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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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自然容易。”萧邦淡然道,“但以德恒大师的谨慎,决不会这样做。你让枯荣大师出马,一则是摸张耳东的底,二来更是摸我的底。因为,你真正害怕的不是张耳东,而是警方,进一步说,是正义和法律!”
德恒突然闭起眼睛,捻动佛珠的手也停止了动作。
场面陷入死寂。
林芳华忽然上前一步,望着张继祖:“萧邦刚才讲的,是真的吗?”
一姝也向父亲投以期盼的目光。
张继祖叹息了一声:“芳华,现在我们一家团聚了,仇人张耳东也死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在寺庙外挖了二十年地道,你却在庙里心安理得地当和尚!”林芳华咬了咬牙,有些愤怒地看着丈夫。
“芳华,我没有出家……”张继祖回避着她的眼神,“你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吗?无论遇到什么艰险,都要找到宝藏……现在,我们只差一步了,师父已经答应了,等找到宝藏,我就同你回美国……”
林芳华呆了半晌,突然拉住一姝:“乖女,我们走,我们不要宝藏了,我已经厌倦了……”
“妈妈……”一姝终于忍不住,扑进母亲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密室在短暂的嘈杂之后,又陷入了死寂。
一姝的鼻涕都流进到嘴上了,但她没意识到该去擦一擦。
她知道,萧邦挑明了此事,只怕凶多吉少。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梦境——虽然见到了自己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亲生父母,但此刻,她只愿萧邦平安。
德恒大师终于又睁开了眼睛。
他在看一姝一家。
“听说,你们准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眼前这个正义凛然的警察?”德恒淡淡地问。
林芳华点点头。
张继祖也跟着点点头。
“听说,萧先生也表示同意?”德恒将目光移向他。
“是的。”萧邦道,“能与一姝在一起,将是我的荣幸。”
一姝再次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萧邦袒露心声,已让她感到十分幸福。
“那你还要将宝藏献给国家?”德恒问。
“职责所在。”萧邦道。
“萧先生,贫僧敬重你的为人。”德恒道,“咱们大道理不讲,讲点儿小道理:一姝曾是献武的徒弟,又是继祖的女儿,无论从哪一方面,我都将她视作孙女。我年近九十,黄土都淹到嘴皮了,又是出家人,我要钱财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
一姝抬眼看着他。她明知道萧邦不会同意,但她心底还是希望他能够妥协,哪怕是暂时妥协。
“德恒大师,萧邦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你们的行动。”萧邦道,“我完全可以装作暂时同意,与你们一起去寻找林道乾宝藏,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宝藏属于国家。如果我们这个国家,每一个公职人员都将国家财富据为己有,那么,这个国家将很快衰败。”
“萧先生,我不想再听你讲大道理。”德恒冷声道,“时间有限,我们不能再拖延。实话告诉你,这批宝藏已到了运送的时间,海上的关节已经打通,今夜就得装船。珍珠屿的宝藏,已运到指定海域,正等着与当前这批宝藏会合,最后再发掘林道乾宝藏,一起在南海交货。你说这三批宝藏是国家宝藏,当然也有些道理,但我们完全可以不这么认为。‘阿波丸’号是日本沉船,郑和宝藏亦是当年郑和从他国带回,林道乾宝藏更是他多年从事海贸所得,基本与中国无关。到了这个关口,别说是你,就是你上司丁老军头亲自出马,也无力回天了,你还固执什么?”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大师到底要让我做什么?”萧邦问。
“很简单,就是露一下面。”德恒道,“我们的船要经过南海飞鹰礁,守礁部队长李鸣镝中校可能要检查我们的船。据说这李鸣镝曾是你手下的班长,又是同乡,烦请你届时打个招呼,就说随船到南海捕鱼。”
“飞鹰礁是海防前哨,过了飞鹰礁就是公海,你们就自由了。”萧邦道,“大师,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我觉得你会。”德恒到,“任何事都像天平一样,只要砝码足够,都有被撬动的可能。”
“那你们就将满载宝藏的手推车,从我身上推过去。”萧邦慨然道,“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决难从命!”
“好!我就欣赏萧先生的硬骨头!”德恒肃然道,“你不管一姝了?”
