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缱绻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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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厌恶地看了蓝羽琪一眼，心想，“你不就是盼望着公司雪藏安筱珂，好让你出位不是么？可你别忘了，当初公司选择安筱珂而不选择你，就是因为你和森茗蕙搭配不了，你想提前出道，可不是那么容易！”
“我倒是昨天无意中经过爵爷的办公室，听说……”彩恩忽然叫道，然后停住了。
“听说什么？”蓝羽琪志得意满地想，公司这次总不会再忽略她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能和森茗蕙比肩的，应该是她，蓝羽琪！
“听说公司从韩国签了一个新人，好像十四岁就成练习生了，舞跳得超棒！好像要力捧她……”
“哐当”一声，蓝羽琪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化妆镜前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她狰狞着脸，质问彩恩，“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彩恩被蓝羽琪的表情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叫，叫薛紫苑……”
汀兰漠然地想，蓝羽琪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一颗坦然的心，在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层出不穷的新人，所以，没有什么机会是铁定属于你的。
秦晟敲了敲门，廖爵回了一声：“谁？”他微微惊讶什么时候连去找廖爵都要通报名字了，却还是说，“是我，秦晟。”
开门的是水柒若，她压低声音说，“秦晟，你能不能过会……”
这时廖爵正对他面前的少女说，“筱珂，现在你不想回家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去租公寓……就算当放假公司也很不放心的……”
秦晟看到安筱珂缓缓抬起头来，以往纯净而略含怯意的眼神现在却是一片死寂，“总监，我现在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想想我还要不要继续留在演艺圈……所以我刚才跟您说我希望公司能解散我和茗蕙的组合，希望公司能批准。”
秦晟心下一惊，不顾水柒若的阻拦径直走了过去，“筱珂，你是认真的吗？”
眼前的少女，好像几天之内瘦了一整圈似的，以至于她原本单薄的身子更加柔弱不堪，而桌子上，她的目光轻轻地掠过一叠乐谱。
“《暖色调》的制作……也要终止了。”廖爵叹了口气。
瞬间，秦晟几乎错以为他看见了安筱珂要哭出来，但是一晃而过，少女显现出一种死寂的微澜。
一种无法隐喻的担忧涌上心头，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廖爵说，“我手头正好有套筑荷花园的公寓，距离市区不远，但很安静，应该很适合筱珂……筱珂你觉得怎么样？”
“那怎么行……”安筱珂急了。
“安筱珂，”廖爵不由分说下了定论，“要是你现在跑出去到处找房子我才不放心，筑荷花园是房卡进入制吧？媒体记者是进不去的，就这么定了！”
秦晟开着车，筱珂的脸在车窗外闪动霓虹的灯光下流光溢彩。
“筱珂，你真想退出演艺圈？”
安筱珂转头，秦晟的目光让她心安，可是一想到最近遭遇的事，她不禁心灰意冷，“秦晟哥，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可是我越来越没办法适应这里了……我……”
“我明白。”秦晟轻轻地说，他沉默半晌，“只要筱珂你觉得快乐，其实这都无所谓。所以如果你真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筱珂惊讶地抬眼，“秦晟哥你支持我退出？”
秦晟目视前方，“你大概知道我曾经消沉一段时间吧？其实……是因为祁微的缘故。”
“祁微前辈？”筱珂忽然想到有关祁微和秦晟的传闻，然后再把它们组合在一起，竟然异常地契合，不由得心底一震，“难道……”
“我爱祁微，”秦晟淡淡地说，“我们曾经在同一时间段签约风翼，并出道，曾经我的一些朋友都受不了演艺圈的名利之争而选择了退出，而我之所以坚持下来，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她。”
