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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生之一路向北-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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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像深圳这样的经济特区是有着大量的机会的,不然墨北当初也不会劝龚小柏去深圳。但是原始资本的积累需要过程,需要机遇,需要胆量,需要头脑,短短几个月龚小楠和冯望南这两个半大孩子就能在深圳建立起车队,这中间吃的苦恐怕比他俩过去十七年都要多。冯望南说为了拉关系,龚小楠跟厂家负责人喝酒,硬是把自己给喝住院了一回,半夜三更的胃出血,把冯望南吓得直哭,差点就没撑住要给龚小柏打电话,还是被龚小楠黑着脸给拦住了。
冯望南心疼龚小楠,龚小楠自己能在装孙子和充大爷两个角色之间自如转换,不管是给人赔笑脸还是抡刀子吓人都全无心理障碍,可他看着就是难受,相比之下自己受那点儿伤都跟挠痒痒似的。跟墨北说的时候,冯望南的眼圈又红了一回。
墨北想帮帮他们,但是一没钱二没人,虽说有些见识和主意,可也拿不准用出来会不会水土不服。一这琢磨就入了神,直到孙丽萍等人回来了,屋里闹哄哄的他才回过神来。
孙五岳从厨房偷了只鸡翅膀出来,塞到墨北嘴里:“尝尝,好吃不?”
孙丽萍说:“再好吃也不是你做的,显摆什么呀。”
孙五岳说:“鸡是我买的。”
孙丽萍说:“翅膀又没长你身上。”
孙五岳一拍胸脯:“看上哪块了你说,哥哥我豁出去了。”
冯望南跟龚小柏说:“柏哥,我算知道小北那张嘴是随谁了。”
没等龚小柏说话,孙丽萍瞪圆了眼睛:“好你个汪汪,编排我什么呢?”
孙五岳捡着乐了:“这还真是说谁谁知道,汪汪都没提名没提姓的,你就知道了。”
孙丽萍冲他腰上掐了一把,孙五岳嗷地一声跑厨房去告状了:“妈!你老姑娘又掐我!紫了都。”
墨北咬着鸡翅膀眯着眼睛笑,这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多好。
因为墨向阳家里老人都去世了,也没别的什么亲戚,所以年年春节都是来孙家过的,今年也不例外。今年还多了龚家哥俩儿,姥姥惦记着他俩家里也没老人,就都给叫过来了。孙丽华虽然看不上他们,可是大过年的也不好给脸色看,况且龚小柏送的礼物也起了作用,总不好意思收了人家礼物还寒着脸。
晚上大家都在看春节晚会,听徐良唱那首让人又感伤又热血沸腾的《血染的风采》。后来龚小柏他们出去放烟火放鞭炮,屋里就剩下姥姥、孙丽华和墨北。
姥姥提起孙丽萍要订婚的事,孙丽华说:“丽萍要是真乐意,那就订吧,这男婚女嫁的事拦也拦不住。虽说龚小柏不算什么好人,可我冷眼看着,他对丽萍倒还真不错。别的不说,他一个在外头横着走的男人,能为了丽萍在咱家拉下脸来讨好这个讨好那个,买点儿啥东西连小洁小北都不落下,也算难得了。唉,我就担心一点,这男人的心啊谁也说不好哪天就变了,现在是对丽萍好,可将来万一变了心,那咋整呢?”
姥姥说:“将来的事那谁能知道,咱又没开天眼。往好处想吧。”
孙丽华说:“反正丽萍乐意,我不拦着,拦着就成仇了。”
姥姥说:“丽萍跟你一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一扭头看见墨北眨着大眼睛看着孙丽华发呆,姥姥伸手胡噜了他脑袋一把,“我的孙儿哎,这是困了,怎么看着木木呆呆的没精神呢?”
