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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鬼医煞(GL)-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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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薄月光映照出两张绝色。一人柔婉,一人清魅。正是之前在红魅馆的红烛与甘蓝。

甘蓝闻言显然一顿,随之语气一转,忽转头嗔了一眼身旁女子,出声抱怨道:“喂,你作甚方才对那苏尘儿这般温柔,到我这就似换了个人般。我便这么不招你待见?”

这一次,红烛转过来的目光停留的时间终于久了些。这般过了片刻,才垂下眸去,有放软的声音从女子唇瓣低低吐露:“流霞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把心思都写脸上了。”甘蓝语气颇有些不以为然,“这都几年了,你还是想着你那柳姐姐。”

红烛垂着眸没有说话,唇角不着痕迹地抿了抿,沉默下来。

甘蓝扫了一眼,知晓对方不愿提及那人,也不再多言,只把视线转回了街上的争斗之上,顿了顿,方压低了声音道:“暗王是个聪明人,暂时不会要苏尘儿的命,你何必亲自过来一趟?你可知帮这苏尘儿,结果许是比判楼之罪还要得罪暗王。”

红烛闻言抬眼望向身旁女子,柳眉微蹙,神色有些踟蹰。沉吟了片刻,方忽道:“小主既发现了我跑来红魅馆偷偷找苏尘儿,为何不与人说?竟还亲自过来……”

“你是我手下,我为何要与他人说?纵是要罚,也该我来不是?”甘蓝略微扬了扬声音道,“何况你既犯了错,我自是要来逮你的。”

红烛低下头去:“小主说的是。若有所罚,流霞愿意领罪。”

“领罪倒领的干脆。”甘蓝揶揄,“想来犯错也犯得很无悔罢?”

“我……”红烛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解释下去。

甘蓝还想说些什么,下面却已经有了胜负。华以沫不知何时已将手里带针的丝线缠上了男子喉咙。一根银丝被绷得像是随时都会断掉。男子双眼瞪如铜铃,反手试图去抓华以沫,然而无意触到对方垂在身侧的右手,忽然猛地缩了回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沼毒草很厉害么?”红烛忽然开了口,神色不明道。

甘蓝瞥了一眼对方,懒懒地应道:“自然。阿魉虽武艺不精,医术却的确是承了妙手回春刘道因的衣钵,还是有几下子的。外人只道刘道因医术高超,却不知他更性喜研究毒术,乃是刺影楼之人。阿魉从小对医术颇为痴迷,一旦遇到些好的医学珍本,都会忍不住动心。”顿了顿,甘蓝的口气缓下来,望着下面那个一身白衣,面容冷漠的女子道,“华以沫她姐姐也是倒霉,被阿魉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们家的《华氏十三针》乃古时华佗传世之作,主张以针入医道,刺穴平气血。只是最后那无辜女子是被害了,阿魉却没得到珍本,如今还被寻仇的妹妹杀了。不过阿魉生前研究的这沼毒草,为极寒之毒,这华以沫的身子本就偏寒,怕是不好受才是。虽不至于一下子要了鬼医的命,对身体根基却有很大损伤。”甘蓝俯视着在丝线里濒临死亡的男子与不为所动的华以沫,唇角勾了勾,“我也很好奇,她会不会度过这一关。”

一旁红烛却已在甘蓝的话里眉头蹙得愈发紧。

甘蓝虽一直注视着华以沫,却似有所料般道:“也不是苏尘儿受伤,你怎仍是不太高兴的模样。”说着,甘蓝缓缓偏头似笑非笑地望向红烛。

“我只是觉得,她们两个不太容易罢了。”红烛闪躲着视线垂下眸去,望着被缠住脖颈的男子终于在华以沫手里断了气,目光带着一抹叹息。

华以沫望着男子的身子软软地倒下去,随手丢掉了手里的线,方低低喘了口气,抬头正望见苏尘儿沉凝着脸快步走到自己身前。她正要说话,却见苏尘儿伸手便来抓自己一直垂着的右手。华以沫尚冷着脸没有回转,只连忙往旁一旋避开了苏尘儿的触碰,出声阻止道:“莫动。有毒。”

苏尘儿眉头蹙得愈发紧:“要紧么?”

