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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红楼夜话-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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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你可就找对人了,”宝玉得意道,“前日北静王在府中设宴,我也跟着去凑了热闹,跟着雍王就坐隔桌,雍王这个人嘛……”贾宝玉苦思了半晌,才又道:“看着和冯大哥一般大,哦,就是神武将军的长子,不过严谨了许多。”

贾宝玉一晃脑袋,显然对雍王没什么耐性:“林妹妹提这个人做什么?你是担心表哥会输?”贾宝玉豪爽的一摆手,不屑道:“那种人,只是靠着祖宗荫蔽,没什么真本事的,况且,表哥日日强身健体,没有落下的时候,不会有大事的。”

宝玉毫不在意的语气叫黛玉有些心凉,这呆子,白长了一颗玲珑心,只知道往女孩子身上使劲儿,“我走了。”黛玉闷道。

宝玉正捻着一颗柿霜软糖往嘴里塞,听了黛玉的话,正要开口挽留,却被糖卡在嗓子里半上不下,脸涨红了一片。

第372章 探春随行姨娘大闹

话说宝玉因吃了个柿霜软糖,险些没卡住嗓子,闹腾的怡红院上上下下端水倒茶好不嘈杂,躲在暖阁里的袭人撑不住,直嚷着要叫人去请琏二奶奶,话里话外挤兑着黛玉。

其实那小小的软糖能有什么,差不多入口即化,只是贾宝玉娇生惯养,嗓子金贵,柿霜软糖贴在了薄薄的肉皮儿上,卡的宝玉眼泪直流。

到底找来了院子里巡视的林之孝家的,多亏妈妈年纪大,很有经验,一见宝玉的样子,忙站在他背后,顾不得礼节,抱住了宝玉的腰,一手握成拳头,拇指隔着单薄的夏衫,在宝玉白皙的肋骨和肚脐间狠命揉捏,另一只手抓在握拳的手上,快速向上猛压。

如此反复数次,就见宝玉干呕了几下,连带着胆汁一起吐了出来。

众人一身汗下来,直念叨着阿弥陀佛。

袭人却并不甘心,她近来失去了王夫人的宠信,一直想找个人做筏子好挽回在二太太心中的地位。宝玉出这事儿刚好提点了自己,晚间伺候了宝玉睡觉,一个人趁着院门没落锁,悄悄去了外院。

袭人本以为在王氏面前哭诉一番,多多少少能叫二太太重视自己,重视宝玉,谁承想,刚进荣禧堂,王夫人身边新添的大丫头嫣儿忙道:“袭人姐姐怎么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袭人有些诧异,她知道,王夫人生性喜欢诵读佛经,每日就寝之前场院里必定会传出木鱼声。

“太太睡下了?”

嫣儿点点头:“宫中传下了懿旨,请老太太、太太们进宫。二太太明日要回舅爷家,所以早早的歇息了。袭人姐姐有事?”

袭人能熬到这个位置,并非凭借相貌,而是工于心计,嫣儿交代的清清楚楚,袭人再往里面进,叫人通报,只能是自取其辱。袭人勉强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宝玉嚷着酷热,想问太太这里还有没有香露。”

嫣儿探头探脑,目光停留在荣禧堂后厢房:“早上环三爷叫唤自己头疼,太太不愿意理会她们,便将余下的半瓶子的玫瑰露都给了赵姨娘。”

要露只是袭人的一个借口,可是平白听了东西叫赵姨娘一流要去,心里便替宝玉叫屈:“这个赵姨娘,没事也要找事儿,要我说,就是咱们太太菩萨心肠才能容下这个主儿。”

嫣儿年岁偏大,是林之孝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因为家里过不下去,才想起了这门“贵戚”,勉强凑了一筐鲜蔬送到后街林之孝家,才能叫嫣儿谋得了这个好差事。

她做事勤俭,又相貌平凡,一进荣禧堂便得了王夫人的赏识,没几个月的功夫就代替了成为姨娘的金钏儿,在王夫人身边混的风生水起。

嫣儿并不接袭人的话茬,而是笑道:“袭人姐姐还是先回吧,没什么要紧的只等三日后太太从宫里面回来再说。”

袭人眼前一亮,忙道:“圣旨已经下来了?怎么园子里没得到消息?”

