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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另一朵玫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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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次哗然,纷纷扭头看着那个当了凯子的买家。湛海在众人的目光中不为所动,微笑着,看着那幅油画。

芙蕖还想举牌,但是竞标牌却已经被人一把夺了过去,葛老恶狠狠地警告她:“你再不知轻重就别怪我不客气。”

芙蕖心急,却也只能干着急,看着那副油画,在三声过后进入了湛海的囊中。

主持人这次亲自下场采访湛海,问他:“陆总今晚出手阔绰,这次,这幅油画又想送给谁呢?”

湛海别有深意地扫了芙蕖一脸,然后就说了:“不送给谁,回家挂在墙上当装饰吧。”

这时,主持人又把话筒递到了葛老面前,说:“葛老,最后还是没能拍下这幅油画,心情是不是有点失落啊。”

葛老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不但只,还要强颜欢笑地说:“没事,我今晚也收获了一串珠链啊。”

主持人还想采访芙蕖,却没料到她已经先行一步告退了,一个人拿着挎包,就往洗手间里走。在通往洗手间的过道上,来来往往许多人,芙蕖呆在门口,拿出一支香烟,狠狠地抽了起来。她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什么事情都涌到了上面,却又什么事情都没理出个头绪来。那年母亲神志清醒,却没什么力气,对往事也不大愿意多说,只是含含糊糊地提及了一下。芙蕖听在耳里,却没往心里去。母亲的往事是母亲的往事,和她无关,她也就听过就算了,从没想过要去追查什么。一来没那个能力,二来生活那么艰辛,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寻什么。然而现在,在这幅油画的刺激下,她的某种心思,在蠢蠢欲动了。她想知道,当年能令母亲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芙蕖来回地低头踱着步,她在思考怎么去接近那个齐律,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个名字——雅颂。芙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手里的烟一个没拿稳,就掉到了地上,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身后喊那个名字的男人。

那个男人望着她,过了几秒,忽然笑着说:“抱歉,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故友。我真笨,都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还是那个样子呢。”

说完,他就有点失落地往回走了,可是芙蕖却用一句话喊住了他:“你是不是要找姜雅颂!”

那人忽的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一脸欣喜的样子,他说:“你认识她?你是她什么人?长得那么像,你肯定是她女儿。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芙蕖一步一步地往他面前走去,然后停在了离他几厘米远的地方,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她闻了一下他领子间的古龙水味道,然后说:“齐律,你和姜雅颂是什么关系?”

她并不认识齐律,也没见过齐律,只是看到他这副表现,以及他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她就可以断定,他肯定是那个身价过亿的画家。

齐律看着芙蕖,说:“那你先告诉我你和雅颂是什么关系。”

芙蕖忽的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说:“不,不用猜了,你们肯定是情人关系。你们曾经相爱过,然后终于有一天分道扬镳,可是你念念不忘对她的感情,这感情在深夜里啃噬着你的理智。终于有一天,你压抑不住了,于是提笔画下了你的昔日恋人的美好形象,好让她在你的画里流芳百世。对不对!”

齐律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她,芙蕖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她一家人运气都这么好,总是能遇上痴情汉子在对她们念念不忘。芙蕖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迈开步子打算离开了。却没想到齐律一把拉着了她的手,说:“小姐,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芙蕖回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抽出手,然后说:“没有答案,答案都是自己找的。你看,我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说完,她就转身大步离开了,回到会场时,发现湛海的位置已经是空了的,而葛老,则是一脸阴霾地看着她。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后,葛老大发雷霆,一进客房的大门,就将芙蕖往卧室的大床上带,然后就是长达一整夜的折磨。次日要离开上海的时候,芙蕖压根就动弹不得,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疼。皮肉上是火辣辣的疼,一个不小心,就会碰到已经见血的伤口,而骨头里就是酸疼,无论你动不动,都能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的直观感受。芙蕖躺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呻吟着,葛老不为所动,自己穿戴梳洗完毕后,就往床上扔了几件衣服,要芙蕖赶紧穿上,免得晚了误了飞机。

芙蕖不敢不从,只好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穿戴好衣服,然后一个人坡着脚跟在葛老的背后。葛老的秘书看到她这副样子,于是关心地问要不要看医生,结果话刚说完,葛老一个瞪眼,她又马上噤若寒蝉了。芙蕖感激地看了那个秘书一眼,然后摇摇头,要她不要在葛老余怒未消的情况下再做一些火上浇油的事情。

葛老和他的随从们是坐回河北的飞机,而芙蕖则是坐回北京的飞机,一伙人就这样在机场上分道扬镳了。登机前,芙蕖发了条短信给饼干,要她开车来机场接她,路上顺便在药房里买些绷带之类的东西。

结果她一上饼干的车子,饼干就二话不说地掀开她的衣服来看了,当她看到芙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以及那些见了血的皮外伤时,整个人都吓住了,当场油门一踩,就往医院里跑了。

接待他们的医生,看到芙蕖这一身的伤都感到不可思议,摇着头说:“这都怎么一回事啊,你们怎么搞的,能伤成这样?家暴?”

