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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卜案:大唐李淳风传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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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叹息。远处有头戴毡帽的醉客,踉踉跄跄地走着,用并不年轻的声音,唱着久远以前的战歌。苍凉沙哑,却与这春夜意外地契合。倏忽之间,时光已将当年的金戈铁马席卷而去,纵有千种风情,亦化作萧瑟心事,溶解在骀荡春风、朦胧花月之中。

青衫男子袖着双手,木屐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越声响,似有似无地应和着远处歌声。这大约是此人独有的特质,无论在何种情形下,都能自然而然成为景中一角,而不显突兀。不过此刻心情,倒是和悠闲步态相差甚远。

“麻烦。”一面苦笑着想起方才情形。那位雍州长史几乎要将他衣袖扯破,一定要他留下来保护自己。若不是见机行事,到现在恐怕还不得脱身。

“不过,”目光转而一敛,轻轻笑了起来,“麻烦也是乐趣的一种啊……”

声音悄然蔓延在夜色中,而后,仿佛回声一般,引起了某种暗流,滑过路旁花树。大朵桃花因为这暗流瞬间坠落,纷纷然洒了李淳风一肩。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喝:“站住!”

李淳风停下脚步,眉头随之皱起,又展开。

“借问,这条路走不得么?”

眼前黑影一晃,紧接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拦住去路:正是之前高歌的醉汉,毡帽将整个面孔笼罩在阴影中,“别人走得,你却走不得!”

“为何?”

“少废话,交出来!”

“噫,莫非壮士手头不便?”李淳风伸手拍了拍衣裳,又将空空如也的衣袖亮给对方,“可惜李某身无长物,未免辜负了两位的期望。”

身后那人哼了一声,道:“不要装傻,快将游侠令交出来!”

三字入耳,心中登时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阁下怎知游侠令在我手中?”

背后那人明显迟疑了一下,可以感觉得出,他正征询自己身前之人。由此断定,头戴毡帽者身份较高,应是主事之人。

“问那么多做甚么?交出来,留你一命。”

“两位要的本来就是东西,不是李某这条小命。”李淳风神态自若,反而令眼前人莫测高深,“不过在下是生意人,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规矩,若无利益,岂可轻易放货?”

“你——”身后那人性情较急,刚叫了一声,已被毡帽客阻止了,“你要什么条件?”

“只要二位肯直言相告,是谁说出游侠令在我这里,我便将它的下落知会你们。这小小条件,想必不成问题。”

毡帽客明显犹豫了一下,“你说的是真?”

“当然。我要那东西也无用处,何必骗你?”

以眼前局势而论,李淳风已在二人掌握之中,所说也是实情;毡帽客终于点了头。

“好。那人就是——”

话音未落,突然面色一变:半空中传来一声大喝,一个巨大的身影猛扑过来。他心中一惊,手中长剑直刺对方;来人竟没有丝毫闪避,只是侧过身,用一只手抓住剑锋。而后剑身便轻了,未见对方作势发力,已被那钢铁一般的巨手折成两截。

这一下魂飞魄散。练剑多年,从未见到这样古怪的招式、这样神奇的力量。眼前是个如同巨灵神般的大汉,上身赤裸,油黑的皮肤在月色下闪出亮光。心中蓦然掠过关于随意楼主人的种种传说,一瞬间几乎以为这是用术法招来的神将。

身后那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见情势有变,长刀立刻劈向青衫男子,却在半空中被另一把刀架住。刀的主人身材魁伟,英气逼人,一身校尉服色,正是勋卫府的尉迟方。

“快走!”

被大汉折断长剑的毡帽客大声喝道,随即转身飞奔。另一人早有默契,从袖中飞出一蓬白烟,烟雾弥漫之际,人已隐没在黑夜里。

“当真及时。”这声音正来自酒肆主人,顺手掸了掸衣上的落花,“不过,可惜呀……”

这“可惜”二字显然意有所指,确实,倘若再迟一些,线索也不致就此中断,但尉迟方显然并不知道。

“我去随意楼寻你,等了半日没有等到,却在回家路上遇到你被这两个歹徒所胁。”转头望向大汉,尉迟方惊讶道:“你是……钟馗?”

“是我。”大汉脸上放光,显然很高兴对方还记得自己,“你,大人 ?'…'”

“叫我尉迟便可,你怎会在这里?”

