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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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干什么?邦德想。她是在等瓦西里斯吗?
她喝完水,把瓶子朝垃圾箱里一扔,转身穿过广场上一座大教堂的钟楼的走廊。那里有一条通往小镇的小道。她开始登上弯弯曲曲几乎已经废弃了的石阶。在这条通向悬崖顶端的小道上,到处都是建筑的废墟:这里是一两堵断壁残垣,那里是一幢建筑坍塌的地基或是残存的柱子。
邦德等了几分钟,然后拾级而上。他猫着腰,不时地从这一堆废墟躲到那一堆废墟后面,等着看到她爬得越来越高。这可不是一段轻松旅程。只有最健壮的旅客才能走完全程到达顶峰。
现在,邦德已来到了小镇的高处,他感到非常孤独。除了赫拉,四周似乎空无一人。他看到她已经到达了悬崖的最高峰,向海基亚·索菲亚教堂走去。这座12世纪的教堂建造在悬崖峭壁上,是整个小镇惟一完整的、仍在使用中的建筑。
邦德看着她走进前门。这一定是她计划中与瓦西里斯见面的地方。时间已接近11点。他等了几分钟,然后偷偷地移到教堂前面。他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死一般的寂静。他慢慢沿着教堂中殿四周移动,然后走进助祭室——一个讲堂后面的房间。长长的、经过特意装饰的窗户安在六英尺高的石墙上。
邦德听到圣餐准备所——讲堂的另一头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邦德轻轻地越过一个门坎,来到另一个房间。一扇窗户上的玻璃已被打破,只剩下一个窗框。邦德侧耳倾听,等待着。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正在被别人监视着?
他把手枪放回口袋,抓住窗户的边框,做了个引体向上动作朝外观看。底下是20英尺深的少量地基,教堂几乎就建造在悬崖峭壁上。他刚刚够得着露出一个脑袋朝窗外看。
一个冷冰冰的金属口子顶住了他的后脖子。
“我知道你不是来此地祈祷的,布赖斯先生,不过,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赫拉说。声音是从他的头顶传来的。她正头朝地悬在窗户上方的一根弹力绳k。绳子从教堂的梁上穿过;她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爬出窗户,用绳子拴住自己的安全带,等着他把脑袋伸出窗外。经过跟她在那个夜晚的较量,邦德知道她狡猾得很。
“把你的枪递给我,小心点。”她命令道。
“我们真该停止这样的见面方式。”邦德说。
“住嘴。照着做。”
他照着做了。她接过了P99 ,把它塞进后腰带。
“现在,慢慢地回教堂。把手举在头顶。”
邦德从窗口把头缩回,跳到地板上。没等他来得及趁机逃跑,赫拉已经顺着绳子滑下,穿过窗户把枪瞄准邦德。这是一支大字牌手枪,看上去似曾相识。
“转过身来,鼻子和手掌贴着墙。”她说。他照着做了。她表演了一个快速收好武器的动作,把身子向上一跃,顺着绳子将双腿伸进窗户,然后滑向地面,前后不到两秒钟。她重新掏出大宇手枪,对准邦德。
“我猜想,既然你在这儿,而瓦西里斯不在,因此康斯坦丁的堂兄已不在人世了。康斯坦丁是不会喜欢这个的。好吧,往外走。我就在你身后。我们到下面去。别耍花招,我用这把手枪很顺手。”她说。
他转过身望着她。她的身影和持枪的动作使邦德觉得非常熟悉。
“数字杀手……是个女的。”邦德说。
“哦,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交过手,布赖斯先生?也许我得称呼邦德先生?”她得意地笑着说。“我在塞浦路斯没逮着你,真是太不幸了。对你而言太不幸。现在,你的死将会充满戏剧性。不过,康斯坦丁会喜欢先跟你聊上几句。你不会错过与康斯坦丁谈话的机会的,对吗?这是你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惟一机会,我知道你会合作的。现在,上路吧。”
他们回到教堂中殿。邦德说:“那么,昨晚是怎么回事,赫拉?你是交配后就要杀死雄性的雌螳螂吗?”
赫拉认为这个比喻很动听。“我可从没想到过这一层。”她说。
邦德慢慢地转过身去,把他的脸靠近她的脸。“要不,是因为我对你确实有吸引力?”
