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相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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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惑地看他。
“你们的离婚并未成立”
思桦隔了一会儿才理解他突然转换的话题。
“我不懂。”她轻轻吸一口气,把他的手帕捏在手里。“我有份一模一样的离婚协议书,那上面他签了字,也盖了印。”
“你确定是他签的字”
“我……不知道。协议书是透过一个我们以前都认识的人,拿去监狱给他签字盖章,再带回来给我。”
“你为什么本人没有去”
她转开脸,望着床上的女儿。“我怀孕的头一个月差点流产,我体质太弱,医生交代我至少要躺在床上三个月,不能下床活动。”
“是你提出离婚的”
她点点头。
“我能问为什么吗”
她转向他,“我们到外面谈吧。”。
由于已过了一般访客探病时间,病房四周一片寂静。他们经过走廊,到一处访客等候休歇处,在一张长条椅上坐下。
“他入狱不久,有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来找我,跟我说要钱,说她怀的是我丈夫的孩子。”她好像说着别人的事似的告诉他。“我们那时结婚不到三个月。她以前就和他同居好几年了。其实那没什么,很多他的事我都是后来才慢慢发现的。”
“例如?”
“他实际上不是我以为的自己开店的小商人。嗯,店是他和几个朋友合伙开的,但他们利用开店当幌子,做些走私的买卖。”
“他们走私些什么东西”
“中药材,香烟,毒品。”
“毒品”
“嗯,吗啡,大麻,安非他命。”
“他告诉你这些”
“我发现的。”她语调非 常(炫…书…网)平静。“我去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我很高兴急着要告诉他。他不在店里,我就去仓库找他。平常他不让我进去那,说那是堆货的地方,工人出出进进,分子太杂,叫我离那远一点。”
“你发现了他们放在里面的全是违法私货?”
“我进去时他们正在点贷,一箱箱的白粉。我常看电视,我知道那是什么,而且他们看到我,惊慌地赶紧把箱子盖起来。他对我破口大骂,赶我出去。”
“后来呢”
“我回家等他。那天他很晚才回去,我们大吵一架,他对我拳打脚踢。”
他知道她为什么差点流产了。
“后来我改为苦口婆心劝他,每劝他,他就翻脸。”她苦笑。“整个过程就跟连续剧一样。最后我威胁他,、如果他再不收手,我就要报警。”
“你真的报警了。”这不是个问句。
“他不相信我真会那么做。自从我发现他们的勾当后,他不再偷偷摸摸,几个人干脆常常一起到家里来喝酒、分钱,谈论下一笔买卖。是的,我听见了,我报了警,可是我报警之前还是警告了他,他认为我不过说说而已。”
“他们一伙人全部当场人脏俱获吗”
“有两个试图逃走给打伤了,一个后来重伤不治,其他几个都被判了刑。”
“他那个女人呢”
“不知道后来躲到哪儿去了。梁政民不承认那孩子是他的,我看她可怜,给了她一些钱,她要求个容身处,我让她搬来和我一起住,结果想不到是梁政民叫她来看着我,她继续利用我住的地方,替梁政民做外线,传送毒品。”
“所以你提出离婚。”
“他已经无药可救了。那女人被我发觉她做的事,就不见了。我去探监,质问梁政民,他反过要我补赏他的损失,做那个女人为他做的事。我不肯,他出言威胁恐吓我。”
“离婚协议书的事,明显的是他耍的诡计,他让你以为你摆脱他了,实际上他仍紧紧抓着你不放,因为他知道他出狱以后,你可能是唯一他可以掌握的经济来源。他一直在向你勒索,并且用你女儿做要胁,是不是”
思桦望向走廊那边他们从病房走来的方向。“他知道为了保护筱云,我什么都会答应他。”
“他有再叫你帮他做毒品传送吗”
她摇头。“他晓得我绝不会做这个,而且他也防着我假装答应,再去报警.”
