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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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别墅一层一间比较隐秘的房间,里面空间不大,前后有三排大约十个沙发座位,对面是一张巨大的屏幕。蔡老爷子叫来自己的大儿子,和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有人把放映机打开,屏幕亮了起来,开始播放一段纪录影片。
画面很干净,解析度非常高,影像里是两个人对坐。
一个年轻的女孩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表情虔诚。她的对面是一个老男人,穿着毛背心,戴着很斯文的眼镜。两人的状态很像是心理师辅导,在进行催眠术。
“你离开胎儿期,回到你的上一世,你先看看四周的环境是什么……”男人用低沉而柔和的声音说道。
看这个开头我马上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一种追溯前世的方式,通过催眠进入前世的记忆。
蔡老爷子让儿子来讲解,蔡先生已经六十岁的人了,对我们说道:“我父亲为了寻找轮回转世的秘密,托付了很多团队,全球各地搜索相关信息,这一段就是在香港录制的,真实发生的事例。”
影像里女孩静静说道:“……周围好像是绿色的,都是树,很像中国南方的竹林。”
“你当时是什么样的身份?”男人轻声问道。
“穿着丫鬟的衣服,”女孩说:“我好像是一个大宅院里伺候小姐的丫鬟。我现在正在家里,家很穷,床上躺着一个老奶奶……”
“她怎么了?”
“叫不醒。她是我这一世的奶奶,她特别疼爱我,我是她养大的。我怎么都叫不醒她……”女孩动了感情,紧闭的眼球动了动,眼角居然渗出泪水。
“当时你是怎么叫她的?”男人问。
女孩闭着眼颤抖着说:“我一直喊着奶奶,奶奶。”
“继续说。”男人要求。
“奶奶……奶奶……”
“继续说。”
“奶奶……奶奶……”
“再继续。”
女孩的情绪瞬间崩溃,完全失控,哭得泣不成声,还没有睁开眼,焦急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着:“奶奶,奶奶,奶奶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奶奶,求求你了,呜呜……”
我目不转睛看着,不知不觉手心竟然出了一把汗,女孩一直对着空气喊着奶奶,情景虽然感人,但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语的诡异气氛。
画面定格在女孩泪流满面的那一刻。
“诸位,有什么感想。”蔡老爷子回过头说。共爪广弟。
他儿子蔡先生呵呵笑:“说明轮回真的存在。”
“而且,”蔡老爷子补充:“说明在某种特定的方式下,轮回的记忆是可以继承的。”他颇有深意地看解铃。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解铃说:“你是怎么萌发想通过轮回获得重生这个念头的?一般人谈起这个话题,会觉得非常扯淡。”
蔡老爷子颤巍巍站起来,儿子扶住。他摆摆手,老人十分倔强,哪怕走得再慢也要自己走。他拄着拐棍来到我们近前,说道:“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见过真正的转世人和不死人。”
我心念一动,去看解铃,解铃笑着点点头,这一刻我心下明澈。安歌,应该就是老人所说的这个不死人,他们果然有交集。可是,事情发生在老头小的时候,最起码已经几十年了,线索还能用吗?
