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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欠你一声我爱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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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的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隋凌云,那个温柔坚强又懂事的小小少年,散发着和煦又温暖的光芒,像是冬天里的太阳,让她莫名的感动,又隐隐感到一丝熟悉。
  
  或许是她一直以为,隋凌云活得比她要幸福,所以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可现在,看到他缠绵病榻,徘徊在生死之间,心中的怜悯自然战胜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嫉妒。
  
  十二岁的她,被迫面对社会的现实以及阶级差别的倾轧,而十二岁的隋凌云,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是两个同样可怜的人,又血脉相通,自然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迟颜推开隋凌云病房的房门,凌素素不在,隋凌云一个人躺在床上。已经脱发至光溜溜的小脑袋,戴着一顶深褐色的毛线帽子,衬得脸色更加苍白如纸,丝毫血色都无。他的嘴唇抿得很紧,几乎只剩下薄薄的一条线,下颌的线条因为过度消瘦而变得有些过于棱角分明。这是倔强而不服输的表情,隋凌云虽然年纪很小,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又爱撒娇,眉清目秀的甚至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但其实内心深处却仿佛住着一个力大无穷的巨人。那么痛苦的化疗,一期又一期的加大剂量反复冲击,连成人都难以承受那种入骨入髓的痛苦,他却只是淡笑着,连一滴眼泪都不曾掉过,甚至还会反过来安慰别人。
  
  迟颜轻轻的抚摸着隋凌云的笑脸,神情变得无比柔和,心底仅存的一丝犹豫也完全消失了。
  
  就当……我们不认识好了,迟颜轻轻的笑了。抛却前尘,我只是一个单纯的捐献者,你是一个可怜又无辜的孩子。现在,我的血能够救你,而你,能够被我所救,是奇迹,是缘分,更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空气很静,呼吸很轻,似乎所有人都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突然,一直静静站在床边的时经纬,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从后面猛得一推。
  
  那力量并不大,但他猝不及防,所以仍依着惯性,往墙上趔趄了一步。
  
  迟颜和时经纬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愤怒的,几乎目眦俱裂的苍白发青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人在看,可以冒个泡让我知道你们在吗T T



☆、第三十四章:

  迟兆海看着一身病号服的女儿坐在隋凌云的病床前,所有的猜测已经不需要多说,都在瞬间得到了证实。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有愤怒和失望的情绪埋藏在里面,随时等待着喷薄而出的瞬间。
  
  迟颜脸色一白,仓皇的站起身,急急的说:“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为什么要出去说?因为这个小孽种要睡觉?”迟兆海的声音突然尖锐的挑了上去。
  
  迟颜从来没见到父亲露出这样冷峻的表情,也从未听过他说过这样刻薄的话语。惊讶,恐慌,难以置信,几种情绪在脸上迅速的变换着。
  
  迟兆海伸出手去,一把拽住迟颜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走,跟我回家,爸爸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强硬的语气,含泪的双眸,是威胁,又像是恳求。
  
  迟颜紧紧扣住父亲的手,摇了摇头,眸中透出坚定的光。
  
  她不可能离开,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怎么可以现在后悔?给了隋凌云生的希望,然后再将这一切剥夺,将他从云端推入地狱?
  
  她不想,不会,更不能那样做。
  
  迟兆海的眼睛里卷起了滔天的怒火,眸子亮得骇人,额头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声音轻颤,拼命的压抑着:“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孩子姓什么?你是不是忘了过去我们父女俩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怎么能这么贱?”言罢,另一只手便高高的扬了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无语的时经纬突然出手,攥住了迟兆海即将落下巴掌的那只手腕。
  
  迟兆海怒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我要管教我女儿,这是我们迟家的事!与你何干!”
  
