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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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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努西单于道:“沈同泽,如果现在你愿意做匈奴丞相的话,朕愿意把吉日格勒许配给你。”
  “我不愿意。”
  他听着自己这样清清楚楚地对努西单于说着,一颗心平静得波澜不兴,像是一潭死寂的水。
  “你愿意为她去死,却不愿意做匈奴丞相?”努西单于颇为不解。
  “若是在从前,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但是现在,我不愿意,”沈同泽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分明,“她为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有她深情至此,沈同泽此生足矣,不再贪心,余生只愿偏安一隅,日日为她祝祷祈福,了此残生。”
  “也罢,如今的吉日格勒倒不再是从前的吉日格勒了,这一刀下去竟不知是祸还是福,朕有时候也很迷惘,”努西单于感慨道,顿了顿,又道,“从前朕一直以为,你是配不上吉日格勒的,现在看来倒是朕错了。”
  沈同泽不再言语,仍旧僵直的躺着,像是一具尸体。
  顿了顿,努西单于道:“等你身上的伤都养好了,朕会安排你回天池。”
  “多谢单于,”他下床,走到努西单于面前,双膝跪地,毕恭毕敬给努西单于叩了三个头,“这十年,沈同泽感谢单于。”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真诚,就是因为这股子的真诚,却让努西单于有些心生惭愧起来,半晌,努西单于问:“可有什么话还想对吉日格勒说吗?朕一定转达。”
  “没有。”他果断地摇了摇头。
  ……
  如今,努西单于竟将她的婚事交由他处理,他知道努西单于这一次是的的确确愿意他做匈奴驸马的,但是她呢?
  历经生死、心灰意冷之后,对他还是否一如往昔?
  他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因为他,她宁舍一命,而如今,她重获新生,他又有何理由再做她的束缚?
  沈同泽蓦地吹熄了灯,眼泪越发肆意。
  ~~~~~~~
  京师。
  八月二十九。
  御书房。
  恰克图的急件一早就送到了手,成卓远仔仔细细地瞧了遍那急件,天池与匈奴的合约已签,两国边境从此安定,且努西单于恩准了两国姻亲。
  成卓远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朗起来,陶连亭这一次倒真是学乖了,不需要他多说半句,就能把事情办得这般漂亮,真是不错。
  随即成卓远亲拟了三道圣旨,第一,雍宁王和匈奴宁国长公主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六,第二,于承源三年八月三十,处斩成卓熙,第三,慕容王府军队暂留在恰克图筑建互市,于年前撤回京师,赐慕容南风忠嘉王府。
  成卓远刚刚让赵如海下去宣旨,不想又有一封急件被送进了御书房。
  【有木有想我这样的~看完《来自星星的你》满脑子都是都教授~~好囧啊~~竟然还梦到了~~不仅梦到了~还想赖在梦里不醒来~o(╯□╰)o】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1

  成卓远刚刚让赵如海下去宣旨,不想又有一封急件被送进了御书房。
  送信的是霍晨身边的副将,张子野。
  说起张子野其人,就不能不提其父张岳峰,想当年张岳峰也是朝中新生派将军,比赵志胜还有些本事的,颇得成靖之器重,只是天所不佑,在出战匈奴时,重伤不治,战死沙场,所以才有了后来赵志胜挂帅出征、一举扬名的机会,张岳峰与霍金东交好,霍金东便就收留其独子张子野在身边教化。
  所以张子野跟着霍晨也是有些年头的,说起来也是霍晨的左膀右臂,这一次对高丽的突袭,便是这张子野立了头功的,霍晨前些时日还亲自写了一封折子来为此人邀功的,成卓远也不含糊,大笔一挥,就给了此人正三品、宁古塔将军之职。
  霍晨平日虽是嬉皮闹腾些,但是在战场上是绝对的杀伐果断,纵横驰骋,自然看人的眼光也是不差的,成卓远也信得过霍晨推举的人,如今这张子野在辽东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成卓远瞧着张子野这风尘仆仆的模样,便就知道东北必定出了大事儿恍。
  或许不一定是东北,也有可能是高丽呢。
  成卓远抿了口茶,手指轻轻扣着书案,心下思量。
  “末将拜见万岁爷!末将给万岁爷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子野一进了御书房就忙得对成卓远叩拜。
  成卓远点头道:“张将军,起来说话吧。”
  “是,多谢万岁爷。”张子野忙得起身,一脸焦急模样,胡子更是拉碴,眼眶都跟着深陷了下去,瞧着模样便就知道必定是日夜兼程感到京师来的。
  果然是出了事儿呢。
  而且瞧这模样,倒不像是东北出的事儿,必定是与高丽有关。
  成卓远磁石心中已然门儿清,想着这日期,心下忖思,必定是高丽皇室对天池提出的条约不满。
  成卓远知道那高丽的皇上朴金祖也是刚登基不久,又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又听说那朴金祖最是暴躁不听劝的,这个时候自然是坐不住的,自然闹出些乱子来也是有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乱子,竟然让霍晨如此惊慌?竟然派张子野这个正三品的宁古塔将军日夜兼程、亲赴京师来禀告?
