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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生之一路向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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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爱戴眼镜,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开饭店还有往外撵人的?老子不给钱是怎么的。服务员,点菜!”
他手下的人立刻跟着七嘴八舌地叫起来:“点菜点菜!服务员,没看到有客人啊?妈的,人都死哪儿去了!”
这些人的架势可不像是来吃饭的,但是龚小柏这饭店是正经做生意的,要就这么往外撵人也不太好。龚小柏向宋经理点点头:“去宿舍把大师傅叫回来。服务员,给火柴老哥点菜。”
几个女服务员互相使着眼色,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最老实的被推了出来,把菜谱递上去,小声问:“大哥,想吃点啥?”
火柴二郎腿一翘,说:“山珍海味的那些我就不点了,反正你这也没有,我就点家常的。先来个皮外皮,再来个皮里皮,还有皮里皮外皮,最后再上个皮打皮。就这四样儿,快点儿。”顿时很多人脸上都露出迷茫和回忆的表情,一时间饭店里没人说话,都在琢磨这一连串的皮皮皮到底是什么菜。
火柴嗤笑一声:“龚老板,该不会连这么简单的菜都没有吧?要是这样,我看你这饭店也就不必开了。”
龚小柏的确不知道这皮皮皮的是什么谜,可要说不知道,就等于是承认他比火柴蠢,于是从容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下单吧。”说着向宋经理使了个眼色,宋经理从小服务员手里接过点单,一边招呼着服务员们:“厨房人手不够,你们几个过来帮帮忙。”一边快步走进厨房……想辙去了。
火柴明知宋经理是去集思广益了,却也不阻拦,只是一脸坏笑地盯着龚小柏。龚小柏暗皱眉头,如果宋经理她们猜不出谜底,当然也就没法给火柴上菜,那火柴就有理由嘲笑他顺便砸店……砸店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是打架,就算对方人多他也不怕,况且就算这次吃了亏,以后也还能找回来。可是,要被火柴这种人嘲笑,那可太丢人了!
龚小柏下意识地向卫屿轩看了一眼,小卫子看的书多,也许能知道答案。只见卫屿轩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显然正在思索谜题,他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又皱起眉。龚小楠有点失望,也是呵,四个皮皮皮呢,就算是卫屿轩也不一定能全都猜出来。啊,小卫子的眼睛又亮了一下!他的眉头展开了,眼神活泛起来了!
卫屿轩向龚小柏看了一眼,领会了龚小柏眼神里的含意,站起身准备去后厨传话。
“哎!哥们儿去哪儿啊?”火柴大声说。
龚小楠立刻吼回去:“去哪儿用告诉你吗?你教务主任啊?”
火柴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龚老板,自个儿脑瓜子要不好使,用别人的还是一样不好使,还掉份儿。你说是不是?”
龚小柏脸色微变,卫屿轩站在那里为难地看着他,龚小柏沉声道:“小卫子先坐下。”妈的,大不了一会儿把火柴往死里打,叫他永远不敢胡说八道!
墨北眼珠转了转,说:“小姨,我要尿尿。”
孙丽萍心不在焉地说:“哦,小姨带你去厕所。”
墨北说:“不用,我自己去。”说着跳下椅子,跑到后厨去了。他一个小孩子,事先又没与卫屿轩交头接耳过,火柴也就没在意。龚小柏却眯了眯眼睛,心里稳下来了。
没过一会儿,墨北甩着手上的水珠回来了,好像真的只是去撒了个尿洗了下手。
龚小柏想从墨北脸上看出什么暗示来,可墨北那张脸上写满了——我真的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小朋友。当龚小柏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还很无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副“你看我干嘛”的样子。龚小柏瞬间就理解了弟弟在墨北面前经常暴躁的心情——好想掐死这熊孩子!
