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相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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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都放好后,思桦进入卧室看日江。他表情茫然地四下环顾.她按下忐忑的心,微笑走向他。
“你觉得还好吗”
他点点头。“这就是我们的家”
“嗯。”她举目四望。“小了点,不过房租很便宜。”
日江困难地思索着。他有个模糊的印象,他住的地方比这里要大得多;可是另有个更模糊的影像,似乎也是他的家。那个家比这里小而且拥挤。他甩甩头。
思桦最怕他这种沉思的表情。她怕他会记起什么,然后他便会要离开了。
筱云还住在饶家。她向女儿解释,日江骨折手还上着石膏,家里只有一张床,三个人挤,爸爸会睡的不舒服,筱云立刻答应在饶家再多住些时日。
王全熙反对她把日江带回来,尤其只有他们单独在一起。
她的说法是,“他一只手不能动,能对我怎么样呢我只想要照顾日江到他完全复原,以报答对我们母女的恩情。”王全熙认为她做得太过火了,她如此告诉他。
到了夜里,思桦忽然醒了。她感觉到一只手沿着她的体侧移动,一只腿压着她的身体。
黑暗中,她看到日江的眼睛是闭着的,她没预期或预料这件事发生,她也并不害怕它发生。
事实上,她此刻发觉,或许她是要它发生的。对她来说,已经好 久:炫:书:网:了……
过后,他完好的手将她拥进怀里,下巴靠着她发顶,片刻之后,她听到他的呼吸变缓慢而平稳。
许多年来第一次,思桦躺在一个男人身旁,平静的睡着。
张开眼睛,日江困惑地转动眼珠。
他在哪眼前的事物……有点熟悉。
他身边的人动了动。日江扭头,看到一片光滑的背,背部曲线很美.这是谁可能是他众多女伴之一?他昨晚喝得那么醉吗居然不记得他和谁在一起。可是他不记得他喝了酒,他也没有宿醉的感觉,只觉得脑子有点空空的。
他得起来。现在几点了他还要回去换衣服才能去上班。然后他看到他打着石膏的手。日江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日江,”思桦撑起上半身,拂掠一下掉到颊上的发丝。“你醒了”
他看着她,他认得她,他眼晴瞪得更大。他竟然和她在一起!
“恩桦!”他的声调小心而且模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我的手……怎么回事”
他是真的“醒”了。尴尬、窘迫地,思桦急忙起身。
她穿好衣服转回来面向他时,他仍用同样惊愕的眼神瞪视她.
“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坐了一趟云霄飞车”他的语气像迷了路。
。你……”从何处说起呢“你出了个车祸。”
“车祸”他不可思议的重复,瞪大的眼睛再次移向他受伤的手臂。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66.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这时前门传来几乎像是拳打脚踢的擂击声。思桦看他一眼,走出去开门。
日江犹愣坐在床上,纳闷她那仿如充满痛苦的一眼,及他想不透的怪异情状。
“哈,你可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搬家,躲到别的地方去了呢!咦,别急着关门呀!”
日江皱着眉。又是那个姓梁的!他跃下床,不小心碰到右臂,痛吸了一口气。他单手穿上衣服,弯身穿长裤时,低咒一声,扔下它。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梁政民”思桦奋力用身体抵着半开的门。
“嘿,我已经查出来那个小白脸是谁了,他是个大饭店的副总经理哩!”
“没错,”日江走出来,冷硬的脸色加上因住院而分外苍白,看上去冷厉得骇人。”你又有何指教”
思桦担心他的手,扭头喊,“不要理他,日江,他只是个无赖.”
