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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红楼夜话-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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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见一向乖巧温顺的薛氏有如泼妇一般,更加的气愤:“都死绝了吗,还不来人 ?'…'”

底下慌慌张张将薛宝钗连拖带拽的弄走了,那名医虽有不满,可还是认认真真包扎了世子的伤口。

北静王看着地上的史湘云,史湘云大约也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如今唯一能保住她性命的宝姐姐也走了,那……

史湘云的眼睛盯在黛玉身上,慌道:“林姐姐,好姐姐,你看在我们姐妹情分上,就和王爷好好说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拿簪子和孩子们开个玩笑,定是太医夸大,我怎么会真的伤了世子?”

黛玉摸索着小儿子浓密的软发,冷冷看着地上可怜虫一般的史湘云:“是啊,你要伤害的不是世子,应该是我的儿子吧,我以前只当你年纪小不懂是非黑白,现在才明白,你的恶毒是一颗心都烂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宽恕。”

一席话,堵住了史湘云全部的生路。

番外6 薛宝钗(中)

我叫薛宝钗,出生在一个人人艳羡的家族。在金陵,提到薛家,哪一个不伸出大拇指来称赞一声。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我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着,父亲乃是当地巨富,母亲来自四大家族的另一大姓,王家。

幼年时候的我就知道父母感情不和,薛家有数不清的姨娘小妾,她们人人都把母亲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原因只有一个。母亲生下了薛家唯一的子嗣,也就是我的哥哥。我平生恨这些女人入骨,正是因为我知道,她们害怕父亲死后,生下继承人的母亲会一一处置她们。

姨娘,小妾……这些称谓从小就在我心中烙下一个印记,我鄙夷这些女人,我发誓,将来我的丈夫只能疼宠我一个。绝不能有别的女人来分享。

那一年,我九岁,父亲恶疾,临终前仍旧惦记着他那些小妾,我在别人眼中向来温婉,在给父亲送汤药的时候竟然偷偷听到,他是打算将家产分成三份,一份留给族中,一份安置她们母女三人,还有一份不菲的产业是打算赠送给那群狐狸精的。

当时的自己心里陡然产生出一股恶念,父亲的帐房是心腹,除了他没人再知道父亲的打算,如果他死了,父亲也死了,是不是家产就能平安过渡到她们的手中?

歹念一起,我跑到母亲房中,用她曾经害死姨娘的砒霜掺进汤药里,又在手指间上沾了小小的一撮,就在指甲尖上。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很奇怪,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相反,在看见父亲似沉睡,似死亡的模样,我反而有一种释然。

我应该庆幸,庆幸那帐房是薛家收留的一个孤儿,年近半百却没有成家立业,他死了,没有人会在意。两条性命,其中之一还是自己的生父,那一夜,我睡了一个特别安稳的好觉。

薛家终究落在了我们母女三人的手中,哥哥愚钝,他不擅长的东西,可是我却是个中高手,渐渐的,薛家背后真正的掌权者已经成了我。

那一年……京城传来消息,素未谋面的姨母请我们进京团圆。母亲高兴的像个孩子,这是父亲去后她最开怀的一次。我知道,母亲心心念念的都是京城发繁华,她向来怨恨外族当年的不公,凭什么将姐姐嫁到王侯之家,而自己却只能成为商户家的妇人。

母亲不断在自己的耳边念叨:士农工商,商人低贱,要想摆脱身份的束缚,就只能嫁给贾家的宝玉。

我从没想过,一到京城,我心中所有的欲望会蓬勃而出,我不满足家中的衰落,我要和老太君一样,成为众相膜拜的上位者。姨母不断的告诫我,我的前途上只有一个障碍,那就是林家表姑娘,林黛玉。