  时经纬眼帘低垂,手腕上的力量却没有松动半分,语气更是坚定如铁,不容置喙,“对不起,我无意冒犯您,可是我不能看着您打迟颜,尤其是,她什么都没做错。”
  
  迟颜眼眶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和父亲相依为命整整十二年,她就是父亲的拐杖,父亲的眼睛,父亲的腿。如今……他却说她贱,还要动手打她。
  
  哪怕知道,父亲只是在盛怒之下口不择言,那个字,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吐出来,像锋利的刀射向自己,把心脏一寸寸凌迟,原来仍然会有一种蚀骨的剧痛。
  
  那是唯有来自于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才可能带来的伤害,陌生人给予的再多污言秽语,阴谋耍诈,都可以被完全冰冷的承受和无视,只因为从不曾对对方有过半分的期待,自然也不会因此而伤“心”。可现在,迟颜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是唯一的亲人,他们相依为命,这十二年来几乎就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可现在,他对她失望了,他看似佝偻瘦弱,一瘸一拐,手无缚鸡之力,却可以用一个字,轻易而彻底的瓦解掉坚强如迟颜的内心的全部骄傲。
  
  迟颜抬起头,哑声说:“爸爸,对不起,我的确不该骗你,我能够理解你现在为什么这么生气。我现在可以送你回家,但是我还是会回来,我一定要救隋凌云,不代表我忘了过去发生过什么事,隋家曾经对你对我做过什么,而是因为……就算隋凌云死了,你的腿也不会好,妈妈也不会回来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我现在只想当作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他跟妈妈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单单纯纯的救他而已。12岁,应该过最无忧无虑的生活才对,坐在教室里上课,和同学一起踢球,放了学在家看动画片……我的12岁已经毁了,就算再毁掉隋凌云的12岁,它也已经回不来了。现在,我做的这一点点事,或许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以至于一个家庭。我尝试过求救无门的绝望,我不想再让别人也去尝试。”
  
  迟颜说不准,她最终是被什么给打动了。是隋凌云的软软的笑容?还是一直以来都伪装着高贵坚强无所不能的凌素素,在医院走廊外无助痛哭的样子?
  
  她只是突然觉得,过去的,真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过得很好,没必要再用仇恨将自己捆绑起来,作茧自缚,最终变成一个满心仇恨,见死不救,连自己都厌恶和不齿的人。
  
  迟兆海肩膀抖了抖,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的语调渐渐高了上去,变得令人胆寒。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有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儿,懂得以德报怨,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好,好!你伟大!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卑鄙冷血的是我!”迟兆海一边笑,眼角却有泪水滑落下来。
  
  冰冷,而凄绝。
  
  迟颜想要过去拉住父亲,却被迟兆海狠狠推开。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把迟颜猝不及防的推倒在了地上,时经纬赶紧弯腰去扶,却就在这空当儿里头,迟兆海已经一瘸一瘸的离开了病房。
  
  “怎么办……”迟颜把脸埋进手掌里,泪水沿着指缝扑簌滑落下来。
  
  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深刻的绝望。
  
  迟兆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过,他一贯是个好脾气的人,哪怕被人欺负,甚至是就站在眼皮子跟前辱骂,他也只是稍显落寞的一笑了之,从来不曾失态更不要说发飙了。这样的父亲让迟颜感到陌生而惶恐,过往的二十四年中,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指导她如何应对眼前的麻烦,挽回父亲的心。
  
  …………………………………………………………………………………………
  
  第二天,顺利通过全部脏器以及基因检查的迟颜,开始了为期五天的动员剂注射。
  
  她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把身体蜷成一个虾米。时经纬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掌心里却像是捂着一块冰。他再怎么努力,也还是没什么温度。
  
  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儿,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平时那股子气死人不偿命的伶俐劲儿早就不见了踪影,时经纬的心自然也疼得缩成了一团。
  
  自从迟兆海冲进医院,撞破了迟颜要给隋凌云捐献骨髓的事,父女俩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迟颜不停的给家里打电话,迟兆海却硬是一个都没接。时经纬前一天晚上去了迟家一趟,本想要劝劝迟父消消火儿,准备了一肚子词儿打了一路的腹稿,到了门口一看,却吓了一大跳——迟兆海已经把迟颜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来。迟家住在一栋德式小洋楼的三层,那些杂七杂八的衣服书籍什么的,就从大门口儿,一直淌到楼梯上,弄得整个楼道几乎都没个落脚的地儿。
  
  迟家亮着灯,时经纬却突然不敢这么单枪匹马的敲门了,现在这准岳父可正在气头儿上,就跟个土炮仗似的,谁点炸谁,六亲不认的,他不想凑上去当炮灰,只得叹了一口气,把东西拾掇拾掇都放到车里,先拉回自己的公寓里放着,等迟颜出了院再说。
  