华以沫缓缓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我既是鬼医,怎会被区区毒物所伤。尘儿莫要担心。”

苏尘儿颇有些怀疑地扫过华以沫,黧黑深瞳望着华以沫半晌,方从怀里掏出一面锦帕来,递于华以沫道:“先摁着。我们回客栈处理伤口。”

华以沫颔首应了,伸出左手来取苏尘儿手中的锦帕。指尖方触到对方,苏尘儿忽然手一伸,捏着锦帕便握住了华以沫的指尖,随即脸色一沉。

☆、162十面埋伏(二)

“怎么这么冰?”苏尘儿清冷的声音有些低下来;目光紧紧望着华以沫。

华以沫笑着将自己的指尖从苏尘儿温暖的手心里抽出来,不忘将锦帕也一并拿了,语气无谓道:“尘儿又不是不知,我身上一向冰寒。”她边说边将锦帕按在右手手心。

不一会,手心里的诡异血液便通过锦帕透出来。

“以前并未这般冰凉。”苏尘儿的目光里带了疑虑,顿了顿;又扫过华以沫的右手,“这血竟也止不住么?”

华以沫捏着锦帕将手垂了下去;抬眼望向苏尘儿,安抚道:“一到冬天;便会愈发凉些,我已经习惯了。只是这伤口怕是要我处理下才行,先回客栈罢。”

苏尘儿抿了抿唇;并未再多言,只瞥了一眼华以沫,然后颔了颔首应了。

华以沫言罢,走到了苏尘儿的右边,以免带毒的手碰触到她,率先向前走去。两人方走了几步,苏尘儿忽然贴过来了一些,手臂正碰到华以沫的左臂,被华以沫不着痕迹地再次拉开了距离。

苏尘儿的脚步微妙地顿了顿。

华以沫偏头正望见苏尘儿幽邃的目光看过来,目光晃了晃,开口解释道:“尘儿离得莫要太近,我身上许是还有其他伤口。这血碰不得半分。”

“是么?”苏尘儿低低说了句,华以沫一时听不清对方话里的情绪,以为还有下文,苏尘儿却已垂下眸去,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朝客栈走去。华以沫在心底舒了口气。果然之后路上苏尘儿都不再靠近,一直与她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们走了。”甘蓝望着夜幕下两个消失在远处的人,低声道。

红烛闻言,嗯了一声,才收回了目光,望向甘蓝,神色有些犹疑。

甘蓝忽压了在夜风中飘舞的群袂,随意便在屋檐上坐了下来,抬头去看天际稀薄的星辰。不一会,耳边便听到一些细微动静。她知道是红烛坐了下来。甘蓝并不急着说话,连目光都没有移一下,只噙着笑,似在这清寒夜色里欣赏广袤天空。

果然,一旁红烛先忍不住开了口:“我记得这毒……是小主让王氏兄弟二人下的?”

“嗯。”

“这毒……”红烛语气颇有些踟蹰,一时有些拿捏不住眼前女子的心思。

甘蓝忽偏头望向红烛,唇角笑意不减,目光却有些逼仄:“此事到此为止,流霞。她俩的事,你莫要再管。”

红烛暗暗咬了咬牙,知晓对方并不再玩笑,心里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你知道我一向纵容你,即便你心底并不愿承认除了你那柳姐姐之外的魑主。”甘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显得冷静严肃,“只是如今之事已非你所能影响。我也不会任由你再跟着蹚进这趟浑水。明日便跟我回去。”顿了顿,“这次你记住,是与我一道出来检验王氏兄弟的任务进度,莫要漏了其他风声,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红烛神色一时有些复杂,沉默半晌后才道:“流霞不明白,小主为何这般护我?”

