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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死者迷途-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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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面前,大伙儿更是豁出了性命的挣。——总有盼头的。活着的百姓沉溺在这种希望里,再苦再累,再怨再恨,开年的第一天还是抑制不住的要往好的一面想。
  
  腊月廿几,已经很逼近吉庆了,我却浑然不觉,还为那点儿破事犯愁。
  
  破事?自然是因王筑而起。他为我保密,又开出优厚的条件,一心想要弥补。那种恒心和耐心,仿佛我一旦拒绝了,整个世界便会幻化成冷眼的命妇,呵斥我,硬逼我,悬梁自尽,以示贞节。
  
  不过,在守护自由这一件事情上,我的恒心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亦或是,我还没有达到至贱的地步,还尚存一些羞耻心吧?要不然,我怎么会三番两次的拒绝他,拒绝体面又稳定的好日子呢。或许,也可以这样说吧,我的胆子不够大,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利用他。
  
  摞好木柴,天空恰好放下了黑幕。红灯笼一点上,抬头瞧去,时光如倒流般,退回到了太阳西下的时辰。
  
  霞光羸弱,喧嚣将作。
  
  我刚从柴房里出来,后门便啪啪直响。平日里,就不曾看见后门敞开过,现下还照旧跨着链子,紧锁着。我一面朝楼里叫门,一面走过去探听。
  
  人脚,马蹄,咳嗽,喘息。
  
  又杂又乱。
  
  “等会儿呀!”我拍门示意。
  
  对方应了,大嗓门儿一开,抖擞着:“快叫钟妈开门!我们回来了,程二爷,回来啦!”
  
  原来是迟了半个月的队伍回来了。听了这声,姑娘楼的窗户蓦地开了一半,那些剪影,都争先恐后地投在了青石板院子里,影影绰绰,生动了不少。旋即,二楼的木板也几近翻天,乱成了一团。被感染了般,我也急躁的往回走,迎面却见钟妈。她提着灯盏,破开黑暗,照的满脸喜气,一大瀑钥匙也在哗啦作响。紧随其后的是付师傅,我招呼过,被吩咐到,便留下来帮忙。
  
  再看那头,锁链一卸,后门便被两个生面孔的男人推开了。门尚未大敞开,一个婆子便跻身进来,一与钟妈照面,两人便交叠起双手寒暄着。
  
  当头一问‘二爷在哪’,门槛那里便跨入一个魁梧的男人,浑身正气。
  
  “拆了门槛,先把马车拉进来。”
  
  “是!二爷。”
  
  付师傅边应,边上前,我自然得跟上。躬身绕过程二爷身边时,我才有被对方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吓到。不仅高,体型还特别宽大,整个人只能用虎背熊腰来形容。只是没想到,窑子里的当家竟然能让人产生一身正气的错觉。
  
  “吃了一惊吧,二爷高大是出了名的,莫奇 怪{炫;书;网}了。”付师傅向我解释。
  
  “是啊,单看程老板就知道了。”
  
  我蹲下去跟样拔掉卯子。稍稍使力,门槛便被拆了去,马车也顺利地进了院子。总共两辆马车,门外尚有一辆两马板车,无人看守。这会儿,背后已经聚了一众,都在和程二爷寒暄。一见马车放稳,程二爷便一马当先翻上车去。
  
  “二叔!”
  
  是慈娉儿的声音,循声瞧去,只见她搀着程老板款款而来。
  
  “大姐,这回我可是满载而归,你看看……”跳下马车,二爷拉过程老板,引她到马前,又掀起车帷子,将众人的目光都勾了去。
  
  “都出来罢。”
  
  果然是装了人。单是货物,只需在外面卸,哪里会搞到拆门槛这么兴师动众。也许只是怕节外生枝。不肖片刻,十几位妙龄少女便怯生生地被二爷一一搀下了车。
  
  “付师傅,这些……”
  
  看着程老板检阅少女的眼神,悚然的感觉,一下便让我噤了声。
  
  付师傅拨弄着衣袖,对我解释:“都是新来的姑娘,买的,也有招的。每年都得采买一次呀。好看,南方的姑娘果然水灵,这回二爷还真是不虚此行啊。”
  
  我咽下‘不可思议’,使劲搓手,只能袖手旁观。
  
  诸少女都被钟妈领着,去了姑娘楼,想必就是那几间糟糕透顶的房间。姑娘们也偎着二爷回了主楼。院子一下子就冷清了。付师傅让我去下板车上的货,因为车太宽,收去帆布绳索,满车的酒罐布匹便只能暴露在门外凛冽的风中。
  
  顿时,我也打了个寒战。
  
  “小心点,里面还有一个。”汉子止住我推布匹的手,换手又搬开了几斤沉的布轴,一个奄奄一息的乞丐豁然出现在眼前。
  
  想到小乞丐,我吓的连连后退。汉子便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扶稳了我,说话时,连胸腔的震动都传到了我肩头上,“就是这犟妮子,害的咱好苦,险些就赶不回来过年了。还好,被二爷好好整治了一番,这会儿倒乖的多了。你不用管她,一会关进柴房。快搬吧!”
  