墨北摇了摇头,他只是没想到母亲也会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时候,他还以为她会对这门婚事坚持反对到底呢。
孙丽华撵他:“大人说话,小孩别听。去外头找你爸去,放炮去。”
墨北扣上帽子,穿着大衣出去了。院子里墨向阳正抓着墨洁的手点烟花,墨洁吓得直往他怀里缩,烟头点着了信子,哧溜一下烧到底,嘭的一声,一大团金红色的焰火升上了天空。
龚小楠这个坏心眼儿的,看见墨北出来,便点了只小鞭儿扔他脚跟前,啪的一声响把墨北吓了一跳。墨北拔脚就去追龚小楠,龚小楠哈哈大笑:“别打别打,给你玩这个,钻天猴儿。”
快到半夜十二点了,各家各院里都响起了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各式各样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着,时不时的有钻天猴嗖的一声窜上天,带出一串小火星。
墨北骑在小舅的肩膀上,仰头看着繁花簇锦似的夜空,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
改了一下时间上的bug,写着写着好像把87年就给写丢了orz。
关于年龄,写在这里提醒一下自己:
墨北是1979年生人,属羊;夏多是1975年的小白兔;楠哥和汪汪都是1969年骄傲的小公鸡;孙五岳和龚小柏是1964年的大龙;孙丽萍是1966年的马。墨北重生那年是85年,周岁六岁,现在故事进行到了88年,小北八岁啦~~这里计算的年龄都按周岁算。
鉴于作者在数字方面实在迷糊,如果有算错的地方大家别忘了告诉我。

☆、初一拜年
大年初一是不能睡懒觉的,一大清早墨北就被姥姥从暖和的被窝里给挖了出来:“快起来跟你爸上门口贴对联去,贴完对联吃饺子。”
墨北迷迷糊糊地穿上棉衣棉鞋,上厨房端着孙丽华刚熬好的浆糊往外走。在院里子碰着刚起来的孙五岳,孙五岳也是一脸迷糊,挖了一指头热腾腾的浆糊塞进嘴里:“唔,好吃。”
幸亏这浆糊是用面粉熬的,不然墨北真担心小舅因为贪嘴而英年早逝!
墨向阳和墨洁拿着剪裁好的春联也出来了,爷仨儿把院门和几个房间的外屋门都贴上了春联和福字,墨向阳趁机教墨洁:“上联贴右边,下联贴左边,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古人哪写字都是竖着的,从右到左这么个顺序。这对联都讲究个对称,来,跟爸爸念啊,一元复始春复始,万象更新景更新。你看,这一元对万象,复始对更新。”
墨洁懵懵懂懂地跟着念了一遍,问:“爸爸,一元为什么不对称五元、十元啊?万象是一万元吗?”
墨向阳:“呃,这个一元不是一块钱那个一元,这个是指新的一年的开始。这个万象就是事间所有的事物啊景物啊这些东西。这两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新的一年开始了,春天又一次来到了人间大地,世间的万物都改换了样子,出现了一番新气象。以后你写作文的时候就可以用这个词,万象更新。”
墨洁很是景仰地赞叹:“爸爸你懂得真多,真厉害!”
墨北也有点着迷地仰头看着父亲,墨向阳随时随地都会抓住一点生活中平常的事物来教导儿女新知识,这种时候他总是显得特别有魅力。在墨北成年后,类似的场景总是能让他回味得又幸福又心酸。
墨向阳被儿女崇拜的目光看得飘飘然:“哈哈,那当然,要不爸爸怎么是爸爸呢。”
墨北:“……”→_→您能当爸爸难道不是生物学上的原因吗?!