我以为,我会恨林家所有人,可是在见到林家表哥的那一刹那时,我是真心想对林黛玉实心实意的好。我发誓自己会善待表哥的三个弟妹,只要……他肯给我这个机会。

我家世上乘,相貌脱俗,才学慧敏,细数荣宁二府,断然再找不出和自己一样的人。迎春是个呆子,探春身份卑贱,惜春还是个娃娃,她们不过是我的陪衬,我总相信,表哥迟早就看出我的好。

然而,随着林家地位的高升,这种念头越加的不可信。我连表哥的面儿也见不到一次,姨母还频频催我赶紧和贾宝玉结下百年之好。

贾宝玉是个什么东西,能和表哥比吗?嫁不成表哥,她也不肯嫁给一个窝囊废。

林家百般折辱,都是林黛玉在背后使坏,要不然表哥那样的人怎么会为难我们这样的人家,他是怜香惜玉的人,一切就像姨母所说,林黛玉才是那个丧门星,才是那个歹毒的女人。

我心中不忿她的运势,可每次动手,老天爷就跟瞎了似的,不肯叫自己如愿。

四大家族败落,哥哥生不如死,姨母又成了过街老鼠,就是死也不肯给自己一个体面,临了叫金钏儿那卑贱的丫头害了性命。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北静王妃相中了自己,我虽鄙夷小妾,可北静王相貌英伟,和表哥各有千秋,况且嫁进水家,做的是侧王妃,分有诰命夫人,哪里是什么小妾?

我以为十拿九稳,然而郡王相中的似乎是探春,我知道大事不好,这样的机会平生难得,为了富贵前程,只能委屈了三妹妹了。

嫁进王府那天,虽然没有红嫁衣,没有大红的绸缎,可我还是很高兴,秀囊里带着名医配置好的固本丹,养好身子,在王妃之前怀孕,这是我仅存的希望。

那一年,王爷大败茜香,自己在军中侍疾,偏就在那时怀了世子。王爷位阶高升,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只呆在自己的房中,我明白,这就是机会,一个夺取正妃之位的大好时机。

我不曾想到,王妃这样歹毒,我的孩儿刚落地就被她们硬生生抢走。儿子不亲,王爷失宠,王妃排挤……

一步错,步步错,我总算明白当年那些小妾为什么一心要叫母亲死了,如今的自己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

这些年,表哥守着慧怡郡主一人,反观王爷,小妾一个接一个的进门,我知道,要不是侧王妃的位置只有两个,他肯定会毫无忌惮的广纳后院。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被眼前的虚荣繁华蒙蔽了双眼,成了短浅愚昧的妇人。

没有王爷的宠爱,这深宅大院里寂寞的很,我只能寻找曾经的故人来打来时间。

探春与自己同时出嫁,如今她的丈夫仍旧是个小小的四品官,想她当年纵有千般宏伟志向,如今也要被油盐酱醋,家长里短烦扰。

四丫头惜春命运更加的坎坷,当年茜香一战,南安郡王颜面大扫,成了肉虏,南安太妃在京城四下寻找合适的女儿认为干孙,代为和亲。当时南安太妃看中了惜春,贾家败落,珍大老爷正巴不得。可谁知四丫头骨气硬,落发出家做了尼姑。

唯有史家大妹妹,她的落魄,总还算叫自己找到点欣慰……

番外7 薛宝钗(下)

当年的姊妹处境最悲惨的就是史湘云,薛宝钗一想起来就觉得可笑,堂堂公府小姐,身份远胜于自己,怎么就想出了离家出走这种烂主意,八成都是贾母那老虔婆活着的时候惯出史湘云一身坏毛病。

要是史湘云云英未嫁,出走也罢了,史家大不了对外宣称那一房的独女夭折,可偏偏是在史湘云成了人家的儿媳之后,不堪忍受夫家落败,嫌贫爱富才抛夫远遁,史家那会儿自顾不暇,谁还有精力搭理史湘云。

