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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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豆掐在手里,不由得暗骂一句大爷。
刚才那么一摔,把半把没用的黄豆摔丢了。眼下,兜里没剩下几粒。
把黄豆往地上一掷,放出四五只阴兵,控着它们往那个夹缝飘去。
鬼阴绰绰间,几只阴兵消失在夹缝之中。
几乎是马上,阴兵又飘了出来。紧跟在它们身后出来的,是男落苏!
我看傻眼。
麻痹的,这是怎么回事?男落苏没跑,就在这个夹缝里?
那付叔呢?
时间容不得我多想,在阴兵和男落苏斗在一起时,那些着了火的天鼠疯了一样向我冲过来。
尖叫着包成团往我身上扑,大有就算吃不了我也要把我撞到天葬台的意思。
我躲过一个燃着的鼠球,看着它掉落到天葬台下。
在那一瞬,我目光紧跟着它向下看去。
陡坡,全是碎石。鼠球掉在上面弹了两弹,向下滚落,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我回过身,跳脚不让天鼠爬到自己身上,把目光再次放到了那条夹缝里。
如果说落苏出来前,我只是猜测里面有人,那现在,就是肯定里面有人。
不然,天鼠不会抱成球来砸我。
控制着阴兵把男落苏困住,我趟着满地的人骨和烧焦的天鼠尸体向那条夹缝走了几步。
站住后,把兜里最后几粒黄豆拿出来撒在地上。几只抗着锅的阴兵平地而起,向条夹缝飘了过去。
这次,阴兵没再退出来。我感觉着它们深入,深入,再深入……
突然,有两只阴兵断了联系,几乎是马上,又有一只断了关联。
在阴兵消失的同时,那些本来拼了命向我冲来的天鼠停在原地‘吱’‘吱’叫着没再向我发出进攻。
我笑了。
看来控制着它们的那个人一心不能二用,在和阴兵打斗的同时,不能再控制天鼠来咬我。
我以前控鬼时也不能一心二用,脑子沉的连走都走不了。这次脑残再好,进步很大。
就像现在,能同时控制不同的鬼去做不同的事,自己不受丝毫影响。
可惜啊,可惜,这里没蛇,不然我非控蛇直接结果了那个人不可!
转瞬的功夫,进到夹缝里的那几只阴兵全都不见。过了会儿,天葬台上那些还活着能动的天鼠,无不尖叫着四处逃奔。
夹缝里那个人不再恋战,要跑。
我连忙蹲在我那会儿摔倒的地方找黄豆,大爷的,绝不能把它给放跑了!
手一扫,刚摸到一粒黄豆的空,那个夹缝里闪出两点红光。随之,一只红色皮毛的庞然大物从里面一跃而出,竟直向我扑了过来。
我蹲在地上没闪开,一下子被它们给扑倒在地。我心一惊,以为是狗,却没想定下眼一看,是只狗大的耗子!
眼睛闪着血色,照着我脖子一口咬下。
我心一慌,连忙用右胳膊去挡。
厚重的衣服被利齿咬破,手臂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心急之下举起左手去打,那只硕大的耗子尖叫一声从我身上跌落下去。
我翻身爬起时,那只狗大的耗子向僵持在一起的阴兵和男落苏冲了过去。
一爪子,就把一只阴兵给拍到了一边,再一冲,把那只阴兵吃到了嘴里。
男落苏像是得到了耗子启发一样,在阴兵被冲的七零八落之时没跑,反而是抓住就近的一个塞到了嘴里!
吃完了,还吧唧吧唧嘴!哎呀我去,味道还错嘎嘣脆呗!
我急了,从兜里拿出两张符咒向那只大耗子冲了过去!同时控制着阴兵后退,眼下,宁愿让男落苏跑,也不能让它再去吃阴兵。
狗大的耗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扭身跳下天葬台。我追过去往下看,见它摔落在陡坡上,滚了几滚后消失不见。
再回头,男落苏的身影向天葬台下飘去,天葬台上所有阴兵全部不见。
夜很静,除了风声外就是我的喘息,鼻侧,是浓浓的烤肉香……
第410章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我抱着胳膊,站在天葬台上连连喘息。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常老四重伤不出,付叔不知去向。一只狗大的红眼耗子咬我一口,吃了几只阴兵后跳下天葬台逃走,麻痹的,逃走前,竟然还教会了男落苏吃鬼!
男落苏也真不客气,吃个肚饱肠肥。就那么飘走了!
我抬起手揉了下隐隐做痛的太阳穴,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
“操,破事儿一件接一件,还能再他妈的糟点吗?!”
