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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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一扫,呃,万里江河一片红……
对于世上有鬼这件事儿,李丹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在劝说她爸她妈时,也没瞒着。左一个宋丽敏,右一个周玉婷,张口就来。
见实在是劝不听,一伸手,把我拉她怀里了,“她,她都看到了。她能见鬼……”
从李丹妈的眼神里,我看到,我从半个小时前,她嘴里那个有勇有谋识礼节懂礼貌的好姑娘,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两个小时后,李丹妈满脸笑意的送我出病房,说今天晚上不用麻烦我陪床了。回头见李丹眯眼睡着,无限可惜说了句,“挺好个孩子,药可不能停啊!”
还没等我走过拐角,她又和李丹她爸小声说了句,“听说疯子疯起来六亲不认,以后,得让李丹离她远点……”
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嗓子里堵得厉害。
不知为毛,今个儿一天,我这眼睛和坏了开关的水笼头似的。
眼睛里沙的厉害,我没下楼,而是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用冷水激了两下头后,我脑子里清楚不少。抬头一看镜子,心里咯噔一下翻了个个儿。
周玉婷站在我身后,嘴角挂着一抹让人寒彻心扉的冷笑。
见我看她,她伸出手臂横在我的脖子上,贴着我耳朵冷冰冰的说了句,“别管闲事儿,那个捉鬼的死了……我想弄死你,比掐死只蚂蚁还容易……”
说完,还吹了一口冷气……
第44章你擦能太的纸能辟邪?
我打了个寒颤,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我搞不清我现在是害怕还是震惊。
释南死了?真的死了?
因为死了,所以没能收了周玉婷,因为死了,所以周玉婷可以嚣张到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出现在医院的厕所里,对我连威胁再吓唬?
妈的,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释南这二十四k纯祸害……
周玉婷尖声的笑了,一滴血从眼角缓缓滑落。突然,她把双手环在我的脖子上。
我心中一颤,伸手就去抓周玉婷的手。可她却松开了,如冰一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慢慢,消失不见。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呼吸和心跳一起回归。
又捧了两把冰水在脸上,我转身跑回李丹的病房。
病房里一切如旧,和我离开时一样。李丹在睡觉,李丹妈在削苹果,李丹爸拿着一张纸,正在和李阳对口供。
那张纸我曾拿过来看过一眼,大致就是把三人围殴一个变成一对一单打;把先出手挑衅者从李阳变成周玉婷的爸……
要不是怕李丹她爸揍我,我真想说一句,别jb对了,再对都对火葬场去了!
李丹妈即诧异又警惕的眼神中,我上前一把把李丹推醒了。李丹睡迷糊了,犯二的厉害。睁眼见是我,一阳指‘嗖’的一下插进了我的左鼻孔里,“小贱人,越发张狂了,竟然敢打扰本宫睡觉!”
这要是在学校,我一定会接一句,朕赐尔三尺白绫,让尔永世长眠。然后拔了她的衣服打板子!
可眼下……
我扫了一眼李丹爸妈震惊的面孔,把李丹的手指从我鼻孔里拿了出来。在她自己身上抹了抹后,轻声细语的说了句,“别闹。”
这回,李丹彻底醒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自己的脑残行为,我就把她的手紧紧握住了。一错不错的看着李丹的眼睛,我慎之又慎的说,“它来了……又走了……可能就是今天晚上……”
周玉婷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行动派。今天想做的事,从来不会拖延到明天。
李丹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把手从我手里拽出去,跳下地把她爸手里那张纸抢过来撕了,一边撕一边大声说,“不追究了,我们什么都不追究了……”
说完,求助的看向我,似乎在问我这样做了,周玉婷是不是就不会来伤害的家人了。
这我哪知道?我是能见鬼,又不是能卜卦……
可我也没打算不管。
别说李丹和我关系一直刚刚的,就说是我非把她拉去殡仪馆惹上这桩祸事,我就不能做事不理。
妈的,我那天还说李丹是个万年坑同桌的货。如今一看,我才是坑同桌里的翘楚,这坑的,都要把李丹一家子坑到火葬场去了!
