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解铃说:“听赖樱说,这位成大哥请的大神绰号济颠,正是黑面济公活佛。”
第七章诡异莫测的玄光
成鸿德居然请的是济公,我晕,又不敢多说什么。既然小辉能请下哪吒,成鸿德请济公也不算不合情理。
他让我们两个进到里屋帮忙,屋里有个土炕,炕头放着老式的床柜。成鸿德用贴身钥匙打开柜门,柜门是上下掀起的,非常沉重,他让我和解铃扶住,他探头进去找东西。
时间不长,他翻出一幅画。这幅画是有卷轴的,卷成一卷,上面用红丝线系着结。他把画放到一边,又探头进去摸出一尊神像。这尊像大概半米来高,周身漆黑,不知用什么材料雕刻而成,我一看便认出来,正是济公活佛。
这济公和电视上尖嘴猴腮的模样不太一样,他方面大耳,笑容可掬,一手持扇,一手持酒葫芦,透着股憨态,和成鸿德本人倒是有几分神似,也难怪济公能找到他当乩童。
最后,成鸿德又取出长香、香炉、行头等物,都置备齐了,我们捧着这些东西到了外屋,放在桌子上。
成鸿德把身上衣服脱个精光,换上请乩专用行头。这身行头是黑色的僧衣袈裟,上面补丁摞着补丁。还有一个前后尖尖像小船一样的帽子,扣在头上。
这身行头一穿,整个一活脱脱的济公。旁边还有把破烂不堪的草扇,他拿起来扇了两下,解铃笑:“好一个济公活佛。”
成鸿德道:“一会儿济公上身,他老人家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酒。小罗兄弟,你是苦主,就麻烦你跑趟腿,再打点好酒来。”
“烧鸡要不要?”我问。
成鸿德大笑:“好酒就行,济公他老人家嗜酒如命,有没有东西吃倒还其次。”
我撒腿往外跑,到了村口,买了三瓶好酒。再回来时,看到成鸿德敞开衣怀,露着前胸,点燃了一把长香,正在用燃烧的香头从上到下烫着自己皮肤。
解铃看我来了,说道:“济公师傅上身,赶紧斟酒。”
我把酒瓶盖子启开,在桌子上的酒碗里倒满。看着成鸿德拿香头烫自己,我都感觉皮肤麻酥酥的,低声问解铃:“不疼吗?”
谁知成鸿德耳朵真尖,眯缝着眼呵呵笑:“这叫三十六支长香净身,好比洗澡,很舒服的。”
他说话的神态和表情都变了,笑眯眯,油光满面,透着和蔼可亲,和刚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我真有点相信济公来了。
成鸿德烫了十来分钟,把袈裟穿好,坐在桌旁拿起酒碗,咪咪笑着,“滋滋”喝酒。
我看他这么平易近人,也不由得开起玩笑:“济公师傅,你这么喝不能醉吗?”
成鸿德笑,捧着酒碗前摇后晃地说:“师傅会醉,心不醉。这位施主,看你印堂发黑,鬼气缠身,定有要事相托,不知需要我做点什么呢?”
我赶紧把二嫂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
成鸿德一口把酒喝光,拿起扇子摇了摇,用扇子头指了指桌底下一个箱子:“打开。”
我赶紧把箱子拿到桌子上打开,里面空空,只有一叠黄纸和一把黑色剪刀。成鸿德喝的脸色红扑扑,顺手进去拿起黄纸和剪刀,开始剪起东西。
解铃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坐在黑暗角落看着,而我更是大气不敢喘,聚精会神。
也就一两分钟,成鸿德居然用黄纸剪出一个人的剪影。这纸人只有身体轮廓,但我一眼就认出来,它就是我二嫂。
我心头砰砰乱跳,济公果然有两下子,且看他怎么用玄光术。
成鸿德取来另外一张纸,又剪出二嫂的身形轮廓,然后把这两个纸人用唾沫粘在一起,往桌子上一放,活脱脱就是我的二嫂。
我看得心惊肉跳,真是害怕了,这大晚上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唯有屋外月光照进来,屋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人心里发毛。
成鸿德拿起空碗,点手叫解铃:“你过来。”
解铃走过来,拱手:“济公师傅。”
“老七,老八现在还好吗?”成鸿德问。
“托你老的福,他们两个还不错。”解铃说。
成鸿德看看他:“以前我听老七谈起过你,小子不错。你叫解铃?”
“是。”解铃拱拱手。
“你去帮我打一碗水来。”成鸿德吩咐。
我心里好奇,像是小猫在抓挠,这老七老八是谁?