梁政民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日江。“哟,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啦,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嘿嘿嘿……”
“有屁快放!”日江低吼。“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说废话。”
“很简单。你要她,行!这个,”梁政民从裤子口袋掏出上次那张离婚协议书,它仍是皱巴巴的。“你得拿钱来买。买了它,她就是你得了。”
思桦灰白的脸转向日江。“这种人的话不能相信,日江。”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明天早上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我现在有要紧事要办,没工夫和你罗唆。”
“那么价钱……”
“我叫你明早打电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明天早上吧,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梁政民的脚一自门槛抽开,思件便砰的赶紧关上,她转身已不见日江。
他在卧室,正设法用一只手套上长裤。思桦挪了挪脚,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帮他,他看起来气急败坏。她背靠墙而立,看着他,一颗心猛然地撞击着胸口。
他抬头瞥她一眼。“你最好设法搬家。”笨拙地,他拉上裤子,却无法扣扣子和拉拉链。
思桦走过来,蹲下身,默默地伸手帮他,感觉他的身体变僵硬。
经过昨夜,为现在这么一点接触感到不自在,似乎可笑而荒谬。日江清清喉咙。
“谢谢你。”
“不客气。”
她缓缓直起身,徽俯着头,看着他裤管底下的赤脚,心口一阵纠结。
“嗯,”日江再度清顺喉咙。“你刚说我……出车祸”
“对。”
“什么时候的事”
“快两个星期了。”
日江猛抽一口气。“两个星期了?你是说我在这躺了两个星期,而我完全不记得,没有一点知觉”
他说到睡在这的语气令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不是,你昨天才回到这,之前你一直住在医院。”
“医院!”他似乎这时才又记起他手肘处的石膏。”我昏迷不醒两个星期吗”
“没有,你清醒着……嗯,算清醒着。”思桦的视线望向房间某一处,避开他灼热发狂的目光。
“算清醒着!这算什么意思”他吼了起来。
“你……失去了部分记忆。”她小声的告诉他。
“说明白一点好吗”他来到她面前,又急又恼。他无法相信,他出车祸,住了两个星期医院,而他完全无知无觉,只觉得像睡了好长一觉。
“你……”思桦退向后,直退到墙边。”你忘记了大部分人和事,只记得……只记得我和筱云。”
“筱云。”他想起来了。”筱云呢”他朝房间张望。
“她在饶家。”
“饶家”他眸子精光一闪,左手一把抓住她肩膀,“哪个饶家”
“日江,你抓痛我了!”她喊。
他松了手,用力爬梳他的头发。天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哪个饶家”他又问一遍。不会那么巧吧不会刚好是……
“媛梦好意带她去……”
“媛梦!”他倒抽一口冷气,再次抓住她。这次他扣住她的胳臂。”你怎么认识媛梦”她怎会把筱云带到她家去了
他的手指箝进她的衣服,压进她的皮肤。他尖锐的反应使思桦意识出事态严重,她不清楚何事,但此事比他几乎要捏断她的手臂重要。
“你在开刀房时,我和筱云在外面等消息,媛梦和饶伯伯、饶伯母都来了。”
日江原已没有血色的脸益发惨白。“然后呢”
“然后”她不大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你怎么跟他们说……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他紧张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思桦明白了。“他们以为我们是……夫妻。”她小心且小声的告诉他。
完了!日江颓然跌坐床上,手指沮丧地插进发中,这下全完了。
“日江。”
她想过去拥抱他,安慰他,可是她动也不敢动。他的样子仿佛他遇上了无法解决的麻烦,而且是因她而起。但她仍不知道怎么回事。