甘蓝的目光再次扫过来,隐隐带着一抹笑意,却没有回答,只兀自撑起了身子,扫了一眼街道上躺着的两具尸体,自言自语道:“又要处理这种麻烦事了。”

话落,脚尖一点,青色身影已飘然从空中落下。

客栈里。

华以沫坐在桌旁,将自己的木匣打开放在桌上,露出里面粗细大小不一的十三根金针。她并没有马上拿开按着伤口的锦帕,只是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苏尘儿,沉吟了会,道:“尘儿可否帮我去取些热水上来?”

苏尘儿掩了掩眸,不过眨眼间便重新将视线望了过来,随即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华以沫的右手,然后缓步走出了房门。

华以沫见苏尘儿离开,眼底有些放松下来的神色,这才连忙坐在了凳子上,拿开了锦帕,露出右手手心来。

白皙的手心,被那一层近乎墨色的稠绿所覆盖,甚至不像是鲜血。华以沫的脸在烛光下白得几近透明,眉间笼罩着一抹寒意。她望着自己的手心,眉紧紧皱起来,伸出左手去取金针。当金针被拈在指间,华以沫的手却有些颤意,唇色也愈发白。身体里的寒意一浪高过一浪,虽然被她勉强压制在右臂,如今却隐隐有扩散至全身的趋势。整条手臂至此已完全失去知觉,连左手的行动力也因此受了些许影响。华以沫不敢再拖,深吸了口气,凝了神,手里金针飞快下落,刺在虎口边上。

金针入体,有晦涩的滞碍感传来。手心硬的像是一个冰块。华以沫的眉皱的愈发紧,略一用力,才终于将金针更刺深了一分。与此同时,手心里又有那异色液体缓缓流出来,像是被冰刺般痛意难当。华以沫脸上神色隐忍,一咬牙,已又飞快取了两根金针刺入了手心穴道里。

随着三根金针入手,华以沫搁置在桌上的右手微微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额头有冷汗顺着眉梢滴落,却至一半已带着霜色蒸发。身体像是沉入泥淖一般,胸口窒闷,身体里的寒意却一阵比一阵更烈。华以沫咬着唇,拿起最后一根金针,用尽全力压制住悬在手心上忍不住要颤抖的左手,努力找寻着自己要刺的穴位。她能察觉到连自己的呼吸都带着一股冰冷白雾,身子僵冷得厉害。五脏六腑也刺痛得难耐。手指几乎要捏不稳那根小小的金针。

心底有焦虑随着时间过去缓缓浮出水面。

要快些,快些才行。

走廊上。

苏尘儿安静地靠着栏杆,手里端着一盆犹在冒着雾气的热水。她望着几步开外的房门,里面飘摇的烛光下映照出一抹淡淡人影。苏尘儿面上并无多少表情,瞳孔幽邃如旧,只是这般望着门上映出的人影。只是她的手紧紧攥着热盆边缘,唇线紧抿成沉默的弧度。走廊上只有黯淡的几盏烛火挂在墙上,苏尘儿整个人大半个人隐在黑暗之中,加之身上穿着黑衫,更是不注目。她的视线飘忽深邃,像是一个并不能勘破的谶语。

忽然,一声脆响从房间里传来,是瓷杯摔破的声响。房间里的人影伏了下去,似是趴在了桌上。

苏尘儿脸色微微一变,脚已下意识地迈出,却似想到了什么,一顿后还是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只有微微弓起的背在烛光下映入苏尘儿的瞳孔之中。

时间流淌变得极其缓慢,一切像是被定了格,门里门外,各自隔绝成两个寂静世界。

直到半晌后,房间烛光映照下的人影站了起来,苏尘儿才迈开了脚步,走到了门前。

“华以沫。”

苏尘儿轻唤了一声。不过一会,门便被“吱呀”一声打了开,露出华以沫带着笑意的脸来。

“尘儿回来了?”华以沫应了一声,打开门让端着脸盆的苏尘儿进了房间,然后将门关好。她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脚步显得太过虚浮,缓步走到脸盆前,将右手伸入了水中。