吹着寒风,闻着鼻侧的烤肉香,我拿着手电在一地烤天鼠和人骨下面找到十几粒黄豆。
把阴兵叫出来后,控制着它们去探那个夹缝。
阴兵在那个夹缝里走了很远很远,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看来,没有人,控制着天鼠攻击我的,就是那个狗大的天鼠头目。至于为什么。可能是我撞到了它的餐桌上,让它觉得不吃白不吃?
只是,落苏为什么会藏到那个夹缝里?
落苏藏在这里,付叔又去哪了?
疑问太多,一时之间根本想不清。
天葬台不是久留之地,我抱着钻心痛的右胳膊下了天葬台。怕那只红眼耗子再回来找我麻烦,我一直控着十几只阴兵围在我前后左右。
别管有没有用,有它们在,总比没有它们强。
山陡,下山比上山还难,我夹着手电一边小心翼翼的往下走,一边摸出手机给释南打电话。
事情发展太突然,必须要给释南个信儿。特别是付叔不知道去哪里了。
从天葬台走到山下时间不短,释南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听。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慌,难道。释南那里也出问题了?
脚一踩在平地上,我马上抱着胳膊往帐篷群那里跑。
跑到地方后,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天葬台。能看到隐隐火光。伴随着空气里的烤肉香,不难猜测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还好,帐篷群一片漆黑寂静,看样子并没有人醒来。
深吸两口气,我继续往释南师父给鬼讲经的地方跑。
雪地路滑,跌倒好几次,最后一次,直接摔到了一家藏民的帐篷上,发出‘呯’的一声巨响。
爬起来后我心惊不已,这一声动静可不小,要是把里面的人吵醒出来,那后果……
帐篷没有亮灯,也没有人出来,像是没听到那声动静一般。
我长吁一口气,跑两步,停下。
不对。
这里静的不正常。
今天风不大,没有震耳的呼啸声。我一路来跌跌撞撞声音不小,觉轻的人不可能听不到。
关键是,连狗都没叫。
那几只平日里放牧的狗可是藏獒的串串儿,往日别说我弄出这么大动静,就连路过只耗子,它们也得吠上半天。
我看了眼四周,心中有些发凉。抿了抿嘴,把阴兵放出去两只。
看看,眼下这个帐篷群是怎么回事。那些藏民,是不是还都活着……
两只阴兵,一前一后向帐篷里走去。可才一接触到帐篷,就被弹了回来。
我轻拍了一下额头,想起这些帐篷上都有符咒,为的是怕厉鬼误闯伤人……
没有再试,怕释南那边真出事了,我让那两只阴兵回来,撒丫子穿过帐篷群向山坡下跑。
跑到山坡边下往下一递眼,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就乱了!
怨气爆棚,群鬼乱飞!
真的是群鬼乱飞!就在我站在这里看的这一会儿,几只极厉的厉鬼向裹在风里向我这边刮了过来。
我连忙控住,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纸把它们困在原地。
妈的,发生什么了!小树林里那个阵布的那么霸道,怎么会让这些厉鬼跑出来?
没有犹豫,我从包里把符咒全部拿出向山坡向冲了过去。
没等走近,就见夜色下,释南的身影在群鬼之中若隐若现。小树林里那个平台上,已经没有了释南师父的身影。
厉鬼太多,遮天避月,我不敢直接去控,用左手拿着符咒去打。靠近释南后,发现释南并不是在和鬼斗,而是在跟几乎被黑气给遮住了的落苏在斗。
落苏平显处于下风,边打边退间,不时的抓过一只厉鬼塞到嘴里。
身上黑气涨了一分后,回过身来再和释南扭打。落于下风后,再冲到阵里去抓一只厉鬼吃。
不仅吃,还把那些厉鬼扰的四处乱飞,扔到阵外。那些被扔到阵外的厉鬼重获自由,马上四处逃窜。
我瞄了几眼,发现大多数厉鬼都是在阵中闹腾,最高飞不出树林的顶端,真正在阵外四处乱逃的厉鬼并不多。
我把落单的厉鬼控住,让它们离的远远的不会跑也不在落苏能抓到的范围内后,从包里把引魂索拿出来扔给释南,“释南,接着!”
释南的符咒往下一拍,男落苏马上魂飞魄散,那和放了它没什么区别。眼下,只能用引魂索把它绑了再做别的打算。
释南抬手接过引魂索,双手一抻,对着男落苏就甩了过去。
正中目标,一下子缠到了男落苏的脚腕上。用力一拽,就把男落苏给拽到了地上。
男落苏翻起起来再想去抓鬼,却被引魂索牵着动不了地方。
释南走过去伸手掐住男落苏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道,“能耐啊,你再能耐啊!”
