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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月阴阳寮-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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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痴淡然道:“这位施主只是借宿,并无任何瓜葛,女施主何出此言?”陈菡红素来气傲,上次被保成放了一回,已觉大失脸面,如今行痴死活不承认,更是气急,一不做二不休就抽出剑来。

  “菡妹!”“菡儿!”霍义桐和中年女子同时出声,止住陈菡红。保成虽然没有动,但是已然做好一旦剑来就格挡开的准备,行痴却纹丝不动,手持念珠,叹道,“阿弥托佛,女施主骨骼清秀,何必去沾染血光之气。”

  中年女子让霍义桐架住陈菡红,自己向前走了几步,从纱幕下仔细端详着保成,良久才开口问:“你是赫舍里&;#8226;冰伊的儿子?”

  保成从来没有从额娘那里听过她的往事,推想这人想必是额娘的旧识,颔首行礼道:“晚辈正是。”还未抬头,背脊上感到一阵入骨的寒冷,凌冽的灵力。他心中不由一震,想到那副骨架,陈菡红口中的师傅,竟然是眼前的女子。怪道陈家豪会找一个术师作女儿的师傅,那个术师就是他的夫人,陈菡红的母亲!

  不动声色,保成并没有发出灵力去抵御杀气,镇定地抬头面对着陈夫人,毫不慌乱。陈夫人渐渐收回灵力,缓缓道:“你的确是她的儿子。”

  场面有些僵硬了,这厢两人没动,那厢三人,明显稳重不少的霍义桐制住拼命挣扎的陈菡红,等待着陈夫人的命令。

  似乎这个天平一下子就停下来了,陈夫人成为左右重量的砝码。

  然而陈夫人也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道:“打扰师傅清修,妾身并无任何歹意,只是想问师傅一句话。”

  “贫僧知晓之事,唯有我佛慈悲。”行痴淡淡道,“若问此事,贫僧尽可娓娓道来。若为他事,贫僧只可言,天行有常,不能逆之,否则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所谓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往事如烟,一切皆为镜花水月罢了。”

  那三人没有出声,保成却突然上前一步,带着【炫】恍【书】然【网】大悟的喜悦笑容道:“一切繁华皆为镜花水月,那麽人生在世就是为了生命中最温暖的人与事对不对?”

  “施主极有慧根,一领便悟。”行痴点头道,“贫僧在世,只为求助天下黎民。”他看了看满满的药筐,“每朝每代皆有流民失所,贫僧只是想以微薄之力,使天下少些流民罢了。”说着,就尤自提起药筐进了屋子。

  陈夫人向行痴离开的方向微微颔首,合十行礼,就让霍义桐松开陈菡红,转身要离开。陈菡红没了制约,大声道:“娘,您怎么就这么放手了!还有这个满人的皇太子在这里呢!”

  保成没动,就这么站着,任凭陈夫人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上上下下再次打量着。陈夫人嘴角勾起微笑,目光却犀利之极:“赫舍里的儿子,这笔帐我们下次再算,从你娘开始到你这里,一笔一笔都要算得清清楚楚!”说完,就拉着陈菡红快步离去,霍义桐回头望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摇摇头赶忙大步跟上了两人。

  迷惑地耸了耸肩,保成转身回去睡觉,管它什么帐,睡觉事大。

  第二天保成起得晚了,一出屋就看到行痴手持竹杖,背着个竹篓,里面就一个小小的包袱,一副要出行的模样。人来了他不走,人走了他却要走了。

  保成也不问什么,既然行痴要离开自己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一起下山。在山脚分别后,保成还没走几步,就被反方向的行痴叫住了。

  “施主请回去转告,以慈悲博爱之心对天下黎民。”见他颔首表示了解,行痴淡然笑道,“你自己也切勿再被迷惘之心纠缠了啊,保成。”

  保成惊讶,这是第一次听到行痴唤出自己名字,心底荡漾起别样的温暖,拱手阳光一笑:“保成记住了,玛法也要保重!”不等行痴出声,就一溜烟跑了。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行痴点点头,这个孩子有国之储君的气度啊,只是,却没有贪恋权利之心,一任自由洒脱,将来之事,难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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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仲夏夜之梦 望西尘,闻铁马冰河

  现代办公室定律证明,当老板突然给你放一个长假时,请千万提起十二万分的警觉,因为等你长假回来后,就是暗无天日的高负荷工作。

  保成同学很不幸地中招倒地,开始了戚戚惨惨的大清国最高级的长工生涯。自家老爹前脚等他回来,后脚就带着一大帮子将臣往北往开军——打葛尔丹去也,然后扔下为数不多的高级大臣盯着太子监国。其实监国他也不是没做过,但是这次的处境比任何时候都要倒霉,以前还能使唤大臣们干这干那,如今“秘书处”就只剩下几个老眼昏花的老头,这意味着所有的折子都指望着自己处理。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保成一边用朱砂笔写着批语,一边极端不情愿地暗自嘀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议政,没任何休假,每天还得绞尽脑汁和一干老狐狸较劲,不是忙死的就是累死的。唉,他端过茶碗,打开一看,是上好的白毫银针,不由唤来李德全:“李公公,这银针还是换水晶盖碗装着好。”没办法,别的不计较,他就是看不惯茶叶被不合时宜地糟蹋。

