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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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解铃同时看向他,惊讶地合不拢嘴,我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半天,解铃才道:“我这么理解行不行,我的师兄老蔡修炼了一项绝密冷僻的道家法门,而你的病人在噩梦里看见过这个宗门的标志。她以前在现实中见过吗?”
王医生摇头:“病人的陈述你们都听到了,这个梦是她从小到大每到过生日时候必做的,也就是说从她记事开始,她就在梦里见过这个法门标志。三元法门我特意了解一下,就算浸淫这个圈子里很久的江湖人都很难窥其踪迹,她一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小孩,上哪去见这样的东西?我是心理医生,本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只相信科学和逻辑。但这件事之后,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科学无法涉及的神秘领域。”
解铃快速思索,他提出一个非常敏锐的问题:“王医生,我有一事不明白。在你接待这个病人之前,你知不知道三元法门的存在?”
“不知道。”王医生说。
“那你怎么知道她在梦里看到的这个图案和三元法门有关系?”解铃问。
王医生点点头:“你能察觉到这个问题,很厉害。当时我看到病人画下了这个图案后,非常震惊。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了解什么三元法门,是这个图案本身给了我极强的震撼性。”
“为什么呢?”我拿起那张纸看了看:“单单拿出这样一张图,很稀松平常。”
“因为,”王医生说:“在我接待这个女病人半个月前,曾经接待了一位男性心理疾病患者。他当时也给我画了一个图案,就是你们所看到的,三元法门的标志。这个男性病人,和后来的女性病人之间没有任何生活上的交集,可是他们都在梦里梦到过同一个宗教符号。”
我和解铃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敢往下深想了,究竟是这些病人与三元法门有着什么渊源,还是说三元法门以某种形式正在侵袭人的精神?
“那个男性病人是怎么回事?”解铃问。
王医生没说话,打开电脑里的文件,选定另一段音频,进行播放。
“大夫,你好,我是来求助的。”这是个男人很沙哑的声音。
“放松点,没事,有什么困扰我都会尽全力帮你解决。”王医生温和地说。
“我每天晚上都会做相同一个梦,”那男人惊恐地说:“我在梦里见到了自己。”
第四章你在找我
“你做了什么梦?”王医生问。
男人惊恐地说:“医生,我这个梦很离奇,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做。你见过会经常做同一个梦的人吗?”
王医生道:“很正常,一个人一生中总要经受一些不如意的事情。这些事情会给人的心里带来伤害和阴影。会影响到人的潜意识。潜意识呢,又会在梦中折射出来,如果一件事对你的刺激够大,那么经常做同一种类型的梦境也在情理之中。”
那个男人明显被王医生的这套说辞说懵了,好半天没说话,喃喃道:“医生,你听我说完就知道,我的梦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说吧。”
那个男人说:“梦里我还住在自己的房间。哦,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我现在打临时工,租了一套小房子。在八楼顶楼。刚做梦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我在房间里做晚饭,无意中往外瞥了一眼,我看到对面楼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趴在窗户上朝这里看。当时不确定她是在看我,因为两栋楼距离相距太远,我看不到她的眼神,还以为这个女人是在无聊看着外面的街景。可过了很长时间,当我饭做好之后,又一次看向对面楼。发现那个女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依然趴在窗户上看过来。这一次我有了强烈的感觉,她并不是看街景,而是在盯着我。”
王医生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男人说:“我有些不舒服,还是不以为意,天晚了我也就睡觉了。”
“睡觉?你在梦中睡觉?”王医生诧异地问。
“对。”男人说:“我梦见自己在睡觉,够怪异吧。然后不知不觉到了梦中的第二天,天光大亮,我拉开窗帘。一眼就看到对面楼的那个红衣服女人,还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盯过来。当时我就毛了,这个女人不会是盯我盯了一晚上吧?”
