清头脑,讪讪地问:“咋啦?这旱烟袋还有鬼啦?”

景老严肃地说:“这烟袋是我的。”

第93章我不是给人做翻译,我是给蛇做翻译

“啊?!”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和赵大瞎子全愣住了。这旱烟袋明明是从大兴安岭老葡萄沟的铁皮匣子里拿出来的,怎么就成了他的了?

难道说,这旱烟袋是他当年埋的?或者说,他的旱烟袋被人拿走了,又埋在了大兴安岭?

可是不对呀,一个在老挝,一个在大兴安岭,正好是南、北两极,这又怎么扯到一起去了?

赵大瞎子完全晕了,看看我,看看小马,不知道说什么。小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傻站在那里。

我看看不行,赶紧给赵大瞎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别乱说话了,越说越乱,自己简单跟景老解释了一下这旱烟袋的来龙去脉。

当然了,我只说了猎场有人死在那里,我们去找人时凑巧发现的旱烟袋,并没有提狼城那些。

景老听我解释完,神情有些失落,他接过旱烟袋,坐在火堆旁,反复摩挲着旱烟袋,看来对这烟袋确实有感情。

过来好久,他低声问:“跟旱烟袋在一起的,还有什么吗?”

我说:“还有一个铁牌子,一个日记本。”

景老的眼睛亮了,问:“那个笔记本是谁的?写的什么?”

我摇摇头:“笔记本在我们东家那里,我们都没看到……”

景老看着我,问:“你们东家姓谷?姓姬?姓陈?姓谢还是姓扎(藏族四大姓氏之一)?”

舅舅当然是姓谷的,但是我不能说,只能推说不知道,又暗暗吃惊,看来这个景老真是知道好多事情,难道说这几个姓氏和阴山狼城有关系吗?

这个谷家,肯定指的是舅舅这边,也许还包括我姥爷,那姬家说的是不是姬小免他们家呢?

其他陈家、扎家又是怎么回事呢?但是不管我怎么问他,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我想了想,干脆使出了杀手锏,将东家交给我的铁牌子拿出来,本来以为景老也会像老绝户那样反应激烈,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就猜到是陈家那个败家子。”就不再说话了。

没办法,我开始采取迂回战术,问他要不要吸一袋旱烟?可惜这里没烟丝?不知道香烟里的烟丝能行不?

“能行!”他接过一支烟,麻利得将烟丝取出来,放进老烟袋里,凑着火堆点燃了,美美吸了一口。好一会,一口浓烟才从他口出缓缓吐出来。

他有些激动,感慨着:“当年打游击时,日子苦啊,啥东西没抽过?槐树叶子,榆树叶子,一口下去,能呛你一个跟头,肺都能给憋炸掉,好多人的肺就这样给吸坏啦啊!”

我也来了兴趣,问他:“景老,您当年是在老挝这边打游击吗?”

他点点头:“65年,我是第一批来这边的志愿部队——中国志愿工程队第二支队,开始在越南,后来从越南到的寮国(老挝是以民族名称命名的国家,因其大多数居民是老挝族人(即老龙人)。老挝族也叫“寮族”,故老挝又称寮国)。”

他眯着眼回忆着:“嗬,当年啊,当年这可不是这样!你们来的时候,是坐汽车吧?我们来的时候,哪有路?全是丛林,沼泽地,毒蛇,毒蚊子,蚂蝗山。那林子大呀,比这要大几十倍,怎么走都走不出来,像有鬼一样。

唉,当年的老林里哪有路,路都是用命淌出来的。战士们一个挨着一个,拄着棍子在丛林里走,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陷进沼泽地里,就得赶紧拽出来,拽晚一小会儿,下半截身子都被下面的虫子给蛀空啦!”