萧邦叹了口气:“我只能对不起她了。”
“那你不管刘素筠了?”德恒又问。
萧邦又叹了口气:“我只能对不起她了。”
“那你不管豆豆了?”德恒刀锋般的目光射向他。
“什么?”萧邦一惊。
但见张继祖启动小铁塔上的机关,铁门再次打开。
灯影里,面色惨白的刘素筠抱着一个水灵灵的女孩,木雕般站在那里。
女孩看见萧邦,脆生生地叫了声:“爸爸……”
萧邦使劲眨了下眼。
她看见,女儿豆豆张开双臂,作势扑向他。
但豆豆的动作被一只肥蚕般的手挡住了。
刘素筠的身后,站着大胖子董商儒。董商儒的身后,是面容冷峻的关林栖。
第六十七章 变幻莫测
萧邦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董商儒和关林栖推着刘素筠走了进来,铁门又落下了。一姝觉得这密室好冷。
“豆豆,你怎么来了?”萧邦终于还是稳住了心神,伸手欲抱女儿。
但刘素筠没让他抱。她的眼里含着恨意。
谁都能读懂萧邦前妻的眼神:就是你这个多事的警察,才害得我们母女跟着受牵连!
豆豆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一时没了主意。见爸爸问她,便说:“有个阿姨到我学校去,我还以为是妈妈,我挺想妈妈,就出来找妈妈。那个阿姨说妈妈就在前面的麦当劳里。可是她骗人,让我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好长时间的汽车,又坐了轮船,才见到妈妈。”
萧邦心里暗苦。看来,老首长说“确保家人安全”,不过是一句空话。
德恒道:“萧先生,丁老军头曾答应过你,保证你家人的安全,现在看来,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证不了,又如何能保证你女儿的安全?你干这行太危险了,挣不到钱不说,还拖累家人担惊受怕,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说句你不爱听的话,素筠女士如果不是因为你经常回不了家,也不会跟你离婚。人的一生太短暂了,往往来不及享受就到了生命的尽头。你在北京生活,想必知道劳苦大众起早贪黑、做牛做马干一辈子,连套房都买不起,真的很可悲。现在,你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
萧邦心里乱极了。他根本没听德恒在讲什么,而是担心豆豆的安全。但现在受制于人,他没有一点儿办法。
“就算你想当英雄,你也不能让无辜的豆豆垫背吧?她还是个孩子呀!”德恒叹道,“我佛慈悲!像豆豆这样聪明的孩子,应该在美国受教育,应该拥有美好的未来……”
“别说了!”萧邦终于焦躁地阻止了他,“如果你们谁敢动豆豆一根指头,我必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萧先生,贫僧对你的耐心已到了极限,你还嫌我啰嗦。”德恒突然脸带寒霜,“林栖,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关林栖二话没说,上前便抢夺孩子。萧邦突然弹起身体,迅疾一腿,踢向关林栖。但他的腿踢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一个蒲团。
张继祖只用一个蒲团,就化解了萧邦的凌厉攻势。随后,张继祖运掌如风,将萧邦逼退。
就在这时,关林栖已抱住了豆豆。
“爸爸……”豆豆终于哭出声来。
“爸爸……”一姝也用焦急的声音阻止父亲。
然而这呼喊声是那么微弱。
刘素筠抱豆豆的手死也不松开,但关林栖右肘一沉,击在刘素筠的太阳穴上。素筠轻哼一声,松开了手,倒在地上。
萧邦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将平生所学,尽数展开。但张继祖攻守得法,萧邦的拳脚难以动其分毫。
然而,张继祖要将萧邦即刻拿下,也非易事。因为一个愤怒的武者,以拼命的打法,会激发全身的潜能。
关林栖抱着豆豆,突然举过头顶,大声喝道:“萧邦,再不停手,我就摔了!”
萧邦大骇,只得停了手。张继祖随即做了个收式,顿住身形。
德恒刀锋般的眼神看着张继祖。那眼神里,是责备、愤怒和失望。
但一姝看父亲的眼神,却是尊重、理解和热爱。
张继祖不敢看他们。他只是将目光移开。
豆豆身在半空,却不害怕,对关林栖说:“你敢摔死我,我爸爸会打死你的。”
“你爸爸才不会呢。”关林栖见萧邦停了手,将豆豆放下来,抱在怀里,面露笑容,“豆豆乖,叔叔在跟你玩呢,哪里舍得摔你?”
