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期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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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苏婧瑶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欣赏她铁青的脸，心里有种莫名的报复得逞的快感，“苏小夏，你一定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吧。那天，我不仅在酒吧里捡到了落下的手机，更看到有人给你和季老师下了春药，然后的事情……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啧啧，老师和学生的酒醉情迷，这样的戏码可真是非同一般呢。”
“不要再说了！”她的话就像是一根根的细针，扎在小夏的耳膜上，脑袋上，心口上。一针一针，扎得她才平静的心口生疼生疼。发生这样的事情，原因却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对她而言真是莫大的嘲讽。
“怎么？连你自己也觉得这些话肮脏得不堪入耳吗？苏小夏，你真下贱。”听着苏婧瑶趾高气扬的声音，苏小夏却是毫无反应，只是依然铁青着一张脸，冷冷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婧瑶看看她，似乎很满意她的这句问话，“很简单，我要你离开谷亦扬，离开他家，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见他。哎，我的好姐姐，其实我也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弄得人尽皆知。毕竟，你也姓夏，我不想让爸爸脸上难堪。”
上课的铃声适时地响起，苏婧瑶款步从她身边经过，将手机放在她的手上，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小夏呆呆地低头，看着掌心里的手机，脑海里不断闪过苏婧瑶的话。
毕竟，你也姓夏。苏婧瑶用如此高傲的口气说了这句话，说得那么自然，那么天经地义，就好像她才是那个私生女，那个见不得光的孽种。
“小夏……”倏然间，身后竟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那个声音清朗而温煦，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然而在此时此刻顿然响起，却让她忍不住怔住。
“小夏，对不起。”季南走上前，双手握紧她微微战栗的双肩，不住自责而内疚。团子和尖尖赶到办公室对他说了事情的原委，当他找到她们俩的时候，便听见苏婧瑶那一句又一句尖锐的话。
虽然世事如他所料，他们是被下了药才做了错事。但是依然不可否认，他们做错了事。肮脏、不堪入耳、下贱……正是因为他的不小心不谨慎他的放纵妄为，才让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承受了这些字眼。
小夏抬头看向季南，看到他眉宇间的纠结，眼中的愧疚与担忧，心中蓦然一痛，眼泪不自觉地爬满整张脸。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好像只是因为看到了他，心里的某一处便轰然软塌下来。
在他身边，她的心里便莫名的感到安定。他成熟稳重的气息萦绕鼻尖，让她那颗漂泊不定的心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她知道，她是迷恋上了这种感觉，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好久，她终于停止了啜泣，风将眼泪吹干，留下若有似无的泪痕。她缓缓离开他的胸膛，无比平静地看着他，旋即对他说：“季南，我喜欢你。”
那六个字，小夏说得并不大声，却足够有力。那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她下了好久的决心，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坦诚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季南一时惊住，对于这突然的表白似乎有些接受不住，尴尬地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苏小夏拦下。看到他不假思索流露出的情绪，即使是意料中的结果，小夏还是感到了心口的一阵疼痛。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得她不禁微微瑟缩了下，心里泛起浓浓的苦涩。她向着他惨淡一笑，“请先不要说话，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坚强，那么敢爱敢恨，所以请先让我把话说完吧，我怕我待会儿就没有勇气说了。
首先，请你原谅我的目无师长，我似乎从来没把你当老师看待过。刚开始是觉得你不像老师，不乐意叫。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乐意却变成了排斥甚至讨厌。渐渐地，我才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但是我很清楚，你的心里只有沈潆衣。那件事，不过是意外，你不必自责，也不必想要负责。苏小夏喜欢你，就是单纯的喜欢你，无关其他，仅此而已。从现在起，你还是季南，我还是苏小夏，让我们都忘了那件事，好吗？”
