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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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在我心里……一直是宫主。”采儿声音轻柔道。
白渊凝视了采儿半晌,也不再说什么,直起身来;准备出门。
正值此时,房间外传来一阵喧闹,随即房门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引得白渊与采儿同时望去。
下一秒,采儿的脸色“唰”地变了白,眼底泄出一抹苦涩与无奈来。
“右长老……”
“闭嘴!”
老人浑厚的声音带着怒意响起,喝退跟上来的百晓楼楼众,一股迫人气势自身上散发出来,白色衣袍无风自动。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牢牢地锁在床上的采儿身上:“呵,没想到你竟然还敢留在百晓楼……”言罢,面色一沉,转头朝身后低着头的楼众道,“给我都滚出去,不准踏进房门一步。我有事要解决,敢擅入者……逐出百晓楼!”
身后的几个楼众面有难色,却并不敢反抗,一时停在门外。
老人伸手一挥衣袖,挥出的劲风将房门关了上,一众人等皆被关在了门外。
“到底发生什么了,右长老竟然下了楼来?”其中一人皱着眉道。
“不太清楚,他一下楼便向我打探采儿姑娘,我还以为有事,如实说了,没想到他便……便这样了。”另一个声音有些心虚道。
之前说话的人瞪了他一眼:“你傻啊!楼主与采儿姑娘的事怎么能让长老知道!难道长老知道楼主对采儿姑娘有情?”
言罢,众人脸色一变。
百晓楼的楼规大家自然都清楚,只是平日楼主与采儿待大家都是极好,又觉得楼规有些不近人情,何况百晓生与采儿的事情并未点破,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听到一人提及,俱是一惊。
“此事事关重大,先汇报给天护卫决定吧!”唯一一个女子沉吟道。
众人听罢,也觉得有理,留下两人守在门口,其余两人往楼下跑去。
房间里,白渊目光凝重地望着眼前的老人,心里暗道不好。
她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老人的对手。而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红叶,更是不能抗敌。
然而对方却根本不给白渊时间思考对策,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沉声道:“我虽不屑与小辈动手,尔等行为却万万不可饶恕。”说着,老人的目光落在采儿身上,“我不知你从何得知左兄的心魔往事,害得左兄陷入癫狂,如今虽没了生命危险,一身好修为却废了几近一半。此仇,我必为左兄而报。”
采儿苦笑了下,试图撑着身子坐起来。
白渊见状,面具下的眉毛皱了起来,伸手去扶:“怎么?”
采儿在白渊的帮助下靠在床头,朝门口的右长老道:“对不起……这虽不是我的本意,却到底还是伤害了左长老。你们会来找我,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说到最后那句,采儿的声音低下去。
只是没想到会来不及见到晓生的最后一面。采儿心里滑过一丝苦涩。不过这样也好,若他在,想必又要为难了罢。他总是为自己收拾身后带来的一次次麻烦。自己虽然什么都没有说,怕他介意,然而心里感激的同时,又实在是……很不安。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右长老却并不卖情面,冷哼了一声,原本几步远的距离,也不过是晃眼间便到了床边,双指成剑,飞快冲来。
白渊不敢离开采儿床边,匆忙伸手欲挡。对方的手指却不知何时穿过了她的手,击在白渊的肩头之上,逼得她连退了三步。
“宫主!”采儿担忧地轻唤了一声。
白渊却无空理会,腰中雪影剑出鞘,轻灵步伐运起,一套雪影剑法已挥洒起来。
雪影剑法胜在以虚为实,以实为虚,虚虚实实让人无法辨清。然而遇上右长老这等功力高深,对战经验又极为丰富的绝世高手,很快就感到压力越来越大。眼前白衣老人似乎总能在自己出招时看清自己招数的虚实,以快制快,坚硬如铁的手指点在自己剑刃之上时,自己的手就忍不住颤一颤。几十招下来,手上已有些招架无力。
当右长老的手指又一次点在白渊的雪影剑上时,白渊之前刚愈合的虎口重新震开来,流出比之前更多的血。雪影剑也一松,“啪”地掉在地上。
白渊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一时竟无法提起真气。
“能接上我百招,也算不错。”右长老淡淡道,“只是想从我手下救人,却是不能。”
白渊垂在身边的右手微颤,虎口的血顺着手指往下流,一双眼睛却是沉凝不动。
“宫主,长老,你们别打了。”
采儿的声音忽然响起,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白渊瞥见采儿脸上那淡淡的笑意,与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发簪,目光一震。