芙蕖摇摇头,下了科室的病床,饼干在旁关心地问医生,说:“医生,会留下疤痕吗?这什么时候能好啊?”

医生看了芙蕖一眼,建议说:“最好留院观察一天,或者做个全身检查,我怕你伤到了内脏。”

芙蕖皱皱眉头,觉得医生有点大惊小怪了:“不用了吧。”

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饼干就已经抢先一步说了:“要的要的,全部都要,住院,检查,都要。”

说完,就拉着芙蕖,拿着医生开的单子,不由分说的满医院大楼的做检查了。折腾了一天下来,终于在傍晚前将检查做完了,也将住院手续办妥了,芙蕖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饼干忙进忙出。忽然,她一把拉住正忙得起劲的饼干,问她说:“饼干,你男人是搞艺术的,对吧。”

饼干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芙蕖。

“他认识齐律吗?画家齐律。”

饼干点点头,又摇摇头:“齐律,大画家嘛,当然认识了。不过,他可不认识咱们。”

芙蕖听了前半句还有点兴奋的心情,到了后半句就泄了气了,饼干看到她的情感的起伏,于是问她:“怎么了?你找他干什么?”

芙蕖摇摇头,说:“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

饼干不信,她从隔壁病床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一份报纸,翻到娱乐版那里,指着一则新闻说:“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芙蕖拿过报纸一看,顿时天都灰了。报纸上的报道只有豆腐块大小的文章,是她昨晚在洗手间的走廊里和齐律相遇时的报道,无良的娱记极尽八卦的能事,将她描绘成了一个爱慕虚荣,视财如命的女人,说她不能从葛老那里得到那副画作,于是就转身勾搭上了画作的作者齐律。报道上的配图正是她凑到齐律脖子上嗅他古龙水时的景象,远远望去,像一个女人在轻吻挑逗一个男人。

芙蕖再看一眼娱乐版的头条,果然不出她所料,是湛海珍珠赠佳人的大幅报道,而她和葛老也沾了他们的光,在报道中略有提及。

看着这份报纸,芙蕖知道葛老肯定会气疯的,但幸好他已经回了河北,而她也住在了医院,因此她可以免遭一劫。但是出院之后呢?芙蕖一想到昨晚那痛苦的一幕,瞬间觉得万念俱灰。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就算她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劫,但是日后还有那么多劫,她又能逃得了多少?长夜漫漫路迢迢,黎明何时来到?

齐律其人

齐律其人





一大早起床,陆母就感到有点头痛,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儿子,湛海听了,想到了湛鸣母亲的遭遇,马上开车赶回大院的家里,心急火燎地送母亲到医院里检查身体。结果上上下下,这个片那个片地折腾了老半天,也没检查出什么病疼来,经验老到的老医生思考了一下,就说可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偏头疼,叫家属不必太担心。

回去的时候,湛海因为要上班,于是先走了,陆母则呆在老医生的办公室里,听取一些老年人的养生之道。

一进电梯,却没料到遇到了刚办完出院手续的芙蕖,开着中央空调的医院里,她却穿着薄薄的长袖衫,两个袖子,连挽都没挽起来。湛海看了她一眼,想起前段时间慕蔷打电话给他时说的那段话。

那时他正在上班,埋头批阅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冷不丁的手机响了,接过来听,是慕蔷的声音,一接通,她就直截了当地问他,知不知道那个和她姐姐长得很像的女人是做什么的。

湛海听了,迟疑起来,她做什么,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夜总会里的流莺,每天迎来送往,好不热闹。可是,他却难以启齿,他不知道对姐姐仰慕之极的慕蔷,能否承受这个令人难堪的消息。然而,还没等到他回答,电话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慕蔷在那边冷笑着说:“姐夫,你猜不到吧,她居然是个情妇,包她的男人的年纪足以做她的父亲。”

