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予我一季繁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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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蓝笑了笑:“你不用管我的目的是什么,‘时光’本身也有自己旗下的酒店,这对你何不是一个机会,多元化的发展总是好的。”
他垂下头,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缓慢而有节奏的轻轻击打着。他的态度,仿佛是和久违的朋友闲聊一般,说出的话却让微蓝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你这样做,无疑是将‘周氏’往火坑里推,怎么多年的努力就这么毁了,你甘心?”
除了面对自己的妹妹,他永远都这么冷静,审时度势,一击便切中要害。
她镇了镇心神,忽而又嘲讽一笑:“你就将你那少的可怜的关心留给我那个单纯的妹妹吧。你以为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睁只眼闭只眼的帮她打掩护,你们能安安稳稳的在一起这么久?我那个舅舅心思可一直在她身上转呢。”
时非面色绷了起来:“你这么做,就没想过微光的感受么?”
她愣了愣,随后云淡风轻的说:“她以后会明白的。”垂下眼,“周家,本就从没有真心待过她。”
时非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想起初见的那年,那个无聊的宴会上,自己一个人跑到花园里透气,意外看见的一幕。
那时候的她瘦小而单薄,一个人蹲在花丛中哭泣,仿佛一个迷失人间的花仙子一般,无助,惶恐,哀伤的哭泣。
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那一刻就是莫名其妙的动容了。心,就那么毫无预警的软了下来,为一个初次见到的女孩恢复到它本来的温度。
他无法想象,她是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才会那样躲起来哭。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暗哑:“微光她,在周家过得并不好吧。在我出现之前。”之前也隐约有些猜想的,只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去求寻找她的那些过往。
她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再做过多的纠缠:“时非,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微光的照顾和包容。”起身,“底标我早就给你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说完便离开了咖啡厅。
站在咖啡厅门口,等司机将车开过来,她回身看了看里面仍旧在出神的男人。要成功勾起一个男人的保护欲,只需要适度的点拨,却不能点破,点破了就没意思了。
车子滑倒了她面前,司机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她戴上墨镜钻进了车中。大大的墨镜掩盖了她所有的情绪。
咖啡厅内,男人举起眼前已经凉掉的咖啡,入口的是满满的苦涩,从味蕾一点点向身体的感官扩散,渐渐蔓延到五脏六腑。
你曾经感到无助过吗,在你独自一个人做些什么的时候,你无助过吗。
即便知道这不过是命运给你的一个小小的试探,可是你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初衷,就像进行一场仪式般,没有理由的坚持,只因为心中的一个信念。
金色的太阳
遗失在了夜空中
我在黑暗中徘徊
既不能进
也不能退
那甜睡中美丽的梦
最终还是化作了一缕轻烟
消散在了远方的银河中
可我究竟
失去了什么
世界终究还是静默
无声无息
20
20、微光20 。。。
“小姐,到了,你要下车吗?”
艾米听到声音,把视线从窗外拉回,通过后视镜疑惑的看向司机。
司机指了指坐落在雨雾中的白色高大建筑物:“市人民医院到了,你下车吗?”