  李德全也不敢多言,忙命人撤下裱有黄龙戏珠式样的盖碗,换上外番进贡的水精带盖杯,肃手待立在一边。银针在透明的杯子里上上下下,逐渐晕出杏黄色的茶汤,配着白润如银的茶条,弥漫出淡淡的清鲜香气。有好茶在手,也没有众多腹诽了,保成自在地享受着老爸的好茶叶,不停歇地把折子全部批完。

  批完之后,已经是下午光景,保成还没伸个懒腰,又接到了从遥远的乌兰布通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他疑惑地接过信,心想现在北边准葛尔已经元气大伤,这又是什么急件,难道葛尔丹又反咬一口了?这么说来老爸处境岂不是又危险了?

  虽然知道自己老爸很活很久,但是心里面总是不安稳,他忙忙地拆开信,逐字逐句读下去,眼睛不由温柔起来。

  “朕帅军征战之时,军务在身,无暇他思。今胜负已定,噶尔丹逃遁,我军穷追不舍。当此之时,班师返归,一路欣悦,朕不由思念太子,何得释怀。今天气已热,将你所穿棉衣、纱衣、棉葛布袍(等)四件,褂子四件,一并捎来。务必拣选你穿过的,以便皇父想你时穿上。”

  这个老爸真是……还这么煽情……言情看多了……他心里抱怨着,嘴角却泛出温暖的笑容,大步向毓庆宫走去。爷爷说得没错,切勿再被迷惘之心纠缠,去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因为自己以后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自己好歹是青春少年一只,挑什么颜色给老爸是个问题,太青春的他穿着奇怪,太沉稳的又穿着老气。保成头大地去找石蕊,很不凑巧地发现苏晓菲同学也正巧待在那里,结果回四执库的人员数目从一人升级到三人。

  “皇阿玛要穿太子哥哥的衣服?!”苏晓菲作出惊讶的表情,心思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了,同穿衣服,标准的年下父子啊!那么到底是谁攻呢?她脸上浮现出口水样,一定是康老爹攻啦,不过互攻互受自己更喜欢~

  “咳咳……”保成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咳嗽了几声,把苏晓菲的魂拉了回来,不用猜就知道她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苏同学在暑假前说的话,“深情又霸道的太子“,我会灭了你的,苏晓菲……

  “殿下认为这件怎么样?”石蕊从里面抽出一件秋香色的褂子,展开来给保成看。秋香色是浅橄榄色和浅黄绿色经纬相杂编制的柔和色彩,既显得出些许的青春,又不失皇家的沉稳高贵。这是保成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一直穿的一色衣服,可以免去满眼明黄的痛苦,所以常常命内务府织办处做这类衣服。

  保成满意地点点头,翻了翻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山,不客气地倒腾出五六件秋香色的各式衣袍,留下散了一地的衣服等着小桂子带人收拾。把衣服包裹好交给来人送过去之后,天色也大暗,他干脆就窝在书房里看书,累了一天,看着看着,他的手就垂了下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是……梦魇麽?站在已经分辨不出草色和血色的草地上,他有些奇怪地环顾四周,断戟残盾,还有……右脚冷不丁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手,手的主人已经死了,但是,死不瞑目,镶黄旗的军装上满是血污,仿佛死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他忙把脚收回来,这才发现周围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有些受不了这种场面,他合眸静心,念起了往生咒,想使这些灵魂尽快进入冥界轮回。

  遥遥的天边断断续续地传来叫喊,以及,逐渐膨胀的戾气,还有嘶哑的呼声,似乎非常熟悉……猛地想起什么,他顾不得脚下无数尸体,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离声响愈来愈近,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到那抹颜色,刺眼,而又哀伤。

  然而,那一端,如同喷射似的,出现了无数异形,散发着千年来的怨气。他止下脚步,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拢头发?这是?没有清朝时那个躯体的月亮头,这个身体,或者说灵体,难道是灵魂出窍了?

  保成的耳边忽然响起曾经额娘说过的话,“梦魇其实和灵魂出窍有相似之处,当你心中记挂一人时,当那人身处危险,你灵魂在梦中出窍的几率就更大,尤其是拥有灵力之人。”

  记挂的一个人……前方忽然响起诡异的铃声,直荡得人心恍惚,他听出来是萨满巫术中的幻术,迷惑人心。心里一悸,他拼命朝山坡下奔跑,耳边又传来低沉的咒语声,这是……唤醒沉睡在这片古战场上千百年来战魂的咒语!