采儿望着右长老,轻声道:“右长老不过是想要采儿的命罢了。采儿也自觉对不起左长老,不如让采儿自己给长老一个交代。”言罢,那发簪已经顶在了喉咙之上,神色却夹杂了一丝轻松,“这诸多日子来,采儿一直在与阎王争命。平白赚了这些时日,我已经很满足了。”
“红叶!”白渊往前跨了一步,却被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了前面。
右长老神色冰冷地望着白渊,身上气势如同一座铁壁,根本无法越过分毫。
采儿的视线温和地望着白渊,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宫主不用为红叶担心,红叶也不愿看到宫主为了红叶这样一个叛徒受伤。红叶只希望宫主能想办法帮我……将此事瞒下来。”说着,采儿的目光柔软下来,眼底是满满的情意,唇角微微扬起,“他待我太好,好到我觉得我每日都像是活在一个幸福的梦里。只是我却总是让他操心。他什么都不抱怨,给了我人生里最好的时光。我不想他因为我太伤心。我虽然看不到,却真的很希望他能幸福地活着,千万不要做傻事,否则我在地下也会不安愧疚。我其实一直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所以不敢说一句我爱他,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站在了与百晓楼的对立面,如今也无法亲口对他说了。”顿了顿,采儿垂下眼来,声音轻的宛若呢喃,“不过能遇上这样温柔的男子,已经是我最珍惜的福分了……”
尾音飘散轻颤,如同一个闸门打开,有轻轻的呜咽声自喉咙里泛上来。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采儿的脸颊流下,砸在锦被上,破碎开来。
眼底却闪过一抹决绝。在泪光里如同一阵冷风。
门突然被一个大力推开。黄四略带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口。身后是方才四个楼众。
几乎是同时,黄四的眼睛一点点不敢置信地睁大。瞳孔里倒映出床上人儿的画面。
银簪悄无声息地没入喉咙深处。
一滴鲜血缓缓沁出、滴落。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鲜血,争前恐后地涌出,滑过采儿握着银簪的手。大片大片的血花盛开在锦被之上,如同最亮眼的晚霞,红成一片热烈的火。
采儿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黄四与众人,安静地自唇角溢出一个无声的笑意。脸上的泪珠还在落,尚自盈满情意的眼睛却已经开始缓缓阖上。
握在银簪上的手,猛然间垂落下来。
黄四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一时竟无法发出声音来。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白渊静静地望着已经闭上眼睛的采儿,有些不忍目睹地偏转过头去。
“采儿姑娘……”
片刻后,黄四喉咙终于发出了声音,却只唤了一声,门口的身子一晃后随即颓然地跪在了地上,一双眼睛迅速地红起来。
右长老的目光落在门口,压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黄四望着不远处的右长老,缓缓站起身来,眼神有些复杂,俯□去:“拜见右长老。”
右长老的视线扫过一众人,随即冷哼一声,也不再理睬,抬脚便从几人身旁路过,声音落在身后:“贼人已诛。还有,记得让你们的楼主自己注意点!这等荒唐事,休要再发生。否则莫怪老夫清理门户,换了他这楼主之位!”
话音落的同时,白色衣袂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黄四的目光带了一丝悲戚,脚步沉重地走到了床前。
“黄……黄护卫,这……这怎么办?”身后一个楼众一张脸简直皱在了一起,“几日后楼主回来,会疯的。”
黄四咬着牙,望着床上的采儿,一时没有说话。
这时,白渊走到黄四身旁,将采儿缓缓扶倒在床上,重新盖好了锦被,转头朝黄四淡淡道:“若是不想让你们楼主疯掉,便照我说的做。”
☆、87死生契阔(二)
两日后的夜晚。
白渊望着窗外朦胧月色与黯淡星光;一时有些怔忪。脸上面具映衬着摇晃烛光,有淡淡雾霭在面具上晕开去。一头极长的青丝偶尔被夜风吹得轻轻飘起,拂过那一身月白衣衫。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进来。”白渊头也不转,丢下一句话来。
来人推门而入,又将门重新掩了好。
“白宫主,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只是……真的要这样子吗?若是真的将采儿姑娘……化了;楼主岂非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采儿姑娘一面了……”身后的黄四神色有些踟蹰。
“若是不如此,偌大一个人;能藏哪里?”白渊的声音如夜般清冷,“只有确定再也找不到人;这事才不易被发现。否则拿什么瞒过你们楼主?”白渊顿了顿,问道,“说起来;当时在场的几人真的能确保守口如瓶吗?”