“我,悄悄的,跟随主人,”汉语不甚流利,大汉钟馗边说边比划着,“小贼,有我,不用怕。”

钟馗是沙陀流浪人,天生神力。《傀儡术》一章中,此人曾为李淳风所救。

“你我本非主仆,就算有恩,这一次相救也抵过了。”伸手拂去肩上花瓣,李淳风神色淡然,“去吧。”

钟馗黝黑脸上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酒肆主人不再理他,一拉校尉,直向前走去。尉迟方有些不忍,道:“李兄,收留他也好。”

“多一个人,牵绊便多一分。”

“嗨,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和尚,怕什么俗世牵绊。”

“哈哈。”

“不对,”听到笑声古怪,尉迟方突然想起了这位刚结交的友人吝啬性情,不禁狐疑起来,“你该不是怕多一人的花销吧?”

“哎呀呀,”酒肆主人一脸被说中心事的心虚之色,“看此人身量,饭量想必也少不了……若收留了,说不得是桩赔本买卖……”

“居然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回头远远见大汉还站在原地,偌大一个人,表情看起来沮丧得像是个被人丢弃的孩童,“你还当真忍心。”

“以钟馗之能,自然有他的去处。”李淳风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李某一介凡夫,管不了那许多闲事。”

“少来。当真不管,又怎会有人追杀?”

“一桩小事,适逢其会而已。还是说你吧,等我到这么晚,想必有很特别的事?”

“对。”想起了上午的遭遇,尉迟方神色也郑重了许多。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李淳风侧耳倾听,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木盒中的人眼……这么说来,尉迟你也是暗杀集团的目标了。”

“原来李兄也听说了铅丸杀人之事。”

“岂止听说而已。”酒肆主人摇了摇头,眉头却一直未舒展。尉迟方以为他在忧心自己,连忙道:“李兄不必担心,不是夸口,有这把刀在手,无论是谁,要想动我都须仔细掂量。”

“不是为这个。关于此事,我心中原本有一个假设。但你这样一来……”

话未说完,耳边响起清朗语声,“花月良宵,岂可空过。请来共饮一杯,如何?”

声音来自道旁河中,一只小小画舫。并无朱漆彩绘,单纯木色而已,形状却甚是精巧。尉迟方一怔,转头看向李淳风,对方却露出了笑容。

“郡主有命,不敢辞。”

惊讶之意更甚,校尉连忙往舟中看去。恰在此刻,玲珑通透的雕花窗悄无声息地支起,露出一张侧脸。秀长颈项微微低垂,清淡姿容,映着皎洁月色。一瞥之间,心中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风过处,恍惚有千万片花瓣在这瞬间离枝而起,飘飘荡荡,竟不知身在何处。

第六章 凤兮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在甬道尽头处有一点微光。然而距离如此之远,竟分辨不出是真实还是仅仅出自想象。朦胧意识中,两壁越来越窄,原本仅容一人,越往前走,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一片寂静中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与心跳。无论是谁,在这样的境地下总难免恐慌,方恪也不例外,黑暗中无形的压力令这个一向端方自持的人几乎要张口呼救,理智却分明告诉他,即使大喊也无人听见。

强压下心中恐惧,一步步向前走,而后发现,那光线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虽然仍是如萤如豆,却不由自主心生狂喜,脚步也加快了。

微光像是具有生命,缓缓地飘移,周围景物也更加清晰。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这里布置竟跟方恪自己在华原的官衙一模一样,连桌椅也未曾动过,衣架上整齐地挂着自己那件绿色官袍。案头笔墨犹新,不由自主走过去看,纸上字迹极淡,看不清楚。砚中犹有余墨,于是提笔蘸了一下,啪地一声,浓墨落在纸上,迅速洇开。定睛望去,突然倒吸一口气,挣扎着向后退了几步——纸上一片鲜红,竟是血迹!惊惶地抬头,官袍无风自飘,转了过来,赫然现出一个骷髅,空洞的眼神凝望着他,森森白牙似乎正在狞笑。

“大人,大人 ?'…'”

方恪猛地抬头,眼前一灯如豆,正发出温暖的黄色光芒。面前是长相忠厚的白须老者,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再看四周,哪里来的官袍,哪里来的骷髅,倒是桌上还摊着自己方才看的书,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也没有鲜血。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只不过是趴在桌上打盹,做了个噩梦。

“大人你没事吧?”

