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天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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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也很喜欢吃拉面,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可每次还是陪她一起吃。她每次都吃得很慢,而我总是三下五去二地很快解决,然后双手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看着她吃,直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赶忙深吸一口气顺便把口水吃回肚子。开始雪儿假装没看到,低头自顾自地吃,后来等我吃完后就吃得更慢了,好像有意让我等。我只好一边跟口水作斗争一边看她把一碗面当“艺术品”消灭掉,要是别人我早就要说做作了,可我永远不会把这两个字加给雪儿,永远不会。
“你怎么不吃?”她的提醒把我拉回来。
“老板”,我大声朝里喊,其实是不必的,我敢肯定那胖子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你这面怎么有股怪味?”
“小兄弟真会开玩笑,面里怎么会有怪味呢?”胖子很自信地笑着,一脸无辜。
“不信你尝尝。”
不知是太自信,还是眼里根本没我,居然真的拿过就吃。
“没有啊”,吃过一口后他说。笑容更加灿烂。
“是吗?也许是只有一点点吧,不过这碗你已经吃过了,麻烦你再下一碗来,我会付帐的。”
本来一听我前面的话脸就立刻挂了起来,后听说“付帐”才好看一点,连忙笑着应了,临走没忘了“惦记”一下美女。不过从他的背影分析,他还是骂了我祖宗,幸亏没鞭尸,否则我不孝大了,其实就算鞭尸也是可以理解的。
估摸着面快送出来了,我朝美女做了个“走”的动作,她不解地望着我,既而会心一笑。于是我们俩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里面还在“叮叮哐哐”。因为没有其他的顾客和伙计我们的逃跑很成功。我肯定这次他一定扬言要鞭尸。
“哈哈——。”
在对面大排挡的帐布的保护下我们看到胖子滑稽的一幕。
“你真的好坏”,她冲我树起大拇指,“请多多指教。”
我发誓,若不是为了美女,为了教训一下色狼老板,我还不至于跟国家粮食过不去,更不会“牛肉百姓”。
“谁说我坏,只不过略施小计而已,要是真坏,明早你就见不到那家店了。”因为有工商局长的老爸我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
看着她谗猫似的我忍不住开玩笑说:“还这么能吃,小心吃得太胖了以后嫁不出去。”
“我才不会变胖呢,我会永远年轻漂亮。”
“为什么要永远年轻漂亮呢?”
“不年轻漂亮怎么赚男人的钱。”
“傻瓜,说什么呢?”我伸出指头轻轻地敲一下她的头,对她的“有口无心”丝毫不以为意。
“这种话你也信?”说完用一种“小孩子了吧”的神态看着我。
刚吃几口就辣的直吐舌头,还傻乎乎地用巴掌扇风。女电主见了连忙送来一杯温水。
“你怎么不斯文点?以后不要吃这么多辣椒,会上火的。”
“我本来就是没人管的坏孩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说着给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天很晚了饿,我回去了。”她用略带惋惜的语气说。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坐24路车就可以了。”
说着24路车就来了。她跨上车后又飞快地跑回来,嘴唇在我脸撒谎能够轻轻一点,像蝴蝶一样轻盈。我怔怔地站着,忽然想起来还没问她名字,追了上去。
“我叫花儿,随风吹走,落在哪里就在哪里开放。”
她的脸随车子消失很久了,我还兀自站在站台上摸着发烫的脸发呆。很奇怪,偷吻时都没这么烫。
只为这一句我便决定跟他(她)走,所有的疑虑和防犯都在瞬间瓦解,并不管到哪里去,为什么去,只是跟着他(她),义无返顾。别问为什么,这是个秘密。
坐在公交上,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车子和霓虹,心渐渐平静下来,在车窗无规则震动的配音下迎合着城市沉郁的底色。任尔车来车往人去人留,我独紧守这份孤独。
我回想着这个晚上和一个叫“花儿”的美丽女子的所有细节,然后不自觉地笑了。忽然想起梦雪,想起那个炎热夏季午后寂寞的阳光和那个耀眼的穿着白裙子的女孩。
公交车在昏暗中狂奔,思绪在记忆里驰骋。
在那个夏天,我告别了农家小院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房子是陌生的,街道是陌生的,树木是陌生的,连空气都因着人的距离而陌生。当知道将在这里长期生活后,我就开始以主人公的姿态认识这里成排的高楼大厦,宽阔拥挤的街道,道路旁整齐划一的枫数,以及充斥油烟和低糜气息的空气。当我的身体成了胡同里又一个质点时,我以为我终于成功地告别了农家小院告别了那些从小泡到大的伙伴告别了那些不再属于我的群山和飞鸟。然而一切都远非我想象得那么简单。于是我像一只受伤的鸟儿一样畏首畏尾不敢轻易抛头露面。恰在这时梦雪像一团带着阳光的白云御风飘进我的生活,从此她的身影便在我的瞳孔里定格成一道永恒的风景。她像天使一样,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弥补灵魂遗失的空缺,让我得以在新的环境里勇敢地呼吸再勇敢地站立。
永远都记得6月26号那一天。
我坐在楼前的空地上感觉阳光像细碎的风中花絮,温暖舒适。清凉的风从胡同挤过来,吹乱眼神却吹不断怀念的思绪。不知何时梦雪站在了我面前。
“今天是我生日,可以请你上我家吃饭吗?”