“怎么还不上菜啊?这么慢,想把我们饿死吗?”火柴的手下开始嚷嚷起来。
“来了,来了。”宋经理笑呵呵地从后厨出来,身后跟着四个服务员,一人端着一盘菜,依次放到火柴面前。宋经理给报菜名:“红烧猪尾,皮打皮;凉拌猪耳,皮外皮;熘肥肠,皮里皮;卤猪舌,皮里皮外皮。菜齐了。”
“噗!”孙五岳喷了。有的谜题一旦揭破就直白得无需解释,这一连串的皮皮皮说出来,听的人都觉得绕得有点晕,难为宋经理居然一字不错。
火柴干笑两声,拿起筷子夹了截红烧猪尾放进嘴里,墨北突然大声道:“小舅,姥姥说猪身上都是宝,吃啥就补啥,是真的吗?”
孙五岳说:“是真的。……噗哈哈哈!”
火柴的脸青了,嘴里咬着的猪尾也不知道是该咽下去还是该吐掉。
一个小伙子跳起来,指着墨北骂道:“小兔崽子说什么!找死啊?”
龚小柏脸一沉:“火柴,你兄弟什么毛病,这么大人跟小孩叽歪什么?”
这年代云边的混子们还比较讲究,一般不会动女人、老人和小孩,谁要是犯了规矩,会被别的混子们看不起。火柴面子上过不去,狠狠瞪了那小伙子一眼,骂道:“闭嘴!”
墨北笑嘻嘻地说:“叔叔,我给你猜个谜啊?”
火柴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什么谜语?”
墨北说:“张三的岳母去世了,他和妻子、孩子去为岳母守灵,可是当天晚上妻子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着:我有事要离开,别找我,一年后回来。张三和亲戚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妻子,只好按纸条上说的耐心等待。第二天是死者下葬的日子,张三的孩子对他说:‘爸爸,姥姥是不是很难过啊?昨天晚上我听到姥姥在哭。’说着用手指了指棺材。”
他讲到这里,不少人都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火柴盯着他的眼神也不对劲了,大家都在想,这小孩不是说猜谜语么,怎么讲起鬼故事来了?
墨北笑了笑,说:“张三很紧张地问孩子:‘你有没有把听到姥姥哭的事跟别人说?’孩子说没有,张三放心了,摸摸孩子的头,说:‘那就好。’叔叔,请问,张三的妻子去哪儿了?”
火柴愕然,这他妈的居然是个谜语?有这么长的谜语吗?火柴很不满,火柴很暴躁!
墨北:“线索都在这个故事里哦。”
火柴神情复杂地看了墨北一眼,低头思索。刚才骂墨北的那个人大咧咧地说:“跑了呗,她不是给张三留了纸条嘛。”
墨北说:“服务员,给这个叔叔上只猪头。”
那个人愣了一下,旁边有人低声提醒:“吃啥补啥,他骂你没脑子。”那个人顿时火了,又要指着墨北开骂,火柴喝道:“闭嘴猪头!”那个人只好面红耳赤地闭上了嘴——后来这个家伙的外号就变成了“猪头”。
其实这种小故事,对于处于信息大爆炸时的人来看并不难,类似的段子在网上比比皆是,但在这个年代,对于生活和思维都比较封闭的人来说,却是怎么也捅不破那层窗户纸的。
火柴足足想了有十多分钟,期间龚小楠等人虽然也是满怀好奇,却都硬憋着不问。火柴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他老婆跟别的男人跑啦?”
墨北说:“火柴叔叔也想吃猪头么?”
火柴的脸都黑了。
龚小柏赞许地摸摸墨北的头,说:“别淘气,没看你火柴叔叔都急得冒汗了么,快点说答案。”
墨北说:“火柴叔叔在逗我玩呢,这么简单的题目怎么可能猜不出来。那个妻子就在棺材里呀。”
火柴吃惊道:“她怎么会在棺材里?”
墨北说:“张三想杀掉妻子,又不想被人发现,所以就把她打晕后塞进了岳母的棺材。小孩听到的哭声就是他妻子发出的。”
孙丽萍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他妻子怎么样了?”