  当下不等张子野开口,成卓远已然问道:“可是高丽皇室出了什么乱子?”
  “万岁爷神机妙算!末将正要禀报!”张子野一怔,随机叹息一声,然后继续道,“启禀万岁爷,事情是这样子的,八日之前,高丽使团从京师返回高丽,带着万岁爷亲自拟定的对高丽的条约,那高丽新皇朴金祖震怒不已,当朝就撕了合约,怒气汹汹下了朝。”
  “连夜更是带兵闯我辽东大军在高丽京师的临时军营,因为霍将军事先料到了,所以我军有所提防,那高丽军队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因为霍将军吩咐了不要轻易伤人再闹出更大的乱子,所以咱们也只得小心应对,于天明之前那高丽军队才被我军尽数俘虏,但是在清点俘虏的时候,却没见到朴金祖,霍将军震怒,拷打了几位朴金祖近身的侍卫,这才得知,朴金祖趁乱换上百姓布衣逃去了匈奴了!朴金祖怕是要去匈奴借兵,来攻打我天池呢!因为事关重大,所以霍将军随即下令追拿朴金祖,一边又派遣末将前来京师禀报万岁爷!”
  “不想那朴金祖心中倒还是有几分算计的,倒是朕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酒囊饭袋呢,”成卓远缓缓地勾了勾唇,悠然地抿了口茶,一边又叹息一声,道,“只是啊,身为帝王,一颗心却总怀揣着那起子小算计,小心思,能成什么气候?想来那高丽老皇帝也是老眼昏花,否则怎么会选这等小家子气儿的儿子做皇帝?这一次,朕也给了他这条生路的,他却全然不放在眼中,偏生一门心思往死路上走,当真是让朕寒心啊。”
  张子野心中焦急万分,却见成卓远这般悠闲自在,张子野顾不上君臣礼节,强声道:“万岁爷,如今那朴金祖怕是已经进入了匈奴境内了,说不定已经与匈奴皇室有所接触了呢,还请万岁爷今早下令御敌!否则真真不堪设想啊!”
  “怎么?难不成张将军就觉得匈奴人一定会顺了那朴金祖的心意吗?”成卓远抿了口茶,一边慢条斯理道,“朕倒觉得匈奴人要比朴金祖聪明些,倒不像是会做傻事儿的主儿。”
  张子野是个直性子,这时候也不虚头巴脑,赶紧道:“虽说如此,但是万岁爷,那匈奴与咱们天池历来有深仇雪恨,现在匈奴和天池又在暂时休战时期,但两国边境却又是重兵云集,可见两国其实互不信任,且如今那朴金祖若是入了匈奴,只怕会许以努西单于不少好处,那努西单于动心也是有的。”
  “呵呵,只是朕委实猜不透,朴金祖要许给努西单于多少好处,才能让努西单于痛下决心放弃刚刚才签订的两国合约,还有这门利益匪浅的姻亲,”成卓远笑道,一边将恰克图传来的急件递到张子野面前,一边道,“张将军来的也是时候,跟着这封急件正好是脚前脚后的功夫呢,张将军不妨一观。”
  “是,
  tang末将遵命,”张子野双手接过急件打开来看,越开越是眉头舒展,看完之后,张子野已然是全然不顾地大笑两声,然后忙得毕恭毕敬双膝跪地,“万岁爷的好计谋,如今咱们天池和匈奴已然是姻亲,那朴金祖却偏生好死不死地逃入匈奴,这可真真是羊入虎口!”
  “是啊,看来努西单于要给宁国长公主添一份分量不轻的嫁妆了,”成卓远淡笑道,一边起身走到张子野面前,沉声道,“朕听闻朴金祖尚有一子?”
  张子野一怔,随即躬身道:“正是,朴金祖有一子两女,其中皇太子今年两岁,两位公主分别是一岁和三岁,万岁爷的意思是趁机斩草除根,将高丽纳入天池版图?”
  “事到如今,高丽纳不纳入天池版图,又有什么分别呢?只是如今高丽战败,国君被逼出逃,想必高丽已然是百姓恐慌不已,国不将国了,眼瞧着是咱们出招的好时候,但是千万别轻看平日里瞧着那起子百姓温温顺顺的,太宗的话却要时刻记得才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成卓远抿唇道,顿了顿,又道,“所以这个时候断断不能急于求成,别引起内乱才好。”
  张子野又问:“那万岁爷的意思是?”