“那女人什么样子?”王医生问。
“太远了,看不清楚。当时的印象里就有两个鲜明的特点,红衣服,留着黑色的长发。”男人说:“我当时特别不舒服,可趴着窗户是人家的自由,又不能说什么。我只好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然后我就出去工作了。”
“这些一直发生在你的梦里?”王医生问。
“对,我没醒。”男人说:“幸亏是在梦里,如果是在现实中的事情,我早就崩溃了。”
他继续说,他工作了一天下班回家。开窗户想吹吹风,可一眼看过去,又看到了对面楼那个红衣女人。
那个红衣女人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动不动趴在窗户上,就那么盯着自己。男人真是害怕了,他拿起电话拨通110报警。时间不长,楼下警笛声响起一片,他探头往下看,许多警察从车上下来,进入对面的楼里。他的视线慢慢抬高,最后看着对面楼女人住的房间。
他在心里默默估算时间,警察从一楼到八楼需要多久。时间不长,就看到对面楼的房间大门打开,警察蜂拥而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三个警察来到窗边,抬起了那个红衣服女人。那女人非常僵硬,像是一块石头,还保持着趴在窗户上的姿势,被警察抬走。
直到这个时候,男人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红衣女人一直保持着同一姿势没有变过,因为她早已经死了。趴在窗户上盯着自己的,原来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男人惊魂未定,不但害怕,而且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尤其心脏特别难受。
他擦擦头上的冷汗,突然家门敲响。“咚咚咚”的声音非常清晰,此时此刻他心脏狂跳,有种强烈的感觉,门外站着的或许是那个红衣女人。
他不知该怎么办好,门外的声音一直有节奏敲着,大有他不开门,声音就不停的趋势。
男人想了想,鼓足勇气来到门前,把门打开。门外走廊没有灯,黑森森的,阴影里站着一个警察,看不清貌相。他说:“你是李伟吧?”
男人点点头,迟疑地说:“是我的名字。”
“你打电话报警的?”警察问。
男人赶紧说是。他怕惹麻烦,想细细跟警察解释一番自己打电话的理由,可警察没给他这个时间,直接说道:“我们在你家对面楼的房间发现了一具女尸,你来认认识尸。”
警察转身就走,融进了阴森的黑暗里。
男人犹豫半天,还是出了家门,来到楼下。四周是警车,拉着黄色警戒线,天很暗,能看到有一些面目模糊的人在围观。他被警察带到了警车旁,这里停着一具担架,上面蒙着白被单。在被单下,露出一头黑色的长发。
有警察掀开白被单,露出了下面的尸体。男人一看到这张脸,差点昏厥过去,心脏像是被利箭射中,难受得想吐出来。
死者正是红衣女人,大红色的衣服,长长的黑发,可这张脸却无比诡异。她居然长着这个男人的脸!下巴有唏嘘的胡茬子。也就是说,眼前这位尸体正是女版的自己。
一个女人版的“我”,莫名死在房间里,尸体趴在窗台上,一直盯着男版的自己。夹乐介巴。
这个梦确实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听到这里,王医生似乎有些动容,他问然后怎么样了。
这个叫李伟的男人说:“这还不是重点,接下来我马上就要说到了。把警车送走之后,我走回家,浑身透着失落和恐惧,对了,还有孤独,我真的要崩溃了。这时,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楼的房间,那里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人了。我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过去看看,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真的去了,来到对面楼的八楼。抬出女尸的房间门前拉着一条警戒线。他推了推门,没有上锁,应声而开。他小心翼翼钻进警戒线后面,把门推开进去。
房间不大,只有一室,格局很简单,进门是玄关,顺着小走廊往里走便是主屋,即是客厅又是休息的卧室。这里一看就是女孩家住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是青绿色的,沙发套是粉红色,屋里很暗,没有开灯,过多的细节他也没注意。他走到窗边,这个地方就是女尸趴着的地方。他越看越害怕,屋子里透着森森的凉意,转身要走,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墙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图案。
听到这里,王医生暂停了音频,然后指着解铃手里的纸说:“他看到的就是这个三元法门的标志。”
我看着纸上画着的这个奇怪的“6”字,头皮有些发炸,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王医生从文件夹里又取出一张纸,递给我们。这张纸上也画着这个图案。王医生解释说:“这就是这位男病人李伟画的。”
我们现在手里有两张图案,分别是两个心理疾病患者所画。两人没有任何生活上的交集,彼此从来不认识。可他们在梦里,却不约而同梦见了同一个宗教符号。
解铃把两张纸放在一起,上面的图案很明显出自两个人之手,画风和下笔顺序都不一样,但图案的细节却惊人的一致。这种现象难以解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王医生把刚才的音频继续播放,男人说:“……就是这个图案,医生,这代表了什么?”
