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_作者:西半球-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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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出来了。”蓝沁苦笑着，往下看，遗民之都的建筑只有米粒般大小。如果不是移动之岛相当广阔，估计蓝沁现在已经看到黑夜下的大海了。
“到了。”说话中，白羽一个侧飞盘旋，把背后的闪电链甩在了身后。接着在蓝沁的尖叫声中，朝着中央大殿急速下降。
他们身后的龙人像是不愿就此看着目标降落，于是一个个追在白羽后头，手中的雷戟一刻不停地发射着闪电，甚至有的龙卫凝聚着闪电的能量，从而发射出威力更大，速度更快的雷光球。
显然，作为化龙姿态的高阶表现，潜龙变状态下的白羽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比龙卫们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银色的龙将在半空灵活地移动着身体，在下降的同时让闪电和雷球落到了空处，在夜空中徒然地爆裂碎散。
当白羽的脚踩上中央大殿的石板时，蓝沁惊奇地发现龙卫们竟然不追过来，而且那从不间断的闪电攻击也停止了下来。悬浮在中央大殿范围外的夜空，龙卫们盘旋着，却没有跟着白羽落下。
“是规定来着。”白羽走向后殿的方向：“自从为龙卫之日起，他们便必须谨记一条规定。为了表示对‘大人’的尊重，中央大殿的上空不能有任何龙人飞过。现在，这条规定帮了我们，而且在这神圣的大殿中，龙人们不敢运用威力巨大的雷戟，那样可是对‘大人’的不敬……”
微不可察的苦笑从白羽嘴中发出，蓝沁很聪明地假装没听见。
事实上，他们到达中央大殿反而变安全了。试想龙卫不敢在殿中和白羽全面开战，而普通的甲卫又岂是龙将的对手。所以如此一来，剩下的最大敌人，也就是里殿中的“天”而已了。
前殿的方向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但白羽两人的脚步并没有片刻停下，负责维持大殿运作的内侍没有任何作战能力，当然也就不会出现在两人跟前。于是两人一路无阻，在片刻后便踏足后殿。
不过让蓝沁意外的是，“天”对于他们的到来不可能全无所觉，然而那藏匿在里殿的怪物却没有丝毫动作，直到他们走进后殿里，蓝沁在死者世界中观察到的地下巨大灵魂体，依旧没有一丝波动。
就如同“天”沉睡过去一般。
三度打开里殿的暗门，通往地宫的石阶却没有蓝沁白天来的时候散发着莹光。昏暗的通道幽远深长，更从中透出带着湿气的风，如同往下走就会前往地狱。白羽举起手，有银白色的灵劲光团在手中生成，凭借着灵光的照耀，两人走下了地宫。
在白羽打开那储备着人类灵魂的“仓库”，龙将在看到晶槽中毫无意识的“粮食”时，脸色变得非 常（炫…书…网）难看。平时温和的脸孔，此刻也透出隐隐的杀机，在把拳头捏得“啪啪”作响之后，白羽转身便走。他再也没看两边的房间一眼，视线只集中在通道的尽头……那里，将是宿命的交汇之地。
转眼通道已经到了尽头，一个左拐，黑暗中的地宫便出现在蓝沁两人的眼前。白羽脚步不停，到达地宫入口时，手一张，银色的灵劲光团脱手而出。它悠悠地来到地宫的中心，然后从中绽放银白豪光，将地宫照耀得如同白昼。
“咦？”
蓝沁感到意外，因为地宫的中心处，那暗红的巨大眼珠不见了。代而取之的是以龙为把手的黄金王座，王座上，有身穿龙袍的男子闭目假寐。那男子长得异常俊美，那种美貌显得有些妖异，因为他太过完美了，完美得不像人。
“真是何苦来着。”王位上的男子淡淡说道，听他的声音，原来却是地宫的主人……。天！
天睁开了眼睛，瞬间，那双丹凤眼中有星辰骤起还落，让人不敢直视。
“白羽，只要你乖乖地呆在监牢里。明天，你就依旧是四龙将之一的白羽，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直接窜到我里殿来呢。”天一手支着下巴，默默地看着平民龙将。
白羽深吸一口气：“大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称呼你……或许，真如你所说，如果我不追究这一切，白羽的日子可能会过得舒服一些。但是我做不到，我必须寻找真相，寻找把我们蒙蔽了整整五百年的真相！”
“想要找到真相，可是得付出代价的。但只怕，那代价白羽你付不起啊。”天调整了坐姿，似乎还准备劝说白羽，他在王座上淡淡地说道：“你看，白羽。遗民之都上现在的人口有多少，一万？两万？不，我告诉你，是十万。这十万人，因为遗民之都的存在而不用每天在海面上与死神抗争，他们可以过着相对安逸的生活。所以你想，他们需要的是我给予他们的生活，亦或是你想要寻找的真相？”