“素筠……”萧邦见女儿没事,上前去探刘素筠鼻息,见仍有呼吸,才松了口气。
“德恒大师,你是有道高僧。你怎样对我都行,但此事与孩子无关,也与孩子的妈妈无关。”萧邦愤然道,“要我帮你们办事不难,但我要确切地知道,你们必须把豆豆和她妈妈安全送到就近的警局。”
“萧先生,要是你早点儿这么说,我或许会同意。”德恒傲然道,“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我改变主意了。”
“那你想怎么样?”萧邦问。
“我要给你一个机会。”德恒道,“就是你来攻击我。如果十招之内你能不败,我就放了你们。”
萧邦突然不说话了。
他明知道自己无法胜德恒,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变得镇静。
德恒大师虽然双腿残疾,但作为岑献武的授业师叔,武功自然是高深莫测。
然而德恒在说完话后,亦是肃容面对。
萧邦开始向前迈步,那步子极其缓慢,仿佛脚上绑着重物。
在离德恒只有一步远的地方,萧邦停住了,蹲下身子去系陆战靴上的鞋带。
——无论如何,萧邦面对的是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人,要他痛下杀手,真的下不了决心。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德恒右手拍地,身子突然腾起,左掌斜斜削出。
萧邦半蹲身体,用手一架,但德恒虽身在半空,左手像灵蛇一般,缠住了萧邦的手;右手一挥,向萧邦的天灵盖拍下。
一姝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但出人意料的是,德恒的手将要接近萧邦的头皮时,他的身子突然僵住,但听“哧”的一声,一股肉皮的焦臭味在空气中荡开。众人一看,萧邦手握一根精巧的电警棍,电极正对准德恒的左手动脉。
德恒的身子重新跌落到地上。
原来萧邦在系鞋带的时候,迅速取出了藏在陆战靴后跟里的武器。
这小玩艺儿体积不大,但却有几十万伏的电压。饶是德恒武功卓绝,被击中腕动脉,亦是当场休克。
萧邦心下怵然,刚才的行动,有些冒险,但毕竟成功了。
然而倒在地上的德恒,断腿弯曲,鼓着双眼,竟似死了一般。
萧邦再朝前一步,检视德恒身体,突然浑身一震。
但见德恒的后心,正插着一柄匕首,深及手柄。
萧邦抬眼看去,就看到了德恒尸后站着张继祖。
张继祖负手而立,眼神里是一片空濛。
萧邦顿时明白了,是张继祖在他电击德恒大师时,突然掷出匕首,杀了恩师!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邦还来不及想这个问题,就见张继祖如猎鹰般跃起,左手斜削,右手平抬,完全是刚才德恒的招数。
但萧邦根本无法反抗,更无法电击对手,只觉得头脑“轰”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萧邦醒来时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海鸥的声音。
他静静地躺着,身上穿着崭新的T恤,身子说不出的舒服。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刘素筠。
刘素筠坐在他的身边,爱怜地看着他。
“豆豆呢?”萧邦猛地坐了起来,问前妻。
“在另一个舱里。”刘素筠道,“你终于醒了。”
“这是在哪里?”萧邦向外看去,窗外是蔚蓝的海水。红日像镀了金,在离水面不远的天空跳跃。
“在一艘叫‘鹏月’号的船上。”刘素筠道,“你真能睡啊……”
“一姝他们……”萧邦又问。
“我就知道你要问她。”刘素筠挂起了脸,“你不用担心,现在人家的老爸是老大了。”
萧邦一时无语,脑子里闪现出在郑和宝藏密室的情景,不禁暗自叹息了一声。
“我昏过去多长时间了?”萧邦问。
“不长,也就三天吧。”刘素筠淡淡地说,“他们……还算有点儿人性,让我照顾你,说你还有用……”
“到底……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萧邦一把抓住了她。
刘素筠甩开了他的手,哼了一声:“你还没闹够是吧?不关心我和豆豆的安全,醒来就问这些破事……你说你吧,一直被人家玩在股掌之间,还折腾什么呀!”
“豆豆和你不是没事吗?”萧邦有些讷讷,“素筠,我知道这次任务不顺,但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争取啊。”
“任务,任务,你就知道任务!”刘素筠气恼地说,“现在咱们全家的性命都捏在人家手里,还有什么任务?”
“素筠,”萧邦耐心地道,“你就说说嘛,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刘素筠道,“我被那姓关的打晕后,醒来就在船上了。”
“那你是何时醒来的?”萧邦问。
“我醒来后天都亮了,船已经在海上了。”刘素筠道,“很可能,他们是早有准备吧。”
“那你到丹霞寺那个地下密室来之前,是怎么个情况?”萧邦问,“就是我和一姝掉进海里以后。”
“还提一姝呢,告诉你,现在人家老爸老妈也找到了,就要找到他们家的宝藏了。”刘素筠恨恨地道,“现在人家不一样了,不像以前需要你保护了,你也别打人家什么主意。”
“我……我就从来没想打人家的主意。”萧邦避开他的目光。
“是吗?”刘素筠冷笑,“我怎么听说,你答应了林芳华,要娶一姝为妻?而且,你未来的丈人对你虽有提防,但还是舍不得杀你,怕林千金寻觅活呀。”
“那是……在特殊情况下。”萧邦觉得不能再跟前妻扯下去,赶紧换话题,“你倒是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不是岑师控制局面吗?后来张耳东怎么在我和岑师离船后就控制了全船?可是到了后来,张耳东突然死了,难道又是岑师控制了船?”
