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缱绻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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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还不知道，大家都这么唤他的，说廖先生的反而很少，”水柒若似乎在想什么，然后笑笑，“爵爷也很喜 欢＇炫。书。网＇这个称呼，他呀，觉得这名字很符合他的风格。”
筱珂“哦”了一声，记起昨天咖啡馆里，即使身边还有个纪翌北，廖爵的气息也依旧浓厚，这是成熟的男人的气息，或者，也是经历沧桑后的必然。
“说真的，爵爷的眼光一直很准的，所以他叫我来接你，我一点也不惊讶。”水柒若盯着安筱珂，“你的确和我们公司的其他练习生，甚至其他已出道的新人都不同。”
筱珂听闻“不同”被咬得更深，不由得不太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廖……爵爷看中我什么了，我也没想太多，只是如果有机会能唱歌，我就想试试。”
“抱着这么单纯的想法的人，在这里……可真的很少。”
水柒若的话语中带着隐隐的深意。筱珂想捕捉它，却又被狡猾溜走。
“进去吧，爵爷就在里面。”水柒若将她送到一扇门前，指了指门把。
“我……”到这时候，她终于有点紧张。
“筱珂，”水柒若忽然展现了笑意，称呼也从“安小姐”换成了“筱珂”，“我很希望能成为你的经纪人，不管结果如何，你抱着你原来的想法就好。”
安筱珂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富有压迫力的声音，却不是廖爵。
筱珂在见到坐在廖爵身边的那个男人时，有刹那的呆滞。英挺逼人的侧脸，漆黑浓密的额发，但更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源自他身上隐隐的，深不可测的魄力。
“这位就是安筱珂。”廖爵在瞥见她身上的衣服时有一瞬的笑意，又急忙收敛，“筱珂，这位就是我的顶头上司，风翼的老大萧逸凡。”
安筱珂这才恍然这逼人的气势的来源。萧逸凡，这个名字在这个城市是个让她都无法忽略的存在。据说他少年坎坷，父亲曾因故意伤人罪入狱，又有重病的母亲，家境困难，他十九岁带着母亲离开这里，外出闯荡，六年后归来，在演艺圈的短短时间里，风翼帝国初见雏形。
萧逸凡手指微微敲击桌面，冷峻的目光宛如刀刻，筱珂知道，在她进入这个房间的一刻起，面试便已开始，便不由得扬起下巴，目光淡然沉静。
旁边廖爵似乎赞赏地轻声对萧逸凡耳语，萧逸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一般。
“你的名字……是安筱珂？”
“是。”
“为什么想进风翼？”
“我只是想有个舞台给我唱歌，是不是风翼并不重要。”筱珂条件反射地回答，直到脱口而出了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可是风翼的老板啊，掌握着她能不能实现梦想的生杀大权，她却说了这番得罪人的话……
啪、啪。几声掌声，安筱珂才发现萧逸凡在鼓掌，“廖爵说得果真不错，你很有个性。”
筱珂一怔，从小到大，有人说她软弱，有人说她内向，偏偏没有人说她有个性，她抬起眼，“萧先生，我很感激爵爷的迎荐，我也知道我没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要真轻而易举地进来了我反而觉得不太真实，但无论如何，请了解我的决心。”
男人扬起眉毛，似乎在看着一场有趣的好戏，廖爵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着问，“萧总，她是翌北发现的，还说她的歌胜过很多已出道的艺人，所以我才大胆把她带进来，如果您觉得这样违背了公司的规则，我愿意承担……”
“廖先生，”被打断了才发现说话的人是安筱珂，她眸光沉静，闪着动人的光泽，她对着廖爵先生深深地鞠躬，“我依然要谢谢您。”
“……”廖爵语气一滞，不由扯了扯嘴角，“你这孩子也太……”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行了？”低沉的声音在响起的瞬间，让廖爵和筱珂都为之一震，廖爵惊喜地转过头，只见萧逸凡似乎面无表情。“我只是想见一下，这个让翌北都惊艳的女孩子，是不是太耀眼了。”
“……诶？”
“结果你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萧逸凡站起身，唇角勾起的弧度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倒是让我放心了。”