那是我第一次细细打量梦雪,尽管之前我们见面不止一次,在胡同口,在街上闲逛,在楼前的空地上看日落的时候。她穿着白色长裙,裙摆安静地躺在白色运动鞋上,纤尘不染的样子让我在刹那间有见到“白雪公主”的错觉。太阳、梦雪的头顶、我的眼睛刚好在同一条直线上,她头顶的光华让我眩晕。她似乎有点羞怯,脸微红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期望和诚恳。
我只是在思考,并不是迟疑,而实际上已经迟疑了。
“你别怕,我爸爸妈妈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同意我来邀请你。”
“谢谢你,我很高兴。”
“也谢谢你。”
“为什么?”
“因为你接受了我的邀请。”
所有的疑虑和防范都瞬间瓦解了。
“我们走吧。”
只为这一句我便决定跟她走,义无返顾。
曾经在人流里我们擦肩而过,之后的一次相遇虽然隔了些时日,但是在那山花烂漫绿草成茵时节的相遇还是让我们心动不已。也许很多年后,我们忘记了生命里太多的匆匆到来有匆匆离去的人们却惟独不能忘记这一次纯美的相遇,只为这一次相遇拉近了陌生人的距离。
第一次到梦雪家就受到了热情款待。
“欧阳浩天,欢迎你。”那个慈祥的人,梦雪的爸爸,他向我伸出手来。他们居然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
“欧阳浩天,来,坐这里。”梦雪招呼我坐到她身边。
那是我第一次和她坐这么近,尽管我早就注意到那个带着阳光的美丽的女孩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经过同一条甬道,可我根本就没仔细看过她,我的眼睛总是在找一棵老榆树,心儿总在回忆,回忆每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我和狗蛋梅子一起浪费的时光。
蛋糕上插着十四根蜡烛,蜡烛点燃后她闭上眼睛开始许愿,那一刻蜡烛的光辉映在她的脸上像天使的光环。
“欧阳浩天,以后我就叫你欧阳好吗,四个字太麻烦了。”
“好啊。”我受宠若惊。
“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梦雪。”
从那天起我和梦雪就正式认识了,尽管之前我们有过很多次相遇,但我还是习惯把那次叫初遇。
『20』第二十节再见
回到家时老妈还在看电视,遥控器拿在手上不停地换台。
“你怎么才回来?”她问,有点生气。
“妈,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我忽然不知如何面对那个叫“妈妈”的女人,一想起那些肮脏的字眼我的脸就一阵阵发烫。躺在床上睡不着,而那张始终带着坏坏的笑的脸像一张空气结成的网挥不去赶不走。
给阿飞打电话。
“阿飞,在干嘛?”
“我在听歌。怎么,睡不着?”
“是啊,你不也一样。哦——,是不是又是《想起》,哎,多情自古伤离别啊,也许你该试图忘记。”
“不是你叫不要忘记吗,再说,那些曾经深爱过的人怎能轻易忘记呢,只怕这一生也无法忘记了。那些曾经开在你生命里又匆匆离去的花儿,你忘记得了吗?”
“是啊,许多东西都不那么简单了,好想回到从前,可以耍赖假装不承认。”
“要是能赖掉从前就好了。可是,赖得掉吗?”