烦躁依然。不过很快地拾回了些许冷静,日江抬起头。“你何不把经过情形详细说一遍”
“事情原委使是如此。”
媛梦和她父母除了怔怔彼此相对,一时间没有人说的出活束。
白日江在饶宅大门口出现,清楚明白的叫出开门的媛梦的名字一一她以为是王全熙和筱云回来了,他去学校接她放学一一她原来很高兴他认得她,那表示他恢复了记忆。她以为一切事情终于可以说个明白了。
日江是把一切都说明得一清二楚,可是完全不是他们所以为或是所相信的。他非但不是抛弃、辜负了思桦母女的负心汉,不是愚弄、欺瞒了他们一家的骗子,相反的,他默默做着这件善事,
“你们要是不相信,思桦一一我是说,那位范小姐,她可以为我作证。我纯粹是在帮助她们母女。”
“可是,”媛梦总算找到她的声音。“你手术后醒来,忘了自已是谁,也不记得我,却明明白白的问起你的太太和孩子。”
他沮丧地点头。“恩桦告诉我了。我去找过医生,他说脑部受损的病人,即使丧失了有意识的记忆,另一部分记忆系统会继续运作。他认为我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是手术后我的脑子使用了另一个记忆系统。”
媛梦的父母同时理解的点点头。
“我听过这类事件,”他父亲说道,专家称之为“陈述性’记忆系统,它是属于‘程序性’记忆的一部分。”
情况转变得太突然,媛梦的母亲向丈夫使个脸色,对媛梦和日江说:“我想你们需要单独好好谈谈。筱云快要回来了,日江,你的‘假爸爸’身分,我看还不宜在孩子面前拆穿,她对你的感情相当深,你们最好避开她,到别处去私下谈吧。”
我们不曾相爱
67.我们不曾相爱
开着车子绕了一大段路后,他们发现居然想不出一个他们“经常去”,并且能让他们感到可以找回些许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的地方。
而在她边开车,边等着由他提议个地方时,日江发现他脑子里想着的是当他早上匆急地离开,思桦担优且凄然的限神。他的意识和身体都清楚的知道昨夜他做了什么。不,是他和思桦做了什么。
那和他跟其他女人的一夜之情不同,他心里有数,思桦不是任何其他女人。他因此感到罪疚不安,仿佛他占了她便宜,然后丢下她就走了。
可是昨夜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天晓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去他的!过去两个星期,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最后媛梦把车子停在邻近高速公路的一个公园旁边。
因为不是假目,又是正午时刻,天气燥热,公园里外四周都没有人。
他们待在车子里,都没有下车的意思。车内只有冷气的低低嘶嘶声,气氛十分僵凝不自在。
“我出了车祸,失去部分记忆两个星期,我们就成了陌生人了吗”日江先温和地打破沉默,然而掩饰不了他的僵硬。
当她看到他的目光投向她原来戴着订婚戒指,现在连痕迹也没有留下的纤细手指,她圈握起手。
“日江……”媛梦艰难地赏试说明,“我们……我想你知道,我们其实一直都不适合对方。”
“是吗”他口气变冷淡。“我倒不知道。你几时有此认知的”
既然有了个开端,往下说似乎就没那么困难了。“你并不爱我,日江。我对你……我喜 欢'炫。书。网'你,可是那不是爱。我们试过相处,交往,但我们从来不曾真正彼此相爱。”
“你忘了提我们订了婚。或者现在该说,订过婚你的戒指呢”
“我……拿下来了。”
“显而易见!”
“日江……”
“何不简单的告诉我,我住院而且失去记忆这段时间,你旧爱新欢交替的过程”
“不要侮辱我,我并非趁你受伤背叛你,而那也不是背叛。”
“对了,你刚说过你不受我。”
媛梦转向他。“日江,你出车祸前,我本来就想找你谈解除婚约的事,可是那阵子我找不到你,你也没像以往那样每天打电话给我。你甚至没有回我电话。”
她的目光诚恳,语气柔和,但消不去日江心上的无名火。
“我想我忽然恢复记忆令你大失所望,是吗”他冷冷地说。
“不要这么说,日江”
“我该怎么说你一脚把我踢开,我该表示无限感激?”
媛梦转向前去,深吸一口气,踏上油门。他左手伸过来握住她右手手腕。
“是花店那个工人,是吗”他大声质问。
“你做什么,日江他不是工人。放手!”
“你早就跟他有一手了,是不是”
“不要胡说!把手拿开,你这样我没法开车!”
他手扭开了,却去和她抢方向盘。急切之下,媛梦用力踩煞车板的脚误踩上了油门,车子摇摇晃晃的冲上人行砖道,撞进公园,两棵矮树往两侧倒下。
“日江,你疯了吗”媛梦惊慌地喊。
“你打算毁了我!我费了这么多年心血,我不会让你和一个工人来破坏我!你想毁了我,你和我同归于尽好了!”