蔡老爷子领着我们回到会客厅,他的神态很疲惫,慢慢说道:“当年的事说给小辈人听,他们都不愿意听我这个老人唠叨,希望你们不要嫌我。”
我们和他客气一番,表示洗耳恭听。
蔡老爷子沉吟一下,缓缓说道:“那是很老很老的一个故事了,还是战火纷飞的年代,我当时刚刚入伍,是连队的小不点。那时候我十四岁,不对,十六岁,我已经记不得了,当时还没有一把枪高。当时全国解放在即,我们连队跟随团部进攻上海,当时卡在了徐家汇一带,战斗非常激烈,上级分派给我们连队一个任务,从小路绕过前方战线,端掉一处指挥所,只要拔掉这根钉子,就能为后来的大部队进军创造条件。接到任务那一刻起,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团领导只给了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
解铃揉着下巴,听得聚精会神,没有答话的意思。我怕撅了老头的面子,赶紧道:“意思就是,拿人命填也要完成任务。”
蔡老爷子看看我,浑浊不堪的眼睛动了一动,他凝神说着:“年轻人,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愣了,赶紧呲牙笑。
蔡老爷子继续说:“这个指挥所有一个特务连驻扎守卫。其实不管多少人,在我们眼里不过就是纸老虎,当时我军已成雷霆万钧之势,解放全国大势所趋,所有的反抗都是螳臂当车。解放上海之际,我们的火力武器已经不再是小米加步枪的时代了,这么一处指挥所,不过土鸡瓦狗,一个冲锋就能打下来。可当我们到的时候,却发现情况很不乐观。”
老头讲故事很有一套,娓娓道来,他的嗓音很沧桑,把我也带进了那个年代。
“指挥所被反动派修缮成了一栋军事堡垒,沙包堆成的街垒工事,临街楼房地下室窗口改成的暗射击孔,还有一些精心伪装过的暗火力点,”谈起战争和军事,老爷子非常兴奋,言语中也不感到累了,他说:“反动派里也有高人啊,火力点有明有暗,火力交叉,处处都是工事,非常内行,当时我们连长就看出了问题。这样的布置说明这里很重要,而据团部的情报,此处不过就是个团级的指挥所,按照以往作战经验,这样级别的指挥所是不可能被如此精心布置进行防御的。这种特殊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
“什么?”我赶紧问道。
“特殊的不是这里的级别,而是这里的作用。”老爷子说:“这栋房子并不是简单的指挥所,很可能有着别的用途。或许是一处收藏绝密资料的档案室,或者是反动派没有及时运走的金库,后来我们才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发起进攻以后,战况极为惨烈。敌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打过来,依他们的想法,前面还有数道防线,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队伍通过小路直插后方。敌人已经判断出我们只是小股部队,所以据守待援,就是不露头,通过交叉密集的火力严防死守。而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一旦援兵增至,我们整个连队就要包饺子。死谁都不怕,关键是连长已经下了军令状,耽误了大部队的战机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蔡老爷子闭上眼睛,他的记忆,他的精神已经完全陷入到那段历史里。
“死了很多人……最照顾我的老兵就活生生死在我的面前,一枪打穿了喉咙,他挣扎了很久才死。当时战况之惨烈,直到现在还深深印在脑海里。最后就连连长也身负重伤,指导员带着我们终于攻破防线,进驻办公楼,打掉了反动派的这个据点。当我们对整栋楼进行搜索时,发现这里果然别有用处。这里是一所监狱。”
“监狱?”解铃来了精神。
第三章狂夫谈天下
解放前,尤其是上海这样的大都市,秘密监狱是很多的,关押的都是革命志士和异政见者。他们发现这座防御严密的小楼。名义上是敌人指挥所,实际是秘密监狱时,也不算太意外。
楼上两层是办公的地方,每间办公室几乎都被改造成射击的火力据点,窗户打破,堆上沙包,机枪架在上面。进行清剿的时候,还遭遇到了有限的抵抗,有敌人在楼道里打冷枪,甚至还有人想拉响手榴弹同归于尽。指导员把有限的兵力分配到每间办公室,手头的人就不多了。
这时,有人发现了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指导员派人顺原路急速回去报告团部,并组织运送伤员。一切安排停当,他叫来两个战士,随他一起到地下室。这两个战士里,就有当时的蔡老爷子。那时候他还是蔡小鬼。
他穿着不合体宽大的军衣,拿着枪,机头大开,保护在指导员身边,如果有冷枪打来,他肯定会奋不顾身地给指导员挡子弹。地下室里是阴暗的混凝土楼梯,房顶很矮,走廊就像地窖的狭窄过道,四周墙壁全是混凝土的。这样的地下建筑非常少见。指导员和战士们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这里是做什么用。
据蔡老爷子回忆,那地方通风很差,非常闷热,而且周围死一般的沉寂。刚刚经历了血的战斗,子弹啾啾声还在耳旁不绝呢,突然到了这么个阴森死寂的地方。让人极度不舒服。有一种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再往前走一段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们看见一间间彼此相邻的牢房。
牢房用的金属门,很厚很冷,只有一扇打不开的小窗户。指导员拉了一拉把手,发现锁得紧紧的。他让人到楼上找来了工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撬开了门,里面黑漆漆的阴森恐怖。战士们用手电照过去,牢房并不大,空荡荡的没有人。这里还充斥着一股极度难闻的臭味。可以断定,并不是没有关人,而是里面的同志很可能在不久前被处决了。
