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相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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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全熙听她告诉他那个男人和梁政民在她住处的正面冲突,他不解地皱紧双眉。
“世上真有这般古道热肠的正义之士”他咕哝,“我这下倒真的想见见他了。”他瞥着思桦。“你还是不告诉我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也许筱云的小诡计反而帮我作了个我作不下的决定。”思桦苦笑。“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等他来。你说的对,我应该和他商量个适当的说法,再一起去向筱云解释。”
“我不是小心眼,思桦,但这个男人冒了出来以后,你突然就把我撇到一边了,你知道我也会尽全力帮助和保护你跟筱云的。”
“我知道。这七、八年我们母女多亏了你……”
“嘿,我不是在讨人情。”
“我明白,王全熙。只是……”思桦困难的吞咽,艰涩地叹一口气。”我想我爱上这个人了。”轻声地,她承认道。
王全熙倒抽一口气。“是爱还是感激”
“都有吧,我想。”思桦又叹一口气,下巴沮丧地下垂。“你知道除了你,我怕男人怕得要命,任何男人都不相信。你不同,因为你像个哥哥一样爱护我、照顾我。这个人……他不一样。王全熙。他使我再度愿意相信世上有真有善,他令我在心中找到希望和信心,不再觉得生活是那么的充满痛苦和绝望。”
坦承善意的谎言
57.坦承善意的谎言
王全熙轻轻拥住她,拍拍她的肩。
“我了解。哥哥可以信赖,但一个可以放心的去依赖和寄予信任的男人,是另一种感觉和感情。”
她摇摇头,又一声叹息。“如你说的,他可能已有家室,我没问过,也不会问。我这样一个女人,又带着个孩子,还有个阴魂不散、纠缠不清,有前科的前夫,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给自己惹上这种麻烦,背上这个负担的。”吸一口气,她退开,抬起头,“凄楚地一笑。“我一开始没告诉你,现在也不想告诉你,因为我想就把这个人、这件事,当我心中一个永远不能曝光的秘密。说出来,事情尽管过去了,会好像始终有个合不起来的开口。”
王全熙凝眉思索。“难道你认为我认识这个人”
“我想你就算不认识,也听过他的名字。”
“真荒唐,思桦。他天天来看筱云,我难道不会有碰到他的时候吗”他继而切断自己的话。“噫,话说加来。我还真一次也没碰见过他。是你刻意安排的吗?”
“你把我看得太心思细密了吧?”她牵强地扯扯嘴角。“其实你问起之前,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筱云突然得了急性肺炎,梁政民又闹个没完,我顿都烦死了,哪有心情想这些枝末小节呀。”
王全熙理解地点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看表。“我再等他一下,若他没来,我就去和筱云说。她会很伤心,可是,你说的对,这种谎言拖久了反而更不好收拾。”她烦乱地拂掠头发,“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孩子会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把自己留在医院。”
医院扩音器响着,紧急呼叫外科医生。只有急诊室的值班医生忙不过来。才会传呼其他医生支援,这表示急诊室里又陷入混乱了。
“义工要当救兵去了。”他打趣地说,伸手捏捏她的肩。“我待会儿再来。要是有急事,我在急诊室帮忙。”
思桦给她个微笑。“不会有事的!”