白羽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说：“没有用的啊……现在你说这些根本就没有用啊。不错，我们渴望能够生活在大地之上，可我们并不希望，自己生存的全部意义，只不过做为某只怪物的储备粮食！”
“错的是你啊，白羽。”天缓缓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举起手，身后便有画面生成。画面中，遗民之都的人类在辛勤地劳作，但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由衷的笑容。“看看他们，白羽。已经习惯在遗民之都上生存的他们，是不会愿意会到海面上生活。而我，不错，我以你们的灵魂为生。但是白羽，每一年我需要的量只不过占遗民之都总人口的5％左右，可如果让你们回到海上，每年你们死亡的数字将不只于此。想想看，白羽。在我的依附下生存下来，总比在无边的海面上永远流浪要好吧……更何况，你能够替遗民之都的十万生灵做这个决定吗？”
白羽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无疑，天说中了他心中最大的纠结所在。而王位上的天，此刻也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只不过，它却忽略了在白羽身边，还有一个蓝沁存在。
“我替白羽回答吧。”从龙将的身后走出来，在白羽和天愕然的眼光中，蓝沁出现在地宫的光辉之下：“我不得不承认，作为非人的存在，你却把人类的辩才运用得更加熟练。不过，你犯了一个最本质的错误……常识，你所灌输给遗民之都所有人的常识根本就是建立在确保他们不敢离开这个移动之岛的前提底下。什么里域、什么外域，还有那什么全世界已经变成海的国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连遗民之都的普通人也知道，在外域还有你们所谓的遗民存在。那么你告诉我，这些遗民靠什么生活，数百年来，他们不可能依靠旧时代的船只在海面上飘泊吧。而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仍未灭绝，为什么，因为有可供人类生存的大陆存在！而这些大陆必然存在于你所规划出来的外域，所以，遗民之都这几百年便总在里域里打转，我说得不错吧，伟大的天！”
白羽和天的身躯齐齐一震，而蓝沁则继续说道：“再说回来你那所谓的死亡数字吧。听起来，只食用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五，是你对遗民之都人类的恩赐。你给了人类栖息的地方，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意食用他们的灵魂。就算再普通的人类，他们也拥有着自己的意志和思想，在被人食用和回到海面上生活这两者间，我相信他们会选择后者，因为谁都不希望，自己像牲蓄般被圈养着。人类之所以是人类，而不是牛羊猪狗其它的东西，就是有着这本质上的区别！”
“最后……如果白羽无法替遗民之都上的人类作决定，那么，决定权就交给大家好了。”蓝沁又退回白羽的身后，她对龙将说道：“毁掉里殿，让天的真身出现在大家眼里吧。到那时，我想大家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明白了。”白羽点点头，手一张，一团银白的灵光罩住了蓝沁：“呆在这里面别动，就算遗民之都全毁了，你也会安全地生存下来……最后，谢谢了。”
回过头，白羽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蓝色的瞳孔中已经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微一屈膝，人便向炮弹般朝着天的方向弹射而去。
天摇着头说：“真是何苦来着……”
灵魂掌控
潜龙变的状态之下，白羽的速度远比普通的龙将来得更快。在蓝沁眼睛都没来得及眨动的瞬间，他已经出现在天的头顶。而仍站在王座前的天，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来，然而却已经有点点银光在白羽的手中汇聚。
长达三米的银色光枪转眼成型，白羽持枪的手瞬间模糊，下一刻，光枪已经扎进天的身体里。强大的动能带得天身体刚往后仰，然后第二把、第三把……连续五把光枪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扎进天的四肢和脸膛。而这时，天才抬起头，眼睛里出现白羽握掌成拳的姿态。
轰！