她把枪对准他的太阳穴。“转过去,把手举起来。”她说。
邦德靠上前,对她耳语道:“你不是当真的。你知道我们俩呆在一起挺合得来。现在,你何不忘了这些无聊的事,跟我呆在一起呢?”他吻她的脖子,而他的手就在离她后腰带上的威慑P99 一英寸之遥的地方。
“要是你敢碰你的枪,我就把你的脑浆打出来。我并不在乎康斯坦丁想见你的念头。”
邦德的手僵在那儿。
“现在,把你的手举起来,然后转过身去。”
邦德仍然没有把手抽回来,假装叹息道:“很好。假如这就是你想要的方式。”他故作姿态地耸了耸肩膀。这个动作足以使赫拉分心,邦德的左手闪电般地一拳击中她的手腕。手枪从他的头顶飞了出去,重重地打在天花板上。邦德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后双手并用,试图控制住她身后的武器。赫拉冷冷地抬起膝盖,狠狠地击中他的左肾。邦德顿时疼得无法动弹。赫拉利用这一秒钟又在他后脑勺上狠狠地来了第二下。邦德向前扑倒在地。
尼姬·玛拉柯丝驾驶着她的凯默利轿车,以每小时近90公里的速度行驶在东—65高速公路上,为此她不得不两次向当地的交警通报她的身份。11点左右,她到达格菲拉。她把车子开到叉道上,寻找一个停车的地方。她在那里看到了一辆绿色的“美洲豹”。这会是……她开上前,把车子停在附近。格菲拉这么个小地方,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美洲豹XKS 型轿车的——邦德一定把它变了颜色。她下了车,向桥头走去,哪儿也不见他的影子,但那艘“普西芬尼”号游艇却历历在目。除了码头上有两个男人在走动,周围似乎什么人也没有。在离开雅典之前,她曾查阅了赫拉·伏洛波罗斯的档案。根据希腊国家情报局的记录,伏洛波罗斯被怀疑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八年前曾替希腊塞浦路斯地下武装工作过。她与一起发生在塞浦路斯的武装走私案有牵连。文件里没有别的记录,只有一笔说明,她最后一次在塞浦路斯被发现是在两年刚。
尼姬知道有组织的犯罪在塞浦路斯是桩大买卖。由于地中海一带的战略位置的独特性,这个岛屿历来就成为走私犯、恐怖主义分子、非法武器买卖者、小偷、妓女、吸毒者以及其他低级生活形式的避风港。在过去的30年里,几个地下犯罪组织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她在希腊国家情报局接受训练的部分内容包括广泛地研究塞浦路斯局势。文件中的赫拉·伏洛波罗斯的照片并不很好。这是一张戴太阳镜的女人的黑白照片,她正一边奔跑着,一边转过头来望着背后。运动带来的模糊,使得确定她的性格变得不再可能。为什么邦德想要这个信息?她与德卡达有关联吗?出于谨慎,尼姬向所有的法律部门发出了通知,让他们留意这个女人。
尼姬以为,她得等一会儿,看看邦德会不会出现。要是十分钟以内他还不出现,她就出发去寻找。
有时候,她为自己保护土耳其和土耳其塞浦路斯而感到内心有愧。这就是她,一个希腊人,正在设法证明希腊或希腊塞浦路斯恐怖主义分子,并没有对土耳其做什么可怕的事。她带着苦笑摇了摇头。她憎恨土耳其人,正如她也憎恨希腊塞浦路斯恐怖分子一样。她还记得祖父对她讲过的那些土耳其人的恐怖故事。土耳其人永远是坏蛋,她就是在对他们的恐怖中长大成人的。她意识到,这种偏狭是永久存在的,通过老人之日代代传递。正如传奇故事、知识、宗教与艺术都是代代相传的一样,遗憾的是,仇恨也是有遗传性的。这就是历史的令人不快的一面。
当她看见詹姆斯·邦德从莫那瓦西亚那一侧的大门口出现时,尼姬一下子从她的沉思中醒来。只见邦德穿过大门,开始朝她这边走来。他的身后是一个戴着太阳镜的红头发女人,正是她:赫拉·伏洛波罗斯,尼姬知道这个。邦德走得很慢,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的。他看见了她,但并没有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尼姬知道出事了。那女人有一把隐藏着的手枪正对准他呢。她正在把他带到“普西芬尼”号上去。
尼姬小心地移动她的位置。她折回到她停车的地方。她把自己藏在一家离大路口20英尺的小酒店的阴影里,等着邦德和那个女人走过来。他们向码头走去。他们得经过她所在的位置,但她确信赫拉并没有看见她。邦德继续朝前走,装作好像没有见过她的样子。
她本来是可以截住他们的。她本来可以掏出手枪,阻止他们上船。但邦德脸上的表情似乎叫她别这么干。这太危 3ǔωω。cōm险了。她需要支援。假如他们把他带到船上,那么,她在后面跟踪它,看它去什么地方,就将是一个更好的计划。邦德也许会处于危 3ǔωω。cōm险境地,但他会照顾自己的。