  “你回去告诉霍晨,这时候要尽量安抚民心才行,别让咱们天池的军队在高丽的地界上弄出什么乱子来才好,如今那朴金祖丢下的烂摊子,就由咱们天池来收拾吧,”成卓远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俊美的凤眼被阳光刺得微微半闭着,顿了顿,成卓远又沉声道,“还有,让霍晨等着京师这边的消息,朴金祖既是不愿意老老实实呆在高丽做皇上,那么咱们就成全他。”
  张子野心下还是不明,咬了咬唇,又问道:“末将不明,还请万岁爷明示。”
  “朴金祖不是还有个儿子吗?那就让他做新皇好了,到底也是皇室之后,师出有名,想必高丽国内也出不来多大乱子,”成卓远缓声道,一边走到外殿,抓了把鱼食投进鱼池里面,一边淡淡道,“只是新皇年纪太小,怕是做不好皇上呢,所以高丽的朝堂上也该有个人管着,怕是要委屈霍晨了,朕原本还想着让他早日还朝一聚呢,怕是又要在高丽耽搁上许多年呢。”
  “是,末将明白,皇上英明,末将这就准备回程。”张子野忙躬身道。
  张子野如今已然没有不明白的了,成卓远这是要立个傀儡小皇帝呢,让霍晨把持高丽的朝政,这样一来,高丽至少数百年之内摆脱不了天池的控制。
  朴金祖这一次出逃倒真真让天池大赚了呢,从前不过是要交出境内铁矿,如今身首异处不说,更是要将整个国家的朝政社稷都拱手他人。
  就像成卓远刚刚说的那样,高丽纳不纳入天池版图又有什么分别呢?
  “倒不用那么着急,张将军也是三年未回京了,且先回家探一探亲吧,”成卓远勾了勾唇,显然心情很好,“等到三日后再启程吧,只是这一次,也不用日夜兼程那般辛苦了,张将军慢慢走着就是,且先让高丽乱腾上一阵子吧,好儿少不了呢。”
  “是,末将遵命,多谢万岁爷,末将告退。”张子野心中感激,忙得躬身退下。
  ~~~~~~~~~~~~
  是夜。
  宗人府。
  【错别字。。。。。以后一定多坚持。。争取杜绝。。】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

  是夜。
  宗人府。
  两个人影乘着夜色悄声靠近宗人府。
  走在前面的人,手指灯笼,微微躬着身,瞧这模样,像是个下人,走在后面的人,虽看不清面目,但是却给人一股子浓浓的压迫感,那人身材颀长,身着黢黑披风,用手拢着披风两侧,且大大的风帽遮住眉眼,显然是不想让人注意,这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宗人府前。
  “谁在哪里?”宗人府前的侍卫对着两人厉声喝道,一边拔出了腰刀,寒光闪闪遨。
  宗人府不比别的地方,历来都是羁押看管皇室罪臣的地方,比如从前的成卓杨,又比如说如今的成卓仁,所以宗人府自然不比寻常监狱,这里的守卫极其森严,且这里的守卫都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死士,所以比之寻常皇宫守卫,这里的守卫身手更为矫健,人也更加警醒伶俐,更是奉圣上之命,无旨靠近者,杀无赦。
  这时候,那两人停下了脚,前面的人躬身停着,只见后面那人,轻轻地放开了手,那黢黑的披风下露出了明黄的龙袍稞。
  不是别人,正是成卓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守卫忙得口头行礼,“属下无意惊扰了圣驾,还望万岁爷恕罪!”
  “你们做得很好,都起来吧,朕来这里的事,不要声张出去,”成卓远淡淡道,一边抬脚进了宗人府,一边问那跟在后面的宗人府管事,“现下那仁亲王如何?”
  那管事忙得躬身小心翼翼措辞,道:“启禀万岁爷,仁亲王初初进来的时候,脾气十分暴躁不安,日日咒骂不停,将殿中的一应碟碗家具都砸了个精光,扬言要见万岁爷,只是如今几个月下来,仁亲王人也似麻木了,也不再出声,日日都有七八个时辰睡着,醒着的时候,仁亲王便就瞪着窗外的太阳看,好好的一双眼睛都看的红肿了,还是不停下来,属下怎么劝,也都不听。”
  “呵呵,眼睛都看肿了,他倒是多想出去啊,也好,明日不就遂了他的愿了吗,”成卓远冷冷地勾了勾唇,一边解下了披风丢给赵如海,一边又缓声道,“可有请了太医过来给仁亲王诊治?”