她独力扶养女儿和自食其力这么多年了,她告诉自已,不过要去向女儿坦承个善意的谎言,及让筱云明白她的小计谋可能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她一个人做到的。
可是当她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日江的人影,她只好独自走进病房。然而她的两腿软弱无力,喉咙发干地涩痛。
急诊室内人满为患,王全熙倒是相当习惯这景象。习惯是一回事,但并不能使他变麻木,尤其当占满急诊室的是连环车祸的伤患时,因车祸被送进来的,什么样可怕的伤势都有,各种血肉模糊、断肢残体的重伤者,教人看了就不忍卒睹,何况还要动手去处理那局面。
熟练的,王全熙立刻加入喧嚷得宛若市集的救援,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一一也才会一一暂时把顾忌搁在一边,因为混乱忙乱中,没有人会去注意到一个义工何以懂得如何诊断病人是否需要开刀,或只需缝几针或包扎伤口就可以回家。
处理了几个轻伤者,为一名血流不止的重伤患者止了血,开了住院单交给伤者家人去办住院手续后,王全熙来到另一张病床边。
这个人没有明显的严重外伤,仅额上撞了个肿包,额颊淤青,嘴角裂伤,因此被当作不需要紧急处理的搁在墙边临时增添的床位上。
这个人是蓝日江。
蓝日江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王全熙的初步诊断他有脑震荡,接着当他触摸到胸下部位,蓝日江自喉间逸出微弱的痛苦呻吟。果然不出他他所料,他的肋骨若没断,至少也有不轻的撞伤。
王全熙俯下身。“蓝先生,你醒着吗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他在蓝日江耳边低语。
日江微睁双眼,眸中写满他极力忍受着的痛楚。
“我要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你用可能的任何方式简单回答我,好吗”
日江闭一下眼睛。
“头痛吗”
“嗯。”
“会不会感到晕眩”
“嗯。”
“想呕吐”
“胃不舒服。”
他的声音低弱,不过王全熙听清了。
“这里呢痛吗”他的手轻轻按蓝日江的肋骨。
反应是立即的,另一声比先前强烈些的呻吟,眉头皱结。王全熙立刻把手挪开。
“好,我要给你的胸腔照个相,”王全熙拿起病历记录板在纸上飞快写着。“我想你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需要通知你的家属。你家电话几号。
但蓝日江双目双唇都紧紧闭了起来。王全熙重问了一遍,他还是相同的反应。王全熙揭了揭他的眼皮,检查他的瞳孔。
他是醒着的,在痛苦中,但他醒着。
光片显示蓝日江左边肋骨断了两根,同时他开始呈现半昏迷状态,另外王全熙为他脱西装时,又发现他的右手肘处骨折。
蓝日江需要立即动手术,但院主需要他的家人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才行。既然他不肯说,王全熙仅知道一个可算是他家属的人。反正他必须找电话通知媛梦。
王全熙刚走开去打电话,思桦来到了急诊室。筱云在病房哭得几乎要全身抽搐,她不肯相信思桦对她说的话,而日江说要来没有来,孩子认为爸爸又丢下她走了。完全不理会也不接受恩桦解释。她无奈,只好下楼来找王全熙。
“王全熙”一名正手忙脚乱的护士左右张望了一下。”刚刚还在这,你自己找一下好吗”
看大家忙成一团,思桦转身,正要走开时,一张床上的男人脸孔使她停住,她折了回去。
“日江!”思桦大吃一惊,抓住他放在床侧的手。“日江,你怎么了”
他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对她的叫唤也没有反应。
一个医生走过来,拿起搁在床头的光片,举高看了看。
“这个人要马上开刀。”他瞥思桦一眼。“你是他什么人家属吗”
“我……他是……”
医生没有等着听她的回答,他大声叫来一名护士,交代她儿句话,然后环视乱糟糟的急诊室一眼,便自己推着日江躺着的推床出急诊室。
“医生,等一等……”思桦喊。
“等一下。”刚才那名护士拦住了她。“你先在这份手术同意书和保证书上签字,然后去帮他办住院。
手术同意书和保证书思桦怔住了,“可是……”
护士走开迳白忙去了。
犹豫之后,思桦还是签了字。先为他办住院再说,她想。
“‘关系’栏麻烦你填一下。”住院柜台窗口后面的小姐对她说。
关系她和日江什么关系也不是。
“她是我的妻子。”
日江对梁政民说的话在她耳际轰轰响着。
“你欺负的是我的妻子。”
筱云哭喊的声音震着她的耳膜。
“爸爸!我要爸爸!爸爸!爸爸!”
日江纸一般白的脸浮在她眼前。他定是来医院的路上出的车祸。万了他死了,她这辈子都无法卸下罪恶感。
噙着泪,挹起颤抖的于,思桦写下两上字:夫妻。
往医院途中,媛梦纳闷着,怎么日江出了事,会是王全熙打电话通知她呢
她母亲和她坐在后座,一路上都握着她的手,说着些安抚她的话。媛梦心绪紊乱,听而未闻。她父亲不放心她听到这个消息后,自己一人驾车去医院,便开车送她。他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并没有试图安慰她。
媛梦是接到电话后,告诉父母她要去医院.才知道她父亲今晚约了日江吃饭。可是日江怎会和王全熙碰在一起。她父亲何以突然约日江来家里,事先却役有向她提起她既六神无主,亦因惑茫然。
找完电话,王全熙往急诊室赶回去,在走道上,一名医生叫住他,
“喂,你来帮忙送这个病人去开刀房。”
王全熙一看,床上躺的正是日江,他接手之前医生已匆匆回急诊室去了。
开刀房这边也热闹非凡。
“又一个客满啦!”一名开刀房的护士瞪着眼睛喊。
“这个人肋骨断了,手骨折,不能等。”王全熙说。
“送来这的都这么说。等一下,我去看看。”护士转身飞快跑开。不一会儿,她飞快地又回来。“你运气不错,刚结束一个。”
关他的运气何事王全熙暗自咕哝,就他自己来看,他挺倒运的。
“你能留下来帮忙吗”
“去那边换衣服,快点!我帮你先送他进去。在二号房啊!”看来他没有选择余地了。整个更衣、消毒过程,王全熙并不陌生,但当他像个被杀菌过的人走进手术室时,他发现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剧,双手颤抖。
医院里巧合的误会
58.医院里巧合的误会
冷静,王全熙,你不过是“回娘家探亲”,不是你操刀,他告诉自己。深呼吸,冷静!放轻松!