墨北轻描淡写地说:“后来当然是在棺材里闷死了,跟张三的岳母一起下葬了。”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这比鬼故事还恐怖好不好!
火柴一伙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付了那四盘皮皮皮的菜钱。
龚小楠大笑:“我猜火柴心里面一定把墨小北给翻过来掉过去地捶了百八十遍啦!”
墨北笑笑:“楠哥,你是想听我讲故事呢,还是想吃猪头呢?”
龚小楠:“……老子想掐死你可不可以?”


☆、小佛爷
在龚小柏家里,孙五岳和龚小楠为争论小马哥和陈家驹谁更厉害都快掐起来了,冯汪汪义不容辞地支持……小月亮,二人联手把龚小楠打压到了最底层。
墨北看着他们直乐,充满优越感地想:这些小孩儿啊,真幼稚,啧啧。
龚小柏跟孙丽萍卿卿我我,还有功夫注意墨北的表情:“嘿我就纳闷了,咱家墨小北看你们的表情咋就那么慈祥呢?”
墨北:“你才慈祥!你全家都慈祥!”
龚小楠慈祥地揉捏墨北的脸:“小屁孩成天摆张苦大愁深的脸干什么,笑一个,给爷笑一个。”
墨北吭哧一口咬住他的虎口,含糊不清地叫:“小爷不是卖笑的!”
龚小楠疼得呲牙咧嘴:“汪汪你后继有人啦!妈的,出血了。嗷!卫屿轩快把你家破孩子抱走啊!”
卫屿轩笑眯眯地把墨北抱开,将龚小楠解救出来。孙五岳看热闹看得高兴,笑够了才琢磨过来:“喂,龚小楠你什么意思,小北明明是我家的。”
龚小楠盯着虎口上清晰的小牙印直皱眉,心不在焉地说:“得了吧,小北都快长卫屿轩家了,跟他儿子似的,你看人俩多有共同语言,小北跟你这个当舅舅的都没啥可聊的,你还是靠边站吧。”
孙五岳很受伤,扑过来把墨北搂进怀里摇晃:“小北,咱爷俩可有聊的了,啊?”
墨北被他晃得头晕,赶紧点头:“对对对。”
孙五岳心满意足,把墨北一扔,跑去跟冯望南讨论小马哥最后中了几枪了。墨北虚弱地趴在沙发上喘气,小手东摸西摸好容易摸着了卫屿轩的手,拉住晃了两下,小声说:“开玩笑的,别多想。”卫屿轩笑了笑,他一向心思敏感,对别人的话常常忍不住要多想几个弯,刚才龚小楠和孙五岳虽然是无心,但的确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让墨北一个小孩来照顾自己的情绪,卫屿轩觉得不好意思,他忍不住反省,是不是因为脱离人群太久了,才会这样容易想太多?今天龚小柏说的那番话有道理,他还这么年轻,不能过得像个老头子,过于孤僻的生活也会让他和那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卫屿轩想着心事,墨北的心思也没闲着,他想起前世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当时他跟的第一个老大不是龚小楠,而是火柴。呃,这么说也不确切,事实上他上头的老大是火柴的左膀右臂,外号“老山羊”。
老山羊的年纪足有五十多了,左眼玻璃体混浊,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兜里常揣几块大白兔,碰到乖巧可爱的小孩就给一块,哄着人家叫爷爷。这只老山羊其实是从外地流窜过来的佛爷,不知怎么跟火柴对了脾气,就留在云边不走了,帮着火柴组织起了云边最大的盗窃团伙。
团伙中除了原本就是惯偷的一些人,大部分成员都是老山羊拐来的未成年人。他就像《雾都孤儿》中的老犹太费金一样,教小孩子们扒窃的本领,并灌输种种罪恶的观念,然后驱使他们为自己谋利。不学的,打到学为止;想跑的,打到再也不敢跑为止;想报警的,打残了扔去别的城市当乞丐。老山羊的手段简单粗暴而有效,在孩子们眼里,他就是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恶魔。
不过墨北倒没有多害怕老山羊,一来,是因为老山羊偏爱墨北这样长得好看气质又干净的小孩,因为人们往往会对这样的小孩降低警戒心,而且墨北又聪明,学什么上手都特别快。老山羊在墨北身上挺有成就感的,犯不着打他。二来,当年的墨北也是自甘堕落三观不正,老山羊教他偷,他就学,学完了上街找个看不顺眼的人擦边儿撞一下,钱包就到手了,回去被老山羊一忽悠,就觉得自己特厉害特是个人物。