廖爵沉默了一下，“翌北的鉴赏能力也是出众的。”
萧逸凡走过安筱珂身边时顿住，她无可抵挡地颤了颤，这凌人的压迫力从何而来？她逃无可逃。
男人低沉的声音轻轻地回荡。
“廖爵，你的建议我准了，一个月训练后，我要你们确定和森茗蕙搭档的到底是谁。”
他最后看了一眼安筱珂，语气若有所思，“你的潜力有几分呢……”
＇正文 （三）＇
不可思议的感觉。
于是安筱珂正式成为了风翼娱乐的练习生，而期限……只有一个月。
“老大都这么说了，”爵爷这么对筱珂说，眼神里是一种异样的光芒，“一个月以后，就能决定你的去留，筱珂……尽力就好。”
可是风翼的其他人却不会都如爵爷这样，一时之间，一个毫无背景经验的十八岁少女被风翼留一个月的试用期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公司，于是从艺人到工作人员到经纪人一片哗然。
“诶那个叫安筱珂的什么来历？”
“来历？恐怕来历太大了都不敢说出来了吧。”
“听说她可是为下个月推出的少女组合准备的，开玩笑吧？连森茗蕙都大强度训练了三个月了，就凭她？她谁啊？”
喧嚷的说话声在化妆室里不断地翻覆涌现，蓝羽琪铁青着脸走进来，这下很多人都看向她，几个资深练习生中，汀兰翘着二郎腿，瞥到蓝羽琪一屁股坐下来让化妆师化妆时弯起唇角，“哟，怎么大清早的这么大火气？又去找水姐了？”
水柒若是被森茗蕙更早地定下的人选，虽然才二十出头，却深得廖爵的信任，被任命为风翼即将强推的少女歌唱组合的经纪人。
可是这次筹备却极出乎想象以外的曲折。首先几个一期练习生中，森茗蕙一出场就充满了明星的凌人气势，让人移不开目光，这样的光泽自然毫无疑问成为组合中的一员，但是另外一个成员却迟迟未定。
“呵呵，水姐也不容易啊。”另一个练习生彩恩笑着踱过来，走到蓝羽琪旁边，“说真的，连我都为羽琪你抱不平，就算输给你也罢了，我们至少是两年熬过来的，那个新人有什么本事？据说萧总都首肯了……哼，八成又是个狐狸精！”
蓝羽琪的脸依旧苍白，恍若未闻似的，汀兰瞥到被视为竞争对手的羽琪脸上强烈的挫败感，内心极为舒畅，“不过我很好奇，爵爷和水姐怎么想的，还封闭式训练。除了森茗蕙，谁又被保护得那么好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包括一些今年才进的练习生，一副无可置信的模样。
“我刚才向水姐提了个要求。”一直不发话的蓝羽琪忽然启齿，眼角仿佛露出丝笑意，“一个月后，举行公开选拔！”
一时化妆室内喧闹起来，“公开？什么意思？”
彩恩眼睛一亮，急忙握住羽琪的手，“你是说，不是只有爵爷他们决定？还有其他的分数？”
“具体怎么弄，爵爷会制定，不过……”蓝羽琪可爱的面庞闪过一丝阴影，“公司上层也是了解的吧？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闹出来对大家都不好。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呢。”
就在所有人都踊跃欲试时，忽然有人叫道，“辛海哥和翌北哥来了！”
这下化妆室里巷炸开了锅，羽琪立马跳起来，却被汀兰抢在了前头，她盯着前面人头攒动的景象，不由得恨恨地一跺脚。
从门口出现的两个少年，一个身着银绣白色西装，微微飘逸的头发掩映着温柔的双眸，而另一个，则是一身靓丽的蓝紫外套，休闲中带着慵懒的高雅。
“翌北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正在宣传期么？”汀兰好似要黏上去一般，却被纪翌北极有技巧地躲开。
“这要问阿海这家伙了。人家还是从片场赶回来的呢，可怜那个导演，没了男主角还怎么拍哟……”
纪翌北左边的男生似乎微“哼”了一声，华丽的服饰的确真像是匆忙赶回来似的，连妆都只卸了一半，却显得他的轮廓更为深邃。
辛海——被誉为今年演艺圈最耀眼的新星，仅出道一年就被风翼娱乐以一哥的待遇捧着，生怕他一下子就跳槽到别家公司去了。
“要说可怜，”辛海微勾唇角，满意地看到所有人都盯着他目不转睛，“应该是那个女主角更可怜才对吧。”
“……也对。”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时水柒若走进来，“辛海翌北你们到啦，跟我到爵爷那边去一下。”
当两个光芒四射的少年的背影终于远去时，蓝羽琪心中五味杂陈，本来得意的感觉被方才水柒若的眼神冷冷一扫，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能怪她么？她不过是把汀兰、彩恩平时的牢骚偷偷录下来，当然特意剪辑了其中最怨毒的几句重组起来，交给公司上层，表示公司若不给她们这些元老练习生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她是在赌，赌那个新人的背后，究竟有多少分量的幕后人物。