  回到医院,迟颜问起情况,时经纬顾左右而言他,把东西被扔出来这段直接忽略了不说,只说她爸还在气头上,得给点儿时间才能消火儿。
  
  看着那双瞬间黯淡下去,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了的眼睛,时经纬只得用力的搂了搂迟颜的身子,温柔的宽慰道:“你又不是杀人放火,你爸那是你亲爸,还能一辈子不原谅你?听话啊,别瞎想了……你够懂事儿的了!就我们几个这样的,谁的爸当年不是打折了好几根棒子也没管出个什么名堂,最后一个个儿的也都活得挺好的,没被扫地出门,也没断胳膊没断腿儿……”
  
  迟颜沮丧的说:“我只是突然想到,今年过年,我爸要一个人过了,肯定很孤单。”眼瞅着,这除夕大年夜就在明天了。
  
  “要不然,我去给你爸送点儿年货吧。”
  
  “嗯,不过……估计得被扔出来。”
  
  “扔出来也比不送好,要是你这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爸心里更得气急了。咱送不送是一回事儿,你爸要不要,那是另一回事儿。”
  
  迟颜总算展露出一丝笑颜,挺着身子在时经纬的唇上响亮亮的啄了一下,“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了?”时经纬捋了捋迟颜眉心里的川字,没好气儿的说,“老太太,都有皱纹儿了。”
  
  迟颜把时经纬的手挥一边儿去,认真的问道:“明天过年,你是不是也要回家去过?”
  
  “没事儿,我在医院陪你。”
  
  “不行!这叫什么事儿!”
  
  “哎呀,有时潇潇呢!这丫头能闹腾,呼朋引伴的保准儿能张罗一大屋子人,少我一个也看不出来。再说了,周彦现在当他的‘二十四孝追求者’当的上了瘾,就差搁我家里安营扎寨了,估计我们家今年要跟周家一起过年,正好双方家长都想促成他俩这事儿。”
  
  “你听话,回家好好陪你爸妈,你要是在我这儿呆着,估计你爸妈就好杀到医院里来了,我可应付不来这种好莱坞级别的动作场面。到时候左来一个政治联姻,右来一个大家闺秀未婚妻华丽登场,最后再给咱俩来个棒打鸳鸯……整个一八点档狗血言情剧,我可没兴趣在里头掺一脚。”
  
  “你想什么呢!”时经纬捏了捏迟颜的鼻子,笑嘻嘻的说:“我妈才没些咸淡功夫来搭理咱们呢,对儿媳妇儿,只要是我看上眼儿的,她老人家就两点要求,一是活的,二是母的,没了!你嘛……”时经纬坏笑着在迟颜的上三路下三路扫了扫,“勉强算合格了!”
  
  迟颜又气又笑的伸出手,在时经纬的咯吱窝儿那又拧又捅的,两个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虽然说现在外面一片风雨飘摇,但共同分担风雨的时刻,彼此的距离却仿佛更近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哎,有人在看嘛?留个言出个声呗……日更的人伤不起啊……



☆、第三十五章:

  除夕大年夜那晚,时经纬最终还是被迟颜软磨硬泡的赶回了家。这一天已经是动员剂的第三天注射,吊瓶里的液体滴滴哒哒的输进她的身体里面,渐渐产生了发烧和骨痛的副作用。她迷迷瞪瞪的窝在被子里,手机滴滴滴的响个不停,时经纬的短信一条一条的涌进来,像是耳边赶不走的絮叨声。
  
  “东西给你爸送去了,他收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就把我赶走了。”
  
  “你爸该不会是看我长得比他帅,所以就讨厌我了吧?”
  
  “告诉你个好消息噢,我妈貌似是知道你了,还让我找个时间带你回来坐坐!”
  
  “外面吵死了,噼里啪啦的。”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放鞭炮。”
  
  “潇潇躲房间里打游戏呢,周彦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哈哈!”
  
  “怎么不回我啊?”
  
  “T_T”
  
  最后这个内牛满面的表情,让迟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翻了个身,窗外黑色的夜幕中有绚烂的花火漫天绽放着。她终于回复了一条:“刚才睡着了。”
  
  时经纬飞快的把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听上去有在刻意的压低,“吃饭了没有?我现在在院子里陪小鬼头堆雪人儿打雪仗呢。”
  
  “你一定被他们群起而殴之了吧?”
  