  缓过气,我点点头,咬牙抬起了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
  
  她身上搭着铁一般的棉被,光是摸一下,就冻的刺骨,更谈不上取暖的功用。我抓紧棉被,一脚踢开了柴房的门,将她轻轻放在了稻草上。也算为自己积了一点阴德……
  
  狗屁正气!
  
  听着二楼的调笑,站在旋梯处的我不觉撕裂了白巾。
  
  各安天命罢,可是,我又不相信命运,又深感不安!埋头苦恼起来的时候,我甚至倍感无奈。因为最后还是得去工作,得笑开二皮脸,恭维,更没时间来惆怅。
  
  新来的姑娘都安顿好了,柴房里的女人却一直无人问津。
  
  这样翻来覆去的不安,夜又过去了一大半。睡前,我特意问过付师傅,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身下的炕头被烧的暖和的要命,可我睡了好 久:炫:书:网:,却依然无法入眠。于是,我索性爬起来。如厕出来,经过柴房的时候,我还是抑制不住脚步,跨了进去。
  
  “姑娘……”我探她鼻息,庆幸还有气。我又摇她,贴着她耳朵唤她,终于叫醒了那具身体的主人。淤青的脸蛋这样单薄,嘴唇冻的发紫,还不停的发出呻吟。
  
  “……你这样会死的。”
  
  我跪坐,探她的额头,滚烫。
  
  “我不想活。”她说了第一句话,眼睛干涸了,只剩血丝。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替她掖好棉被,尽说些不负责任的话,“这么多人活下来了,为什么就你不能?别把自己看的太重,到头来,只有吃亏!”
  
  “我活不了,只有,”她蹭了蹭,艰难地探出全部的头,说道:“你,求求你……帮我……”
  
  她咳嗽起来,痛苦不堪。
  
  我怜悯地看着她,觉得像是在看我自己。如何帮呀?我也曾不顾一切的寻过死,毕竟这种活生生的感觉还侥幸的一直保留至今,在这方面,没人比我懂的更透彻——那种万念俱灰,无可救药的悲观感,足以吞噬一切。
  
  女人总算缓过气来,旋即,又迫不及待的伸出了颤巍巍的手,露出一个小小的布袋,“这……求求你,帮我埋进地里。”
  
  “这是……”
  
  我迟疑的拿过来,捏了捏,沙状。
  
  “是我爷爷的骨灰。”她平静的看着我,干透的眸突然有了情谊。
  
  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罢。我抓紧布袋,点头应下,“姑娘你放心,我会找了骨灰罐,把它好生安顿了。只是,姑娘可曾想过爷爷,今后没人祭拜,怪可怜的呀!”
  
  “我去陪他罢,还有娘,我快来了。”说到亲人,女人便潸然泪下。不做声,只泪流。以前我也总哭不出声,总觉得有人死掉,即便是自己,哭出来的话也只能让更多的人难过。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都这样认为。
  
  还真的是犟!无能为力,只能帮她到这里了。我欲站起,忽又想问,便开口。
  
  “骨灰罐如何署名呢?”女人愣了愣,轻笑一声,说道:“就写‘显祖考门丞太府君之灵,孝孙女,门玖成’吧。”
  
  门玖……贫血将作,我赶紧后退几步,站稳了。
  
  “你叫门玖?”
  
  “嘘!”她提醒我小声些,我才复又坐回去,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冬堂乡的门家吗?”
  
  她点头,疑云肆布。一得知她就是那个讨巧的丫头,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更是慌不择路的编起了谎话,“三年前,你家是否搭救过一位姓牧的姑娘?”
  
  “牧姐姐?”她似想起,旋即又满怀戒备的看我,“是的,那又怎样?”
  
  “我是她朋友。我常听她说起你,你叫门玖,家住冬堂乡。她还给你唱我们那里的歌谣……”门玖,应该只有十五岁呀,这个年纪,应该满怀梦想和温暖。我一边扯谎,一边驯服眼睛,让它相信面前的一切。
  
  “那又怎样?”
  