正是内心的直觉告诉尼姬等待着,看看会发生什么。她会请求支援,然后安排跟踪的事。他们还不会立刻杀死邦德。他们还想让他活一会儿。
她只是希望,在他们改变主意以前,她能找到一个办法把他从游艇上救出来。
赫拉曾劈里啪啦地在邦德脸上打了好一阵,才使邦德恢复了意识。当他的双眼好不容易睁开时,她抓住他的胳膊,把她的指甲戳进了他的皮肤,说:“别再妄想了。我使小刀很在行。把你似乎热衷于使用的家伙割下来,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詹姆斯·邦德。我敢肯定,全世界被你拒绝过的成百个女人都会感激我的。现在,站起来,上路。”
邦德的脑袋还在一阵阵地抽痛,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向教堂大门走去。
“再说,”她继续道。“你不会在上帝的殿堂里格斗吧。这是一个神圣之地。”
“从什么时候起你在乎起神圣来了?”邦德问道。
“闭嘴,往前走。”她说。
邦德打定主意要弄个水落石出。那女人占了上风,现在他不该再冒什么风险了。再说,她是对的。他真的想听听罗曼努斯想对他说些什么。邦德以前也曾经历过很坏的局面。这一次不会再坏到哪里去。
他们花了20分钟才来到下面。邦德有一次失去了重心,摔倒了。他的大脑一阵阵抽痛,眼前也有些花。她打得太重了。
他们穿过小巷般的主要街道,出了大门。邦德看见尼姬在入口处的另一头,立刻装出冷漠的神情。她同他一样受过专业训练。他希望她不会冒冒失失地上来阻止他们。他想要到船上去。
他们从她旁边经过。他只是朝她瞥了一眼,但却是富有暗示的一眼。他想她已经得到了信息。假如她干得出色,她会回去找她的人,然后跟踪那艘游艇。
他在“普西芬尼”号的跳板旁停住了。
“上船。”她说。
邦德踏上甲板,心想:他是否应该随身带一枚古希腊钱币,给那个摆渡者卡龙呢。
第二十章 众神永远不死
“普西芬尼”号是一艘超豪华游艇。当邦德被带到船舱里时,他注意到船里有好几个房间。主甲板上是一条奢靡的走廊和一个小餐厅。中间有一个驾驶舱,拥有全套的控制台面、舵轮和皮椅,以及通往两侧飞翼式瞭望台的楼梯。
这艘船非同寻常之处是,船的内部设置并不时髦,却像一个古代希腊的画廊。舱壁一律是古老的镶木板,看上去仿佛有几百年的历史。灯光被设计成燃烧的火把的样子。驾驶舱其实拥有最先进的设备,但都笼罩着一种夸张的假象。整艘船成了一个埃斯库罗斯或欧里庇德斯悲剧的舞台造型。
显然,康斯坦丁·罗曼努斯并不在乎在这上面挥霍钱财。邦德想,他是那种能够在一次野餐中吃掉两个三明治的家伙。
赫拉在一扇通向主舱的木门上敲了敲。他们听到门闩移动的声音,接着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康斯坦丁·罗曼努斯站在门道里。他还穿着那套水手装,与周围的环境极不协调。他的房间完全用蜡烛照明。
“啊,邦德先生,请进,”他指指桌边的一张椅子说。赫拉跟着他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然后像雕像一样静默地站着。
“你的设计师应该多跟世界交流交流,”邦德说。“我们是在12世纪还是在古希腊?”
罗曼努斯没有答理他。“请坐。你想喝点什么?等等……我知道。你喜欢马提尼酒,不是吗?伏特加马提尼。我知道这个。这写在我们发现的你的个人档案里。”他说。他正在扮演慷慨的主人,然而他的语调却充满了敌意。
“非常不幸,今天上午我们没有马提尼,不过我们确实有一些很好的红葡萄酒,”他说着向酒柜走去,从一个未标明商标的瓶子里倒了两杯。“你想吃点什么吗?”
邦德很饿,不过他摇了摇头。“让我们快点开始吧。”
“喷,喷,”罗曼努斯说道。“你看上去正饿得慌呢。我坚持你得吃点什么。吃点面包和奶酪吧。”他在桌上放上一只木盘,里面盛着一块新鲜面包和一块山羊奶酪。一把很大的厨房用刀切在奶酪上面。
“我想我不必担心你会拿那把刀,”罗曼努斯说。“赫拉在这儿能确保你还有理智。”
他开始切面包和奶酪,把它们放在邦德面前。罗曼努斯坐在他对面,举起杯子说了句“干杯”。
邦德不愿意跟这个人一起吃喝,然而他需要体力支撑。他开始慢慢地吃起来,不过他的眼神却留意着那把刀,得想个办法把它夺过来。
“你又来了,邦德先生。”罗曼努斯说,仿佛邦德是个淘气的孩子,又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我的姓是布赖斯。”
“请收起这些间谍的勾当吧,我们知道你是谁。你是替英国政府工作的公务员。我们在美国的列普罗凯亚诊所拍到了你的近距离照片。你在那边干得很漂亮。”
“那不是我炸的。”
“当然,是已故的阿丝丽·安德森医生干的。我们应当怀念她。不管怎么说,那个机构将被关闭。你所做的事,邦德先生,只是加快了它的进程而已。我们想甩掉那些可怕的‘供给者’成员,而你则促成了这件事。”
“那么,你就是德卡达的头头了?”