“可还好?”苏尘儿低低问了声,视线扫过房间,一眼便发现了地上碎裂的茶杯。

“无事。”华以沫点头应了,看到苏尘儿的视线,出声解释道,“施针的时候不小心打翻在地的,刚要整理,尘儿就过来了。”

苏尘儿嗯了一声,也不多说,只弯腰将破裂的瓷片捡了起来,放回了桌上。那里有未来得及收好的金针以及那块浸透了诡异色泽的锦帕。正放好东西,华以沫已经走了过来。

她的神色有几分踟蹰,似是下了决定,望着苏尘儿的背影开了口:“我身体里还有些毒素未清。今夜尘儿睡床上罢,我就在桌上趴一会。”

闻言,苏尘儿转过身来,望向华以沫。

华以沫本以为苏尘儿会说些什么,但对方只是沉默了会,便点头应了:“无事就好。听你的。”

一时之间,华以沫在放下心来来的同时,又有些微讶,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苏尘儿,怕对方起什么疑虑。但苏尘儿神色再是自然不过,兀自伸手去解头上的发带,口中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今夜早些休息罢。我们已经被刺影楼发现了,明日清早便启程离开花城。”

“嗯。”华以沫也的确疲累得可以,只是一直强打着精神。听到苏尘儿这么说,再好不过。她望着苏尘儿合衣躺到了床上,这才也跟着走到桌旁坐下来。

吹灭蜡烛前,华以沫的视线扫过苏尘儿,发现对方安静地阖上了眼,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房间很快被黑暗所笼罩。

华以沫闭上眼不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而床上的苏尘儿,却缓缓睁开了眼,偏头望向面朝床榻趴着休息的华以沫。

她并不能在黑暗中视物,因此能看到的只有隐约白色轮廓。然而她的目光却在注视中柔软下来,眼底有轻微的叹息与隐忍的担忧晃动。

夜深人静。

华以沫睡下才两个时辰,便被疼痛给惊醒了。

不,更准确地说,是被冻醒的。

她只觉整只右臂都似冰冻一般,刺痛感不断。贴在上面的脸也很快被寒气所扰。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华以沫嘴里发出模糊的声响,撑着身子想要直起身来,却发现手使不上一丝气力。她心里明白是之前的余毒被方才金针所激,在试图与自己身体里抗毒的血液作最后的反抗。她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发出动静,很快就尝到了嘴里一抹血腥。手臂上的痛意越来越明显,整个人都被寒气侵染得意识有些模糊。华以沫恍若回到了几年前,每日也便是这样浸泡在冰冷药浴之中,直到自己在难耐里昏厥过去,再清醒过来,继续忍受。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在绝望的望不见边际的忍耐里度过一日又一日。

华以沫并不曾对苏尘儿说起,自己体寒的由来,正是彼时浸泡药浴的后遗症。那些苦痛经历,她也没有打算告知任何人。这是她的骄傲使然。她喜欢苏尘儿的关怀,却不代表她愿意用自身的苦难去博取这份关怀。

何况……她不愿让苏尘儿心疼担忧。

也因此,纵是在越来越模糊的意识里,华以沫下意识地咬破了唇,也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惊动床上的女子。

不过是疼痛罢了。熬一熬,等余毒停止肆虐,也就过去了。

只是华以沫不知,黑暗里,有一双眼,在她发出第一声轻微动静之时,已经看到了她的煎熬。

☆、163十面埋伏(三)

一声叹息在安静里响起;轻的惊不起一丝纷扰。

苏尘儿从床上坐起身来,快步走到桌前,垂眸望向趴在桌上眉头紧锁的华以沫。

黑暗里,因距离近了,那张苍白的脸便在夜色里散发出朦胧的光来。呼吸之间,竟有些微雾气吐露。苏尘儿眼底光芒摇曳;探手便将指尖抚上了华以沫的脸。

触手生寒冷硬。竟如同千尺之冰一般。

苏尘儿眸中神色愈发幽邃,似对这透骨之寒并无所惧;指尖沿着华以沫的轮廓缓缓抚过,最后停在了她的鼻间。

甚至那里原本该是温热呼吸的地方;此刻竟也冷得可怖。

苏尘儿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在身侧攥紧,呼吸都在一瞬间乱了几分。她的目光沉下来,忽弯下腰去;驾着华以沫的左臂,起身去扶。