“医生来了。”手术室里某张口罩后面有个声音松了口气似的喊。“我们都准备好了,医生。”另一个声音从另一个口罩后面宣布。
王全熙愣站着,转头朝右后方、左后方看了看,再转回来。那三、四只跟睛看着、等着的‘医生’是他。他们在对他说话。
他知道此刻上下忙成一团。他知道此际人手不够,医院里的外科医生恐怕已经总动员了。可是他不是,他早就不是了。
我不能。王全熙喘息着,汗珠从他额上冒了出来,他戴着手套的手像穿了钢筋般的僵硬。
医生呢他又扭头去找。
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病人血压偏低。有个声音在问他要不要准备血浆。有个声音在对他大声警告病人脉搏急速减弱。王全熙甩甩头,甩掉来 自'霸*气*书*库'过去的恐怖记忆。
但他甩不掉眼前困惑地望着他的那双眼睛,和手术台上已进入麻醉扶态的伤患。
蓝日江,媛梦的未婚夫。王全熙深吸一口气。他曾是十分优秀的外科医生,他自手术台上挽救过许多生命,他可以救蓝日江。他也可能害死他,就像多年前眼睁睁看着那个男孩在他面前断气,那是他唯一一次失败的手术,也是他最后一次执手术刀。
他能救蓝日江吗他想着媛梦,他非救他不可。
到了医院,查询之后,他们坐电梯上楼往手术室。媛梦关心日江的情况,但她发现、她更想见王全熙,没看到他,那股失望使得她的慌乱加深,以致她看到了坐在手术室外走廊上长椅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却没有认出她们,直到女孩看见她,大叫:
“电影明星阿姨!”
“饶总经理。”思桦站起来,并向媛梦的父母颔首示意。
“你好,范小姐。”媛梦说,简单的向父母介绍后,她低首,方看见女孩是坐在轮椅中,手臂上还在作静脉注射。她在轮椅前蹲了下来。“你怎么了,小妹妹”
“我生病啦。可是我爸爸更严重哦,他在里面开刀。”
“我叫她待在病房里等消息,她说什么都不肯。”思桦说。不过当她向筱云解释日江没有如约去看她,是因为出了车祸,至少安抚了她的哭闹不休了。“饶总经理来探病吗?”
“哎。”媛梦仅如此回答:
接着沉重的沉默笼罩、持续着,没有人有心情闲谈。筱云平时虽聒噪爱说话,这时因为担心她爸爸,也安静的坐着,眼睛和其他大人一样盯着手术室的门。
时间不停走过,寂静的走廊除了偶尔有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匆匆走过,没有半点声音。在等待中,每个人似乎都觉得自己杓心跳在走廊中突跳回响。
“为什么这么久啊,妈”筱云的声音很轻,可是寂静中,她的问题把每个大人都吓得抽了一口气。“爸爸会不会死”
“不要胡说。”思桦低声严厉地说。
“我害怕嘛。”筱云抽噎起来。
蹲下身,媛梦温柔地握住女孩的小手。“不要怕,妹妹。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那为什么这么久他还不出来?”