情妇,湛海的头脑有一刹那的空白,他没想到她居然鱼跃龙门了,从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娼 妓变成了金屋藏娇的情妇。他想起去年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叫她跟他时的情景,她否决得那么的痛快,那么的干脆利落,就好像非常不齿一般,却没想到,她只是不齿做他的情妇,而非不齿做情妇。

后来,慕蔷还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声音亢奋,语气恼怒,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女人,她是满怀的意见。可是,她说了些什么,湛海还是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一句:她居然是个情妇,包她的男人年纪足以做她的父亲。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令他有那么一小段的时间完全回不过神来。他站在三十几层楼高的地方,透过玻璃幕墙向下俯瞰,那些快速移动的小汽车就像火柴盒一般大小,整个世界,他仿佛就踩在脚下。他伸出手,摊开,又合上,想,他有权,有势,有钱,却始终抓不住他想要的东西。这失之交臂的痛苦,他尝了又尝。

却没想到,才过了半个多月,就在上海的慈善晚宴上遇到了她。那时,他坐在贵宾休息室里,等子扬夫妇的到来,他们本来约好一起进场的,却没料到子扬的太太做胎检时间太长,耽误了,他也不想那么早进场,于是就在休息室里看红地毯的直播。那一个又一个美女轮番登场,清纯的,妖艳的,性感的,干练的,万种风情,轮番呈上。他懒懒地看着,提不起任何兴致,只想着子扬夫妇两人什么时候才来,再不来他就一个人进去了。

然而镜头一转,那个女人出现了,低胸,露背,超短裙,还有那过百万的钻饰,一登场就谋杀了无数的菲林。他透过电视屏幕看着她笑,依偎在那个的确足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身边,一脸的妖媚。那个老男人的手,搂在她的背后,光滑娇嫩的背部,生生地就被破坏了美感。他看着这红地毯上的一切,心里一阵烦闷,他想,她就这么喜欢钱吗?连这么老的男人都不放过。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次日,他看报纸,无意间翻到娱乐版,就看到了那豆腐般大小的文章,文章的内容真假且不去论它,光是照片,就足以引人遐想。她凑到那个叫齐律的画家的脖子边上,眼睛半眯地嗅着,像他们初相识时她嗅他的须后水一般。他知道,这是她勾引男人的一贯伎俩。这个得陇望蜀的女人,他想,她早晚会死在自己毫无节制的贪婪上的。

芙蕖也看到湛海了,却没有打招呼,她抬头,盯着电梯的显示器,心底里不断地埋怨怎么还不到底楼。她的身体还在痛,虽然检查过后无大碍,她原本在头痛着怎么去向葛老那边交代,却没想到,又遇到了一个令她更加头痛的人。早知道她就不应该拒绝饼干接她出院的这个要求了,有个熟人在身边,她还可以假装和熟人讲话,而不是像这样,在一个狭小的电梯里,相对无语,尴尬不已。

在沉默中,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她先他一步踏出电梯,却没料到他居然叫住了她,他问她:“你怎么了?”

芙蕖回过头看着他,耸了耸肩,说:“感冒。”然后,出于礼尚往来的习惯,她于是也反问他到:“那你呢?”

湛海看着她,明显不信她只是感冒那么简单,感冒的门诊就在二楼,她没理由从楼上坐电梯下来,不过他也没打算揭穿她拙劣的谎话,他随便说了句一样,就对她敷衍了事完毕了,然后点点头,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才走了没几步,湛海就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芙蕖。芙蕖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上前,在他面前站定,然后说:“你那幅画,能不能卖给我?”

湛海皱了皱眉头,想起昨天看到的报纸上的新闻,他想,难道那个画家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芙蕖见他没有动静,于是试探着说:“怎么?你怕我付不起价钱?”

“那倒不会”湛海淡淡地说,然后掏出一包香烟,刚想点上,却又想起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于是只得烦躁地把它又赛回到了烟盒里去:“葛老板的身家肯定不止一个500万。”

芙蕖脸色微变,她尴尬的笑了笑,自嘲似地说:“我倒不值500万的身价,顶多50万而已。”说完,转过身,看都不看湛海一眼就离开了。

出了医院,艳阳高照,夏天里9点多重的太阳已经足以让人晒成人干,芙蕖抹了抹额头的汗,想把袖子挽起来,可是一想到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还是作了罢。