我低下头,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在几包纸巾,两三块姨妈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里胡乱翻找。
李丹她爸大声训斥李丹,说她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李丹妈沉着脸色走到我身边,语气十分不好的说,“这位同学,你还是快点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们家李丹了。”
李阳一脚把凳子踢老远,甩着肩膀对他妈大叫,“妈,你怎么和小柠姐说话呢……”
“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李丹爸一声雷吼,“你对你妈就这态度,老子咋养了你这么个玩意……”
我被震的一哆嗦,咬咬牙,当自己是个什么也听不到的聋子。七手八脚的一顿翻后,终于在那些零碎东西里找到两团发黄的纸。
这两张符,一张是释南曾经让我打煮死鬼时给我的,能打鬼。一张是唐杂碎死那天晚上他给我的,鬼来时帖在自己身上,能隐身,让鬼看不着。(本来是给了我两张,可有一张在唐杂碎把我往楼下扔时弄丢了。)
在手心里掂量了两下几乎没有重量的符纸,我咬唇收拾好书包,一转身把李丹拉出病房,拉到走廊尽头。然后,把两张符都塞到了她的手里。
李丹正在呼哧呼哧的生气,见手里突然多出两团纸,一愣,嫌恶的塞了回来,“擦能太(鼻涕)纸往我手里塞干啥,你咋这恶心人?”
“你丫才是擦能太纸!”我眼一瞪,扯嗓子就吼了回去。话音还没落,就接受到楼道里十几号人的注视礼。
歉意的对那些人笑笑,我举起两张符对李丹长话短说,“这个,能打鬼,往出扔就行。这个,能隐身,看到鬼时帖在自己身上就行。你先拿着防身,我要出……”
“你擦能太的纸能辟邪?”李丹打断我的话,一脸惊奇的问,“这本事以前咋没听你说过?”
我忍不住翻个白眼,“还避孕呢,你不试试?”
李丹一熊掌就拍到了我后背上,‘呯’的一下,震的我心肝乱颤。
眼瞅着李丹妈开门往这边儿走来,我正了神色,语速极快的说,“这是符,你拿好,千万千万千万别弄丢了!”
李丹把手里的符攥紧,点点头后,问道,“苏青柠,你,你干吗去?”
“我?哈哈哈,小贱人,我才不在这陪你跟鬼玩儿!”我大笑两声,在李丹妈离我们还有五米左右距离的时候,顺着楼梯跑了下去,小声扔了一句,“我晚点回来!”
声虽小,我却肯定李丹听到了。
半分钟后,身后如我所想传来李丹妈说我是精神病和李丹大声否认的声音。
其实我也怀疑我是精神病,如果不是,谁他妈的在这种攸关生死的时候儿顶着脑门往上凑?
出了医院,我直接扎进了医院旁边的小卖部。一天里来好几趟,老板娘都认识我了。抬手往电话那里一指,转身又去看电视。
还珠格格,暑假经典。
我站在电话前犹豫了一小会儿,下定决心拨释南的电话号码时,手是抖的。
真是抖的。
我不相信他死了,可周玉婷的的确确出现了,而且怨气要比早上的时候还要大。
电话通了,两遍卖儿卖女卖大米没唱完,出现了忙音。
我按了重拨键,又拔了出去,依旧是没有人接。
我一连拨了四五遍,卖儿卖女卖大米的彩铃一遍遍响起,却都是没有人接。
我心拔凉,眼里有些模糊……
昂头眨眼睛时,我一下子瞄到了墙上写着xx市殡仪馆的电话号。
我心中生起一丝希望,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按了下去。一段难忘今宵的彩铃声过后,电话接通了。
没等对方说话,我就说我要找释南。
释南是殡仪馆的员工,他要是没死,肯定要请假吧。他要是死了,最后也会去殡仪馆……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声音挺好听。听我找释南,她重复了一遍,“释南?”
我连连点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你们殡仪馆的员工,开,开车的。”
那女的哦了一声,“等下……”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那个女的声音离得远远的,满是疑惑的说了句,“……死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要是在今天前,有人说我会为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满打满算才见了五次面,还他妈的骂了我一顿的人哭,我非打的他连他妈都不认识。
可此刻,我挂上电话,眼泪哗哗往下落。
电视里,正在唱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甜掉牙……
嗯,我是傻子,所以像个傻逼一样哭成二等残废不能自理。
擦掉眼泪后,我掏掏兜,和老板娘买了二十块钱的冥纸,还有一个发往阴间地府的信封。借了笔写好姓名后,我出了小卖店,在老板娘的指引下,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烧纸。
这个十字路口因为离着医院近,几乎成了亡者家属烧纸的指定去处。听说附近居民也怨声载道,总是投诉。
可没用,该烧还是烧。
那会儿的城管还现在的有力度,其实现在也是好的多,只是新闻媒体报坏不报好,硬把一个维护城市基本文明的团队给整成妖魔鬼怪一样的存在了。
我去十字路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烧纸的还有两份儿。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大叔。一个念叨着老伴儿到哪边儿别舍不得花钱,多给自己买点儿好吃的,有空常回家看看什么的。另一个念叨闺女慢点走,多回头看看爸爸,来生有缘,下辈子再做父女。
我看着烧得卷曲发黑的冥纸,不知道自己要对释南说点啥。憋了半天,纸都快烧完了,忍不住说了句,“那啥,你连个对像都没有,下次我给你烧两纸人儿吧,让师傅给你糊好看点儿,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儿,你喜欢长头发的还是短头发的?”