“啊,没……没什么事,多谢老人家关照。”

“这就好,方才巡查,听见这屋中有古怪声响,还以为方大人你叫我……”

“放心,我无妨。夜深了,你也快歇息去吧。”

“好,好。我就在隔壁,方大人有什么事,只管传唤。”方恪在华原安抚灾民之事,京中早已传遍,交口赞誉。对眼前这知礼而勤奋的青年官员,年长馆丞甚是爱敬。

目送馆丞颤巍巍地带上了房门,方恪下意识地长出了一口气。视线停留在墙上挂着的绿色官袍上,皱了皱眉,起身将它取下折起。手指不经意拂过下摆一处淡得看不出的污渍,突然触电一般缩回了手,脸上神情似乎是恐惧,又夹着一些黯然。

※※※

有些事、有些片段,并不需要特地记忆。譬如说某个花月良宵,无端邂逅一名女子。在当时不过一场惊艳,多年之后回想,或许面貌也已淡去,如同梦寐;但那夜花香与酒香,却还缭绕不散。对于尉迟方而言,这一夜便是如此。身在舟中,眼前是低眉敛袖的白衣女子,心却似真似幻,不知落于何处。

然而这一霎心情立刻便被身边之人破坏了。一只手伸出来,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这才回过神,连忙转头,酒肆主人一脸诧异表情,却明显是佯装出来的。

“尉迟醉了么?”

“啊,没,没……”这才醒悟方才拂云郡主在问自己姓名,连忙端正坐姿,道:“在下勋卫府尉迟方。”

“嗯,尉迟校尉。不知和吴国公如何称呼?”

“正是家叔。”

“难怪。”拂云笑容展露,如芍药初绽,“令叔武艺高强,为人忠义,是我向来佩服的。大唐江山有劳诸位扶持,请。”

举杯相邀,再放下酒盅已空。并不像一般女子扭捏作态,这位容貌俊丽的郡主饮酒竟颇有男儿豪气。尉迟方连忙干了自己面前那一盅,却因为饮得过急,猛地咳嗽起来。耳听小侍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脸上顿时通红。拂云却转头看了侍女一眼,神色有责怪之意。

见此情形,青衫男子不动声色替友人解围,道:“如此深夜,郡主雅兴不浅。却不知是无心偶遇,还是有意安排?”

眼波流转,拂云不答反问,“都说随意楼的李先生未卜先知,何妨猜上一猜?”

“坊间传言,岂可尽信。”端起面前酒杯,李淳风目光并不与对方交接。烛光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轮廓,染出淡淡光晕,却又将其余面容隐没在阴影中,“无心也好、有意也罢,斯时、斯地、斯人,才是最重要的。”

“哦?莫非李先生也要效仿江湖术士,以模棱两可之言诱出我的来意?”语气虽俏皮,掩饰不住淡淡的失望。

“郡主说的不错,李某确是江湖出身,一无所长。小小骗术,用来混吃混喝而已。”一面说着,一面从容饮尽杯中酒,似乎要为这“混吃混喝”四字作个注解。

尉迟方却听得如坐针毡,生怕拂云因此着恼,连忙圆场:“李兄说笑惯了,郡主不要放在心上。他的能耐是在下亲眼所见,绝非江湖骗术可比。无论何事,拜托他即可。”

边说边连使眼色,岂料李淳风却毫不领情地截口道:“尉迟大人的能耐也是在下亲眼所见,绝非江湖骗术可比。无论何事,拜托他也可。”

“咳,李兄你……”

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无赖友人,校尉一筹莫展。倒是拂云忍俊不禁,一面笑着,一面亲手为二人斟满。

“是我出言莽撞,抱歉抱歉。不过,的确有事想烦劳二位。”

“关于刘学士那张琴?”

李淳风这句话信口说来,拂云郡主却愣住了。

“你……”

“郡主和李某本不相识,骤然相邀必与刘钧之死有关。刘钧以琴闻名,又教授郡主琴艺,我在他住处却没有看到琴囊。他在京城并无亲人,你与他既是师生,交托于你也顺理成章。”目光转向拂云身后,小侍婢手中所捧之物,“若猜测不错,那匣中便是刘学士的琴了。”

拂云眼中流露一瞬间的怔神,随即宁定,“一点不错,李兄果然料事如神。”

示意侍女将木匣打开,顿时现出一张古琴。古色斑斓,不知哪朝哪代之物,桐木因摩挲日久,发出墨玉一般柔润光泽,一角用小篆刻着“凤兮”二字。稍一撩拨,便有悠远空灵的金石声响,动人心弦。

“好琴,当真是无价之宝。”这一句赞叹脱口而出,发自内心。尉迟方呆了一呆,他似乎还从未见过李淳风脸上露出如此郑重的神色。拂云郡主轻轻抚摸古琴,黯然道:“确实,老师将这张琴看得重逾性命。因此三天前当他来找我,要我收下它的时候,我甚是惊讶,他却说,命不久矣,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张琴,定要为它寻个好去处。”

“三天前……想必是收到寄来的残肢了。”

“是。后来我便听说他的死讯。老师痴于琴艺,为人良善,从不与人结怨,实在想不出有谁要置他于死地。因此想拜托二位,帮助查找凶手,也可告慰他的家人。”

李淳风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凝视着那张古琴,若有所思地转动手中酒盅,忽然道:“除此之外,刘学士还说了什么?”