他点点头。“他这次跟你要多少”
“五万,他说他要重新正正经经开个小店,因为他坐过牢,又是因为走私毒品,没有人敢雇用他。他找不到工作。别说我没有五万,我也不相信他真的会重新做人。一个会拿自己亲生女儿当筹码的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对她微微一笑。“至少你从他那学到了教训。”
替身爸爸
53.替身爸爸
思桦叹一口气。“我人生中最惨痛的一次教训。当初我要嫁给他,家人全都激烈反对,他们说他这人看着就邪气,我才十七岁,懵懵懂懂的,只知道他对我好,体贴又多情,个性豪迈。高中一毕业,我不顾一切的和他结了婚,满心想着自己当老板娘,同学都羡慕我羡慕得要死。”她笑笑。“愚蠢的年轻岁月,看什么都是盲目的。”
“你后来的果断和决心,还有毅力,可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包括男人。”
“哦,绝不会包括你。”
忽然间,日江觉得他仿佛在她面前矮了半截。面对高高在上的媛梦时不曾有过的自觉卑微,却在这力尽沧桑,生活中尽是迫难且仍面临窘境的女人面前,一下子浮升上来,教他差傀得无以自容。尤其她用崇敬、信赖的眼光注视着他。
“嗯,我想我们该去看看你女儿了。”他说,
思桦立刻站起来。他们一起走向病房。
“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蓝先生。”
“你叫我日江吧。下次你前夫出现,你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改不了口,那岂不是穿帮了”
她赧红了脸。“你不必这样帮我的,蓝先生。梁政民他……你可能会因为帮我而给自己惹上麻烦,我知道他还在和一帮不良分子打交道。”
“我已经插手了,岂可半途而废?你看我是那种有始无终的人吗”
他不是。只不过这恐怕是他一生唯一做的一件不为自己利益图谋的事。
思桦住病房门外站住脚。“蓝先生……”
“噫我的名字那么难听吗”
她颊上的红晕更深。“日江,我……”
“好,习惯以后叫起来 自'霸*气*书*库'然容易也顺口了。进去吧!你女儿也许醒了。”
筱云睁着眼睛,不高兴地嘟着嘴。
“妈你去哪里了嘛。医生叔叔来你都不在。”
思桦走到床边,对撒娇地埋怨的女儿歉意微笑。“对不起,我们在聊些事情。“
筱云这才看到日江,她病恹恹的小脸一亮。“爸爸!我还以为你又走掉了,不要我们了。”
思桦和日江面面相视,他们没忘记那天的“权宜之计”却忘了还有个把它当真的孩子在中间。
“筱云,”思桦赶忙试着解释,他不是……”
“爸爸没有走掉。”日江柔和地打断她,绕到床的另一边,拉起女孩没有注射点滴的另一只小手。“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是不是不乖呀”
“没有哇,我很乖的,问妈妈。”筱云开心地笑着。
日江当真看向思桦。“嗯妈妈,她真的有乖吗“
噙着一眶热泪,思桦几乎说不出话。”她是很乖。”她低语。
“看吧,”筱云十分得意。
“我不相信,你要很快好了,出院跟爸爸、妈妈。回家。才算真的乖。”
“啊”筱云为难地看看他又看看妈妈。“怎样才会快好啊”
“喏,你要乖乖听医生和护士的话,乖乖吃药、打针,好好休息就可以很快复原了。”日江说。
“哦。”筱云皱起更加为难的小脸。“要吃很多药,打很多针吗?”她偷偷扫向病床边桌子的眼光,泄漏了她也许本来以为可以逃掉的秘密。
“啊,医生已以拿花来了。”思桦拿起三角形白色药包。
“对啊。”筱云丧气地咕嚷。“打这么大的针了,为什么还要吃药啊刚才他们还又打了一支小针在大针里面呢!”
“是哟,这样你就少挨了一针啦。”日江逗着她,“本来那一针应该打在你屁股上的,护士小姐一定看你一个人乖乖的在这,所以让你少痛一下。”
“才不是让护士阿姨呐!是舅啦。”
日江疑惑地看思桦。
“是我哥哥。”她告诉他,然后问筱云,“舅舅来啦”
“对啊,和两个医生叔叔,他们都好好玩哦。一个说我像白雪公主,一个说我是睡美人也。”
“夸你两句就上天堂了,舅舅有没有说什么”
“有啊,他问你去哪里,说等一下再来。”
现在不是和她家人有碰面的时候,日江想。
“筱云,你一会儿吃了药,乖乖睡觉。爸爸,明早再来看你。”奇 怪{炫;书;网},他又想,他如此自称,一点也不觉得别扭或不妥,仿佛她真是他的女儿。
或许是因她叫他及看着他,真情流露的样子,使这份冒充的关系变得十分自然。
“一定哟,不能黄牛哦!”