战士们义愤填膺,根本没有恐惧的感觉,一股火顶上脑门,一门心思想把同志们都解救出去,一起狠狠打击这些没人性的反动派。
他们挨个打开牢门,在一些牢房里发现一些奄奄一息的犯人,这些犯人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没有营养,导致整个人又白又瘦,双眼目不视物,问什么都不知道,像傻子一样。
虽然身份需要甄别,但不管什么来历,能关在反动派的牢房里应该都是革命同志,战士们把这些人全都解救上去。这时就到了一间牢房,工兵把门撬开,手电光亮照进去,里面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
这间牢房关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打扮非常奇怪,身上的囚服已经衣衫褴褛,头发长长的一把,连胡子都老长的。可和其他犯人不一样的是,这两个人精神状态都很好,非但如此,他们居然还在下棋。
地上是一个粗糙的五线格,上面摆着石子,你一步我一步。最令战士们惊奇的是,这两个人下的是盲棋。牢房里本来就暗无天日,他们还用撕下来的衣服条绑缚在眼睛上,凭着感觉抓石子进招。进过之后,还要报出石子的落子位置。
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其中一个犯人解下眼睛上的布条。看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光亮,被手电的光线陡然刺激,眼睛迅速眯起来。
指导员很有经验,赶紧让人灭掉手电,走进去说:“同志,我们来晚了。请你戴上布条,把眼睛遮挡好,我们这就护送你们出去。”
“谁呀?”旁边那个没解布条的人问。
解了布条的人说:“老蒋败了,是解放军。”
没解布条的人慢慢转过头问:“同志,能告诉我战况如何了吗?”
指导员兴奋地说:“我们大部队已经突破虹桥,打穿了徐家汇,马上就要解放上海,解放全中国!”
没解布条的犯人闻言大笑,对同伴说:“老安,你说错了,老蒋还是没坐稳天下。”
闻听此言,指导员反应很快,脸色一变,战士们随即把枪抄起来,对准了这两个人。指导员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解布条的犯人此刻缓缓摘下眼睛上的布条,揉着发红的眼睛,他呵呵笑:“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叫花清羽,这位叫安歌。你们不要惊慌,我们既不是同志,也不是敌人,我们是逍遥派。因言获罪,说了一些可不该说的话被误抓在这里。不过也好,外面兵荒马乱,不如这里住着安心。我和这位安兄,在这里做了个赌局。”
“什么赌局?”指导员问。
花清羽道:“我们在赌天下。”
“一语言罢,”蔡老爷子回忆说:“这个姓花的,还有那个姓安的,一起哈哈大笑。这一幕对我冲击非常大,我是苦孩子出身,从小爹娘就没了,是在队伍里长大的,对于这支队伍的感情那是不用说了,打胜仗建国家,我认为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甚至想都不用想,就像天要下雨一样。而这两个人,居然会用如此豁达甚至诡异的方式在调侃天下的归属,我被他们的豪气完全给征服了。”
“后来呢?”解铃问。
蔡老爷子沉吟一下说:“我老了,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指导员没在,其他人也没在,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去办。地牢里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拿着枪看守这两个人。指导员告诉我,这两个人很可能是阶级敌人,让我不要放松警惕,如果需要,可以开枪。只剩我们三个人的时候,那姓花的说了一句话,”他说道:“我至今记忆尤甚。这也是我寻找轮回转世的初衷。”
他顿了顿道:“姓花的对我说,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很面善啊。当时我让他放老实点,并把枪口对准他,那种情况下,我真的会开枪。姓花的随即笑着念了一首诗: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后来我上扫盲班,认识了字读过了书,才知道他念的是宋代词人蒋捷的《虞美人》,讲述的是一个人一生老中青三个时间段听雨的不同感受。当时不甚了了,到了暮年才体会出其中的幽深意境。唉~~”蔡老长叹一声。
“这两个人后来怎么样了?”我问。共厅木扛。
蔡老爷子摇了摇铃,叫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耳语了几句。官家出去,时间不长取来一个档案袋,蔡老爷子颤巍巍打开袋口,从里面拿出两幅铅笔绘的人像,递给我们。
一接过来我就愣了,第一张画上的人正是安歌。在隆城王姨那里,我曾见过安歌照片。当时是三兄弟的合影,安歌、解铃的父亲解子孝、还有王姨的丈夫叶祥。我对安歌的印象不深,不过此时看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画这幅画的人水平很高,背景寥寥数笔,能看出是一间狭窄黑暗的牢房,安歌穿着一身囚衣,半躺半坐,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那模样活灵活现,不像坐牢倒像是击节而歌曲酒流觞的诗人。
另一张画上的人想必就是花清羽了。这是个很清秀的年轻人,盘膝坐在地上,正在肆无忌惮地仰天大笑,神态可以说很嚣张。也难怪,也只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才能做出在监狱里点评天下的狂妄举动,他以为自己是谁?曹操?
