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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阴间那些事儿-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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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如果以他为突破口,很容易找到李大民的破绽,继而帮助廖警官和解铃他们破获这件邪案。

“你在犹豫。”苏离说:“你一定知道彼岸香,对不对?想吸吗,我可以管够。”

我故意激他:“你一个孩子从哪能弄到这样的毒品,真是可笑。”

苏离嘴角颤了颤,一字一顿道:“彼岸香就是我参与炼制出来的。”

我吓了一大跳,回头看看倚在门口的俏俏。俏俏脸色有些苍白,表情十分严肃。

“我不信。”我说。

苏离道:“就是说,你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了?”

我犹豫片刻,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告诉我彼岸香的秘密。”

苏离笑笑点点头。他慢慢面向俏俏:“俏俏姐,我还要一个研究对象。”

俏俏勉强笑:“你不会需要我吧?”

苏离摇摇头:“我想研究你的男朋友。”

“你研究他干什么?”俏俏脸色微变。

苏离道:“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曾经和他接触过,那时候他还是普通人,身体很平常,没有声音。可就在前几天,你带我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能听出来他的身体起了很大变化,里面充斥着一种很奇异的旋律,我需要得到它。”

俏俏一张脸发寒:“胡说。小离,你累了,我带你回去。出来时间长,你师父会起疑心的。”

苏离摸着我的手:“跟我走吧,我带你见师父,你不是要知道彼岸香的秘密吗?”

我咽下口水,见李大民,给我仨胆我也不敢,我呵呵笑:“有机会再说吧。”

苏离用手指指我:“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俏俏拉着苏离往外走,她对我说:“你先呆在这,我一会儿回来有事情问你。”

她确实是有心事,我点点头答应了。

他们这一走,大概一个小时后,俏俏才回来。她不停地咳嗽,我担心地说:“你没事吧?用不用吃点药?”

俏俏脸色很苍白,摆摆手示意我坐下来,说:“罗稻,我知道你是赵辰的好朋友,你们最近有没有接触?”阵圣央扛。

“很奇怪,从山里回来之后,他就不愿和我见面。我打电话找过几次,他都推脱了。”

俏俏看着我,声音颤抖:“罗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进山都做了什么?”

“到底怎么了?”我疑惑:“他有什么不对吗?”

俏俏咬着下唇,低着头踱了几下步:“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们住的这套房子,勉强算二室一厅。其中两间室,一间是卧室,还有一间此时锁着门。俏俏来到这扇门前用力拧了拧,没有拧开。她表情忧虑地说:“赵辰从山里回来之后,就变得很怪。有一天我不在家,等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把这间屋子的门锁换了,钥匙只有他手里一把。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支支吾吾也不说,还让我不要打扰他。他说正在研究一些东西,如果研究成功,我们就会摆脱现在的苦日子了,我就有钱治病了。”

俏俏看着我,嘴唇颤抖:“罗稻,你知道吗,我不想这样,我们虽然只是男女朋友,可那是一路患难过来的,可以说比夫妻都夫妻。本来赵辰是想和我领证,我没有同意,我这个身体自己是明白的,我不想拖累他。他爱我,我也爱他,为了他我能奉献自己一切,可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隔着心。”

“你去清洁尸体的事情,也没告诉他吧。”我沉默片刻,说道。

俏俏摇摇头:“那不一样。我之所以出去工作,做这样的脏活,就是想多挣点钱。我想把我们以后的小日子过好,我不希望赵辰再为了给我治病,付出那么多,我心疼他。如果告诉他我做的事情,他肯定会发怒,不会让我再出去工作的。”

我叹口气:“或许赵辰也在为你们这个家努力,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是。”俏俏摇摇头:“我能感觉到他变了,他在做一些很危险很莫名其妙的事情。你看看这个。”

她从内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看,这是一张很特别的牛皮纸,页面发黄,摸起来很硬,抖抖还能发出声响。一拿到手里,我就有种很特别的感觉,这张纸年头不少了,沉淀着一种很难描述的历史沧桑感。最奇怪的是,这张纸上所写着的东西。

先说正面,乌压压写满了一排排奇怪的文字,这些文字我从来没见过,笔划勾连字形诡异,看上去像是一条条蛇,乍看上去就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文字。笔迹所用油墨已沉淀失色,和牛皮纸的颜色完全融合到了一起。这张纸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写的。