吃完早饭,墨洁墨北就被小姨小舅领着去几家亲戚家里拜年,已经为人父母的墨向阳夫妇则留在家里陪着姥姥。这一路上孙丽萍难免被亲戚们打趣——她要订婚的事大家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孙五岳也没逃过,妹妹都要嫁了,他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好几个长辈都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准备给他介绍一个。结果就是拜完年后,兄妹俩的脸都羞得红扑扑的。
回到孙家,墨洁很乖巧地把收到的压岁钱都交给妈妈了,墨北也把红包上缴了。然后,背着孙丽华,墨北悄悄给姐姐塞了十块钱。
“你哪来的钱?捡的?快还给人家,人丢了钱得多着急啊。”墨洁被吓了一跳。
墨北笑笑:“你拿着吧,这是我挣的。”
墨洁瞪大眼睛,不相信。
墨北说:“真的,咱爸知道,就咱妈不知道。你别跟她说,不然她该把钱拿走了。”
墨洁傻傻地说:“妈妈会生气的。”
墨北用诱拐的口吻说:“她不知道就不会生气,你说了她才会生气。你不是喜欢那些带香味的橡皮么,去买吧。”
墨洁还有点晕陶陶的,小姑娘头一回拿弟弟给的钱,有点胆战心惊,只会说一句:“我不能要你的钱。”
“姐,要是你有钱,愿意给我花吗?”墨北问。
墨洁立刻说:“当然给,你是我亲弟弟。嗯,不过,你不能乱花钱,那样不好。妈妈说,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挣钱可辛苦了。”
没想到墨洁还会给加个条件,墨北笑了:“是啊,我知道你不会乱花钱,所以我也愿意给你花。”
墨洁想了想,说:“那好吧,等我以后挣钱了也给你花。”她终于在心理上把那个别扭劲给转过来了,把钱折好,揣进兜里。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你那么厉害,我得等到上大学然后工作了才能挣钱呢。”
墨北说:“姐,我给你钱不是想给出去多少,将来再从你这儿拿回来多少甚至更多。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你懂吗?”
墨洁嘟着嘴说:“可你现在什么秘密都不跟我说了,小北,我觉得你变了。”
墨北说:“那是因为我长大了,人一长大,有些秘密就只能一个人承受了。”
墨洁说:“真的吗?那爸爸跟妈妈也会有秘密不说吗?”
墨北说:“总会有一两个不能说的,不过这不是因为他们不相爱或者不信任对方,只是……”一时间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表达清楚。
墨洁很忧伤地叹了口气,做了个总结:“当大人可真是麻烦啊。”摸摸墨北的脑袋,更忧伤了,“你比我还小呢,我都没当大人,你着什么急呢?”
墨北:“……”姐,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着急,可是装嫩这活儿你弟不熟啊。
到夏老师家拜年是墨向阳领着墨北去的,其实要不是年前夏多就说起过,墨北还以为夏老师会回北京跟家人团聚呢。到夏老师家里的时候,墨北发现这里还挺热闹,来拜年的有墨北认识的那些学英语的,也有夏老师学校里的学生,还有一些学生家长,小客厅里挤得满满腾腾的,李满月和侯英帮着夏老师招呼客人,把糖果炒货往孩子们手里塞。
“北北!”夏多照例熊扑过来,在墨向阳吃惊的眼神下对着墨北的小脸蛋一通啾啾啾。
墨北淡定地一脚踢开夏多:“爸,这是夏老师的侄子夏多。夏多,这是我爸。”
夏多站稳,很有礼貌地问好:“墨叔叔您好。”
墨向阳:“啊……哦,你好你好。”
“墨叔叔,我姑姑说北北是她教过的最有悟性的一个学生了,北北这么聪明是不是随您啊?您在家里怎么培养他的?”夏多一句话就讨好了两个人,让墨北直想冲他翻白眼。
墨向阳挺高兴的,呵呵一笑:“聪明什么啊,这孩子就是瞎淘气。”
旁边有家长听到夏多的话,加上过去也听说过墨北的名字,这会儿就都拉着墨向阳向他讨教教育孩子的问题,弄得墨向阳只来得及跟夏老师说了声“过年好”,就被望子成龙心切的家长们给包围了。
夏多得意洋洋地把墨北拉进自己的小屋去玩了,墨北白了他一眼:“你故意说那么大声的吧?”