这个时候,她才彻底回过神来,有些急切的打开车门,准备向雨中冲去。
“哎,小姐,你等等,你还没付钱呢。”司机见她准备就这样走,急忙转过身喊住她。
她突然一下子僵住了,退回到车内,还是怀抱希翼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今天她穿的是一条裙子,上面没有任何口袋,在这之前,她走得匆忙,也不记得拿上包,甚至连手机也没带。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司机。
司机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多多少少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他顿时有些急了,“哎,我说小姐,赶紧付钱啊。一共二十八块五,我收个整数,二十八块算了。”
他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粗眉大眼的样子,此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艾米,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模样。
之前在公司发生的事情让她变得极是脆弱,平时的凌厉早就不知所踪了。
她双手紧紧的交握在腿上,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安,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小声对司机说:“我忘记……带钱了”
“你不带钱你打什么车啊!”司机更加急了,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过去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闪现。刚进公司时,李元生对她的骚扰,公司同事的冷漠,灯红酒绿的应酬场所,她做了李元生情人之后在公司的耀武扬威,她对其他人的打压……
然后就是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还有,还有……那个U盘,在几天之前,她用那个U盘偷走了公司的机密,然后就在今天,老天突然狰狞的对她笑。
他笑得很是得意,他说,你以为你成功了么,不,你什么也没有得到,你即将一无所有,你还会身败名裂。
她呼吸急促,车厢内都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在这些过往毫无预警的向她涌来时,她就像一个溺水者般,大口大口的呼吸,她需要氧气,需要大量的氧气来支持着她不至于崩溃。
事实上,她与崩溃仅仅只是一线之隔,须臾后,车厢内响起了她歇斯底里的哭泣声。
司机被她的样子吓到,他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水,他才想起什么,连忙回过神将抽纸递给她,“你别哭啊,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艾米也不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司机将纸巾盒随手一扔:“算了算了,今天算我倒霉,我不收你车钱了,你别哭了。赶紧下去吧。”
她早已混沌,自然也没理司机。她觉得自己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肆意的哭过了,父亲过世后,这么多年,都是她独自一个人支撑整个家,她急需发泄,狠狠的将这所有的一切痛苦都释放出来,她任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任自己毫无顾忌的哭泣。不管接下来会怎么样,至少现在她需要好好的哭一场。
司机气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她哭了会儿,他突然一把拉开车门:“得得得,我把这车让给你哭了,你随便哭吧,想怎么哭怎么哭,我不打扰了行吧!”然后钻出车,“砰”的一声带上了车门。过了一会儿又重新钻进车,拿了一把伞。外面还在下雨呢,他总不能站在外面淋雨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米哭累了,安静了下来。她看了看周遭的环境,这才注意到车内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她向车外看去,旁边的人行道上,司机撑着伞正对着马路站着,也不知在看什么,手中还夹着一支烟。
她突然想到什么,手向脖子上一摸,还好,还在。
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放在手心,铂金链子在她手上团成一堆,中间的钻石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哭了那么久,她眼睛睁开都有些困难,钻石上的光刺得她的眼睛更疼。这个是她缠着李元生送给她的,可是,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突然觉得手心的东西有些炙手,她急切的需要摆脱它。
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来到司机面前,她歉意的对司机笑了笑,将手中的一个钻石项链递给司机,哭的太久,再开口时声音极度沙哑:“对不起你,不但没有付车费,还耽误你做生意了。这个项链你拿着,就当补偿你的损失吧。”
司机没有伸手接,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走回车前将项链放在了车前盖上,然后毫无留恋的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等一下。”身后突然传来司机的呼喊。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司机几步跑了过来,将手中的伞递给他:“你身上都湿了,把这个拿着吧,小心别感冒了。”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说法,“不管有不好过什么事情,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说完,也不等她的反应,转身向着出租车小跑过去。
她看着手中的伞,其实衣服走就湿透了,湿答答的黏在身上,凉飕飕的,伞也没什么意义了,但是看着那个在雨中奔跑的背影,她感到了温暖,来自一个陌生人的温暖。
半个月前,母亲的病情转危,转进了加护病房。隔着病房的观察窗,她看着沉睡中的母亲,感到了无比的悲凉。
这几个月来,母亲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突然很想听母亲跟她说说话。
就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搂在怀里,跟她讲故事,然后温柔的叫着她,米米,米米。
年少时不懂,觉得父母是自己最大的羁绊,于是便时时刻刻畅想着高飞,在那片他们无法企及的天空里自由自在的翱翔。待他们老去,再无力关心自己时,才发现原来那个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庇佑。
她头靠在观察窗上,望着走到上白晃晃的灯光,想着医生刚才对自己说的话,泪水再一次滑落。此刻,她最大的悲哀不是自己可能锒铛入狱,而是不能陪着自己最爱的人走过人生最后的旅程。
在声色犬马中游走太久,她早就忘记了曾经的初衷。早已忘记,那年,刚出大学校门,她满怀憧憬,不过是想给母亲更好的生活。
时间的轮轴转过经年,我终究还是迷失在了岁月中。
下班后,微光直接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时非在那儿等她。
才出了电梯没多久,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艾米站在她面前,神色莫测的盯着她。她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下,偌大的地下停车场内除了车,就只看的见她们两人。时非的车距离这里还有不小的距离,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正在她思忖着假如艾米来意不善时,该怎么做的时候,艾米忽然跪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文。。。。超级卡文,一天就写了这么点,泪~~~~~~~~最后,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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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微光21 。。。
在回家的路上,时非问她在哪去吃饭,她想了想,仰着头看着他:“我们回家吃好不好,自己做?”