“你赖不掉的,哈哈,你个痞子这回无论如何赖不掉了,你以为是顿饭钱啊。哎,说说你是怎么摆平那件事的?其实早就想问了,一直没开口,现在事情过去了,应该没事了。”
“你以为容易啊,爸妈见到我的那一刻哪还能在法庭上呆下去,总算阿娇父母不是不讲理的人,法院院长收了两家的东西只好两头做好人从中调停才得以平息。”
“啊,这个世界简直太黑暗了,不过光明日总算到来了。”
“还有更黑暗的呢,你知道是谁告的密吗,哎,不跟你说了,总之,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都还太少,有些人和事是我们不能看透的。也许你放弃刘菲是个正确的选择。”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她告诉老师的?”
“你还是不要知道了,我们都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毕竟这个世界在你眼里还是很美好的,我可不敢在危害未成年人了,哈哈——。”“
行,电话里你就占便宜吧,不过,‘得罪了德叔后果很严重’,你将die得很难看,提前恭喜了。”
那些已叫做往事的东西,已经像风一样随列车远去了。留下的人们呢,只有失落和迷惘。
我曾经很向往过一种睡觉与写诗的生活,梦想成为行吟诗人,很崇拜叶塞琳,虽然我并不会写诗也没勇气尝试流浪。
于是在那些逃避了公式和定理的日子里,我开始尝试在课桌上过睡觉和写诗的生活。其实那些只能浪费垃圾箱空间的乱七八糟的文字连我自己也搞不懂,但我愿意叫它们“诗”,并且愿意相信它们是有灵性的,载着我的热情和迷茫。
花费了整整一上午终于写了一首自以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句”。誊抄在白纸上然后“恭恭敬敬”地拿给阿飞过目。
等其他人都出去吃饭的时候阿飞开始“拜读”我的大作,还煞有介事地拗着头。
“我喜欢在碎石路上走/走过了不会留下痕迹/我不是要完全占有/也不在乎永久/只是你晶亮的眸/依然占据心头/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天空结满哀愁/我向上帝祈求/求她让你离开以后/我的世界平静如依/于是,上帝伸出一只手/上面有一行字/当你不能再拥有时/不妨把零碎的记忆铺成一条曾经的路”,他顿一顿,似意犹未尽,“果然是前无古人啊,只怕后世人玷污祖国文字的能力也未必达到欧阳公子的水平。不过,看在你为了制造垃圾不得不在老师眼皮底下苟且偷生的份上,我就口下留情了。”
“哎,世人皆如此,岂不知‘借问因何太瘦身,只为从来作诗苦’,知音难觅知音难觅啊。”“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午饭我请客。”
“早知道阿飞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哎,傍上款爷就是好。”
“你——。”
“我闪。”
只有聪明人才能区别爱与恨。
——奥尼尔《毛猿》
刘菲看到我时,我正站在阳光下,周身温暖,眼睛有轻微的刺痛,心情很差。
“你找我?”她很高兴,当注意到我冷漠的表情后笑容僵在脸上。
“我找你是想证明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
她一怔,马上又恢复平静。“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又何必多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必要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有熟悉的温柔和不忍,“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我不能,他们凭什么把自己的幸福拿出来炫耀。”她的声音仿佛突然被冰冻了,寒冷而尖刻。
我忽然发现我是如此的不了解眼前这个人,这个曾经也牵动我的神经左右我的感情的人。我无法再呆下去,哪怕一分钟。
“欧阳,你真的对我这么失望吗?”悲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忽然想起我们在车站的情景,一次是送别一次是归来,她的温柔仿佛还在身边。
“你是个好女孩,但有的事还是不要太勉强。再见。”说完这句废话我就逃开了,很狼狈。
回到自己的座位梦雪的身旁,她正在全神贯注地演算着有关天体运动的物理题。坐下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的重心都在下落。
“你怎么啦?”她关切地问。
“没什么,你好好学习吧。”我努力秀出一个笑容,但明显地底气不足,就像作贼被抓了一样。她很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了。我不想她为我分心,以她现在的成绩再在剩下的时间里加把劲一定可以上最好的大学。
抬头的时候,眼睛被高考倒计时牌上几个彩色粉笔字吸引了——离高考还有90天。就这样看着,仿佛要在里面探出什么秘密似的,但除了绝望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回头的时候梦雪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怎么,我突然给你很陌生的感觉吗?”