“我是莫那德,我是一,”他说。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邦德。那家伙的眼珠子仿佛正在旋转,邦德无法不去注意他的眼睛。他发现自已被罗曼努斯施了魔术。那家伙的眼睛里有某种东西,正在促使邦德也瞪着眼睛望着他。但几秒钟之后,邦德的意志就警告他,罗曼努斯正试图对他施以催眠术。邦德竭力望着别处,不过这需要意志力。
邦德意识到,康斯坦丁·罗曼努斯是那种拥有独特的说服能力的家伙。如果他能催眠那些意志薄弱的人,用他那富有煽动性的演讲和充满哲理的学说,以及诱人的主题,让人们来信任他和相信他,那么他就会被看成一个天神(或是魔鬼)。
邦德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罗曼努斯会拥有一大群追随者,并对他的异端邪说倾倒备至。“你究竟在追求什么,罗曼努斯?我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所以还是说出来为妙。”
“邦德先生,这很简单。我正在履行众神的使命。他们确实是存在的,因为他们对我说话。毕达哥拉斯的灵魂在我身上活着,而他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人。”
“什么样的使命?”
罗曼努斯喝了口酒,他那充满火焰般的眼睛紧盯着邦德。
“我想我是可以告诉你的,因为你马上就会被处死。你的死将告慰我堂兄瓦西里斯在天之灵。你知道,他是我的七号。对我们的组织十分重要。他还是我的家人。你将为他的死而忍受命运的折磨。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我的故事。”
“如果事情不会有什么不同,我宁可立刻接受折磨,”邦德嘀咕道。
“当我们真的开始了以后,你就不会说那么多俏皮话了,邦德先生。我是个希腊塞浦路斯人,出生在北部城市克勒尼亚,也在那里长大。1963年,我刚从大学毕业,我是学数学和哲学的。我在尼科西亚北部得到了一份很好的教师工作,我在那里结了婚,有两个漂亮的孩子。我是个不同政治的人。这真是一种快乐的生活,不过那时我还不是一个得到天启的人。众神还没有对我说过话。正是一场危机打开了我和他们之间对话的通道。那一年,我的生活被彻底粉碎了,因为整个塞浦路斯爆发了战争。我们的前主席和精神领袖马卡里奥斯,对土耳其塞浦路斯人作了太多的让步。你们的军队和联合国的所谓维和部队开始人侵这个岛屿,他们试图维持和平,而他们的目的也确实暂时得逞了。”
“你忘了说塞浦路斯岛上的许多希腊人和希腊塞浦路斯人也消灭和摧毁了大量土耳其塞浦路斯人的家园。联合国和我们的军队进驻这个岛屿是为了阻止希腊塞浦路斯人大肆杀戮土耳其塞浦路斯人。”
“这正是土耳其的政治宣传想要你们相信的。”
“罗曼努斯,这是事实。不过继续讲吧,我们过会儿再来讨论它的语义。我们可以召开一个集会,大家都穿上凉鞋,然后到巴台农神殿去辩论。”
罗曼努斯对邦德的讽刺报以难看的一笑。他接着说道:“60年代末,一个广泛的和平局面是存在的,但也不时地爆发暴力事件。我把我的家移到尼科西亚郊外,不幸的是,这个地区到处都是土耳其人和土耳其塞浦路斯人。最坏的事也跟着发生了。正如你知道的,1967年,希腊发生了一场军事政变,马卡里奥斯重新夺回了对塞浦路斯共和国的控制权,然而,他在希腊树立了许多敌人。七年之后,即1974年,希腊国民自卫队驱逐了马卡里奥斯,在岛上建立了一个军人政府。马卡里奥斯从此流亡国外。这真是……一场闹剧。土耳其人利用这个机会占领了塞浦路斯岛。他们开始屠杀希腊人和希腊塞浦路斯人……”
“嗯,你忘了提到,当马卡里奥斯被放逐,而军人政权在岛上建立起来时,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土耳其人和土耳其塞浦路斯人身上。土耳其一直声明他们是‘进入’而不是‘侵入’。他们是在保护他们的人民。”
“这又是土耳其的政治宣传……”
“我不是在为土耳其辩护,罗曼努斯,”邦德说。“他们也在塞浦路斯干下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双方都有误解和偏见。这恰恰是两个民族互不理解达几个世纪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