夏多顾左右而言他:“北北,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灰色的砖头大小的盒子,冲墨北晃了晃,墨北定睛一看,哟,walkman,随身听!还索尼的。这年头的随身听贵的得有个两三千块,可不是一般家庭承受得起的。
夏多开了外放,随身听里传出披头士欢快的歌声:“In the town where I was born,Lived a man who sailed to sea。And he told us of his life…Yellow submarine,yellow submarine,We all live in a yellow submarine…”
夏多也跟着哼哼:“Yellow submarine,yellow submarine…”
墨北也忍不住小声跟着唱:“…We all live in a yellow submarine。”
夏多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知道吗?”
墨北无奈了:“你干嘛老亲我?”
夏多说:“我喜欢你呀。”
墨北差点把那句“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嘛。”给说出来,忍了又忍还是凶巴巴地说:“你喜欢谁就亲谁?那你在学校就没被人给揍过?”
夏多理所当然地说:“我又不喜欢别人,都别人喜欢我。我原来有个同桌叫姚晓桃,我们给她起外号叫毛桃桃,她就喜欢我,后来我跳级不跟她一个班了,她还哭了呢。不过我不喜欢她,她没你好看。你又好看,又聪明,又干净,还不像那些小姑娘似的娇滴滴的烦人。”
“可是我不喜欢你。”墨北面无表情地抛出一个重量级炸弹。
夏多果然大吃一惊:“什么?我这么英俊睿智潇洒文治武功,你居然不喜欢我?”他伤心地叹了口气,“你还太小,不明白哥哥的优秀。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会喜欢我了。”
孩子,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儿吗?墨北手痒痒想揍人。
“喜欢吗?”夏多把随身听塞给墨北,“送你了。”
这作派,颇有影视剧里富二代拿钱泡妞的感觉,就是人家送宝马他送随身听,等级差了点儿。不过,随随便便就将几千块的东西送人,至少在败家程度上是跟剧里的富二代没差别了。
墨北黑着脸把随身听放在桌上:“不要。”
夏多大方地说:“别跟哥客气,给你就拿着。”
墨北眼珠转了转,他还挺想看夏多被家长打屁股的,于是嘴角一挑,笑了:“那我真拿着了。”
夏多很高兴:“拿着拿着。”
墨北转身就出去了,夏多莫名其妙地跟着,夏丞玉正在给墨向阳解围,把他从家长们中间给解救出来。墨北故意装作兴奋的样子举着随身听过去,大声说:“爸爸,夏多给我的新年礼物,你瞧。”
墨向阳没见过随身听,但光看这外表也知道价格不低,正想说话,就听墨北又补充了一句:“这叫随身听,日本索尼牌的,得两三千块呢。”
小客厅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各种各样的眼神都看了过来。
墨向阳的脸腾一下子就热了起来,赶紧拍了儿子一巴掌:“瞎胡闹,小哥哥跟你说着玩的你也当真,快把东西还给人家。”
墨北无辜地说:“哦。”
夏多眨巴眨巴眼睛,说:“墨叔叔,我跟北北是好朋友,这是我送他的新年礼物。”
墨向阳说:“夏多,叔叔替小北谢谢你了,不过,送朋友礼物贵在心意,不在价值。这个随身听太贵重了,小北不能收。”又对夏丞玉说,“夏老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夏丞玉只是在刚开始有些惊讶的神情,此时微笑着说:“多多,你觉得墨叔叔说得有道理吗?”