  这是逆天之咒啊!眼看那一大团怨气愈发膨胀,张牙舞爪地向那里扑去。保成大声喊着:“不可以!”迸发出灵力,唤出破穹弓,来不及多想,如同天生就与之契合一般,凝结出灵力之箭,发出咒文:“破穹之一,落星!”

  星坠灿烂,好像是千年难见的流星雨般,轰轰烈烈地向下砸去,直把那团怨灵砸了个飞烟殆尽。他伫立在山坡上,看见那几个萨满法师被强大的攻击夺取了性命,自己却仿佛没有一丝之前见到那些死亡的士兵时的悲伤,冷冷地居高临下目睹着一切,直至一切安静下来。

  “那边的英雄是何方人士?”响亮饱满的嗓音带着一丝疲倦。保成这才发现那边有一队人马向这里过来,心下不由一慌,身体周围无数黑暗渐渐涌了上来。这是……梦的破灭麽?

  “啪嗒”,书册掉落在地上,保成揉了揉眼睛,莫名地握了握双手,方才是离魂还是梦魇?身体没来由的一阵阵酸疼,是灵力消耗导致与这具身体不契合的关系,那么说,之前的事情是?到底是周公梦蝶,还是蝶化周公呢?他合眸苦笑了下。

  若此将来,一切皆为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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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仲夏夜之梦 结蛛吊丝双恩,且连襟

  八月,清军中路击溃准葛尔部于乌兰布通,康熙帝凯旋而归,北京全城出动迎接这支王者之师。作为皇太子的保成带领群臣和年长的兄弟在城门接风,遥遥地看见明黄色的旌旗飞扬,他心里惦记起那次梦魇,忙策马上前。见老爸骑在队伍最前头,虽然疲倦,但仍旧神采奕奕,身上看不出任何大伤痕,他这才放心地吁了口气。

  康熙却有些奇怪,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把保成上下左右细细地打量了半日,一幅欲说还休的模样。保成满头问号,只得先按礼数迎驾,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总算进了紫禁城,回了宫。晚上原本要开宴庆功,但康熙让李德全宣旨拖延到明日,自己邀了几位将领并上保成一起在乾清宫摆晚膳。

  因为刚回来,大家都有些疲惫和兴奋,所以这场微型餐会气氛显得轻松随意。康熙询问了一番监国的事宜,保成心中大喜,几个月来的苦工生涯终于可以终结了,就详细地把几件赈灾救济的要紧事说明,并把自己的处理情况报来,康熙边听边不住地点头:“太子处理政事愈发干练了。”

  保成谦虚了一回,埋头吃菜,听着老爸和费扬古他们聊起战事。

  “攻乌兰布通那一役真是惊险,想不到葛尔丹那厮竟然找来萨满法师以巫术抵抗,生生死伤了多少兄弟。”费扬古谈到伤亡之兵满脸痛惜,“好在皇天在上,正气浩荡,赢了这紧要的一仗。”

  “卿所言甚是。”康熙点头,“朕带中路直抄,被巫术招来的妖魔包围,幸得有一不知名英雄出手相助,击灭巫蛊之术。”

  保成正在嚼牛肉金菇卷,乍听此言,不由一抖,咬到了舌头,只得忍着疼痛放下筷子听下去。

  “的确如皇上所言。”费扬古又道,“不过那位英雄甚是神秘,远看不像是我们大清子民,臣见他手持长弓,并未剃发,全身散发光华,竟如神人一般。”

  康熙沉吟良久,才开了口:“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朕【炫】恍【书】然【网】觉得那人的声音极为熟悉……”他瞥了眼邻座,“像是太子的声音。”

  “咳咳……”保成一口酒呛住了,满喉咙的酒味,“皇阿玛,您又和儿臣说玩笑话了。乌兰布通在千里之外,儿臣在宫中日日亲力监国,等待战线佳音,怎么可能赶到战场。”他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怎么琢磨都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不过康熙似乎没有发现蹊跷,自言自语道:“想必朕是思念太子甚深之故。”几位将领忙起身祝酒,“皇上于太子父子情深,真乃吾大清之福。”

  呵呵……这姑且算浑水摸鱼瞒过了吧。保成这么自我安慰地想着,尤自弯起了眼睛。

  正式晚宴推迟一日,使后宫嫔妃有更充足的时间研究好穿什么衣服,戴什么佩饰,说什么祝辞。苏晓菲从早上开始就看见永和宫主殿里宫女忙碌地寻检宫装,直到下午总算消停下来。她摇摇头,走回去让宫女为自己梳头。