“绝不黄牛。”
一阵冲动,日江俯身亲了亲女孩的脸蛋。当他抬头直起身,遇见的是思桦灼热的眼神。他心头不由荡漾着波动,而怔忡了一响。
思桦送他到电梯口,等电梯时,两人相对无语。最后是日江先打破沉默。
“我明天早上再来。”他重复他对筱云的允诺。
“你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她说得很轻,仿佛他听清楚了,便真的会不来了。
“不麻烦,而且我答应了孩子,难道你要我当黄牛”
她仰首,触及他眼里的温暖柔光和笑意,思桦喉间梗着发不出声。
“不要想太多,好吗”他柔声说,”你自己身体要好好,保重,要是弄得心力交瘁,病倒了,孩子怎么办对不对”
眼泪来不及阻止的涌上来,她难为情地微弯嘴角,用指尖抹抹眼角。“好像每次你看见我,我都在哭。”
不知怎地,他脑中迅速跳过一件事:他从没看媛梦哭过。他怀疑她这辈子除了呱呱落地那一刻,曾否有过需要哭的时候或值得她流泪的事情
……
媛梦错愕不置地看着站在她卧房门外的王全熙。他们一相遇便在空中迸着火花的两对眸子,将空气燃得仿佛在兹兹作响,媛梦的母亲就站在这阵阵火花之间,来回地看着他们。
“你们聊聊,我去叫人倒茶。”
王全熙不情愿地把目光礼貌地移向领他上楼这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媛梦的母亲这么年轻,很出他意料之外。“不用客气了,伯母,我只待一会儿。”他说。.
媛梦的母亲和气地笑笑,似有所悟地又来回看他们一眼。
王全熙注视她消失在走廊另一头,仍未走进柔蓝色调的卧房。他望着坐卧大床上的媛梦,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放下她的过肩长发,如云乌丝直垂过她穿着淡绿棉衣的胸前,在那弯着柔软的美妙弧线。
他赶紧把视线往上移,移到她拢在发鬓中间苍白的脸庞时,数秒前在他胃腹打的结跟着移到他心口。
“你怎么来了”清清喉咙后,媛梦先开口问,不过她的声音依然有些喑哑。
“我的衣着不得体还是怎么的”王全熙懒洋洋地向前一步,依然没有进房间,只把修长的身体靠着门框。
要不是佳琳的电话,他是不会来的。他一路上就这么告诉自己,现在他还是如此无声的对自己说。尽管他一放下电话,立刻关上店门,跳上小货车,十万火急的驰奔到这里,压根儿没去注意他身上的旧圆领T恤和褪色牛仔裤,及他脚上的旧运动鞋,是否适宜走进饶家。
“请进来吧。”犹豫地,媛梦邀请道,一面拉拉薄毯。
他看一眼室内的白色长毛地毯。“我不想在你房间留下脚印。我想,你家的女佣恐怕已经边清理客厅的地毯,边在那骂人了。”
“媛梦靠向背后的枕头,乌黑的双瞳因为苍白的脸显得更黑更深。”那我得请她上来,跟你学学骂人的技巧。”她静静讽回去。
王全熙咧咧嘴。“哪儿的话!跟你学就游刃有余了。”他吊儿郎当的换着双臂,不过神情露出了关切,”佳琳打电话找你,听说你请病假,她急得要命,又走不开,抓我出公差。你怎么了”
“偷懒休息而已。”媛梦回答道,轻咳两声,顺顺沙哑的喉咙。
“气管炎”
“扁桃腺。”
“差不多。多喝水,少说话,一两天就好了。没有发烧吧”
“一点点。”
彼此间的爱情
54.彼此间的爱情
媛梦很纳闷妈妈怎会把王全熙带上楼。而他上来了却又不进来,站在门口和她说话,让她留在床上也不是,下床也不是的两难着。她尤其不愿意被他看见她这副憔悴的病恹恹相。
“谢谢你,”她说,维持冷静和泰然;“我会打电话给佳琳。”
王全熙摇摇手指。“我会打给她。你还是听我的劝,少说话的好。你若打给佳琳,保证等你和她说完,你还要在床上多躺两天。”
她母亲再度出现时,媛梦讶异的张大眼睛。她母亲亲自端茶上来了。
“噫王先生,怎么还在门口呢媛梦,你也不请人进去坐。”
“我……他……”媛梦说。
“我这就要走了,伯母。”王全熙说。
“急什么呀”媛梦的母亲笑容可掬,望着高大结实、浑身花草气息的王全熙。“喝杯茶,坐一下。
王全熙不置可否地接过青瓷杯,道了声谢,仍立在原地。
待在床上的媛梦又尴尬又别扭,她的法官母亲把她的反应和表情全看进了眼底。
“媛梦在屋里闷了好几天了,”她对王全熙说,“我看她今天精神似乎好一点,她应该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她有帮助,不是吗?”