团伙里的小孩,不管比墨北年纪大还是小,都会看在老山羊面子上称他一声小北哥。十四岁的墨北飘飘然,觉得自己大概就和小马哥是一个级别的了,满腔热血就等着有个豪哥来让他舍生忘死一回。
可惜火柴不是豪哥,墨北也当不成小马。
大概是墨北当了小佛爷有两三个月之后,老山羊突然把墨北叫过去,说火柴老大要见你。墨北很激动,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为大哥效力了,事实上也的确如他所想,火柴是有事交给他去办。领了任务出来时,墨北张狂得很欠揍,团伙里的小孩都奉承他,都和他一样觉得等这事办成了,他就是火柴老大面前的红人了。
任务很简单,是墨北做惯了的行当,偷东西。
那天老山羊把他领到一个菜市场附近,指着一个夹着黑色公文包的中年人让他记住。那个中年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戴着近视眼镜,墨北观察了一会儿他买菜、跟熟人打招呼的样子,猜测他是个老师,没准儿还是教语文的。对付这种老实人,墨北觉得自己都用不了十秒钟。
趁着中年人认真挑选鸡蛋的时候,墨北划开了他的公文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卷进了怀里。
老山羊很高兴,把里面的钱都给了墨北,自己只拿走了几张纸。
墨北也很高兴,老山羊一向小气,每次交上去的钱能分给他十分之一就是恩典了,这次给他的钱足有三百多块呢。墨北当即就召了几个小兄弟去大吃大喝了一顿,当他享受着美味佳肴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外面找他已经找翻了天。
被偷的那个中年人是云边市市长夏承瀚,老山羊拿走的那几页纸里有正在筹建的商贸城招标的标底。虽然老山羊在记下标底后,就将所有文件撕成两半扔进了菜市场外的垃圾箱,做出小偷对此不感兴趣的假相,再加上钱都被拿走了,让人以为小偷真的只是冲着钱来的,但夏承瀚还是起了疑心,让警察到处抓捕这个胆大的小偷,想找出幕后的主使者。
市长的东西被偷,警察们哪敢不全力以赴地抓贼,火柴手下的盗窃团伙当然也是第一个被盯上的。
火柴一直眼馋那些正经生意,云边市要建商贸城的消息一传出来他就动了脑筋,如果能拿下招标,那他还不是日进斗金?别的想参与竞标的人,他不放在心上,反正恐吓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关键在于他不知道标底,万一自己出的价太离谱,那就算事先打点好政府方面的关系,他也不一定能中标。于是火柴动脑筋的结果就是偷标底。
只能说火柴的脑子还是拙了点儿,他手底下也没有个真正好用的军师,就一个老山羊还是偷窃起家,眼界小得可怜。他们根本没想到自己的障眼法在夏承瀚那里根本就不好使,一得知警察在到处抓小偷,火柴和老山羊就慌了。
这时候两个人的脑子又活泛起来,一商量就打算把墨北推出去当替死鬼,反正小孩才十四岁,只要他一口咬定就是奔着偷钱去的,没有什么指使者,那谁也没办法。事后给他几个钱补偿一下也就行了。
不过,这次竞标看来是不能参加了,这才是让火柴觉得最可惜的。
墨北打着饱嗝从饭店出来的时候,等着他的就是“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的警察叔叔。
事情如火柴所料,墨北很讲义气地什么都没说,他年纪又小,以前又没失过手没留下案底,非说这是第一次行窃,结果也就是在拘留所里被教育了半个月就给放出来了。
警察审讯的时候为了让他说实话,也没隐瞒是火柴和老山羊给他点的炮,可墨北觉得自己是小马哥似的人物,火柴不仁义,他却不能不讲江湖规矩,愣是什么人都没往外抬。结果这半个月的日子可不好过,墨北出来的时候差点连路都走不稳。
老山羊亲自来接人,可墨北就跟不认识似的绕过他,老山羊的脸色变了。他来接墨北是给墨北面子,就算墨北是为了他们吃了些苦头,可那是当小弟应该做的,只是被拘留半个月而已,认真计较起来都算不上什么功劳,可墨北这小兔崽子居然敢给他脸色看!
