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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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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臣妾对皇上绝无二心。”慕容微雪一字一句,声音虽轻,但任谁都听得见里面的笃定。
  “很好。”成卓远定定地看了看慕容微雪,那眼神明明透着些疏离,但却让慕容微雪从心底漫出了许多温暖,慕容微雪抿了抿唇,嘴唇实在干得难受,殊不知,那双红唇已然变得灰白,到底是慕容微雪的身子弱,自然经不得这样的折腾。
  成卓远的指肚在慕容微雪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两下,那薄薄的一层鸡皮疙瘩让成卓远蹙了蹙眉,放开了手,成卓远对青玉道:“起来去给你家主子找件衣裳过来,到底是贵妃娘娘,怎么这般衣衫不整地就出来了?”
  成卓远这话自是带着一丝不悦,虽是在训斥慕容微雪,其实更是在数落孙丽华和陶惠颜,孙丽华眼风轻轻扫过成卓远阴晴不定的脸,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了彩英递过来的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倒是陶惠颜明显得坐立不安了起来,想起身跟成卓远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
  tang,双手缩在袖中,死死地攥着。
  “是!奴婢遵命!奴婢遵命!”青玉忙的叩头道,且惊且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得起身朝寝殿跑了去了,一眨眼的功夫,青玉便从里面取出了一件丁香色弹墨并蒂莲纹云锦对襟宫装给慕容微雪披上了,慕容微雪自是跪着,青玉瞧着心疼,倒也不敢说什么,便也跪在了慕容微雪的身后,暗暗扶着慕容微雪的腰。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德贵妃?”孙丽华淡淡瞥了一眼慕容微雪,这才缓声开口问成卓远。
  成卓远缓步走到孙丽华的面前,淡笑道:“德贵妃刚刚不是已经说了没有吗?母后怎么还想着要处置德贵妃呢?不过是惠嫔使性子罢了,朕觉得德贵妃并不是不知深浅之人。”
  成卓远话音一落,大殿中的人一个个都是神色一变,成卓远竟这般维护慕容微雪,连孙丽华的面子都不顾了,当真是前所未见,孙丽华眉毛一挑,咳嗽了一声,陈巧云忙的过来给孙丽华轻轻拍了拍背,陈巧云虽然也不乏震惊,但到底事先也想到了三分,虽然近日成卓远独宠陶惠颜,但她却不信陶惠颜会给成卓远造成什么影响力,倒是这不声不响的慕容微雪,才让她格外紧张。
  陶惠颜自是瞪大了眼睛忙看向了成卓远,又瞧了瞧一脸沉静的慕容微雪,自是气得咬牙启齿,只道是成卓远忌惮慕容肃的缘故才不愿追究,心中愤愤道,慕容微雪,别以为一个慕容肃就能护你一世周全!
  当下陶惠颜起身走到成卓远面前,福身道:“万岁爷明鉴,臣妾今日明明亲眼瞧见德贵妃私下给男子做冬装,一定是错不了的,难道万岁爷就仅凭德贵妃片面之词,就要饶了德贵妃吗?那日后要是德贵妃真的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竟连累了万岁爷的圣名,难道万岁爷也要一并都忍气吞声吗?万岁爷,难道你真的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嫔妃与他人私通……”
  “彩英,”不等陶惠颜的话说完,孙丽华已然气得柳眉倒竖了,“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边坐直了身子,“惠嫔圣前失言,掌嘴二十!”
  孙丽华是极少生气的,上一次这般勃然大怒,还是因为慕容微雪小产的缘故,不过说起来也是陶惠颜自找的,她原本就是片面之词,现在竟然将成卓远说的如此懦弱不堪,孙丽华岂能不勃然大怒?
  “是,奴婢遵命。”彩英躬身道,一边面色冷然走到了陶惠颜的面前。
  陶惠颜自是吓得不轻,双膝一软,已然跪在了地上忙的死死抓住了成卓远的下摆,惨白着脸求饶道:“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啊!臣妾可都是为了万岁爷的圣名着想啊!臣妾虽有失言之处,但臣妾却是一心为了万岁爷啊!万岁爷明鉴啊!”