“听说进宁荣街的时候都快晚饭了,前哨来送消息的小公公特意嘱咐说,皇后娘娘不准兴师动众,叫家下开了正门迎一迎便好。”

“怪道说呢,我只讲怎么没听见过这样的消息,”袭人兴致勃勃道:“那有没有消息,老祖宗打算带着哪位姑娘进宫?定然是三姑娘了,咱们园子里上下看没一个及得上三姑娘。”

嫣儿忙嘘声:“却不是三姑娘,这话我只当着你的面说了,可万万不能告诉别人,太太说了……三姑娘是庶出,进宫之后一旦别人问起来,咱们荣宁二府都要跟着受牵累。”

袭人怔怔的看着嫣儿,嫣儿被瞧的打怵,僵笑道:“三姑娘是好,只可恨赵姨娘多事,总是拉着三姑娘,伤了太太多少心,袭人姐姐。”嫣儿语重心长的说道:“做姨娘就得守本分,你说不是?”

袭人听了嫣儿的话,浑浑噩噩的出了荣禧堂。人刚一不见影踪,嫣儿当即换了另一张脸,站在汉白玉的台阶上蹭了蹭绣花鞋上的灰点,转身进了屋。

王夫人并未像嫣儿说的睡下,反而精神奕奕的盘腿在临窗大炕上念经,玻璃种的翡翠念珠一个个细腻莹润,色泽浓郁深邃,难得的是翠绿浓阳正匀,通体圆润饱满,无一丝杂质。

“走了?”王夫人紧闭的双眼突地睁开。

嫣儿忙端来参茶,一边恭敬的奉上,一边笑道:“奴婢提点了几句,袭人是个聪明的,不用我多说。”

王夫人满意的轻唾着香茗,无奈的叹道:“袭人总归是野了点,当着我的面做个乖猫似的,当着宝玉,又是耍小姐的威风,又是使小性子,还叫宝玉帮她剥栗子。”

说到后半句,几乎是气愤的将茶盅摔在小几上,好好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儿子原来是个小丫鬟做苦力的。

望着二太太的横眉,嫣儿心道这又是那个碎嘴的李嬷嬷在二太太跟前告状。嫣儿收过袭人的好处,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恼不得要在没人的时候给袭人提个醒儿:“对了太太,进宫那日您预备着戴哪支金钗?”

王夫人哪里有心情戴钗恹恹的摆了摆手,嫣儿笑道:“莫不如嫣儿替太太选一支,保管那日太太光鲜亮丽,各位诰命夫人艳羡不已。”

王夫人是吃软不吃硬,嫣儿这么一奉承,二太太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傻丫头,你还不明白?皇后娘娘这是在搭桥牵线,要不然小太监怎么单独尚要吩咐一声,请老太太带一位小姐去瞧热闹。”

“太太……带着三姑娘总比四姑娘强百倍,四姑娘终归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出嫁走的宁府的大门,和咱们荣府半点瓜葛没有,要真是入了皇后娘娘的凤眼……可惜了的。”

王夫人对探春不是没有感情,贾家一贯娇宠女儿,王夫人进门之后入乡随俗,多少沾上了贾母的这种习气,可是一遇到正经事儿,王夫人总愿意将探春和元春做比较。

嫣儿见王夫人满是沉思,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到了点子上,再多言不但帮不了三姑娘,反而会招来二太太的猜忌。

荣禧堂里的人一夜没合上眼睛,二日清晨,王夫人早早去了贾母处,亲自推荐了三姑娘探春,喜的贾母眉开眼笑,连叫三声“好”,直夸奖这才是贾家的好儿媳。

探春那里得到消息,侍书兴奋的又是叫又是跳,“姑娘送算是熬出头了。”

探春虽淡定,可只要细心观察不难发现,三姑娘握笔的手指微微颤抖,嘴角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她生母赵姨娘穿红着绿的奔着秋爽斋去给探春道喜,半路上正好碰着同路的黛玉。