他看着她,她眼中盛满了孩子般希翼的光芒,这样的她,要他怎么拒绝。更何况,他向来是不拒绝她的。
两人来到家附近的超市。蔬菜区内,时非大概的扫视了一圈,来到放置西红柿的架子前,挑挑拣拣起来,微光不会做饭,挑选蔬菜的事情自然也都交给时非了。她无聊的四处张望,在看见不远处的某物时,突然眼前一亮。
鲜活的基围虾在玻璃缸中自由自在的游动,微光兴奋的扯了一个袋子,兴致勃勃的抓起虾来。结果好不容易舀在篓子中的虾突然跳了起来,溅得她一脸的水,她郁闷的看着面前的虾,心中忿忿,你们现在就嚣张吧,只管嚣张,等下把你们全部都吃了。
时非挑完西红柿,看见旁边的西兰花比较新鲜,便开口问道:“要不要吃西兰花?”
半天都没有听见回应,他向两边看看了,不在,又转过身向其它方向看过去。微光就在不远处的生鲜区,正和活蹦乱跳的虾做斗争,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想吃虾?”他走到她身后,一只手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肩膀。
他低头问她,额前的发凌乱落下来,看起来很性感,可惜微光现在没心情欣赏帅哥,瘪了瘪嘴,样子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想吃白灼虾,本来想抓一些的。”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水:“抓不到……”
时非将购物车顺到一边,单手捧起她的脸,用另一手的手背帮她擦着脸上的水渍。旁边一位也在挑虾的大妈看了他们一眼,暧昧的笑了起来,微光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拉下了他的手。
他往旁边看了下,了然,也不再多说什么,接过她手中的动作,挑起虾来。
他俯身在玻璃缸前,手中的动作快、准、稳。
微光在旁边看着他 ,他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认真,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成就吧。
在这个吵闹,充满生活气息的环境中,她由衷的希望他们能这样安安宁宁的一辈子。
袁妗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超市碰见他们。她站在等待结账的队伍后面,一眼就看见了刚加入旁边那条队伍中的男女。
长相漂亮的年轻女孩,眼睛不断的在收银台前的架子上打转,她偷偷觑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一包糖扔进了购物车。正在接电话的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手却精准伸进购物车拿出了那包糖丢到了架子上。
女孩咬了咬手指头,不屈不饶的又将糖扔进了购物车。这次男人没有再拿出来,他挂断电话,看着女孩。
女孩眨了眨眼,看着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装傻。
“李微光,你不记得自己牙疼的晚上睡不着觉了是不是?”他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转柔:“这么大了还长蛀牙,还没学到教训么,你要爱护自己的牙齿知不知道?”
她爱吃甜食,尤其是糖和巧克力,因此每次进超市两个人必定就糖买不买的问题进行一场拉锯战。
看见他改用怀柔政策,她一下就扑到了他的怀中,脑袋在他胸前像小狗一般拱啊拱:“就这一次好不好,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等这次吃完了就好好保护我的牙齿好不好?”