强烈的白光绽放，凝聚在光枪中的能量在同时迸发。光是爆炸的风压，便将里殿中的地砖片片掀起，而处于爆炸中心的天，身影则被强光所淹没。
处于白羽设置的守护灵障中，蓝沁闭上了眼睛。她尽管看不见场中的情形，可进入死者世界的视域后，却轻易地发现，白羽这一手攻击威力虽然不弱，五把光枪同时爆炸的能量甚至把以王座为中心十米内的所有物质摧毁于瞬间。可天的灵魂，却安然地置身于地底，方才那男子的形象，根本就是天的替身。
“它在地底！”蓝沁闭着眼睛尖叫，声音被淹没在爆炸声中，但她知道白羽肯定会听得到的。
龙将的双耳中充斥着爆炸的巨响，但还是接收到属于蓝沁的声音。他没时间去考虑为什么身为普通人的蓝沁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天的位置，可这时他毫无保留地相信这个女子。于是龙将在半空的身影一缩一弹，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变成灰烬的王座处置上。
然后，白羽一拳击下。
整个里殿为之一晃，拳力超过上万公斤的一拳，直接让地面往下凹陷，然后在白羽拳头带起的气劲作用下，里殿的地砖尽皆飞去，接着在上升的气流中被磨成的粉末。
当地砖被气化之后，天的真正模样出现在白羽的眼中。最后的龙将倒吸一口冷气，出现在他那湛蓝双瞳中的，是占据着整个地宫……不，甚至整个遗民之都地底下的巨大怪物。通体呈赤红色，表面上流淌着透明的粘质□，如同放大了上千倍的巨大化章鱼，天睁着两个巨大的眼睛默默打量着白羽，而自地底下缓缓抽起的八根长度以公里计的恐怖触腕，那数以百计的粉红色吸盘缓缓蠕动着，显然已经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原来我们一直所伺奉的……就是这样的怪物！”白羽怎么也没想到，遗民之都所伺奉的“神”，原来是如同章鱼般的怪物。
就是这家伙，编织了五百年的谎言，让生活在遗民之都上的人类甘心为它劳作，还要担任着成为食物这样的角色。
“真的不想这样啊。”天的声音在巨大化章鱼的身体里发出，反正没有嘴巴这样的器官，所以旁人也不知道这怪物是如何发出自己的声音。但此刻，身体藏于遗民之都地底下的巨大怪物，正缓缓地升起自己的身躯：“要重新建造一个遗民之都可是很花费时间的，不过也没办法了，在新的遗民之都出现之前，就把你们通通吃掉好了。”
章鱼怪的头壳上亮起一点点红光，然后，那吸食了赤炎灵魂的红光触角从天的身体里探了出来。它们在半空飞舞着，然后朝着白羽卷去。
“小心那些东西，它们会吸取生物的灵魂！”蓝沁大声提醒。
即使蓝沁不说，白羽也能从本能上感知到那比章鱼怪本体的触腕要小上许多的光带，反而要危险得多。没给它们近身的机会，白羽双掌张开，在五指上弹出了锐利的“爪”。纯由灵劲构成的爪，在能量粒子高度集中的排列方式下，产生能够把钻石也轻易切开的锐利度。
于是半空中银电闪烁，而天的红光触角便不断被白羽切开。可这时，天所想的已经不再是杀掉白羽一个龙将，它要做的是，把遗民之都的所有生命都变成它的盘中餐，腹中肉。
一边和龙将周旋着，另一边，天那巨大的身体已经从里殿中浮起，此刻正要破土而出。里殿摇晃不停，蓝沁头顶上时有巨石落下，但这些石头在碰到蓝沁周身的灵障时便被气化，身在灵障中的蓝沁不但分毫未损，甚至粒尘不沾。
可遗民之都上的其它生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当天的身体要脱出地面的时候，遗民之都摇晃不止。先是代表着移动之岛权力中心的中央大殿出现了崩塌的现象，然后以大殿为中心，巨大的裂隙不断朝着岛上其它地方蔓延。四个区域的建筑在塌陷，火焰在岛上肆意地燃烧，痛苦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夜空，生活在遗民之都上的人类，就这么见证突然降临的灾难。
在大地的裂陷和火光的映照之中，天那巨大的本体完全浮上了地面，那几乎笼罩着整个岛屿的怪物挥动着八根触腕，每一扫过地面，便有数以百计的人类被它卷去，然后肉体和灵魂一起被吞进吸盘之中。他们会在天的身体里被分解，吸食，直到成为天那身体的一部分。
人们哭叫着，也有的甲卫以武器反抗着怪物的吞噬。可与如同神魔般的天比较起来，他们实在太渺小了。就算拥有化龙之力的龙卫，在以雷戟攻击了数拔后，被天收回力量的他们也在瞬间成为了怪物的食粮。
于是整个遗民之都，还有能力反抗天的，便只剩下白羽一人。
失去天那本体的支撑，遗民之都开始溃散，从岛屿主体分离的地面与建筑不断落下海面。生命在这毁灭性的灾难前凋零，白羽看着这一切，却只有干着急的份。他的“爪”能够轻易切开天的触角，但触角太多，而且这些东西直接吸取生物的灵魂，只要不慎被碰到，即使处于潜龙变状态中的白羽也无法免疫它们的伤害。
现在，白羽的左手臂肤色暗淡。就在刚才，他被一根触角掠过，便带走了部分生命能量，这种诡异的攻击方式，把龙将牢牢嵌制在半空，而无法阻止天吞噬着其它生灵的灵魂。