苏小夏感觉她从来没有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说话间她一直都在注意季南的表情，看着他自责、心疼、关心，五味杂陈，心里突然变得很平静。原来，他们曾经说的都是对的，爱情果然没办法做到双方的平等，好笑她以前就是不愿相信，总是试图在爱情的天平上寻找平衡点。
“小夏……”季南低低唤了她一声，心里明明有很多想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剩下一句含糊不清的低喃。眼前的苏小夏，放下所有的骄傲与倔强，诉说着她的爱恋。更卑微地将自己置于其外，善解人意地避开他所有的难以抉择。
他感动感谢，却独独不能接受，只因为有人先她一步走进了他的心房，“小夏，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有更好的人来爱你。”
这就是温文儒雅的季南，连拒绝别人都用这么委婉的方式。苏小夏蓦然看向凉亭前的小河，心中悲喜莫名。
刹那转身，她不想让眼泪再一次懦弱地在他眼前流淌。
第28章
二八、撞破真相
“我回来啦。”在推开门的前一刻，苏小夏用力甩了甩头，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直到确定自己调整好了所有的情绪，才大喊一声帅气地破门而入。
一进门并不见谷亦扬的身影，苏小夏不禁撇撇嘴，暗骂浪费表情。就在这时，却听见他的房间里有细碎的声响传出，她下意识地转头，朝谷亦扬的房间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苏小夏俯下身，透过门缝看到了谷亦扬。只见他一个人端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个拆掉的信封。而他手上正拿着一封信，低着头看得很入神，额前的刘海自然的垂下，小夏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他竟也【炫】恍【书】然【网】未觉。谁寄来的信居然看得那么入神，小夏有些疑惑，不动声色地凑到他身后。却在不经意间踩到了一小颗圆滚滚的东西，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了他的床上。
谷亦扬这才闻声抬头，看到她那四仰八叉的狼狈样，不禁眉头轻皱，手上却是动作不停地收好了信件以及那信里面夹着的照片，“进别人房间之前要敲门，你不知道吗？”
苏小夏挠了挠头，起身捡起那颗让她丢脸的小玩意，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踩到的是一颗水钻，不禁向着谷亦扬嘿嘿笑了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老实交代吧。”
谷亦扬看着那颗水钻，有片刻的失神。那个正是他原本打算镶在手工戒指上的水钻，可是后来却突然找不到了。
大半夜里，他看着即将完工的戒指，心里不禁叹气，或许这是天意吧。最后他又用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戒指上的托磨掉，虽然和预想的不一样，却也算精致。却没想到这水钻，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不禁觉得有些兴致索然，随意地瞥了眼满眼狡黠的苏小夏，“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喂，谷亦扬，这东西不是我的，你可别想告诉它是你的哦。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娘吧？！快坦白交代，是不是哪个女生掉在这里的呀？”苏小夏向他暧昧地眨眼，脸不断凑近，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喂，你的脸怎么了？”
只见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更是破皮出血，虽然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可是看着还是有些心惊。
谷亦扬不觉眉头深锁，轻轻推开她不断靠近的脸，转过头看向虚空，避开她的问题，轻蔑道：“苏小夏你真是个大鸡婆。”
小夏不屑地撇撇嘴，白了他一眼，“是啦，我也觉得我一定是个大鸡婆，不然怎么会做起搭桥牵线这么无聊又白痴的事情。”
说话间，只见她将包倒转，干净利索地抖了几下，便看到一堆的粉红色信封和包装精美的小礼盒落在床上，一下子也忘记了追问。
谷亦扬看着那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散落床上，眉心愈发纠结起来，“这些什么东西啊？”
小夏双手摊开，无奈地耸耸肩，“我现在真是无比后悔，让你去充当我的表哥参加什么杀千刀的家长会。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呐。喏，这些就是我的报应。”
谷亦扬好笑地看着她仰天痛呼，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其中的一个信封，随意地瞟了眼落款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讥笑：“活该，知道有个帅哥表哥也是种烦恼了吧。”
看着他笑得没心没肺，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小夏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那张嘴用针缝起来。蓦然间，她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发现了谷亦扬左手小指上的那枚戒指，“咦，这戒指好漂亮，你在哪里买的？”
谷亦扬看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手，满眼放着精光，不禁有些愕然，“你喜欢？”
小夏点头，蓦然间又听他说：“不过这个可是绝版。”小夏一时怔然，旋即一脸的奸笑，“那你把你这枚送给我吧？！”