  她哀怨地打断了我的谎言。
  
  “我……”我能怎样?一直以来,都卑怯的活在地缝里的侏儒,被精灵的光芒夺取了双眸,渐渐不由得自己的心愿来活。羞耻行为,即便恬不知耻,对于我,一个标秉乘自由风帆的现代人而言,也通常是无济于事。遮掩下来,不,这样简直是堂而皇之将信念摒弃。
  
  是呀,我一向是有恩必报的。
  
  “我能救你出去。”
  
  ——2010。02。15——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往生ˇ 最新更新:2010…02…20 03:03:03

  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多少人都会像我当初一样,一经人挑拨,就立马丧失了智力,任人宰割。因此而衍生的感觉——被人牵着鼻子走也好,被人骗的团团转亦罢,如果不是幡然醒悟,单纯的渐感渐悔,也不足以让人懊恼终生的。
  
  ——可是,至少他让我活下来了。
  
  我攥紧白巾,拿托盘的手微微抖了起来。视线所及的地方,三两个汉子正从柴房押解出犯了事的小妮子。门外的边儿上还站着程二爷、钟妈以及即将接下这烫手山芋的杜妈妈。
  
  冠名烫手的原因,自有在背后嚼舌的庖丁给出。
  
  “被卖了就认命呗。”
  
  “可不是,还半道逃跑……诶!听说她还故意把二爷往老荒狼的地盘上引,真是够毒。”
  
  “那些山匪呀?”
  
  “……吃人不吐骨头,对吧?这丫头想同归于尽啊,够毒够毒!”
  
  我扶稳双耳的酒坛,颔首朝外堂走,待经过他们身边时才暗中朝玖丫使了使眼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昨夜,我费劲心思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心头却还是忐忑不已,不知她是否能依计行事,忍辱偷生,从长计议。
  
  进了外堂,我摆好酒坛,趁开门前稍事休息的空当溜进了杜妈的房。
  
  “恭喜恭喜,又进了位南方的俏姑娘。”
  
  我作揖,笑道。
  
  “混小子,你是挖苦我还是恭维我,就那妮子,留着只能坏事儿。”杜妈放下针线,穿旧了的混色裘皮大衣便搭在了地毯上。
  
  “诶,不是说已经千依百顺了吗?”
  
  “这样说也没错,可二爷还让我看紧点,怕这疯丫头又搞出些什么破事。”她挪开凳子,让我坐,嘴里还不住的念,“你说说看,我杜妈妈什么时候成了看守,这些不落教的妹子也让我收拾,是不是杜妈老了,成了如果不特别关照就无事可做的婆子?”
  
  “杜妈你是想多了,那姑娘许是学乖了。你说她,就您一小指甲大小,还能翻天?嘿嘿,现在怎么样?没有单独关吧?”
  
  “哪能让她住通间,那些新来的早恨死她了。”
  
  “是因为……她引队伍上老荒山?”
  
  “还不是嘛,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你说我能不防么?”她扭着皱纹,彻底静不下心来缝衣服了,便起身说道:“哎,实在放心不下呀,我再去看看。”
  
  “看你急的,我陪你罢。”
  
  “也好。”
  
  她转了转眼珠,拉过我,朝姑娘楼走去。幸好杜妈不受待见,领了这么个苦差事,我才有机会接近姑娘楼。姑娘楼与主楼共有左右两个进出口,每晚值班,皆有四个龟奴两两轮换,看守严密,无缝可插。我们朝左边走,走过上次我打扫的那两间屋子,在尽头停住。
  
  “粉仙,”杜妈妈叫着推门,迎面扑来一股刺鼻的味儿,“好些了吗?”
  
  我搀杜妈进屋,一片惨淡尽收眼底。光架的床,底铺稻草,上裹床单,玖丫一人就这样覆着一床新换了的,照样不怎么实在的棉被躺着,一声不吭。
  
  “哟,这屋子没烘过的呀,”我附耳朝杜妈说,“怕要躺出病来。”
  
  杜妈不理,上前探看。此时玖丫才蹑手蹑脚的起身,用沙哑的声音道了句万福。看见我时,更强忍下了泪水,噤声不语。
  
  “乖乖,现在知道什么是苦日子了吧?以后好生听话,你看,”杜妈特意指了指我,“杜妈我还特意为了你,请人来收拾屋子。只是疼你一人儿哟,别的姑娘哪里有这样的优待。”我佯装不爽,唤她,她却抢白道:“来,粉仙,快谢过你田哥吧!以后还要麻烦人家照应叻。”
  
  “粉仙姑娘莫多礼。”见玖丫跟话学样,我也客套起来。
  
  杜妈笑将着拉我出了门,又叮嘱道:“田小子,你也多帮我留心,等到苞了开,牢牢套死了这犟丫头,杜妈我就宽心了,到时候,绝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你老放心。小的我还等着收你的红包呢!”
  