  陈巧云冷冷一笑,一边给孙丽华捶背递茶,一边心道,这陶惠颜还真当自己个儿得宠呢,明明是太后下令掌嘴,她倒好,竟去求万岁爷饶命,她几时看过万岁爷违拗过太后的?且就她刚才说的那起子话,若是万岁爷发落的话,必定是要废她入冷宫的,如今她倒好,竟然自个儿还往上面撞,不是找死吗?

  ☆、冷凝: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20

  她几时看过万岁爷违拗过太后的?且就她刚才说的那起子话,若是万岁爷发落的话,必定是要废她入冷宫的,如今她倒好,竟然自个儿还往上面撞,不是找死吗?
  成卓远瞧着陶惠颜状如泼妇心中早就厌烦至极,当下更是眉头大皱,就要喊人拖了陶惠颜出去,不想这时候,慕容微雪倒开了口皆。
  “太后明鉴,万岁爷明鉴,惠嫔圣前失言,自是应当受罚,但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请太后和万岁爷暂且不要责罚惠嫔,”慕容微雪一边说,一边对孙丽华和成卓远叩头道,“刚才惠嫔口口声声说是瞧见了臣妾与外人私通,承蒙万岁爷信任,并没有降罪于臣妾,但臣妾却不得不当着万岁爷和太后的面将话说清楚,若非如此,日后自有流长飞短,自然臣妾事小,若是连累了太后和万岁爷的圣名,那就是臣妾的不是了。”
  “所以臣妾恳请太后同意,先让惠嫔与臣妾当面对质,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责罚惠嫔不迟。”
  孙丽华看了一眼成卓远,然后点点头,道:“也好,这事情到底是因你二人而起,自然是先要把话说清楚了。”
  “多谢太后,”慕容微雪对太后道,一边又对青玉道,“青玉,你去将今儿咱们裁制的衣料都取了过来。”
  “是,奴婢遵命。”青玉忙得答道,一边赶紧地站了起来,跑到了暖阁中,将一应衣料都取了过来,然后放在了大殿正中,跪地对孙丽华成卓远道:“太后明鉴,万岁爷明鉴,所有的衣料都在此。”
  成卓远瞥了那一眼衣料,面色微沉,自然瞧得清楚那衣料多是青灰之色,果然是为男子准备的,一时间却也不置可否,只是低头抿了口茶,孙丽华面色亦是不悦,瞥了一眼衣料又瞥了一眼慕容微雪,这才问道:“德贵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抓紧说吧。”
  慕容微雪抬头瞧了一眼成卓远,但却并不见成卓远有什么反应,心下自是有些失望,但却也昂头,一字一句都笃定道:“太后明鉴,这正是臣妾今日裁制的衣料,不知道是不是惠嫔看到的那些?”
  孙丽华斜睨了一眼陶惠颜,陶惠颜忙道:“是是是,正是,太后和万岁爷自然也看得清楚,德贵妃正是在为男人裁制冬衣,这可是万万抵赖不掉的!父”
  “惠嫔所言不错,臣妾正是在为人裁制冬衣。”慕容微雪昂然道,语气中丝毫没有掩饰和羞愧,反而一脸坦然。
  一众人都是面色一沉,陶惠颜不想慕容微雪竟如此坦白,倒是一愣,随即便也戏谑一笑:“德贵妃自己倒是坦白的很,不知道德贵妃是否盼着万岁爷能够网开一面,这才坦白从宽呢?”
  “惠嫔此言诧异,臣妾在太后和万岁爷面前自然知无不言,绝不会又任何欺瞒,而且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慕容微雪对上陶惠颜的眼睛,然后又转向成卓远,继续道,“万岁爷明鉴,臣妾的确实在给人裁制冬衣,只是这人,却不是别人,而是臣妾的家兄,惠嫔不明真相便做了此定论,实在是冤枉了臣妾,也有辱家兄,臣妾不得不恳请万岁爷明察秋毫,还我慕容氏一个清白。”
  慕容微雪话音一落,成卓远的眉毛便不由得一挑,原本冷凝的神色倒晕开了几分,抬起头看了慕容微雪一眼,陶惠颜自是也瞧得见成卓远面有松动之色,忙的给成卓远叩头道:“万岁爷断断不能听信了德贵妃的说辞!德贵妃这样说不过是临时找了兄长做垫背罢了,万岁爷您可不能听信了德贵妃的片面之词!德贵妃就是仗着自己是慕容王爷的女儿才敢这么猖獗!”