那时候,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贴身带着‘三件宝’——灭蚊油、净化水药片、云南白药。

老挝的蚊子厉害,那玩意小,比国内的蚊子要小一半多,飞起来也没声音,冷不丁咬你一口,身体差的,马上就得‘打摆子’,就是生痢疾。

在热带‘打摆子’可真是生不如死呀,一会冷,一会热,那会儿缺医少药的,连‘奎宁’都没有,可死了不少人。

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了,低下头去使劲抽烟。

赵大瞎子也伤感了,说:“唉,当年可真够苦的,咱们现在的老日子,真是老一辈子真是用命换来的啊。”

我觉得他说得太官方了,接道:“当年确实是苦啊,整个中国都很苦啊!”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更像在打官腔,索性拼命吸引,不再说话了。

好在景老伤感了一会,又说起一些比较高兴的事情:“老挝这边吧,天气热,也有不少稀罕东西,榴莲、山竹、菠萝蜜、槟榔、椰子,到处都是。香蕉最多。

我们来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野香蕉树,一大嘟噜一大嘟噜的香蕉,别说猴子,连鸟儿都不稀罕吃,就这么烂在树上,掉在地上,地上堆得几米厚的香蕉泥,能把人给陷得没了顶。

还有菠萝,满地都是(菠萝并不是生长在树上,而是生长在地上的水果)。当时北方的战士没见过菠萝,也不会吃,菠萝毛孔没弄干净就吃了,差点死掉,后来还下了文件,禁止战士们吃菠萝。

当地人种地不行,他们主要靠打猎,一个寨子一个寨子集体打猎,打熊、老虎、豹子、长臂猿猴,打到了全寨子一起吃,打不到就一起饿肚子。

他们不种菜,想吃菜了,就去挖竹笋、木薯吃,甚至那河里的青苔也捞上来吃。

老挝女人喜欢嚼槟榔,嚼得满嘴淌血。槟榔树又高又直,人上不去,他们就训练了猴子爬到树上摘槟榔……”

看到老人心情好起来,我们也跟着高兴。

赵大瞎子永远忘不了吃,问:“景老,你们当时吃啥好东西了吗?”

景老说“当志愿军的时候,吃的还行,粮食供给倒还充足,当地人也成天给战士们送东西,猪啦、鹿啦,都常吃。后来跟美国人在一起时,就不行了。”

我问:“美国人不是吃得挺好吗?烤牛排加可口可乐?”

景老说,他带的是美军特种兵,都是小队伍秘密前进,没有大部队供应补给,都是自力更生。

老美爱吃烤鱼,但是条件不允许,丛林里不能生火,不然会暴露行踪。不过这些难不倒他们。他们直接从小溪里钓鱼,将魚剖洗开净,用番茄酱腌制好,用芭蕉叶一包,外边裹上层厚泥,再用铁丝将它捆在汽车排气支管上,等车开到营地,那鱼也烤得差不多了。

不过,到了丛林深处,车就开不进去了,那时候只能逮到啥吃啥。穿山甲、刺猬、鹿、四脚蛇、还有大象。”

我惊讶了:“那大象肉能咬动吗?”

老人说“老象只能吃鼻子,跟橡胶似的,嚼不烂,也咽不下去。”

赵大瞎子感慨着:“看来美国人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老人冷笑着“有大象肉吃还是好的,后来野菜都被人挖光了,只能吃树皮、蚂蚁蛋。”

“蚂蚁蛋?蚂蚁蛋还能吃?”赵大瞎子忍不住说。

老人说:“能吃。老挝的蚂蚁窝大,有坟头那么大,把蚂蚁窝挖开了,大点的蚂蚁蛋还能切成片吃。美国鬼子注意营养,说蚂蚁蛋营养丰富,每天还要煮一大锅树叶酸汤喝,补充维生素。”

听到美国鬼子那么凄惨,我们也都有些惊讶,顺口问了句,那是在哪里呀,怎么过得那么苦?

老人淡淡地说:“胡志明小道。”

小马听到胡志明小道,两眼放光,忙问:“景老,那胡志明小道到底是咋回事?我听说美国鬼子折腾了好几年,把化学武器都用上了,把胡志明小道周边的原始森林都给剃光了,又用轰炸机轰炸了好几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条路?”

老人冷笑着:“他们就算把老挝给炸平了,把澜沧江给填上,也找不出来那条路。”

我问:“那是为什么?”

老人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过胡志明小道。”

“啊?”我不明白了“没有胡志明小路?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却又不肯说话了。

过了一会,赵大瞎子有点迟疑地问:“老爷子,俺听坝子里的人说,你当年是……当翻译的?”

老人狠狠吸了一口烟,说:“他们告诉你们,我是给美国人当翻译的吧?”