  “贫嘴,快去吧!”杜妈推开我,又拉进,“还是搬个火炉来吧,南方丫头娇贵的很,可别再惹上了毛病,跌了价。”我连连应下,领了个火炉便往玖丫房走。直到摆好火炉,扫了一圈地,我们才开始小声的交谈起来。
  
  “一切都在掌握中,你安心把身体养好,等几天……过了年再说吧。”
  
  “别让我接客!”
  
  玖丫没来由的哀求起来。
  
  “放心,”我在床边坐下,给她掖好被子,“拒绝的话,只有等到自己变强大之后才能毫无顾忌的说。何况,就姑娘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我有办法,也无从下手呀。以后,更要学聪明些,见到妈妈们热情一点,低三下四都无所谓。尤其是和你同来的姑娘,不出意外,这两天她们肯定会来看你的笑话,吃点苦没什么吧?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会有麻烦吗?”
  
  “岂止……二爷那面,还不是特别相信你呢,特别叮嘱了杜妈留意。你自己……”
  
  “为什么要帮我?”玖丫耷下眉毛,看着我。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要问?不是都已经确认了吗,我是你牧姐姐的同乡呀!”她支起身子,抢白道:“可她们,那些女人也是我的同乡,为什么她们要出卖我?”
  
  “所以——你就把她们往老荒山引,往死路上推?”我盯着她,半响,只得到她的沉默,我自己都没想到,再次开口时,语气竟然这样不友好:“哼!一报还一报嘛,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快意恩仇根本不是那么简单。说白了,你牧姐姐有恩于我,你有恩于牧里,便是我帮你的最好理由。如果你还觉得我图谋不轨,大可将我出卖。我呢,自会明哲保身,也无缘救你于水火了。”
  
  “恩公言重了。”
  
  女人躺回床上,安静下来。
  
  倘若之前对她有过和盘托出的念头是重遇恩人的一时冲动,现在我却实实在在为这只是一时冲动而侥幸不已。就我而言,在全无害人之心的此时此刻,都觉得玖丫陌生到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便生不起一星半点儿的同情,还反倒会给她扣上一系列难听的罪名。更无法设想那些被她报复了的小心眼又毫无关系的姑娘的心理。许是因为看多了下九流的□,身心都不分彼此了,我才会巴不得从这黄花大闺女身上扒拉下哪怕仅仅是一片血虱的残壳。
  
  她的困扰尚未解决,我毋庸赘言,只待时间来鉴证。
  
  这会儿,我将火炉放在床边,再领来床罩灯具、茶盏痰盂。有人张罗,屋子一下满实暖和了不少。棉被再加一床,汤药再添一剂,有杜妈的指令,我开始背地里增加玖丫的配给。
  
  翌日,我端了稀饭上姑娘楼。
  
  来往了几次,看守的龟奴也不再查问,便放我进去。
  
  推开门,果不其然,房间凌乱的很有架势,我笑着进去,走到床边,见到玖丫一脸备受□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正如我所料,她的倔强很对那些牙尖嘴利的姑娘们的胃口,倒不全是因为她们见不得别人好过,仅仅是娱乐。知道吗?或许也是一种变相的关照。偌大的世界,单凭这一厢软闺,没有本事,怎么混的走。世事艰辛,‘诤友’万万少不得呀。
  
  “先把粥喝了。”我伸出手去拉她,却一下被她挥开,眼里满是她愤怒的表情。我站在她身边,拿温热的瓷碗来取暖,叹了口气,道:“你呀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我错在,”她喊叫起来:“不该活着进到这脏楼里来!”
  
  人一经世,爹娘难辨呀。况且我与玖丫一样,都已经无法再得到熟悉的人的提点,只能是当局者,没得选。譬如她这句话,我从进楼的时候便一直隐藏于心,直到前不久,在王筑的影响下,才在我的整个生活里突兀地弹出。不料,却被她这样肆无忌惮的拿来喊。岂非我已变的软弱不堪,重拾信心的事儿又怎么能干?
  
  “不是的,现在你的过失还不是这个,”我推开被褥,坐下去,把粥递过去,“而是,你不该死在这脏楼里。”
  
  许是与玖丫感同身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无故颤抖起来,险些倾覆了瓷碗,还好被她及时接住。
  
  “……粉仙记住了。”
  
  她拢拢青丝,接过后,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理解的笑容。
  
  见她开始进食,对我也不过分戒备,往日因为职业低贱而弥生的自悲也一扫而空。对她的关照更出乎了我自己预期。
  
  仿佛实施的这些行动,就像在挽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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