“林姑娘听说我们家三姑娘的喜事了?”赵姨娘好不得意。

黛玉虽不齿赵姨娘的某些行为,但是这个时候不好给探春添堵,她只淡淡笑道:“刚刚听说,黛玉在这里恭喜姨娘了。”

赵姨娘挽着兰花指,一手掐腰道:“林姑娘可得照拂着我们探春,她生的娇弱,嘴又笨,林姑娘人脉广……听说,林大人找了佟太傅家的夫人带着你?哎呦呦,我就说嘛,林姑娘到时候多多领着三姑娘,不瞒你说,她那个相貌,最得长辈们的喜欢,保管不给林姑娘添麻烦。”

黛玉哭笑不得,这个赵姨娘,还真是朵奇葩,脸皮厚实的紧,只听赵姨娘前半句,多半会以为是在讲已经出阁的贾迎春,不过后半句才是赵姨娘的肺腑之言。

黛玉没应答,赵姨娘等了又等,满心以为林姑娘会因为这件事儿高看自己一眼,毕竟她才是三姑娘的生母,可惜,姓林的小丫头片子半点人情不懂。

赵姨娘猛劲儿甩着手中的团扇,鼻子孔出了几道冷气儿,大摇大摆从黛玉面前穿过。

黛玉总算是送走了这座瘟神,再看赵姨娘的方向,知道她是往秋爽斋的方向去,若有所思道:“咱们还是走吧,赵姨娘去秋爽斋,大约要惹三姑娘生气,咱们没的找这个不自在。”

黛玉的思虑果不出她所料,还不到半刻钟,赵姨娘披头散发的从秋爽斋里跑了出来,脸上画的浓妆变的异常不堪,临出园子的时候还甩掉一只鞋。

探春没了面子,宝玉搜肠刮肚的找了好些时鲜的小玩意儿送到妹妹那里,可回事儿的芳官说,三姑娘吃不下饭,两眼又黑又肿,这么下去,别说进宫了,就是保住先前的精神头都难。

贾宝玉求了王夫人帮忙说情,王夫人被这个宝贝儿子吵的没办法,索性打发了嫣儿和彩云一到秋爽斋伺候,晚间也不知道嫣儿讲了什么,探春由最开始的哽咽,到后来的小声啜泣,直到毫无声音。

一院子伺候的人都等着探春收拾妥当,她们可是领教了贾家这朵香艳玫瑰的满身刺,都不敢怠慢。

二十七这日是黄道吉日,寅时刚到,朱雀大街上的轿子便开始一抬接着一抬,荣国府出来的小队伍很快就融入了人潮中。

黛玉和探春合坐一顶黑油齐头、平顶皂幔的四人抬。探春一整夜未合眼,看着进了轿子就开始闭目养神的黛玉,忙推她:“林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睡得下啊?”

黛玉从轿子左侧翻出个黑檀木小盒,上面又有岁寒三友,又有石榴百子,“这个是我们碧蝶连夜做的糕点,还热着,刚刚寅时,等皇后娘娘接见内命妇,还不定是什么时候呢。”

黛玉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小荷包里塞了两块不易松散的红枣桂花糕。探春还真有几分的饿,刚要去拿,就觉得抬轿子猛然晃荡,探春手中的半块热糕咕噜噜顺着轿子的帘儿滚了出去……

第373章 横冲直撞众家不满

轿子的颠簸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可也架不住它倾斜的厉害,原本放在黛玉腿上的糕点匣子砰的掉在轿子的踏板上,弹了一下,顷刻间跌落到苇席做的轿帘外。

要不是黛玉手疾眼快,死死的抓住了左扇小窗,另一支手拦着,只怕探春就跟着那块热糕一齐出了轿门,滚到朱雀大街上了。

探春惊魂未定,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少年男子的声音。

“姑娘,我是冠缨,刚刚没吓着您吧?”