这就是代价,做人情 妇的代价,一辈子活在别人鄙视的眼光之中,抬不起头来做人。但凡是有廉耻点的人,都不会去做这样龌龊的事情,但偏偏她已经没有了廉耻,所以人也变的无耻。有时她想,她到最后会是怎样的收场,是不是像若干年前的那个台商情妇那样,被大婆乱刀砍死,连带着陪葬的是那情 妇的儿子。总之无论结果如何,她的这一生,都已和幸福绝缘。

芙蕖打了辆计程车就往家里赶,刚被人虐待完毕,她不想到那间金屋去继续受精神折磨,索性回家,疗伤。却没想到遇到了多日不见的妹妹,坐在书房里,上网玩游戏。

芙凉看到姐姐回来,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将视线转回到电脑上去,话都不肯多说一句。芙蕖倒是欣喜若狂,走到她跟前,说:“你回来啦。”

芙凉冷应了一声,说:“嗯,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床位被收回了,研究生的入学手续也还没办好。”

“吃早饭了么?”

“没。”

“那我做饭去。”芙凉没有说话,芙蕖却已经笑着往厨房里赶了,刚才还一片阴霾的心情,瞬间晴光万里。每一个人的心底都会有一个最温暖的存在,看到他,你会忘记这世上所有的忧伤和烦恼,看到他,你会觉得你所有苦难和艰辛都物有所值。

芙蕖打算做稀饭,于是拿着不锈钢锅在细细地洗大米,洗完大米后,伸出双手将装满了水的的锅子往煤气灶上抬,却忘了自己手上有伤,一个抬手的动作,就碰到了伤处,顿时间没了力气,满满的一锅水和米就撒了一地。

书房里的芙凉被锅子倒地的响声吓到了,扯开嗓子问芙蕖怎么回事,芙蕖听见了,连忙说了声没事,可是声音却多少显得有点有气无力。芙凉放心不下,走到厨房去看姐姐,看到芙蕖正弯腰收拾地上的烂摊子,也不知道是被地上的狼藉给烦心到了还是什么,皱着眉头,一脸不适的样子。

芙蕖动作有点慢,芙凉看不过眼,伸出手去帮了把手,却不小心碰到了芙蕖的手臂,芙蕖马上闪电般把手弹开了,芙凉心里有疑,一把拉过芙蕖的手,挽起袖子,然后看到了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瘀伤。

芙凉大吓一跳,脱口而出就问了:“谁干的?”

芙蕖不答,挣脱了芙凉的嵌制,把衣服的袖子放好。芙凉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了,马上扯开嗓子说:“是那个葛老对不对?那个老色鬼,变态狂!”

芙蕖还是不说话,一个人重新默默洗米,做早饭。芙凉急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锅说:“你到底为了什么?为钱?你还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

芙蕖继续沉默以对,做不了早饭就做其他事情,芙凉看着姐姐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回到房间,拿过包包,就往大门走,临走前说:“妈妈要是在九泉之下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心死的。”

芙凉走了,只剩下芙蕖一个人在房子里,这空荡荡的房子,前一秒是她的避难所,后一秒就变成了她的灾难地。她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苦难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有想过一次福,都最后还要为她不孝的女儿的身份而耿耿于怀,到死都不肯瞑目。

流理台上没关好的水龙头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有个女人和着这水声在流眼泪。是谁的眼泪那么悲凉,像断线的珍珠,落在了琉璃盘上。窗外乌云密布,闷热的空气像桑拿一样蒸烤着人们,这粘稠的感觉,像回忆一样让人难以忍受。芙蕖站了起来,捧起一把自来水,就往脸上泼去,温热的泪和冰凉的水,那么的泾渭分明,却又异常地融合在了一起。她想,眼泪可以用水洗去,但是过往呢?拿什么去洗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芙蕖在红男绿女里上药,身上的瘀伤在饼干的细致呵护下,慢慢地消散了。似乎所有人对她做人情 妇的事情极有怨言,包括饼干,她上药的时候总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芙蕖身上涂,每一次总是弄得芙蕖龇牙咧嘴的,好不难受。

“温柔点,饼干”她说:“你再涂的那么用力,我就旧伤未去,新伤又来了。”

“痛吗?那么变态的S M你都忍受得了了,这一点点小力气你痛什么?”饼干继续这手上的动作,好不因为芙蕖的求饶而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芙蕖讪笑了一下:“你要是葛老,我一声都不会吭,但是你是饼干,你这样对我,我会很伤心的。”熟人的施害往往比仇人的施害更具打击力,芙蕖可以忍受葛老对她的所有虐待,却无法承受身边人对自己的不满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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