王医生的声音传来:“梦都是潜意识的折射,不能看图案本身的形态,而是要分析它背后的隐喻。”
“那它的隐喻是什么?”男人追问:“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且是这么诡异恐怖的噩梦。我总是觉得这个标志对我来说有很深的意义。”
王医生道:“要破获这个潜意识密码,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沟通和治疗。”
“大夫,”男人忽然声音沉下来:“你不想听听我在梦中看到这个图案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王医生狐疑地说:“你的梦还没有完?”
“是的,”男人说:“后面还有最精彩的一段。”
“又发生了什么?”王医生问。
男人说:“当我在梦中看到这个图案后,手机响了,来了一条陌生的短信,上面写着:你在找我吗?”
第五章变故
男人惊恐地说,我接到这条短信后,马上就意识到是死去的那具尸体给自己发的信息。
音频播放到这里,结束了。王医生告诉我们。他对这两例病人做过几次心理咨询,并尝试用催眠的手段来治疗,可效果都不明显。这些噩梦一直到现在还困扰着他们。
说起他是怎么知道三元法门的事情,王医生说,他和圆极道长是好友,别看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心理医生,可两人有很多共同话题。那天周末他到缘来道堂作客,找道长闲聊,两人聊天的时候,当时圆极道长手里拿了一本黄色封皮的道家典籍。王医生无意中瞥了一眼,看到翻开的那一页上用毛笔画着一个符号。他一看到这个符号当时就震惊了,正是两个病人在噩梦中出现过的图案,怎么会出现在道家的典籍里?
他赶忙问圆极道长这是什么书。圆极道长拿给他看,这部道家典籍是清朝一个道士写的,这位道士行走大江南北,记述道家宗门里的事,类似于道家的徐霞客。这一页上的图案归属于一个很冷僻的道家宗门叫三元法门。圆极道长把这页书翻开拿给王医生看,王医生如饥似渴地看着每一行字,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三元法门的门派存在,并知道了出现在两个病人梦中的神秘图案正是三元法门的符号。
圆极道长看王医生反应这么大,知道里面有事,便问怎么了。王医生把那两个病人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圆极道长也大吃一惊。王医生告诉我们,圆极道长的思考方式和心理医生不一样,她是道家中人,不会从什么精神分析潜意识流入手,她想的是三元法门的渊源。
圆极道长把王医生领到我们曾经去过的内堂,让他看了躺在棺材里正在修炼三元法术的老蔡。王医生说。就在看到老蔡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之外或许真的有“神”存在。夹乐乐扛。
他对我们说:“圆极道长的好友修炼三元法术,我的病人又在梦中看到了这个法门的符号,而我和圆极道长又是好友,所有的事都串联了起来。”他顿了顿说:“我那天在缘来道堂无意中看到了典籍,应该不是偶然的,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让我看到。”
“你这么说合适吗?”我说:“你可是心理医生。”
王医生笑笑:“我思索命运,并不妨碍我行医问诊。我这个小小的医生不算什么,就连爱因斯坦这些大科学家到了晚年都在专研神学。你们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这座城市有上百所心理诊室,有几百个从业医师,为什么这两个病人会不约而同地找到我来看心理疾病,如果他们找的是别的医生,这些信息就会淹没掉,没人注意。而我是圆极道长的朋友。我有机会接触到三元法门的渊源,正好印证了他们的梦。你们想想,那两个病人找我,是偶然的吗?”