在这些文字上,有人用红笔还做了画线和标注,这些红笔字到是很鲜活,用的都是简体中文,一看就是后来写上去的。

也就是说有人得到了一份很老的手稿,然后进行阅读,在阅读时还随时记录感想。

我翻到背面,背面就更怪了,一字没有,而是画了一幅大大的图。一看到这张图,我如遭电击,陡然石化了。

这张图主体是一个大大的圆盘,在圆盘下面画着螺旋蜿蜒向上的形状,我一看就认出来,这个螺旋形状描绘的是抽象的云。也就是说在层层云海上,托着这么个圆盘。

圆盘里画着一个裸体小人,这小人盘膝而坐,身材瘦小。怪异的是,他的头和身体是分家的,头颅正举在自己的双手里。那姿势就像,这个小人似乎在做一种祭祀的仪式,祭品就是自己的脑袋。

最奇怪的,是这小人头颅的表情,他在笑。画风是简体画,类似涂鸦,非常粗糙,可这个表情却极为传神。小人的双眼微微眯着,嘴角上翘,既像是享受,又像是解脱,笑得极其诡异。

俏俏站在我旁边,呼吸急促:“这是什么图,好吓人。”

我之所以震惊,是因为我见过类似风格的图案。进山探险的时候,我们曾经挖到一口藏着陈道长尸体的深井,井口盖着一个巨沉的石头盖子,盖子上就绘着类似的图。那幅图和眼前牛皮纸上的图简直就是一个人画出来的。

“你先说说这张纸是哪来的?”我问俏俏。

俏俏说,赵辰换了锁之后,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也不知做什么。有天晚上,大约凌晨三点多钟,俏俏咳嗽了一阵,睡不实就醒了。醒来之后,发现原本睡在身边的赵辰不见了踪影。她悄悄下地,慢慢走到这间屋子,看到赵辰趴在书桌上已经睡着了。俏俏就想找衣服帮他盖上,走到桌旁,就发现桌子上有个怪异的笔记本。这本子没封皮没页尾,就是一摞子牛皮纸用很粗的线穿钉而成,上面写的字龙飞凤舞,一个都不认得。其中有一页纸,好像是从本子里断落出来,飘在地上,俏俏便悄悄收了起来。

这就是眼前我所见的这一张。

我琢磨了一下,问:“他是从哪弄来的呢,你知道吗?”

俏俏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追问你,你们去山里经历的原因。就在赵辰从山里回来的一天后,他连招呼都没打,突然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两天后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哦?你知道他去哪了?”我问。

“我怀疑。”俏俏表情很严肃:“他秘密地又一次进山了。”

第三十一章蛇文天书

我听得愣了,尝试着问:“你是说,那很老的笔记本是赵辰从山里带出来的?”

“所以啊。”俏俏看我:“我要让你把进山的所有过程说一遍,我想看看赵辰到底在干什么。”

我心乱如麻,仔细回忆和赵癞进山的每个细节,实在搞不清楚这个东西他是从哪弄来的。“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让俏俏坐在沙发上,我一边踱步一边思索回忆,把进山的过程说了一遍。

俏俏听得聚精会神,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听的时候有疑问便会随时发问,每个细节都抠了一遍。我们正聊着,忽然门锁响动,有人在开门。俏俏做个眼色,我迅速把那页手稿折叠起来,塞进兜里。外面玄关传来赵癞的声音:“俏俏,我回来了。”

他走进来一眼看到我,顿时皱眉,口气非常不善:“你怎么来了?”

俏俏说:“是我让罗稻来的。”

赵癞闷闷看看我,又看看俏俏,他要一个解释。

俏俏直言不讳:“阿辰,最近一段时间你表现很奇怪,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癞笑笑:“没什么事,很正常。稻子,你要没事就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他这个态度让我很不高兴,我冲俏俏点点头,转身离开这个家。

和赵癞就这么短短的一对眼,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出了问题。赵癞,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还是有些了解,这个人心思很重,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愿拿出来说。他现在这个态度,恰恰说明了,他是有秘密的。

不过,只要有线索我就有办法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和解铃通了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一下,他让我拿着手稿过去看看。到了他的家里,见到解铃,我把那页牛皮纸递给他。解铃一接过来,脸色就有些变化,他看我:“你知道这张纸上后面那张图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头。

解铃道:“道家传说里,成仙一共有四种方式,其中一种名曰尸解。正所谓解化托象,蛇蜕蝉飞。这种尸解成仙我了解不多,形式最是复杂,成仙的方式有些像蝉蜕,蜕去肉身魂魄成仙。要达到这种境界,首先要把自己的身体分解,这张图上描绘的就是尸解仙的一种方式。图中所画之人,割掉自己头颅,以达到尸解目的,下面层层白云说明成仙驾云而去。”

“你的意思是,记录这张牛皮纸的人已经成仙了?”

