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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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最后的最后,以一个恨字收尾。
没有必要,人生在世很短的。谁知道,哪一天一个闭眼,就是与世长辞?
此时,看着来向我兴师问罪的他,我明白我想左了。
当我向庄堇开枪,他就注定会恨我了。无论,庄堇的命还在不在。
所以,我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反正,没有差别了。
释南握紧我的手。阴沉着脸,连连点头,“不错,看来,又是我想错了。”
他抓的我手腕痛,我用力往出拽。越拽,他攥的越紧,越紧,我手腕越痛。
恼火中,我对他吼。“你他妈的能不能放开我!”
“你不是要杀我?”释南看着我道,“来,我让你杀,让我看看你能耐长了多少。”
“有病去吃药,别在这和我发疯……我又打不过你,干吗自己找打?”
“这样呢?”释南拉着我到车前,一伸手,把从缝隙里爬出来的小北抓到手中。“我杀了它,你是不是就对我动手了?”
我看着释南愣住。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你把它放开,释南,我发誓,你要是伤了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我对他伸出手,“你不就想我和你打一架给庄堇报仇?我和你打,你把小北还给我,我奉陪到底。”
释南没有把小北给我,而是一扬手,扔到了车里。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向他冲了过去。直奔他肩上命门,没留丝毫余力。
手还没等挨到他肩膀上,他伸出左手,一指点在我肩膀上。
痛,骨头和断了一样。
我后退一步,动动肩膀,拉开马步再次向释南冲了过去。这次,目标是他后腰。
我知道,他身上的每一个命门。就像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招式可以轻而易举的拦住我的攻击一样。
他伸出左臂一横,我被震得猛退两步,跌坐在地。胸口木痛,缓了半天,才敢呼吸。
我捂着胸口站起来,活动下肩膀再次向释南冲过去。
释南闪过,用胳膊猛敲了我后背一下,冷声道,“退步很多,不堪一击。”
我踉跄两步,站稳后回头对他笑,“是退步很多,怎么样,还打吗?玩差不多就行了,猫戏老鼠也有个限度。你要想杀我就痛快动手,我再和你这和耗下去,怕没力气过奈河桥。”
释南看着我,不说话。
“你这意思,是不打了?放过我了?”我问他,“那,我能带小北走了?”
释南后退一步,让了路。
“万分感谢。”
我回到车前,把小北抓在手中。路过释南时,我轻声道,“释先生,谢谢你给了我小北,我很爱它。”
坐回到车上,我发动车子。感觉小北爬下手腕,我停下手中动作。
“小北,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和妈妈在一起了?你是不是,想到他那里去?妈妈以后不打你了,你能不能,留下别走?”
感觉不到小北的情绪,它拒绝和我交流。
许久,我咬着牙把车门打开一条缝隙,对它道,“走吧,男孩子,理应跟爸爸在一起。等,等妈妈从映月湖回来,去接你,然后,送你去投胎……”
微不可查的一声轻响,小北下车了。
我抖着手把车门关好,启动车子上路。
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天是灰的,云是灰的,树是灰的,人是灰的……
有那么一瞬,我恍惚。我活着呢,还是已经死了?我是在回花店,还是正在去阴间的路上。
‘呯’的一声剧响,我头磕在方向盘上。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抬起头,见车前横着一颗树,车头前围了无数人。耳侧,是刺耳的警鸣声。
我看着那颗树愣了会儿神,下车查看了下。
车灯碎了,前盖有些刮痕,别的大问题没有。
重新坐回到车上,我倒车,再次上路。无目的的徘徊了很久,在后视镜看到额头上带着一丝血色后,开车去了医院。
过年时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都熟门熟路了。正巧我原来的主任医生李大夫挂班,我也没管对不对症,挂完号后钻了进去。
伤的很轻,消消毒,粘两块ok绷就算完事。因为熟悉,闲聊了几句。
在我要起身离开时,李大夫眼中冒出熊熊八卦之光,似是关切的问,“……孩子的爸爸,回来了吗?”