  时经纬讪讪的问:“你怎么知道?”
  
  迟颜得意的坏笑道:“因为你长了就是个欠揍的样儿啊……”
  
  时经纬咬牙切齿:“鬼丫头,看我明儿一早去医院怎么收拾你!”
  
  “你不用拜年去吗?”
  
  “切,年年都是人家上我们家拜年送礼,而且我爸都不在家。”
  
  “为什么?”
  
  “首长呗……”时经纬懒洋洋的说,“要在部队里跟那些下属们一起过年。其实,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我爸手里接过一份儿压岁钱。”
  
  其实,各家有各家的苦,旁人往往只能看到最光鲜亮丽的那一面。像时经纬这样家世显赫的大家族,跺跺脚整个G市都得颤一颤,看上去似乎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其实却只渴望着最温暖却也最普通的亲情而已,但却这么多年都无法得到。
  
  “等你以后当了爸,别忽略跟孩子的相处,别再让自己的遗憾在他身上重演一遍不就得了。”
  
  鬼使神差的说完这句话,迟颜恨不得把自己这根不听话的舌头给一口咬下来!
  
  她这是抽了哪门子羊角风啊!
  
  果然,电话彼端传来时经纬拼命强忍,却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暗笑声:“好,到时候你负责看着我,我要是忙得忽略了你儿子,你就把电脑拆了,让我跪键盘。”
  
  迟颜的脸火烧火燎的,那股子羞燥,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儿。
  
  小情人间的低语,在夜色的掩护悄悄的传递着。明明只是插科打诨,互相逗趣,抬些没什么营养的杠,但就是觉得轻松,舒坦,脑子都不用怎么转,任由一股恬淡可心的柔软,把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这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迟颜耳朵边儿上夹着的手机已经开始发烫了,她听到时经纬那边儿好像也传来招呼他过去的声音,于是便没再黏糊,挂了电话。
  
  右上角的电量提示已经变红,迟颜坐起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充电器。把充电器查到插座上的时候,金属片的碰撞连接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她被一种温暖踏实的情绪笼罩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病房没有开灯,除了手机屏的亮光和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夜色,其余的角落都是一片沉寂的黑暗。迟颜背对着门,面朝着窗,眼前是烟花盛放之后留下的青烟余烬,她百无聊赖的望着,静静的发呆出神,直到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新年快乐。”
  
  迟颜猛地回过头,黑暗中的影子隐隐绰绰。月光流转,让那英俊绝美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
  
  竟然是——林慕青。
  
  ……………………………………………………………………………………………………
  
  “你来了多久了?”迟颜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一个小时了。”
  
  迟颜心中一紧,一个小时,看来,自己方才跟时经纬的电话,他已经全都听到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清楚了。
  
  “那怎么一直不吱声,过来坐吧。”迟颜指了指距离自己病床旁边的椅子。
  
  林慕青的目光灼灼的望着迟颜,无声的拉锯大概持续了一分钟,最后,他身子一松,还是走了过来,在那把椅子上坐下。重新抬起头时,一双流光四溢的深邃眼眸中,是深沉刻骨的悲伤和心疼,“你病了?”
  
  迟颜摇摇头,“没有,我后天要捐造血干细胞给一个白血病的孩子,这两天只是住院打动员剂而已。”
  
  “你……在发烧?”林慕青的手伸了过来,修长干净的手指,纤尘不染,毫无瑕疵,眼看着就要触到迟颜的额头上面。
  
  她却在最后关头把头轻轻一偏,淡笑着勾了勾唇角,“这是正常反应。”
  
  礼貌中,透着疏离和淡漠,像是在他们之间建造了一条厚厚的围墙,隔开了彼此。
  
  “我是洪水猛兽吗?”林慕青有些受伤的把手缩了过去。
  
  迟颜垂着眼帘,并不与他对视。她厌恶一切名由的暧昧,既然已经拒绝了对方,索性干脆一点。
  
  她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可是你一直在躲着我,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就算……就算你拒绝了我,我们总还是朋友吧?”请你不要完全把我从你的世界里划除出去。这句话,林慕青放在心底,并没有说。
  
  迟颜决定闭目塞听,把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直接忽略。她重新抬起头,轻松自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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