“这就不好说了。”解铃摇摇头:“这么一幅图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很可能只是人家表达一种成仙的愿望。再者说我从来没亲眼见过谁尸解成仙过,到是有所耳闻,却从没亲见。我理解不了这种成仙的方式。不过呢,这个文字很有意思。”

他把牛皮纸翻到正面,指着纸上龙蛇弯曲的字说:“这些字我曾经在一本很老的古籍里见过,是一种很秘密的文字,也叫蛇文天书,已经失传很久了。这种文字极其复杂,一个符号就能记录和代表许多意义,有点古代文言文的意思。如果对这种文字不是极度深入了解的话,根本无从解读。”

“这种文字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我问。

解铃说:“这是记录成仙过程和成仙以后境界的。成仙,我理解不了那种高超境界,但肯定是一种和人不同类型的生命。人类文字有其局限性,光是记录人类本身的活动和思想就已经很困难了,而且有的时候有很多东西是语言根本无法表达出来的。当升级到另一种更高级的生命,来记载那个生命的思想和生活,人类文字就会显得更加捉襟见肘,幼稚低级。所以一个文明有一个文明特有的文字,这种蛇形天书,顾名思义记录的就是天上的事,记录神仙的事。”

“你懂吗?”我问。

解铃笑:“这么说吧,懂这种文字的人要么已经成仙了,要么就是……疯子。”

我抽了口冷气,眨眨眼:“为什么这么说?”

解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盯着牛皮纸上的红笔标注出神。我在旁边道:“你不懂可有人懂,最起码这篇牛皮纸的主人懂,还有在原文上用红笔圈写感想的这个人也懂。”

解铃坐在藤椅上,拿着这页纸,表情严肃。半晌才道:“这页纸是你那位小老乡的?”

“是啊。你知道的,他名字叫赵辰,外号赵癞,他怎么可能懂这种蹊跷古怪的文字?这小子早年辍学,不读书不看报,说句不好听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半文盲。”阵向杂划。

解铃点点头,若有所思:“这倒有点意思。相对于他是如何得到这些牛皮稿,我更感兴趣的是,他是如何突然间学会这种文字的。你不要再去找他,我想先拿着这牛皮纸找朋友鉴定一下年份和出处。”

现在的我算是焦头烂额,二嫂还没有消息,赵癞又出了问题。

等了两天,解铃这人彻底没影了,电话也找不到。我和俏俏私下交流过,她不无担心地告诉我,赵癞越来越怪,关着门不让她进不说,而且大半夜的从那间房间里还时常传来怪声。俏俏有时气极了砸门,赵癞从房间走出来一脸的疲惫,他告诉俏俏,如果再来骚扰,他只能考虑暂时分居,另寻住处。俏俏哭着让他不要折腾了,赵癞说,俏俏,你要相信我,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就是你。为了你,为了以后的我们,我必须要出人头地,你放心吧,我做的事情都是正事。

都说到这个份上,俏俏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任由赵癞去做。

现在手头的事情样样都没有头绪,我这个人心性不好,遇事沉不住气,成天坐卧不安。

赵癞先让他折腾去,我最关心的是二嫂的安危,和李大民一个礼拜之约眼看过去一半了,连点消息都没有。我实在坐不住,给李大民打了个电话。李大民彬彬有礼接了电话,他这个人说话永远都是和风细雨,不见煞气。电话一通,便笑呵呵说:“着急了吧?”我赶紧甩过年嗑:“李师傅,你好,我二嫂现在怎么样?”李大民告诉我不要着急,二嫂已经得到最好的治疗,现在情况良好。我弱弱问一句,过几天就能看到她了吧。李大民笑:“罗稻,听说你见到我的徒弟了?”

我心里一紧:“甘九?是啊,见到了?”

“真人就不要说假话了,没意思,你说是吧。”李大民笑。

“苏离?对,我看到他了。”

李大民道:“我的徒弟对你很感兴趣,说你的肉身有点奇异,建议我把你抓来研究。”

这话一说完,我脑子嗡一声,这是苏离的意思?这小孩原以为就是个发育过头的孩子,怎么心肠这么恶毒。

我没说话,已经有很不好的预感。李大民道:“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强迫,我们之间都是平等的,做事也要互相体谅,互相着想,是吧?我为你找到二嫂,并为她提供最好的治疗,罗稻你是不是应该为我做点什么呢?”