“水姐，我这次可输不起。”蓝羽琪在心底，轻轻地说。
“诶羽琪，”彩恩谄媚地搂过她的肩膀，“你能详细说说选拔的情况么？”
蓝羽琪展开天真的笑颜，“嗯，当然。”
“什么？”
辛海以为自己听错了。廖爵站在他面前，要求他和纪翌北也参与到公司少女组合的选拔中去，也就是说，在仅有的几个具有决定权的人当中，他和纪翌北都分别有宝贵的一票。
“有这个必要么，以前不都是爵爷您决定的？”
“还有萧总。”廖爵补充道，目光落在辛海身上，“话说你可不就是萧总指定的。”
“那是爵爷您还把我当小孩子。”辛海随意地走到沙发前，倏地躺倒，手却举在空中，“您不是还说我不够成熟，还不能独挑大梁嘛。”
“我现在还是这么觉得。”廖爵白了他一眼，好像恨铁不成钢似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像翌北那样让我省点心啊？”
“乖孩子就让翌北做去好了，”辛海一副无畏无惧的表情，似乎在说“你奈我何”。
“爵爷，难道是筱珂出了什么问题？”
纪翌北目光尖锐，一下子捕捉到廖爵的停滞。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纪翌北俊朗的眉宇微微皱起来，这算怎么回事？
“筱珂那孩子，出我意料的具有灵气，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廖爵一字一句，顿在最后的字眼，“她没有登上舞台的感觉！”
纪翌北浑身一凛，看向廖爵的瞬间明白了这所谓的“感觉”的意思。
当初当他还是个练习生的时候，廖爵指着遥远的那块舞台，一字一句地在翌北的耳边重重地说，“将来你要统治这耀眼的舞台！”
他当时尚未成年，看过的演出数不胜数，可是在那一刻，被廖爵领到真正的舞台边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所谓的距离，不是真的。
那时他久久凝视着情歌王子李凌霄的深情歌声，萦绕着舞台四方，犹如无数彩色的泡沫飞扬，他终于恍然，廖爵要他领悟的是什么。
——真正登上舞台，是需要你把那里当做展示才华的背景。
你不需要惧怕，更无需膜拜。相反，你需要把这耀眼璀璨的舞台狠狠地踩在脚下！
纪翌北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辛海打断，“搞什么破飞机？她以为她是谁啊？没有舞台感？好笑，她是真心喜 欢＇炫。书。网＇唱歌吗？”
连翌北都听得出来，辛海最后一句中的嘲讽不仅仅针对他素未谋面的安筱珂。
只是刹那之间，辛海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原本慵懒的手将外套甩在身后，里面的浅蓝色衬衫被靠得乱糟糟的。
“喂，阿海……”这声音被辛海远远地抛在身后。只有门重重摔着的余音。
筱珂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一个下午连续三个半小时的舞蹈训练让她大汗淋漓，拿起水就直直地灌下去。
视野渐渐聚焦，然后化为前方镜子里疲惫而陌生的自己。
这是她想要的么？完全不是她能够想象的生活，何况她还尚且没步入正轨。据说艺人出道前平均留在经纪公司的练习时间长达三年之久，风翼重视新人，所以要短些，可是现如今，满两年后出道希望依然渺茫的练习生大有人在，他们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单调而反复，而她……仅仅一个星期而已。
风翼派给她的舞蹈指导叫魏枫，一个年纪轻轻就对舞蹈艺术极有造诣的高校毕业生，这几天来，他就没给筱珂好脸色看过。
果然，在一个动作她迟迟都做得不流畅后，魏枫爆发了：“安筱珂我告诉你！你有什么背景我都不管！这个月你给我拿出点成绩来好让我交差！咱们混过这个月就算了，你这样子怎么上台？怎么征服观众？你说啊？”
尖利的声音，如刺一般扫过筱珂的耳膜。
她放在背后的手握紧，尽力忍住全身的颤抖。
魏枫骂得实在不解气，他恨恨地看了筱珂一眼，“今天到这结束！明天老时间！我早该知道从大街上拎来的人根本不值得有任何期待！”说罢甩门而出。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空旷的舞蹈室，透过落地窗可以瞥到这个城市喧嚣的人流。
如果她没有进来，说不定也会和其他憧憬明星梦的女孩儿一样，站在风翼总部大楼的下面，仰望这高耸的大厦。
现实和梦想的差距，果真是难以让人不介怀。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底默哼着下午学习的乐调，然后慢慢复习起来。
魏枫说她的动作根本不像个歌手。而她在旋转中瞥向镜子，也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如此僵硬而不自然。