我们点点头。这种事情本来以为老人很忌讳,没想到他自己先说出来了。

我赶紧说:“中国人就是爱胡扯淡,景老明明是志愿军,怎么会给美国人当翻译!”

没想到景老点点头,说:“当年,我确实是在美国特种队伍里当翻译。”

“啊?!”我们吃惊了。

景老抬起头来,看着悠远的天空,那一轮金黄色的月亮,淡淡地说:“不过,我不是给美国人当翻译,我是给蛇当翻译。”

我们彻底震惊了。

接下来,我们终于明白,为何大家都尊景老为澜沧江两岸唯一的蛇王了。因为,老人和山魈一样,拥有一项古老的能力,蛇语。

老人却对这项能力很淡然,给我们解释,所谓蛇语,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神,其实这就是熟能生巧的问题。

他举了一个例子,就像一些人一辈子养猫、养狗,只要看一眼猫、狗,听它们叫几声,就理解了小猫小狗的意思。这些人是研究猫、狗,而他们景家是世代养蛇,所以比一般人懂得稍多一些而已。

说到这里,景老又不愿说话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我们别围着他了,快去搭建营地吧。

第94章一大群笑容古怪的死人

这里到处都是树,我们很快伐倒了几棵小树,迅速搭建起了几个悬空的窝棚,开始准备吃的。

玛哈金当时说,啥吃的都不用带,热带雨林里啥都有,我还有些怀疑。没想到,他带着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我就完全被这个宝库给震惊了。

这个莽莽的原始雨林,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千百万年以来,都没有多少人走进过,到处都是参天大树(一棵老榕树足足有五六十米宽,这一棵树就成为了一个占地几亩地的树岛!),还有数不清的水果和药材。

你简直想象不到,这原始森林中会有那么多的水果。

各种野生的香蕉树,一嘟噜一嘟噜的香蕉,坠得树枝弯下来,高大的芒果树、柚子树、楊桃树、荔枝树、菠萝密树,各种水果的香气弥漫在一起,熏得我们几乎要醉倒了,感觉进入到了一个梦幻的香甜的世界。

我们营地旁边的一条小山沟里,生长着几十株高高低低的香蕉树,一扇扇焦黄色的香蕉,吊在那里,落在地上,在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香蕉树很高,好在这些正好在山沟里,我们爬到小山坡上,刚好能够到,让我们摘了个不亦乐乎。

旁边还有几颗菠萝树,吊着一个个小炸弹一般的菠萝,结结实实的,煞是喜人。

赵大瞎子看着欢喜,到处找树枝,想打几个菠萝下来,被小马阻止了。

小马说,菠萝吃起来比较麻烦,要仔细处理干净毛孔,咱们没那么多水可以清洗,就算了。

在西双版纳时,有战士在野外看着菠萝新鲜,用刀子砍开一个吃了,结果引起强烈过敏,人还没送到昆明,就死掉了。后来,部队还专门下了一个文件,让当地驻军在食用菠萝时,一定要处理干净,以防出现问题。

他带着我们四处转悠,边给我们指点一些北方见不到的果树。

别说见了,我们最多见过几次这种水果,大多还没吃过,这次见到那么多,眼睛都花了。

小马说,热带雨林最多的还是菠萝蜜,榴莲,山竹,来这边,主要吃这些,这些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菠罗密树干十分粗壮,树冠茂盛,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上面结着五、六十个小猪那么大的巨型水果,摇摇欲坠,看起来有些吓人。

水果之王榴莲则高大挺拨,树干上结着硬刺,坚硬带刺的榴莲壳裂开了,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古怪的味道,有点臭臭的。

我们这一路上,到处都能闻到这种强烈的臭烘烘的榴莲香味。

玛哈金手脚很麻利,他找了一棵电线杆般粗的树,脱了鞋子,两只手搂住树干,身子往上一盘,刷刷就上了树,很快丢了几个下来。

小马嘱咐我们别吃多,这东西是热性水果,人吃多了会眼睛发红,鼻子不通,要和凉性水果山竹一起吃。

在热带,人们通常把榴莲成为水果之王,把山竹称为水果王后,就是这个意思。

小马带领我们四处寻找山竹。

山竹也是长在树上,它有点像枇杷树,树干纤细细,枝繁叶茂,很高,山竹大都藏在树叶下,很难看到,更难采摘。这树太细,很难爬上去。

这难不倒小马,他砍了一截长竹竿,用铁丝在上面扭了一个小铁环,把铁环套在山竹上,轻轻一拉,山竹就掉下来了,不一会就捡了一袋子。

还有槟榔树。

老挝人几乎是全民嚼槟榔。他们吃槟榔时,会用一种叶子把槟榔果包好后,放到嘴里慢慢嚼,嘴唇全是鲜红色,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样,很刺激。