“没有,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脸上长花了?”我嬉皮笑脸地问。
“欧阳,你不快乐。”一语中的。
在梦雪面前我发现自己像个孩子一点也不会伪装。
“雪儿,你现在什么也别问,我们来玩个游戏,等到游戏结束的时候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我早知道你有事,一直没问,我们从来都是这么有默契的,不是吗?你说过你总是能在最复杂的环境中保持清醒的头脑,我相信你一定回做到的,永远。”
我记不清我是否说过这句话但还是点了点头。梦雪总是能清楚地记住我们在一起时说的话这一点总是让我吃惊。
『21』第二十一节心痛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这是我回家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老爸声音。
我进屋的时候他们都怔了一下。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一个东头一个西头,表情严峻地对着电视,电视的表情是没有表情。我看到这个家时的表情是痛苦的。
我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央求爸妈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了,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早出晚归。我不知道这个家的白天是什么样的,只知道在漆黑的夜晚,当我闭上眼睛以后,大脑就开始混乱,这个家已经是风雨飘摇即将破碎了。不知道谁对谁错,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个局外人,一个旁观者,我像一个参不透禅机的小和尚一样整日整夜地想,等到天明的时候才糊里糊涂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再被闹钟吵醒,只觉得天在转地在转我也在转,顺手抓过闹钟使劲仍到地上,发出破裂的声音,一种毁灭的快感让我的饿精神为之一震,然后诡异地笑了。
经过客厅的时候瞥到睡在沙发上的老爸,一床单薄的被单滑落在低上,轻轻地替他盖好。我注视着他,那个可怜又憔悴的男人,他明显地衰老了,可英气不减,无颓废的迹象,于是我欣慰地笑了。
这个季节的清晨,风是凉的,空气清新,生命新鲜而且脆弱。跨上单车的时候忽然开始思考,我要到哪里去,为什么去,这些可怕的问题。看到梦雪已经在前面很远了才追过去。
我在早自习睡觉的时候被老师抓起来然后被请进了办公室。
“欧阳同学,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精神状态很不好,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开小差,以这种状态怎么应付高考——。”
我正在分析睡觉是不是开小差时打了一个呵欠。
“啪”,我吓了一跳,是巴掌拍在桌上的声音。
“欧阳同学,希望你振作点,以你目前的状况难道会有光明的前程吗?”
他的声音很大,语气严厉,可这丝毫不影响我开小差的兴致,“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有必要搞成反问吗,还有他那句反问的内容,明显是诅咒嘛”。
“老师,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是空气。”我语气平静,吐字清晰,意思简明扼要,无反对情绪作怪。
我记得老班有一句经典名言“如果你现在不努力,长大后会像空气一样被忽略。”
“好好,你好自为之吧。”
像脑袋搁在绞刑架上的人得了特赦令一样我赶紧离开了。
那一刻的阳光特别明媚,我被一种胜利的快感侵袭着。可一走出办公室又记起老班的种种好来。
进班之前我只认识梦雪,开学一个月后老师发现我学习很好,但做事畏首畏尾不敢与同学交流,他就主动找我谈话,并破格提拔(这里谁成绩最好谁做学习委员)为学习委员。没过几天我就与作为副班长的阿飞建立了良好关系,他总是诚恳地为我指出工作中的失误和漏洞,并且不厌其烦地知道和纠正,很快我就在这个位置上如鱼得水挥洒自如了,使得大家对我这个“外来物种”刮目相看。后来在梦雪的引荐下我们正式发展友谊关系。这是我来到这个城市后发展的第二次友谊,为此在心里暗暗感激了老班很久。
说起我和志成也是老班做的“红娘”。那时班上搞征文活动(后来知道是老班发起的,一来刺激我班文学事业,二来见我初来乍到有意给我一个历练的机会),由我主持,也算我慧眼识珠,一眼就看中了志成这个平时少言寡语不善表现的家伙。不知是感激我的知遇之恩还是佩服我的领导和组织才能,事后请我海吃海喝了一顿,不用说酒桌上建立的兄弟关系就这么“哥们长哥们短”地巩固下来了。后来关系发展为有我吃的肉就有他啃的骨头,大凡有我的酒席必定不缺他捧场。
我们第一次把阿飞放到桌子下面去后就建立了“抗日民族同意战线”,从此三兄弟一起吃喝打混始终团结在社会主义阵营的边缘地带,不过总算没被腐蚀。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没事吧?”梦雪递过一杯只剩她体温的奶茶,关切地问。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又不是第一次上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