以前她总以为，歌手只需要唱歌就好了。原来不是的。
舞台上的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唱歌，而如果他能把他的动作姿态融进歌声的意境，才会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必须先得到魏枫的承认。否则她不可能有机会让更多的人听到她的声音。
就在她又开始那个高难度旋转的练习动作时，一声冷冷的笑从背后传来。
——“你是在演杂技么？”
＇正文 （四）＇
安筱珂正全神贯注于节奏步伐中，在背后的声音蓦然响起的刹那，条件反射地转身，脚下却猛地一拌，急急地失去了平衡。
眼睁着就要倒地，然后被一股力道猛地拉起，汗珠一下子涔涔地渗出。安筱珂再次回过神，却见自己被狠狠地按在墙上。
她一惊之下猛地抬头，一张少年的脸面带讥讽，清晰的轮廓映在暗处，背着光的他看起来有些面目可僧，而此时他眉毛微挑，目光炯炯地注视她，好像要把她看透似的。
“你……你放开我！”安筱珂忽然意识到自己处于如何的尴尬位置，可她没想到这一声大叫反而激起了眼前这个少年愈发的反感。
“好像是我救了你吧？你以为你这模样，会有人看得上你么？”少年放开她，话却是带着刺。
“我……”到底是没经历过演艺圈的普通女生，安筱珂一下子涨红了脸，“我没想这么说……”
“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不过……原来传说中连纪翌北都看上的女生，竟然是你这样子……真是，让人意外呢。”
安筱珂正准备退后几步，听闻“纪翌北”的名字猛地抬眼，“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说？”
少年弯起的唇角更加肆意，似乎看到筱珂惊异的神情让他很是满足。
“……诶，那我倒是想问你和纪翌北什么关系？”故意慢条斯理地拉长尾音，只为了让少女更加地不安，“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们什么关系？”
筱珂一时语塞，这时少年的面庞终于从暗处透出来一丝的光亮，仅凭这一丝光亮，他深邃的面部轮廓便和筱珂记忆里的一张缓缓重叠，继而让她发出一声两人都没想到的惊叫。
“你是……唱《星坠深海》的那个歌手——辛海？”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星坠深海，多久远的名字，让辛海有一秒钟的完全错愕。然而下一秒，他就收敛了这意外，只抱着拳，欣赏着局促的女生不安的模样。
“对、对不起，要是我认错的话！”安筱珂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毕竟她对面容的记忆远不如声音来得透彻，可是因为方才正处于羞愤之中，却忽视了他的声音熟悉的来源。
“你没认错啊。”然后完全靠拢的声音，真真切切地把久远的记忆拉扯回来。
“诶？”安筱珂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认错，我就是辛海。”因为承认了反而显得豁达了，少年干脆单刀切入，“呐，要是有人直接说我的名字我倒不会惊讶，为什么你……反而用那首歌来做定语呢？”
那首名叫《星坠深海》的歌，其实并没有收入辛海之前的两张专辑里，而仅仅在互联网上发布了一分钟的试唱版，而其中还有二十秒钟的旋律。
“因为那首歌很吸引我。”安筱珂抬起头来，少年忽然怔忡了，因为他在她脸上没看到之前的怯意羞恼，而被一种神圣的光芒笼罩。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听到那段旋律时，就感觉这是一首隐隐压抑着悲伤的歌，这样一开头就有窒息感的歌真的很少，然后当我听到你唱的时候，就觉得这首歌果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可是我翻遍了网络也只找到了一分钟的版本，所以我特别留意了你的信息，心想如果有机会，当你推出完整版的时候，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去买。”
少女的声音，到最后甚至带了丝雀跃，到辛海的耳朵里不啻天籁。
“你……难道没听过我专辑里的歌？”辛海艰难无比地挤出词来，脑海里却有着瞬时的空白。
安筱珂点点头，“但是让我念念不忘的只有这一首。也是这首歌让我记住了你的名字。”
虽然……脸还是不太认得出。安筱珂在心底悄悄地腹诽自己。
“没想到你也在风翼娱乐！”安筱珂察觉到这一点，忽然觉得一片黑暗的未来有了微茫的希望，“我能不能……”
这样的神情辛海再熟悉不过了，每次只要和那些二三期的练习生靠得近一些，就会有不知羞的新人挤上来，含羞带怯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