她只顾着自己春光灿烂的微笑，一回神，才蓦然发现谷亦扬正一动不动，默然地看着她，眼神幽邃难辨，和刚才的谈笑宴宴判若两人。
苏小夏被他看得不禁有些心虚，脑子里蓦地想起苏婧瑶的话。她声色俱厉的指控，让她感到莫名其妙，却又同时有些不安。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夜不归宿的那天，谷亦扬在做些什么。因为苏婧瑶已经在把手机还给她之前删掉了所有的证据，她不可能会看到那个晚上手机里有多少个未接电话，多少条未读短信，多少条语音留言。
“苏小夏，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居然还不给我回家，找死啊。”
“苏小夏，干吗一直不接我电话啊，我又不是故意迟到爽约的，你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苏小夏，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听到我的留言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不接电话？”
“小夏，你到底去了哪里，看到留言给我回个电话吧。”
“小夏，小夏，小夏……”
“……”
从原来的怒气冲冲到后来的关心则乱，再到最后的不知所云，那个晚上对于谷亦扬来说，显得无比的漫长而难熬。
他盯着她，幽邃的眸子里渐渐泛起波澜，心中蓦地有些痛楚。想了很久，他终于还是开了口，沉声道：“今天，有人来家里找你了。”
“是谁？”苏小夏随口一问，没注意到他逐渐黯淡的眼神。
“萧梵。”
当听到他嘴里缓缓吐出那两个字时，苏小夏倏然间抬眼，脸上的惊愕一览无遗。这时候她才想起来，那个时候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顺口便把谷亦扬家的地址告诉了他们。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她是和一个男生同住一个屋檐下的。
她本来想他们要是来的话肯定会提前通知，那么只要准备下也就不会被发现什么问题了。可是偏偏那么巧，她却在这个时刻掉了手机。
“你没跟他乱讲什么吧？我们……”苏小夏忐忑地指了指两人，苦着张脸。蓦然间抬眼看到谷亦扬那有些惨不忍睹的脸，不觉【炫】恍【书】然【网】：“你脸上的伤，不会是萧梵打的吧？！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误会闹大了，我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个看起来很像同居的问题哦。”
谷亦扬沉默地看着她激动地在面前走来走去，叹了口气，沉声道：“他是误会了，可是并不是误会我们俩同居。”
苏小夏瞬间停住脚步，“那他误会什么？”
他低头，双手合十低着下唇，良久才复又抬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小夏，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夜不归宿，到底去干吗了？”
谷亦扬很少这么郑重其事，苏小夏一时感到愕然，当听到他的问话时，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怔怔地看着他，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敏锐地好像洞察了她的心虚和她心虚的原因。
“口好渴，我去倒杯水。”她猛然间抽身，撇开脸不去看他，房间内的气氛也在瞬间低入了谷底。
“那天……你和季南在一起，对不对？”谷亦扬漠然开口，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
苏小夏迈出的脚步瞬间滞住，她低着头牙齿用力咬住下唇，像是在极力克制翻滚暗涌的情绪。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正在洗澡的少女，无意间被人偷窥，赤裸裸地站在那里，羞愤不已。
她跟季南说要云淡风轻，却原来放不下的人根本就是自己。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这个事实就像是一根刺，始终哽噎在她的心上，扎得她一阵阵的疼痛。
她本来以为只要她离开谷亦扬，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她依然可以还是苏小夏。而谷亦扬的突然一问，却打破了她天真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纸永远包不住火一样。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便会有被撞破真相的时刻，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打得她完全无力招架，手足无措。
她背对着谷亦扬，却完全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表情，该有多嘲讽多藐视。她甚至可以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该有多不堪多难听。
她的双肩止不住的颤抖，脸色莫名的苍白，房间里的空气让她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强逼自己倒吸了口冷气，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她终于赶在谷亦扬说出下一句话时夺门而出。
穿过客厅，直达玄关。苏小夏颤抖地握住门把，却在打开门的刹那，怔在当场。只因为门口竟然站着萧梵……还有她那许久未曾谋面的母亲夏妍。