“医生要慢慢为你爸爸治疗啊。”媛梦用手指抹她的眼泪。“你叫筱云对不对”
筱云点点头。
“筱云乖。要勇敢呀,你爸爸出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你哭,他会很难过的。你也不愿意看到你爸爸为了你哭,对不对”
筱云用力点头,停止抽泣。“我爸爸不会哭,我爸爸很棒,他保护我和妈妈,赶走坏人。”
思桦将身子转向墙壁,手掌紧紧捂住嘴,将焦灼的鸣咽压制在喉间。媛梦的母亲过来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慰她,
“别难过。你这样,孩子更害怕。”
这边,媛梦继续陪着女孩说话。“你为什么在打针呀”
“我生了肺炎,所以要住在医院。妈妈说打针才会好得快。”
媛梦微笑,举手轻抚女孩的头。“妈妈说的没错。打针很痛吧”
这也许解释了王全系,筱云口中的干爸爸,何以会在医院。那么他看到车祸受伤的日江,大概是个巧合。
筱云点点头,皱着脸,“爸爸是不是也要打针”
“大概吧。这样他也才会很快好起来,和筱云一起回家。”
“好,我要和爸爸回家。爸爸是因为要来看我才被车子撞的,都是我不好,我不吃药,病没有好,不能出院,爸爸要来医院,所以出车祸。”
筱云又哭起来。思桦忍不住了,双手捧着脸啜泣,媛梦的母亲拥住她。
媛梦则搂住女孩。
“嘘,别哭,筱云。你爸爸出车祸不是你的错,他不会怪你的。”
“他要是知道我故意不吃药,故意不出院,他会很生气,他会不要我和妈妈,又走掉,不回来的。”筱云哭着说,“我不要爸爸走,我要爸爸。”
“筱云,不要说了!”思桦哑声喊,泪珠成串滚落。
“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害爸爸出车祸的,我不要爸爸死,我要爸爸和我们回家。”
思桦跌撞地跪蹲下来,媛梦起身让开,看着她们母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她自己也眼眶潮湿而视线模糊地走向她母亲。媛梦知道搂着痛哭的母女何以触痛了她的心,她母亲也明白,她拥抱着媛梦;心酸得不禁也流下眼泪,却说不出安慰的话语。
媛梦韵父亲走到窗边,背向那个泪如雨下的女人,不由得鼻酸起来。
结束了,病人一切正常。
通常手术顺利完成后,医生便把善后交给助手们,离开手术室,去向在外面等候的病人家属宣布佳音!今天这位医生却愣愣待在手术台边,注视着刚被他救回一命的车祸伤者,仿佛不确定他刚做了什么似的。
说真的,手术一开始,大家都捏了把冷汗,因为第一刀切下去时,每个人都清楚的看到医生的手如风扫落叶般颤抖着,一旁的助理几乎来不及为他抹去额上、脸上的汗。刀尖点着病人皮肤迟迟不下去的那片刻,室内的人全部暂停了呼吸,唯一清晰可闻的是已麻醉的病人透过氧气罩的呼吸声。
接下来,这些开刀房内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都目睹了一次他们从未见过的精湛外科手术、医生的手法准而精且快,最后的缝合技术更令他们暗暗赞叹不已。然后才有一个助手发现:他似乎没见过这位医生。
绿色口罩后面,医生愣愣的脸,和手术台上仍在麻醉昏睡中病人苍白的颜色相去不远。一名助手过来‘提醒’他可以去休息了,他们要送病人出去,然后要清理手术室,还有另一个病人等着。
医生木然点点头,慢慢转身。接着,在顿了一下才响起的惊愕叫声中,这些助手们又目睹了第一次在手术室发生的怪事。
医生昏倒了!
对他们而言,宛若生死关的手术室门终于开了。先出来一名护士。她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很快的走了。
当门隔了几分钟又打开时,出来个神色犹豫的穿绿衣、绿裤,头上一个绿色头罩,手上拿着白色口罩的男人。他环视一齐焦虑地看着他的几个人。
“呃……哪位是蓝日江的家属”
立即走向前的思桦太急切了,没有看见张着嘴、来不及发声的媛梦,和另外两张错愕不置的脸孔。
“我是。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他没事吧,医生”
手术室的助手之一对这个称呼回以清顺喉咙。
“嗯,你先生没事,蓝太太。手术很顺利,他等一下就会出来了。”
“啊,谢谢。谢谢你,医生。”思桦感激涕零地躬身道谢。
“嗯……不客气。”
助手镇定地退回门内。
媛梦感觉到父母一左一右地扶着她,给予她支持的两只温暖的手透着隐隐的怒气。然而,媛梦本人除了错愕和惊讶,其实没有其他感觉。例如愤怒或受伤。
“好了,筱云,你听到医生说的话了,爸爸没事。现在你该回病房了吧”思桦好言哄着女儿。
“不要嘛,我要等爸爸出来。我要看爸爸。”
“筱云,你该回去吃药了。”
媛梦微笑的向父母保证她没事,走向女孩。
“筱云,听你妈妈的话,你爸爸出来。我们会告他,他开刀的时候,你在外面等他、陪着他。”
筱云噘起嘴。“为什么我不可以等爸爸出来”
媛梦和思桦互望了一眼,后者一脸的计穷。媛梦带着柔和的笑容,又弯下身。
“因为如果你爸爸知道你待在这等他,没有按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