里殿已经处于全毁的状态，但身在灵障中的蓝沁却安然无恙。她抬起头，以死角世界的视域观察着半空中的战争。那怪物在蓝沁的双眼中呈现的是和身体成正比的巨大灵魂，可天的灵魂不是单一的，它就像被包裹在其它的灵魂之中而成为巨大的聚合体。
那包裹着天本身灵魂的，却是其它被它所吞食的生物灵魂。蓝沁能够看到一张张充满痛苦与怨恨的脸孔，它们紧紧地依附着天的灵魂，成为它力量的一部分。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蓝沁的耳朵里，它们在向她诉说着自己的痛苦经历，诅咒着天这只怪物。那以万为单位的灵魂哀歌，冲刷着蓝沁显得过于弱小的灵魂，只不过稍一接触，她脸上便阵阵发白。可此刻在毫不掩饰的天面前，那由上千万怨魂发出的声音，却有着让蓝沁无法拒绝的魔力而直冲进她的耳朵里。
在灵障中，蓝沁捂着耳朵跪倒在地上。纷乱的灵魂之声渐渐让她迷失了自己，如果情况再这样发展下去，蓝沁的灵魂会彻底迷失在其它灵魂的声音之中。幸好蓝沁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在和佑姬抢夺着自己身体的时候，蓝沁学会坚守自己的意志。
所以在这一刻，蓝沁不断强调着自己的存在而不至于迷失了自己，但她却清楚，自己再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各种纷乱的画面在蓝沁的意志之海中浮沉，那是她一生的经历。突然，其中一个画面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身穿着艳红色古袍的女子，从暗红色的双瞳中透出无情的视线落在蓝沁的身上：“能够看到便能够触摸，能够触摸便能够掌控。拥有吾之异力的你，又怎是任由下等灵魂所能够左右的存在。这是本末倒置的错误，身为主宰者，只要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安静地道出所谓的‘命令’即可！”
“……我是主宰者？……命令？”蓝沁浑身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天那巨大的灵魂聚合体：“明白了……你们，都给我闭嘴吧！”
下一刻，世界变安静了。而蓝沁的灵魂，在那灵魂之光的深处，有一抹艳红在绽放着。它如同盛开的红莲，倾刻间让蓝沁本来呈现湛蓝之光的灵魂体，在转眼间化为火一般的红。而蓝沁的气质也在改变着，那双眼中的神光渐渐变得冷洌无情，从她身上散发的，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气息。
她伸出手，朝向天的灵魂聚合体。然后轻轻说出了命令：“散开吧，我要看到它真正的灵魂！”
正吞噬着岛上生命的天，突然发出尖利的叫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在怪物不解的声音中，有蓝色的灵魂之火不断从它的身体中飞出，那被它所吞噬的灵魂，现在却在不知名的力量支配下脱离了它的束缚。整个夜空出现了蓝炎纷飞的异景，在天恐惧的叫声中，当最后一个灵魂飞出它身体的时候，蓝沁清楚地看到，属于天自己的灵魂。
那是和巨大身体不成比例的弱小灵魂，只有巴掌那么大，灵魂的光度甚至没普通的人类来得明亮。
“原来是这样……”蓝沁的脸上挂上不自觉的冷笑：“拥有着巨大的身体，却没有与之相匹的灵魂，所以你只能通过吸食其它生物的灵魂来壮大自己……那么，消失吧！”
在蓝沁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其它世界里……
心殿中，大吉祥天皱了皱眉头，她转身看向身后的巨镜“轮回”，淡淡说道：“你竟然唤醒了她‘轼魂’的能力？”
镜里，和大吉祥天有着一样的脸孔，却一身红装的女子傲然笑道：“什么唤醒，身为我们共同的容器，那本来就是她自身的力量。我只不过，稍微地提醒她一下而已……吉祥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所谓的造神计划，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的。想让蓝沁成为新的神，我很乐意帮你一把，不过最后你会发现，一切的所为都是徒然的。新的神为善亦是为恶，可不是你吉祥天一两句话所能够决定得了的。”
冷笑出现在心殿里，但出奇的是，大吉祥天没有响起反驳的声音。
现实世界里。
正消灭着美食的罗刹王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而摩罗珈王则露出了苦笑。
蓝镇宇不解地看着这两只鬼神：“怎么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