  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自然不能再梳以前尝梳的双髻了,必须戴上与年龄身份相吻合的钗环。苏晓菲从铜镜里模糊地看着这张秀丽不失稚气的脸,心里哀叹不能再吃自家哥哥们的豆腐了。连胤禩那个小破孩都故作老成地说男女授受不亲,把她郁闷得回去停了三天狐狸小八的肉食,害得小八天天嗷嗷乱叫。

  一切完毕之后,苏晓菲就跟着德妃前往宴会。筵席上人已经到了不少,唱名太监一声“永和宫德妃娘娘到——九公主到——”使她四处张望的脑袋缩了回来。小时候因为小所以宫里都以“格格”称呼,更亲昵些。而现在年纪见长,也必须中规中矩地以公主之礼伺候,自己也得做出皇家公主的样子。她低垂着头,肃穆地跟在德妃后面,再被宫女请到公主席上坐下,这才悄悄抬眼望向那边的阿哥席,看见一身正装的皇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眩吞鬃攀裁矗⒏缲缝砗退陌⒏缲范G各自喝茶,气氛一片静谧。

  不一会儿,殿外就响起静鞭声,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下来,跪伏在地上。待得李德全喊道:“皇上驾到——”,一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祝词铺天盖地。

  经过一日的休整,康熙一扫疲惫,眼角带笑地走上龙座,让李德全宣布晚宴开始。苏晓菲一边瞅着台上几个杂耍艺人滴溜溜地转着盘子,一边老老实实地端坐在座位上文雅地吃菜。酒过三巡,康熙忽然笑道:“费扬古啊,朕听闻你家千金也来了,出来给朕瞧瞧。”

  “嗻。”费扬古拱手道。说着,一位年纪比苏晓菲大上几许的少女规规矩矩地出席行礼,“那拉&;#8226;青慈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晓菲一听,不禁睁大眼打量起那拉&;#8226;青慈来,长得并不算特别出色,只可以说是秀气了,姿态端庄有礼,似乎是因为父亲的关系,别有一番表率的英气。这就是四四未来的嫡福晋?她把目光投向那边,胤禛仿佛隐约知道了什么,也细细打量着青慈。

  果然,只听康熙道:“倒是个整齐的孩子。费扬古,青慈可否婚配?”

  “回禀皇上,小女刚及笄,尚未聘娶。”

  “呵呵,朕就为你作个媒如何?”康熙眼光扫向阿哥们,“老四也是年纪开衙建府了,青慈与他年岁又和,性子也配的上,朕就认下这个儿媳了。”

  儿媳,就意味着嫡福晋之位。费扬古惊喜得不知所以,赐婚加上升官接踵而来,的确是那拉家族无上的荣耀。

  “儿臣叩谢皇恩。”胤禛也不推辞,平静地上前行礼谢恩。青慈羞涩地抬眼瞧了瞧胤禛,抑制住激动,也稳稳地行礼谢恩。

  康熙又笑道:“老四哇,小九怎么不跟在你身边了?”这小九自然是指苏晓菲。听到康老爹提起自己,苏晓菲起身道:“四哥哥都要大婚了,晓君怎么好意思再和四嫂抢四哥哥呢?”青慈一听她直接称呼自己“四嫂”,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康熙哈哈大笑,轻轻敲着椅子扶手:“朕的小九愈发伶牙俐齿了,行事却比以前沉稳大方,更有天家公主的样子了。”说着,就抬了抬手,朗声道,“传旨,封九公主晓君为温宪和硕公主,册封之仪命钦天监速择吉日办理,不得有误。”

  耶?温宪和硕公主?这算是升级了吗?苏晓菲一边行礼,一边心中嘀咕着,这是不是沾了四四大婚的光彩呢?她起身时向德妃处望了一眼,见她满脸欣喜,母以子贵,说到底是抬高了永和宫的地位啊!



前传-仲夏夜之梦 新礼初成,载锡之光

  册封公主是个苦差事。一大清早苏晓菲就被拖出被窝梳妆打扮,穿上公主朝服,率领侍女在永和宫大门右侧等待。封使奉制册从大门左侧进入,将制册放在早已准备好的黄案上,移置堂前的帐子内。于是她就要走上西边的阶台,六肃三跪三叩,接受公主之仪后又要跪受,行礼如初。一番折腾下来,她已经头晕眼花,还得将复命使者送至仪门外。

  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她稍作整顿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乾清宫行六肃三跪三叩礼,再挨家挨户地去诸妃前行四肃二跪二叩礼。天哪,最可怕的是康熙妃位的嫔妃就不下五位,无数次肃、跪、叩已经把苏晓菲的大脑弄得一片空白。恐怖的行礼结束后,按照礼制,公主要独立迁往新居,不得与母妃同住。康熙特地为新居题写匾额,裳华轩。

  苏晓菲坐在轿子里,悄悄挑起一丝帘子瞅着前引的八人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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