我和解铃面面相觑,王医生这番推理倒是严密,但细说起来里面有透着一股宿命论般的诡异。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问。
“我不知道。”王医生说:“我相信整件事后面有命运之神的安排,处处看似随意实则都在大象之中。”
我们没有说话,我隐隐猜到了圆极道长让我们来找王医生的目的,要找回解铃的大师兄,线索一定就在这两个病人身上。
解铃提出能不能见见这两个病人。
王医生有些犹豫,解铃对王医生说,他要找线索进入大师兄的修行秘境,而现在还窥不得法门所在。
王医生本来不愿意让我们接触病人,可一听解铃说的这件事,引起了他的强烈兴趣。王医生说:“如果三元法门不是虚妄的,而是真有其修炼门径,那位老蔡也真的进入那种境界里,我想知道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是潜意识还是某种梦境?我有预感,这个研究会是一个相当大的课题,可能会深入人类最奥秘的核心所在。”
说到那两个病人,王医生说他会尽量安排,就在这几天,安排好了会通知我们。
我和解铃告辞离开,我们在路上又讨论了一下,不得其所。这件事诡异莫名,摸不着脉络和头脑,根本无从讨论。
天色还早,我也不想回去,和解铃在外面吃了点饭,去他家坐会儿。解铃家里窗明几净,气氛非常好,在他家里我能思考问题,能看得进书,而一回到我那个狗窝就想睡觉,懒踏踏的提不起精神。
到了解铃家里,他给我泡来茉莉花茶,我喝着茶水随手翻着他的书,到他这里可以随便。
正看着,忽然书上字迹模糊,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光线暗了。我猛地一抬头吓了一大跳。不知什么时候,解铃居然把窗户上的窗帘都拉上了。外面光线进不来,屋子里一片昏暗。
好好的白天,此时看来竟犹如黑夜。
我正要发问,看到解铃站在神龛前,双手持着三根长香,举到额头,面向神位,正在闭目入神。他的这个举动很庄严,似乎在搞什么仪式,我不敢说话,静静看着。
解铃把三根香插进香炉,火机点燃左右两侧的长烛,火苗微微燃起。屋里本来就黑暗,两束火苗竟然形成了两道圆圆的光晕,幽幽而燃,看上去有几分妖异。
我咽了下口水,气氛太过诡异,我坐在藤椅上竟然浸出几滴冷汗。
从始至终解铃都背对着我,他慢慢举起其中一根蜡烛,手里像是有风,本来平静的烛火左右摆动得分外活跃,非常不正常。
我惊讶地看到,他身后的影子越拉越长,拖曳到了墙上。
我从来没见过解铃这样,他好像在做一种黑暗仪式。本来阳光明媚的屋子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无比阴森的凶宅。
我紧紧坐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喘。
无意中扫了一眼,墙上的影子居然变了形象。黑影隐隐悬垂在墙上,又细又长,给我的感觉很像是一个穿着黑袍的瘦子被吊在墙上,左右摇晃。
我紧张极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就在这时,解铃把头转过来。
我眼睛一眨不眨,恐惧地看着他。他已经不是我熟悉的解铃,虽然眉眼没变,气质上却发生了很大改变。他面无表情,眼神微微下垂,蜡烛举在胸前,火光映着他的脸显出了森森的绿色。
他没有看我,如同梦游一般,缓缓向后面走去。
墙上怪异的黑影也在随着他动,屋里一切都阴森的让人心胆俱裂。他路过我的时候,我像是被火燎了,赶紧往后缩,还好他没有停在下来,而是继续走着,从后门出去。
后面是厨房,我心脏狂跳,大脑一片空白。
听着脚步声,他应该穿过了厨房。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腾”站起来。在解铃的住所里,有一个神秘的房间,是他的禁地。在他家想干什么都行,就是有一条底线,不能进入这个房间。
这个规矩,他的朋友都知道,谁也没有触霉头的。而现在,解铃怪怪的,居然一直走向了那个房间。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他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好像也不太可能,解铃本事这么大,又是行走阴阳的阴差,哪个不开眼的鬼敢上他的身。
我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解铃拉开了那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我坐卧不安,解铃的表现太怪了,要不要叫人?
再观察观察。我在大厅里不敢过去,前前后后踱步,心急如焚,看看表,告诉自己再等十分钟,如果还这样,就打电话求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忍不住掏出电话,决定给解南华打。除了解铃,我下意识觉得他是最靠谱的。
正要拨电话,从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罗稻,你过来。”
声音似乎不像解铃,似是而非的。我握着电话,竟然一时僵住了。
第六章黑无常提点
我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穿过小厨房就是内室,门关着。声音是从门里发出的。
我犹豫,走过去敲敲门:“解铃,是你吗?”
“拿把椅子坐在门前,我有话对你说。”里面传来一种很古怪的声音,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解铃,又尖又细,像是有人捏着嗓子在装腔作势。
我实在想不出这会是谁。仔细回想进屋的过程,如果这里真的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是在我和解铃还没回来之前就已经藏在这里了。是谁呢?解铃的禁地,这么个神秘的房间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