薛宝钗现在回想起来,人生中做了两件错事,其一是对林黛玉使了坏心眼儿,其二,就是当年百无聊赖之下,收留了史湘云那个丧门星。

姨母说的半点没错,贾家就是犯小人,沾上了就摆脱不下,可姨母有一点弄错了,小人不是林家黛玉,而是史湘云,她不但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更毁掉了儿子一辈子的前程。

那日荀家来做客,林黛玉带着小儿子茂哥儿来见王妃。

薛宝钗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叫茂哥儿的孩子长得多机灵,一点也不像平南侯荀晟睿,更不似林黛玉,倒和薛宝钗心底的表哥极为神似。那样的眉眼,那样的唇角,活脱脱就是年幼时候的林致远。

茂哥儿,茂哥儿……和她的远哥儿一样,像亲兄弟似的。

薛宝钗一直都将林致远放在心底,从未忘怀过,要不然也不会背着王爷偷偷给还没出生的孩儿起了远哥儿这样的小名。夜深人静,王爷不知宿在哪具温柔身上的时候,薛宝钗就轻轻抚摸着大肚子,轻声唤里面的孩儿。

薛宝钗不止一次的梦见,腹中胎儿就是林家表哥的血脉,而数年之后,当林家登峰造极,表哥位极人臣的时候,这种执念越深。

小包子似的茂哥儿就那样抱个球站在自己面前,谁能想到……史湘云丧心病狂,拔下了银簪暴起就要插向茂哥儿。可叫薛宝钗更加料想不到的是,她的远哥儿会下意识的挡在茂哥儿身前。

薛宝钗只觉得当时眼睛一黑,险些坠入深渊。

大夫怎么说的?刺中了水突穴?今后不能像个健全人一般说话?

不可能她的,远哥儿一岁便能说话,三岁便可作诗,五岁习武,王爷视为珍宝,早早就封了远哥儿做世子。薛宝钗年老色衰,比不得年轻的小妾们,可那些妖妇们每每见了自己,不都是老老实实的请安,为何?不就因为她是世子生母的原因?

后来……

她日夜跪在观自在面前,诚心诚意的认错,把自己当年的恶行都说了出来,出资叫二管家去金陵给父亲修坟,为当年的那个帐房立碑,给她曾经间接伤害的佃户们贴补,到法华寺里添香油钱……

凡是薛宝钗能做的,她都尽心去弥补,可终了,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儿子一句话十个字,竟需要断断续续三四次才能说全。薛宝钗怎么能忘记当时王爷满眼的失望,又怎么会忽略王妃冷如冰霜的嘴脸,她更不会忘记李侧妃幸灾乐祸的样子。

薛宝钗提心吊胆,一面要忍着被远哥儿厌恶去照顾他,一面要在王妃那里赔小心,又要每日去王爷的书房探听消息。

史湘云那贱妇,害的她儿落到如此田地,自己怎么饶她?

王爷胆小,只打了史湘云二十板子,然后将人扭送到了大理寺,可她不同,她要史湘云偿命。用史家所有人来偿命,那些已经颠沛流离的,那些苟延残喘的,还有那些混迹于市坊间旁支……她薛宝钗都不会放过。

她尽最大的努力去照顾病中的儿子,尽最大的努力不叫王爷撤销世子的封号,尽最大的努力提防王府里其他的子嗣。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远哥儿,可远哥儿呢?丝毫不领情,反将自己当作仇敌一样。凭什么王妃三言两语就能笼络住她的远哥儿,凭什么在王妃抛弃了远哥儿,都不来看他一眼的时候,远哥儿还是一厢情愿的以为只有王妃是母亲。

多年以后,当薛宝钗再想起当年的那一段岁月时,她只觉得像是一场梦。不愿意醒来。远哥儿被王爷请旨撤销了世子的封号,任凭自己怎么哭,怎么闹,王爷都冷冷的看着自己。全然不顾在东南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彻夜不眠照顾他的,全然不去想远哥儿出生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高兴。远哥儿第一次学会叫父亲,王爷是多么的开心。