探春掌家尚不足月,直到近来老太太有意叫大房新琏二奶奶料理家事,她才渐渐淡出了那个小圈子,不过,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探春几乎可以将荣国府上的人认识的七七八八,花名册子已经熟练于心,然而现在外面这个叫冠缨的却很是陌生。

探春诧异的望着黛玉,隐约猜到大概是林家的人。

果然见黛玉手指扶着檀香木的小窗,侧面隔着帘幔道:“我们无甚大碍,前面怎么了?”

“是贾家的队伍遇上了平遥王府的开路侍卫,咱们和贾老太君的轿子被冲断了。现如今琏二爷在和平遥王府的人交涉,恐怕进宫的时间要有所耽搁,姑娘只耐心等候一番。”

探春隔着苇席幔帐,影影绰绰的看到半躬身的小厮冠缨,只觉得这少年口齿清晰,声音干脆,不去跟着戏班子的班主唱戏有些可惜了。

探春扯了扯黛玉的衣襟:“这平遥王府是谁家?怎么能随意冲撞人家的车队,他们的胆子也真够大,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些官家女眷,恼不得就有某位御史的家小,也不怕被告到金銮殿上。”

探春不清楚平遥王府的来历,可是黛玉最明白不过了。

当年和哥哥同场比试的一甲探花郎姚承允,娶的可不就是平遥王的孙女只是他们家并不住在天子脚下,所以和京城里有往来的人家并不多。

而且平遥王府一向低调,怎么会做出这样破格的事儿?难道和姚承允有关?

黛玉忙拍打着窗框,低声问冠缨:“大爷走了多时?前面可有人受伤?”

看似前后不搭的两个问题,却叫冠缨心悦诚服,还是他们家姑娘,只一说就明白。冠缨索性抛掉了顾忌,老实的交代:“一刻钟前,宫里面的夏太监亲自领着人来接大爷,这会儿工夫差不多已经到了。平遥王府的人冲过来的时候,宁国府珍大爷的马受了惊吓,据说是摔下了马身,恐怕伤的不轻。”

探春倒吸一口冷气,与黛玉面面相觑:“珍大哥哥可不是那种吃暗亏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黛玉隐约猜到贾珍是代替哥哥受了“委屈”,她没见到贾珍伤势如何,当着探春的面又不能问冠缨,实在是三姑娘过于精明,要是见自己这样关心宁国府里的事儿,八成会起疑。

黛玉不怕探春刨根究底,只是一旦被贾珍知道,以那人的性子,很可能就此迁怒于哥哥。黛玉掩饰的安抚道:“咱们且稍安勿躁,平遥王就算再受宠,那也是先帝时期的事儿了,况且又是他家横冲直撞,珍大哥哥占着这个理儿,不怕没有个明白的说法。”

探春扯着黛玉的手慢慢松了开来,迟疑道:“林姐姐知道这个平遥王?”

“自然知道啊,他可是先皇的弟弟,论起名分要比宝玉常挂在嘴边的北静王高的多。不过,据我哥哥说,平遥王家低调的很,应该不会做出这样出格儿的事。”

黛玉有意无意的将纷争的源头扯向了宁荣二府和平遥王府,将林家摘了个干干净净。探春不及多想,果然就顺着黛玉的话往下琢磨,思来想去,总觉得多半是珍大哥哥在外面依仗着贵妃娘娘的名头顶撞了平遥王府,人家借机报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再加上林姐姐说了,这平遥王是先帝的胞弟,不怕御史状告也是情有可原。

荣宁二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探春一想到这些丢脸的事儿,只觉得凉轿里越加的发闷,大礼服紧箍着纤细的脖颈,气息隐隐的粗喘起来。探春只觉得满心的沮丧,甚至有一种被黛玉看穿本质的尴尬与害怕。

这边,黛玉见探春已然想偏,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低头闷声的收拾荷包里的小点心。

刚那支匣子已然落地,幸好黛玉有先见之明,装了几块豌豆黄以备不时之需,她将这两只不大的荷包分别塞到袖囊中,本是要将其中的一个给探春的,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黛玉可不敢惊扰,而是调皮的半吐丁香小舌。

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甚至还不到,黛玉、探春二人就听见贾家车轿后传来阵阵吵嚷的声音,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冠缨一直守在轿子四周,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大会儿就笑呵呵的说道:“姑娘,咱们稍后就能走了。”

黛玉一听,当即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哪位权贵之家的人不耐,与平遥王家的人马理论起来了?”

