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世传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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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先杀这个话多的,我看他是这帮人里面最不老实的。”
“对,对,先杀他。”其他的人又叫了起来。
在那些土著民的叫声中,何立天看着人群簇拥的一名老者,心想那众人对他的尊敬表情,必定就是族长。
老者被众人簇拥在中心,何立天凭着一米九的身高,也只能看到老者的一张脸。隔着数人,又在数米之外,他依然能够感受到老者身上的一股威严。
但他隐隐有觉得,老族长的内心中隐藏着些什么,也许是跟他的族人一样的仇恨,也许是忧伤……
不管如何,何立天很希望老族长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在他看来,一族之长,好歹也得是个明是非,懂道理的人。
可是,偏偏那老者一言不发。
何立天长长叹息了一声,他的手指已经已经抓住了匕首柄。
此时,他突然想起死在菲律宾土著手里的麦哲伦,他不是很清楚麦哲伦为了什么而跟当地土著结怨,也不知道麦哲伦在临死的时候是否感到冤屈。他自己此时此刻是感到了极大的冤屈。
何立天苦笑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麦哲伦。
思绪停顿了一会,他又想到了何音,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依然那么高,临死的时候,不想她又想谁?可是,想她又如何,她是那么的绝情,又是那么的势利,为了出国,为了国外的花花世界,她放下他们的誓言,眼睛都不眨地抛弃了他。
何立天心里隐隐作痛,何音给他带来的,不仅是心灵上的伤口,还有男人自尊遭受侮辱后的悲愤。
他又想起了张晓晓,他突然很担心这个只认识了几天,有些独立特行,有些执着倔强的女人。他们逃出去了吗,他们逃出去了吗?这一辈子,竟然再也不能见她面了,这算是人生的遗憾吗?
何立天没有想到,张晓晓留给他的,竟然比他所想的要多得多。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杨丽颖、阿兰、芝兰等人,这些人自愿跟着他,原本是为了求一条生路,此刻他却将他们带入了一个失去理智的土著部落手中,一旦两边动手,他们必将成为这些土著人的刀下之鬼。一个个花儿般的姑娘,就此凋谢,不能不让人哀婉叹息!
李朝东、阿虎、向友军以及许全笑呢,他们的生命依然是唯一的,宝贵的。谁有权利让他们牺牲在这里,谁有权利为他们安排这样不公的命运?
当这些想法,在短短的时间里,经何立天的心里过了一遍之后,何立天开始犹豫了,他不能出手,不能自私地凭着自己的痛快淋漓而更加激怒土著民,从而还得自己的伙伴陪着一起下地狱。
他突然大叫起来:“各位朋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吗,我以人格向你们担保,你们曾受到的不公待遇,我一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我们不需要你假慈悲,族长,动手吧——”
“等一等!”在喊杀声中,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到了老族长身前。
那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一身牛仔装扮,显得有些冷酷。
何立天对这身装扮很感兴趣,静静看着他想做什么。
“老族长,他们是我的朋友,求你放了他们。”年轻人说。
老族长没有说话,但其他人却大叫起来:“五毛,你不要没事找事,不然连你一起杀了。”
“五毛,让你继续留在镇上,是看你平时为人还不错,你赶紧回你的酒庄去,否则……”
“五毛,回去吧!你虽然也是外来人,但你跟他们不同。”
何立天一行都明白了,这个叫做五毛的年轻人也是外来人,这些土著民虽然仇恨外来人,但看在平时跟他的交情上,并没有过于为难他。
何立天也明白过来,刚才一直跟踪他们的就是五毛。他一定是个热心的年轻人,猜想到今晚将发生的事,便一直跟着何立天一行。也许他早就想告诉何立天一行他所知道的,也许他是想在关键时候出来救他们。然而并不起什么作用。
他抬头看了看,见无数盯着他的目光几乎可以喷出火来,摇了摇头,歉疚地看了看何立天一行,缓缓向人群外走了出去。
他知道,这些有些执拗的土著人一心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其他人根本没办法劝阻。
“杀了他,杀了他。”
喊叫声又响彻夜空。
“啊——”何立天突然仰天长啸,悲愤凄然,使得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怔。
随后,只见他身形一动,手一抖,众人寒光一闪,匕首已然闪着寒光,直飞向一名端着猎枪的大汉。
众人大惊失色,不管是当地土著民,还是何立天的伙伴,没有人想到他会先出手。
这一变故太快,快得让人无法反应,因此当何立天的匕首飞出之时,所有人除了惊叫,竟没有一人动上一动。