说着说着,眼睛又模糊了。
“你丫昨天和我说,要是有相中的女孩,就掐死,来个人鬼情末了。现在好了,真有相中的,不用奸尸那么恶心了……那啥,真成了,结婚时别忘了给我发请帖……”
“你那天给我的十块钱我一直没还你,现在还了你几十亿。我告诉你,这几十亿你得给我留一半儿!你丫敢独吞,我非揍你!”想想可能变成鬼我也打不释南,我认命了,“算了,我还是给自己也烧点吧。”
今天晚上凶险,不成功便成仁。
说着,从书包里往出掏笔,掏到一半,旁边传来‘呯’的一声。
我吓的一哆嗦,连忙抬头去看。
只见那老太太和中年大叔,正相互扶着往灯火通明的地方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我。脸上的表情,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想想我刚才说的话,我突然放声大笑。就这胆儿,还敢让老伴/闺女常回来看看?真回来看一眼,还不都得吓尿啊!
原来在不知不觉,我的胆子已经很大了。
一直笑到笑不动,擦擦眼泪起身,回了医院。
在给李丹两张符纸的时候,我对释南还报有一丝希望的。就算他重伤不能来,只要告诉我找谁能破解这事儿,我立马打车过去把人接来。
可现在……
还好,在烧纸时,我想出了一个笨办法。
以前在村儿里时,经常有小孩儿撞邪,说白了就是得罪鬼了。最后的解决方式,通常是找个能通鬼的媒介,让撞邪的小孩儿道个歉,再让鬼提些条件什么的,也就过去了。
比如我小时候儿挖坟,把棺材凿个窟窿,最后不也在吴三婶的帮助下化解了吗?虽然化解的不太利索,多出来两条影子吧,可这些年来我不也活的好好儿的?
万事有因就有果,周玉婷那货对李丹一家有气,是因为李阳打了它爸,李丹一家又要把她爸送进监狱。
我以灵媒的身份和周玉婷许诺,说会让李丹一家按她的要求去做,应该会争取出一些时间。
只要挺过眼下这个难砍,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本事高强的捉鬼人!
为什么不劝解李丹的父母化解周玉婷的怨气?
呵呵,要是昨天,我可能会这么做。可在她把释南害死了的今天……
我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我看了眼手表,差十分到八点半。八点半住院处各楼层锁门,我一定要在八点半之前溜进去。
折腾一天没吃东西,我在门口小吃店要了碗冷面打包,拎着就往里跑。
刚进前楼的大门儿,小卖店的老板娘离老远喊了我一嗓子。我停下,她一边指屋里,一边说了几句话。
语速极快,我只听清了电话两个字。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刚刚只给了买纸的钱,没有给打电话的钱。
操,二十块钱,就给我那么点冥纸,还好意思要电话费!可到底是欠人家的,几毛钱,也不值得一赖。眼瞅着还有五分钟锁门,我扯嗓子喊了回去,说明天给她。
喊完,拼了命的住院处跑。跑到二楼没去李丹的房间,而是直接进了洗衣间。
然后,就在里面待着。一边吃冷面一边在心里打草稿,好一会儿和周玉婷谈判。
不知道大家吃过东北冷面没哈,相当好吃的!特别是汤,调的非常好喝。当然,得找对地方。
医院门口这家冷面就相当地道,我三五口把冷面吃完,端着碗喝汤。都喝到底了,赫然见汤底爬着一只蟑螂两只苍蝇……
我操,你们这是在这儿桃园三结义呢?丫们是来找我做见证的?选的地儿不对吧!!
想吐,吐不出来。一天就吃这么点东西,胃不舍得。吧嗒吧嗒嘴,我在心里无数次重复一句老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我看了下表,快九点。把碗扔了,往李丹的病房走。大夏天,没关门。我一走一过往里瞄了眼,李丹正在和她妈说什么,她妈一脸怒气的样子。
还能聊天,说明没事儿。我转个磨磨,回洗衣间门口待着。不一会,李丹出来上厕所。她看到我时眼睛里直冒金星了,那感觉,比见到她对像还亲!