我对她一笑,道,“和孩子在一起。”
李大夫膛目结舌了好一会儿后,眼中升起同情,惋惜的道,“小苏,节哀顺便。这真是,事事无常,真没想到,你先生年纪轻轻的竟然……”
病人多,我没久坐,拿了些消炎药后,开车回了花店。共丰大弟。
小韩和龚婶儿正在商量着进货。
我坐了会儿,对她们俩道,“今天天气挺好,小韩,你带着萧姐出去转转,买些小孩子的衣服吧。明天我走了,你们看店,倒不出时间逛街。”
“不是说过几天才走吗?”龚婶问。
我咽下口吐沫,笑了,“早去,也好早回。”
小韩欢快的应了声,拉着肚子微微隆起的龚婶出了门。
我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往天小北藏身的花丛发了很久的呆。
自从有了小北,我从来没让它离开我视线超过两个小时。连睡觉,都轻轻握在手心里。
看来,以后,要失眠了。
不知道是胃空还是心空,我去楼上炒了盘饭。回到楼下,坐在秋千椅里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嚼的很用力。
每一口,都强迫嚼十下再咽下去。少了,下一口加上,多了,下一口减去……
吃的正来劲,门铃叮铃一下响了。
我抬头往门口看。
释南板着脸,周身带着让人寒彻心扉的气息,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垂下眼帘,把嘴里的饭用力嚼上十下,咽下去后,对他道,“释先生没打过瘾,打算再来一遍?还是,”我看着他握在左手里的小北,道,“小北给你添麻烦了?如果是前者,你等我吃完饭,我饿了,挨揍也是个力气活儿……后者,你把小北放下就可以了。”
想了下,我道,“你养过蛇吗?我能恬不知耻的问下,你可以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小北吗?”
小北喜欢爸爸,在送走它之前,就让它和释南在一起待着吧。
我能给小北的太少,这,可能是最后的了。
“不麻烦的,不用费什么心思。不像养小孩子那样收拾屎尿,也不用变着样的做辅食。它还小,一个鸡蛋,够它吃好几天……”咬着勺子想了下,我道,“别给它吃昆虫,蛙类,我反感它吃这些。它喜欢玩气球,它还喜欢水,它……”
叙叙说了几句,我停下,看着释南道,“释先生要是不同意的话,当我没说。”
挖了一大勺饭放到嘴里,我看着窗外卖力的嚼。狠狠十下,咽下去时,释南道,“苏青柠,我跟在你身后,去了医院……”
我手微抖了下,挖勺饭再次送到嘴里。
“见了你的主治医生。”
细细的嚼,两腮,有些发酸。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嗯下饭,道,“李大夫,应该都告诉你了……”那个人,一向八卦。
“我要听你说。”释南打断我,沉声道,“一个字也不落的,说!”
我抬头看眼中含着狂怒的释南,一字一句的道,“恭喜你释先生,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可是很抱歉,孩子一个月时,我吃了很多感冒药,医生说影响很大,让我堕掉。我坚持,要在四个月做完唐筛后再做决定,可惜,孩子没等我,三个月十七天时,他回天堂了。”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电话打不通……”一顿,我对他笑,“我当时要是打通你电话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说谎,目的是骗你更加卖力的去找陆明?毕竟,我为了陆明,连投怀送抱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苏青柠!”释南一拳砸在茶几上,咬牙切齿道,“我想杀了你。”
眼瞅着玻璃茶几开始龟裂,我把盘子端起来。
“随便。”我向后蜷缩在秋千椅里,耸耸肩,对他道,“我又打不过你。弱者,没有话语权。”
“大出血?”他问。
“嗯。”输了近2000cc的血。
“自己签字?”
“嗯。”程序上不允许,可医院也不能看着我死不是。
“吃饭叫外卖?”
“嗯。”有电话,还算方便,就是不好吃。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释南从牙缝里挤道,“我回来后,你为什么不提只言片语?”
我昂头看释南,咽下一口吐沫,笑了,“释先生,你想哈。当时在云南,我对你投怀送抱,是利用你对我的感情让你去帮我找陆明。如果,你回来时,我对你说这件事,你会不会,咬牙切齿的,再不愿,也拼了命的去寻找解掉陆明身上情蛊的办法?不必了,我再攻于心计,对你也得公平点。你帮我找回陆明,我已是感激不……”
释南再次捶在茶几上,龟裂的玻璃噼啪落地,剩下了一个金属框。
我一哆嗦,止声,看着不再说话。
如果我们相爱,我所遭遇的这些,会让我们缅怀小北,珍惜以后。如果他还爱我,我所遭遇的这些,会他心生痛惜。
可当他回来时,他已经不爱我了。我说出来,就成了对他的道德绑架。
我,何苦揭了伤疤,把血淋淋的伤口摆到明面上,让他去猜忌,这其中夹杂了多少对他的算计?
沉寂许久后,释南看着我道,“你把孩子的婴灵,附在了蛇的身上?取名,南北的北?”