比较奇怪的是,看着这张花清羽的图片,我忽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我人生的很多时刻,都会有类似的感觉,某一个场景某一个时间,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可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推究在梦里。
这个花清羽,给了我这种的感觉,似曾相识,不但见过,似乎还有过很深的联系。
“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说话的正是蔡老爷子。
我礼貌地笑笑,不知说什么好。
蔡老爷子道:“年轻人,我第一次看到花清羽的时候,也有熟悉的感觉。花清羽当时跟我说,我们之间有缘法的。这两张人物像是我找世界顶级画家根据我的记忆和描述画出来的,我认为非常传神,八九不离十。”
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疲惫的眼睛:“花清羽和安歌后来被我军战士押走了,好像去政审了吧,以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音信。花清羽临走时对我说,我们之间有缘法,日后必定还会相见。他要我记住一句话,他说日后或许我们都会变了模样,可以用这句话作为暗号标记。”
“他说什么?”解铃问。
“他说,不但人生有轮回,时代也会有轮回。他告诉我,他是一个轮回转世人,有过无数的前世,他说他根本不怕死,死亡对他来说只是意味着新生。”
第四章古藏语
花清羽和安歌这样的狂士,在那个时代那种环境下,很容易被当成异见人士抓捕起来,这两个人关进监狱也不奇怪。
蔡老爷子的描述里。这两个人当时的神态和做派,不像蹲监狱,倒像是在体验生活。
解铃若有所思:“你现在对轮回转世的现象进行研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吧,是不是还想找到花清羽?”
蔡老爷子点点头:“我和花清羽在七十年前有过约定,虽然沧海桑田,但我相信他不会失约。”
“这个真和圆泽的故事很像,”解铃说:“古代高僧圆泽快要圆寂时,和好友李源相约日后相见。十几年后,李源来到杭州灵隐寺前,果然看到了转世重生的圆泽,这一世的他已经变成了牧童。”
“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蔡老爷子笑:“没活到我这样大的岁数,你们这些小年轻很难想象其中的心境。”他招招手,叫过管家耳语了几声。管家出去,回来时取来一份档案袋。交给我们。
我们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份像是人员简介一样的档案,右上角贴着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年轻人,大概十几岁的模样,非常青涩。
“这是?”解铃问。
蔡老爷子说:“我有很多团队在全球范围内搜集转世轮回的案例,这是其中一份。这个孩子是个精神病,现在收容在精神病医院,他的症状就是认为自己是转世人。”
“这也不至于送到医院吧?”解铃笑。
蔡老爷子道:“可能跟他生长环境有关系,他的父母是很严苛的教职人员,他们对于自己不认同的理念和价值观就一个评判标准:神经病。这个孩子表现出的症状。平时的自言自语,都引起了家长的恐慌,他们宁可中断孩子的学业,也要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就诊,进行很长时期的心理理疗。”
“你把这个案例单拿出来,是有原因的吧?”解铃笑眯眯地问蔡老爷子。
“我知道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我在旁边插话说。
“你知道什么?”解铃问。
我把这张档案简介和花清羽的绘画图片拿起来放在一起:“我知道了,这个孩子和花清羽,”我顿了顿:“就是一个人!”
蔡老爷子猛地睁大了眼,看着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说:“我说不出依据的标准,但直觉告诉我。这个孩子应该就是花清羽的转世。”
蔡老爷子看我:“你果然是有缘法的。或许你也有前世,你的前世和我,和花清羽都有关系。”
解铃颇有深意地看看我。
蔡老爷子说:“在我的案头摆满了转世轮回的案例,专门有个团队在辅助我做这项工作。他们初步筛选出比较可信的。那天我无意中看到他们淘汰的一部分资料,其中摆在最上面的就是这个孩子。既然被淘汰了。我不会太感兴趣,匆匆扫了一眼。我看到资料里,这个孩子说的一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他说,这个世界不但人生可以轮回,时代也是会轮回的。”
“这句话花清羽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