时间不长,解铃打了一碗清水回来。成鸿德看着这碗水念念有词,突然做出一个举动,让我看的都愣了。他右手伸进腋下,来回动,好像在搓泥。不大一会儿,手掏出来,果然指尖搓了个泥团。我看的皱眉,不会是让我吃下去吧?
成鸿德把那团泥扔在水碗里,扇子盖住碗口,嘴里开始吟咒,然后缓缓移开扇面。只见碗里的水好像烧开了一般,全是气泡,似乎在沸腾。成鸿德用扇子头探进水碗里,沾了几滴水出来,在天上洒了洒,他眯缝着眼看着洒过水的天空,像是能看到什么。
我好奇,也往那地方看,可是空空的,啥也看不见。
成鸿德用扇子头蘸了水,开始在桌子上画水线。各种线,直线曲线弯线,密密麻麻形似鬼画符,他用扇子头在桌上一个位置点了点,说道:“三个时辰内,那位女施主就在这里,过期不知。”
我心头狂跳:“济公师傅,这三个时辰是怎么算的,从现在开始算吗?”
成鸿德点点头。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怪我问,他在桌子上好像画了一幅奇形怪状的地图。
解铃看看说:“这是乩图,按照线的长短是有比例可以换算现实路程的。”
“那就赶紧算啊。”我着急地说。一阵风吹进来,桌上的水线已经开始渐渐发淡,逐渐蒸发。
解铃没说话,紧紧盯着桌面的图案,嘴里念念有词,快速掐着手指,在那进行心算。我没敢打扰他,心里真是着急。而成鸿德靠在椅背上,自斟自饮喝得正嗨。
这时,解铃冲我点点头,表示算好了。他额头上都是汗,看样子耗费相当脑力。我心里大安,问成鸿德:“济公师傅,那我二嫂现在状态怎么样?”
成鸿德放下酒杯,拿起扇子,朝着黄色纸人一拍,说了声:“玄光!”
最惊异的一幕发生了,这个黄色纸人居然无风自动,就像有吊线控制,开始在桌子上一步一步走起来。
此时此景实在太过诡异,我紧紧抓住旁边的解铃,大气都不敢喘。
这纸人慢慢在桌子上走着,我忽然觉得有非常不对劲的地方。
纸人的动作有点不合乎常理,步履蹒跚,一步步往前挪,两只手一直托在肚子下面,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怀孕。
我没好意思说出口,一定是自己看错了。难道我二嫂失踪后怀孕了?这种想法很荒谬,就算她落入魔窟,被坏人奸污,但要在这么短时间内怀孕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可能。看纸人的动作,如果往怀孕上猜想,起码也得怀四个月以上。
可问题是,不是怀孕,为什么我二嫂动作会这么怪异?
她会不会是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也有可能。可能她被抓到什么地方干苦力,要搬运很沉重的东西走来走去。
我聚精会神看着,现在起码能说明一个问题,不管怎样,二嫂至少没死,这是最值得欣慰的。
那纸人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慢慢躺在桌上。我清清楚楚看到,纸人的肚子竟然慢慢隆高起来。
我实在禁不住,脱口而出:“我二嫂肚子怎么了?是不是……怀了……”
成鸿德和解铃都没有说话,两人在目不转睛看着。
纸人的两只手不断抚摸自己的肚子,突然之间出现的一幕让我惊若木鸡,整个人都傻了。
纸人鼓鼓的肚皮上忽然爆裂一条缝隙,从里面长出一朵红艳艳的纸花。这一幕出现的实在诡异,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我惊叫一声,双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成鸿德剪纸的全过程我都看到的,两个黄色纸人粘连,其中根本就没有红色剪纸,也没有剪出什么花,那么现在突然盛开的红色纸花是怎么来的?
纸人的模样很像是奄奄一息,不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动作僵硬麻木,像是下意识做出来的。
我摁住桌子,颤抖着问:“济公师傅,济公活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鸿德真不客气,拿起扇子照我两只手重重一拍,我吃不住疼松开手。他摇摇头:“施主勿燥,完事皆有因果。我给施主八字忠言,人各有命,小心为上。解铃……”
解铃一拱手:“济公师傅。”
成鸿德看着他,说道:“转过身去。”
解铃慢慢转过身,成鸿德拿起扇子,在他背后重重拍了三下:“解铃,可能我说了也是白说,但我还是要说。你身有大劫,不要入因果,不要扛业力,恐怕这次你恐难善终。保护好自己。”
解铃笑了笑,没说话。
成鸿德摇摇头,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还会深入调查,此行一去务必小心!此事鬼谲难测,因果模糊,恐怕……要变天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全身一怔,一张脸僵住,眼睛直直看着门外,“啪”一声扇子掉在了地上。
第八章水库
成鸿德重重趴在桌子上,好半天才迷迷糊糊苏醒。解铃道:“济公活佛已经走了。”
成鸿德伸个大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怎么样,济公帮到你们没有?”