显然,气坏了。
回过头看我一眼,道,“它怎么跑出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简略几句话把天葬台上的事大概讲了一遍。瞄了一眼乱糟糟的阵内后,对释南问道,“你师父呢?”
他不出手帮释南把落苏拿下也就算了,怎么群鬼乱成这个样子也没管一管。
“不在吗?”释南一边回头向阵里看,一边道,“落苏冲过来的太快,里面一下子就乱了,我没注意到我师父……”
话没说完,阵里传来‘咚’的一声木鱼响,随即,是释南师父的诵佛声。
随着阵阵佛音传来,四处乱飞的厉鬼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似飞了一样向阵外冲。阵里的倒也罢了,关键是鬼将军不知从何处冲出,竟直向我和释南冲了过来。
我脸一白,在面对鬼将军的刀锋时一下子闪开。鬼将军横刀一扫,在我跳到一侧时,举起手中大刀竟直向释南砍了过去!
释南后退两步,连连躲着。他手里没有铜钱剑,不敢去接。在鬼将军再次把刀向释南砍过去时,释南一甩手,把引魂索从男落苏的身上收回,回手去对抗鬼将军。
男落苏重新获得自由,没再到阵里去搅乱,而是纵身一跃飞到了半空之中。
我心急,跳起来伸手去抓。
晚了,男落苏向后一飘,转眼间消失不见。
妈的,到底是让它给跑了!
来不急扼腕大骂,耳侧突然传来呼啸风声。我下意识的向左一偏头,见鬼将军的大刀竟直从右肩砍了下去。
刺骨冰凉,胳膊明明还在,骨头却像是断了一样。
释南一把抓住我扔到他身后,在鬼将军又冲上来时,把引魂索缠到了鬼将军的脖子上。
刚要用力去拽绳子时,释南的师父在阵里喊了声停,“仁南,不可。”
“师父,这只鬼将军难渡,留着也是祸害。”释南气喘吁吁的道,“万一再发生这次的事,只怕……”
释南的师父诵了句佛号,叹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今天晚上,鬼道已损,万不可再行杀戮。仁南,把它推到阵里来。”布司丸亡。
我从释南的肩膀处往阵里看,里面的众厉鬼已经安静下来。盘腿坐在地上,像是我走前时那番模样。
释南的师父从阵中走出,向阵外面被我控住的那几只厉鬼走了过去。手一推,把那几只厉鬼扔到了阵里。
做完后,回头看向释南,“仁南,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我甩甩痛到不行的右胳膊,用肩膀撞了下释南。我知道释南生气鬼将军砍到我,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忤逆师意为好。
又撞了下释南,释南把手向前一送,把鬼将军推到阵中。手一甩,把引魂索收回到手中。
没了引魂索的束缚,鬼将军一进到阵中就闹了起来。可也只闹腾了几下,便被走进去的释南师父给控住。
控住的方法很简单,真的真的很简单。
他只是,把手往鬼将军的额头上轻轻一按,鬼将军便消停下来。两声佛号后,鬼将军盘腿坐到地上,除了身上怨气浓重外,和别的厉鬼无疑。
我看的愣眼。
释南的师父,不是收鬼,而是驯鬼的吧?
鬼将军安静下来后,释南的师父抬头看向我,道,“小苏,你和你付叔一起去天葬台,你回来了,他人呢?”
我抱着右胳膊,把在天葬台上的事又讲了一遍。比刚刚讲给释南的要细,中间略过了常老四的事,只说付叔是突然看到什么追了下去。
说完后,我对释南的师父问,“师父,那些天鼠是什么?还有那只像狗一样大的耗子,它是不是成精了?”
释南的师父登上高台,缓缓坐下后,对我道,“这,为师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
释南道,“师父,我们去找找付叔吧。”
“天意。”释南的师父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没露出分毫担心的道,“这是他的命数。你们要是愿意去找,那就去找找吧。”
我又想到像是没有人烟一样的帐篷群,刚想说,释南的师父突然把眼睛睁开,看向我们道,“只是,那个落苏跑了。它吃了那么多厉鬼,只怕是要为害。仁南,这事,不能放任不管。”
释南轻叹一声,道,“知道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语气。
释南的师父嗯了声,再次把双眼缓缓合上,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回去吧。”
那淡定的语气,仿佛刚刚那场大乱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释南没再说什么,仿佛早已经习惯他师父的淡然,拉着我往山上走。
第411章原来庄堇是尼姑……
释南做得到淡然,我可做不到淡然。在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哪一件不是稍有不慎就丢命的?特别是鬼将军冲出来的那一刻,如果释南不及时把引魂索从落苏那里收回。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想起,还心有余悸。
我问,释南轻叹一声,说这很正常,这些年来,他们遇到比这难搞的情况多的是。这在他们眼里看来,只能算是小意思。
我瞪眼,“这还小意思,那什么是大意思?”