“祁微的内心，有种很强大的推动力，不断推促着她向前，所以我想，我不能被她抛在后面，至少，要和她并肩而行。当时正好有一个偶像剧剧组约祁微担当女主角，但是开出条件是她要和男主角假戏真做，祁微拒绝了，她觉得这没有丝毫必要。”
秦晟说到这里不由得轻轻笑了，“祁微就是这样的人，她有时决绝得……让你都觉得心疼。本来最多就不演了，但是那个剧组的导演挺有来头，竟然因此向风翼告状，并表示要引领华语影视圈的人从此拒绝风翼旗下的艺人……于是你也知道，这几年唱片行业不景气，歌手转型或兼任演员是常事，而风翼最终做出了惩罚祁微的决定也无可厚非……”
安筱珂抬起头来，“那秦晟哥你做了什么？”
秦晟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掩映到了窗外流进的灯光里。
他说，“筱珂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就是即使堕入万丈深渊，都想陪着她一起去。”
＇正文 （二十六）＇
“筱珂，这是钥匙，你一个人可以吧？”秦晟的手掌打开，一把闪着银光的小钥匙串起一个小线圈。
“秦晟哥你还是好好去陪祁微姐吧，加油咯！”安筱珂扬起唇角，在转身的瞬间才渐渐收敛。
真不知道接受秦晟的好意是对是错，就好像从一个牢笼走进另一个更小的牢笼一样。
她抬起头，筑荷花园的建筑颇为别致，每个建筑并不高，而且一幢里面其实只有两家，类似于小别墅一般，室内也是挖空跨楼的。
本来还以为只是一间小小的公寓呢，安筱珂逛了一大圈才把整间房子逛完，“又欠了秦晟哥了。”她哀叹一声，却不由自主地跑到琴房里，一架钢琴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她的心猛地一抽，记忆深处破碎的钢琴声又再次在耳边依稀地回荡。
“安筱珂，你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她低下头，纤细的手指抚过琴盖，然而始终都不敢打开它。
记忆如负重的浮木，漂浮得晃晃悠悠，但又沉不下去。
“筱珂，我的宝贝，来，爸爸教你弹钢琴哦！”低沉如低音提琴的男子的声音，不知不觉颤栗着她的灵魂琴弦，曾经以为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可是原来不是这样的，至少那个人，他也在分离的长久岁月中，不断地，不断地念着她，想着她，渴求着见她的女儿一面。
可是为什么……就这样被死亡分开了呢？
她知道她怨的不是死亡，而是……固执地分开他们的，却是最亲的人。
筱珂的手一颤，手里的五线谱哗啦啦地从半开的落地窗飞扬出去，心一惊，不由地探出头去，可是手怎么抓，它们都竞相挣脱了束缚，飘向无尽之空去了。
——“喂喂，你们也……趁机欺负我吗？”
不屈不挠的安筱珂自然是不会罢休的，蹬蹬地跑下楼梯，追着乐谱飞走的方向一路寻去，阳光正泻，透过云层，花园里的小径曲折蜿蜒，远处依稀传来嬉戏喧嚷的声音。
即使是深秋了，竟然也有那么璀璨的日光。她心想着，不知不觉，好像这几天汹涌而至的烦恼，都不值一提了。
就这般先抛掷脑后吧，安筱珂是不会屈服的！
她四处寻觅，眼神在触及一个红顶小屋外墙斑驳的爬山虎时一亮，正巧有一张白色的乐谱卡在上面。
“哈，总算找到一张了！”她脱口而出。
“老师！我找到小偷了！”
一声童稚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低头，一个身披超人披风手拿变形金刚的小男孩正嘟起嘴，雄赳赳气昂昂的眼神死死盯住她。
“呃……喂小朋友，别指着我好不好？”
“说的就是你！”小男孩一把拽住筱珂的袖子，歪着头朝院子里喊，“秦老师！秦老师！我抓住小偷了！就在这里！”
“喂喂，小朋友你到底想干嘛，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这有个幼儿园而且我是第一天到这儿来的喂喂能不能先放开我……”
“就不能！因为老师让我们抓小偷！”
“那也不能把我当小偷吧？”
“不是你还有谁？不然你帮我再找个小偷出来！”小男孩理直气壮，可惜那根本没有逻辑的逻辑成功把筱珂绕晕了。
“小润你又嚷什么，不是告诉你现在是午休时间要注意安静吗？”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捂住小润的嘴巴，“嘘，可能有人家在睡觉，不要大声叫哦。”
“可是……”小润低下头，忽然抬起头来，指着正想跑的筱珂，“老师我逮到小偷了！”
安筱珂和那个女孩子面面相觑，然后失声笑了。
“真是对不起……”那个女孩子一把扣住小润，“小润还不懂我们只是在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没事没事，我只是来找我的乐谱……打扰你们了！”筱珂急忙鞠躬。