“苏小夏，你在逃避什么，你告诉我萧梵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和季南……”谷亦扬发疯似的从房间里冲将出来，怒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只是他的质问却在看到门外的两人时瞬间闭口。
夏妍瞟了两眼屋内狼狈不堪的两人，不禁蹙眉。不等他们缓神招呼，便已经自顾自地进了房间，门嘭地一声被关上，小夏的心蓦然感觉一紧。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苏小夏自嘲地撇嘴，所有人好像都约好了时间，在这个节骨眼齐齐出现，想要来看她的笑话。
“阿姨您喝茶。”谷亦扬敛去所有情绪，平静地端上茶水，试图缓解屋内的尴尬气氛。从一进门，夏妍的视线便没有离开过小夏一步。小夏则一直低着头，看到不看她一眼，就好像她是透明的空气一般。无论一旁的萧梵如何使眼色，她始终无动于衷。
夏妍心中本就气愤，如今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更是气到不行，不禁大声吼道：“苏小夏，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不可！”
“你抬举我了，我可不敢。”苏小夏冷言冷语地回了一句，惹得谷亦扬和萧梵都在心里为她捏把冷汗。
夏妍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姣好的面庞几乎都要狰狞起来，只见她努力平复情绪，冷笑道：“你不敢？打架抽烟喝酒泡吧，离家出走夜不归宿，跟莫名其妙的男人同居，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你说啊，怎么不说了，我的每条罪状你不是都清清楚楚的吗，怎么不接着往下说呢，还是你觉得说出来怕影响你夏董事长的身份和威严？”苏小夏步步紧逼，每句话都在寻找着夏妍的软肋，试图刺痛她。
“啪——”一声极其响亮的脆响响彻客厅，夏妍怒不可遏地挥出手掌，看着小夏别过的脸上映起的五根手指印，眼神懊悔而忧伤，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要不要脸啊。”
苏小夏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亏谷亦扬及时扶住。片刻她才重新站起身，顾不得被打乱的发丝，看着夏妍不可遏止的一阵狂笑，笑得那么猖狂，那么绝望，那么冷冽，“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不要脸，我就是犯贱，所以才会去和我的老师搞一夜情。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
苏小夏一把甩开谷亦扬扶住自己的手，再一次夺门而出。那个房间的气氛太让人窒息，她几乎快要受不了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口不择言的怒吼了些什么，她也没空去想母亲和萧梵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只知道，现在的她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第29章
二九、结束同居
苏小夏一路狂奔在人行道上，华灯初上的夜，马路上车来人往，一片喧嚣。她却感觉这个世界在瞬间安静了，她好像什么也听不到，只耳旁一遍遍回旋着夏妍声色俱厉悉数她条条罪状的声音。
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能干又骄傲的孔雀，自从她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不曾关心过她死活，今天却莫名其妙地走到她身边，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的女人。
风在耳边呼呼吹过，携裹着阵阵发寒的冷意。苏小夏不禁一阵瑟索，此刻的她觉得她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父母健在，却都形同虚设。她心里暗想，没有可能都比有还好些。起码那样，她不会如此在意，如此痛恨。起码那样，她可以单纯地保存着一份念想。
可惜老天似乎没有太多泛滥的同情心，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都不愿满足她。
她发了疯一样地跑，直直地望向前方，希望可以在空气的加速流动中忘记那些接连不断糟糕透顶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早已是气喘吁吁，一个教软瘫坐在了地上。
没有眼泪，她不自觉地伸手拂上面颊，找不到丝毫哭过的痕迹。她嘲弄地撇嘴，突然一阵冷笑起来，原来眼泪真的干了。
谷亦扬和萧梵都没有追出来，她木然地看向前方，心里笃定却又不禁黯然。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真的在乎她。
愣了片刻，只见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下意识地按下了季南的号码。虽然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已经说过忘记那件事，做回原来的自己，她是不应该去打扰他的。
可是这个时候除了他，小夏的脑海里没有其他的名字。
电话接通，季南清朗的声音透过听筒，显得格外好听。苏小夏不禁有片刻的愣神，蓦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好像打这个电话纯属一种本能的驱动。而她，只是想在独自悲伤的时候听见他的声音，仅此而已。
“喂？小夏，是你吗？小夏……”电话那头，季南的声音犹在耳侧，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
她失神了许久，好久才回过神，坚强的防线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