“姑娘料事如神,是长公主府的车马,就在咱们后方的不远处,忠杰侯派了他们家的家丁疏通官道呢,咦……”

冠缨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黛玉忙问何故。

“姑娘,是雍王的,他,他和长公主府的人打起来了。”

黛玉想也没想,用手中的帕子遮着脸,悄悄拉起苇席帘子的一角,试探着往外面查看。离着几十丈之外,三股势力搅和在一起,黛玉能分辨出最外延的确是贾家人,东府的大哥哥贾珍被人扶着坐在路边,头上捂着帕子,已然鲜红。

说是三股势力,其实贾家更多的人是凑在近处看热闹,反正道路被拦死,谁插翅也难过去。

另外两家,也就是冠缨说的平遥王府和忠杰侯府。

平遥王府人多势众,可惜是过了气儿的皇亲,忠杰侯只派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带刀侍卫,但是气势上半点不输对方。

黛玉将抬起的轿帘缝隙拉紧了些,问着冠缨:“平遥王府前面那个挣的面红耳赤的是……”

冠缨明知道看不见里面贾家三姑娘的脸色,但还是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尽量用一种不会叫人生疑的语气道:“是平遥王的孙女婿,听说原来也是个读书人,可惜后来贪图人家的富贵,就入了赘。”

黛玉几乎没笑出声来,这个冠缨,实在是有趣。黛玉自己只有意无意的诱导一下探春,到了冠缨这里,几乎是恨不得给姚承允泼上一盆子脏水。什么入赘,她怎么就没听说?偏在冠缨嘴里说的似模似样,跟个真事儿似的。

就见探春听罢,厌弃的皱着眉头道:“糟蹋了孔夫子的圣贤书。”

黛玉却心中暗道:有了冠缨这句,探春就算再精明,也得被带到阴沟里。

两家的争闹很快有了结果,平遥王府不占理,加上他们家堵着整个朱雀大街,后面还没来得及进宫的世家夫人、太太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剥了平遥王女眷的皮。

人越聚越多,甭管当初平遥王的人作何打算,是要坚持到底,还是要给贾家、忠杰侯曲家一个下马威,可现在……他们也只能是灰溜溜的在众人的叫骂声中抬轿走人。

贾珍瘸着腿,由小厮扶着走到贾母的八抬大轿边:“老祖宗,孙儿是不能服侍老祖宗到神武门了。”

贾母心疼的看着鼻青脸肿,额角还不断渗血的贾珍:“我的儿,你快叫人送你去医馆吧,回家一定要请太医细诊,我们你只管放心,万事有你兄弟琏儿呢。”

别看贾珍犯浑,但是该有的大家礼数半点不落,尽管身子骨像是散了架子似的,可还是恭恭敬敬的给贾母鞠了躬,避让到一旁,等候贾家女眷们的轿子过去再离开。

这一耽搁,黛玉等人进宫时,就已经是卯时初刻了,后面的几家催促的紧,贾琏无奈,只得吩咐轿夫赶快抬,贾母的八抬大轿尚稳妥,可苦了王夫人、黛玉等,只觉得天地都有些眩晕,下了轿子还有些魂不守舍。

黛玉和探春年纪轻轻,不大会儿就缓过神来,只可怜了王夫人,一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惨白一片,没有任何血色,倒是因为害怕而紧咬的双唇,几乎发紫。

偏王夫人出门前上的浓妆,脂粉涂了一层又一层,天气炎热,汗水已经弄花了精致的妆容,黛玉瞧着二太太就像哥哥买的那些志怪脚本里说的,半人不人半鬼不鬼。

不但贾家来的迟些,余下的另有些也不早,都是这路上人人往这边赶,在内城这里挤在了一处。进了内城,这些诰命夫人们便再也不能坐轿前行,随身跟着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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