老山羊阴狠的目光落在墨北身上,可还没等他做什么,就见一只手搂住了墨北的肩膀,接着是一声轻佻的笑:“哟,这不是那谁家圈里养的老山羊嘛。啧啧,毛还没掉光哪?”
老山羊看清楚那张年轻的脸上从左额一直蔓延过左颧骨的伤疤,立刻将阴毒的神情扭转成憨厚的笑容:“原来是楠哥啊,真是巧。”
楠哥才二十多岁,老山羊好歹也是火柴的左右手,又年长他许多,要是直接叫他的名字,或者客气一声“龚老大”都没什么,但老山羊却拉下脸来叫“哥”,其人的品性也可见一般了。
楠哥揉了揉墨北的头发,说:“也不算巧,我来接个小兄弟。前段时间也多亏你照顾他了,小北,说声谢谢。”
墨北一脸不屑,“嘁。”
楠哥哈哈一笑:“小孩子不懂事,有脾气就藏不住,见笑了。回去替我给火柴老哥捎个好,有空找他喝两杯。”说完就搂着墨北上了旁边的陆地巡洋舰LC80,扬长而去。
老山羊和火柴一直没弄明白,墨北怎么会在拘留所那半个月里搭上了楠哥的。不过两个人都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没有楠哥撑腰,墨北要还想像这样不识抬举,那恐怕他的下场也就是被弄成残废,然后送到外地去要饭。
墨北实在是恨老山羊和火柴,一有机会就给俩人找事儿,这俩人也烦墨北,可是有楠哥护着,墨北又机灵,愣是没在俩人手下吃过亏。
回忆了一会儿,墨北忍不住盯着龚小楠出神,如果上辈子楠哥没有被枪毙,他和楠哥会一直走下去吗?
龚小楠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毛了冯望南,被冯望南捶了好几拳,他仗着力气大把冯望南压倒呵痒,冯望南都快笑岔了气,颤着声儿不住求饶,龚小楠这才得意洋洋地放开他。冯望南才一脱困就跳起来冲着龚小楠乱踢,龚小楠一把将他抱住,再次按倒呵痒,冯望南涨红了脸拼命挣扎。两个人闹着闹着就有点动了真怒,冯望南冷了脸,龚小楠却死活不肯撒手,两个人僵持着。
只僵持了不到三分钟,龚小楠先服了软,用鼻尖在冯望南脖子上嗅来嗅去,哼哼唧唧地说着情话。冯望南咬了他两口,解了气,两个人又重归于好,接着腻歪了。
墨北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自己都能重生了,那这辈子就算是蝴蝶效应也该能带动得身边人的命运有些不同吧,属于墨北的那个楠哥不会再有了。
……不会再有了。



☆、缝缝补补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呼吸的热度一点一点染红了耳廓,温软的嘴唇带着渴求的力度吸吮着耳垂,低哑磁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回响:“我喜欢你,喜欢你……”
墨北颤抖了一下,睁开眼睛,茫然地将目光投向满室黑暗。刚才的梦太缠绵太真实,惊醒之后就显得现实太荒凉太冷酷,让墨北胸口闷闷的,连叹息都无力。
姥姥在一旁轻轻地打着鼾,墨北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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