华以沫虽不重,因神智有些模糊却也完全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几乎是整个人压在苏尘儿的身上。苏尘儿手无缚鸡之力,这活生生一个人的体重压在身上,本是有些难以吃消,何况此时的人又是通体冰寒的华以沫。所幸床榻离桌子近,虽步履维艰,到底还是将华以沫弄上了床。

只是这么短短几个呼吸,苏尘儿已觉得身子像是被冰雪冻过一般。她也不在意,只俯身帮华以沫盖好了被褥,目光在华以沫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直身走了出去。

掌柜早已睡下。正睡意朦胧间,门忽然被敲了响。他有些不耐地坐起身来,朝门外喊道:“谁呀?”

“打扰了。”门外响起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声音。掌柜只觉有些熟悉,起身披了衣衫下床,打着哈欠将门打了开。顿觉眼前一亮。

门外女子面容皎洁,眉眼之间似藏匿了无尽风华。黧黑瞳孔如此刻夜空纯净,带着冬日微寒气息。唇色浅淡,鼻梁却挺直,透出一抹隐忍的坚韧来。女子的一头青丝有些微乱地散在身后,有几缕粘在修长的脖颈之上,并不显邋遢,反而有别致的迷乱来。

“掌柜,请问哪里有热水可取?我的同伴有些染了寒气,急需些热水。”女子对他的惊艳熟视无睹,只开口说道,语气有压抑的迫切。

掌柜这才回过神来,人也精神了些,连忙道:“有是有,在厨房呢。你往右走一段路,再左拐,到头那间就是。”顿了顿,又道,“姑娘可需我带你去?”

“不用麻烦。”女子摇了摇头,“也不远,无碍。多谢掌柜了。”

言罢,女子便欲转身走去。

“等等。”掌柜望着走了几步的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唤住了对方。见女子转过身来,连忙返身进了屋,只片刻,便拿着一个烛台出了来,递上去:“夜路不便,还是小心些。姑娘拿着罢。”

女子的视线扫过那燃着微弱烛火的烛台,没有拒绝,缓缓伸手接了过来,口中道:“麻烦了。”

掌柜只笑了笑:“应该的。姑娘莫要客气。”

女子朝掌柜略一颔首谢过,才举着烛台往厨房方向走去。

华以沫只觉身体里翻涌的寒意一浪高过一浪,更难耐的是这些寒意都只停留在右边身子,左边便显得如火般滚烫。冰火倾轧之下,脆弱的身体像是随时会炸开来一般。右手手心不知何时又开始从细密的孔里沁出几滴诡异的墨绿色血。而这些墨绿色里又混杂着几缕鲜红。在华以沫的身子难熬翻滚间,将被褥边缘染上了斑斑污渍。

此刻她的身体里,抗毒的血液与残留的毒素正在进行最后的挣扎。她的经脉便成了战场。衣衫遮掩下,她的身体微微泛着红,仿佛随时都会有经脉爆裂开一蓬鲜血。

华以沫濒临昏厥的意识渐渐回到了从前浸泡药浴之时。她咬着牙,紧闭着眼,额头的冷汗甫一出现便被冻成霜气。天地之寒,无尽之苦,一点点啃噬着她的精神。

冷。好冷。

嘴里反反复复呢喃的,只剩下本能的这几个字。

然而即便如此,这些模糊的呢喃,也被她用力克制着,轻到几乎让人辨不清。唇上的血渍干了又现,被坚硬的牙关毫不留情地咬破,又被很快冻了干。

苏尘儿轻轻坐落在床边,将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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