  “惠嫔娘娘口口声声说娘娘猖獗,但是依奴婢看,惠嫔娘娘圣前失言疯癫无状这才叫猖獗!且惠嫔娘娘从始至终一直咬定了娘娘说的是片面之词,那么惠嫔娘娘您说的难道不是片面之词吗?”青玉再也忍不住口出道,一边又给成卓远叩了头,朗声道,“奴婢出言无状,自知顶撞了惠嫔娘娘,也冒犯了万岁爷和太后,自知罪孽深重,但请万岁爷允许奴婢把话说完,奴婢便就是死也心甘了!”
  “青玉!”慕容微雪自是吓了一跳,忙的一把拉住了青玉,一边忙着给成卓远叩头道,“都是臣妾御下不严,还请万岁爷责罚臣妾,饶了青玉!”
  成卓远似乎是对青玉起了兴趣,放下了茶杯,然后对青玉道:“很好,你这般对德贵妃忠心耿耿,很好,朕并非奖罚不明的昏君,所以你尽管大胆说吧,说对了朕自然有赏,若是说的不对或是不实,朕自然也会责罚于你。”
  “万岁爷,切莫听这个贱婢胡言乱语!如今衣料已经找到,德贵妃已经推脱不得!万岁爷切莫让这贱婢所蒙蔽!”陶惠颜忙道,身后的紫琪也赶紧的跪下来一并喊道,“请万岁爷速速处置德贵妃!以正宫帷!”
  “万岁爷英明神武岂会轻易受蒙蔽?且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婢,云儿实在想不通惠嫔娘娘在心虚什么?呵呵,”陈巧云这时候不咸不淡道,一边拿眼瞥了一眼紫琪,一边又哂笑道,“倒是惠嫔娘娘的这个贴身侍婢,刚才就对德贵妃娘娘出言不逊,如今当着太后和万岁爷的面,竟也如此大胆猖獗,云儿瞧着这丫头凶悍得很,只
  tang怕惠嫔娘娘管教不了,且就刚才区区几巴掌倒难以制服了这丫头呢。”
  成卓远也瞥了一眼紫琪,随即对赵如海点了点头,赵如海忙叫了人将紫琪拖了出去,紫琪吓得肝胆俱裂,一路哭喊:“万岁爷奴婢是紫琪啊!万岁爷!奴婢是紫琪啊!万岁爷饶命啊!万岁爷饶命啊!”
  陶惠颜已然吓得半瘫在地上,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成卓远这才又对青玉道:“你,只管讲。”
  “是,奴婢多谢万岁爷!”青玉叩头道。
  此刻,慕容微雪自是一身冷汗,但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由着青玉说去,但求青玉千万别说错了什么,落得紫琪的下场。
  青玉叩头,然后这才朗声道:“启禀万岁爷,启禀太后,我家娘娘与小王爷自幼一道长大,最是兄妹情深,娘娘心善,虽然生在王府,又被先帝赐为微雪郡主,但是娘娘却也早早练就了一手出色女红,所以每一年娘娘都会亲手为王爷和小王爷冬衣,以表达孝悌之义,因为王妃早逝,所以娘娘一早就十分懂事,事无巨细关心照顾着王爷和小王爷,娘娘虽然年纪小,但却早早就懂了事儿,说句做奴婢不该说的话,比起来贫寒人家出来的姑娘,娘娘分毫不差。”
  “但是自从娘娘入了宫之后,娘娘的一颗心便就扑在了万岁爷的身上,日日忙着为万岁爷亲自煮饭洗衣、烹茶熏香,桩桩件件从不假手于人,娘娘时时事事想的都是万岁爷,所以娘娘就不得不冷落了王爷和小王爷,娘娘自是惦记着王爷和小王爷的,但却也只能寄托于每年鲜少几次的回府省亲的时候,只是小王爷如今年纪大了,承蒙万岁爷的赏识,经常替万岁爷东奔西走,所以娘娘每每回府探亲却总不见小王爷,娘娘心中自是为小王爷赶到感到欣慰,但又不是没有遗憾担心。”