“白宫主放心,大家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我也再三叮嘱,不会泄露。”黄四解释道。
“那便好。若你们楼主来了,便按我说的那样说。记得,不要再让多一个人知晓,包括其他三个护卫。”白渊说着,转过头来,望向黄四。
“嗯。”黄四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那日两个楼众下楼去找天一时,碰巧天一已暂时离开了百晓楼。两人遍寻无果,废了些时间才找到了正从地二房间出来的黄四,连忙将关于长老的事相告。只是没想到几人还是去迟了。其实黄四心里也清楚,当时就算不去迟,他们也无法阻止长老做事。事情到了这地步,实在是个悲哀。
为了以防万一,除了他们五人与白渊,谁都不知道采儿死了。几人决定将此事死守到底,按照白渊的建议去做,趁着天一不在,地二与玄三又在床上休养,由黄四亲自放出话去,说采儿离开,再想办法制造一些线索,证明采儿的确出了百晓楼。这对在百晓楼待了许多年的黄四而言,并不难办。
“既如此,那今晚就将她送走罢。”白渊说着,缓缓阖上了眼,一声轻叹自唇边溢出。
“我知道了。”黄四转身,往门口走了几步,手方触到门框,忽然又顿住了脚步,低下头轻声道:“白宫主,你觉得,这样真的能瞒住楼主吗?百晓楼的消息这般灵通,若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难免楼主不会怀疑……”
“就算如此,至少有个念想,不是么?”白渊的声音自黄四身后飘过来,一时辨不清感情,“我从来不期望能完全瞒过百晓生。只是至少他心里还能留个采儿尚在人世的希望,支撑着他。何况你也知,若是让他知晓是百晓楼的长老害死了采儿,事情会变成怎样,你我都不能预料,想必你们也不会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罢。”
“白宫主……说的是。”黄四口中轻轻落下这句话,一把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是的。黄四很清楚,百晓生对于采儿姑娘的情意,若是真相被揭穿,百晓楼势必陷入乱局。
他要尽量阻止此事发生。一定要。
白渊又转过头,视线投向窗外。
从这月色看来,明日该是有一场雨罢。来得真及时。白渊静静想到。最好将一切踪迹冲刷得丝毫不剩。然后一切真实被埋入时间灰烬当中,只需要一个梦维持。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一夜,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有火光燃起。映着男子神色坚决又悲戚的脸。
黄色衣袍在夜风里鼓动。眼也不眨地注视着一点点消散在火光里的女子容颜。
一日后,百晓生的马停在了百晓楼前。
百晓生翻身下马,自怀里取出一个玉匣,目光闪过一丝欣慰,同时脚步不停地朝楼里走进去。
迎上来的,自然是黄四。
百晓生停下脚来,压下心口涌起的迫切,先将噬血楼袭楼之事询问了一遍。黄四低着头一一详细地汇报了情况。视线瞥见百晓生将玉匣攥得紧紧的右手,心里涌起一股悲伤。
“嗯,我知道了。”百晓生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顿了顿,又问道,“地二和玄三这几日麻烦你照顾了。对了,天一呢?”
黄四心头一紧,面上浮起了一抹复杂神色。
“怎么了?”百晓生不知为何,有不安一点点弥漫开来,语气忍不住变得有些急切。
“禀告楼主,其实还有一事,没来得及在信中告知。”黄四硬下心来,咬牙道,“采儿姑娘离开了百晓楼。”
百晓生闻言一怔。
右手一松,手中玉匣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匣盖翻落,露出里头一株青碧色的寒夜草来,在玉色里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到底怎么回事?”片刻后,百晓生沉着声音问道。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只知道,噬血楼退去后,我连忙去采儿姑娘房间查看情况,谁料方一上楼,竟看到了荣雪宫宫主。采儿姑娘跪在地上,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我想要靠近,却被采儿姑娘阻止了。三日前,采儿姑娘突然离开了百晓楼。许是……回了荣雪宫。楼主也知道,采儿姑娘毕竟不是百晓楼的人……她态度坚决,我根本无法挽留。”说到这,黄四的声音有些异常。
然而百晓生此时心神大乱,自然没有注意黄四,只一把抓住黄四的肩膀问道:“白渊呢?”