温文儒雅的日江忽然发了狂似的,吼些她听不懂的话,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强劲有力、疯狂地乱打已然失控的方向盘,他挤过来的身体将变速杆推向了一档,同时一只长腿硬伸过来,把她的腿挤开,将油门踩到底。
媛梦慌乱中仍试着阻止他的疯狂行为,并努力设法控制横冲直撞的车子。推撞间,她的手不知怎触勾到了门把,驾驶座旁的车门碰开,她跌了出去。
是媛梦的尖叫唤醒了日江些许理智,他的脚飞快地由油门移向煞车踏板,车子发出尖锐的声音后煞住了。
“媛梦!”日江跌跌撞撞地下车,奔向滚落车外,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媛梦。
“媛梦”
手术室外面,媛梦的父母,思桦和筱云,再度在他们初次见面的走廊相遇。但这次媛梦在里面,日江在走廊上,远远站在一边,不敢过来面对媛梦的父母。
思桦陪在他身旁,用她温柔的眼神安抚他。他一只手挂在身前,一只手偶尔沮丧懊悔地撞着墙壁。多半时候,他的脸埋在自己臂弯里。
筱云静静跟在媛梦母亲旁边。她不知道大人间发生了何事,她不敢吭声,让饶婆婆搂着她,她用小手搂着她。
“她永远不会原谅我,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我。”日江喃喃。
思桦在他的拳头又敲上墙壁前,将他的手拉过来紧紧握住。“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
他对她苦笑。“再也不是了,也许从来都不是。”
“我会向他们解释,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我解释过了。”他摇摇头。一抹透窗而入的阳光投射在他脸上。“你知道吗我只是恼羞成怒,我不甘心。但我有什么好不甘心的这一切本来不该是我的。”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思桦听不懂他的不甘心,但她静静听着。
“我从小家里就穷。记事不久,爸爸就走了。他赚的钱太少,又受不了拖家带眷的苦日子。妈给人洗衣、做手工养活我们。姊姊出生不久就得了小儿麻痹,靠拖着两张板凳代替双腿,残废和身体的异形使她的个性孤僻,脾气暴躁。”
他闭一下眼睛,仿佛想驱走难堪的回忆,它却如照着他的阳光一样灼亮。
“从小到大,我没有带过同学或朋友回家,我告诉所有人我没有家人,我否认她们的存在,也否认那真正的我。对我来说,我和她们都已死在那个永远照不进阳光的屋子,一间小小的违章建筑,一个我从来不愿承认它的家。”
“她们一一”恩桦轻轻碰碰他。“现在还住在那吗”
他痛苦、惭愧地点头。
“你离开家后没有回去看过她们”
他张开眼睛,让阳光刺进他双眼。”我偷偷回去过,她们不知道,我不想和她们见面,我只把装了钱的信封塞进门缝。”
“寄过信吗”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能对她们说什么。”
“你也以认识我这样的人为耻吗”
为什么他从未提过未来
68.为什么他从未提过未来
蓝日江痛苦得发红的眼睛移向思桦。“我不以她们为耻,思桦。”他低语的声音沙哑。“是她们和那个地方的悲剧性生活,以及她们的认命,令我无法忍受,只想永远逃开、忘记。
“她们有选择的余地吗”她凄伧地一半自问,一半问他。
“我想是没有。”他又闭上眼睛。“你和筱云住的地方,使我想起她们。不过你们要好多了。”张开眼,他凝视她。“我追求的不是媛梦,思桦,她说的对,我没有爱过她,我追求的是个虚幻的梦想。我被我的自私和贪婪蒙蔽了。”
她望着他,眼眶含泪。“我不会把你刚刚说的告诉任何人。”
他摇摇头。“我不在乎。”轻柔地,他执起她一只手。”你不明白吗你使我看清了我的本来面目。而且你是那么坚强和勇敢的面对你生活里的困境,你奋斗、努力,靠你自己的力量去克服一切,你怎能说我以你为耻我以我的作为为耻,我一直在利用媛梦扩展我的事业,还有她父母的人际关系背景。我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她举起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唇。“你不是。”
他抓住她的手挪开。“要是媛梦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是个杀人凶手。”
“她会没事的。有王全熙在,她不会有事。”
王全熙。一个模糊的影像闪过他脑海。“我出车祸时,是他给我动的手术,是吗”
“我想是。”
日江下一个疑问未提出来,手术室门开了,两个医生一前一后走出来。王全熙在后。
媛梦的父母立刻迎过去.
“伤者平安无事,饶先生,饶太太。”为媛梦主持手术的是医院院长,他向他们保证及详细说明。“她的锁骨骨折,我们为她做了开放性复位,她身上的八字带要戴六至八个星期,但不会造成其他后续性影响,请放心。”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亲自出马了。”媛梦的父亲说。
“我只是监督,要谢该谢我们的王医生。”院长朝王全熙拍一拍肩。“多亏他愿意鼎力相助。”而后他转向自愿当他助手的王全熙。”等一下来我办公室,我想我们有个合约要签!”
“谢谢你,王全熙。”院长走后,媛梦的母亲说。“媛梦真的没事吗”
“她得在床上躺一阵子,不过,是的,很好。”万幸的是她摔下来时头部没有受到碰撞和其他伤害,他想。“对不起,我失陪一下,”待会儿他们就会送媛梦出来了。”
他走向立定在走廊另一头的日江和思桦。
“媛梦会复原的。”他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