我坦诚点头,“我不是个好妈妈,有了小北也不知道,乱吃药,害了他。我费劲心思,也没能保住。可我好爱好爱小北,所以,我自私的,把他附在蛇身上,让他陪陪我……小北很喜欢你,你出现后,他,不要我了。”
蛇,是常老四精挑细选的。魂,是无止真人费尽精力附的。
多完美,陆明公司那么多人,包括释南,没有一个看出这条蛇,不是蛇魂是人魂。
“很愤怒,想打我?行,等我吃饱,我真的很饿。”我看着面孔几近墨色的释南,揉揉鼻子,道,“如果不是,那请你收了你心中乱七八糟的什么关于愧疚或是负责的想法,马上滚回到庄堇身边去。记住,在你回来的第一天,我们就已经说好,我们之间,两清了。”
第348章苏青柠,我们结婚吧。
释南砸了整个花店,噼里啪啦的碎瓷声不绝于耳。
我坐在秋千椅上,一边用力吃饭,一边目睹我费尽心血布置的花店。变得千疮百孔。
我招谁惹谁了,不过想开个小店,安安静静的混口饭吃。用得着才开张两个月,就被砸了两次?
且,一次比一次彻底。
真麻痹不想开了,没挣净赔了!
咽下最后一口饭,我看着满地的碎瓷愣了下。
一扬手,把盘子和勺扔到碎玻璃上了。
反正乱成这样了,也不差我懒的洗盘子再增加点垃圾了。
我揉着胃打了个饱嗝,下地,踩着一地狼藉上二楼。
剥皮剔骨,割肉抽筋的说那么多话,很伤神劳心。
后脑有些痛,眼前发晕,想睡觉。
至于释南,随他去吧。作够了。就走了。我连自己都顾不好,哪有精力去顾别人。
本来都躺在床上了,一想到明天要去映月湖,我又爬起来。找到背包,往里装野外能用到的东西。
收拾完时,楼下还在乒乓乱响着。我往床上一身,把被子蒙在头上,阻拦了噪音。
极疲惫,眼合上没一会儿,意识就沉下去了。
好像。沉到了很深很深的海底。后背靠在软沙上,头发随着暗流轻轻飘荡。
无数鱼在身边游动,摆尾间,轻碰耳垂。
很暖,很祥和。说不出的心安和平静。
就想,这样在这里躺一辈子,无忧无虑的。
手腕突然传来剧痛,我从那片安静祥和中走出来。睁开眼时。见释南的脸出现在眼前。
双眸染了血色,面孔扭曲。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呼出的气息,打在我鼻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抬起左手挡在鼻前,看着他道,“很痛,我想睡觉,你松开我。想打架,等我,等我睡醒了。”
自从小北从我肚子里流走,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睡的心安了。
可能是,压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去,思想轻松了吧。
“你想去哪儿?”释南把我从床上拽起,指着床上那个背包,问,“你想到哪里去?这次是走多久?半年,一年,还是一辈子?”
“释先生,我拜托你,我有自己的生活。”我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毛对释南道,“我去哪里,去多久,半年,一年,或是一辈子,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砸够了?砸够了,就请,出了我的地方。这里不是百鬼林,不是你扼住我喉咙的地方,ok?”
说完,从他手里往出拉手腕。掐的太痛了,像是要断一样。
这一天,他揍我好几次,把店都砸了,还想怎么样。应该说的话都说清了,就不能放手,给彼此自由?
“你为什么不哭?”释南攥住我的手越来越用力,他看着我道,“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哭吧?或是骂我,打我,对我大吵大闹,恨不得杀了我……”
“释先生你是不是疯了?”我看着释南彻底无语,“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想打你骂你杀你对你大吵大闹?我什么也不想,我现在就想睡觉,你……”我指指床,问他,“你能不能成全我?”
“我成全你,我成全你……”释南一边说了几句,把我手松开了。
“多谢,慢走,不送。”
我甩甩又痛又木的手腕,回手拍了拍枕头。
刚想重新躺下,被释南推倒。愣神中,他附身压过来,咬在我唇上。
我呼痛,用力去推他肩膀,“姓释的你有病吧,我他妈的说的是我想睡觉,不是我想和你睡觉!”