  “这一次承蒙太后恩准,娘娘回府探亲,不巧正赶上小王爷奉旨奔赴北疆,所以这一次娘娘也是与小王爷擦身而过,算起来娘娘与小王爷已然三年未见,且这一次小王爷又是奔赴前线,娘娘哪有不担心的?所以便就想着给小王爷亲手做一件冬衣,聊表兄妹手足之情,所以等到一回到宫中,娘娘便就命了奴婢去内务府取了一应衣料过来,记得那日是四月二十三,奴婢正巧还在内务府外面遇到了赵公公,也提起过此事,想必赵公公还记得,万岁爷若是信不过奴婢,大可当面问一问赵公公。”
  “其实这些话原本是应该娘娘说与万岁爷的,但奴婢素知娘娘的性子,当着众人的面,必定是说不出的这些子的苦衷的,奴婢自幼服侍娘娘,又跟着娘娘一道入了宫,娘娘对万岁爷的心意,奴婢都瞧得真真儿的,所以奴婢自是不愿意看到娘娘被万岁爷误会,所以奴婢斗胆请万岁爷听了奴婢说这会子的话,现在奴婢言尽,请万岁爷降罪。”
  说完之后,青玉便就叩头在地,静候成卓远发落。
  “万岁爷明鉴,四月二十三那日奴才的确去过内务府察看万岁爷夏装的进展情况,正巧在那里遇到了来取衣料的青玉姑娘,奴才便于青玉姑娘多聊了几句,也的确听到青玉姑娘说是娘娘思兄心切,要为小王爷做棉衣,奴才不敢有半句欺瞒,万岁爷明鉴!”

  ☆、冷凝: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21

  “奴才便于青玉姑娘多聊了几句,也的确听到青玉姑娘说是娘娘思兄心切,要为小王爷做棉衣,奴才不敢有半句欺瞒,万岁爷明鉴!”
  赵如海也忙得过来跪在了成卓远的面前,其实那一日他是的确瞧见了青玉,赵如海还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主动过去找青玉说话,只是青玉却因为赌气并没有理赵如海,赵如海碰了一鼻子的灰,便就灰溜溜走了,但这时候赵如海却想都不想就为青玉圆了这个谎,一则是,他是相信慕容微雪对成卓远的感情的,绝对不会私通别人的,二则是,慕容南风临行前再三嘱咐他照顾好慕容微雪,自然是兄妹情深,他阅人无数自然不会有错。
  这时候殿中安静得出奇,成卓远不语,只是看了看慕容微雪,瞧着她如此纤弱,却一直坚持跪在地上,那笔直的脊背,既有骄傲自信又有惹人恼的固执执拗,成卓远不由得抿了抿唇,随后转过去看了看孙丽华皆。
  孙丽华接触到成卓远的目光,心中已然清楚,当下抿了抿唇,倒是陈巧云眼疾手快,一边给孙丽华奉了茶,一边笑道:“万岁爷刚才说的果然不错,果然是惠嫔娘娘在使了小性子,想必惠嫔娘娘是嫉妒万岁爷一向宠爱德贵妃娘娘的缘故,所以才闹出了今日这许多荒唐事儿,不过还好如今水落石出,也还了德贵妃娘娘的清白。”
  成卓远站起来,走到慕容微雪的面前,缓缓对着慕容微雪伸出了一双手,一边柔声道:“地上凉,快起来吧。”
  陈巧云手上的动作蓦地就是一僵,随即一眨不眨地看着成卓远,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后背,但陈巧云却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这样的成卓远反而熟悉很多,不像每每的那般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只不过,除了在慕容微雪面前,怕是成卓远便再也没有这样的一面吧?