嚓——
大汉手里的猎枪掉在地上,何立天的匕首,竟是直奔大汉手里的猎枪而去的。
如果他想要杀人,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那把猎枪,而是这足足有两百斤的壮汉了。
土著民们被激怒了,喊杀声此起彼伏,一步步向土地庙逼近。
但何立天一声吼叫,又将他们逼停了。
“你们不是瞎子,你们也看到了,我要想杀人,轻而易举。但我不想杀你们,我也不想我的同伴受到伤害。今天,你们有什么冤屈,有什么仇恨,我希望你们冲我来,你们要杀要剐我绝不还手,但我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同伴,让他们走。”
“何大哥——”何立天的话还没说完,杨丽颖已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何大哥!”阿兰也叫了一声,这个男人的形象,在她的心中越来越高大。
“老弟,你这是什么话,你最爱说的,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管是死是活,也都是在一条绳上的。”向友军有些不满地说。
“向大哥,他们就靠你了。”何立天转过头,说道:“老族长,您作为族长,您一定是最明白事理的,您说句公道话。”
“族长,别听他的。”有人叫道,正是刚才被何立天打掉猎枪的大汉。
大汉说话之间,已经猛冲到何立天身前,挥起拳头,狠狠地朝何立天的脸上击去。
嘭!
好重的拳头。
这一拳,以何立天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开,可是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一阵剧痛传来,何立天只觉眼前星星乱闪,嘴角和鼻孔中,鲜血如注。
杨丽颖和阿兰同时惊呼一声,奔上前来,一左一右抱住何立天,用身体阻挡壮汉的再次攻击。
何立天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轻轻推开两个关心自己的女人,看着壮汉,脸上露出挑衅的笑意。
壮汉又举起了拳头,当他的拳头攻击到一半的时候,老族长突然发话了。
“住手!”老族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有威严,让人有一种从骨子里服从他的想法。
壮汉的手当然也停了下来,转过头,不安地看着老族长。
“阿卡,先把他们关起来。”老族长又说。
“是!”壮汉很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挥了挥手,走上来二十余人,手中拿着绳子,就要去捆何立天一行。
这时,芝兰也走出了土地庙,径直向老族长走去。
这个美丽得像天仙般的少女,已经让很多人呼吸都不畅了。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芝兰在老族长面前站了一会,突然开口说话。
她的声音依然如黄鹂般悦耳动听,可是何立天、向友军等都听不懂。
他们知道,这是芝兰在用土著语言跟老族长打话,却不知道她在跟老族长谈些什么。
那些土著民却都能听懂老族长和芝兰的谈话,他们听得很专心。芝兰与老族长足足谈了三分钟,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点头,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紧张的气氛有所缓解。
又过了一会,老族长伸出手,慈祥地拍了拍芝兰的肩膀,点了点头,然后用了一句汉语对其他族人说道:“放了他们,不要再为难他们!”
“族长!”阿卡有些不甘心。
但老族长并不理会他,转身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了去,一会之后,消失在各个巷道里,各自回家去了。
阿卡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一眼何立天,也离去了。
一场凶险,终于得以化解。何立天走上前去向芝兰致谢,芝兰正微笑着点了点头。
杨丽颖突然冷笑道:“何大哥你还真当人家好心啊,人家分明是要看你被打,看你出丑啊,不然早一点去跟老族长说说,你哪里会吃这罪……”
“杨妹妹,别这么说。我们都得感谢芝兰姑娘。”何立天说道。
“杨大哥,痛吗?”阿兰突然拿出手巾,想要给何立天擦拭脸上的鲜血。
何立天怔了怔,一向显得有些男孩子性格的阿兰,竟然有真么温柔体贴的时候,他还实在没想到。
“谢谢!”何立天笑笑。
“何大哥,我们进去吧,看看有什么药可以帮你擦一下。”阿兰又说。
“是啊何大哥,你包里一定有药膏的。”杨丽颖也说。
两个女人争着献殷勤,一左一右挽住了何立天的胳膊,朝着土地庙里走去。
这时,一个声音叫道:“等一下。”
038 幽灵部落
众人寻声看去,说话的是刚才向老族长求情的那个叫五毛的年轻人。
他来到何立天面前,说道:“抱歉,不能帮上你们什么。”
何立天致谢道:“你能不顾自身安危为我们求情,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
“可惜,我也是外人,他们并不听我的。”
“对了,正要请教,这里发生了什么?”