我说:“济公活佛帮我们占卜了一个地址,说我二嫂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在那里,我们得赶紧赶过去。”
成鸿德愣了愣:“这么急啊,那好吧,救人要紧。咦,这是什么?”他看到桌上黄纸叠成的纸人,纸人肚子上开着一朵红色的纸花。他伸手要去拿,忽然这只纸人毫无症状中突然燃烧起来,一团火燃过,灰飞烟灭。
成鸿德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看出这玩意相当邪,摸摸下巴严肃地说:“赶紧去,别耽误救人的时间。”
我和解铃向他致谢告别,走出成家的农家院。我问解铃,济公活佛说的老七老八是谁。解铃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告诉我,老七老八是阴间十二鬼差中的七爷和八爷。我吓了一跳,不敢继续问了,看看表着急说:“这不逗人玩吗,三个时辰才六个小时,这能干什么?”
现在快到晚上九点,而我们还在这穷乡僻壤的农村,别说能不能到目的地,就算出村回城都要费一番周折。
我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从济公推算时间开始算,三个时辰以后应该是夜里两点半左右。这时间真是紧张到没法说,一旦二嫂再失去下落,那能不能活着回来真就不好说了。
解铃一直没说话,他眉头皱得很紧。我们一起出了村,来到外面公路上,大晚上的鲜有车辆经过。农村人晚上睡得也早,一阵冷风,周围一片沉寂,几乎没人影。
说来也巧,就在我焦急等待几乎要火上房的时候,从村里开出一辆三轮车,后车厢拉了一车的破土豆。开车的农家大哥探出头看我们:“等车吗?要不要搭个便车,我回城。”
我感动地几乎哭了,三步并两步,生怕他后悔,赶紧爬上三轮车后座。从兜里摸出烟递过去:“大哥,真谢谢你,我们有急事出村。对了,你这是上哪?”
农家大哥接过烟美美吸了一口:“刚才城里来电话,让我马上拉土豆进城,明早赶个早市。你们是不是进城?如果不进城,我就没有办法了。我这边十万火急不能去别的地方。”
我紧张得满头是汗:“那就先进城。”我有了主意,让铜锁开车先到城边路口等着,等三轮车到了,我和解铃马上转车,让铜锁拉着我们去,如此无缝对接,最是节省时间。
我掏出手机刚要打,一转头忽然看到解铃,不由怔住。他表现得很奇怪,双手插着裤兜站在不远处,一直茫然地看着黑夜中的田野,根本没有上车的意思。
我招呼他:“解铃,上车啊。”
解铃怔了怔,慢慢走过来。他没有上车,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便签,把便签靠在三轮车的车门上,用圆珠笔快速在上面写了一串字,然后递给我:“这是你二嫂现在所在的地址。”
我脑子嗡了一下,预感不妙:“你,你不和我一起来吗?”
解铃道:“这趟你只能自己去了。”
我一股火冲到脑门子,牙咬得咯咯响。解铃如果不去,就我这小身板加上铜锁那个废柴,遇到危险怎么办?现在还不知道二嫂遭遇到了什么,我能对付的了吗?
三轮车的农家大哥不耐烦:“走不走?我着急。”
解铃道:“师傅,谢谢你啊,你拉着我朋友走吧,我还有点事。”
农家大哥打着火,吭哧吭哧开着车往前走,我探出头大声喊:“解铃,你他妈什么意思?”