“诶——”女孩子惊讶的声音忽然拔高，“刚才我在院子里也发现了几张乐谱，不如你进来找吧。”
“这里是幼儿园吗，真没想到。”筱珂跟着女孩子走进去，女孩子留着短发，戴着格子发箍，甚至还围着围裙，可那清丽的五官，让人见之忘俗。
“我叫秦浅，”陌生的女孩子自我介绍，“这个幼稚园其实是花田婆婆建的，因为这里都是富有人家，可是父母都往往忙于工作，忽视了小孩子的教育工作，所以花田婆婆开了幼稚园后，我就进来帮忙了。”
院子里一群孩子在彼此嬉戏玩耍，斜斜小小的影子铺在地上，时而交错时而分离，空气里传来孩子们活泼的嬉闹声。
“小朋友们游戏结束咯。”秦浅拍拍手，“于是花田婆婆做了绿豆糕，大家都进去吃吧！”
“欧也！我喜 欢＇炫。书。网＇绿豆糕！”孩子们欢欢喜喜地冲了进去。
“小润你还在这里干嘛呀？”秦浅奇 怪｛炫；书；网｝地注视着小润。
“这个姐姐要的乐谱是这几张么？”小润眨巴着透亮的眼睛，“我还想给会作曲的哥哥看呢。”
“会作曲的哥哥很忙，还是还给姐姐比较好哦。”秦浅摸摸小润的头发。
“可、可是……”小润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可是哥哥不是说昨天要来看我们，给我们唱歌弹琴的么？他都没有来……老师你不是说大人都要守信用的吗……我好想听哥哥唱歌……呜呜……”
大滴大滴的泪珠扑扑地从小润的眼眶里落下来，秦浅也愣住了，一下子没了辙。
“小润你是不是想听乐谱上的歌才想到藏起来的呀？”筱珂忽然插嘴。
小润捂住眼睛，点点头，“我想给会作曲的哥哥看，他会边弹边唱，好好听的！”
“我不会弹琴哦……但是小润喜 欢＇炫。书。网＇的话，姐姐给你唱一首怎么样？”
“诶？”小润怔住了。
“那真是太好了，孩子们会喜 欢＇炫。书。网＇的。”秦浅弯起眉眼，笑颜温柔恬淡。
“砂糖丢进提拉米苏请带我走吧
渡过迷雾森林潮湿海洋直到地球过了半时差
明媚的时光码头 走散了又怎么样
透过指缝 闭上眼睛角落里也开出温暖的花
玻璃后的卡布奇诺时光能倒流吗
回到青蓝天际无垠麦田直到尽头也是时间沙
轻盈的彩色泡沫 破碎了也别害怕
海岸线长虹处拾荒 彼岸期许还原了你我天涯……”
轻盈的尾音，因为是清唱着，所以更显出其透明与纯净，强烈的节奏感，让旋律好似空气中渐渐上漂的彩色肥皂泡，一戳就破，轻快之至。
“好好听！”小润睁大眼睛，“虽然没有会作曲的哥哥唱得好，可是也很好听！”
筱珂“咳”了一声，告诉自己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越来越多的孩子从小屋里跑出来，围在筱珂的身边，阳光漏下来，筱珂微微仰着头，视线所及，透明的光线好像要透过无限的阴霾，直抵灵魂的最深处。
原来她要找回的，不过是这种唱歌的感觉。
原始而纯净，只为了真正被她的歌吸引而来的人，无论年老还是年少，无论大人还是孩子，这便是音乐的魅力。
她没注意到秦浅微微怔忡的神色。
“筱珂，你刚才唱的，是不是叫《夏了夏》？”
安筱珂转过头，“秦浅你听过？”
秦浅点点头，正要说话时小润和一大群孩子拥过来，争着拽住筱珂的手，“姐姐姐姐，以后你也来给我们唱歌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有会作曲的哥哥了么？”筱珂半蹲下身，开玩笑地说，“要不你们商量一下是选哥哥还是姐姐呢？”
“诶——？”孩子们一下子干瞪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小润扯着嗓子嚷，“姐姐你不能这么赖皮！”
“我哪有！”这下筱珂觉得真冤枉。
秦浅笑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呐呐，不如让姐姐和哥哥一起唱吧。”
“好诶好诶！”孩子们一起欢呼起来。
安筱珂讶异地看着秦浅，秦浅摆摆手，“喂，不要装了嘛，我知道你是谁了哦。”
“我？”筱珂回过头，正瞥到门槛处，少年的影子傲然挺入。
“嗨，阿海你终于来了，”秦浅的眼神里尽是柔软，“大家等你都等你了，还有这位……孩子们强烈要求你们同唱哦！我想……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秦浅笑意盈盈，而安筱珂无可置信地凝滞了全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地唤道。
小润拉起两人的手，一边一个地往屋子里面拉去。
“辛海哥哥，筱珂姐姐，我要听你们唱歌嘛！来嘛来嘛！……”
筱珂启唇的时候甚至不敢看少年的脸，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让她不知所措。
“安筱珂，你怎么搞的！”她的内心鄙视地斥责自己，然而少年的手指跳跃在琴键上时，她甚至能看见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落在他分明的轮廓上。