她的远哥儿……不吃不喝整三天,铁打的身子也难扛下去,直到,直到林致远的到来。

细想想,她有几年没见到表哥了?三年还是五年?岁月流逝,当年风度翩翩的北静王已经被情欲掏空了身子,可老太爷对表哥又是如何呢?岁月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出痕迹,还是那样潇洒,还是那样英俊。

薛宝钗就痴痴的站在儿子的院中,看着表哥将自己唯一的希望带出了北静王府。她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趴在王爷的脚边祈求,因为她忽然明了,或许儿子留在表哥身边能成全她当年那个小小的愿望。

一个月后,林致远当着京城所有勋贵的面,收下了口齿不再伶俐的远哥儿做徒弟。这是林致远郑重其事的收徒,人人都在议论,前科状元,策论青词天下第一人,难道痴心妄想要将一个磕巴教成才子?

薛宝钗不知掉了多少眼泪,为儿子的前途,为自己的命运,她都明白,如果不是远哥儿救了林黛玉的儿子,表哥怎么会理会他们母子俩。

人人都等着看笑话,王府里的妖妇们更是巴不得王爷将远哥儿逐出水家宗谱。可哪知,表哥没将远哥儿送进桐花书院或是国子监,而是走了当兵这条路,远哥儿不说话,就教他拳脚功夫,教他行兵打仗,教他治国安邦的策略。

林致远完全把水家这个弃儿当成了半子教养,远哥儿十五岁那年,林致远把他送去了西南大营,和羌夷人打交道。薛宝钗足足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儿子的消息,那会儿她在王府里举步维艰,人人都会欺负她这个不得宠,不得势的侧妃,薛宝钗咬紧牙关,一日又一日的挺了下来。

远哥儿十九岁那年,羌夷皇室大乱,当年天朝和亲过去的公主携着庶妃所生的小王子突然称帝,西北大营驰援羌夷,远哥儿在战役中屡获奇功,最终斩杀公主殿下最大隐患,奠定了天朝对羌夷的控制。

“夫人 ?'…'夫人 ?'…'时辰到了,王爷请您到前面去,二少爷……”王妃的贴身丫鬟忽然打断了薛宝钗所有的遐思。

大丫鬟正说着,忽然看见薛宝钗冷森森的眼神,贴身丫鬟咬破了舌尖上的一块嫩肉,她马上明白自己犯了侧妃薛氏的忌讳。

“奴婢,奴婢的意思是……世子,世子他要进城了。王爷请您快去观礼。”

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的薛宝钗笑望着丫鬟:“这就是了,什么二少爷,远哥儿是世子,今后就是你的主子,你但凡有半点不敬……”

薛宝钗伸出指头一点,将大丫鬟推了个趔趄:“小心你的性命。”

薛宝钗穿着一身大红,满头珠光,大踏步的往出走,她的儿子争气,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和那些女人斗,她的儿子恢复了世子的位置,而且是皇帝亲封,等将来北静王死后,她要将那些妖妇们一一做成人彘,以解多年来的闷气。

她要斗下去,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番外8 贾宝玉(一)

远离京城最富贵的官宅圈子,有一条小街叫公义坊,这里房租廉价,历来是进京赶考,又打算常住京城的举子们首选的地界。

因要读书,所以公义坊大多时候是个安静的所在。当然,所说的大多时候是指贾家的媳妇不开始闹腾的时候。

这不,趁着天气大好,举子们正打算捧着美酒在老槐树底下畅所欲言的时候,那阵尖锐刺耳的叫骂声又蹂躏着他们的好心情,众人不禁大蹙眉头。

“这个贾家二爷,好般下作,连个女人也收服不了,连累了我们日日听那刁婆子的叫骂。”

有人不耻被骂男人缩头乌龟似的表现。

“你知道什么,听说这个贾家的二爷当年也是异常的风光,他一个姐姐还做过先帝的妃子,嗬!贾家当年的风光可不是你们能想象出来的,听说做一道茄子就要用足十几只鸡来配料。啧啧,好不气派!”