解铃摆摆手,转过身不再看我,他的背影在黑夜中显得有些落寞。
我突然一下醒悟过来,刚才请乩济公的时候,济公曾经对他说不要入因果,不要扛业力,解铃当时就在那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他很明显是不想搀和我的事,怕背业力惹麻烦。
解铃啊解铃,你可真行,关键时候撤梯子,把我自己晾在这。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还帮你找什么彼岸香的线索,我冒那么大风险深入金时光这样的险地,都是为了谁?行,行,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眼下解铃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铜锁,但愿这小子别犯怂。我打电话给铜锁,铃声响过很多遍都没人接,我气得睚眦欲裂,恨不能破口大骂。
他不接我就打,三轮车沿着公路一路向前,二十多公里也不算太远,晃晃悠悠别看车速不快,可眼瞅着就要开回去了。
打了十几遍电话,确实没人接,我冷静下来。这年头谁都靠不住,还是自己来。
这时到了城边,晚上出租车也不少。我让农村大哥停了车,又给他上了一根烟,千恩万谢下了车。
我在路边拦了几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一听我要去的地方,马上拒载,说对不起不能去。
解铃写给我的地址是在二沟水库。这地方我自打进城上学到工作,这么多年就从来没去过,也就听朋友们聊起过。这地方算是城市里最险最偏的地区了,只有资深驴友才去过的神秘之地,一般人除非闲的蛋疼谁也不会往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钻。
这大晚上的,出租车不敢拉这个活也可以理解。现在这么乱,社会上的人为了钱全都红了眼,谋财害命的事情这么多,谁也不敢大半夜往这么个鬼地方跑,一旦遇到歹徒了呢。被抢两个钱,甚至车毁了这都好说,命再万一没了呢。
我在路边拦了七八辆车,司机只要听到去二沟水库,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看看表,十点多了,我真是急眼了,逢车就拦,不去我就硬上。还别说,下辆出租车的司机是个退伍兵,长得干瘦精明,听我去那个地方也是犹豫了一下,可能是艺高人胆大,他说去那也行,必须要这个数。一下就宰了我三百块钱。
我也没和他计较,能把我送去就行。
大晚上的,路上也没个车,跑起来嗖嗖的,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二沟水库。二沟水库顾名思义,这里原本是本市最大的蓄水库,后来不知怎么荒废了。大晚上到了这地方,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只看到黑黝黝的群山,远远一汪大水,心里还真是打鼓。
不得不说兵哥哥够意思,三百块钱花的不冤,一直把我拉到水库边的堤坝上。再往里,他就不敢去了,我把钱给了司机,车灯一开调头走了。看着车子走远,我这颗心啊,砰砰乱跳,一会儿我怎么回去呢?
这里也怪,虽然天空挂着月亮,可黑云重重,光线很差。我一手捏着便签,一手用手机照明,很仔细地看看上面的地址。
便签写的很清楚,二沟水库往北三里地,面东向西,踪迹自现。我是个方向痴,别说晚上了就算白天,都找不着东南西北。没办法,我在手机里调出指南针软件,让它指示方向,也不管对错了,朝着手机指向的北面摸黑走过去。
手机电池也快没有了,得省着点用。往北走,地势越来越高,不知不觉进了山。
大半夜的,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树影摇晃,实在有点恐怖。我气喘吁吁走了也不知多远,脑子里一直琢磨,二嫂怎么会被绑到这个鬼地方来?真是奇哉怪也。
站在一处高地方,我手搭凉棚四下里看着,远远的地方,黑黑月光下,隐隐有一些散落的平房。我心念一动,莫非就在那里?
我加紧步伐,连跑带颠,也是特别紧张,居然感觉不到累。很快来到离这些房子不远的地方。我多了个心眼,没急着过去,而是藏在土坡下面,探头去看。
细细一看,就觉得不好。在这些平房的前面,竖着一道铁丝网。这道网相当高,大概二米多,还有道大铁门,上面挂着锁。透过铁丝网能看到里面的空地上摆着许多破烂,有的堆成了小山,看样子这地方应该是一座垃圾收购站。
我仔细观察,大晚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知这些平房里有没有人居住。
又等了会儿,身上越来越冷,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一狠心,去他妈的,不等了,进去看看。
我猫着腰从坡后面钻出来,一路小跑来到铁丝网前。这次距离近了,透过网眼看进去,里面确实没有人。我轻轻晃了晃铁丝网,感觉还挺结实,心一横,豁出去了。我踩着铁丝网开始往上爬。
铁丝网造的缺德,网眼特别小,手指头扒在上面根本没有着力点,勒得我手指头都紫了,好不容易爬了半高。突然之间,一直静悄悄的里面,突然亮起刺眼的大灯。灯光霎时铮亮,一下射了过来,晃得我眼都快瞎了。
那一瞬间我几乎吓尿,心一直往下沉,心说坏了。
第九章逼入死胡同
光线射过来的一瞬间,我再也支持不住,手指发软,从铁丝网重重摔下去,滚落尘埃。我全身都在疼,膝盖好像碰到了石头,疼得我几乎背过气去。我现在不敢挪动半分,紧紧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等了好一会儿,灯光转动,在我身边移动,形成几个淡淡的光圈。我像匍匐进地雷阵的战士,一边哆嗦着往后退,一边偷眼去看。
铁丝网里进来了数量大卡车,车灯头铮明瓦亮,整个地域照如白昼。本来死气沉沉的平房,里面的灯此时全亮了,人影在晃动。房门大开,有一些人走了出来,还有数条大狼狗,“汪汪”狂叫,那气氛极为紧张,像是进了日本宪兵队。
我顾不得衣服脏,像小爬虫一样在地上挪。我这时已判断出,他们应该是没发现我,要不然早就出来抓了。没发现就好,先退到安全地方再说。
也不知爬了多长时间,我四肢都僵硬了,这才勉强挪进一个土坡。趴在里面,小心翼翼露出头去看。
我忽然看到,在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