要是往天,非挖苦她两句不可。可不是时候儿,我长话短说,把自己的打算和她说了。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成功,我让她把那两张符掐死了,如果不成,她马上把隐身符帖身上,再把打鬼符往周玉婷身上打。
李丹满脸忧心,皱了半天眉毛,“你把符给我了,你咋办?”
咋办?凉拌!身为资深祸害,我还能让个鬼给处理了不成?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信心,我就是认定,就算我把周玉婷惹火了,她也不会真杀我。在这种莫名的自信心下,我说了句‘本山人自有脱身之法’后,把李丹推出洗衣间。并且嘱咐了句,要是她妈睡了,就来叫我。鬼无影无形,又能穿墙又能穿门,我最好就在李丹身边。
李丹回房后,我又回了洗衣间等着。
十点,日光灯一组一组熄灭,护士开始到走廊里撵人。我连忙从洗衣间里出来,转身进了厕所,护士走过去把洗衣间的门锁上了。
等护士回到值班室把门一关,又长又昏暗的走廊里,变得空旷无人。病房里偶尔传出的一声咳嗽,能回荡好一会儿。
十点半,李丹妈出来上厕所,精神的眼神直冒光,一点困的意思也没有。
十一点,我揉着胳膊,打着哈欠,在空旷的走廊里从这头走到那头。最后,站在大敞的窗户前,一边吹冷风,一边揪长到窗户里的树叶。
一片,两片,三片……
‘咣’的一声,被锁死的楼道门突然动了。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树叶掉了一地。
‘咣’,又是一下,铁链被震的直响。
我怕吵醒护士,连忙上前说了句,“别敲了,已经锁门了,晚上不许探视,明天再来吧。”
“苏青柠?”
听到对方的声音,我脑子有一瞬的短路,“释南?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大爷!”释南大骂,“你他妈的才死了!”
第45章往上数八辈儿,谁遭罪都是自己使劲儿作的!
我被释南吼的心尖发麻,打个了哆嗦后,扯嗓子吼了回去,“喊什么喊!没死不接电话!!”
我电话要是打的少行,他丫有事没接到。可我一连打了四五个,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都够我再去烧二十块钱冥纸的了!
不过,释南没死……
我对着门,和个傻子一样笑出声。
释南‘呯’的一打了一下门,咬牙切齿的道,“笑你大爷笑!老子就那会儿调静音睡会儿觉,你就把电话打进来了……你个傻缺到底从哪听说我死了?”
从哪儿?
从周玉婷那里啊!还有殡仪馆!
周玉婷说释南死的时候,我是将信将疑。可给殡仪馆打完电话后,就完全信了。
我可是,亲耳听到接电话的女的说他死了……
“拉倒吧,小韩说的是一只老猫……”释南打断的我的话,“殡仪馆养了那只猫十多年了,昨天还好好儿的,今天突然就死在花丛里了。”
我闭嘴不说话了。
当时我听到那女的离老远说了句死了后,就把电话挂了。如果我不挂,可能就不能出这段乌龙……
“那周玉婷为啥说你死了?”我拍了下门,“你没死,怎么没收了她?”
门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门猛的晃动了两下。释南在铁链子来回晃当的声音中骂了句,“苏青柠,你真他妈的是我的克星!”
我操,又是这句!我一脚踢到门上,怒气冲天的问,“你丫说明白了,我到底咋克你了!”
别看知道他死时我哭,可他现在没死,这个问题必须死磕到底!
想我苏青柠也正是一朵小花儿末开放的年纪,怎么就和哈雷彗星这种高大上的球体扯上关系了?
释南一点亏也不吃,‘呯’的一声就踹了回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还!不!是!你!那!块!带!血!的!卫!生!巾!”
呃,我愣住,怎么和姨妈巾扯上关系了?我刚想问,突然耳侧飘来几句窃窃私语。
“她是疯子?”
“不是能在那儿踹门?又哭又笑,还对着门说话……”
“小姑娘长的挺白净的,不像有病啊……”
“杀人犯也没在脸上刻字儿啊。听说一中的事儿没,这姑娘也是一中的……”
“不会就是她吧!”
“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应该关精神病医院去吗?”
“叫护士把她撵出去吧……”
我猛的回头看过去。
走廊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围在李丹妈的身侧对着我指指点点。
李丹站在她妈的身边,想往我这边儿来,却被她妈拉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