“你说吧。”我道。

李大民笑:“三天后你过来,和我们师徒一起喝喝茶,顺便把你二嫂接回去。”

我知道此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但这一趟必须得去,我不能对解铃说,他肯定会拦着我。不过为了二嫂,为了二哥一家,我豁出去了。

第二天解铃突然现身,他见到我,神情很疲惫,把牛皮纸递给我:“基本上查清了。”

“说说。”

“先说说纸张,我拿给朋友的实验室化验,这张牛皮纸经鉴定是解放前哈尔滨造纸厂在一九三九年的产品,当时在中国大陆属于上乘纸张。”

我听得来了兴趣:“这么说,这页纸是成形于抗战时期?”

解铃继续道:“再说说墨迹,这页纸上所用的墨水是一种特殊的植物用料,具体成分不明,不过氧化程度来看,表明写在上面的墨迹在一九四零年前后。”

我恍然:“也就是说这页纸的主人,在一九三九年得到这些牛皮纸,一九四零年开始书写天书?”

解铃点点头:“结合你们进山的经历,这些牛皮纸很可能是赵辰在山里偶然得到的,那么写这些稿纸的主人就呼之欲出了。”

我脑子里猛然蹦出一个名字:“陈道长?!”

“不错!”解铃说:“你们发现陈道长尸体的时候,是没有头颅的,他的行迹很像是尸解,不过你又描述说尸体油黑发亮,而且甘九还曾经提过陈道长是物化往生。物化,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头,紧紧盯着他。

“物化也就是坐化,死后尸身不朽。陈道长的尸体正是这种死法。首先可以肯定,既然他是物化,就不可能是尸解。可是从牛皮纸的天书文字,赵辰的种种怪异,我又觉得陈道长像是尸解成仙,这是最诡异的地方。而且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解铃顿了顿。

我急问:“什么?”

“那就是,”解铃背着手说:“陈道长不但已经成仙,而且还在用一种很另类的方式,点拨赵辰,想渡他一起成仙。”

第三十二章童年的葬礼

解铃这么分析是有道理的,蛇文天书就算是他都读不懂,而赵癞却能随意在上面进行标注和圈涂。这说明赵癞不但读懂了,而且还读进去了,进行过很深的思考。

解铃的意思是,如果赵癞真的有这般机缘,那就有好了。只要他不伤人和,不违天道,有成仙的机缘这应该算是个好事,可喜可贺。我问解铃,如果赵癞真的成仙,那么他和俏俏的关系怎么办。解铃摇摇头说:“我哪知道,我从来没见过神仙。不过想想就知道,两个人肯定是无法再相处下去。”

我急道:“这可不行。”

解铃奇怪:“人家两口子能不能好下去该你什么事?所谓姻缘,讲究的就是一个缘法。两人相处贵在自然,能和则和,不能和强扭在一块也不幸福。你那个叫赵辰的小老乡,如果真的有步入大境界的那一天,是他的福报。作为他的朋友,你应该祝福他。”

解铃让我不要再去骚扰俏俏和赵癞,让他们随遇而安吧,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怎么能让李大民伏诛请罪,绳之以法。他喝口水,叹气说:“李大民这样的人是很执着的,可以说是偏执狂,除非能从思想根源改变他的想法,要不然很难用世俗的法律去惩戒他。虽然世间的因果他还会承担的,但即使果报加身,他也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误,而当成一种磨练和考验,天将降大任,非但不会觉悟,反而变本加厉。”

“除非能改变他的信仰?”我问。

解铃点点头:“现在只能就事论事,其他的以后再说。李大民造彼岸香,这中间牵扯的种种因果公案,还需要他自己来解。我已经感觉到了,迟早我和他会有面对面的较量。”

我咽下口水:“我觉得这个人实在邪得厉害。”坑岁记血。

“再邪也得算账。”解铃道。

看着他落寞的神色,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就让我替解铃打打前锋,让我先去探探李大民的底细。

二天后,李大民约我到石峰里居民小区见面。我们市有三个大居民区,被市民笑称三大贫民窟,其中之一就是石峰里。这地方现在还能看见随处搭建的窝棚,胡同纵横交错,老楼垂垂欲倒,街道是天天翻修,大兴土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完,十年前是泥地,现在还是泥地。走进小区的街巷,污水横流,散发一股刺鼻的腥味。

虽然纳闷为什么会约在这里,我还是应约到访。到了约会地点,我看到只有李大民一个人,他穿的很朴素,和周围糟乱的环境没有任何违和,看上去就像个普通老百姓。

来来往往的行人,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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