“大意思就是,”释南攥紧我的手,又是一叹,“有一次跑只半魔出来,我那会儿眼睛还没睁,然后……反正,没死。”
语气虽淡,却带了几分无奈。
他语气里的无奈传染给了我,我同样一叹。看着天空上的繁星点点道,“有头吗?”
我以为这只是意外,谁知只是意外中的一小部分。当‘意外’总是发生,那就不能称之为意外,而是生活常态。
眼睛还没睁……
那时他连龚叔都打不过,又是怎么去对付那只半魔的?
“有。”释南肯定的回道,“前两日我已经和师父谈过。”
“谈什么?”右胳膊太痛,聊天有些分神。我甩了两下后,抬头看释南,“以后咱们不回来了?”
释南别过头看我,眼眸映着手电光,黑亮,“谈,我。”
“你什么?”
“不是,”释南停下来。看着我道,“苏青柠,你在不把我当怪物看的同时,能不能也别忘了,我是和正常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嗯?”
呃,好吧。
以前看他后背,虽然谈不上害怕,可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现在偶尔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后背。会有一瞬的懵。有那种,咦,我后背上的眼睛哪去了那种感觉。
久而久之,倒不觉得他有什么不正常,反而是我比他少了些什么。
心有些沉,这个问题,不是我不在乎就可以无视,不去解决的。
活动活动冰凉发木的右肩,我深吸一口气,对他笑问,“然后呢,师父他老人家怎么说的?”
“师父说,随我。”释南拉着我继续上走。轻声道,“所以,我的打算是,不再接棘手,超出我能力范围的生意。”
释南一说,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后背上的眼睛,每一次都是他在频临绝境,差点死掉的时候睁开的。不接棘手的生意,也就是免去了拼命的可能。
余下的眼睛不睁,我们所害怕的那个不可预知的未来就会无限推后。现在这样相对来说安逸的生活,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怪不得,刚才他师父让他把落苏的事给解决了时,他应的心不甘情不愿。
落苏不怕符不怕咒,连释南师父布下的阵都不放在眼里,又吃了那么多厉鬼。想把它拿下解决,谈何容易?
届时,怕又是一场恶斗……
“怎么就让落苏给跑了呢!”我气闷的暗暗咬牙!
大爷的,在我脑子发懵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付叔上哪去了,是怎么让落苏逃离的?付叔的本事可算不上弱!
“鬼将军会突然出现,是意料之外的事。”释南道,“不然,落苏跑不了。”
对,还有鬼将军。在下面时,释南明明已经把落苏给捉到了,如果不是鬼将军突然出现,释南怎么会在情急之下把引魂索给收回。
“不是。”我对释南道,“鬼将军是从哪出来的?”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而且直接向我们两个冲来。
释南沉默,没有说话。
几步,我们来到山坡上。释南摸出豆子,把我跑下去时定在那里的几只厉鬼收了。
要往帐篷群里走时,我拉住他,“释南你不觉得今天这里安静的有些过分吗?连狗都不叫。”
“被下了咒。”
“嗯?”我问,“咒?”
“安眠的,无害。”释南道,“保证他们一觉睡到大天亮,不会在半夜时出来乱跑……给鬼讲好几次经了,你一直没想明白?”
我是没想明白,不过没想明白的,不是这个安眠咒,而是在天葬台上,付叔对我说的一句话。
我清楚的记得,我要用阴火烧天鼠时,付叔拦住我,说,如果被下面的藏民发现我们上去偷天葬后的尸骨,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这里的藏民都中了安眠咒不会醒,那付叔的话,岂不是前后矛盾?
“别想了,你这么笨。以后不明白就问……”释南推着我后背往帐篷里走,“快点回去给你看伤。”
“你大爷,你才笨!”
小跑着回去,进帐篷时被里面的热气熏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坐到火灶前暖和了下,我把衣服脱下去。
痛的我呲牙咧嘴。
红眼耗子咬的地方痛,鬼将军拿刀砍的地方更痛。
释南按我肩膀,痛的我用手打他。
“你不是说鬼将军砍不到你?”释南道,“这叫砍不到?”
没进帐篷,在外面时有风吹着,还没觉得怎么样,此时热气一烤,头昏眼花的。
我吸口凉气对他道,“这我上哪知道去,上两次鬼将军明明砍不到我。这次是怎么回事?竟然一刀劈下来……”
我往火堆前凑凑,把胳膊放到火光下。
嗬,整只右胳膊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从冰冻里拿出来的一样。右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