怎么又会遇见他？她百思不得其解，紊乱的呼吸扑在心头。
她被拉到院子里和小润他们一起玩，小润已经很喜 欢＇炫。书。网＇她了，跑着跑着额头上就渗出了滴滴的汗珠，她经过屋子，忽然一僵。
那是钢琴边的一对璧人，秦浅半垂着脸，额发拂过秀眼，能依稀瞥到她面颊上哭过的红肿的痕迹，而身边的少年，侧着身子，手缓缓伸出。
那一刹那，筱珂屏住了呼吸。
心灵深处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不，不会是这样的，不要这样，不……
然而谁都听不到的。
她背过身子，倒在墙壁上，辛海温柔的姿态，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她甚至没想到辛海会对女孩子有如此爱怜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毫无理由地，深深地刺痛了她。
没有来源，也没有归宿。
安筱珂，你到底是怎么了……翻覆的心绪涌上心的时候，安筱珂的所有勇气都化为了乌有。
＇正文 （二十七）＇
安筱珂觉得这个世界灵异了！
譬如当元气少女终于从沉浸的文艺悲伤海里挣扎出来，决定不去管有的没的，却蓦然发现她多了一个跟踪者！
譬如当元气少女忍无可忍地回头指着少年大喊“喂你有完没完有话快说有……”充分表达心情时少年却漠然地与他擦肩而过然后摸出钥匙……
没错就是钥匙！她眼睁睁地看着辛海哐当一声拉开正对着她家的金属门，没有丝毫解释地看了她一眼，“你好，邻居。”
“……”秋风阵阵中安筱珂毫无理由地抖了一抖，直到那个可恶的家伙的门“砰”地关上，她才幡然醒悟。
“好、好你妹啊！”跺脚、加咬牙、加诅咒、加N多回绕脑海的报复手法，安筱珂冲着门大叫，“好歹也要像真正的邻居一样说句请多关照吧喂你什么态度！”
好歹她还算很淑女地抑制住了狠踢一脚的冲动。
“你好邻居，你好再见。”
一怒之下她决定就当视而不见好了。
什么文艺情怀，什么搞不清闹不明的小情绪，见鬼去吧你！
可惜安筱珂很快就发现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雄纠纠气昂昂地拖着从附近便利店买回的料理原料大包小包，却发现英俊的派送哥哥捧着香喷喷的必胜客芝士披萨使劲按她的门铃。
“您好这是您点的披萨。”
安筱珂摸不着头脑，“我没点外卖啊。”
“可是地址是写这幢楼……”
筱珂黑着脸捧着披萨去撞辛海的门，“砰！砰！砰！……”
“辛海你给我出来付钱！”
门终于开了，明显居家装扮颓废不堪的音乐少年睡眼朦胧，“哦，披萨，门铃坏了。”
“……”安筱珂和外卖哥哥彼此吹胡子瞪眼。
结果接下来的情形变成了外卖哥哥每次都亲切和蔼地按筱珂的门铃，直到筱珂用手机、踹门、叫嚷等各种方式敲开辛海那扇可恶的门方才罢休。
安筱珂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
“辛、海，你能不能让我安生一点！”
“比如？”少年斜着眼，“还有你这么大大咧咧地进来还穿着拖鞋……”
“我觉得和整天埋在琴房里创作不见天日的家伙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安筱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比如你能不能去修门铃……”
“其实那样的效果是差不多的。”辛海盘腿坐下，伸手拿了片披萨咬着，然后又开始在乐谱上奋笔疾书起来。
“你在准备最新专辑么？”
要知道他和她是不同的。倘若现在她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么他呢，依旧是站在舞台顶端的王子，睥睨众生。
她昨天无意中上网，发现“海洋”，即辛海的粉丝昵称，已经在互联网上无孔不入，大大小小的娱乐，都有挺辛海的帖子，当然也不乏大骂她安筱珂威胁他前途的言论。
不管怎么说，当她还困在这纷纷扰扰的盘结中时，他却至始至终地支持着她。
而落井下石的人……则是太多了。
“喂喂，”辛海睥了她一眼，“你不会臭美到以为我是担心你才向公司告假的吧？而且我也没想到你竟然闹离家出走，真是小女孩脾气。”
“我闹脾气？”安筱珂不可置信，插着腰指着他，“我告诉你辛海，你就不能生活规律点，天天吃披萨你不腻我见着都烦了，而且每天两个披萨盒子甚至还有夜宵你不觉得你是在破坏生态平衡实在增加全球变暖效应是在污染我的眼球吗？”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她简直眼不见为净的男生“砰”地一声向前跌来，她错愕地去接他，可是重量相差太大的结果就是她被他狠狠地压倒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