  陈巧云不由得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多谢万岁爷。”
  慕容微雪将手轻轻放入了成卓远的手中,成卓远随即紧紧握住了那纤白冰冷的手指,将慕容微雪一把拉了起来下一秒,成卓远已然将慕容微雪打横抱在怀中,慕容微雪羞得挣扎一下,成卓远却沉着脸道:“跪了这样久,腿早就麻了,朕陪你去寝殿休息。父”
  慕容微雪自是不好意思,却也不好再怎样,当下也只得蜷缩在了成卓远的怀中,嗅着成卓远身上那股子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心中自是一番百感交集,却不想那龙涎香里面竟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胭脂味,慕容微雪的一颗心蓦地就沉了下来,刚才她和陶惠颜离得近,自然闻得到陶惠颜身上的那股胭脂味的,一时间,慕容微雪原本搭在成卓远肩上的手,蓦地就滑了下来。
  成卓远自然感到慕容微雪有些不对劲儿,所以便垂下头去看,谁想慕容微雪随即也低下了头,成卓远只看到那一头柔发披散着,成卓远不由得心里面有些堵。
  “母后,剩下的事情,朕就交给你了,到底是后宫中的事儿,朕也不愿意过问,所以只好劳烦母后多费心了,”成卓远抱着慕容微雪径直朝寝殿走去,头也不回,却一字一句淡淡道,“只一点,务必不能让前线的将士们寒了心。”
  “德贵妃受了这半日的惊吓,万岁爷自当要好好抚慰。”孙丽华点点头道,一边抿唇道。
  陶惠颜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着,自刚才紫琪被拖了出去之后,她便就知道今天的事儿是真的闹了大了,她原本胆子也算是大的,但是此刻却也吓得脸色惨白,眼看着成卓远态度冷绝,她更是胆怯,她如今才十六岁,自是不甘心去冷宫的,陶惠颜忙不迭叩头如捣蒜:“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臣妾也是为了万岁爷……为了天池皇室着想啊!”
  “是的,哀家知道你是为了万岁爷好,所以哀家不会打发你去冷宫,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孙丽华抿了口茶,淡淡道,讥诮地勾了勾唇,瞧着陶惠颜惊魂未定的脸,然后缓声道,“到底你也服侍万岁爷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不懂事儿,也怪是年纪小性子急的缘故,既是性子急,哀家就罚你侍奉佛祖,日日跪在佛堂中,念经求佛,过了年关才可回宫。”
  陶惠颜的身子蓦地一软,已然瘫倒在地,惊恐又绝望地看着那寝殿中被放下的柔软帷幔,然后绝望地叩头,道:“臣妾多谢太后。”
  “彩英,带惠嫔去西佛堂,惠嫔既是去侍奉佛祖,那么也就不必再有侍婢跟着了,等会子再去吩咐了御膳房和内务府,惠嫔的一应饮食起居都按照佛教徒来办就是了。”孙丽华不再理陶惠颜,冷声道。
  “是,奴婢遵命,”彩英躬身道,然后走到陶惠颜的身边,道,“惠嫔娘娘,请吧。”
  陶惠颜双腿早就吓软了,哪里走得了路,彩英唤了两个太监,将陶惠颜架了出去。
  孙丽华瞧着陶惠颜被架出去,眼神愈发冷凝,半晌才缓声道:“刚得宠就这般张狂,三年的修行这一日便都漏了陷,当真是不讨人喜欢。”
  “惠嫔娘娘一向心直口快,太后切莫与她一般见识,”陈巧云忙道,一边朝寝殿里面看看,问孙丽华,道,“太后,时候不早,您该回宫
  tang小憩了,今儿晌午,您一直操劳着,必定人也乏了。”
  “也好,”孙丽华点点头,站了起了,也朝寝殿里面看了看,眼风无意中扫到一处,不由得就是一震,随即厉色问道,“初雪殿怎么来的这西陲长欢?”
  “想必不是兰妃娘娘就是惠嫔娘娘送给德贵妃的吧,”陈巧云自然也瞧见了,倒也没觉得奇怪,让她觉得奇怪的倒是孙丽华的表情,怎么会这样的严肃?但陈巧云到底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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