“你下海去救林妹妹,上岸后没问她?”刘素筠摊了摊手,“如果她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天大家看到那林妹妹背上的图案后,你不是不高兴吗?所以大家都回舱休息了。第二天,我醒来时,就发现大伙跟了张船长了。鬼知道呢,这一船的人,个个都神秘兮兮的,你与他们缠斗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
“可是,豆豆不会从天上飞来吧?”萧邦问,“她是怎么跟你到那密室去的?”
“豆豆也是咱们被打晕那晚才出现的。”刘素筠想了想说,“那天傍晚,我开头并不知道你跳下海去救你那心上人了,还在船舱里喝咖啡呢。一会儿,张耳东进来说,林一姝不小心掉进海里去了,正好你看见了,就跳下去了。我当时就说,那你们怎么不救?张耳东说,放了救生圈下去了,死不了人,就没再理会我的吵闹。我实在闹得凶,张耳东就说,你别闹,你前夫没事,但你女儿豆豆有事了。我一听就急了。你也知道,我也爱豆豆,她是咱俩的命根子啊。于是我问张耳东怎么回事。张耳东把我叫到一边,说豆豆在汕头。我不信。张耳东告诉我说,是你单位的人根本就没保护豆豆,所以他们怕有闪失,叫人到北京把豆豆接来了。我还是不信。张耳东就不理我了。后来,在晚上我又哭又闹,张耳东才带着我,还有关林栖、董胖子以及另外四个人下了快艇,到了澄海,果然见着了豆豆。再后来,张耳东就对我讲,你正在同林一姝订亲,她的父母也找到了。我当时很生气,你知道,我……”
“好了。”萧邦听完刘素筠的讲述,用手势止住了她。这个讲述,连猜都能猜到,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以萧邦的经验来看,张耳东和德恒大师的死,必定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因为,这两个人在探访林道乾宝藏中的重要性,甚至比费龙潜教授还要重要!
但他又想,刘素筠毕竟是一介女流,只能看到事物的表象。再者,他这个老江湖自涉足此案以来,处处留心仍被牵着鼻子走,何况是根本没有什么涉世经验的刘素筠?
他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愚蠢了。
——既然已入套,人家就已经安排妥贴,问什么都显得多余。
但自己毕竟还安然活着,肩膀上的伤似乎也好了。
——既然还活着,就说明对方并不想让自己死,那么就还有希望。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鹏月”号渔船显然比“银星”号要新得多,也要大得多,船舱的设置也舒服得多。
萧邦觉得,这样的船稍微改装一下,就是一艘不错的游船。
如果同家人在这样的船上无忧无虑地看海景,对普通人而言,也算是不俗的享受了。
但萧邦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虽然,餐桌上的饮食很丰盛,也很西化。
法国的红酒,意大利的咖啡,美式的面包,地中海的菜肴,摆在洁白的桌布上。船舱外的夕阳在刀叉上反射一种令人眩晕的光,让萧邦觉得在航行的船上用餐,的确是一种待遇。
舱门关上了。
坐在餐桌对面的是张继祖。他不时摸出一个什么仪器,看一眼,又放回去。
张继祖的光头差不多有刀叉的反光功能。
他的确没有出家,因为他头上没有戒疤。
现在,他一身西装,还系了个领结。无论如何,他看上去更像一位绅士。
他悠闲地坐在那里,看萧邦慢慢地吃东西。红酒像血一样红,萧邦喝了两杯后,那酒的颜色似乎传递到他脸上。一个静躺了三天的人,无论多重要的事,也比不上吃喝。
张继祖很有耐心。在萧邦将最后一片面包完全咽下后,才笑道:“萧先生如果不够,还可以加一些。”
“酒足饭饱了。”萧邦舒活了一下胳膊,“谢谢行痴大师……哦,不对,应该叫张先生。”
“名字只是代号,怎么叫都行。”张继祖笑道,“我想萧先生一定有一肚子问题要问我,所以专门来陪你吃饭,也顺便回答你的问题。”
“问题?”萧邦摇了摇头,“没问题。你看啊,我好好活着,伤也好了,素筠和豆豆也免费游了趟南中国海——哦,现在恐怕已经到南海了吧?”
“不是到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