五毛看了看土地庙,问道:“几人如果不嫌弃,到我酒荘里住一晚如何?”
“酒荘?你是幽灵酒荘的老板?”
“算什么老板哟,就是看这里风景秀丽,做个酒荘,当作玩儿罢了。”
“那就要打扰了。”
何立天一点也不客气,便答应了那人的邀请,去幽灵部落酒荘住一晚。
其他人自然没有反对,住酒荘,总比住土地庙舒服得多。
一路上,大家只是简单地作了一下自我介绍。原来那人叫五毛,从小喜欢旅游,因为家道殷实,读书期间便世界各地走了许多地方。
大学毕业之后,五毛跟几个朋友来到灵隐镇,被这里的黄昏美景吸引,被当地居民的质朴善良打动,便拿出所有积蓄开了一家小酒荘,每日欣赏美景的同时,可以跟来自天南海北的旅行者们在酒荘里谈天说地,生活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你为什么要取‘幽灵部落’这么恐怖的名字呀?”杨丽颖突然问道。
五毛淡淡笑了笑:“对于我这样一个人,行踪不定,漂泊四方,岂不正如行走在都市、乡村、野地、丛林里的幽灵,永远没有归属,却又处处是归途。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地方,有了足够的勇气想在这个地方安定下来,或者说只是安定一段时间,一段极短极短的时间,那么这个幽灵需要沉淀,需要思考。同时他也想给其他的人,其他如他一样的幽灵提供一个思考的平台,这就是我做酒荘的原因。”
五毛微笑着继续说:“我这个地方依然没有归属,却又是归途。无数的幽灵来来去去,每天都是一场场聚会,相遇于分离,都留给他们精彩的回忆。因此,我将酒荘取名叫‘幽灵部落’,为我自己和无数幽灵们打造一个临时的家。”
杨丽颖咂了咂舌,并不怎么理解五毛的话。但何立天理解,多年前,何音离他而去之后,他便开始游山玩水,几年之后,觉得累了,困了,他回到家乡。他也想沉淀,也想思考,因此开了一个酒吧,为别人提供一个狂欢之所。
因此,何立天如同五毛一样,也像一个幽灵,也开一间酒吧取悦来来去去的人们,只不过他跟五毛的立意有些相异,五毛的酒荘取名叫“幽灵部落”,他的酒吧取名叫“众神狂欢”。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酒荘。虽然已经知道了老板五毛,知道了酒荘名字幽灵部落的来源,但看到酒荘门楣上几个大字的时候,众人的心中还是忍不住狂跳了几下。
在五毛的带领下,众人进了幽灵部落酒荘。经过特别装饰的酒荘与其他建筑略有不同,装修不能说高档,但很特别,木制的窗栏,木制的桌椅板凳,又有木制的地板,这就是酒荘的特色。
酒荘的所有座位围绕着一个水池布置,水池中央建造了一个平台,上面摆设了藤条椅,就像一个小岛似的,两座小木桥与四周联系,古香古色之中,流露一股灵气。
“好精致的设计,好有感觉的氛围。”何立天不禁叹道。
“这地方都是凭着我的感觉而建造的。但这些东西不能算是我的作品,都源于借鉴,对丽江,对西江,对江南古镇的借鉴。”五毛笑着说道:“当时在工人装修这个酒荘之前,我搜肠刮肚的将我在世界各地所见的,有特色的建筑都想了一遍,最终确定了这个酒荘的建筑风格。不过,反而让这个酒荘根本没有风格,它就是到处借鉴,成为了一种风格的综合体。”
“很不错了,任谁也不会想道,这个酒荘的格局,竟出自一个毫不懂设计,只凭个人喜好的年轻人之手。”何立天又赞道。
“何大哥,看来你在这一行,也很有些想法。”五毛看着何立天说道。
何立天道:“每个人做事,当然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起了自己的众神狂欢酒吧,岂不是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就是让所有进入他会所的人,都能获得平常生活中不可能有的终极狂欢。
“各位先坐一会,我们喝杯酒。”五毛说着,转身走进了吧台之中,过了一会,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一瓶拉复城堡桃红,七个红酒杯。
众人举杯,先喝了一口红酒,清香入喉,非常舒服。
五毛似乎也觉得黑夜的压抑,将酒荘所有灯都打开了,屋顶一个个鸟笼里面,射出柔和的光线,水底旋转的射灯,点缀着闪烁的光芒。
音乐里响起了久石让的《天空之城》,何立天不禁听得入了迷,眯着眼,含笑聆听。待一曲天空之城播放结束,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赞叹道:“这样的地方,就适合播放这样的音乐,它可以让人内心宁定,可以让人放下负担,也可以让人放松心情,完完全全地享受这一个天地里的一种独特感觉。”