王全熙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他,怔了一下。“嗯,我想……是的。”
“妈。”媛梦轻轻喊,惊讶于她母亲显而易见的“目的”。
“媛梦,我一会儿要出庭,爸爸今天晚上有个饭局,我开完庭要去和他碰面,你想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吗”
“妈……”媛梦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搞不清楚她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王全熙喝一口茶,润润喉。“我不急着走,伯母,我可以陪媛梦”
“啊,那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媛梦的母亲含笑看看他们俩又衔在一起的目光。“就麻烦你了,王先生。”
“哦,”不麻烦,我很乐意,伯母。
“那么我们到楼下去,媛梦,你起来换件衣服吧。”
若说她不想和王全熙出去,媛梦想,她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出去又如何散心解不了她的心结。纵或如此,她还是仔细在病后的脸庞上淡淡的描了些颜色,挑剔地选了件蓝、黄、绿细格子衬衫,配上一件鹅黄过膝长裙,将如缎长发刷得发亮,柔软地披在肩上,跟着她盈盈的脚步,和轻软的裙摆曳曳款摇。
抑制胸臆间波荡的情潮,王全熙站在客厅中间,凝视她款步缓缓下楼。她若仙子飘然下凡尘,而他仅是一介凡夫,他到底搞什么跑到这来又干嘛自告奋勇陪她散步
媛梦紧张,不知所措的停在楼梯底端,她镇定地环视客厅,却不知道她的眼神泄漏了她的无助。
“你老妈出去了。”王全熙告诉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而声音是压抑的。“你想去哪”
媛梦看向他。“我哪也不想去,你没有义务非陪我不可。”
“说的有理,不过你不是我的义务,所以我不是在尽义务。”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告辞,他的脚却自作主张的走向她,他眼底映着她的柔弱和防卫。“我也不是来和你吵架斗嘴闹意气的。”
或许因为他忽然柔和的语气,或许因为她病了几天,变脆弱了,媛梦觉得喉间冲上一股热流,她咬住下唇,双手绞在一起藏在背后。
“我们能和平相处个……”他看看表,“至少半个钟头吗”
“我没有和你吵架或闹意气。”她微掀一下眉。“半个钟头为什么”
“如果我们能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和平共处,等我走的时候,也许我们还有幸存的可能。”
媛梦静静看着他。
“你要继续站在这和我面以面冷战,还是我们出去”
“我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犹豫一会儿后,她低声说。
“喏,我们有了个共同的问题,起码待会儿不会无话可说了。”
她终究还是笑了,虽然只是轻轻把抿了抿嘴。
他们沿着住宅区附近的林荫步道漫步而行。王全熙双手都浅插在口袋里,媛梦的两双手也放进裙子两侧的口袋。两人都没有刻意找话说。
午后两点多,阳光正炙,不过拂透过林荫的风却是怡人的。某处有人嬉水的声音间或传来,某家院子里有只狗叫了几声,除此之外,社区内十分宁静。
“这里有游泳池吗”他问。
“有,不过只有住户可以进去。我没去过。我不会游泳。”
“你空闲时候都做些什么?”
“她顿了顿,似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没想过。
“你很少有空闲的时候,是吗”
她慨然摇头。“我没特别留意。”而后,她侧首看他。“你呢”
“我”他看向步道尽头几个显然刚从游泳池出来的大人和小孩。“我喜 欢'炫。书。网'拈花惹草,花花草草是我的嗜好,也是我的工作。”他也侧着头看她。“你很难想像一个男人喜 欢'炫。书。网'栽花种草,是吗”
“对一个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而言是有点不可思议。”
穿过树荫的阳光在他脸上投映着纷纷的光影。
“佳琳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指关于你的用非所学什么也没说。怎么这里面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不尽然不可告人。”他自嘲地短笑一声。”见不得人倒有一点。”
一辆小轿车自他们后面开了过来,他们本来各走在步道一边,听到车子驶近的声音,王全熙本能的去拉媛梦,便把她拉到了身侧。车子开过之后,倒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见不得人”
本来王全熙还有些期望经过如此一打岔,可以转开话题,他自已语出口得太快后悔已来不及。
“陈年历史了。”他依然淡淡一笔带过,仰望着碧洗的晴空白云中间,突然不知从哪飘过来一大片灰炭似的云。
“你……几时结婚?”
她父亲和日江正在商议日期。日江没有父母或其他家人。因此没有繁文缛节需要双方家长面议,应该会很快。
不过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