她抬起头满脸真诚的看着他,还像模像样的举起手掌。
时非啼笑皆非,坚定的摇了摇头,将糖再次放在了架子上,然后安抚性的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
这个时间段,购物的人很多,队伍移动的也很缓慢,袁妗看了看前面,还有5、6个人的样子,她将购物篮放在一边,急速的向非购物通道走去,却没看见路前面的一个小孩。小孩子被撞的坐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那边两人也被这边的骚动惊动,望了过来。小孩的父母对着袁妗就是一通叫骂,也没去管坐在地上的小孩。袁妗不安的站在那,下意识的看向他们这边,满脸的无助。
时非看着地上的小孩,皱了皱眉,正准备走过去,没想到身边的人先她一步跑了过去,蹲在地上扶起了小孩:“乖哦,不哭了不哭了。”她掏出纸巾一边帮小孩擦着眼泪一边说,咱们是小男子汗,所以不应该哭。”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微光觉得这小孩太可爱了,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小孩的父母这才注意到小孩,他们拉过小孩,看见没受什么伤,肇事者也一直闷不吭声,顿时觉得没趣,向微光道了谢,拉着小孩走了。小家伙跟在父母身后,还不时的回头看她,她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一转身,刚好看见袁妗满脸复杂的看着她。她朝她点了点头,向时非走去。时非看见她走近,伸出了手,她也自然的握了上去。
袁妗忽然觉得心里极苦涩。他从始自终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情,触到了他的底线了吧,所以他现在连最基本的应付都不愿意给了。
其实,她从来都算不上什么,什么都算不上。她冲微光笑了笑,落寞的向超市外走去。
回到家,两个人吃完饭,微光洗完碗走出来,时非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笔记本电脑。见她出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待微光坐下,他合上电脑,郑重其事的看着她:“微光,你是不是见过我母亲了。”之前早就想问她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今天碰见袁妗,倒让他想起这件事情了。
微光看着他,咬着唇,点了点头。那天的记忆她是不愿意回想的,那会让她觉得难堪。他母亲的话以及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就像一个第三者一样。
她低着头,扣着沙发,这是她心绪不宁时下意识的动作。她呐呐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也不看向他。
他抓过她的手,将它包在自己的掌中,另一只手伸过去勾起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微光,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袁妗是我父亲好友的女儿,就是这样而已,我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将她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微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她鼻子一酸,回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时非,我爱你。”
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眼前的视线,可是他却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明确的表达她对自己的感情。
第一次,自己深深爱的人对自己说我爱你,所以觉得无比的感动。感情到了极致的时候,语言反而苍白,他抱着她,再次感恩,今生能遇见她。
如果相遇就注定沉沦,那么我愿意一辈子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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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微光22 。。。
这个季节,多雨潮湿。
昨晚的天气预报报道,新一轮的降雨即将到来。
前几天那场大雨让人还心存余悸,今天,又是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望着窗外的大雨,微光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下班,艾米跪在自己面前的情形。
虽然两人自她进公司起就有不少摩擦,但至少自己的工作她还是很配合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把对方逼到那样的境地,这从来都不是她为人处事的准则。说她宽容也好,说她矫情也罢,她只是不屑于和他们一般见识。
她从来都认为,对一个人最大的轻视就是无视,所以她也没想过用什么手段去打压自己的竞争对手。
那天在那个昏暗的地下停车场,艾米跪在她面前。她浑身都是湿的,头发上的水甚至还沿着额前的发不断的滴落下来,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说,医生说我妈妈最多只能撑一个多月了。
她说,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只是为了给妈妈更好的生活。
她说,父亲去世后,我就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了。
……
她说,你能不能晚点再把这件事情上报公司,让我陪陪我妈妈最后一段时间。
她语无伦次的说了很多,但是微光还是从这些零散的话语中整(www。87book。com)理出了她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