五毛一直微笑不语,何立天的话刚说完,另一曲音乐已经响起,是梁邦彦的《风之誓言》,何立天神情一振,又说道:“这首曲子,清新而单纯,每次听它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种振奋人心的元素。那是一种向上的力量,一种生命的顽强——大约就是这么回事。”
五毛笑道:“何大哥的看法,真是独特。”
何立天也笑了笑:“就是说说自己的感觉而已。”
“这也是实实在在的人生体验啊!”五毛叹道。
两人就像已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喝着红酒,对每一首曲子发表些自己的看法,竟好像那些邪灵啊,蛇啊,还有刚刚发生的事情,与他们毫无关系一样。
其他的人也只静静地喝着红酒,不来打岔他们闲聊,杨丽颖和阿兰还从书架上拿了几本时尚杂志,对杂志上的时装、精品首饰等看得津津有味。
毕竟,终于来到这样一个环境优美的所在,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回避那些令人恶心和恐惧的东西。
又听了两首曲子,何立天突然说:“还有一首曲子,不知你是否喜欢?”
“哪一首?”
“《流浪生死的孩子》,一个叫云朵的歌手为2008年四川汶川地震唱的一首歌,我觉得只听伴奏更好些,那是一种振奋与忧伤并存的感觉,让你懂得珍惜生命,敬畏生命,同时也要善待生命。”
五毛听说,便去将这首歌的伴奏版播放出来,两人的话题随之转到几年前的汶川地震上,又说起凝冻、干旱、洪灾等,均在感叹最近这些年的不太平。
“何大哥,这种接二连三的灾难,是不是一种警示,毕竟我们是在用一种巧取豪夺的方式,对我们所生存的土地进行掠取。”
五毛这句话,将何立天的心情带得沉重起来,不经意地苦笑了一下,说道:“老弟,这或许就是一种警示,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你知道我们经历过些什么吗,可是更可怕的是,你知道我们所经历的所有噩梦般的事件,竟在几个月前的一本杂志上,一篇叫做《警世预言》的文章,已经准确地预言出来了吗?”
接着,何立天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都说给五毛听,那五毛一生漂泊流浪,所见奇人奇事不少,但没有一件像何立天所说的那样荒诞,不觉有些惊疑不定。
疑,是怀疑,惊,是因为何立天所说的一件事,他自己就亲眼见过。
那就是一夜之间,人可以老去二十岁。
之前他对这件事的解释是怪病,听了何立天的话之后,一切似乎不只是怪病那么简单。
五毛发了一会愣,问道:“何大哥,你知道这个小镇的人,为什么会对你们心怀敌意吗?”
何立天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
五毛说:“这个灵隐镇是一个美丽的镇子,这个镇上的土著居民原本也是一个善良的民族,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何立天静静地听着,杨丽颖和阿兰也放下了时尚杂志,仔细聆听。
五毛接着道:“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街上的路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全都熄灭了。街上的行人急忙往屋子里赶。这时,在雷雨声中,我们听到一种怪异的叫声。大约半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路灯又亮了,大雨没有停,但怪异的声音没有了。一切都没有让人感到什么意外。可是……”
五毛稍微停顿了一下,众人似乎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喉咙里梗着一块什么东西似的感到难受。
“第二天,这个镇子里,有二十多人突然变老,这些人里面,有当地居民,也有外来游客。”
果然,五毛所说的事,与何立天等人猜想的一样。
“后来呢?”见五毛沉浸在回忆之中,面露恐惧之色,久久不开口,杨丽颖问道。
“后来,这里被隔离了,外界什么传言都有。说这里感染了致命的细菌,一种怪病将从这里泛滥,因此,封锁了小镇四周的出口,将这里隔离了起来。”
“没有人来调查处理这件事吗?”
“从来没有,那些外来游客,商家通过各种关系出去了,当地居民却休想出得去。”
“这又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五毛摇了摇头:“也许是关系吧。后来,当地几个人实在忍受不了那种恐惧的折磨,组织起来想出去,他们在接近封锁线一百米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