也有人羡慕当日的水中月,镜中花。

前者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气派,我看他们家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就是遭了天谴,那样浪费粮食,老天爷早该来一道雷劈死他。”

年长些的举人轻轻一咳:“老弟慎言,贾家虽然没落了,可贾家二爷的娘子是佟家的小姐。老太傅虽故去了,不过他们家出了一个少年将军,一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子监祭酒,况且……”

年长举子颇得意的举杯笑道:“况且佟家和咱们林大人是通家之好,就算看在林大人的面子上,咱们也不好多说贾家的闲话。”

众人闻得“林大人”三个字,顿时肃然起敬,纷纷举起酒杯:“没错,没错。为林大人义举干了这杯!”

这些人虽然来自五湖四海,虽然讲着不同的方言俗语,虽然跟从不同的师傅,可在心底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或者说是一个共同的神祗存在。

那就是天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书省一品左丞相林大人。

没有人会直呼他的姓名,一如林丞相在全国学子心中的敬仰不容亵渎。

贾宝玉不是滋味的抱着小女儿靠在外院大门,听着举子们的议论纷纷。他本是为了躲避妻子佟氏的胡搅蛮缠,想到这儿蹭点清酒吃吃,可谁知才到门口就听见这帮人念叨起林致远。

贾宝玉大半辈子活的憋屈,更有无限委屈。前十年,他总把过去推到林致远身上,认为没有林致远的从中作梗,他和林妹妹一定早已成亲,大姐姐或许也能保住皇嗣,贾家更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贾宝玉也曾怨天尤人,可十年后,吃过大亏的他再也不敢对林致远有半分的不敬。

“贾宝玉,你死到哪里去了?”

他正出神,女儿胖乎乎的小手掐住了他青色的短须:“爹爹,娘在唤你呢!咱们快去吧,要不娘又该打你了。”

童言无忌的女儿全然没理会父亲少的可怜的自尊心,小孩子只要一想到娘亲火辣辣的木鞭子就浑身打哆嗦,急着催促父亲快些回去。

贾宝玉住的这个宅子前后三间,外面的两进被租赁了出去,每月也能收些微薄的小钱支撑生活,余下的一进有五间房,却满满当当挤着贾宝玉夫妻和五个孩子。

最大的已然十岁,最小的却只有六个月大。

当年身材妙曼,险些成为北静王侧妃的佟深深已然被岁月折磨的成了个肚子上满是赘肉的中年妇人。腿边台阶上坐着两个正流着鼻涕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男孩儿。

佟深深一手掐腰,一手抱着六月大的小儿子,恶声恶气的骂着贾宝玉:“废物,叫你去门口看着表姐什么时候进门,你倒好,又跑去和那帮子穷鬼吃酒去了吧!吃吃吃,看什么时候把家底吃光了才甘心。”

佟深深骂起丈夫来一句接一句,足见平日功夫下得深。

贾宝玉搂紧了女儿,气的佟深深转身就找木鞭子,那地上的小娃子一见母亲的架势,忙从屁股底下抽出了震慑父亲的法宝:“娘,在这儿呢!”

别说贾宝玉怔住了,连佟深深也出神的看着三儿子手里的凶器。

宝玉怀里的闺女使劲儿从父亲的怀里挤了下来,倒腾着小腿奔到三弟面前,扬起小拳头就往弟弟的肚子上砸。

好了。

“哇”的一声水漫金山了!

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大妹妹这是闹的哪一出?倒把三弟弄得和窦娥似的。”

几个孩子都熟悉这个声音,一见来者迅速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贾宝玉又是难堪,又是期待的凑了上去:“巧姐,你这是从哪儿来?表姐呢?”

眼前十七八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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