推不动,被压的死死的。抬手去打他命门,被他把手抓住,按在了枕侧。
我用力挣扎几下,根本挣脱不了。我们都好好时,我尚且不是他对手。更不要说,我现在身子弱的和纸一样,而他正在睁眼,是力量暴涨,心性不定的时候。
吼了他几句没有作用后,我放弃挣扎。
挣扎无用。
几乎是马上,衣服被拔光。
下身传来胀痛,紧接着,一下比一下顶的深。
“咬我。”释南在我耳边道,“苏青柠你咬我,用力咬。”
我闭眼,咬着牙强挺,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住我静止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软着手把他往旁边推。更想睡觉了,眼皮都挑不开。
“苏青柠,你要怎样才会原谅我?”释南在我脖侧,喘息着问,“你给我个反应。”
“我根本就不恨你,你让我怎么原谅?”我看着爬在枕边的小北,咳嗽了两声,对他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当着小北的面,强暴了我。”
释南身子一顿,脸色巨变,猛的翻身坐起。他背对着我暴躁的怒吼一声,拎起衣服转身出去。共丰豆扛。
几分钟后,楼下再次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我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用手捂着微痛的小腹把眼睛闭实了。
再睡着,温暖的海底没有了。取而待之的,是阵阵海浪声。
我仿佛,看到了蓝天白云,长长的浮桥,清澈见底的海水和翱翔在天际的海鸥。
迷糊中,被猛的晃醒。
释南的脸再次在眼前出现,他看着我,紧张的问,“苏青柠,你呼吸呢,你为什么不呼吸?”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去,“姓释的,你有完没完了?你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你他妈的,说打我就打我,说上我就上我,本事大了不起呗?我就想睡个觉,就这么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了?”
“你睡……”释南松开我肩膀,把被给我盖上,“我看着你睡。”
我抬起胳膊挡在眼前,对他道,“释南,你需要静一静。你不要愧疚也没必要自责,小北的事,错在我不在你,你现在不正常,很混乱。你需要时间。现在,离开我这里,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我滚了,”释南用力拉开我胳膊,咬牙道,“你睁眼看我,看着我!”
我睁开眼,看到释南阴沉到极点的脸。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问,“我滚了,你就走了?苏青柠你别想,你别想和以前那样一走了之!”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吗!”我看着他怒吼,“姓释的我告诉你,你不要把我惹急了,我打不过你不代表杀不了你!”
“来杀!”释南抿紧嘴角,猛的把我翻过身去,后背向上,“随时奉陪。”
我挣扎中,他已是按住我的肩膀。随之,凉意从他的指尖划到我的肩膀上。
“你在画符?”
我明知故问,在等不到他的答案时,把脸埋在枕头里笑了。
罢了罢了,随便吧。他是说过不会再用符点我,可在云南时,他已经为庄堇破了誓言了。
肩膀上,他的手指微顿。紧接着,他用掌心用力擦了几下。过了许久,他轻声问,“苏青柠,我能抱抱你吗?我不碰你,轻轻的抱,你别害怕。”
他轻轻抱住我,让我靠在他胸口。动作很轻很轻,扶在我腰间的手,轻点在我肌肤上。
我长呼出一口气,抵着他胸膛,再次把眼睛闭实了。只是,这回,已经没了睡意。
一点也没有。
脑子是木的,不能思考问题。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有记忆,没情绪。
静静躺了一会儿,释南突然把我抱紧。越抱越紧,像是要揉到他身体里去一样。
我一声呼痛,对他道,“你说了轻轻抱。”这,已经要勒死我了。
释南缓缓松开双臂,把下巴点在我的头顶上。
痛,我往下缩。他有病,还不轻。现在,我已经混乱到不知道要想什么,做什么,怎么去思考问题。
沉寂片刻,释南出声道,“苏青柠,我们结婚吧。”
第349章有些伤,看不到摸不找,它们一笔一画刻在心上。
结婚……
我长呼一口气,感觉太阳穴阵阵抽痛。从释南怀里挣开坐起来,我对他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呢吗?”
结婚。不是感情的终点。恰恰,那是感情升华的始发。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一座埋葬双方的坟墓,它除了在法律上给对方一个身份外,没有任何用处。
这样的婚姻关系,累已累人,要来何用?
释南也坐起来,他把手放在我右肩上轻轻摩挲,“我打的。”
我侧脸,见肩膀上有一抹紫青。
没错,他打的。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用手指点了上去。现在,还在木木的痛。
痛太多,要不是他点上去,我几乎都要忽略了。
两个呼吸间,他又把手轻抚在我胸前。用指肚轻摸几下后。道,“我打的。”
我把他手打开,回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