夏多想了想,说:“有道理。”
墨向阳松了口气,刚想把随身听递给夏多,就听到夏多说:“既然是贵在心意,就是说只要心意在了,不管这个礼物值不值钱都是一样的,对吗?那么只要是寄托了我对北北的友情,那我送他一块石头还是一个随身听,其实都是一样的。”
墨向阳语重心长地说:“可是你们现在都还小,花的都是家长挣的钱,如果你真想送小北值钱的礼物,那也该等你自己有能力挣钱了再说。”
夏多笑了:“这个随身听是我自己挣来的呀。”
众人惊讶。
夏丞玉说:“之前多多在北京的时候,有个日本朋友想学古琴,多多他外公没时间教,就让多多替他上了几节课,反正都是教些基础的东西,也不算难。当时那个日本朋友想给钱,多多没要,前几天他就让人给捎来了这个随身听,算是学费。”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赞许。
墨向阳绞尽脑汁地还想推辞,墨北突然说:“送礼物是好意,可如果让收礼物的人感到为难,那就不好了吧。”
夏多很吃惊:“你不喜欢?”
墨北说:“收了会成负担。”
夏多愣了片刻,有点沮丧:“对不起。”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本来想教训他一下的墨北又有点不忍心了,说:“不过以后如果我想用它,我就跟你借,你总不会不借给我吧?”
夏多连忙点头,一脸阳光灿烂。
夏多的大方和墨北的懂事,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表扬,两个人硬是挺着听了五分钟,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只好手拉手跑回小屋去避风头了。

☆、隐形情人
初二那天龚小柏在自己家里请一帮朋友吃饭,除了孙丽萍、孙五岳和小尾巴墨北,其他的人都是龚小柏的那些道上的兄弟,有的还带着自己的媳妇一起来,不过小孩子倒是只有墨北一个,屋子里挤了二十多个人,热闹得不得了。大家都是常来常往的,对墨北也不陌生,谁都知道龚小柏对这个小外甥宠得离谱。
“叮咚!”门铃响了,孙五岳离门口最近,跑出去开门。屋里的人都听得到他的大嗓门:“小卫子来啦!咦?哎?啊?”
那一串表示惊讶的单音让墨北好奇地看向门口,没多大功夫,就见孙五岳和卫屿轩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心情激动,卫屿轩的脸色泛着潮红,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羞怯又兴奋的光芒。看到屋里这么多人,他脚步一顿,脸上出现了意外的神情,接着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似乎在无声地向他解释着什么。
那个男人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下,卫屿轩像是松了口气,低着头走进了屋。
龚小柏上前招呼,卫屿轩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嗯,你们叫他老滕就行。老滕,这是龚小柏。”
老滕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相貌平凡但很耐看,习惯性绷紧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很严厉,而那双褐色眼眸中射出的光芒让众人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与他对视。卫屿轩跟这些人也不熟,所以只有龚小柏、龚小楠这些亲密朋友上前与老滕打招呼,龚小楠还冲卫屿轩挤挤眼睛,做了个鬼脸,卫屿轩的脸一下就红了。
老滕的年纪比在座的人都要大一些,而且一看就跟众人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他和卫屿轩坐在沙发一角,都没有不熟的人敢过来说话。
墨北轻车熟路地爬到卫屿轩腿上坐着,装天真装无辜,瞪大眼睛仔细打量老滕。老滕泰然自若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微微一笑,低声说:“你就是小墨北?听屿轩说你经常去他家玩,那你一定认识大王跟闹闹喽?”
墨北天真地说:“你就是屿轩哥哥那个隐形人朋友呀?”
老滕愣了愣,卫屿轩在墨北脸上轻轻捏了一把:“瞎说,什么隐形人。” 又对老滕说:“小北什么都懂,你别拿哄孩子那套哄他。”
墨北依旧天真地说:“楠哥跟汪汪天天都在一起,小姨跟小姨父也差不多天天在一起,连大王跟闹闹都在一起。屿轩哥,只有你跟老滕叔叔,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是不是因为平时老滕叔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隐形的,我们看不到呀?”
老滕眯起眼睛看看墨北,墨北坦然地任由他堪比X光的视线扫描自己。老滕对卫屿轩说:“这孩子在替你报不平呢。”又对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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