  “是,万岁爷吩咐过,仁亲王在宗人府的一应吃喝穿戴都不能马虎,所以微臣一发现了仁亲王的眼睛出了问题,便就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那管事说着,面色有些为难,顿了顿,又道,“只是仁亲王死活不肯让太医诊治,每每太医靠近,仁亲王就会撒泼打骂,如今已然有三名太医被仁亲王打伤了,所以微臣便再不敢去请太医了,只是近来仁亲王的眼睛越发不好了,微臣瞅着像是半盲了呢。”
  “这样大的事儿,竟也来不向朕禀报?”成卓远的眼神蓦地一冷,看向那宗人府管事。
  下一秒,那管事的忙不迭双膝跪地,叩头如捣蒜:“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啊!仁亲王如今神智已有些不轻了,且万岁爷已经下旨处斩仁亲王,只是一时未定下时日罢了,所以属下才斗胆以为万岁爷并不在意了,万岁爷恕罪啊!”
  “不管怎么,仁亲王都是皇子,只要他一天不死,就容不得你们这起子下人作践,”成卓远冷声道,瞧着那管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成卓远抿了抿唇,缓声道,“即便是他死了,那也该有亲王的体面,哪里就轮得到你们这起子下人揣度置喙了?”
  “是是是,属下知罪,求万岁爷饶命!”那管事的脑袋都磕破了,鲜血染红了半边脑袋。
  “不中用啊,拉下去,杖毙。”成卓远抿了抿唇,淡淡道,继续朝里面走,任凭身后那管事撕心裂肺地喊叫求饶,也不曾回头。
  成卓远朝着宗人府内院走去,步履缓慢而坚定。
  说起来,这个地方,他倒并不陌生,四年前他也来过。
  那时候,他刚刚被封为皇太子,册封典礼的那天晚上,他便来了这宗人府,记得当时也是赵如海在前面挑着灯给他带路。
  宗人府这地方,还真是冷清,又森严,成卓远曾经听孙丽华说过,宫中最可怕的地方是冷宫,其实在他看来这宗人府才是。
  冷宫不过是用来安放活死人的地儿,而宗人府则是将人变成鬼的地儿。
  他记得清楚,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成卓杨就躺在那冰冷的地砖上,披头散发,浑身血迹,双臂自肩下俱断,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尤其是那张嘴,没有唇舌的嘴,真是吓人。
  那个时候,成卓杨已经整整躺了四天,还没有醒来,据太医来报,说是即便废太子醒来,必然也成废人,更何况废太子的神经已然错乱,怕也是不命久矣。
  其实对于新立太子的成卓远来说,宗人府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他还是来了,就那样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奄奄一息的成卓杨。
  那是他的亲哥哥,就那样躺在自己的脚下,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甚至让赵如海将灯放得更近一点,方便他更仔细地打量成卓杨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这是他的亲哥哥,也是他一直怂恿构陷的皇太子,如今更是他
  tang的手下败将,他一直听着太医说成卓杨怕是不行了,如今真真儿地瞧见,却才真的相信。
  先帝下令废太子,但是却也下令好生医治成卓杨,只是在这宗人府中,又有哪个太医会真的费心为这个废太子医治?所以成卓杨虽然伤不致命,但是却迟迟不醒,怕是再这样下去,成卓杨真是要死在宗人府了呢。
  那晚上,成卓远并不多言一句,就那样一直看着成卓杨的脸。
  等到黎明时分,成卓远这才起身离去,走出宗人府的时候,成卓远吩咐了赵如海去太医院请秦律务必过来给成卓杨亲自医治,后来因为此事,成靖之还在朝堂上盛赞成卓远的孝悌仁爱之心。
  成卓远站在养心殿大殿中,听着成靖之此言,心里暗自冷笑,笑成靖之的道貌岸然,更加笑成卓杨的蠢不可及。
  不过,想来当时在心中暗笑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还有他身后的成卓仁和成卓熙吧。
  所以,笑着笑着他就不笑了,而是暗中攥紧了拳。
  也是因此,他倒真的不希望成卓杨就那样死,留着成卓杨自有他的用处,而且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警醒。
  若想不成为第二个成卓杨,就必然要荣登九五、君临天下,要让所有的人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恭敬且畏惧。
  现在看来,他也算是做到了。
  成卓远走进宗人府内院,内院之中,只有一间西厢里面闪着烛光,成卓远便停在了那西厢的门前,并不着急进去。
  成卓远仰头打量着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宗人府的内院自然不同寻常,这里种的都是松柏,显得极为肃静,因为松柏密集,所以院中连月光都几乎渗漏不进来,且周围更是鸦雀无声,连鸟叫虫鸣都不曾入耳,这样的氛围,即便是白天,想来也必定让人喘不过气来吧。
  “成卓远,既是来了,何不进来?还是你连你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无颜相见吗?”半晌,西厢传出男子黯哑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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