拂云托着腮想了想,道:“对了,他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

目中倏地掠过一丝亮光,仿佛猎鹰发现猎物一般,“什么话?”

“因爱成痴,悔之已晚。”

一字字缓缓道来,却听得在场两个人都怔住了。

第七章 巧合

曾有人总结世间败兴之事,如花间喝道、焚琴煮鹤之类。但在尉迟方看来,最败兴的莫过于自己一腔感想急于倾吐之时,偏偏遇上了一个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听众。

“当真意外,竟然见到拂云郡主……”

“嗯。”

“连酒量也如此出众,真是出乎意料啊……”

“啊。”

“你觉得她会不会……”

“哦。”

“……什么,我还未说完……”

“闭嘴。”

这两个字倒是清晰明了,简洁有力,登时将校尉一肚子话都噎了回去。默默走了一会儿,李淳风才如梦初醒。

“抱歉,刚刚一时走神。你方才说什么?”

“呃……算了,没什么。”自然而然,有关方才那场艳遇的话题便无法继续下去了,而是转到眼前关注的事情上,“有头绪么?不妨说出来一起参详。”

“恰恰相反,不是没有头绪,而是线索太多。”

“对了李兄,袭击你的那些人似乎说,要你交出一样东西,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他们怎会认为在你手中?”

扔了一颗花生入口,李淳风模糊不清地说:“这便是第一个线索了:至少有一群身份不明之人在争夺游侠令。起先我只知道它是刺客集团的名字,现在看来,它应该还是一样宝物,很可能便是用以号令这个组织的令符。”

“那就该说明你不知道此事,东西也不在你手中。”

摇了摇头,李淳风道:“那样一来线索反而断了,不如将计就计,令人不知虚实。再者,即使我说不知,他们也必不肯信。真正有趣的倒是将这线索引向我的人,倘若只是为了要我性命,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如果不是,目的便耐人寻味了。”

月光下,那人眼眸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倒像是孩童发现了新奇的游戏,一副跃跃欲试神色。尉迟方看在眼里,只好肚里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还有其他线索吗?”

“尉迟练过腕力么?”

“当然。”

“好。”从怀中摸出那枚铅丸,交到尉迟方手中,“用最大力气,掷向那株柳树。”

柳树距两人不到一丈,虽不明白同伴的意思,还是依言出手。劲风掠过,夺地一声,铅丸钉入了树身。

“好大力道!”赞了一句,走过去细看。铅丸入木半寸左右,牢牢嵌在树中。袖中取出一把小刀,将它剜了出来。

“以你的力量,也只能入树半寸。比起柳木,脑骨要硬上许多,而凶手却能入骨一寸,功夫未免匪夷所思。”

“入骨一寸?”尉迟方不禁咋舌,“莫非用了连弩之类的机括?”

“果然是行家。”

“但军中所见的机括只怕也无此威力。”

“江湖中的邪门秘术和两军战阵自然不同。如果是机括,凶手便不仅限于武艺高强的人。即使老弱妇孺也可以轻易用它取人性命。这样一来,凶手的范围便扩大了。此外,就是那张琴……”

听到这句话,尉迟方精神一振,“你是说,郡主手中那张?”

“到目前为止,死去的六人我已请易长史查勘过背景,大多并无可疑之处。而刘钧这张琴,很可能是个突破口。凡事皆逃不过因果,除非偶然失手,杀人一定有其原因,或谋财,或报仇,或灭口,这其中必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联系。”

“难道凶手杀刘钧,是为了那张古琴?”

“倘若属实,”冷静地看着前方,李淳风缓缓道:“嫌疑最大的便是它现在的主人。”

“什么?!”尉迟方突然明白了对方话中之意,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竟然怀疑郡主?!”

将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只是就事论事。”

“那也不该!郡主折节下交,何等雍容可亲,你却说她谋财害命!”

“正是这一点才可疑,岂不闻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你!”理屈词穷之下,尉迟方只得恨恨瞪着对方,青衫男子却是一脸坦然无辜。

“唉呀唉呀,假设而已,莫伤和气。”

“无凭无据,算什么假设!”

“当然不是一点凭据也没有。”不理会同伴的恚怒,李淳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还记得船上见到的那只琴匣?”

“不过是个普通……”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依稀想起木匣上刻着一朵浮雕莲花,与自己接到的那只装有人眼的盒子极为相似。

“看来你也记起了。”

“说不定是巧合……”

“自然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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