“白宫主还在楼上。她知道你会找她,正巧她也找你有事,便一直在百晓楼等你。”
黄四话音未落,百晓生已一步跨上前,从黄四身边穿过,快步朝楼上走去。
黄四望着百晓生急切的背影,目光透出一抹不忍,随之视线落在兀自静静躺在地上的玉匣和寒夜草上,缓缓蹲□去,将匣盒重新盖了好。
之后的事,一切都按照白渊所猜测的那般进行着。
百晓生找到白渊的时候,白渊将事先准备好的条件拿出,让百晓生说出如何才能进噬血楼。百晓生对采儿心有牵挂,并不隐瞒,将一切都说了清楚。而白渊则告诉百晓生,说采儿已回了荣雪宫,而念在昔日情分上,她不会再杀采儿,只是活罪难免,被罚在荣雪宫的雪峰之上思过十年。
“红叶离去之前,让我和你道声谢。”白渊淡淡道。
百晓生面色如土,一时咬着唇有些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分别。这般沉默了片刻,他方抬眼望向白渊,痛苦地摇了摇头:“为何……她连这点时间都不等我?”
白渊垂下眸,继续道:“你也该知道,只要你一天还是百晓楼楼主,你们两个就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若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你别说是楼主之位了,怕是连性命都难保。这并不是红叶愿意看到的。而她舍不得你一分,你们两便更加痛苦一分。她不愿见你最后一面,想必也是因为……怕自己无法割舍,平白添了各自的痛苦。”
百晓生深深吸了口气,望着白渊的神色带了丝希冀:“那她……最后可有留下什么话给我么?”
白渊的眼底闪过一丝叹息,声音却波澜不惊地响起:“有。她说有一句话一直不敢同你说。”
“是什么?”百晓生的眼中迸发出神采。
“她说,她很爱你。但不想让你找她。若你愿意的话……”说到这,白渊的视线转到了窗外,目光有些寂寥,“等她十年。十年后,她不欠荣雪宫丝毫情分,而你也不再是百晓楼的楼主。到那个时候,她希望能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离。”
百晓生闻言身子微微一颤。
白渊说完转身朝外走去,不再理会百晓生,只淡淡道:“话我已带到,我同阿奴姑娘便先告辞了。”
说着,迈出房门去,只留下百晓生一人呆在房间。
良久后,一个轻轻的声音缓缓飘落在空气里,温柔得如同一个梦。
“我等你,采儿。”
不过十年而已。
我们一定还会有更长的时间在一起,采儿。
我愿意等。
噬血楼。
日子如梭。快得看不到影子。
眨眼间,华以沫与苏尘儿,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五日。
共饮一水。共食一桌。共坐一榻。共眠一枕。
时间安静得没有声音。
华以沫百无聊赖地手撑着脸靠坐在桌旁,右手把玩着尘儿垂在腰侧的青丝,第五次瞥了一眼尘儿手中的书籍,封面上赫然是《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忍不住道:“尘儿,你看这种书不会觉得困乏么?”
苏尘儿从书中抬起眼来,淡淡瞥了眼华以沫,视线又重新落回书本,同时手指翻过一页:“不会。”
“你平日都看这些?”华以沫微微蹙了蹙眉道。
“嗯。”这一次,苏尘儿连头也没有抬。
忽然,苏尘儿只觉手中一松,眼前的书籍已飞快被抽了去。
苏尘儿抬眼静静地望向华以沫。
“你再看下去,非清了六根不可。”华以沫将佛经胡乱地翻了翻,看着里面晦涩的字句,摇了摇头道。
“给我。”苏尘儿朝华以沫伸出手去,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不要闹。”
华以沫却将翻完的佛经背在身后,唇角扯出一个笑来:“不要。”
言罢,将手中书本往后面的床上一丢,书稳稳地落在铺好的床铺之上。
苏尘儿睨了华以沫一眼,然后缓缓直身站了起来,转身欲去取。
华以沫唇角笑意戏谑,右手一拉苏尘儿,便拉得对方趔趄几步跌落在自己的腿上。左手则早已准备就绪地攀上了对方那柔软腰肢:“我说了不要了。”
苏尘儿神色镇定,似乎对华以沫突然的作怪早已习以为常,只开了口道:“噬血楼楼主不也派人给你送来些药理书解乏么?你也可以瞧瞧,不用……”
话音未落,余下的话已尽皆消失在华以沫的唇中。
一时间,苏尘儿那纤长睫毛微微颤了颤。
华以沫则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浅浅地吻着苏尘儿,舌尖描过对方的薄弧,轻轻含着唇瓣吸吮。
苏尘儿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对方微阖眼帘神色沉迷愉悦的神情落入眼底。之前那苍白的脸色在这几日里已好转了许多,只是依旧有些清减模样,露出较往日削瘦的轮廓。
那微垂的眼底,晃过一抹涟漪波光。
然后,跟着安静阖了上。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随即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两位姑娘,可方便在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