槟榔树像椰子树,高大笔直,几十米高,很难采摘。老挝这边都是训练了猴子,让猴子上树采摘槟榔。

小马在地上捡了一些,递给我们,说这东西治前列腺疾病有奇效,还能壮阳。

赵大瞎子一听,坚决不让我吃,我偏要吃一个试试。

这东西开始觉得没什么,甜丝丝的,有点中药味,过一会儿,脑门一股凉气直冲上来,有点喝醉酒的感觉。

玛哈金让我们背着水果回去,他自己用刀子削尖几根树枝,做了个简易鱼叉,去小溪边抓鱼。

回去的路上,小马又顺路采了点药材。

原来他不仅当过和尚,懂老挝语,小时候为了赚钱,还给老中医种过三年药圃,所以认识好多中药。

他给我们指点着,哪里是党参,哪里是天麻、杜仲,他采了一些党参、天麻,放在包里,说原始森林潮湿阴冷,到时候把这些党参和桂园、红枣炖汤,最补身体。

赵大瞎子听他这样一说,也要帮他多采点,说党参他知道,这东西炖小鸡时放点也挺好,多多益善。

小马苦着脸说,老挝原始森林里的党参,和大陆那边人工栽种的不一样,这边的党参是纯野生的,药性很强,个头也比普通党参大好多倍,一斤抵得上人工栽种的几百斤。

这东西补是补,但是大补之后,没地方泻火,我们几个都得满嘴起泡,流鼻血不可。

就在我们四处乱看新鲜时,赵大瞎子却驴子一般叫起来,硬说这林子里有死人,还有好多,横七竖八的,吓了他一跳。

我死活不信,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死人?而且还那么多?

但是赵大瞎子在那指天发誓,跟毛主席保证,林子里绝对有尸体。

我们将信将疑,走过去一看,发现林子的小溪旁果然躺着一个人,上半身在草丛里,下半身在河滩上,已经死去很久了。

小马胆子大,他看了看那人裸露在外面的大腿:“是傣族人。”

赵大瞎子不信:“呦喝,啥族的还能看出来?”

小马指着那人花里胡哨的腿说:“傣族人一般五六岁就去做和尚了。在还俗前,他们会在自己的腿上刺上佛教花纹,花纹越多,说明他的文化水平越高。看他这花纹,还是个老和尚……”

说着说着,他的眉头皱到了一起“这和尚不对!”

赵大瞎子问他:“咋啦?难道说这是个尼姑?!”

我有点好奇,又不敢看,问他:“操,到底怎么了?”

小马挠挠头:“这……这人好像在笑……”

我急于稳定军心,说:“是不是被蛇咬死的?听说人中毒后,有时候脸就像在笑?”

赵大瞎子往草地里淌了几步,说:“操,这里还有!”又往远处看了看“操,咋那么多?!”

赶过去一看,发现前面的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那种身上雕刻着花纹的死人。

小马特意过去看了看人脸,发现人脸还都是那种古怪的笑容。

我们都吃惊了,这里怎么突然出现了那么多死人?

按说这里以前是战场,出现再多死人都正常。问题是这里是热带,尸体在野外没几天就腐烂了,这些尸体还能看出来没事,说明就是这几天死的。

我记得以前看过报纸,说是有一年,有一支登山队去雪山登山,半路上遇到了暴风雪,结果都死在雪山上了。

后来救援人员上山后一看,发现这些人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紧紧抱在一起取暖,反而一个个离得老远,而且一个个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赤身裸体趴在雪窝子上,早就冻成冰壳子啦!”

赵大瞎子吃惊了:“大冷天还脱衣服?那是怕死得慢吗?”

我说:“专家说,那是因为山峰处缺氧,让人产生了幻觉,会以为身上很热,所以开始脱衣服,最后很快就被冻死了。”

赵大瞎子似懂非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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